第二章
拿著一塊抹布,來來回回擦著這排靠落地窗的書櫃,拍著那早已經不存在的灰塵。她將抹布往桌上一放,又開始在店裡頭走過來走過去。
她今天穿著一件立領的薄毛衣,當然是黑色的,下面穿著一條長裙,裙子下面是帥氣的靴子。簡單而俐落的打扮讓她看起來帥氣又亮眼,可惜她的動作一點都帥不起來。
「真是的,不該答應他在這邊碰面,應該約遠一點。」
她老早把店裡的牌子轉到「休息」那一面,因為這個令她忐忑的約會訂在三點,而她希望集中心力,說服他幫忙保密。
老實說她實在受夠了旁人的奇怪期許,當人家知道她的這種特質之後,不是纏著她幫忙,就是說盡了風涼話損人。她不是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她已經受夠了這一切。
她跟她的死黨們都有不願意提起的痛,這也就是三個人在大學時能結成莫逆之交的緣故。一直到現在,她們都還保持著很好的友誼。
映潔結婚後甚至因為老公的住所離她們太遠,一度拒絕跟老公同住。可憐的男人只好在這附近再買層公寓,老婆才甘心住進去,否則可能此時她還挺著大肚子住在小套房中。
這種「特質」帶來的困擾,只有幾個有類似困擾的朋友才能理解。
周怡君的手在想起莊敖犬的臉時,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唇。昨天回去,她努力地刷牙,但怎樣都擺脫不掉那壓在她唇上的壓力。
她的唇彷彿有自己的記憶力。
而她最不想要的就是對任何男人有感覺,因為她已經打定主意,不讓男人這種動物來打亂她的生活了。
「啊,看來你準備好了。」莊敖犬在她發呆時推開玻璃門走進來。
怡君抬起頭來狠瞪他一眼。
「我又怎麼了?」莊敖犬無辜地問。「還在生氣喔?你看,我的舌頭都破了個洞,吃東西好痛,可不可憐?」
他還真的伸出舌頭給她看。
怡君往後退一步,不想要他太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