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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改文]麻烦小女人1 - 迷糊少奶奶♥(筱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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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麻烦小女人1 - 迷糊少奶奶♥(筱婕)(完)

♥po文po文。       
可是不知道有没有po过。
好象有人po过了,但不确定,所以要是有更过,就让我知道!
马上找别的来更哦!
系列:麻烦小女人(作者: 水银)
麻烦小女人1 - 迷糊少奶奶 (筱婕)(完)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 ... p;extra=&page=1
麻烦小女人2 - 呛辣少奶奶 (牙犬)(完)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 ... page%3D1&page=1
麻烦小女人3 - 淘气少奶奶 (鬼王)(完)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 ... page%3D2&page=1
麻烦小女人4 - 完美少奶奶 (mei煜)(完)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 ... page%3D1&page=1
可能文里的人物个性都跟现实的有一些写不一样,
希望大家还是会回复我(:
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话,也可以说。
***一次po完要给我一点时间,因为我边更边po! 对不起=X

麻烦小女人1 - 迷糊少奶奶 (筱婕)
从来从来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怜惜,
更不曾因女人的眼泪而心软,
但,他却被一双小鹿斑比般的眼睛打败!
她,原本只是个路人甲,
碰巧捡到了他的手机,
却也让他认识到什么叫做──
单纯到濒临绝种的人种!
所有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不说,
天一暗就说要乖乖回家吃晚餐,
还可以因为弟弟出国念书,
难过得从早哭到晚;
这样的女人竟让他……心动不已!
就在他认栽的同时,
她竟一脸震惊地说:「啊?你要追我?」

[ 本帖最後由 pepperdott 於 2008-9-23 11:2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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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那是一个……连哭起来都很漂亮、很自然,睫毛膏、彩妆都没糊掉的美丽女人,也是知名的女演员。

  但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却看起来一脸厌烦。

  「我不懂,我哪里不好?」见面的这三次,她明明都表现的很得体,就连在床上也是一样──

  「会问这种问题,只表示妳智商很低。」男人撇撇唇。

  女人脸色一白,泪水再度滑落。「你……你这样说……太过分!」

  男人横眼睨着她,他语气充满不耐:

  「这里没有摄影机、没有记者、没有导演、没有剧本,我也不是什么演员,妳不用把在电视剧里那套苦旦的身段摆出来,我没心情欣赏。该说的,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别告诉我妳不懂什么男欢女爱、什么叫做逢场作戏,我和妳只是各取所需,没有谁负谁,不要想拿这件事巴住我不放。」

  床伴说穿了,就是那么一回事,大家有需求各自寻求发泄,但别以为上了床就能代表什么。

  她是个小有名气的女演员,但他可没有兴趣陪她演罗曼史,没有兴趣拥有任何固定女人,更没有兴趣成为任何女人的专属男人。

  「你……」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

  「还有,我不知道妳从哪里打听出我会出现在这里。我向来不相信『巧合』这两个字,我希望这种『巧遇』不会再有第二次。」他神情冷漠,最讨厌这种纠缠不清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大家就把游戏规则说的很明白,这种成人游戏大家都是玩家,她不该在这种时候才来扮清纯,那只让他倒尽胃口。

  女人闻言,收起泪水,瞇起眼。「帮我一个忙,我们就谁都不欠谁,以后见面也当做是陌生人。」

  「我有欠妳吗?」他嗤笑了声。

  女人脸色微变。「就当是给我的分手礼物、上次『表现』的奖励,你起码可以大方一点。」

  「别告诉我妳没有得到快乐、那不是妳想要的。」他一眼看穿她的贪婪和目的。「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就是那么回事,没有感情,就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还有。我跟妳算是交往吗?用『分手』这两个字,妳未免太自抬身价。」

  「你……」可恶,没想到他会那么难缠,软的硬的都不吃。

  「如果妳想利用我来替妳取得什么戏剧的角色,那么妳一开始就找错对象了,再说,就算那出电影的配乐将由我制作,也不代表我有决定角色的权利。妳有本事,就自己去争取。我和妳之间,一切清清楚楚,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如果妳到现在还弄不清楚,那我只能说妳的脑袋不清楚了。失陪!」懒得继续废话,他转头就走。

  这世上,难道只有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为求名利不择手段的女人,就没有单纯一点、乐观知足的女人吗?

  才想起这个问题,男人就好笑地摇摇头。

  现代社会若还有不慕名利的女人,那大概……比电影「神话」还要神话。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

  伸手一招,他转身坐进计程车里,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因转身的动作,而从外套口袋掉落地上。

****************************************************

  奇怪,大白天的,不是倒垃圾的时间、也没有垃圾分类宣导车经过,为什么会有「少女的祈祷」的音乐?

  张筱婕(筱婕)仔细听声音的来处,朝路肩走去,就看见一支闪着亮光的手机。

  附近的人不多,也没有人对手机有反应,「少女的祈祷」继续响个不停,筱婕犹豫了下,决定把手机接起来。

  「喂?」她迟疑地应了声,对方足足慢了三秒钟,才有回应。

  「对不起,我拨错电话了。」对方很有礼貌地道歉,准备挂掉重打。

  「等一下,这支手机不是我的,你是要找手机的主人吧?」筱婕赶紧出声。

  「是的,请问他在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他」的手机怎么会在女人手上?

  「应该不在,我是听到手机铃响,在路边找到这支手机,才接起来,我不知道拥有这支手机的人在哪里。」筱婕很有条理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对方似乎在闷笑。「妳等一下。」

  他似乎又打了另一支电话,讲了一会儿,才又转回来。

  「抱歉,小姐,请问妳贵姓?」

  「我姓张。」

  「那么,张小姐,能麻烦妳将手机送到下面这个住址吗?」他念了一个台北市区的地址。「就在国父纪念馆附近。」

  「可以。」行程不远,她可以搭捷运。

  「那就麻烦妳了,拥有这支手机的廖先生会在那里等妳。」

  「好。」筱婕挂电话,搭上捷运。

  二十分钟后,她走出捷运站,依着刚刚记的住址沿路找,三十六、三十八……四十至四十二号,是这间。

  来到一栋有着雕花大门的住宅公寓前,一眼就看见那个穿着白色风衣、斜靠在警卫室旁门柱的高大男人。

  她迟疑地在大门和他之间来回望了三遍,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才鼓起勇气踏上前,「请问,你是廖先生吗?」

  「我是。」他站正,打量着她。很清秀的一张脸孔,五官蕴涵着东方古典的气质,秀发披肩,眼神单纯而正直,而个子……实在有点娇小。

  「是妳捡到我的手机吗?」

  「嗯。」她把包包里那支黑色的手机放到他手上。「是这支吗?」

  「没错。」他望了眼,密码锁还上着。

  「那就好,我回去了,再见。」她朝他微笑了下,然后转身──

  「等等。」他叫住她。「妳捡到我的手机,又替我送回来,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请妳吃顿饭,算是谢谢妳。」

  「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又没什么,你不用介意,而且我答应了弟弟会回家吃晚饭的。就这样,再见。」

  「但是我很介意。」他拉回她。

  「啊。」她脸红地抽回手,眼神有点怯怯、有点怀疑地望着他,好像怕他是坏人。

  他啼笑皆非。看来,他遇到一只天真单纯的小鹿斑比了。

  「有笔跟纸吗?」他突然问。「借我一下。」

  「喔。」她拉开包包,拿出一枝笔跟自己的笔记本交给他。

  他在上面写了一组手机号码。

  「我叫廖俊杰,小杰,这次算我欠妳一个人情,以后妳有什么困难需要人帮忙──无论什么事,妳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想办法帮妳。」

  「可是──」

  「拿着。」他命令。

  「哦。」她收回笔记本跟纸。

  「记住我的话,现在告诉我,妳的名字?」

  「张筱婕。」她回答。

  「筱婕?我记住了。」他走到她身旁。「走吧,我送妳去搭车。」他注意到她刚刚从捷运站的方向来。

  「呃……我可以自己走──」

  「走吧。」不让她反对,他率先带头。

  筱婕只好乖乖跟着走。

  小杰不时回头瞄,确定她有跟着走,在遇到对面来人多的时候,不忘回头一手将她护住,免得她被推挤到。

  而她仔细注意着来人,也发觉到他的保护举动,害羞地说谢谢,觉得他是一个表面冷漠,其实却很细心的人。

  到捷运站的时候,她跟他道再见,然后刷悠游卡过门栅,就头也不回地从楼梯走下月台,一心只记得赶回家。

  小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失笑地想道: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把回家吃晚饭挂在嘴边,真稀奇。

  在见过筱婕之后,他更正,这社会还是有单纯的女人,只不过……很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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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张家的客厅,六个人严肃对坐,全员到齐,准备开家庭会议。

  严格来说,张家的成员总共四个,张爸、张妈,加上周家一儿一女,所以要开家庭会议,应该也只有四个人。

  但是,自从十五年前隔壁那对不负责任的夫妻离婚之后,留下一对没人管的拖油瓶,心软的张爸张妈于是对那两个孩子多加照顾,从此,张家「非户口名簿」内的成员,就再加上两个人──周家兄妹。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六个人就像一家人一样,所以开家庭会议,当然是六人全到才能开。

  张爸张妈是长辈,理所当然是家庭会议的主席兼仲裁者,至于小辈们的大小排行是这样子的:

  周怡君(大牙),女
         张筱婕(筱婕),女
         张奇煜(小煜),男
         周胜翊(王子),男
         


  「嗯咳。」张爸先清清喉咙。「大家都到了,很好,我们今天开会的主题是──小煜要不要出国……」话还没说完,两道不同的声音就同时响起,一细、一沉──

  「当然要!」

  「当然不要!」

  出声的两人同时对看一眼,又不约而同开口说下一句话──

  「我是姊姊,你该听我的。」

  「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语毕,又同时一顿。

  「如果你不去的理由是因为我,那我就不同意你回绝聘书。」这次细嫩的嗓音终于快了一步,也让大家听清楚她在说的话。因为刚刚同时说出口的话,她的声音都被那道沉声给盖掉了。

  小煜斯文而略带稚气的脸上带着坚决,眼神透出早熟的神采。

  那样的眼神,沉稳的像个超过三十岁的男人,但是……他脸上那抹叛逆的表情,却又跟眼神不太搭。

  简言而之,小煜是个很难让人下定论的男生。

  「接不接聘书,在我。」他不想接,谁都别想逼他。

  筱婕瞪着他,一生气,就眼眶红红。

  「你、你……」然后,就是说不出话。

  「姊,别生气。」小煜见状,立刻坐到姊姊身边,然后把矮了他一颗头的姊姊搂入臂弯,轻拍安抚。

  「你、你……」还是说不出话,气在心底。

  别人家的姊弟,是姊姊护着弟弟,但他们家,却是弟弟保护姊姊,从小到大,绝无例外。

  这个事实让筱婕每回一想起来,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庆幸有个以护她为第一要事的弟弟,还是该叹息她一点儿也没有当人姊姊的命。但是这种疑惑没能困扰她太久,她就认份地接受事实了。

  因为,筱婕虽然大弟弟两岁,但如果弟弟在还没上小学之前,就已经先把小学、国中的课程都念完,知识比她不知道丰富多少倍,智商测出来又比她不知道高出多少数字,并且从她上小学开始,他就跳级跟她念同班,从此拒绝任何跳级测验,就是要跟她念同班,她还能说什么?

  后来她发现,有个聪明的弟弟也是件很好的事。

  孩童的世界虽然天真无邪,但是在名贵的私校,身分地位也是一种能使唤人的象征,吵架比狠的程度可也不输大人,没事喜欢耍狠,仗着自己父母的钱势、权势想当老大的人也不少。

  小煜是个独善其身的人,基本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尤其不可以犯到他最疼爱的姊姊头上,偏偏就有人很不长眼,仗着自己是学长身分,又是学校家长会长的儿子,硬要小他两年的罗桑当「他的女人」,敢拒绝的话,他就命令学校里的学生每天都去找他们姊弟的麻烦。

  而且,那个学长居然第一次见面就吓哭了筱婕!

  这件事让小煜非常、非常生气,当下决定让那个患有「大头症」、身为好几任连任立委的儿子好看。

  才国小三年级、个头瘦小的小煜也许没办法亲自下场「打仗」,但在后头策画谋略的功夫却很惊人。首先,每当那名学长想欺负谁、拖谁到隐密处殴打时,就会正好有师长路过;当那名学长想威赫人时,训导主任就正好经过;考试想作弊时就是凸槌,当场被监考老师活逮;想跷课时,还没出校门,就被巡堂的校长发现……

  突然之间,立委的儿子每天都被记警告,让身为立委的父亲颜面无光,最后到学校发飙,将儿子带回管教。

  后来,有人不小心说出来,这一切都是小煜在幕后策画的,让那名学长每想做坏事,下场就是被逮,这样就算校方想以「不是现行犯、没有证据」包庇都没办法。

  其他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但犯到小煜的人,下场就是一律很惨。自此而后,再没人敢找筱婕的麻烦,更不敢因为罗骥年纪小就看不起他。

  小煜文武全才,校际之间、甚至是全国,只要小煜代表学校出赛,就一定会拿回奖杯,这种会为校争光的学生,在校长大人眼里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当然对小煜更是另眼相待,甚至舍不得他毕业,巴不得他多留下两年替学校多争取荣誉。

  就这样一路到大学毕业,小煜都跟姊姊同校同班,而有小煜在的地方,绝对没有人敢找筱婕麻烦,让筱婕的学生生涯平安愉快的不得了。

  但是现在,她大学毕业了,这种情形实在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

  小煜那么聪明、那么能干,早在高中时期就因为无聊而客串骇客时,被美国「龙门科技」发掘,从此透过网路替龙门科技研发程式。对方年年都希望能将小煜聘到美国,小煜却总是以求学中为由婉拒。

  不用说,筱婕也知道小煜拒绝的原因就是因为她。

  明明是顶尖的科技人才,偏偏陪她耗在普通大学里混四年,只为拿一张中文系的文凭,实在是太浪费了。

  「你接受龙门科技的聘书,顺便去修学分,我就不生气。」这次,筱婕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出当人姊姊的魄力,让弟弟一展长才。

  「这件事妳不用操心,我自己会作决定。」小煜淡淡地回道,拍抚她的动作不变。

  「不行,你一定要答应我。」筱婕不让他闪避。

  从小到大,小煜最会用这招敷衍她了,升国中、考高中、考大学……都是这样。每次说他自己作决定,结果都是依然守护在她身边。

  「姊,别闹脾气,爸妈会担心的。」小煜示意她转头看看父母想笑,又不敢当真笑出来,还得努力扮出担心表情的脸。

  「我……对不起。」向来孝顺又乖巧的筱婕,立刻一脸愧疚。

  「没关系、没关系。」张家夫妻连忙表示不在意,张爸问道:「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吗?」

  「有,只要小煜答应去美国,就是结果。」筱婕坚决地道。

  「去不去美国,以后再说。」小煜说什么都放不下柔弱的姊姊。

  「唉,你们两个这样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啊?」大牙掏掏耳朵,实在看不下去这两姊弟的「啰嗦」。「小煜,你去不去,一句话。」

  早点表态说一说,免得这个家庭会议开不完。

  「他当然要去!」回答的是筱婕。

  「筱婕,人家龙门科技要聘的人不是妳,是小煜,妳让他自己回答可以吗?」

  「我不去。」小煜平稳说道。

  「你要去!」筱婕叫道。「如果你不去,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姊,别任性。」一向乖巧柔顺的姊姊这么力争,就为了能让他去美国开创前途,因此,他怎么可能丢下姊姊就这么去了?

  「我才没任性,是你不乖……」眼眶又红了。

  「姊,别哭。」小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唯一的姊姊伤心,看见姊姊眼眶红,立刻忙着安抚。

  眼看着再这样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张爸看向一直没说话、坐得远远,同时也是四个孩子中最能解决难题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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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你认为呢?」

  「这件事,只有两个问题。」王子稳重地道,先看向筱婕,「筱婕,妳希望小煜出国,好好发挥所长和修学他真正想读的学系?」

  「嗯。」筱婕连忙点头。

  「小煜,你担心自己一旦出国,就没人像你一样,时时保护筱婕,是吗?」王子再问。

  小煜没回答,只是默认。

  「那么,在不考虑任何因素的情况下,你会去美国吗?」

  小煜表情一顿,好半晌才出声:「会。」

  「很好。」王子微笑,看着众人,「小煜,如果你不在,筱婕有我们看着,你还不放心吗?或者你不相信我们会好好保护筱婕?」

  小煜又不开口了。

  实际上,他的确是不相信有任何人可以比自己更无微不至地保护姊姊。

  「小煜,筱婕总会想长大的。」看出他的表情,王子叹口气。「她不会永远是个小女孩,也不会想要你时时这样保护她。筱婕是你唯一又最爱的姊姊,你不愿意听听她的想法吗?」

  小煜看向自己的姊姊。

  「小煜,我保证,我会照顾自己,如果被别人欺负,或者有委屈,我一定会告诉你。」筱婕保证。

  「我不放心。」小煜还是这句话。

  「你真的会有放心的一天吗?」大牙受不了地问,「不然这样好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筱婕可以照顾好自己?」

  「对呀,要怎么样你才会觉得筱婕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女孩了?」张爸和张妈也佷好奇地问。

  实在不能怪他们好奇,小时候,他们只不过是在儿子面前,不小心说了一句「筱婕是宝,小煜虽然是弟弟,但长大后一定要保护姊姊不被别人欺负」的话,结果儿子当下身体力行,从小就把姊姊照顾的无微不至,那股保护劲儿连他们为人父母的都自叹弗如。

  「不管她长多大,永远都只有年纪长我两岁,其他的,一概没有。」小煜的标准,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这家伙以他这种天才的标准,去衡量别人,不会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是你的姊姊,平常都是我听你的,你至少要听我一次吧。」筱婕在他怀里抬起头叫道,为自己的权利争取到底。

  「别的事好商量,这件事不行。」小煜低头说道,一边不忘拍抚筱婕的情绪,不想她太生气。

  「我就只要你听我这件事。」筱婕手握拳,不善与人争辩的她第一次有这种坚决,但是小煜还是不为所动。

  在场另外四人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子再度开口:

  「这样吧,筱婕和小煜都大学毕业,小煜已经有公司在等着你去上班,就是筱婕还没找到工作,只要筱婕能找到工作,等于和小煜一样,都是踏入社会的新鲜人,那么小煜就安心去美国,让筱婕学着独立。」

  「我不──」小煜立刻就要否决,王子马上摇头阻止。

  「听我说完。你与筱婕感情再好,总也不可能成为一辈子的连体婴,难道你希望筱婕一辈子都只会依赖你吗?就算你不介意,但筱婕今天会有这种反应,也就代表她想长大,不想再当被你保护的好好的温室花朵,她有这样的心愿,身为最了解她,又和她最亲近的你,难道不该支持吗?」一番话软硬兼施,让小煜无法再果断否决。

  望着姊姊坚决的神情透出想要独立、不希望再总是依赖别人的祈望,他再不愿意,也不忍心打碎姊姊的心愿。

  从小,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姊姊伤心的人,现在又怎么自己去惹哭姊姊?

  「小煜,让我试试看嘛!」筱婕扯着小煜的袖子,撒娇地请求道。

  这个样子,哪像姊弟!?说是兄妹或是父女还差不多!难怪小煜会放不下小桑。

  「好吧。」小煜终于点头,大家一口气还没松完,他又接着道:「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筱婕连忙问。只要小煜愿意去美国,什么条件都好谈。

  「妳要去工作的公司,必须是我指定的其中一家,否则我就不接聘书。」由他指定的,至少安全可靠,绝对不会发生筱婕被骗的情形。

  「嗯。」筱婕立刻点头。为了小煜的前途,她一定要努力。

  「还有,如果一个月内,妳还找不到好工作,那以后就要听我的,不可以再这样,好吗?」小煜还有附注。

  「好!」筱婕同意,终于露出笑容,拥抱了一下弟弟。「小煜,谢谢。」

  小煜摇头淡笑,觉得自己在自找麻烦。不过在他答应这件事之前,心里也已经做好打算。

  如果筱婕真的找到工作,那么在他出国之前,就得跟王子来场秘密谈话。虽然王子还在服役,但有他承诺代为保护筱婕,绝对比其他三个人加起来还可靠。

  另一个打算是,若筱婕没找到工作,那么他要出国,当然是把姊姊也一起带去,这样他才能安心!

  **************************************************8888

  小煜所指定的公司,可以想见都不会是什么小公司,基本上全是他调查过,确定这些公司的员工福利OK、老板也OK的知名公司。

  这些公司用人都有一定的制度,要考进去并不容易,就算有些只是面试征人,但以罗桑中文系的文凭,想进贸易公司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妳不觉得小煜在列这些公司名单的时候,根本是故意在刁难妳吗?」坐在筱婕房里的地板上,陪着筱婕投履历、过滤工作性质的大牙,觉得小煜根本是在为难自己的姊姊。

  「小煜不会这样的。」筱婕对弟弟是信任十足。「他挑的公司,一定都是很好的,不然他会不放心。」

  大牙真是服了这对姊弟,认识他们十五年,她再次觉得他们根本像父女。

  「但是,要进这些公司并不容易。」大牙很含蓄地道。

  实际上,不论是投履历还是参加公开招考,筱婕没有一样过得到第二关,都是那种首批就被刷下来的人。

  「是根本进不去吧。」看到这些「谢谢,再联络」的回复,筱婕垮下双肩。

  一个月之期就快到了,她还找不到工作,这下小煜一定不肯去美国了。

  「小煜也真是的,妳又不是三岁小孩,何必这么不放心妳。」个性强悍又极有主见的大牙,根本没办法想象有哪个男人敢把她当成菟丝花。哼哼,要是谁敢那么不长眼,她一定把他扁成猪头!

  「小煜只是太关心我,怕我被欺负。」筱婕替自己的弟弟说话。「大牙,妳快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工作可以应征好吗?」

  「好吧、好吧。」谁叫筱婕就是生得一副惹人疼爱的模样,让她连一点狠话都说不出口,她怎么样也得帮忙。

  但是看来看去,能应征、能应考的,筱婕都已经去试过了,剩下的那些工作,不是粗重的,就是含带业务性质,以罗桑不善与人说话兼害羞的天性,做得来才怪!

  大牙很快把所有的应征缺额看过一遍,最后还是只能用很遗憾的口吻告诉她:

  「筱婕,这些工作妳都试过了,没有适合妳的。」实际上是,对方根本不想用一名中文系的毕业生来当助理。

  筱婕咬着下唇,翻着饼盒里装的一大迭明信片,这都是她去面试时拿回来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主管任用她。

  她看起来真的这么没能力吗?真的是好令人泄气。

  「筱婕,我很诚心给妳一个建议。」大牙表情慎重地坐在她对面。「妳要不要干脆耍任性?」

  「啊?」完全不懂。

  「咳。」清一下喉咙,「妳知道,女人都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除此之外还可以撒娇、撒泼、耍任性……等等族繁不及备载的功夫。现在撒娇没用,我建议妳用另一招:任性。告诉小煜如果他不去美国好好打败那些洋人,证明东方人就是比较聪明,妳就永远都不要理他了,这样小煜一定会怕的。」

  大牙一向讨厌洋人,这种建议到底是在替她自己出气,还是真心要为小煜解决问题,真让人搞不清。

  「任……性?」筱婕很努力想象那种表情、那种样子,还没自己试,就已经先摇头。「不行,小煜不会相信的。」更何况,她哪有可能不理弟弟?

  「所以我说,是假装呀。」想也知道筱婕不可能不理小煜。「至少要让小煜明白,妳也是有想法、有主见的。」

  「我觉得,还是赶快找工作比较重要。」完全装不来的筱婕一下就放弃了,让大牙只能朝天花板翻白眼,再一次承认自己被打败了。

  筱婕继续努力翻名片盒、对笔记本上的记录,看看有哪个人她还没联络到,说不定那就是可以录取她的人。翻着翻着,她翻到笔记本上某一页,上面写着一组电话号码。

  「这次算我欠妳一个人情,以后妳有什么困难需要人帮忙──无论什么事,妳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想办法帮妳。」

  对了,那个……姓廖的男人!

  只是,打电话请人帮忙找工作会不会很奇怪?而他……真的可以替她找到工作吗?

  可是,为了能让小煜顺利出国,无论希望多渺小,她都要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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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女人很麻烦。会找麻烦给他的女人,更是麻烦中的麻烦。

  小杰一向都是敬女人而远之,当然,这不代表他有什么隐疾,或者性向有问题,基本上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属于男人的生理需求,但除此之外,女人在他面前就跟空气没两样,要是不幸碰到那种他没办法把她当空气的女人,他不是直接走开,就是用各种方法让对方能离自己多远就离多远。

  不过,世界既然都不能分为纯粹的黑与白,女人当然也不可能只有床伴、空气和带原者(隔离以待)三种,偶尔也会出现例外。就像现在。

  在熬夜写完曲子,才想爬进被窝里补眠时,他就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然后他想起这两个月来,常想到的「手机事件」和那只小鹿斑比。

  听见她怯怯的声音,小杰一笑,立刻决定放弃补眠,约了她在某家咖啡店见面,自己则带了作品,准备见完人后顺便去交东西,然后再好好回家补眠,谢绝任何干扰。

  听完坐在面前这个看起来美丽纯真,思想也很单纯天真的小女人说明缘由,小杰只是挑了挑好看的眉。

  「所以,妳的要求是?」

  「帮、帮我找工作。」筱婕鼓起勇气说道。

  「哦?」他靠向椅背。这可是靠「裤带」关系、走后门喔。

  「我知道这样很不应该,」她一脸羞愧。「可是我希望弟弟可以放心去留学和工作,你放心,就算一切是假的也没关系,只要小煜一出国,我会主动辞职的。」毕竟不是正式考进去的员工,她也没脸继续留职。

  小杰眉眼再度一挑。

  这小女人真是单纯的过分,脑子里在想什么,脸上全都表现出来了,那抹羞愧的表情……可爱得差点让他噗哧笑出声。

  不过,呆子也知道他现在要是真笑出来,这小女人肯定会立刻羞愧到哭给他看。为了避免这家咖啡店闹水灾,他就算会憋到内伤也得忍住笑。

  「只要帮妳找工作就可以了吗?」

  「嗯。」她连忙点头,然后摊开弟弟列出的那些公司名单,「不过,公司要这上面的其中一家才行。」然后,她有点迟疑地问:「会……很为难你吗?」

  「小事一桩。」他瞄了眼名单,看到有「刘氏」两个字,就一点都不担心了。喝一口蓝山咖啡,他说:「妳放心吧,先喝完咖啡,然后我带妳去面试。」

  「真的!?谢谢你!」她总算露出笑容,乖乖捧着那杯焦糖玛琪朵,表情甜甜地喝着,显然很高兴。

  过一会儿,咖啡喝完了,筱婕拿起帐单就要结帐。

  「等一下。」小杰拉住她。「妳要做什么?」

  「结帐啊。」有什么不对吗?

  「我结。」抄走帐单,他走向柜台。

  「应该是我结啦,是我请你帮忙耶!」筱婕在他后头追着。

  「闭嘴。」他横她一眼。「我没习惯让女生付帐。」

  「可是……」

  「不准再说。」抽出皮夹里的千元钞,他等着找钱。

  「喔。」筱婕只好惦惦,表情很无辜,也很不解。想了想,决定拿出钱包,至少付自己的咖啡钱。

  小杰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准拿钱,不准说什么。」他命令道。「我付帐,妳不准有意见。」

  筱婕瞪大眼,微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

  小杰看了,摇摇头,拉着她离开咖啡店。

  身在唱片界、看尽各色人种的他,此时完全可以明白为什么她的弟弟会对她特别保护,因为,她的确就是一副需要人保护的模样!

  只是……为什么是「弟弟」呢?

  一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却对姊姊有那么大的保护欲,会不会太奇怪了点儿?

  **********************************************************************

  「刘氏集团」办公大楼四至九楼,正是刘家五子刘俊伟(阿伟)所经营的「刘氏传播股份有限公司」,小杰带着筱婕直接搭上四至九楼的专属电梯。

  筱婕一脸不安,「这里,我前几天才来过。」目标是应征「刘氏建筑」人事部的行政助理,结果是──落选。

  「哦?」瞄了她一眼。

  不用问过程,光看她的表情,他也知道应征失败。

  「我再去,会不会造成别人的困扰?」她担心地问。

  「不会。」再望她一眼,她那副混着不安、担心、羞愧的表情,让他暗自叹气,破例出口安慰:「放心吧,我保证会给妳一份工作,妳只要安心上班、尽本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不会有人开除妳。」

  电梯停在九楼,小杰带着她直接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Jay。」看见他来,秘书迎向前,主动报告:「总经理在六楼开会,可能要再等十分钟才会回来。」

  「嗯,那我在办公室等他。」小杰大剌剌走向门口,自己开门。

  「这位小姐要喝点什么吗?」Jay固定喝蓝山咖啡,就不用问了。

  小杰问筱婕:「妳要喝什么?」

  「开水就可以了。」筱婕连忙道。

  「麻烦妳了,apple。」

  筱婕跟着小杰进到总经理办公室,小杰很随兴地往沙发一坐,然后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筱婕也坐。

  「这里是传播公司?」筱婕疑惑地问,坐得很拘谨,不太习惯这种室内只有黑白色调、感觉起来冷冰冰的办公室。

  「不然妳以为是哪里?」

  「不知道。」她老实地摇摇头。「我只来过这里一次,是去楼上的建筑公司考试。」

  「妳知道刘氏集团有几家公司吗?」他再问。

  「很多家。在这栋办公大楼里,就有刘氏建筑、刘氏科技、刘氏传播,和刘氏金控总公司。」筱婕一向是个很乖的学生,在学校时作业一定按时交,当然要出来找工作了,也一定把征人的公司背景大致弄清楚。

  要知道,在面试的时候,万一面试官问你有关公司的情况,而你却一点都不清楚,那是很失礼又很丢脸的。

  「嗯。」还可以。「那么,刘氏传播的总经理是谁?」好歹以后要在人家眼皮底下工作,可不能连上司是谁都不知道。

  「是谁?」她立刻回他一脸好奇。

  小杰差点跌下椅子。是他在问她耶!怎么变成他得回答她的问题了!?

  「妳──」才要开口,门板却传来叩叩两声,然后秘书端着托盘主动开门走进来,将咖啡和开水放到桌上,再多一杯曼特宁放在他们对面位置。

  「总经理马上回来了。」秘书主动解释。

  「谢谢。」接到开水,筱婕甜笑着道谢。

  「不客气。」秘书回她一个礼貌的笑,然后转身走到门口,正好替开完会回来的阿伟开门。

  阿伟朝自己的秘书点点头,然后走向沙发,在他们对面坐下,特别看了一旁的筱婕一眼。

  小杰不曾带任何女人来过这里。

  「怎么有空来?」阿伟问。

  「我来是为了她,这个是顺便。」小杰扬了下身边的公文袋。「请你帮个忙,给她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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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伟仔细看了看筱婕。

  「她很美,也有气质,要走演艺圈没问题。」这是阿伟专业的评断。

  当下,筱婕听的瞪大眼,小杰则差点打翻手上的咖啡。

  「不是这种工作。」小杰横了好友一眼。「你看看她,哪里像那些在镜头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

  「的确是不像。」阿伟严肃点点头。

  她虽然美、有吸引人的特质,但是她的神情太过天真,不适合演艺圈这种人际关系复杂的圈子。

  「所以,让她跟在apple身边,学一些秘书的工作就好。」这是小杰所能想到最好的安排。

  经过两次短短接触,小杰早就看出她本性害羞,不习惯跟陌生人接触。跟着apple最大的好处,就是apple不但能干,而且有耐心,教她做事绝对不会做过高的要求,也不会因为她做不好就给她脸色看。

  想到这里,小杰自己都愣了下。他干嘛替她设想这么多?平时他连对自己都没这么细心呢!真是奇怪。

  「为什么?」阿伟问的简单,小杰却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

  「她就是捡到我手机的那个女生,我答应要帮她一件事,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我帮她找份工作。」

  这就是为什么跟女人向来没第二种交集的小杰,会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欠人家一份情,而他一向欠人必还。

  「嗯……」阿伟沉吟了一会儿,看向她,「妳的名字?」

  「张筱婕。」筱婕吓了一跳,连忙回答。

  「有什么专长?」

  「我……我不知道。」害羞的小女生再度羞愧地低下头。

  「那么……学历?」没有嫌弃、没有耻笑,阿伟面色不改地再问。

  「×大中文系毕业。」

  中文系啊……「基本的电脑文书处理会不会?」

  「会。」筱婕点头。

  「很好。」啜了口咖啡后,阿伟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对外的通话键,请秘书apple进来。

  「总经理。」apple收到命令,随即敲门进入。

  「上官,这位是张筱婕小姐,以后她就是妳的助理,跟着妳学习,妳多教教她。」阿伟道。

  「是。」apple面不改色地点头。

  「张小姐,妳明天开始上班可以吗?」阿伟问。

  「可以。」筱婕连忙点头,很不敢相信地又问一次:「你真的录取我,让我在这里工作?」

  「嗯。」阿伟点点头。

  「谢谢你。」筱婕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忘形地抱住小杰。「我找到工作了,都是你帮的忙,谢谢你!」

  小杰呆住,现场其他两人则静默三秒钟。

  小杰一向讨厌女人主动接近她,这位筱婕小姐可怜了,待会儿一定会被凶,希望这间办公室待会儿别闹水灾才好。了解小杰个性的阿伟和apple不约而同想道。

  「啊……」筱婕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抱住小杰,又满脸通红地放开,「对、对不起。」

  小杰挑了挑眉,眼里有抹莞尔的笑意。「没关系。」

  就……这样!?没有喷火、没有骂人!?

  现场平和的气氛,让阿伟和apple差点儿呆住,幸好平时处变不惊跟危机应变处理的功夫练得不错,才让他们两人表情保持正常,没有出现任何怪异扭曲的状况。

  「呃……廖先生。」筱婕突然小小声地倾近小杰唤道。

  「嗯?」玩心一起,小杰也小小声地应。

  阿伟和apple没想要偷听,只是办公室就这么点儿大,也没有任何吵杂的声音,所以他们两人再小声,他们还是听见了。

  「总经理……叫什么名字?」筱婕可没忘记刚才的问题,尤其现在人家是她的上司,她怎么可以不知道上司是谁呢?

  「妳要不要直接问他?」小杰忍住笑意。总算她还不算太迷糊,知道问这个问题。

  「不要啦……」筱婕赶紧挥挥手,飞快瞄了总经理一眼,怕被他听见,所以更倾近小杰,「直接问他……很失礼,也很丢脸,我怕他会生气……」总经理看起来就是一个很严肃的人耶!

  小杰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阿伟,第一次见面,你该赏赐你的新秘书助理一张名片吧?」

  「廖先生……」筱婕好担心地叫道。

  「这种时候,用『惠赐』会比较好一点,至少比『赏赐』平易近人。」阿伟随口纠正,然后递出一张名片给筱婕,顺便自我介绍道:「我叫刘俊伟,阿伟,刘氏传播的总经理,跟小杰是好朋友。她是我的秘书,也是妳以后的上司,apple。」

  「你们好。」虽然有点晚,不过筱婕还是礼貌周到地问候。

  「嗯。」两人对她点点头,阿伟转向蓝司,伸出手,「文件。」

  小杰交了出去,阿伟直接交给apple。

  「先订正好,再送到歌手那里。」

  「订正?」筱婕听的满脸问号。

  「小杰在国外长大,虽然中文说的很好,但对于中文字的认识却很少,他填的词,通常会有很多别人看不懂的地方,所以在小杰把词曲创作完毕,交给配唱的人之前,总经理都会先要我把词先看过,确定没有出现文意不通,音对字不对的情况后,再交出去。」apple说明道。

  「喔。」筱婕听懂,然后以很好奇的眼光看着小杰,「你是写歌的人啊!」

  「是谱曲、填词、制作歌曲的创作者。」写歌这两个字真是一点创作美感也没有。

  「喔。」筱婕点点头,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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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你是谁吗?」阿伟问。

  「她该知道吗?」他们总共也才不过见过两次面,两次加起来的时间还不到三个小时。

  「那么,你不告诉她吗?」阿伟语带深意。

  「她总会知道的。」小杰一点儿也不在意。

  「那么,意思是我不需要为你保密了?」阿伟表情仍然平淡,但眼神却透出难得的捉弄之意。

  「不准你捣乱。」蓝司瞪他一眼。

  「我从来不捣乱。」每一个认识阿伟的人都知道,他严肃正经到毫无情趣的地步,从不浪费时间做不符合经济效益的事。

  「你们在说什么?」筱婕在一旁愈听愈迷糊。「我知道他是小杰啊,有什么不对吗?」

  「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

  「刘、俊、伟!」沉沉的警告语音,打断阿伟的介绍。

  「liljay。」apple很尽责地替上司接续还没说完的话。

  一个称职的秘书,当然要对上司的习惯有所了解,并在必要的时候作补缀,而她可是个非常能干的秘书喔。

  小杰的眼神立刻瞪向她。

  「liljay是什么?有谁叫这个名字吗?」筱婕嘀嘀咕咕地说着。
  现场三人目瞪口呆。她、她不知道「liljay」这个名字!?

  阿伟最先回神,然后拍拍好友的肩膀。「看来,你还需要多多努力。」

  原来他们都高估小杰的名气了,在台湾,还是有人不知道他是谁,现在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先去做事了。」apple无言以对,决定还是先回去修改歌词,把工作搞定再说。

  而小杰在震惊过后,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好笑。

  「妳没听过liljay的名字?」

  「没听过耶,他到底是谁?」他们三个人的表情都好奇怪。

  「没有,不知道就算了。」小杰笑得意外温柔,而筱婕满眼疑惑地看着他、看着阿伟,实在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小杰笑,是因为觉得自在,名气这种东西,虽然可以带来财富,但对自由来说,却是一个杀手;对有所图的人来说,他更是一块上好的牛肉,一出现必惹人垂涎。但她……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单纯的可爱。

  而阿伟笑,则是因为小杰的反应。难得看他对一个女人这么照顾,虽然原因只是因为欠一份人情,可小杰对她的关心却是真的。

  「好,既然工作找到了,我就不打扰你办公了。」对着阿伟说完,小杰转向筱婕,「我们走吧。」

  「好。」筱婕跟到他身边,然后很有礼貌地对未来上司道再见:「总经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准时来上班的。」

  「嗯。」阿伟点头,以眼神恭送来客。

  走到门外,筱婕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杰,明天我应该几点来上班?」

  这句话才说完,门里门外顿时僵住两道身影,阿伟和apple不约而同地想:他们该不会替自己找了个迷糊的员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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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从那天之后,小杰闭关整整两个星期,赶另一份作品要交给唱片公司,拒绝任何打扰。

  不过,这期间只要想到筱婕的单纯,他就想笑。

  完成作品后,他决定先留在家里好好补眠,然后再去看看筱婕的工作情况,但就在他把完成的作品先传真一份给阿伟时,却发现有人传真给他。

  撕下那份传真纸,他先看到来处是刘氏传播,以为是阿伟派秘书来提醒他交件,结果却看到一个奇怪的内容。

  筱婕要辞职!?为什么?该不会是在公司里被其他人欺负了吧?

  虽然小杰一辈子没被人管过,更不曾在别人的指挥下做事,但对于办公室文化也不是不了解的。他相信阿伟和apple不会亏待筱婕,但其他人就难说了,尤其传播业里多的是现实凌人的家伙,筱婕又一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模样,如果被人欺负了,恐怕连告状都不会……

  愈想愈可怕,小杰电话一拿就拨给阿伟。

  「阿伟──」

  「这是怎么回事?」阿伟名字都还没报完,小杰已经不耐烦地直接询问。

  「嗯?」原来是小杰。阿伟停下正在审阅的合约。

  「筱婕为什么要辞职?」质问的语气隐含着愠怒。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阿伟平静地回道,「她在我这里工作情形良好,虽然没经验,却很认真学习,连不常赞美人的apple都觉得她是个好助理。但才工作不到半个月,她却主动跟apple说要离职,谢谢我们的照顾,问她辞职的原因,她只回答说这是她答应你的事。」

  语气顿了下,阿伟再问:「你们之间是有什么协议忘了告诉我吗?」

  「协议?」小杰皱起眉,突然想到她说过──

  你放心,就算一切是假的也没关系,只要小煜一出国,我会主动辞职的。

  「该死!」他低咒。

  「嗯?」阿伟挑眉,该诅咒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虽说大部分的工作有上官在一切OK,但是在习惯有个小助理帮忙处理细节后,突然又没了小助理,对apple来说也是会麻烦的。

  「筱婕现在在你那里吗?」小杰问。

  「没有,她今天请事假。」

  「我晚点再回电话给你。」说完,立刻挂断电话,转拨另一组电话号码。

  如果真的只为那么一句话,就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给辞掉,那她──就实在是「老实」到过头了!

  ***************************************************

  早上,小煜搭飞机走了,筱婕在机场哭得一塌糊涂,让小煜差点改变主意留下来,但她坚持要他走。

  最后小煜只好安慰姊姊,不要再哭,就当他出国玩,两个月后,他就回来了。

  把姊姊交给大牙扶好,小煜再次吩咐所有人照顾好筱婕,并要他们将这些叮咛转达给因为兵役中不能随便休假而没来送行的王子,然后毅然转身离开。

  而筱婕这时的泪,更是差点没让整座中正机场闹水灾。

  送小煜上飞机后回到家,大牙安抚好筱婕回房休息,然后才回去忙自己的事,而张爸和张妈相偕上超市买菜,因为小煜不在,当然就不可能做菜给他最疼的姊姊吃,所以两老决定亲自下厨,陪女儿走过这段「没有弟弟」的日子,重新恢复规律的生活。

  小杰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筱婕趴在床上,接起手机。「喂?」

  她浓浓的鼻音与略带哽咽的泪声,让小杰忘了他是打电话来质问的。

  「怎么了?」小杰紧张地问。

  「没……没什么。」努力吸鼻子,泪水还是止不住。

  小杰听得心一揪。

  「没什么妳会哭成这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煜……去美国了……」

  「嗯。」然后?

  「我好舍不得……」

  「嗯嗯。」再然后?

  「呜……」一长串的哭音是结尾,也是回答。

  小杰心揪的感觉一顿。

  「只是因为妳弟弟出国了,所以妳才哭?」他万分慎重地求证。

  「嗯……呜……」

  如果情绪可以转化成背景的话,那么他现在的背景,铁定是好几条黑线。

  「让他出国不是妳的心愿吗?心愿完成了妳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反而哭得这么惨?」他发誓,女人真的很难理解,就算是筱婕这么单纯的女人也不例外。

  「我……我舍不得……」从小相依惯了,也依赖小煜的保护惯了。有小煜,她做什么事都觉得安心,因为小煜对她来说不只是弟弟,也是她所有麻烦和危险的解救者,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不会的,问小煜总会有解决的方法。

  听见这种答案,小杰无语问天花板,但是天花板当然不可能给他任何答案,所以他决定靠自己。

  「妳哭多久了?」

  早知道这女人像水做的,果然感情也很丰富,只不过是「舍不得弟弟离开」,就可以让她哭的这么惨。

  切,小煜又不是不回来,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必要哭得这么伤心。

  「不、不知道……」她只顾着哭。

  小杰忽然警觉。「妳弟弟搭几点的飞机?」

  「早上……十点。」

  早上十点,搭国际线得提早两个钟头到机场,这女人铁定从送行就开始哭,现在是下午快一点,也就是说,她已经哭了至少五个钟头!?

  「妳家在哪里?」小杰突兀地问道。

  「我家?」哽咽。

  「对,告诉我住址。」

  「喔……」断断续续,她念出一个地址。

  好,不难找。

  「半个小时后,妳到楼下门口,我去接妳。」

  「咦?」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

  「记得,要看时间,不要又哭过头了。」交代完毕,挂电话。

  啊?筱婕呆呆拿着手机,眼泪忘了流,直觉看向时间,心里想着他的话。

  半个钟头,那就是……一点半……下楼……门口……定闹钟,然后──

  呜……

  继续哭。

  ************************************************

  当小杰开车到张家公寓,看见的就是整张脸哭的红通通的筱婕,而且,她还在哭!

  「我的天!」他拉上手煞车,然后下车走到她面前,摇头失笑地搂住她,「妳怎么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

  「我、我……」她抬头想回答,可是哭的太久,又没喝水,喉咙好干。「我……咳咳……」

  「别说话。」他拍拍她的背,然后拉她上车,替她扣上安全带,然后到便利商店先买瓶水给她喝,再载着她开向离开台北市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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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去哪里?」喝了水,筱婕终于止住泪,低低的语音沙哑又含着浓浓泪意,让人听了很不舍。

  「陪我去吃饭。」他说的很顺。

  「吃饭?」

  「我把工作赶完了,从今天开始休息。」至于休到什么时候,等他少爷高兴了再来想这个问题。「妳为什么哭?」

  「我……」才开口,泪又先掉了一大串。

  「欸,我是问妳,不是叫妳哭……」他连抽好几张面纸给她,一手控着方向盘,分神瞄着她。「别哭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说女人的眼睛就像水龙头一样,也终于知道,孟姜女为什么可以哭倒万里长城了。

  「妳再哭下去,我的车要淹水了。」通常这种时候,他老早不耐烦地离开,更别说会想安慰一个女人别哭。

  但筱婕……唉,就是让他不由自主心软。

  「对、对不起……」她慌张地道歉,泪停了一点。

  「没关系,别再哭了。」

  「我……」吸吸鼻子。「我……」再深吸口气。「我尽量……」努力想忍住泪水,可是一想到小煜离去的背影,泪水又开始不停地流,她只好努力地擦。

  「我、我……」她真的想忍住的,可是……忍不住。

  「算了。」他叹息而笑,握了握她的手,头一次对个女人产生这么无奈的心情。

  她的泪,不是假装,也不是故意,是真的止不住,她咬着唇,嘴一瘪,细细的呜声一出,泪就掉出来了。她的脸都让她给擦出红痕了。

  「筱婕,妳今天休假没事,对吗?」

  「呃……嗯……」她请假,是为小煜……

  「那么,今天就陪我吧。」

  「咦?」她疑惑地望向他,忘了哭。

  「就这样决定。」他笑,继续开车,而她还呆呆的,只觉得眼睛好痛,脸颊也好痛。

  小杰则发现,原来只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就可以止住她的泪。

  *********************************************************

  一个小时后,小杰载着筱婕来到淡水某家咖啡厅吃下午茶。

  即使是非假日,午后的淡水依然聚集了不少闲人。两人一入座,点了午茶餐加一客轻食义大利面,就引来不少注目。

  要不是筱婕一直没拒绝他的安抚,表情虽然怯怯却带着笑容,别人一定以为他把她欺负的多惨。

  「好了,别再哭了,妳总不希望我待会儿被围殴吧?」小杰拿起湿纸巾,轻擦着她的脸,动作小心地不弄痛她。

  「为什么……」会被围殴?

  「妳再哭下去,别人一定以为我是个多狠心的男人,把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欺负的那么惨,大家可怜妳,我就会被围殴了。」说完,小杰还不平地瞥她一眼。

  小杰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跟女人打交道,但也绝对不是个会欺凌女人的男人,如果女人会因为他而哭,那一定是她们自己的错。而他一向讨厌女人哭,更讨厌女人用眼泪来达成目的。

  不过,筱婕例外。

  不必花太久的时间相处认识,他就可以确定她不是那种会耍心机的女人,她哭,就只单纯因为她难过而已。

  话说回来,要是她真可以有那么点儿心机,他还会很庆幸,因为这样他才不用担心她会被欺负。

  看他一副像是蒙受了多大冤屈的模样,筱婕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还笑!?」真是没良心。那么高兴他被冤枉吗?

  「不会的。」她低哑的声音很轻柔。「如果有人误会你,我会帮你澄清,告诉大家你没有欺负我,你是个好人。」

  「好人?」他挑眉。「妳怎么知道?说不定我都在暗地里算计别人,根本是面善心恶。」

  「啊,你会这样吗?」她呆住。

  呿!随便说说她就信了,她对他可真是有「信心」。

  「会。」小杰没好气,干脆承认。

  筱婕望着他不开心的脸。「你在骗我。」

  「有吗?」他喝着水,不看她。

  「如果你有那么坏,就不会帮我找工作,也不会因为我哭,就带我出来散心。」这时候她又变聪明了。

  「妳怎么知道我是带妳出来散心的?说不定我是打算把妳喂饱,然后载去卖!」他表情严肃认真。

  「你才不会,你不是那种人,你在逗我玩。」她肯定地道。

  「是吗?」

  「你不要再逗我了,你是好人。」这是结论。

  说完,服务生正好端两式含上、中、下三小盘的英式点心上桌,再来是一壶花茶,然后是轻食部分的沙拉和浓汤、小面包。

  「好漂亮哦。」筱婕赞叹着。

  白色盘底、边雕鲜艳花彩的瓷盘,上层摆着几式小饼干、中层是蛋糕、下层是西式三明治,配上一壶茉莉花茶,看起来就好可口、好好吃、好好喝。

  「吃一点。」他拿起一块小饼干喂到她唇边。

  筱婕张口就咬一口,酥脆香甜的味觉在嘴里泛开,让她开心地笑了。

  「好好吃哦,你也吃吃看。」她伸手就把他手上的饼干推回他唇边,然后看见自己咬过一口的缺痕,一时呆住。

  她吃过的东西,再给他吃……好像怪怪的,虽然以前小煜都不介意,但是他是小杰,不是小煜……

  小杰也咬了一口饼干吃,眼神一直凝望着她神情的变化。

  筱婕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气氛有多暧昧,脸立刻红了,连忙抢下饼干,可是又好像不对,饼干是他盘子里的……

  「呃……饼干……」

  「很好吃,怎么了吗?」将她无措又害羞的反应看在眼里,小杰忍住笑,努力维持正经的表情反问。

  「没、没什么。」他他他……大概不介意,所以筱婕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拿起自己的饼干要吃。结果,手非常不配合地没拿好,饼干居然掉到桌上,筱婕刚压下红晕的脸蛋立刻爆红。

  小杰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筱婕脸蛋红透,无措地看也不敢看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杰搂她入怀。「筱婕,妳真可爱。」

  她的家人到底是怎么养大她的?怎么在这种时代,居然还能养出一个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儿。

  小杰完全能了解为什么小她两岁却智商高人一等的弟弟,会反过来保护姊姊了。

  不过,听到这种话,筱婕却皱皱小脸。「我才不要可爱,我希望自己变能干。」

  「哦,为什么?」小杰好奇地问,唇畔笑意未减。

  「能干一点,才能照顾自己,然后可以不必处处依赖别人,让别人牺牲其他的事来照顾我。我不想变成别人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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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妳一直坚持小煜得出国的原因,是吧?」小杰神情温柔。

  「嗯。」她点点头。

  「既然是这样,现在的妳应该庆幸小煜可以走向自己的路,而妳也可以继续学习、工作。妳应该高兴才对。」

  「我知道。」他在安慰她,她明白。「只是……我还是会舍不得,从小到大,我和小煜一直是一起成长、作伴的,现在他出国了,我觉得好孤单……」她天性柔婉,加上家人的保护,让她想变坚强都很难。

  「妳不孤单哪,妳的家人还在,我也在,如果妳觉得想找人陪妳,那就打电话给我好了。」他再喂她吃一口饼干。

  她再咬下一口,秀气地咀嚼,等吞下了,再喝口茉莉花茶清清味觉,才又开口:

  「可是,你不是很忙吗?」

  「我不忙的时候也很多。」工作跟休假,他是分得很清楚的。工作狂是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当。「总之,有什么事,妳都可以打电话找我。」话一出口,他自己却愣了下。

  奇怪,他一向讨厌有人缠着他,或有事没事就吵他,为什么对她做这种承诺?

  「还是不要好了,谢谢你的好意。」她虽然单纯,却不会看不出他脸上的奇怪表情。

  「不要?」小杰脸色一沉。

  「这样太麻烦你了,而且你有你的事,如果因为我而耽误到,我会很内疚的。」虽然她不够坚强,却也不想随便依赖人。

  「我不觉得是麻烦。」语气沉沉。

  难得他会想纵容一个女人,结果竟被拒绝,真是有够不给面子。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以后不准妳一个人哭到没天没地。」他说了就算。

  「我才没有哭到没天没地!」她脸又红了,忍不住抗议。

  「妳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好像被虐待的多惨一样,要不是我正好打电话给妳,谁知道妳还要哭多久?」说到这里,才突然想起他原本找她的目的。「对了,妳为什么要辞职?」

  「我……」她才要回答,服务生正好送义大利面来,她连忙停口,然后听到他向服务生说谢谢。

  「不客气。」女服务生客气地回道,然后说道:「请问咖啡要晚点再送吗?」

  「嗯。」小杰点点头。

  「好的,请慢用。」服务生这才退开。

  「说吧,为什么要辞职?」他可没忘记刚才的问题。

  「这是我答应你的呀。」她回答的一脸理所当然。「小煜顺利出国了,我就应该要辞职,否则对总经理很不好意思。」

  她知道刘氏财团各公司录取人员都要经过层层考验,她是幸好有小杰帮忙,总经理才特别「友情赞助」,现在目的达成,她当然要很快离开,免得让别人说总经理录取不公。

  「离开了刘氏传播,妳打算做什么?」他问道。

  「再找工作。」她还答的真顺。

  「妳不喜欢留在刘氏传播吗?」

  「喜欢啊。」总经理对人很客气,秘书对她很亲切很有耐心,让她这个小助理可以边学习边工作,而不感到紧张。

  「有没有人欺负妳?」这个问题很重要。

  「没有啊。」两个星期来,她所接触的对象大部分只有总经理和秘书apple,虽然有时候做会议记录会见到其他人,可是他们跟她的工作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不熟到有时候连招呼都不必打。

  「那么,妳就继续跟在阿伟身边工作吧。」那他就放心了。

  「可是我不是正式考进去的……」

  「那不重要。」他打断她的话。「重要的是,阿伟很满意妳的工作态度,也希望妳继续留下来。」

  「咦?」

  「咦什么咦?」他揉揉她的头发。「我又没有叫妳一定要辞职,妳干嘛跟阿伟说那是跟我的约定?」

  「因为我答应过你嘛,所以我一定要做到,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就这样赖着不走……」万一造成别人的困扰和麻烦,那多罪过。

  「好了,辞职的事就算了,妳明天是乖乖去上班,知道吗?」她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喔。」她乖乖点头,然后看着他的面一直摆着,催道:「你赶快吃嘛,不然面都要凉了。」

  「嗯。」他这才动叉跟汤匙,把其他食物推到一边去。

  「你不吃吗?」她咬着饼干,看着那些被他推开的沙拉、浓汤、小餐包。

  「不吃。」他一向对这些前餐料理没兴趣。

  「那我想吃沙拉和小餐包,可以吗?」她眼神亮亮的,像看到多好吃的东西。

  「好啊。」

  「谢谢。」像得到多好吃的东西一样,她先吃一点淋上千岛酱的生菜,然后一手拿起小餐包开始啃着吃,他看的好笑。

  「妳是兔子吗?」啃错了吧?应该啃的是红萝卜。

  「不是。」她还记得摇头。

  「妳吃面包怎么用啃的?」门牙很忙,吃相从秀气变成可爱,还有细细的脆裂声。

  「餐包的皮烤的很脆嘛,我想咬。」她的表情真是非常无辜。「我喜欢吃……脆脆的东西。」继续啃。

  所以,烤的香脆的小餐包正合她意,是吧!

  小杰纵容地一笑,又揉揉她发顶。「妳还喜欢吃什么?」

  「这里的午茶餐除了三明治,我都很喜欢。」她笑的甜甜的,渐渐淡化小煜离开的难过。

  「三明治不好吃吗?」他看了看下层的鲔鱼酱三明治,明明她都还没动啊。

  「我不爱吃鲔鱼。」说到不喜欢的食物,她皱皱小脸。

  「但是这里的鲔鱼酱做的不错。」

  「你喜欢?」她立刻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那给你吃。」三明治,全数贡献到他的盘子里。

  「妳反应还真快。」他好气又好笑。

  把不喜欢的食物送走,她笑的格外开心。一点点小事,她就高兴成这样,实在很好讨好。

  然后她继续啃小餐包,满足的神态让小杰突然也好想分享,看看小餐包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筱婕?」他唤。

  「嗯?」筱婕抬起头。

  他俯下脸,吮囓她唇上的餐包屑,然后,吻住她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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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port,這個系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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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四周的声音一下子全不见了,筱婕的脑袋也一下子变成空白。

  她……她怎么了?小……小杰……在做什么?

  「妳看起来被吓呆了。」低沉的笑语在她唇上泛开,太过亲昵的氛围,让筱婕连喘口大气都不敢。

  是,她是吓呆了,然后渐渐回神。

  「我的吻,有那么吓人吗?」

  打趣的低语彻底让她明白现在发生的事。

  「你、你……」她瞪住他,结巴。

  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再度逗笑了小杰。

  「看样子,妳真的被我吓到了。」他自语地道。

  不用猜也不用想,他也知道这肯定是筱婕的初吻,她柔软的唇瓣、完全僵化的反应在在告诉他,他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

  筱婕的面色一下子刷白,不敢相信地抚着唇。

  「你、你……不可以这样的……」她快哭了。

  「筱婕,怎么了?」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连忙搂她入怀,想安抚她,她却挣扎。

  「我、我做坏事了。」她哽咽地道。

  「妳没有。」天哪,一个普通、连幼稚园程度都不到的吻,可以把她吓成这样吗?

  「我有。」她推着他的手臂。「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不是情人、不是夫妻,不可以接吻的……」

  小杰用力地搂住她,不让她挣开。

  「别哭。」托起她的脸,轻抹干她的泪,「我吻妳,不是要惹妳哭的,是因为妳很可爱,让我很……心动。」

 筱婕抬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妳讨厌我吗?」小杰问。

  她直觉就摇头。

  「那么,让我追妳,好吗?」

  「追我?」她脑袋完全跟不上他转的速度。

  「这样,妳是我的女朋友,就不算做坏事了吧?」

  筱婕完全呆住,小杰则很期待、很轻松。

  话一说出来,所有的事都变得清晰,小杰突然想大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迟钝,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情感,亏他对自己的敏锐与精明还很自豪,真的是太丢脸了。

  在吻她的那一刻,他突然想通自己遇到她之后的反常。

  不见她的时候,会想她,尤其是她的笑容,开心的、腼腆的、害羞的;听到她辞职,他只担心她是不是受到欺负;听到她哭,他整颗心都揪在一起,只想把惹她哭的混蛋抓出来海扁一顿!

  追根究底,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因,这只小鹿斑比惹他动心了。

  虽然她的外貌与怜人的气质,让每个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对她好,但更打动他的,是她的纯真与不做作。

  害怕、惶恐、伤心、软弱,这些一般人不愿意轻易示人的情绪,对她来说和笑一样是很平常的反应,她不会故作坚强,也不会故作可怜,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点也不懂得掩饰。

  在她面前,他不需要故作冷漠来驱离,因为她不是那种会主动黏上男人的女人;在她面前,他不是一个可兹利用的人,也不是一个名制作人、作曲作词者,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不代表任何唾手可得的利益。

  与她相处很轻松、很单纯,不需要勾心斗角,不需要费心思去猜想她心里有没有在盘算什么。她的喜怒很直接,好恶也很简单。

  而他,对这个单纯的筱婕,喜爱极了!

  ****************************************************

  小杰在六点左右载着筱婕到罗家住的大楼前。

  「回去之后,别再哭了,嗯?」

  「嗯。」她有点不确定地望着他,「你……真的要追我?」

  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她的脑子里就轰轰轰地乱响,让她根本回不到现实,一切对白都像在演电影一样,很不真实。

  她现在忙着消化他给她的震撼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哭?

  「是。」他笑,回答她第十三次。

  「可是……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要追她?

  「因为妳很可爱,因为妳……让我很喜欢。」自小在国外长大的小杰,对感情的追求可一点也不会含蓄,但是配合她,所以他说的很含蓄。

  她一听,眉头几不可见地微蹙了下。

  「是『我很喜欢妳』吧?为什么你要说的那么奇怪?」

  小杰表情一顿,然后噗笑出来。

  「好吧,我很喜欢妳。」应她纠正,他把说法改过来。「我的中文造诣不是很好,一般对话要沟通没问题,但要说到完全正确还有点困难。妳应该听apple说过了吧!」

  「嗯。」她点头,想起她去面试那天的事。

  「所以,别只顾着纠正我的中文,还要把我说的话记进脑子。」他忍不住倾向她,低首靠向她耳际,鼻尖努着她柔嫩的耳垂。「跟我交往。」

  「可是……」她因为怕痒而缩开。「我不懂……怎么交往。」

  「没关系,一切交给我,妳只要配合,告诉我妳喜不喜欢就好。」

  「就这样?」她一脸怀疑。

  「当然就这样。我在追妳,就是我要想尽办法讨好妳,而妳只要负责开心就好。」追求,最简单的意义,就是把你要追的人哄的心花怒放。

  「真的吗?」虽然她没真正被人追求过(因为只要有人想打她的主意,就会立刻被小煜扑灭),但也知道男女生之间的交往才不是只有这样。

  任何一种单方面的付出都不会长久的。

  「现在,妳只要知道这样就好。」他亲吻了她嫩嫩的脸颊一下,她的脸蛋立刻染上红霞。「还有一点,相信我。」他表情很慎重。

  「嗯。」听到这句话,她点头。

  「要真的相信我,妳懂意思吗?」她答的那么干脆,害他很怀疑。

  「我懂。」相信他,就跟相信骥一样,应该就是了。

  「记住哦。」他不放心再叮咛一次,然后替她开车门,「妳先上楼吧,免得妳父母担心,我明天再找妳。记得明天要去上班。」奇怪,他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变得这么啰嗦?啧!

  「嗯,我会去的。」她乖巧答应,然后下车,朝他挥手道再见,就转身通过警卫室上楼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小杰这才把车开走,完全没注意到大楼柱子旁那个纤细的身影。

  从他们停车开始,她就在了,直到筱婕下车,她皱起眉。

  那个男人是谁啊?

  小煜早上才刚走,算算时间现在都还在空中落不着地,一辈子没跟其他男人单独相处过的筱婕,这会儿却坐上一个男人的车……

  她皱着眉,决定回家找王子好好研究一下。毕竟他们身负小煜的交代,要是筱婕出什么状况,小煜肯定会从美国飞回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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