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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自改+轉+完] 幸福企畫所之5-新娘真帶種! (丫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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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改+轉+完] 幸福企畫所之5-新娘真帶種! (丫緯)

幸福企畫所系列
幸福企畫所之1-新娘竟是我?(鬼王)(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42285
幸福企畫所之2-新娘換人做!(煜薰)(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42638
幸福企畫所之3-新娘送上門!(筱傑)(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42689
幸福企畫所之4-新娘有夠狠!(犬牙)(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42692
幸福企畫所之5-新娘真帶種!(丫緯)(完)

十年前,她是隻身前往紐約的淘金女
他則是靠打工為生的窮畫家
彷彿兩條平行線的他們因意外的交會而相戀
然後又因為莫名的誤解而分開
而她,雖然帶著他的「種」嫁給別的男人
其實她一直都在等待當年不告而別的他
只是當他終於出現,卻成了殘酷的復仇者
不但刻意引誘她、瘋狂掠奪她的身體
還讓她變成性愛光碟的女主角
甚至惡劣地把光碟寄給她的丈夫
完全不顧她早已失落、碎成片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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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真帶種! 1
夢裡呼喚過千百次的名字
像刻劃在心底的剌青
刻得那麼深沉而無法磨滅……


第一章

  美國東岸時間早上八點五十五分,位於紐約華爾街的證券交易所中人聲鼎沸,為了五分鐘後的開市摩拳擦掌。

  這時,劉俊緯站在交易所上方的露臺上,望著底下穿著白襯衫、如辛勤螞蟻穿梭的營業員,明亮的雙眸閃爍著含蓄的光芒。

  再過五分鐘,「鼎天」集團的股票就要在紐約掛牌,這是他從姊夫莊濠全手中接下「鼎天」管理棒子六年後最興奮的一刻。這代表「鼎天」真正成為國際性企業,足以和其他世界級集團互相抗衡。

  興奮之餘,另一股愁緒不請自來地湧現。

  有如大多人懷抱的美國夢,紐約這個地方給了他夢想,讓一個窮留學生成為股神門下弟子,至今又站在事業巔峰,該是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刻。

  但是,沒人知道他也因此遺落更重要的東西…尊嚴,以及對愛的信心。

  尤其此時,成功的滋味竟帶著微微苦澀,讓他不全然感到興奮。

  但劉俊緯很快拋開愁緒,強迫自己專注於這值得慶祝的一刻。

  還有一分鐘,證交所的人已經準備好香檳,等他和恩師巴法特按下掛牌交易的按鈕。

  他穿著一襲黑色亞曼尼西裝,剪裁合宜的線條襯托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英挺,深灰色襯衫配上淺灰色領帶,顯現獨到的低調品味,站在一班成功人士身邊毫不遜色,反而突顯他獨特的東方氣質。

  九點一到,劉俊緯和恩師一起宣告「鼎天」集團跨入另一個鼎盛巔峰,證交所傳來歡呼掌聲。

  享用象徵歡慶的金黃色液體之後,劉俊緯與恩師步出證交所。將巴法特送上轎車,他自己則帶著女伴…新竄起的美國籍名模瑪姬‧班奈特準備踏入另一部房車。

  此時,一個約莫十歲的男孩走近他,立即被保鏢攔住。

  「請問……您是劉先生嗎?」男孩說的是中文,腔調不似大陸移民,是他所熟悉的台灣口音。

  「我是。」劉俊緯停下腳步,望向一張滿心企盼的臉孔。

  男孩有雙晶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是極具東方特色的丹鳳眼,纖長睫毛在陽光照耀下閃爍炫目的弧度,令他有種熟悉的錯覺。

  甩開一時恍神,焦距重新回到男孩身上。

  「沒關係。」劉俊緯要保鏢放開男孩。他瞧見男孩手上拿著這一期的紐約商業周刊,封面正是自己。

  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也看商業周刊,真是特別的孩子!想必他是從週刊的訪問知道他今天的行程。他不知道自己居然成了明星,還有這麼小的粉絲。

  「你想要簽名嗎?」劉俊緯耐心地和男孩聊了起來,「要簽在哪兒?要簽給誰的?」

  他微笑等待男孩回應,男孩烏黑晶亮的眸子忽然一黯,像是鼓足了勇氣,認真地說:「我不需要簽名,我只想求您不要搶走我爹地的畫廊。」

  「搶走你爹地的畫廊?」沒料到男孩會這麼說,劉俊緯大感訝異。

  「我爹地在蘇活區有家『春天畫廊』,我知道他欠您很多錢……」男孩的黑瞳流露早熟的哀愁,「那是爺爺傳給他的,如果沒有了畫廊,爺爺知道會很難過……」

  「春天畫廊」這個名字瞬間勾起劉俊緯的愛恨情仇。

  他這次到紐約的另一項任務,就是完成多年的夢想….擁有屬於自己的畫廊,提供有天賦的藝術家一個成名的管道。

  年輕時,醉心繪畫的他一心想成為畫家,卻苦無出頭機會,過了兩年窮苦潦倒的生活,後來才繼續走回財經老本行。

  而「春天畫廊」便是他年輕時最渴望進駐的殿堂,但他的夢想卻毀在畫廊老闆蘭斯特‧休斯手中,還有那個嫌貧愛富的女人……從那時候起,他不再執起畫筆,心房也不曾為其他女人開啟。

  前陣子得到消息,說「春天畫廊」因為借貸無力償還,面臨銀行接管命運,劉俊緯於是買下銀行的債權,成為「春天畫廊」的最大債權人。

  他這次來就是要收回畫廊,打算在紐約成立藝術經紀公司,開展他私人的企業版圖。

  見劉俊緯不說話,男孩有些著急。「劉先生,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爹地會很快還您錢……」

  雖與蘭斯特只有一面之緣,劉俊緯卻一輩子也忘不了他的臉孔。看這孩子極為東方的五官,怎麼也不像擁有純種白人的父親。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收購「春天畫廊」勢在必行!

  「小孩子應該好好上學,別管大人的事。」皺著眉,他不想給蘭斯特的兒子好臉色。

  「可是……我媽咪好像認識您耶!」男孩喃喃說出臆測。

  這幾天父母始終愁眉不展,他偷聽他們談話,得知父親的畫廊若還不出錢,就會被一名來自台灣的企業家接收。

  昨天,她看到媽媽躲在房裡,手裡拿著一本商業周刊哭泣。印象中,他常見到母親對著一張照片流淚,照片中的男人看來很年輕,但他認出那就是劉俊緯。

  於是,善體人意的孩子猜出母親必然認識劉俊緯,決定幫父母的忙,偷偷跑來找他。

  「你媽媽是……」劉俊緯心頭震了一下,似乎不想面對這個早已猜得到的答案。

  「她叫詹子晴,也是來自台灣,她有您的照片……」男孩急切地解釋。

  那個許久未被提起的名字像顆炸彈,將劉俊緯的意識瞬間炸得粉碎。他呆望著男孩,喃喃說出夢裡呼喚過千百次的名字:「詹……子晴?子晴……」

  這個名字像刻劃在他心底的刺青,刻得沉痛而永遠無法磨滅。

  其實,見到男孩那一刻,他便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等到男孩提及「春天畫廊」,他早該猜出男孩的身分,只是不願面對。

  「您認識我母親對不對?」男孩拉著劉俊緯的衣角,急切地懇求著,「那是不是可以別奪走『春天畫廊』?」

  男孩的出現硬生生喚起痛澈心扉的記憶,望著當初所愛女人背叛他的證據,劉俊緯對男孩實在親切不起來。

  他一把揮開孩子的手,冷冷說著:「我不認識她。」然後不再理會男孩,偕著女友上了等候多時的房車揚長而去。

***********************

  「傑瑞,待會兒陪我去逛街好嗎?」

  寬敞的加長禮車裡,向來溫文儒雅的劉俊緯一臉冷凝地望著窗外,倍受冷落的性感名模喚著他的英文名宇,半裸露的嬌軀不斷在他身側磨蹭。

  昨晚,他以溫柔攻勢將她逗弄得欲仙欲死,早上醒來後,隨著侍者送來的早餐,一條鑽石項鍊繫在一束長梗玫瑰花上。

  像這種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男人,又出手這麼大方,可說是無可挑剔的完美情人,瑪姬打定主意不放過這位神秘的單身富豪。

  女體的磨蹭刺激了劉俊緯的本能,他不由自主地撫上纖薄布料下的挺俏雙乳,沒穿胸罩的女體更方便他的挑逗。

  「嗯……傑瑞……」瑪姬將胸部挺得更高,大腿挑逗地跨上他的,膝蓋不斷在胯間廝磨愛撫,「我想要……」

  大掌毫無阻礙地探入翹起的臀間,從丁字褲的縫隙觸摸到濕淋淋的私處,劉俊緯的情慾本能地被挑起。

  「啊……傑瑞……」瑪姬渾身輕顫,毫不掩飾身體的渴求,「我要……」

  劉俊緯情不自禁在她耳畔低語:「叫我『俊緯』……」

  「嗯……俊緯……」耳際傳來的酥麻,加上他的手指搔刮著敏感的門戶,瑪姬的下體扭動得更激烈,「給我……俊緯……」

  沙啞低喃出的暱稱性感得教人軟化如綿,卻瞬間澆熄劉俊緯的慾望。

  「該死!」他低咒一聲,推開瑪姬,坐正身子,一臉陰沉地望著窗外。

  都怪那個男孩,無故打亂他多年來的平靜,讓他憶起和詹子晴纏綿時的種種細節……

  她總愛在他的耳畔呢喃,輕聲低吟他的暱稱,軟綿細膩的嗓音佔據他的聽覺,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的聲音。

  他恨自己至今仍無法將她從記憶中抹去!

  不知他為何突然冷卻,被撩起的慾望讓瑪姬繼續癡纏著他。「嗯……怎麼啦?人家正想要呢……」

  劉俊緯再也沒有心情。「你住哪裡?我先送你回去。」

  瑪姬一臉錯愕,卻不敢出聲抗議。

***********************

  當晚,劉俊緯徹夜難眠,只好起床為自己倒杯威士忌。回憶不斷凌遲他的意志,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再次被喚醒。

  她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可見當時還和他在一起時便已勾搭上蘭斯特‧休斯!多年後才發現的事實,像是好不詹易結痂的瘡疤硬生生被剝開般痛楚。

  為了幫姊姊夫妻管理「鼎天」集團,他日以繼夜地忙碌,關於這段傷痛已經很少想起。

  收購「春天畫廊」的事全權交給助手處理,就是不想知道有關那個女人的任何消息,不想和她有所接觸。沒想到回到紐約沒幾天,卻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見到她和蘭斯特的兒子,劉俊緯不由得懷疑男孩的出現該是受人指使。

  詹子晴,你真有本事,不但毀了我的夢想,又在我記憶裡糾纏不清!

  緊捏著酒杯,他一口灌下金黃色液體,眼底映出烈火般的熊熊恨意。

***********************

  這天,劉俊緯和律師一起來到曼哈頓下城的蘇活區。

  原本不想來的,輾轉了一夜,他愈發痛恨那個背叛他的女人,於是決定親自出面,讓她看清楚現在是誰當家做主,他已經不是當年好欺騙的劉俊緯,別想在他身上耍心機!

  一走近「春天畫廊」,便看到門外擠滿了人群,他的保鏢只好從人群中擠出一條通道為老闆開路。

  只見畫廊裡幾個人吵成一團,其中一個男人正想搬走一幅畫,卻被一個嬌小的女人阻止,兩人拉扯之際,男人罵了一句粗話,便將女子推倒在地。

  劉俊緯對律師使個眼色,他連忙上前制止這場混亂。「各位,我謹代表『春天畫廊』的最大債權人……」

  趁著律師協調之際,劉俊緯看向跌坐地上的女子,畫廊員工已將她扶起,女子整理著被拉扯的衣物,拂開散亂的髮絲。

  像是感覺到一旁投射而來的目光,她轉頭望向劉俊緯,一雙細長的鳳眼當場定住,纖薄的嘴唇蠕動著,不知低喃些什麼。

  「俊緯……」詹子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努力眨著眼睛,想看清楚眼前是不是讓她魂縈夢繫的男人。

  天吶,真的是他!十年的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風霜,卻依舊如她記憶裏那般英挺帥氣,她的摯愛呵……

  激動讓她瞬間紅了眼眶,驚愕且充滿感情的臉龐更顯楚楚動人,卻沒讓劉俊緯心軟。

  他面無表情地凝望著她,眼底流露的恨意讓她止住即將奪眶的淚水,想到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詹子晴很快收斂激動的情緒,尷尬地整理著一頭亂發,盤了個髻,整整衣物後才走向劉俊緯。

  「俊緯,好久不見。」她伸出手,試圖展露見到老友般的笑容,看來卻極不自在。讓他見到自己狼狽的窘況,削瘦的臉頰霎時染上紅暈。

  「請喚我『傑瑞』或是『劉先生』。」他沒有伸出手,反應冷淡到極點,「我是來找蘭斯特‧休斯先生的。」

  他輕忽的態度讓詹子晴的心情沉到谷底。十年了,他還是恨著她,他的恨意毫不在乎地刺痛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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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特出去了……」她沒再流露熱切的表情,想到他前來的目的,細緻的蛾眉不禁輕蹙。「我知道你這次來是為了債務的事,但能不能請你多寬限幾天?」

  「我只跟負責人談。」犀利的目光直視著她。

  光潔白皙的臉龐毫無皺紋,歲月始終善待著她,這是十年來養尊處優的結果吧?不過,好日子該要結束了。

  當初為了攀上豪門背叛他,如今有力的靠山倒了,她該是心急如焚,才會這般低聲下氣地求他……劉俊緯毫不掩飾眼底的輕蔑。

  儘管被他的眼光傷透了心,詹子晴仍試圖求情。「我知道你恨我,才會想盡辦法弄垮蘭斯特,但是……」

  話還沒說完,即被劉俊緯不客氣地打斷。「對不起,休斯太太,我劉俊緯花錢向來不意氣用事。我想,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

  詹子晴臉上一陣難堪。十年後再度重逢,她有好多事想對他說,解釋當年的誤會,但就他的態度看來,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正如當年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便一走了之……

  兩人之間凝結的空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還好一陣輕快的語調適時解救了她。

  「親愛的,抱歉,我聽到消息馬上趕回來……你還好嗎?」蘭斯特一進門便抱住妻子,習慣性地往她臉頰一親,詹子晴不自在地瞄向劉俊緯,趕緊推開蘭斯特。

  「我沒事,蘭斯特。這位是傑瑞‧劉先生……」

  蘭斯特一見到劉俊緯,立即熱切地伸出手,「你好,劉先生,我正想找機會和你見面……」

  劉俊緯禮貌性地伸出手與蘭斯特交握,蘭斯特不顧劉俊緯一臉的冷漠,逕自盯著他瞧,好比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地說:「我覺得劉先生有些面熟……」

  「是嗎?」劉俊緯只覺這個美國人有些白目,一點都不會看臉色,「可能以前在某處見過吧?」

  他看了詹子晴一眼,她黯然低下頭,明暸那道目光的含意。他們唯一打過照面的那一次,他就此宣判她的死刑,永無翻身之日。

  蘭斯特突然眼睛一亮,他終於知道劉俊緯為何那麼眼熟了……

  「我知道了,你和小易有點像耶!尤其……」話還沒說完,詹子晴趕緊摀住他的嘴,給他一個警告的神色。「蘭斯特!」

  「什麼?」直爽的蘭斯特不知她為何阻止自己,疑惑地看著她。

  詹子晴趕緊拉回正題。「劉先生這次來是為了債權的事……」

  此時,律師已經和其他債權人約了時間處理債權轉移,劉俊緯將成為「春天畫廊」的唯一債權人。

  劉俊緯對蘭斯特夫妻宣告自己的權利。「依照『春天畫廊』與銀行的協調,這個月底必須償還所有債務,本人願意維持這項約定。若休斯先生無法履約,到時『春天畫廊』就歸本人所有。」

  聞言,詹子晴一臉凝重,蘭斯特卻依舊樂觀。

  「劉先生,你叫我蘭斯特就可以了……」他上前一步攀住劉俊緯的肩膀,想拉近和他的距離,「關於這件事,我希望有個緩衝空間……」

  劉俊緯不領情地甩開蘭斯特的手,「沒什麼好商量!還有十五天,兩位該做的是想辦法籌錢保住畫廊,而不是心存僥倖。」

  他冷硬地看著詹子晴,以中文說道:「我們之間再也沒什麼好說的,我也不可能為了任何人改變心意,更何況是個背叛者!」

  說完,他向蘭斯特微微點頭致意。「先告辭了。」

  輕蔑的指控如利箭直指脆弱心房,詹子晴難以承受地後退一步,蘭斯特及時攬住她。「子晴,你怎麼了?他說些什麼?」

  她只是一逕搖頭,瞪大憂傷的眼眸看向劉俊緯離去的背影。

  她只不過是撒了個小謊,卻被誤解為背叛……十年了,難道他不能放下恨意,好好聽她解釋嗎?

  詹子晴揪緊心臟,感覺世界已將她遺棄。

***********************

  第二天,劉俊緯的委任律師寄來一封信,他已經對法院申請假扣押,蘭斯特不得脫手畫廊裡的畫作和其他資產,並明白告知還款期限。

  十五天過後,若無法付清債務,這一切都將屬於劉俊緯。

  這晚,蘭斯特坐在書房,平時爽朗的他再也樂觀不起來。原本有把握能說服劉俊緯採用他的還款計畫,誰知他這麼強勢,連談談的機會都不給他。

  詹子晴站在門外望著蘭斯特頹喪的身影,難過得眼眶泛紅。她緩緩走到他身後,撫上寬闊卻脆弱的肩膀。「怎麼還不睡?」

  「怎麼睡得著?」蘭斯特勉強擠出笑容,遞給她律師寄來的信,一邊感嘆著:「到時我怎麼告訴父親?他已經九十歲了,這是他辛苦努力的成果,到了我這一代卻……」說著,他也紅了眼眶。

  「春天畫廊」崛起於紐約藝術勃發的年代,當時在他父親手下竄紅的畫家不知多少。他接手之後,憑著藝術監賞天賦以及敏銳的市場觀察力,也捧紅幾個當代畫家,在十年前達到巔峰,意氣風發的他有著「畫家獵人」的響亮封號。

  詹子晴知道蘭斯特有多麼以父親為傲,蘭斯特會和她結婚,也是為了維護家族的聲譽。

  「別氣餒,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她一邊安慰丈夫,並考慮要不要說出劉俊緯的身分。

  蘭斯特只知道劉俊緯的中文譯名,傑瑞‧劉對他來說是陌生的,因此他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

  本想告訴他真相,但按照劉俊緯的態勢來看,她怕說了只是徒增困擾。因為蘭斯特必然跑去找他說明一切,換來的只會是自取其辱。

  「他根本不見我!」蘭斯特抬起頭,無助的模樣像個孩子,讓她忍不住動容。

  當初在她走投無路時,是蘭斯特拉她一把;現在換他有困難,她怎能坐視不理?

  詹子晴念頭一轉,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我來試試看好了。有位來自台灣的朋友好像認識劉先生,我請他幫忙說服……」

  「如果可以寬限一個月就好了……」蘭斯特喃喃說著,「有幾位收藏家對那位新進畫家有興趣,如果可以賣掉幾幅畫,就可以先還一些錢……」

  蘭斯特就是太過熱情天真,凡事都太相信別人,才會將畫廊拿去抵押貸款借錢給朋友,結果朋友還不出錢就此落跑,留下幾千萬美金的債務……

  「別擔心……」她只能儘量安撫他。

  不能讓蘭斯特扯入她和劉俊緯的恩怨裡 詹子晴暗自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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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來到蘇活區的精品旅館,詹子晴懷著忐忑的心情,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總統套房。

  一進門,客廳裡幾個大男人都對她露出好奇神色,幾部筆記型電腦還開著,似乎正在進行一場會議。

  她不自在地打招呼,露出有些羞澀的笑容。「抱歉,打擾了……」

  眾人紛紛對她點頭致意。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明天我進公司再討論。」直到低沉的聲音響起,她才知道背對她的身影是誰。

  大伙兒忙著收拾,不時以眼角餘光瞄著詹子晴,暗地猜測她的身分。

  「坐。」劉俊緯轉頭望她一眼,淡淡說著。

  眾人的側目讓詹子晴顯得尷尬,走向他右側的沙發椅坐下,視線不知該擺往何處,只能微笑看著忙碌收拾的眾人。

  劉俊緯沒有說話,甚至不願看她,感覺相當冷淡。

  早知道她會來,沒想到這麼快!像她這種女人,必然不甘心手中的一切被奪走,總會想盡辦法保有好不詹易得來的身分地位。

  或許她當他還是十年前那個詹易上鉤的小夥子,只要稍稍撒嬌一下,他就會乖乖臣服於她的魅力之下,乖乖奉上一切……

  劉俊緯冷哼一聲,逕自起身走向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此時,在場的人紛紛離去,詹子晴跟大家點頭示意,四周歸於一片寂靜。她偷偷瞄了瞄劉俊緯的背影,試圖讓自己鎮定,交握的拳頭卻洩漏慌亂的心情。

  他走回座位,手裡拿著兩杯威士忌,將一杯放在詹子晴跟前。

  「我……不喝酒。」對上他的淡漠,她趕緊斂起笑意。

  「是嗎?」劉俊緯坐進沙發,兀自轉動手中的玻璃杯,任由大冰塊撞擊出清脆的聲響,「你以前沒那麼矜持……」

  嘲諷的語調勾起不堪的回憶,詹子晴臉色頓時刷白。

  「我……發誓不再喝酒。」她喃喃低語著。經歷那段錐心刺骨的傷痛,已經受夠教訓的她不敢再碰酒精。

  「那你來幹嘛?」他故意忽略她的蒼白,「我要的是能陪我喝酒、上床的女人,才會讓你上來!」

  這麼說只是為了貶抑他,並非真的叫了應召女郎。

  話一出口,果然讓她臉色更蒼白。她微蹙眉頭,哀怨的眼神似是對他的無言指控。

  劉俊緯卻不為所動,繼續刁難。「如果要裝烈女,就給我離開!」

  輕蔑的話語和眼神直射而來,讓詹子晴無處遁逃,直想奪門而出。但蘭斯特的愁容隨即浮現,她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酒杯將半杯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因為喝得太猛,嗆鼻的酒氣引來一陣輕咳。

  劉俊緯緊皺著眉。  「不會喝就別逞強,真讓人掃興。」

  以為他要下逐客令,詹子晴趕緊強抑喉頭的騷動,紅著眼眶急切說著:「我已經……喝了……咳咳!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咳咳……」

  「我說過,沒什麼好談的。」他起身又走向吧台。

  「請你再讓我們寬限一個月……」她猛一起身,一陣強力暈眩襲來,又讓她跌坐沙發,只能撫著狂跳的心臟艱難地喘息。

  劉俊緯走回座位,為自己倒了另一杯威士忌,也為她倒了杯水。口乾舌燥的她趕緊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我憑什麼幫你?」他輕揚嘴角,舒服地倚進沙發裡,等著看她怎麼說服自己。

  不知是他眼底跳動的火焰,還是酒精發揮了效力,詹子晴只覺渾身燥熱難耐。「最近……蘭斯特手中有一些買家正在談……如果談成,就有近百萬收益……可以先還你……」

  她忍不住拉拉襯衫衣領,想讓身體接觸多一點涼意,並不時抿著嘴唇,希望能消解口中的乾渴。

  在她露出白皙的頸子時,一道光芒閃過劉俊緯的眼底,他瞇起眼睛一瞧,認出了那條項鍊。

  墜子上的鑽石雖然只有五十分,散發的光彩卻令他感到刺眼,冰冷的眸子霎時更寒。「憑你的身分,何需還戴著這種小家子氣的項鍊?不怕別人笑你寒酸?」

  他當然記得這條項鍊!因為這是他們的定情之物……這個背叛者居然有臉戴著它!她是別有用心,還是藉此諷刺他這個傻瓜?

  詹子晴反射性地摀住頸子,像是保護最心愛的珍寶。「我……戴習慣了……」從他親自為她戴上的那一刻,她幾乎不曾將項鍊拿下。

  「是嗎?」劉俊緯猜想她故意戴著,目的是為了試探他是不是難忘舊情。「想必你現在已經看不上這種便宜貨,戴著它只會貶低自己的身分……」

  說話的當兒,他的身體往前一傾,以極快的速度扯斷鏈子,在細嫩的肌膚上刮了一道紅痕。

  「還給我……求你……」詹子晴不顧傷口的刺痛,眼角泛著淚光懇求著,劉俊緯卻只當她在作戲。

  「你沒有資格戴它!」不顧她的懇求,他逕自將項鍊收進口袋,決心和過去斷了聯繫,如同這斷掉的鏈子。

  當時,他所送的是一顆遠比鑽石還要珍貴的真心,她卻狠心地將它放在腳底踐踏,今天又戴著項鍊試圖拉攏關係,更加深劉俊緯對她的鄙視。

  詹子晴頹然癱倒在沙發上,懊惱自己不該戴項鍊來,勾起他的恨意。

  很快眨去即將滑落的淚水,她強迫自己專注於更重要的事。「我知道你恨我,但蘭斯特是無辜的,希望你可以再給他機會。」

  「機會?呵呵,像他這種天之驕子,永遠都有數不清的機會!」劉俊緯的語氣透露濃濃妒意。

  是的,他嫉妒蘭斯特擁有他曾經想要的一切!

  「那要怎樣……你才願意給他機會?」頹喪加上酒氣揮發,她無力地癱靠在沙發上,無奈地凝望著他。

  十年的時間讓她舉手投足之間增添了成熟風韻,現在的她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迷人風情,甚至比年輕時還要冶豔幾分,讓他的身體自動記起對她的眷戀。

  劉俊緯大口喝下威士忌,以冷然的表情掩飾火熱的慾望。  「如果你可以喝光我手中的威士忌,我或許可以『考慮』……」

  他拿起剩下半杯的酒,像是誘餌般在詹子晴眼前晃動。

  「真……的?」她果真上鉤,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我只是說可以『考慮』。」他狡猾地不給明確的答案,依舊晃動著金黃色液體。

  如果可以幫蘭斯特,再渺小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我喝!」詹子晴試圖撐起身體起身,卻覺頭暈目眩。

  「地板在動……呵呵……」酒氣開始發作,她像個小女孩般傻笑著,用手撐著椅背緩緩走向劉俊緯,「你答應了,不可以反悔喔……」

  見她這副急切的模樣都是為了幫蘭斯特,讓劉俊緯心底很不是滋味,他恨恨地喝光剩下的酒。

  「等一下!你不可以反悔……」

  她搖搖擺擺地衝到他面前,拿起酒杯,卻只剩冰塊。「你賴皮!」她對著酒杯嘟嘴,紅著眼眶埋怨著。

  劉俊緯一把攬住纖腰將她抱進懷裡,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含住她的嘴,將酒液全數灌進她口中。

  「嗯……嗯……」她無力掙扎,只能任由液體流進咽喉。隨著舌尖猛烈的進犯,酒精同時燒灼她的理智。

  劉俊緯奮力攪弄掙扎的小舌,激出更多的津液隨著殘餘的酒液自嘴角流洩。他飢渴地舔舐著唇邊的甘美、優美的頸線,然後順著汁液滑向開敞的領口。

  「好香……好甜……」嘶啞的聲調如催情春藥,同時激發兩人累積多時的慾念。

  「啊……好熱……」她無助地扭動嬌軀,急於紓解焚身的熱氣,「我好熱……別弄了……」胸口傳來的騷動讓她難受得要命,她將手插進他的髮內無意識地揉弄,想推開他卻又使不上力。

  「熱嗎?」劉俊緯滿意地撫著胸口的吻痕,手指開始解開荷葉邊襯衫的釦子,「把衣服脫掉就不熱了……」

  撐起她的上身,順便一併除去胸罩,豐滿的雙乳一躍入目,小巧的乳暈和乳頭也被酒氣染得嫣紅欲滴。

  他迫不及待握住想念不已的渾圓,卻驚訝地發現他的大手幾乎無法掌握,軟綿柔滑的程度更甚以往,讓他愈發愛不釋手,卻也激起洶湧的妒意。

  他所熟悉的每寸肌膚,如今卻為別的男人改變……想到蘭斯特也曾這麼撫弄著她,他不禁握緊手中的力道。

  「痛!」詹子晴試圖撥開劉俊緯的手,他卻很快地俯下身,一口含住被擠得挺尖的乳頭。

  疼痛頓時轉為酥麻的快感,詹子晴觸電般地挺起雙乳,更方便他擷取水嫩的蜜桃。

  「啊……啊……」隨著舔弄聲嘖嘖作響,一波波快感不停歇地襲來,她只能仰起頭,任他的脣舌蹂躪胸前的嬌嫩,急促的吟叫聲由張開的紅唇間逸出。

  劉俊緯的脣舌佔據了一只凝乳,鬆開的手指卻趁她閉目輕吟時碰了茶幾上的電腦一下,隨即專注於挑逗她。

  待兩端乳尖都佈滿晶瑩水光,乳頭被舔得嫣紅欲滴,趁她意識開始昏沉之際,他快速剝除粉色雪紡紗裙和蕾絲內褲。

  「嗯……好熱……」詹子晴乾渴地舔舐嘴唇,隨著下體一陣涼意襲來,她下意識地並攏雙腿,不安地扭動嬌軀。「嗯……嗯……」

  劉俊緯卻毫無遲疑地扶正她的身體,讓她的背靠著胸膛,雙腿頂開她的腳,讓修長的美腿垂掛兩側。

  「嗯……不要……」急著並攏雙腿,他的腿卻將它們撐得更開,豔紅的花心毫無遮掩地敞開。

  他望著前方的電腦螢幕,嬌軟無力的媚態和泛著水光的私處全都一覽無遺,不斷開合的穴口正發出淫魅的邀請……

  他先讓手指翻攪出更多春水,在腫脹的花蒂間來回磨蹭,目睹一波波蜜液從悸動的穴口湧出,他感覺分身又脹大幾分。

  「啊……啊……啊……」詹子晴只覺渾身快被燒灼成灰,尤其下體的灼熱折磨得她搔癢難耐,只能無助地高亢淫叫。「好熱……我快要……燒起來了……」

  「這樣舒服嗎?」他一口含住圓潤的耳珠,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催情著。

  「啊……好舒服……好麻……」順著慾望本能,她吟喘出最真實的感受。

  「想要高潮嗎?要不要我弄你這裡?」手指尋到隱匿毛髮間的花核,他先是輕輕顫動敏感的核心,卻引得她下體一顫。

  「哈……那裡……啊……」觸電般的快感由那一點傳導至子宮,她開始抖動下體,顯現高潮的前兆。「啊……啊……」

  「要不要快一點?」感覺手指下的花核開始硬挺,螢幕裡的花穴也腫脹嫣紅,他慢條斯理地揉捏通往天堂的核心。

  「啊……我要……快點……快點嘛……」詹子晴激情難耐地催促著,嘟起的唇有著說不出的嬌憨,卻又淫蕩得讓男人無法拒絕。

  劉俊緯如她所願地加快手指的揉捏,手臂高速地顫動。

  「啊啊啊啊……」  一股壓力衝向子宮,詹子晴挺起雙乳,頭部頂向他的胸,一聲聲吟叫讓她幾乎閉不了口,來不及吞嚥的津液由嘴角流洩。

  畫面裡呈現的春色更勝任何色情片,劉俊緯感覺胯下的突起就要撐破褲襠。

  「啊!」禁不住激狂的進擊,她的下體開始緊繃抽搐,接著尖叫一聲,癱倒進他懷裡喘息不已。

  劉俊緯抽出手指一瞧,指尖佈滿了黏稠的透明滑液,水光瀲濫的花心更是濕得不像話,不由自主顫動的小穴不斷開合,似乎期待被插入。

  快速解下長褲褪至膝蓋,脹大赤紅的陽物一接觸到女體股間的濕滑,變得更加壯碩強硬。

  大掌先是逗弄有些疲軟的紅莓,也漸漸喚回詹子晴的意識。

  「嗯……」她輕聲沉吟著,慾望再次甦醒。

  劉俊緯攬著她的腰,稍稍捧高嬌臀,另一手讓擎天巨根對準空虛以待的穴口,手臂接著用力一縮,詹子晴跌坐他腿上之際也被狠狠地插入。

  「啊!好痛!」猛烈的刺痛幾乎趕走酒意,詹子晴的手指緊掐著劉俊緯的手臂,回過頭哀求著,「不要動……會痛啊……」

  感覺私處似要裂開,她疼得雙腿顫抖,眼角流出無辜的淚水。

  劉俊緯不知她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當她將處女之身獻給他時,她也是疼得落淚,當時他是多麼地心疼,使盡耐心引導她接受自己;如今她已經為人妻,又生過小孩,怎會覺得痛?

  但是,她的穴兒又是那麼地緊窒,好像剛開苞沒多久的處女般,將他吸絞得快要承受不住……

  劉俊緯很快甩開這荒謬的想法,她一向很喜歡歡愛,當時他們每晚都來上一兩回;況且,蘭斯特正值壯年,兩人必然夜夜雲雨,她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靠床上功夫留住金龜婿……

  劉俊緯一心認定詹子晴只是做戲,為的是博取他的同情。

  「痛嗎?那這樣子呢?」健臀故意往上一頂,將硬挺往更深處撞擊,更讓她尖叫出聲。

  「啊!」

  不讓她有時間裝可憐,他開始扭動腰身,任由陽物在幽穴裡快速抽插。

  「啊……啊……啊……」詹子晴身體被頂得直搖晃,只能抓著他的手臂穩住身體,胸前的兩團乳球晃出令人目眩的乳波。

  隨著大量愛液的湧出,被猛烈進入的刺痛很快被一波波快感取代,她的抗拒也愈來愈薄弱,不由自主地沉迷於令她難以招架的慾念之中。

  「還會痛嗎?」劉俊緯從電腦螢幕察覺她的表情變化,知道她已不自覺地露出淫態,不禁開口奚落她,「張開眼睛看看你自己,那麼淫蕩,那麼享受我的抽插,還裝什麼?」

  「啊……啊……」詹子晴半瞇著眼睛,迷濛的視線赫然發現電腦螢幕裡放浪淫叫的女人竟是自己,嚇得就要起身。  「不……不要拍我……」

  此刻,她的酒意全消,開始感到驚慌。「啊……不要……」

  劉俊緯反而將她攬得更緊,撞擊的力道也愈來愈強。「蕩婦也有羞恥心嗎?想不想讓你老公看看你被我插得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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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詹子晴哭喊出聲,因為他的殘酷。「不要這樣對我……」

  「你當初不也是背著我和別的男人亂搞?」恨意讓他的進犯愈發猛烈,毫不溫柔地朝她挺進,「看看你有多濕,嘴裡說不要,穴兒卻緊含著不放……」

  他硬轉過她的臉,逼她正視螢幕。

  他的大腿撐開至極致,螢幕裡清楚可見他在她體內進出的情景,隨著抽插不斷牽引出更多晶瑩愛液,兩人的胯間和大腿內側沾得一片濕。

  「啊……啊……饒了我……」詹子晴哭喊著求饒,私處卻不由自主地沁出更多愛液。

  從未目睹兩人歡愛時的景象,這異色畫面卻讓她顧不得羞恥,下腹湧出另一股赤裸裸的欲潮,步步將她逼向巔峰。

  她不自覺地舔舐幹澀的唇,瞇起眼睛,配合他的抽動扭擺嬌臀。「啊……啊……」

  「舒服嗎?要不要插得更深?」劉俊緯嘴角漾起得意的幅度,大掌握住兩團晃動的乳球,粗暴地擰住兩顆迷你紅莓。

  「好……舒服……啊……」詹子晴再也無力抵抗,隨著猛烈的撞擊發出破碎的哭喊,「啊……啊…」

  「知道誰在愛你?搞得你那麼舒服?」雖然恨她,但卻愛極了她蕩婦般的反應。

  想到蘭斯特也能激起她放浪的一面,日夜都能佔有這副成熟玲瓏的胴體,妒意幾乎吞噬他的理智。

  詹子晴毫不思索地哭喊出聲:「啊……是你……俊緯……只有你呀……」

  她唯一深愛、會讓他這麼為所欲為的男人只有他呀!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哭喊出十年來的愛欲眷戀,臉上的淒楚和堅定讓劉俊緯動容,卻也質疑。不過,他拒絕讓恨意軟化。

  他告訴自己,這麼做只是為了恨,為了懲罰她!

  不願再看她的臉,他轉身讓她趴在沙發上,一次次的重擊將累積的恨意全數送進她體內。

  「俊緯……」

  我愛你呀!詹子晴只能在心底吐露愛意,無助地承受一波波的強烈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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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子晴,你怎麼啦?想什麼那麼出神?」

  蘭斯特的手掌在詹子晴眼前晃動了好多次,詹子晴這才回神,對蘭斯特露出勉強的笑意。

  「沒事……正在想怎麼讓劉先生改變主意。」面對蘭斯特的一臉關切,她不自在地別過臉,假意看著電腦,「你把畫拿回來啦?」

  蘭斯特為了向新簽約的畫家取畫,到舊金山出差三天,詹子晴便是趁他出差時去找劉俊緯求情。

  「嗯!明天要交給瓊斯先生,就有十萬進帳……」蘭斯特顯得有些開心,「只要將這些錢先還給劉先生,他一定會同意延緩期限。」

  話說完,他才注意到詹子晴的黑眼圈。「你看來很累,這幾天沒睡好嗎?」

  「嗯!可能擔心小易,不知道他露營的營區安不安全?」她笑得有些心虛,臉頰卻不由自主地泛紅。

  那晚,他根本不讓她有機會休息,最後的一次她在高潮中暈了過去,醒來時房裡只剩她一個人,劉俊緯已經出去了。她幾乎無法下床,雙腿間隱隱傳來刺痛,股間也因為撞擊有些疼痛,更別說白皙嬌軀上佈滿的紅痕。

  今天她特地在頸子圍上絲巾,以掩飾頸部的吻痕。

  「你是不是感冒了?聲音很沙啞……」蘭斯特摸摸她的額頭,一臉的關切,「臉也紅紅的。」

  詹子晴的臉頰燒得更紅,她故意清清喉嚨。  「嗯……有些怪怪的,不過臉紅是因為裡面太悶了。」

  她怎能告訴他,聲音沙啞是因為那晚叫得嗓子都啞了?

  「天氣這麼熱還圍絲巾,可以拿掉呀!」蘭斯特想扯下她的絲巾,詹子晴奮力護衛著。

  「不用了……」

  兩人拉扯之際,經理哈利敲著辦公室的門,兩人同時望向開啟的門,見到哈利後面站著一臉嚴肅的劉俊緯。

  事實上,他一站在門口,就見到兩人親密地嘻鬧,讓他覺得胸口超悶的。

  「劉先生,真高興再見到你!」蘭斯特熱情地招呼他,「來,請坐,我正想和你的律師聯絡,沒想到你親自來訪。」

  「別太客氣!」劉俊緯壓下不該有的妒意,微微露出笑容,「我今天來是有事要告訴你。」

  他特地給詹子晴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她則瞪大眼睛,臉色頓時刷白。

  他該不會告訴蘭斯特那晚的事吧……

  神經大條的蘭斯特並沒有注意到兩人間的暗潮洶湧。「是不是願意讓我們延遲還款?」

  「是這樣的……」劉俊緯故意停頓一下,詹子晴的心也跟著揪緊。他似乎很滿意看到她眼神裡的驚恐,對她笑了一下。

  詹子晴只覺這比惡魔的笑容還邪惡。

  「經過這幾天的考慮,因為某件『交易』讓我很滿意,因此我決定再給你一個月時間……」他故意強調『交易』兩字,就為了目睹詹子晴眼裡的難堪。

  「這正是我所需要的,謝謝你!」蘭斯特露出開心的笑容,「顯然你的律師已經轉告過,我手上有幾筆交易正在進行,下個月就可以談成……」

  他以為所謂的「交易」便是這件事,只有詹子晴獨自吞下滿腹的苦澀。

  那晚發生的事對他來說只是交易,他真的將她當作陪酒又陪上床的女人……雖然這換來保住「春天畫廊」的機會,卻狠狠刺傷她的尊嚴。

  蘭斯特注意到她泫然欲泣的表情,趕緊湊上前關切。「怎麼啦?你看來很糟……」

  「我……有些不舒服……」她回以虛弱的笑容,蒼白的臉色是最佳佐證。

  「喔!可憐的子晴,我很想送你回家,可是等一下要拜訪一位客戶……」蘭斯特捧著她的臉頰,親暱地撫摸著。

  「沒關係,我還能開車。」詹子晴趕緊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她一向不會拒絕蘭斯特的碰觸,但在劉俊緯面前卻不自覺地這麼做。

  「那要小心喔!」蘭斯特為她披上外套,殷切地叮嚀著。

  此時,劉俊緯卻忽然開口。  「我下午沒事,可以送休斯太太回家。」他對詹子晴擺出「親切」的笑容,似乎很享受驚嚇她的樂趣。

  「不……不用了……」詹子晴一口回絕,蘭斯特卻覺得這個建議相當好。

  「這樣也不錯,讓劉先生看看我們家,這樣他就會相信我們還款的誠意。只是我怕這樣太麻煩劉先生。」蘭斯特位在郊區的毫宅也是債權的抵押品。

  「我很樂意,如果休斯太太不介意。」劉俊緯繼續扮演一個和善的朋友,更讓詹子晴對他的企圖憂心。

  但蘭斯特正以期待的眼神望著她,讓她不忍拒絕,只能訕訕地回應:「當然不會,那就麻煩劉先生了。」

  蘭斯特欣喜地目送兩人離開「春天畫廊」,一到大馬路上,等候的豪華禮車隨即上前,劉俊緯卻要司機交出鑰匙。詹子晴只得坐進前座,開始為接下來不可預期的情況感到驚慌。

  「幹嘛露出那種表情?」車子一開動,劉俊緯隨即調侃她,「不歡迎我到你們的愛巢?」

  詹子晴輕嘆口氣,望著窗外幽幽地說:「你到底想怎樣?」

  劉俊緯卻笑得輕鬆。「嘖嘖!這是感謝我拯救你老公的態度嗎?」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付出了代價,你還想怎樣?」詹子晴當然知道他不會讓自己好過。

  「代價?呵呵!那算是代價嗎?」他接著轉過頭,給她一個幾近殘酷的笑容,「這只是開始。」

***********************

  一路上,詹子晴始終望著窗外,不敢望向那張冷凝的臉孔,也不再與劉俊緯交談,以免惹來更多羞辱。

  隨著車子駛進車道,她幾乎聽得到自己心臟的狂跳聲。她實在不願讓他進門,那等於引狼入室。

  「我…先帶你四處逛逛。」車子一停妥,她趕緊跳下車,指著房子兩側一大片湖泊不自在地說著。

  她想儘量拖延與他身處同一空間的時間,因為屋裡空無一人。

  「怎麼?不先請我進屋?」劉俊緯猜得出她的慌亂,故意拿以前的事來嘲弄她,「怕我卑微的出身玷污高貴的豪宅嗎?」

  這棟頗有歷史的洋房因為濱臨翡翠湖,因此有個美麗的稱號 翡翠居。百年的紅磚牆上爬滿籐蔓,看來十分典雅,一看就知價值不斐。

  「你不要這樣!」他的指控讓她覺得好委屈,「我從來沒有看輕過你……」

  「那就進屋去!」無視於她的委屈,他逕自走向門廊,在雕花大門前站定,等著詹子晴開門。

  她仰頭眨去淚光,深吸口氣,踩著高跟鞋跟隨在後,不甘願地解除保全,打開大門。「請進!」

  劉俊緯沒等她帶路,逕自走向客廳前的落地窗,一大片湖光山色盡收眼底。窗外一大片木製露臺直達湖邊,延伸出一座小碼頭。

  「不錯嘛!這簡直是每個人夢想的城堡……」他轉過身,對站在玄關的詹子晴露出笑容,「在城堡裡當皇後,總比每天跟著窮小子住在貧民窟裡快活多了!」

  「我跟你說過……你為什麼都不聽我解釋?」詹子晴再也隱忍不住淚水。她撫著胸口,無力地靠在玄關的古董桌邊,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他卻回以不在乎的笑容,好像她的眼淚只是連續劇裡的應景演出。

  「帶我去看看房間!」他走近她身邊,露出曖昧的笑容,「我想看看你和蘭斯特的臥房……」

  「那沒什麼好看的……」詹子晴一口否決他的提議。她快速抹去淚水,不願再自取其辱。

  「臥室也代表這房子價值的一部分,如果沒親眼看到,我怎麼知道這房子值不值那些錢?」他將決定權丟回給她,「如果你不歡迎我,那就不用和我談『機會』!」

  詹子晴果然一臉為難。她好怕與他獨處……他感覺就像一只不安分的野獸,隨時都會將她吞噬,更悲哀的是,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只要被他一碰觸,她立即成為甘願臣服的獵物……

  「只不過是看個臥室,不必擺出一副要上斷頭臺的樣子。」她的表情由為難轉為悲傷,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並解讀為即將失去房子的心情。

  「跟我來。」她不再理會他的揶揄,逕自往樓上走去。一打開主臥室,她遠遠地站在窗邊,儘量和他保持距離。

  劉俊緯站在門邊環顧室內,為主臥室的女性化感到訝異。這間臥房完全感受不到男性氣息,彷彿是女性專用的香閨,空氣中瀰漫著玫瑰香水的淡淡清香,連被單、窗簾、沙發都是玫瑰圖案,白色衣櫃的手把也鑲著玫瑰花……

  他記得她最愛玫瑰。

  「嗯……不錯嘛!」他隨手關上門,慢慢走向床邊,一屁股坐在床上,「這房間看來很具誘惑力……」

  從他的舉動和眼神,詹子晴嗅到危險的氣味。她快步走向門口想逃離他,他卻像狩獵的美洲豹一舉將她撲向牆邊。

  「你把房間弄成這樣,蘭斯特一定經常興致勃發,迫不及待將你壓到床上……」低啞的聲調在她耳畔喘息,胯下有意無意地在平坦的小腹上摩挲,沒幾下那裡就傲然挺立。

  「嗯……放開我……」她不安地扭動身體,奮力想擺脫束縛。「你不能在這裡……」

  「為什麼不行?」他的手掌開始撩起她的裙擺,輕輕揉捏著滑膩細緻的雪臀,「我想,如果在你們相擁而眠的床上搞你,那一定很刺激……」

  「啊……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他赤裸裸的意圖讓詹子晴一陣心慌,知道他言出必行,她開始用力掙扎,卻更激發雄性的征服慾念。

  「你看我敢不敢在蘭斯特的床上搞他老婆!」壯碩的身軀將她緊緊困在牆壁和胸膛之間,大掌順著性感的臀形滑向兩股之間,滿意地發現她的秘密。

  「都濕得不像話了……」就著指尖的黏滑蜜液,他開始輕撫讓她瞬間腳軟的慾望核心。  「看你多淫蕩,多期待我進入你……」

  他將她的內褲褪到大腿,以便於手指的進犯。她試圖保衛最後的遮蔽防線,兩手卻被抬起壓在牆上。

  「啊……不要……放過我……」她渾身顫抖著,分不清恐懼成分較多,還是真如他說的,她內心深處其實是期待著被他充實、被他佔有……

  「我已經……讓你玩弄了一整夜……該放過我了……」她可憐子晴地求饒,傷心的淚水不斷滑落酡紅的臉頰,「我受夠了……嗚嗚……」

  正當她哭得傷心之時,小穴突然被撐開,撫弄的長指倏地滑入其中,讓她倒抽一口氣。「啊…啊…」

  「我說過,那只是個開始!」他俯下身在她耳畔宣告他的復仇計畫,「我就是要徹底玩弄你,讓你為你的背叛付出代價!」

  恨意的催促使他的慾念更加張狂,於是又插入一指,開始在她體內高速抽插。

  「啊啊啊啊……」詹子晴根本來不及反抗,下體的燒灼刺痛和快感交相襲來,欲潮如海嘯般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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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貼著牆壁,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腰部以下開始猛烈顫動。「啊啊啊……」

  劉俊緯再探入另一隻手,同時蹂躪著頂端的花核,不消幾下就讓她全身抽搐,高吟也化為喉間緊繃的咕噥。「呃……呃……」

  劉俊緯倏地抽出手指,一鬆手,詹子晴隨即癱軟在地,猶如被玩弄殆盡的破布娃娃,翹起的雪臀依稀可見被水光覆蓋的豔紅粉貝,垂掛腿間的黑色內褲更讓人血脈僨張。

  劉俊緯直想一舉衝入想念無比的窄穴裡,但他還是隱忍住。他想證明自己可以抗拒她的身體,抱她只是為了懲罰和復仇。

  惡意地朝著仍然悸動的私處一抹,雪臀反射性地顫了一下,她不自覺地輕吟出聲。「啊……」

  未被紓解的慾望讓她的身體變得好敏感,小穴猶如飢渴的小嘴不斷開合。急促的氣息由開張的嫣唇間吐露,面色潮紅的模樣煞是媚人。

  「很難受是嗎?可惜我今天沒了興致,只好等蘭斯特回來再幫你滅火!」劉俊緯湊上臉看著她,繼續嘲弄著,「不過,別想擺脫我,我一定會讓這房子成為你的地獄!」

  望著絕情的背影,詹子晴無助地趴在地上發出陣陣悲鳴。

  她已經身處地獄,不敢再奢望還有天堂。

***********************

  連續在家休息了幾天,詹子晴不敢去畫廊,生怕再次遇到劉俊緯。

  今天兒子就要回家了,她必須振作精神,別讓這敏感的孩子察覺出什麼。

  星期五傍晚,她從四點就開始準備兒子喜歡吃的南瓜派和炒米粉,藉由忙碌忘掉那張帶著輕蔑的臉孔。

  看一看時間,五點多了,蘭斯特答應下班順道去學校接兒子回家,夏令營預定五點在那裡解散。

  想到這次小傢伙不知會曬得多黑,嘴角忍不住泛起慈愛的笑意。

  不久,外頭傳來一陣喇叭聲,她趕緊放下手邊工作跑到大門口,準備迎接第一次離家的兒子。

  「嗨!媽,我回來了!」

  詹子晴張開手臂,準備給孩子來個熱情擁抱,小傢伙卻拎著背包,只用手掌拍向母親的掌心,一副耍酷的模樣。

  「小易,不準備給媽咪來個愛的抱抱嗎?」以前他都會讓她抱抱、親親的呀!而且總是親熱地喚她「媽咪」……脆弱的她此刻最需要兒子的擁抱,這會讓她更加振作堅強。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老媽。」詹易對母親撇撇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這麼大了還要媽媽抱抱,萬一我的同伴知道了會笑我耶!」

  詹易曬黑的臉龐透露一絲紅暈,宣告他去夏令營學到的規則。私底下,同伴們都會嘲笑那些和爸媽親親、抱抱的同齡男孩,說他們是「離不開媽的孩子」。

  詹易當然不願意成為被嘲弄的對象,雖然他很想給媽媽來個超大的擁抱……

  「我先去換衣服。」為了掩飾尷尬,詹易一溜煙地跑回屋裡,留下一臉落寞的詹子晴。

  「子晴,別失望,小易長大了……」剛停好車的蘭斯特走進家門,輕拍詹子晴的肩膀安慰著。

  「可是……」詹子晴轉身想尋求蘭斯特的慰藉,一見到他身後的熟悉身影,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蘭斯特趕緊解釋:「抱歉,我沒事先告訴你,今天早上傑瑞打電話給我,說他很喜歡我們家的環境,所以我就邀請他一起來度週末……」他開始稱呼劉俊緯的英文名字,顯得和他很熟稔。

  「休斯太太,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了……」詹子晴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劉俊緯便禮貌地親吻她兩頰,並將帶來的紅酒遞給她,「這是一點小心意。」

  見詹子晴沒出手接下禮物,蘭斯特趕緊幫她接過來。「子晴,這是傑瑞特地找來的紅酒,是二年份的,很棒的一支酒!」

  「喔!謝謝你,歡迎!」詹子晴露出應付的笑容,隨即逃離似地向廚房走去,「先失陪了,我去看看爐子裡的燉牛肉……」

  「她還沒辦法接受小易不再是小貝比的事實。」蘭斯特笑著解釋她的失神,「子晴一向很疼孩子。」

  兩個男人在客廳坐下,開始閒聊。

  「恕我冒昧,但小易的長相看來很……東方。」劉俊緯問出第一眼見到詹易的疑問。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為我不是小易的親生父親。」蘭斯特為劉俊緯倒了一杯餐前酒,「他的父親也是台灣人,所以子晴依自己的姓氏為他取了個中文名字,叫『詹易』。」

  這個名字讓劉俊緯心底震了一下,他記起以前兩人在一起時,曾討論過結婚生子的事,當時詹子晴說打算將孩子取名「詹易」,他還抗議說孩子應該跟他的姓,她卻反問為什麼,還說了一堆大道理……

  孩子的父親是台灣人?這讓劉俊緯有些疑惑,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不過,我真愛那個孩子,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來愛。」蘭斯特面露慈愛的笑容,像個驕傲的父親。

  「這倒是。」劉俊緯笑著回應。根據他一路上的觀察,蘭斯特和詹易的相處完全像是典型的美國父子,感覺相當親暱。

  「你和休斯太太沒有再生孩子?」

  「沒有。呵呵……」蘭斯特笑得極不自在,「有小易就夠了。」

  他立刻轉移話題,「我先帶你到客房,讓你晚餐前先梳洗一下。」

  「請帶路。」劉俊緯並不急著追究。

  既然來了,他有的是時間弄清楚一切,然後 一一摧毀!

***********************

  晚餐的氣氛有些怪異。

  蘭斯特試著講笑話讓氣氛輕鬆,詹子晴卻苦著臉,只適時露出捧場的笑聲,詹易則顯得害羞,不時朝劉俊緯望去,烏黑的大眼珠咕嚕咕嚕地轉動。

  見到劉俊緯那一剎那,詹易完全嚇呆了!

  從那時開始,他一直擔心劉俊緯會說出他偷偷跑去找他的事。那天他假裝生病,讓同學哥哥假裝蘭斯特打電話到學校請假:萬一洩了底,他至少會被禁足一個月……

  「小易,說說露營的笑話給你媽媽開心一下,她這幾天看來心情很不好。」蘭斯特拍拍兒子的肩膀。

  「我忘光了!」詹易偷偷瞄了劉俊緯一眼,「我吃飽了……媽,可以看一下卡通嗎?」

  「該幾點上床自己知道吧?」面對兒子,詹子晴才展露笑靨,「還有,離開餐桌要說什麼?」

  詹易這才敢正眼看向劉俊緯,禮貌地說:「請慢用。」

  「晚安。」知道詹易對他有所忌憚,劉俊緯不由自主地露出和善的笑容。

  不知怎麼搞的,自從蘭斯特說出詹易的爸爸是台灣人,他竟開始對這孩子心生好感,有種想要親近他的渴望。

  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

  這晚,蘭斯特盡力扮演著稱職主人,儘量讓劉俊緯這位債主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夜晚的湖畔露臺涼風徐徐,蟲吟蛙鳴伴隨著湖面的煙波,寧靜的氛圍讓人陶醉。結束晚餐,蘭斯特邀請劉俊緯到露臺繼續小酌。

  「真是舒服的夜晚,不是嗎?傑瑞。」蘭斯特啜飲一口紅酒,滿足地望向劉俊緯。

  劉俊緯微笑以對。「的確是。」

  他真的很喜歡這裡的環境,在商場上打滾了近十年,除了近年偶爾上南投拜訪姊姊夫妻,大多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這兩年,他也很嚮往隱居生活,只是害怕獨居的寂寞。

  曾經,他以為找到畢生所愛的女人,遭受背叛後,他再也不相信真愛,害怕付出,和女人的關係頂多逢場作戲。

  而蘭斯特卻擁有他年輕時夢想的一切,只因為這位天之驕子的出身高貴,不費吹灰之力便奪走原本屬於他的幸福,怎不讓他心生妒恨?

  見到劉俊緯沉默不語,讓人猜不透他想些什麼,蘭斯特有些心急。

  「嗯……這個……傑瑞,」蘭斯特頓了一下,決定弄清楚他的心意,

  「關於延期還款的事,不知你的律師是否已經擬定新的合約?」

  那天劉俊緯只是口頭承諾延緩一個月,但商場講究具有公證力的紙上約定,他卻遲遲未收到來自劉俊緯律師的新合約。

  「這件事我已經交代律師處理。」劉俊緯淡然回應。

  他當然知道蘭斯特邀請他來,無非為了拉攏關係,因為蘭斯特心裡所想的完全表現在臉上。

  雖然蘭斯特是個眼光獨到的畫商,但那源自本身對藝術有敏銳的天分,反而不像一般商人,而像個與世無爭的學者。

  「謝謝,我真的很感激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否則真不知該怎麼向我父親交代……」蘭斯特接著開始訴說家族經營「春天畫廊」的始末。

  對於劉俊緯的手下留情,他衷心地感謝。真誠熱情的他一向喜歡交朋友,劉俊緯釋出了善意,於是他也開始對他推心置腹。

  既然談到家庭,劉俊緯想繼續晚餐前的話題,以解除心頭的疑惑。

  「看來你的家族相當有背景,仍保有英國血統的傳統守舊;只是,不知道你的父母怎會接受一段異國婚姻?而且她還有一個兒子……」

  「當初也是經過努力的說服,甚至為了這件事召開家族會議……」蘭斯特想起往事,不禁輕笑出聲。「因為那時候小易還在媽媽肚子裡,我就騙他們說孩子是休斯家的下一代繼承人,他們就信了。哈哈!至今我爸還相信小易是我的孩子,只是遺傳到較多東方的基因……」

  劉俊緯根本不知蘭斯特在笑什麼,腦海裡不斷重複著蘭斯特的第一句話…那時小易還在媽媽肚子裡……  

  當時詹子晴只跟他交往,隨即又攀上蘭斯特;如果蘭斯特不是詹易的父親,那會是誰?

  難道她當時還有其他男人?抑或是……詹易根本就是他兒子?劉俊緯的心跳開始狂亂,為著想到的可能性。

  「那麼……你知道小易的父親是誰嗎?」劉俊緯壓低聲音,故作不在意地問著。

  「知道呀!他也是來自台灣……」蘭斯特正想說下去,詹子晴卻快一步打斷他。

  「蘭斯特,別說些無聊的話題!」她的音調顯出不尋常的急切,嗓門也異於平時的嬌柔。

  方才她站在客廳角落,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本來不想加入他們,但她擔心蘭斯特亂說話,洩漏不該讓劉俊緯知道的秘密。

  「不過是閒聊嘛!」蘭斯特見到詹子晴,才想到之前對她的承諾。

  其實朋友們對小易不是蘭斯特親生的事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人去探究這家人的隱私。

  詹子晴一向不喜歡談論這件事,最近她還一再警告他不能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都怪他對劉俊緯卸下心防,差點違反約定。

  「你喝太多了!」詹子晴沒好氣地瞪著蘭斯特,「時間不早了,明天不是要早起去釣魚嗎?」

  她很慶幸及時阻止了蘭斯特,這十年來她一直想像和劉俊緯重逢的情景,她早已想了千百遍要如何解釋她和蘭斯特的關係,然後幻想著誤會終於冰釋後,他會緊抱著她訴說這些年的思念之苦。最後,她會說出兒子的身世,望著他臉上流露的感動……

  但再見到他時,這一切想像瞬間幻滅。

  累積十年的恨意如此強烈,如暴風雨毫不留情朝她襲來,美麗的幻想頓時變成一場惡夢。

  現實讓她只能守住秘密,以免自取其辱。

  「對喔!明天我們一起劃船到對岸釣魚,傑瑞,你覺得怎麼樣?」蘭斯特漲紅著臉,顯然喝了不少。

  「我很樂意。」劉俊緯回答的同時,目光注視著蘭斯特身後的詹子晴。她臉上的不安令他更覺可疑。

  十分鐘後,三人進屋裡準備就寢。

  劉俊緯住的客房在一樓,他在樓下和蘭斯特夫妻道晚安,並給詹子晴一個意味深遠的笑容。「晚安,休斯太太,希望你有個好眠。」

  詹子晴當然知道他的意有所指,不自在地別過頭。「晚安,劉先生。」

  劉俊緯轉身進了客房,忽然想到沒有約好起床時間,回到樓梯間往上一看,卻見到蘭斯特和詹子晴互相親吻臉頰後,便各自進入相鄰的房間。

  他們沒有同房?

  劉俊緯望著關閉的門扉,心頭的疑問又多了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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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真帶種! 2  
雖然心痛難忍
身體卻本能迎合每次撞擊
包容著男人的同時
也包容了他的仇恨……


第四章

  所愛的人近在咫尺,心卻離她那麼遙遠,這晚詹子晴怎麼也無法成眠。事實上,再次重逢後,她幾乎沒有好好睡上一覺過。

  一閉上眼,他那輕蔑且幾近殘酷的表情不時浮現,連在夢裡都要侵擾她。她好懷念兩人相戀時的甜蜜,那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啊!

  她嘴角漾起夢幻的笑容,臉頰滑落的淚水卻提醒她時光不再……

  「欸!」她拭去淚水,強迫自己不耽溺於過往。一個翻身,卻見到劉俊緯無聲無息地站在床邊。

  「嗚……」

  在她尖叫之前,他快一步地摀住她的嘴,並低聲警告著:「如果想讓你丈夫知道房裡藏著男人,就儘管叫。」

  認出是他,詹子晴果然安靜了,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他這才放開手。

  「你不應該私闖我的房間!」她倏地坐起身,緊抱著枕頭戒慎地看著他,「必要時我會尖叫,讓你吃上官司。」

  沒想到他這麼大膽,居然半夜闖進她房裡,而她的丈夫就在隔壁……

  刻意壓低的嗓音更加軟柔,聽來一點也沒說服力,劉俊緯果然無動於衷。他輕哼一聲,自在地往床上一坐,將臉湊近她的面前,低啞的聲調有如情人的呢喃愛語。

  「告我啊!必要時我會拿出手上的證據,讓法官知道我們是怎樣背著你老公偷情,讓大家都知道休斯太太有多淫蕩,在我身下叫得多激狂……」

  「你不可以!」詹子晴像是被電擊一般,激動地低吼,這才發現自己太大聲。她隨即壓低聲調,驚慌地問:「你真的錄下那天的……」

  「簡直比片還精采!」劉俊緯湊近她耳邊,以曖昧的氣音低語:「你的表現勝過任何一個女優,好浪……」

  「不要說了!」她摀住耳朵,羞愧的淚水滑落。

  「而且,可以清楚看見你是怎麼被我插入,那裡還濕得不像話吶……」無視於她的淚水,他繼續以淫穢的字眼描述兩人性愛光碟的內容,並捉弄地朝她耳後吹氣。

  「不要……求你……」詹子晴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哀求著,「求你將光碟還給我……求求你……」

  「還你?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劉俊緯輕哼一聲,開玩笑似地威脅著,「我還打算複製個幾十萬張,或許很快就會銷售一空……你說,大家會不會想看看貴婦變成蕩婦的模樣?」

  詹子晴對他的威脅信以為真,淒楚臉龐寫著認真的絕然。「如果你敢將光碟公諸於世,就是逼我去死!」

  她寧願他一刀殺了她,總比無數的凌遲來得痛快,至少能保有尊嚴。

  劉俊緯沒有回答,只是一語不發地回望她的瞪視。

  儘管鄙視她,但他根本沒有打算將那片性愛光碟給任何人看,那是他珍藏的寶貝……

  那晚在這個房間為了懲罰她卻自食惡果,一連好幾晚胯下緊繃得難受,只能藉由那些煽情畫面,才能稍稍慰藉不安分的小兄弟。

  一發現她和蘭斯特沒睡在一起,勃發的慾望折騰了他一整晚,才會乘機摸進她房裡想宣洩近日的渴望。

  「嘖嘖!沒想到像你這種虛榮的女人也有羞恥心,想死?難道你捨得眼前這一切?」

  他摸上細嫩的粉頰,指尖沾上滾滾滑落的淚滴,眼神卻滿是鄙夷之色。「想裝貞節烈女?我劉俊緯還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嗎?」

  詹子晴緊抓著胸口,一顆心已被利箭般的言語刺得傷痕累累。  「我不是那種女人……為什麼不相信我?」

  她只能淚眼以對,嫣紅的嫩唇微微輕顫。殊不知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激發他想欺負她的意圖。

  在他眼裡,她說什麼都是作戲,為的是保有自己擁有的名利 他早已看穿這女人的一切!

  不過,他不介意玩玩她,畢竟這副成熟妖嬈的胴體還能吸引他。

  「相信你?呵呵!我寧願相信你的身體,它比你誠實多了……」寬厚的大掌在她的臉頰輕輕摩挲,然後慢慢朝頸部下滑。

  詹子晴以枕頭擋住胸口,想阻隔他的貼近。「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

  男人灼熱的氣息直逼而來,詹子晴感覺自己就要喘不過氣。理智告訴她絕不能再受這個男人擺佈,卻又抵擋不住排山倒海的慾念。

  她想要他……只要一個火熱的眼神或是輕輕的碰觸,都能挑起想要他的慾念,再也顧不得尊嚴。

  「要我不公布光碟可以,就看你怎麼表現了!」他笑得邪佞,十足像個索取靈魂的惡魔。

  「你不可以!我丈夫就在隔壁。」詹子晴低聲喝阻,以為搬出蘭斯特會讓劉俊緯有所忌憚,誰知他絲毫不受威脅。

  其實,他剛剛經過蘭斯特的房間,如雷的打呼聲顯示他睡得有多熟。

  「就是這樣才刺激!」劉俊緯一把搶過詹子晴視為最後防線的枕頭,精壯的身軀倏地將她壓倒在床上,雙手將她的手高舉兩側固定。

  視線往下飄去,他這才發現她的睡衣有多撩人。「穿得那麼性感是為了等我,還是等老公?」

  絲質的黑色睡衣肩帶滑落一邊,一只凝乳從蕾絲領口呼之欲出,粉色乳暈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若隱若現。

  「放開我!」她使勁地掙扎,卻讓整個乳房彈跳而出,挺翹的乳頭只離他的唇幾公分。

  「呵呵!沒想到你比我還急……」劉俊緯毫不客氣地一口含住送到嘴邊的紅梅,奮力地吸舔彈弄。

  「啊 」詹子晴輕吟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放浪,趕緊咬著唇。她不斷扭動身體想擺脫這惱人的折磨,卻只能隨著他的進犯發出悶哼。「嗯……嗯……」

  她的敏感正如劉俊緯的預料,於是他舔弄得更加賣力。

  慢慢地,緊繃的嬌軀逐漸向慾望投降,感覺她的軟化,他鬆開她的手,將兩邊肩帶往下一拉,靈動的脣舌繼續朝另一邊乳房進襲,將乳頭舔得同樣硬突紅艷。

  「嗯……嗯……」慾火一下子被點燃,幾乎讓她焚身難耐,她緊抓住僅存的理智,不容自己發出聲音,卻隱忍得辛苦。

  她只能咬著自己的手指,以免叫聲劃破夜的寂靜。

  劉俊緯存心看她倍受煎熬,硬是拉開她的手,將睡衣往下拉到腰間。

  「不要……」她撐起最後的意志力,奮力拉扯著睡衣,下襬卻因此被撩高,露出黑色的縷空蕾絲內褲,茂密的毛髮若隱若現。

  活色生香的畫面瞬間催發他的獸性,他將睡衣用力一扯,脆弱的絲質布料立即被扯裂,碎片掛在腰間。

  他繼續抬起嬌臀,一把將她的內褲往下扯,她快速轉過身體想逃離這難堪的境地,他卻扯住內褲邊緣,毫不費力地將它撕破。

  劉俊緯一個箭步跨上床,雙手往她大腿一拉,輕易阻攔她的遁逃。

  「放開我……」她回頭低聲求饒,激烈的動作讓她喘息不止。

  她的抗拒更激發他掠奪的本能,但他不急著吞噬獵物。高明的狩獵者在咬下致命傷痕之前,會好好逗弄獵物,直到它無力抗拒……

  「你真是不乖,該罰!」強壯的手臂撐起她的腰,用力將雪白嬌臀拉向自己,大掌不留情地往渾圓的臀部拍打。

  「啪!啪!啪!」清脆的拍擊聲在黑夜裡聽來格外清晰,和詹子晴隱忍的哀吟此起彼落。

  她的上半身癱軟在床上,高高翹起的雪臀猛烈擺動,卻不能大聲哭喊,只能緊咬著枕頭承受一波波的痛楚。「嗚……嗚……嗚……」

  沒幾下,雪白的嬌臀便一片嫣紅,劉俊緯這才停手,詹子晴早已哭得梨花帶淚。

  處罰過後,他輕撫紅腫的嬌臀,以疼惜的語調說著:「真可憐,這裡都紅了,我來幫你『秀秀』……」

  他的手如羽毛般輕柔拂過雪臀,泛紅的肌膚變得更加敏感,讓詹子晴的神魂一下子遊走於天堂和地獄之間。

  「嗯……嗯……」

  見她難耐地扭動身驅,撫摸的手 著以折騰人的速度往股溝滑去,「我看看,還有哪裡需要『秀秀』……」

  他的手指繼續往下滑,不意外地觸及一片濕濡。「嘖嘖!這裡都濕透了,看來你很享受這樣的『懲罰』嘛!」

  「不要碰我!」她本能地緊閉雙腿,臉上佈滿羞愧的淚水。

  被打時,伴隨著灼熱的疼痛,下體卻湧出一波熱液,竟讓她的身體產生一絲絲快感……天吶!她難道有什麼特殊癖好?

  「我不但要碰你,還要舔你這裡……」他將雪臀捧高,扒開臀瓣凝視著無處躲藏的花心,那兒像是覆上蜂蜜的花朵,無言地邀請他品嘗。

  他下意識地輕舔唇瓣,慢慢將臉湊近那一方秘境,深深吸口氣,汲取她動情的氣味。

  感覺猛烈的鼻息呼向敏感處,她忍不住輕吟,為他的意圖心跳不已。

  「嗯……你不能……」

  他先是伸出靈舌輕觸正沁出愛液的穴口,她的下體卻如觸電般一震,更刺激他進犯的意圖。

  靈舌於是快速地在穴口輕掃顫動,最後直挺挺探入蜜液的源頭,在其中不斷翻攪、勾刺……

  「嗯……嗯……嗯……」詹子晴將臉埋進枕頭裡無助地悶哼,癱軟的身體只靠他的手臂支撐著臀部,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被他玩弄的那一點,再快速湧進子宮,不斷撞擊出滔天巨浪。

  在高潮來臨時,劉俊緯猛然捧起虛軟的嬌臀,將自己送進她體內,開始衝撞出下一波潮浪。

  寂靜的夜不適合偷情,慾火卻燒燬了理智……

***********************

  清晨,湖上氤氳著薄霧,偶有野鳥劃破山間的寧靜。

  劉俊緯獨行湖畔,心頭卻怎麼也定不下來欣賞這一方令他神往的湖光山色。

  直到天亮,他才從詹子晴的床上起身,蜷在懷裡的她輕哼一聲,雙手將他的腰抱得更緊。那一刻,他竟捨不得離開溫暖的嬌軀。

  望著被他折騰了一整晚的倦容,心底泛起莫名的心疼。

  當時,他多希望自己能留下來與她共同迎接曙光,吻遍她全身,然後在床上繼續溫存一番……可恨的是,這並非他的權利。

  他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與蘭斯特決裂,這不在他的計畫之中。

  讓詹子晴在愛欲背叛之間掙扎,是對她的懲罰;而對於蘭斯特,最狠的方式便是在毫無防備下奪走他最珍惜的一切,而現在還不是時候……

  「呼!」他望向湖面,心情卻暗濤洶湧。

  此刻,復仇滋味並不如想像般甘美,反而有股壓力讓他心頭悶得緊,好像一切都不對勁了。

  他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無論是慾望或情感。

  他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劉俊緯,懷抱著不切實際的夢想,任由他人牽著鼻子走;而今,他才是主宰!

  做了幾個柔軟操,他慢慢步回主屋,見到詹易一個人在籃框下練習投籃,激發了他骨子裡的動能。

  劉俊緯趁詹易不注意時從右方操過球,接著一個跨步轉身投籃進球。

  「嘿,乘人之危!」詹易出聲抗議,劉俊緯卻回以奸詐的笑容,「是你自己防守不佳!」

  「這次絕不讓你得逞!」詹易一個假動作搶回球,靈巧地由他腋下鑽過,搶得一個籃板球。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往,幾乎誰也不讓誰。當然,劉俊緯還是偷偷讓步,完全沒讓詹易察覺,畢竟他只到自己的腋下,勝之不武。

  打了十幾分鐘,劉俊緯投降地坐倒在地。  「呼!累死了,我投降!」

  整晚歡愛幾乎耗盡他的體力,和孩子的旺盛活力比起來,他真覺得自己老了。

  詹易也跟著坐在他旁邊喘息,兩人的衣服都濕透了。

  直到氣息穩定,見詹易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劉俊緯會意地微笑,「我不會說出你見過我的事。」其實,從昨天一見面,他就看出這孩子的心事。

  詹易果然露出安心的笑容。「謝謝。」

  「不過,你當時來找我時,提到你媽媽認識我,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劉俊緯直覺這孩子相當純真,從他身上應該可以探出一些蛛絲馬跡。

  詹易卻一臉為難。「你……先答應我不可以說。」

  「我答應。」劉俊緯伸出手,詹易的小手立即握上,兩人達成了男人的協議。

  「我看過媽咪房間的抽屜裡有一張相片,好幾次都看到她對著相片流眼淚,那個男人長得很像你…」詹易一邊觀察劉俊緯的反應,「你真的不認識我媽?」

  聽詹易這麼說,劉俊緯不禁猜想詹子晴為何還留著他的相片?看著相片時,她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是愧疚、懺悔還是後悔?

  不過,詹易的問題讓他為難,最後他決定先隱瞞事實。「可能那個人長得像我吧!」

  「喔!」詹易垮下肩膀,讓他有些疑惑。

  「你很失望嗎?」

  詹易喃喃低語:「我猜照片上的人就是我的爸爸,可惜你不是。」

  「你……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詹易失望的神情令他沒由來地心疼,這孩子一定很想和親生父親相認。

  詹易搖搖頭。「媽咪不願意告訴我,每次問她,她只會傷心流淚,後來我也不敢問……」

  「那她沒說為何和你父親分開,為何又嫁給現在的爸爸?」

  「媽咪只說我爸爸誤會她和現在的爹地,以為他們在一起,所以氣得離開她……當時,我爸爸不知道有我,因為媽咪也才剛發現我在她肚子裡……」詹易愈說愈沮喪,劉俊緯卻聽得心臟愈跳愈快。

  好熟悉的故事…當時他就是因為詹子晴背著他勾搭上蘭斯特,他才憤而離開兩人同居的小公寓,再也沒回去過!

  詹易繼續補充,「後來,爹地看我媽咪很可憐,因為她在紐約沒有認識的人,就和媽咪結婚,我就變成爹地的孩子……」

  這一段故事讓劉俊緯的激動稍稍冷卻。

  這想必是兩人粉飾太平的說法,讓蘭斯特扮演拯救者的角色,為詹子晴的背叛編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可維持在孩子面前的形象 劉俊緯暗自揣測著。

  這時,他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哄騙孩子的說詞,所以決定按兵不動,再慢慢觀察。

  不過,詹易的沮喪,他無法坐視不理。

  「你算幸運了,還有個疼你的爹地,像我的父親愛喝酒不工作,喝醉了還會打我和姊姊,這樣的親生父親會比你的爹地好嗎?」他拍拍詹易的肩膀,柔聲安慰著。

  「爹地真的對我很好……」詹易笑著搖頭,心情看來好多了,「但是,傑瑞叔叔,你真的願意幫我爹地嗎?他說你答應讓他晚一點還錢……」

  面對孩子衷心盼望的眼神,他有些心虛。「我暫時是這麼答應。不過,我的公司有很多家庭依賴我的決定,我必須以不賠錢為目標,不讓他們失去工作,你明白嗎?」

  他簡單地解釋著,到時若發生什麼狀況,希望詹易不要恨他。

  雖然似懂非懂,詹易還足用力點頭。「嗯!」至少傑瑞叔叔暫時答應,爹地今天心情看來也好多了……

  「對了,你媽咪和爹地不睡同一個房間嗎?」劉俊緯轉動著籃球,假裝不經意地問著。

  詹易回答得理所當然。「從以前就這樣了呀!這樣很奇怪嗎?」

  「不會,只是一般夫妻都會睡在同一個房間……」他被反問得有些尷尬。

  詹易卻不覺有何怪異,「但是媽咪說爹地會打呼,她會睡不著。」其實他小時候也有同樣的疑問,但媽咪給他這樣的理由,讓他從此深信不疑。

  「這倒也是。」劉俊緯自我解嘲開著玩笑,「我也會打呼,以後老婆鐵定不和我睡一起,哈哈!」他裝出為難的模樣,惹得詹易哈哈大笑。

  兩人笑成一團,接著又開始起身比賽投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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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窗戶邊,詹子晴望著一高一矮的身影,淚水佈滿臉頰。

***********************

  「嗨,媽!怎麼有股燒焦的味道?」

  直到兒子大聲嚷嚷,詹子晴才驚覺平底鍋裡的培根已經燒焦了。

  「哎呀!」詹子晴趕緊將變成焦炭的培根倒進垃圾桶,為自己的失神感到懊惱不已。

  詹易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沒關係,我今天不趕時間。」他故意說笑話逗母親開心,詹子晴則回他一個白眼。

  「媽,你知道嗎?傑瑞叔叔很厲害耶!」詹易為自己倒了杯牛奶,開始敘述剛剛和劉俊緯籃球的事,毫不掩飾對他的崇拜。

  詹子晴將重新煎好的培根和其他早餐放在桌上,笑望著一臉興奮的兒子,「你很喜歡傑瑞叔叔?」

  詹易羞澀地點點頭,沉默了一下才輕聲說著:「如果我的親生爸爸也能這樣就好了……」

  詹子晴差點將桌上的牛奶打翻,好不詹易穩住心緒,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地看著低頭不語的孩子。

  她知道兒子想知道親生父親是誰,但這時更讓她難以啟齒。她只能努力眨去淚珠,將兒子緊抱懷裡,柔聲說著:「你的父親也是這麼棒的一個人……」

  「真的嗎?」詹易自母親懷中探出頭,興奮地仰望著她。

  「嗯!」詹子晴點點頭保證。

  一抬頭,她發現劉俊緯正站在廚房門口,一發不語。她趕緊收拾情緒,不自在地對他道早安。「早!肚子餓了吧?」

  「傑瑞叔叔,你好慢喔!」詹易顯得相當熱情。

  「好香!」劉俊緯難得露出開朗的笑容,在詹易對面坐下,隨即對詹子晴笑得親切,「好久沒吃到美式家庭早餐了!」

  「不知道這樣的分量夠不夠……」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沉溺在別有用心的柔情中,「不夠我再弄……」

  「夠了,一起坐下來吃早餐吧!休斯太太。」他表現得像個有禮貌的客人,對女主人的手藝大大讚美一番。

  「你太客氣了。」詹子晴臉頰微紅,顯得有些不自在。

  此時,蘭斯特才睡眼惺忪地走入廚房,他先向劉俊緯道早安,接著摸摸詹易的頭,將他的頭髮搔得一頭亂。

  「嘿,爹地,我才剛弄好耶!」詹易出聲抗議,蘭斯特俏皮地做了個鬼臉,才走到詹子晴身邊攬著她的腰親吻臉頰。  「早安,子晴。」

  兩人儼然美國電影裡見到的辛福夫妻模樣,劉俊緯以玩笑的口吻說著:「你們真不簡單,結婚這麼久還這麼『恩愛』。」

  詹子晴當然聽得出他的嘲諷,難堪地低下頭;蘭斯特卻哈哈大笑,理所當然地回答:「其實,我和子晴比較像真正的『家人』。」

  他對著詹子晴眨眼睛,她則回以包容的眼神,無言的交流顯得很有默契。他們之間的親密讓劉俊緯心頭一陣苦澀。

  還好詹易很快就打破沉默。  「爹地,我們今天要劃到對岸嗎?」他好期待能和劉俊緯一起釣魚,讓他見識自己的厲害。

  「喔……糟糕!」蘭斯特忽然懊惱地拍著額頭,「我忘了今天要在家裡等一個電話,是一位很重要的客戶,那裡行動電話收不到訊號……」

  「喔!爹地……」詹易一臉失望。最近為了「春天畫廊」的財務,一家人好久沒一起去釣魚,雖然知道父親忙,但孩子仍掩不住心底的失落。

  「抱歉,兒子。」蘭斯特趕緊安慰他,「你就代替爹地當個稱職的主人,當傑瑞叔叔的導遊好嗎?」

  詹易一聽,臉上立即泛起興奮神色,「好呀!我和媽咪一起當導遊!」

  「我……在家裡就好。」詹子晴原本就不打算和他們一起去釣魚,因為不想時時見到劉俊緯總是以審視的眼光看她。

  「媽咪!」詹易不許母親也放他鴿子。

  「我們昨天說好的呀!」蘭斯特也加入說服行列,詹子晴不得不點頭。

  「傑瑞,真是抱歉,不能陪你……」蘭斯特一臉歉意地望著劉俊緯,劉俊緯卻顯得很期待。

  「沒關係,有那麼美麗的小姐和帥氣的先生陪伴,不去是你的損失喔!」

  蘭斯特撫著胸口,故意裝出沮喪的模樣,惹來詹易哈哈大笑。

  詹子晴跟著陪笑,卻暗自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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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這是一趟快樂的航行,至少對劉俊緯和詹易來說。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劃著船槳,不斷唱著歌,嘹亮的歌聲迴盪山谷間,詹子晴則在船中央正襟危坐。

  雖然背對著劉俊緯,但她一直感覺到背後的視線似乎不曾移開。

  他和詹易很快就能夠相處融洽,這讓她感到欣慰卻悲傷。如果,他們是名正言順的一家人,沒有誤解,沒有仇恨,她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劉俊緯亦有同樣的心思。嘴裡哼唱著愉悅的曲調,望向眼前纖弱的身影,他忽然幻想著如果當初詹子晴沒有背叛他,此刻他們共組的家庭也該是這般和樂景象。

  「媽,你怎麼都不唱?」詹易開始起鬨,並向劉俊緯炫耀,「我媽唱歌很好聽,尤其是一些台灣歌曲,我小時候她常唱給我聽。」

  「是嗎?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劉俊緯當然知道她的歌聲有多美妙,因為以前他們常常一起去台灣人開的唱歌。

  「不!我不會唱……」詹子晴連忙搖頭,顯得有些害羞。

  詹易卻開始鼓譟,「快啦!好久沒聽你唱了。」

  拗不過孩子的要求,詹子晴這才開口,想也沒想地唱出「我只在乎你」。

  清麗的嗓音如滑行於湖面的船兒般柔順,她傾注所有的情感唱出字裡行間的綿綿愛意,只希望身後的他能夠感覺得到。

  劉俊緯幾乎忘了滑動船槳。他記得這首歌!這是他最喜歡的歌,每次都要求她唱給他聽,還讚美她的歌聲比鄧麗君還悅耳……

  她為何要選這首歌?難道她不知道現在唱這首歌有多麼地諷刺嗎?

  劉俊緯此刻心裡沒有恨,只有漫溢的悲傷。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輕柔的尾音消逝在寧靜裡,詹易望著母親,喃喃說出他所見到的。

  「媽咪,你哭了……」

  詹子晴這才撫上臉頰,迅速用手擦乾淚水,「沒事,我只是被這首歌感動了……」但淚水卻愈擦愈多,好像怎麼也乾不了。

  詹易當然知道母親想起誰。她每次望著那張相片,總是流露同樣的悲傷,暗自落淚。

  「別哭……」詹易放下船槳,拿起手帕俯身幫母親抆淚,自己的眼眶卻忍不住泛著淚光。

  「乖孩子!」詹子晴抱著兒子,肩膀因為哭泣而輕顫。

  劉俊緯泛紅著眼眶,默默地劃著槳,承載滿滿的悲傷,將船劃向迷濛的遠方。

***********************

  「我去撿樹枝!」

  到了對岸,一綁好船、幫忙將所有裝備卸下,詹易隨即像放出籠的鳥兒往湖岸旁的林間奔去,好像已經忘卻方才的事。

  「小心,別跑太快!」詹子晴不放心地大聲叮囑。

  等兒子消失林間,她才懊惱沒有阻止他離開,免得留下她和劉俊緯獨處。

  劉俊緯盡責地找著石塊堆砌成火爐,等詹易撿回柴枝回來就能生火,然後邊釣魚邊烤著吃。

  詹子晴在一旁東摸西摸,藉由忙碌減少兩人交談的機會。

  「為什麼唱那首歌?」他冷不防地問。

  詹子晴愣了一下,不敢看他,「只是喜歡……沒什麼原因。」

  「詹易說,你抽屜裡有一張相片,很像我……」劉俊緯打算乘機澄清心頭的疑問。

  詹子晴卻藉故整理東西,輕描淡寫地說:「別聽孩子胡說!」

  見她始終不願正面回應,劉俊緯有些火大,粗魯地拉起她的手臂,將她拉向一旁的林間,藉由粗壯的樹幹掩飾兩人身影。「你老實說,詹易的親生父親是誰?」

  沒料到他問得如此直接,她驚惶地瞪大眼睛,隨即別過頭掩飾慌亂。「當然是蘭斯特……」

  她多想大聲說出:是你!詹易的爸爸就是你!但她不能……  

  依照目前的情勢,劉俊緯可能有些懷疑,但卻沒有任何證據;一旦讓他知道詹易的身世,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從她身邊奪走孩子,這會要她的命!

  只要她一口咬定詹易是蘭斯特的孩子,他也不能怎樣!

  「蘭斯特說詹易的爸爸是台灣人……」劉俊緯轉回她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你如果不說,我也查得出來!」

  詹子晴對蘭斯特的大嘴巴懊惱不已,這人就是心直口快,一下子就對別人推心置腹,難怪會被騙!

  她腦筋一轉,隨口編了個謊言,「當時……除了你,我不只和蘭斯特一個人……」她寧可讓他輕賤自己,也不願孩子有被奪走的可能。

  「你……賤人!」劉俊緯果然信以為真,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我是賤!只要能嫁給有錢人,任何男人都可以擁有我!」詹子晴撫著發燙的臉頰,故意貶抑自己,讓他相信方才的說詞。

  「啪!」地一聲,劉俊緯又給了詹子晴一個耳光。

  被仇恨和妒意蒙蔽的他並沒看出她眼底的傷痛。本以為詹易可能是他的孩子,還為這個臆測狂喜不已,到頭來竟是另一個背叛的證據!

  「要錢是嗎?說出你的價碼,野外苟合的費用是多少?」他一個箭步將她壓向樹幹,兩只大掌一把抓向渾圓的嬌臀。

  「你瘋啦?放開我!」詹子晴嚇壞了!詹易就在附近,萬一被他看到怎麼辦?她用力掙扎,試著推開劉俊緯,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劉俊緯將詹子晴翻轉過身,讓她趴向樹幹,下體用力磨蹭她挺翹的臀,慾望一下就高舉,隔著褲子頂向微張的股間。

  「啊!不要……求你……」詹子晴了解劉俊緯有多瘋狂,他真的會不顧一切在這裡羞辱她……她急得哭了起來,「嗚……求你……小易會看到……」

  「就是要讓他看看自己的母親有多淫蕩!」他將她鎖在懷裡,開始解開她的短褲釦子,硬是連同內褲扯下,手指接著探進三角地帶,無情地搔弄仍然乾涸的花穴。

  「不要……啊……」她壓低嗓音求饒,待私處漸漸被激出濕意,讓他的撫弄更加順暢,慾望也逐漸被撩起。

  顫抖的雙腿幾乎讓她癱軟,只能伏在樹幹上,穩住身軀,臀部卻因此更往上翹起。  

  「嗯……嗯……」害怕被發現的恐懼激起更強烈的慾望,卻讓她承受情慾和理智的煎熬,淚水和吟聲反映她的舒服和羞愧。

  劉俊緯同樣無法招架狂猛的慾望,這片原始山林激發男人獸性的本能,他很快解開褲頭,扶起火熱的慾望朝著蜜液源頭輕刺。

  「嗯哼……嗯哼……」詹子晴不安地扭動嬌臀做最後的掙扎,對男人來說卻像欲拒還迎的誘惑。

  扒開白皙的臀瓣,熱杵自動滑入溫暖的窄穴,好似那裡是他熟悉無比的歸屬。

  「嗯……」詹子晴幾乎站不住腳,她緊抓著樹幹,無力地承受身後一波波的戳刺,「嗯……嗯……嗯…」

  忽然間,她看到詹易捧著一堆枯枝快速奔過前方林間,一邊大聲喊著:「看!我找到好多樹枝!」

  她嚇得回過頭制止劉俊緯,「小易回來了!不要了……」

  他卻聽若末聞,反而更加強撞擊的力道。

  「嗯……不要了……求求你……」雖然兩人所在的大樹十分隱密,但她怕孩子看不到她會四處尋找,「快點停啊!」

  她無助地輕聲啜泣,但下腹傳來的悸動又如此強烈,幾乎讓她崩潰……

  隨著愈來愈激狂的抽插撞擊,被撐開的穴壁開始痙攣,猛烈的收縮幾乎要了他的命。

  劉俊緯拉起伏趴在樹幹的身軀,讓她伏跪在地,一人高的樹叢形成隱密的屏障。他捧起雪臀兩側,懲罰似地猛力撞擊,像是要發洩累積十年的恨意。

  「嗯……嗯……嗯……」詹子晴緊抓著地上的雜草,全身骨頭幾乎快被震碎。感受他的恨意如此強烈,她只能緊咬著牙承受,淚水不斷滴落草叢。

  老天為何要這麼捉弄他們?這如海深的鴻溝該怎麼化解呀?詹子晴心痛難耐,但身體卻本能地迎合他的每次撞擊,將他包容得更深,連同他的仇恨。

***********************

  「傑瑞叔叔,你跑去哪裡?有沒有見到我媽?」詹易正忙著生火,見劉俊緯抱著幾根樹枝從林子裏走出來,連忙追問著。

  「我去幫忙撿樹枝,沒見到你媽。」知道詹易是另一個劈腿的證據,劉俊緯對他再也無法像之前那般親暱。

  「傑瑞叔叔,你還好嗎?」感受到他的態度有所不同,詹易相當疑惑。

  「很好呀!」劉俊緯忙著將樹枝丟進火裡,連看都沒看詹易一眼,讓詹易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是……你好像在生我的氣。」敏感的孩子看得出大人的臉色。

  劉俊緯這才回應詹易的注視,見孩子一臉無辜,讓他狠不下心繼續擺臉色,只能勉強擠出笑容,「沒事!我只是擔心快下雨了。」

  詹易這才釋懷,露出純真的笑容。「沒關係,山裡的天氣本來就變得很快。」

  詹子晴這時從另一邊的林子緩緩走出。她刻意繞了一大圈,避免和劉俊緯走同一個方向。

  「媽,你跑去哪裡了?怎麼去哪麼久?」

  「我去找……方便的地方。」詹子晴隨意編個理由。

  「你頭髮上好多雜草,還有,你的臉好紅……」詹易順手為母親清乾淨夾在髮梢的雜草。

  詹子晴趕緊解釋著,「可能剛剛跌倒撞到……」

  她懊惱自己太大意,不安的眼光朝劉俊緯瞄去,他卻斜睨她一眼,隨即起身往湖邊走去,準備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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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易很快跟上他的腳步,沒再追問。

  之後,劉俊緯一直沉默不語,臉色也顯深沉,詹子晴母子也不敢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回到家裡,劉俊緯藉口有要事待辦,不顧蘭斯特的挽留提早離去,冷淡的態度讓主人一頭霧水。

  「他怎麼突然要走?」蘭斯特疑惑地看向詹子晴。

  她只能搖頭,「我累了,想去睡一下。」

  怎麼連她也一副失了魂的樣子?蘭斯特望向兒子,詹易聳聳肩,不捨地望著劉俊緯離去的方向。

***********************

  星期一,蘭斯特和詹子晴一起到畫廊,劉俊緯的律師早已等在那裡,並對兩人宣讀劉俊緯的決定。

  「根據貴公司和銀行所簽訂的契約,還款期限定在五天後,我的委託人請你們務必在期限之前還款,否則將接收『春天畫廊』以及所有抵押品,包括你們位於翡翠湖畔的房子。」

  詹子晴聞言臉色瞬間刷白,原來,他根本沒打算延緩還款期限,自始至終都是在耍她……她跌坐沙發上,只覺得渾身冰冷。

  「可是,傑瑞答應再給我們一個月,前天說好的呀!難道他沒有交代你?」蘭斯特還以為劉俊緯已經將他視為朋友,才會願意到他家作客。

  「我的當事人並沒有提起。事實上,他今天早上還要我跑一趟,務必提醒你們還款日即將到期。」

  「不對!不是這樣的!」蘭斯特還不死心,「我想見傑瑞,當面和他說清楚,他當時答應我了……」

  「劉先生已經離開紐約。」律師接著從包包中拿起一個紙袋交給蘭斯特,「他吩咐我將這個轉交給休斯先生,請你『務必』親自打開來看。」

  律師離開後,一臉錯愕的蘭斯特打開手上的紙袋,發現裡面是一片光碟,不禁浮現一絲希望。

  或許劉俊緯故意開他玩笑,光碟裡面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合約。

  沒有理會一旁失魂落魄的詹子晴,他快速奔向辦公桌,將光碟放入電腦裡,期待地望著電腦螢幕。

  豈料,螢幕所出現的內容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天吶!怎麼會……」他瞪大眼睛望著詹子晴,一臉難以置信。

  「子晴」……

  蘭斯特的呼喚讓詹子晴稍稍回神,他見鬼似的模樣讓她神智完全清醒。此時,她隱約聽見電腦裡傳來的聲音,好像女人的呻吟……

  「怎麼啦?」她連忙起身走到他面前,想看清楚什麼令他如此震驚。

  「別!你別過來……」蘭斯特心一慌,想關掉螢幕,卻來不及了。

  詹子晴站在他旁邊,眼睛盯著螢幕,全身血液開始倒流……

  螢幕上播放的正是那片光碟!

  她正坐在劉俊緯腿上扭動身體,享受男人的硬挺在體內上下吞吐,口中不斷嬌喊著「好舒服」……

  世界在眼前崩潰,紛亂的淚水蒙蔽了視線,她寧願自己死去,就不用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這……」蘭斯特不敢相信影片裡的女人是詹子晴,正想轉頭看她時,卻聽到「咚!」地一聲,她已經昏倒在地。

  「子晴 」

***********************

  紐約第五大道,向來是炫耀財富和地位的銷金窟。

  很多女人來到美國可以不看自由女神,不觀賞百老匯歌劇,但有個地方非去不可,那就是位於第五大道的。

  當年正值青春年華的詹子晴坐在加長禮車後座,望著優雅古典的店面和低調奢華的櫥窗,掩不住心頭的興奮。即使很想衝下車,她還是優雅地等候司機開門 這是豪門千金應具備的耐性。

  待司機將門打開,她緩緩跨出腳步,踏上夢寐以求的第五大道。

  此時,一個男人頂著啤酒肚走到跟前,伸出多毛的大手握住柔弱無骨的手掌。詹子晴輕甩一頭細直長髮,細長的丹鳳眼勾望著男子,飽滿雙唇露出性感的笑容。

  這男人叫作當肯‧費許,約莫四十出頭,據說在紐約做房地產生意。詹子晴其實才認識他不到三天,在台北飛往紐約的頭等艙中。

  不知道他多有錢,但以出國搭乘頭等艙、出門有豪華禮車接送的派頭來看,她知道自己務必要把握這個男人。

  「要進去了嗎?子晴。」當肯體貼地問。

  詹子晴再度祭出魅惑的笑容。「嗯,迫不及待!」

  昨天在飛機上,當肯問她到紐約之後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兒,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當肯自願充當導遊,一下飛機便陪她前來朝聖。

  看出男人眼中明顯的慾望,詹子晴就像高明的釣客不時甩動釣竿,任花俏的魚餌在水中跳動輕晃,將魚兒逗弄得心頭癢癢的。

  來紐約之前早已下定決心 她再也不當乖乖女!好女人不見得有好下場,這是她遭遇接二連三的打擊後學到的教訓。

  「我們走吧!」當肯拉著她的手,自以為帥氣地對她眨眼睛。

  「嗯!」詹子晴回以超甜美的笑容,身軀故意往當肯貼近,他則伸出手臂攬住纖腰,大掌毫不客氣地撫上挺翹的嬌臀。

  儘管這種感覺令她作嘔,詹子晴還是忍住並朝他笑得更甜。為了得到想要的,就必須拋開任何矜持。

  兩人走近大門,一個好帥的門房幫他們開門,並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詹子晴望著那張媲美偶像的東方臉孔,霎時被他的俊美和氣質所吸引。

  他好高!

  穿著黑色西裝的他有著模特兒架勢,略帶高傲氣息,而那雙眸子最讓她悸動不已。深邃的雙眼皮、烏黑的眼珠和纖長睫毛,正是她最想擁有的眼睛模樣,漂亮得像個女人……

  不過,詹子晴不喜歡他注視自己的眼神,銳利的眼眸好像隨時能看透她的心思;此刻他薄薄的嘴角微揚著,似乎正嘲笑她的意圖。

  她有點惱羞成怒,不客氣地回瞪他一眼,此時當肯忽然往她臀部一捏,她差點叫出聲來。

  門房也看到這一幕,詹子晴回頭時恰巧見到他輕哼一聲,她又狠狠瞪了一眼。

  哼,誰理他!長得帥又怎樣?還不是幫人家開門的窮鬼一個!

  詹子晴決定忽略男子的輕蔑眼神,將注意力轉移到她嚮往已久的珠寶殿堂。

  這天,她從當肯手裡撈到一克拉的鑽石項鍊,也和劉俊緯開始一段往後愛恨交織的綿綿情緣……

***********************

  第二天詹子晴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隨意買了個三明治和飲料,信步來到中央公園。

  反正晚上當肯會帶她去吃大餐,中午就將就一下,為了省錢。

  週末的中央公園相當熱鬧,到處都是人。她避開人群爬上一處隱密的小山丘,在一顆大石上坐了下來,脫去腳上的帆布鞋,開始吃起陽春午餐。

  「啊!舒服多了……」開闊的視野讓她的身體逐漸放鬆,不必扮演豪門千金,也不必對那個肥佬耍心機,讓她格外輕鬆。

  此時此刻,她又是以前簡樸恬淡的詹子晴,不過也只限難得的週末午後;一到晚上,灰姑娘又要喬裝成公主,坐上豪華的南瓜馬車駛向皇宮。

  其實這很辛苦的,但她很清楚來紐約的目標,是為了要找到一個金龜婿,一張晉升富豪階級、上流社會的通行證。

  經過被甩、被裁員的打擊之後,她破釜沉舟地帶著所有積蓄,買了頭等艙單程機票來到紐約,特地住進富豪出沒的五星級飯店,只為了製造更多接近有錢人的機會,完全沒有預留退路。

  她受夠了以前的詹子晴 那個任勞任怨的濫好人!別人不做的工作她都撿來做,以為這樣就能獲得上司讚賞,最後還不是第一個被裁員,那些猛抱主管大腿的女人卻安然無恙!

  更悲慘的是,被裁員那天,那個爛人周承訓也甩了她,只因他攀上老闆的女兒。家無恆產的詹子晴怎拚得過減少奮鬥二十年的誘惑?

  躲在家裡痛哭好幾天之後,她忽然想通了。她已經二十四歲,眼看青春就這樣浪費在無謂的矜持上,不如乘機抓住一個男人,而且一定要比周承訓的新歡家裡還有錢!

  一想到那個爛人,至今她的心頭還隱隱作痛。

  為了紓解鬱悶,詹子晴決定在這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好好發洩一下。

  拍拍衣服上的麵包屑,她豪氣地站上大石頭,對著遠方的空曠以中文大聲吼叫著:「周承訓 你這個爛人 我詛咒你不舉,讓你的有錢老婆瞧不起你 」

  吼完之後,她趕緊躲在石頭後面免得被發現。以前的她絕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不過還真是過癮!

  詹子晴撫著胸口吃吃笑著,愈發佩服自己的勇氣,最後忍不住放聲大笑。正當笑得忘形之際,她注意到不遠處一雙熟悉的眼眸正瞧著她。

  是他,的門房!

  他站在石頭另一端,手裡拿著畫筆錯愕地看著她。

  詹子晴霎時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真是冤家路窄!怎麼最糗的時候都被他瞧見?他臉上的表情彷彿看到一個神經病。

  「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呀!」詹子晴不客氣地回瞪他,以為他聽不懂中文。

  誰知男子竟用中文回嘴。「嗯!是沒見過你這種女人……」

  瞄了她一眼,劉俊緯隨即讓視線回到畫架上,蠻不在乎地嘲諷著。「昨天是個拜金女,今天又變成瘋婆子……」

  詹子晴先是被他的中文嚇一跳,接下來那句話更惹得她一肚子火,決定上前理論。「喂,你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記得她!而且還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態度,令詹子晴自尊心大大受損。

  「字面上的意思。」劉俊緯淡漠地回應,逕自在畫布上揮灑色彩,根本沒理會詹子晴的怒火。

  「你今天非得給我說清楚,為什麼這樣說我?」受不了被男子忽略嘲弄,詹子晴一把揮掉他的畫筆,像母老虎般張牙舞爪。

  這男人光靠幾句話,就讓個性一向溫順的她抓狂,完全毀了她好脾氣的形象。

  劉俊緯終於正視詹子晴。眼前的女孩穿著恤牛仔褲還光著腳丫,漲紅著臉、拳頭緊握的模樣,像極了鬧彆扭的孩子,他覺得這樣的她可愛極了,和昨日精心打扮的狐媚騷樣簡直判若兩人。

  他捺著性子,決定拯救這只自以為擄獲了大象而沾沾自喜的狐狸。

  「看在都是台灣人的分上,我勸你遠離當肯‧費許,他是紐約知名的花花公子,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

  望著她領口若隱若現的鑽石,語氣又回到之前的嘲弄。  「反正你也賺了一顆不算小的鑽石,該知足了……還有,在紐約沒人敢戴著鑽石來中央公園。」

  詹子晴反射性地將項鍊藏進衣領中,因為被看穿而惱怒。「哼,你怎麼斷定這不是我自己出錢買的?」

  「你是嗎?」劉俊緯反問著,微揚的嘴角流露討人厭的自信。

  詹子晴被問得啞口無言。

  「的門房工作讓我看盡世間百態,至少還看得出誰是真正的富豪,誰在裝闊氣,那種氣勢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劉俊緯的眼神有著看透世事的淡然。「而那個當肯‧費許只是個靠房地產起家的投機分子,更是惡名昭彰的色胚,他還有幾件官司纏身,都是傷害告訴……」雖然看不起撈女行徑,他卻不願見到眼前女人受到傷害。

  詹子晴有點嚇到,心裡想著要儘快擺脫當肯,嘴巴卻不願承認自己的眼光失誤。

  「我看你只是嫉妒吧?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門房,要開多久的門才能賺到一條鑽石項鍊?」她故意眨低他以挽回自尊。

  「況且,沒有一個男人會花一、兩萬美金,只為了討好一個認識沒幾天的女人!當肯‧費許一定是想追求我!當然我不會像其他女人這麼傻,區區一克拉鑽石就被收買……」

  看見詹子晴死鴨子嘴硬,劉俊緯無奈地搖頭,撿起地上的畫筆在水桶中涮了一下,隨即將注意力轉回畫布上,彷彿剛剛的談話不存在。

  詹子晴見他沒回應,亦覺無趣,穿上鞋子本想離開這個令她不愉快的男人,卻又忍不住湊上前看他到底畫什麼。

  好特別的風格!

  喜歡欣賞名畫的她看過不少大師畫冊,卻沒見過這麼特殊的畫風……該怎麼說呢?好像是將墨汁和油畫混合在一起,製造出來的線條出乎意料地和諧。

  很多亞洲畫家試著融合東西方的畫風,卻沒有一個人像眼前的畫作如此令她感動。

  詹子晴嚥下差點驚呼出口的讚嘆。「喂,你叫什麼名字?」她不情願地拉下臉試圖和他和好。

  「劉俊緯。你呢?」劉俊緯毫不考慮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告訴她。

  「詹子晴。」

  「看來你父親挺詩情畫意的。」望著那雙嫵媚鳳眼正勾著他瞧,和她的名字互相輝映,劉俊緯無由來地心臟亂跳一通。

  「哼,才怪!」詹子晴之前很討厭這個做作的名字,但聽他這麼一說,她忽然開始喜歡上自己的名字。

  從臉上淡淡的紅暈一看就知道她在害臊,為了掩飾尷尬,她轉身跑下山丘,還不忘回頭對著劉俊緯大喊:「再見了,劉俊緯!」

  沒料到她來這一招,劉俊緯忍不住輕笑出聲,心裡想,他會永遠記得那雙「子晴」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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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這晚,詹子晴穿上細肩帶&絲質小禮服,戴上當肯送的鑽石項鍊,刻意裝扮的她顯得容光煥發。

  當肯到飯店接她時,眼裡的驚艷和讚美令詹子晴虛榮不已。一踏進他的加長禮車,那雙肥厚油唇便迫不及待嘟了上來,她只是輕輕一啄,便以會破壞精心描繪的唇妝為藉口阻止他的攻勢,還好餐廳沒多久就到了。

  詹子晴下車看清餐廳低調的招牌,便忍不住驚呼出聲:「哇,這不是勞勃‧迪尼諾開的餐廳嗎?」

  這家懷石料理是詹子晴的偶像勞勃‧迪尼諾和日本人合開的,聽說不便宜,而且晚餐一位難求。詹子晴出發之前就打定主意,勢必找個冤大頭帶她來。

  沒想到第二天就如願以償,真是太幸運了!

  從一進餐廳到坐定位,詹子晴一直暈陶陶的,因為見到好多明星。更出 意料的是,勞勃‧迪尼諾居然親自來跟當肯打招呼!

  當他禮貌性地親吻她,詹子晴的心臟簡直快要從口中跳出……來到這兒,詹子晴第一次見識到錢的力量。

  「對不起,讓我為您上菜。」當侍者送上前菜時,詹子晴的雙手還因為興奮而發抖著。

  不過,她覺得這個侍者的聲音有點熟悉,忍不住抬頭一望,卻差點弄倒準備放回桌上的香檳杯子,還好被眼明手快的侍者及時扶正。

  劉俊緯?!他怎麼會在這裡?

  此刻,她心裡的震驚更甚見到勞勃‧迪尼諾,也因此心虛得坐立難安。

  「兩位請慢用。」劉俊緯臉上的職業笑容看不出他的反應。

  餐點陸續上桌,每一道都精緻得如同藝術品,詹子晴卻食不知味,心思完全被那道穿梭餐桌之間的身影所佔據。

  下午他才警告自己,晚上她又和當肯出雙入對,他會怎樣看待她?

  好奇怪!儘管下定決心朝上流社會之路邁進,她卻很在乎他的看法,不希望被他輕視。他只是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呀!

  手中的香檳不斷被倒滿,被詹子晴當成白開水猛灌了起來。

  晚上十一點,客人陸續離去。詹子晴喝了太多香檳,覺得昏昏沉沉,任由當肯扶著她的纖腰離開餐廳。

  離去前,她忍不住回頭環視餐廳,已見不到整晚追尋的身影。

  強掩心中的失望,昏沉的她將頭靠在當肯的肩膀上,與他一起坐進門口等候的房車。

  待車門關上,當肯肥胖的身軀便壓向她,對著她毫無防備的嬌唇猛親,趁著她來不及反應,濕滑的舌頭一下子便塞進她的口腔。

  「嗯……」被堵住嘴巴的詹子晴只能發出微弱的抗議。肥大的舌頭不斷在她口腔翻攪,弄得她好想吐。

  當肯以為她的回應是因為情慾,鹹豬手立即撫上微露的雙峰。「寶貝,你好美……」

  「不要……」酒精迷亂了她的肢體、她的意識,她很想推開粗魯的進犯,卻使不出力氣,直到感覺他的手嘗試侵入她的三角地帶,腦中所發出的警訊戰勝了酒精。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狠狠推開趴在她身上的大肥豬。「夠了!你沒聽到我說不要嗎?」

  當肯以為她只是欲拒還迎,嘻皮笑臉地又撲了上來。「別這樣,寶貝……」

  詹子晴再次推開他。「送我回飯店,立刻!」一陣酸液湧上,她快要吐了……

  當肯見她態度強硬,立即翻臉。「你這個婊子,都收了我的鑽石項鍊,還故作清高……」

  「項鍊還你,我不希罕!」詹子晴一把扯下頸子的項鍊丟還給他,下一秒胃中的酸液再也抵擋不住地湧上,吐得皮質沙發、地毯上到處都是,當肯的昂貴西裝上也濺了幾滴。

  「天吶!你……」當肯簡直氣瘋了,一雙牛眼瞪著車內狼狽的模樣,氣得說不出話來。「停車!」

  車子一停下來,當肯立即打開車門,將詹子晴推出車外。「給我滾!」

  詹子晴跌坐在人行道上,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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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裡?頭好昏喔……

  茫然望著周圍,詹子晴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酸液再度湧上,她又吐了一地,衣服也沾了一些穢物,根本站不起來。

  路上行人不多,經過的人多投以冷漠的眼光,然後繞道而行。

  此時,熟悉的中文在她頭頂響起。「你還好嗎?詹子晴?」

  詹子晴吃力地抬起頭想看清眼前的人,雖然身影模糊不清,但他叫得出她的名字,應該認識她。

  「很不好……」她露出一個苦笑,迷濛的眼神像是迷途的小狗。「咦?你長得好像那個劉什麼的…」

  劉俊緯剛離開餐廳,走了一小段路正準備到地鐵站,卻在路上拾獲一只喝醉酒的迷途羔羊。此時她正一臉無辜地對他傻笑,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管。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如果不理她,她不是被關進警察局,就是被拖到暗巷強暴。

  「板橋漢生東路一五三號二樓……」

  劉俊緯聽了不覺莞爾。她該是醉昏了,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現下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應該是當肯求歡的時候醉死了,而且在人家車上狂吐,才會被趕下車。

  「嗯……好累喔……」詹子晴說完便要躺下來,劉俊緯趕緊拉起她,將她的手臂架在自己身上。她身上傳來的酸臭味連他都想吐,這下可能連計程車都不載了。

  欸!他怎麼會攬上這個大麻煩?

  他只好掏出隨身手帕,忍住呼吸幫她擦乾淨,至少味道不再那麼重。隨手招了一部計程車,趁司機還沒聞到臭味之前將她推進後座,自己也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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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啦?」

  詹子晴一張開眼睛,望著天花板呆愣了好久,直到房內傳來一道男聲,她直覺坐起來想看看聲音的主人。

  「喔……」猛然坐起,一陣頭痛加暈眩襲來,好像有人拿著鐵錘狠狠敲她腦袋,她只好躺下來抱著頭痛苦呻吟。「喔……我的頭……」

  「先別起來!」這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人。「劉俊緯?你怎麼在這兒?喔!我的頭……」

  「應該說你怎麼在這兒?詹大小姐!」劉俊緯慢慢扶起她,將熱茶遞到她唇邊。「來,喝一口,可以解酒。」

  詹子晴口渴得要命,浙瀝呼嚕就灌了一大口,劉俊緯忍不住取笑她:「你怎麼喝茶和喝酒都用灌的?」

  「我……怎麼那麼渴……」詹子晴還有點恍惚,「還有我的頭,像被狠狠揍過一樣,痛死我了!」

  「大小姐,你忘了昨晚的事了嗎?」

  詹子晴皺著眉,努力回想著:「我記得……和當肯去了,你也在那兒……之後我們上了車,我的頭好昏……然後……」

  她頓了一下, 然間開始破口大罵,「對了!那個大肥豬居然乘機吃我豆腐,我吐了他一身和一車,然後他就推我下車,這個死肥豬……哎喲!我的頭……」說到激動處,又惹來另一波頭痛。

  「我早就警告過你……接下來呢?」

  詹子晴抱著頭想得很用力。「然後……我遇到一個很像你的人……」

  「不是很像,那就是我。」接著劉俊緯不甘願地敘述著一路將她帶回來的經過,聽得詹子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羞愧得差點鑽到床底下。

  怎麼來到紐約短短三天,她最糗的事都被他看盡?!

  「咦,誰幫我換衣服的?我的衣服呢?」詹子晴看到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趕緊轉移話題。

  「你吐在衣服上,是我忍著惡臭伺候你這位大小姐。」接著他拿出已經乾了的絲質小禮服丟給她,「還幫你把衣服洗乾淨!」

  「天啊!」詹子晴大呼一聲,劉俊緯以為她的反應來自他幫她換衣服,沒想到她竟對著那件衣服大呼小叫,如喪考妣。

  「看你幹的好事!我的禮服被你毀了……這件禮服花了我兩萬塊,你竟然拿去水洗!」

  如今那件小禮服就像從醬缸裡拿出來的鹹菜乾,而且還縮水了。

  「不過是件衣服!」他實在受不了女人,居然捨得花錢買這種昂貴的衣服,還不能水洗。

  「你這個窮光蛋知道什麼?我根本買不起其他名牌,怎麼出入進階場所?怎麼認識有錢人?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有問題……」她氣得口無遮攔,連底細都掀了出來。

  接觸到劉俊緯臉上露出「早就看穿你」的表情,她才猛然住口,卻又不甘心平白損失。「不管!你要賠我!」

  「陪你去哪裡?我這個窮光蛋可沒辦法請你去進階餐廳!」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詹子晴瞪著故作無辜的劉俊緯,說得理直氣壯:「你必須讓我住在你家,當作賠償。」飯店她已經住不起了,紐約又沒半個熟人,雖然劉俊緯的家看起來很簡陋,她也只能暫時將就,把錢省下來買名牌。

  「不可能!」劉俊緯一口否決,「我沒有多餘的房間。」

  他這狗窩只有兩個房間,一間臥房、一間畫室,她搬進來根本沒地方睡。

  「我不相信!」詹子晴顧不得頭痛,開始物色自己的臥房。

  她一發現隔壁的畫室,開心得不得了。「這就是空房間啊!只要鋪上床墊,搬張桌子進來,我就可以睡啦!你放心,我很能隨遇而安的。」

  雖然才認識兩天,她卻相當信任劉俊緯。而且她在心裡偷偷想著,即使他要對她怎樣,也未嘗不是件壞事,她正想找個男人累積「經驗」呢!

  「不行,我需要一個專心作畫的地方。」劉俊緯簡直受不了這個女人的霸道,暗自感嘆自己流年不利,碰上這個災星。

  「客廳啊!反正客廳也空著,你畫畫的時候我不會打擾你的……」總之她住定了!

  「不行,在客廳我沒辦法畫……」劉俊緯覺得自己不該妥協,以免後患無窮。

  眼看硬的不成,詹子晴只好抓起手上被毀的證據裝可憐。「既然你不收留我,我只好穿著這件被毀的禮服,扛著我的行李到街上站壁……反正,外國人應該滿喜歡我這種長相的東方人……」說著便走進他的臥室,將房門一關,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換好衣服出來,劉俊緯站在門邊,無奈地問:「你住哪家飯店?」

  「羅斯福飯店。」回望他的眼神好無助。

  「羅斯福?你瘋啦!沒錢還住那麼進階的飯店!」

  對於他的怒氣,詹子晴的表情更委屈。「我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是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自己會想辦法……謝謝你的收留。」

  看著她黯然離去的身影,劉俊緯暗自詛咒一聲,然後喚住她。「等一下!我跟你去。」

  詹子晴回頭對他笑得好虛弱。「我不該再麻煩你,我自己回去……」

  看穿她低劣的演技,儘管懊惱不已,他還是說出自己的決定。「我去幫你把行李搬過來!」

  詹子晴見詭計得逞,終於忍不住衝向劉俊緯,抱著他又叫又跳。「謝謝,你真是我的貴人!等我找到地方住就搬出去,絕不會打擾你太久!」

  「別高興得太早,從大飯店搬到貧民窟,還不知你大小姐能不能適應。」

  劉俊緯毫不客氣地潑她冷水。

  「沒問題,你這地方只要稍微整理,也可以弄得很舒服,我很會佈置,而且廚藝一流喔!」以前那個賢淑、愛管閒事的詹子晴又上身了。

  「走吧,大小姐。」劉俊緯的心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看出他有多麼心不甘情不願,她心虛地吐著舌頭,然後快步趕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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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行了,休息一下……」

  詹子晴放下手中的床墊,一屁股坐在人行道邊的台階上不斷甩手,氣喘吁吁。

  她和劉俊緯兩人搬著他朋友不要的床墊,一路走了五條街!

  在狹窄的沙發上睡了兩晚,昨晚聽說朋友有不要的床墊,今早劉俊緯特地趕在上班前帶她去看。

  本以為他會藉個小貨車去載,他卻嗤之以鼻:「別傻了,你以為這裡是台灣,要什麼有什麼?」於是,兩人四腳充當貨車,必須摃著床墊穿越十條街!

  「休息夠了沒?大小姐,我上班快來不及了!」詹子晴屁股還沒坐熱,劉俊緯就催促她上路。

  「再一下下就好,我這雙手快廢了!」沒想到在紐約生活這麼不詹易,尤其是窮光蛋。

  欸,如果按照預期的計畫,她現在應該住進當肯的進階公寓,即使是客房,也應該會配備十幾萬的進階床墊,當然是全新的。

  都怪那個大色胚太猴急,害她淪落至此。她一定要重新擬定新的淘金計畫,早日脫離貧窮生活!

  劉俊緯望著詹子晴漲紅的臉,也不忍再催促她。眼看時間相當緊迫,他決定自己來比較快。

  「等你有力氣了自己走回來,我先回去了!」他一肩摃起床墊,一路往 前方奔去。

  「喂,我來幫忙,太重了……」詹子晴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立即緊追在後,幫忙扶著後端。

  望著他彎著腰馱著床墊的背影,突來的感動讓她忘了之前的疲累。

  劉俊緯雖然講話毒了一點,態度高傲了一點,但他的心腸卻像豆腐般細膩柔軟,否則怎會收留一個認識兩天、先前他所瞧不起的女人?

  他的體貼表現在行動上,比那些只會甜言蜜語卻不付出的男人好多了……只可惜太窮了!

  這天,詹子晴對劉俊緯有了全新的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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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來啦!」

  詹子晴一聽到開門聲,注意力立刻從電視轉到門口,開心得像個歡迎老公回家的新婚妻子。

  從十點開始她就頻頻瞧著時鐘,鍋子裡的牛肉燉馬鈴薯熱了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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