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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完] 墮落天使1 - 降服傲慢總裁 (犬牙)
紫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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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改+完] 墮落天使1 - 降服傲慢總裁 (犬牙)

墮落天使系列:

墮落天使1 - 降服傲慢總裁 (犬牙)

墮落天使2 - 明星總裁的交易 (鬼王)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8530
墮落天使3 - 算計少東總裁 (mei煜)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8556
墮落天使4 - 惡虎總裁栽跟頭 (丫緯)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8557
墮落天使5 - 總裁的晚安情婦 (筱傑)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8558

莊濠全,牛郎店老板,對具挑戰性的事物都感興趣,

在PUB舉辦的‘我愛紅娘’游戲中杠上美麗花蝴蝶,

當下決定征服……她……這女人竟在挑起他的‘性趣’後就落跑,

看他怎麼報復她!剛好,有人出價100萬請他代為教訓她,

基于維護男性尊嚴,又可以‘有吃兼有拿’他絕不手下留情!


周宜霈,PUB老板,因父母婚姻不幸福愛情不屑一顧,

桀驁不馴的男人最能引起她的興趣,

這樣玩起‘騙愛游戲’才會刺激……

臭男人想上她?她就讓他後悔有此念頭!搞啥!

她才出招一次,他的‘回禮’卻那麼多——

收買酒保到PUB打工、不要臉地自稱是她的男友,

甚至藉機和她&*※◎

怎會這樣?他動作頻頻,那她也要‘火力全開’了……

[ 本帖最後由 紫夢 於 2016-2-28 17:5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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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煙霧彌漫,五個高中女孩聚集在體育館內,享受吞雲吐霧的快感,靜默死寂的氣氛是她們心靈唯一的寄托。

    擁有令人稱羨身分的她們,所作所為並不被大家接受,她們獨樹一幟、離經叛道的舉動常令學校頭痛。

    但因她們身分特殊,每個人父親都是商場上有名的商人,又是學校的董事,所以學校對她們的行為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五個女孩將對這個世界的不滿與憤懣全數發泄在蹺課、抽煙與滋事上,所以她們是同儕眼中的異類、怪胎。

    但這五個女孩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依舊我行我素,她們之所以會成為莫逆之交,完全是因為彼此的個性、特質與家庭背景幾乎如出一轍。

    她們是同學中的五人幫,同時也是同學眼中的墮落天使,五個擁有美麗外表,卻遊戲人間、藐視愛情的女孩。

    她們是天使的化身,卻有著如毒蠍般的心思。

    吳映潔——父母親離異,母親鄙棄她的存在,父親厭惡她的性別,因而心生叛逆。

    詹子晴——父母親看似相處融洽,實際貌合神離,同床異夢,人格因而產生變化。

    張筱婕——母親生她時就死了,父親將所有的錯全怪到她身上,得不到父親的關愛,因而墮落。

    周宜霈——父親在外養小老婆,公然將私生子帶回家,母親終日以淚洗臉,因而個性極端。

    郭婕祈——父母親離異,父親再娶,後母視她為眼中釘,處處刁難,因而憤世嫉俗。

    時光飛快流逝,當初少女身分的五人已蛻變為性感的美麗尤物,在男人眼中她們是上等燕窩、頂級魚翅,想附鳳而飛黃騰達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

    但是她們依舊秉持著遊戲人間、戲弄愛情的態度,將男人玩弄於手掌心,從不以任何真心相對,因此在各自的工作領域裏,她們的名聲響叮當,只要是吃過她們虧的男人,無不對她們是咬牙切齒,又愛又恨。

    吳映潔——吳氏集團的千金,同時也是吳氏集團的副總裁。

    詹子晴——名揚國際舞台的國際巨星,藝名為Sharon。

    張筱婕——紅牌經紀人,同時也是將詹子晴推向國際舞台的超級經紀人。

    周宜霈——一家知名PUB的老板。

    郭婕祈——在商場上是個有名的社交名媛,周旋於男人之間,始終不肯為誰停留腳步,同時也是吳映潔的秘書。

    這五個美麗的女人,是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她們的感情倍受矚目,不論是男人或女人莫不想看她們掉入愛情陷阱的一天。

    只是視愛情如無物的她們,根本不將感情當作一回事,依舊過著糜爛的墮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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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PUB每晚都高朋滿座、熱鬧無比,但今晚不同于以往那般糜爛與頹廢,呈現給顧客的是知性的一面。

    舞台上,就像正在表演服裝秀,每一個女人身穿亮麗的衣服,妖嬈嫵媚的站在舞台中央一字排開。

    而台下的男性顧客手上則拿著號碼牌,只要與台上女人別在腰上的號碼牌一樣便可邀請女人跳舞。

    「敖犬,我說的沒錯吧?這家PUB跟別家不一樣,總是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節目,你瞧,台上那些女人是不是很正?」廖威廉雙眼直視著台上一字排開的女人。

    「是不錯,每一個女人都有自己的風格與味道。」莊濠全的目光瞬間鎖定台上的女人。

    就他的標準來說,台上的女人少說也有八十分。

    「威廉,我听說台上那些女人都是夜PUB老板精挑細選出來的女人,是不是真的?」韋佳宏(野獸)好奇的問,舍不得將目光從台上那些女人身上移開。

    廖威廉是這里的老顧客,他什麼都知道,今天他跟莊濠全會出現在這里也是廖威廉帶他們來大開眼見。

    他們三人是大學同學,一個月聚餐一次,每次都是由鬼主意最多的廖威廉找地方聚餐。

    「當然是真的。」見他們兩人頗有興趣,廖威廉不吝嗇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告知他們︰「這種活動每兩年都會舉辦一次,由女顧客與男顧客自己向夜PUB老板報名參加。」

    「你是說台上那些女人與台下那些男人都是夜PUB的老顧客?」

    廖威廉點頭,「而且不是他們報名就可以參加,夜PUB老板審查得很嚴格,有機會上台的女人與握有號碼牌的男人都是上等的貨色,絕對不是濫竽充數。」

    「只是跳支舞,有必要興奮成這個樣子嗎?」莊濠全以左手撥弄著垂落于前額的頭發。

    「你錯了,那些配對的男女只要彼此看對跟,他們想怎樣發展都可以,據說每兩年從這個活動當中成為情侶的就有好幾對。」

    「原來這才是眾人的目的。」沒想到現在的PUB業務也往「我愛紅娘」方面發展,真教人意想不到。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節目的最高潮是夜PUB老板的點名秀,只要被她看上眼,就有機會與她共舞一曲,當然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包括你們跟我。」廖威廉露出垂涎女老板的神情。

    「老板是女的?」

    「她叫周宜霈,是一個值得男人為她神魂顛倒、廢寢忘食的美女。」

    眼見台上的女人所剩無幾,這是不是代表廖威廉口中的點名秀就要開始了?

    「只要被周宜霈看上的男人,是不是也有機會跟她發展出進一步的關系,譬如說一夜情?」這部分他比較感興趣。

    「很難說,據我所知,周宜霈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輕易玩弄男人于手掌心,對愛情不屑一顧,很少有男人可以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她很挑的。」

    莊濠全撇嘴,「這女人玩男人的手段听起來似乎很高竿。」

    「這我就不清楚了。」廖威廉不置可否,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周宜霈,一切都是謠言而巳。

    突地,傳來眾人鼓噪喧嘩的聲音,想必是周宜霈登場了。

    「你們看,那個女人就是周宜霈!漂亮吧?」廖威廉如痴如醉的凝視前方,周宜霈就像是完美的女神供眾男人愛慕、膜拜。

    「豈止漂亮,簡直迷死人了。」韋佳宏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魂魄都被周宜霈的笑容勾去了。

    能夠讓所有男人摩拳擦掌。這女人的確不簡單!

    正如廖威廉說的,她是—個得天獨厚的美女,因為她的肌膚晶瑩則透、非常光滑。

    她絕對不是一個靠化妝見人的人工美女,那柔嫩的光滑肌膚透出淡淡的紅暈,使她的笑容增添一絲誘人柔媚的味道。

    她懂得男人的心態,更懂得男人對她著迷的程度,而那雙如夜星般的眼眸更充滿聰穎與性感,她絕對不是一個愚笨、空有美貌的女人。

    對女人從來就不是很在意的莊濠全沒想到僅是看一眼,周宜霈已經引起他的注意。

    「謝謝各位賞臉,現在我就來宣布哪一位男士今晚可以成為我的舞伴……」她的目光掃過處于狹小空間內的每一個男人。

    「連聲音都如黃鴛出谷般,真是好听極了。」韋佳宏痴迷的凝視著周宜霈一張櫻桃似的小嘴。

    「噓,安靜點,她已經開始在找尋今晚的舞伴,會不會是我呢?」廖威廉興奮雀躍的期待著她的答案。

    當周宜霈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興奮得心跳加快、猛吞口水。

    周宜霈掃視一圈後,將目光落在莊濠全身上,露出嫵媚的笑容,修長的手指筆直的指向前方。

    「就是你了,先生。」

    她話落時,莊濠全成為眾男人嫉妒又羨慕的對象。

    周宜霈將麥克風歸位,姿態誘人的朝莊濠全靠近,當音樂結束時,兩人的目光交會……

    女人的香水味充斥著莊濠全的鼻息,形成一股誘人感性的魅力。

    香水味可以勾引男人,也可以使男人使壞……

    周宜霈懂得利用自身的條件將自身的魅力發揮得淋灕盡致,她就像一顆發亮的星星,進出耀眼的光芒。

    近距離的接觸不但使莊濠全將周宜霈看得更仔細,同時也為她完美的肌膚贊嘆。

    她細致的肌膚非常光滑柔嫩。

    細而長的眉毛襯托出她的嫵媚,長而卷的睫毛在水汪汪的眼楮上方展現著,呈現出她具有個性美的一面。

    斑挺的鼻梁搭配一張性感的嘴唇、美麗的鵝蛋臉就像是勾引男人的利器,無論是將她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或是分開,她的美麗都毋庸置疑。

    莫怪乎全場的男人總是將羨慕又嫉妒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想必那些男人一定是嫉妒他竟然會被周宜霈選上。

    「滿意你看到的東西嗎?」周宜霈露出制式化的笑容。

    莊濠全打量她的目光就像是鎖定獵物般噬人,卻又無害,似乎是在評估她的價值。

    她對這種打量她的目光習以為常,所以非常大方的漾起笑容供他打量,同時也為自己的選擇下了不錯的注解。

    在眾多男人之中為什麼她會挑上他?

    原因很簡單,他很出色,出色得讓女人想投懷送抱,而他的眼神更是讓她眼也不眨的就選上他。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在她的注視下還能大膽的挑逗她。

    她不是沒見過他這一類的男人,烏黑的頭發散發出一股屬于男人才有的成熱味道!玩世不恭的模樣使他具有性感魅力。

    而他的穿著令人一看就知道他品味極佳,簡單俐落的打扮將他頎長的身形襯托得更加出色,他相當具有成為模特兒的優越條件。

    從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可以看出他是愛情游戲的個中高手,而她最鐘意這樣的男人,玩起游戲才能享受當中的樂趣與刺激。

    「你知道我的答案。」莊濠全不得不佩服周宜霈的表面功夫。

    她可以輕易的玩弄男人于手掌心,當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光看她的笑容,不知情的男人還真的會傻傻的被她勾引過去。

    但他莊濠全可不是那些愚蠢的男人,向來只有女人吃他虧的份,他還沒吃過女人的虧呢!

    在愛情游戲中、他也是個中高手,難得遇上—個跟他旗鼓相當的女人,他當然得好好的利用這次的機會大玩愛情游戲。

    「你第一次來這里?」以往沒見過他,所以當她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她就知道她今晚的舞伴非他莫屬。

    因為他擁有一股渾成天然的魅力,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同時也是因為這股魅力,讓她興起想和他玩玩的念頭。

    很少有她主動出擊而不會上鉤的男人,所以她看上的獵物絕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朋友帶我來見識一下。」他勾唇而笑,喜歡周宜霈那自信滿滿的模樣。

    「那你很幸運。」

    「有沒有人說你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莊濠全陶醉的聞著她頸上的香水味。

    「沒有。」周宜霈靠近他,讓他可以踫觸她白皙的脖子。

    周宜霈雖然傾向他,但心里卻是唾棄他的行為。

    男人都是好色的動物,這男人也不例外,而她在情海縱橫數年,當然有明哲保身的一套。

    這男人的心思她清楚得很,但她可不是隨便的女人。

    她很挑嘴的。

    她的主動靠近讓莊濠全更有興趣。

    他認為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君子,只要有女人投懷送抱,而他又看得上跟,那麼來個一夜情滿足彼此的欲望何樂面不為?

    「你都是這樣勾引男人?」她的確有讓男人神魂顛倒的本事。

    「想不想度過一個特別的夜晚?」周宜霈充滿暗示性地問。

    只要她隨便手指一勾,想上她床的男人多的是,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讓男人玩弄的女人。

    欲擒放縱是她玩男人的手段!她絕對可以輕易地將男人玩弄于手掌心而不會成為男人的玩物。

    女人總得學聰明點,一旦付出真心,吃虧的永遠是自己,所以她不輕易交付真心,說清楚點,就是唾棄愛情。

    她無往不利地周旋在許多男人之中,像只美麗的花蝴蝶,盡情的玩著她的愛情游戲而樂此不疲。

    「是男人都會答應你。」莊濠全清楚地表現出男人的好色本性。

    他不是君子,當他中意的目標也有這個意思時,他會化被動為主動,將孤寂的夜晚化為燦爛繽紛的時刻。

    尤其對象是她,完美的性感尤物,跟這種女人發生一夜情絕對會有美麗的回憶,而他不打算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十二點,我在東京飯店的301號房等你。」跳完舞,她在他飽滿的耳垂上落下曖昧的一吻,然後笑著離開他。

    莊濠全意猶未盡的走回位子。

    「敖犬,真有你的,竟然能夠跟我們的性感尤物共舞,怎樣,夠嗆吧?」廖威廉曖昧的暗示。

    「你們剛才在交談什麼?」韋佳宏羨慕不已。「我看周宜霈對你好像很有意思。」

    「你笨啊,就是因為周宜霈對敖犬有意思,才會點他成為她的舞伴。」廖威廉羨慕死莊濠全的好運。「敖犬這張俊臉讓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有女人投懷送抱,哪像我們,癩哈蟆想吃天鵝肉,只有干瞪眼的份。」

    「我跟周宜霈的關系不會只是單純的舞伴,還會一直延續發展到明天。」他的話意再清楚不過。

    廖威廉死盯著他,「你這小子真幸運,竟然能夠讓周宜霈看上,她的聲音這麼好听,叫床聲一定教人銷魂忘我、興奮得不得了。」

    莊濠全經挑的挑眉,「今晚來這里是對的。」

    很少有女人可以輕易的勾起他的慾望,周宜霈是頭—個,他非常期待今夜是一個旖旎的夜晚。

    ==東京飯店301號房==

    暈黃的燈光投射在房內,柔和的音樂使室內添加一股撩人的氣息。

    周宜霈將下巴輕輕的倚靠在莊濠全的肩上,正閉上雙眼享受著浪漫的氛圍、汲取男人的麝香味。

    周宜霈的主動讓莊濠全渾身的細胞都雀躍起采。

    沒想到她單單一個幾動就讓他為之瘋狂,他很想省略所有的步驟,盡快的將她壓在床上為所欲為。

    但是他忍下來,欲速則不達,心急的男人就像是個不成熟、幼稚的男人,只會讓女人看輕、當笑話。

    周宜霈是一道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而當這一道美食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選擇慢慢咀嚼品嘗,才能嘗到個中的美好滋味。

    想成為愛情游戲中的高手,當然也要抓準女人的心態。

    摟著她的小蠻腰,兩人隨著音樂翩然起舞,每跳一步兩人的距離就更加拉近。

    「你叫什麼名字?」

    「莊濠全。」

    「你很有自制力,跟一般男人不一樣。」周宜霈整個人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雖已經怦然心動不已,但仍有自制力的不對她下手。

    這種男人絕對是—個愛情游戲的高手。

    周宜霈勾起唇角,認定今晚絕對是一個刺激的夜晚。

    他懂她話中的涵義。「太過心急只會褻瀆你的美麗,我們有的是一整晚的時間,可以慢慢的了解彼此。」

    「你很懂得女人的心態。」

    「這也是你今晚選上我的原因,不是嗎?」莊濠全自信滿滿的笑道。

    「我喜歡有自信的男人。」她在他耳旁噴吐撩人的氣息。

    莊濠全將她摟得更緊、「我喜歡聰明的女人。」這樣玩起來才過癮!這句話他當然沒說出來。

    「不過,我更喜歡愛干淨的男人,你不介意先洗澡吧?」將他的心思撩亂之後,她推開他,為艷麗的夜晚拉開序幕。

    「你想跟我洗鴛鴦浴?」

    周宜霈捂住他的嘴,「在你過來之前我已經洗好澡,待會兒你一踏出浴室就會看到我穿著那件性感的睡衣在床上等你。」她撩人的手指指向床沿。

    莊濠全就她指的方向望去,一件引人遐思、性感的火紅色睡衣就像在引人犯罪般攤在床沿。

    莊濠全的腦海里已經勾勒出周宜霈穿上它的模樣,渾身的細胞都興奮起來。

    「浴衣在里面,我等你哦。」周宜霈臉上掛著曖昧的笑容,將他推入浴室後把門關上。

    背對浴室門的她臉上是得意的竊笑。

    男人……終究玩不過她高竿的手段。

    想玩她?門都沒有!

    倏地,有個女人鬼鬼祟崇地進入房間。

    那女人跟她比一個OK的手勢後,她小聲地踮著腳尖走到門前,將電燈關上離開。

    烏漆抹黑的房間內,好戲上演了!

    莊濠全將自己洗得香噴噴後愉悅的踏出浴室,但房內的黑暗令他皺起眉頭。

    「怎麼把電燈關了?」火紅色的睡衣讓處于黑暗中的他很快就鎖定目標,女人火辣的身材在睡衣的襯托下具有誘人的魅力。

    「這樣才有情調嘛,而且我喜歡在這樣的情境,比較有神秘感。」床上的女人攤開雙手邀請莊濠全。

    等了這麼久,這一刻即將來臨,莊濠全脫下浴衣,完美的體魄呈現在女人的面前。

    女人的雙眼頓時發亮。

    莊濠全不是急性子的男人,精蟲上身就一古腦兒的沖到女人的面前,而是如一只豹般充滿魅力且危險的靠近女人。

    女人吞了一口口水,莊濠全是男人中的極品,光看他那健美的體魄,就夠引人遐思與心動。

    她真幸運,能夠與這樣的男人銷魂一晚,教她去死她也願意。

    莊濠全赤裸著身體徐徐的朝女人前進,當他靠近女人吻上她白皙的頸項時,女人嚶嚀的聲音就像是春藥般可以摧毀男人的自制力、引發男人的獸性,但是敏銳盯莊濠全立刻察覺不對勁。

    就算兩人的香水味一樣,但是味道不對,就連感覺也不對,莊濠全錯愕的推開她。

    這女人不是周宜霈!

    「怎麼了?」

    「你不是周宜霈,你是誰?」莊濠全動作俐落的下床,然後將浴衣穿上,走到電源開關處將電燈打開。

    室內頓時亮了起來,一張陌生的女人面孔呈現在莊濠全的眼前。

    真可惜,她原本以為會有一個銷魂的夜晚,豈料被他察覺不對勁,看來這男人不是簡單的角色,輕而易舉的就識破她們的把戲。

    女人漾起笑容,「帥哥,你真不簡單,竟然可以分辨出我跟宜霈的不同,既然我們的把戲已經被你看穿,也沒什麼好玩的。」放棄這一個好男人真教人心疼啊!

    「周宜霈呢?」那女人在玩什麼把戲?

    「別傻了,你以為你真的得到她的青睞嗎?」女人嗤笑,「這只不過是她耍弄男人的手段之一,她可不是一個輕易就可以讓男人上的女人。」

    莊濠全這才知道他被耍了。

    這是他頭一次被女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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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修長的美腿交又在前,周宜霈姿態優雅地品茗養生茶。

    她滿足的啜飲一小口,小巧的臉上盡是愉悅的表情。

    「昨天那個男的怎麼樣了?」郭婕祈好奇的眨動雙眸。

    今天周宜霈、郭婕祈、詹子晴、張筱婕四個人聚集在一起無非是想知道昨晚被周宜霈點名的那個男人和她的後續發展。

    「還能怎樣,一定被大牙狠狠的修理一頓。」詹子晴肯定的說。

    「我倒有不同的看法,昨晚那個男人看起來不簡單,他似乎不好意,大牙,你沒吃虧吧?」張筱婕開心大于好奇。

    周宜霈勾唇而笑,「男人只會被我要得團團轉、只會是我的手下敗將。」一想到自負的莊濠全,她不由得心花怒放。

    這種充滿自信的男人一定未曾吃過女人的虧,真想看看當他知道與他上床的女人是別人時,他到底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又是一個愚昧的男人。」男人只要給他甜頭吃便會暈頭轉向,完全搞不清楚跟他上床的女人是誰。

    這是周宜霈耍弄男人的一貫伎倆,總是能周旋在許多男人之間而不吃虧,想上她床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但是能夠得到她青睞的男人卻少之又少。

    「他現在應該沉醉在溫柔鄉里,完全不知道懷中的女人不是我。」周宜霈眯起眼,每當男人被她耍得團團轉的時候,她的心情就特別愉快。

    「你這種玩法總有一天一定會吃癟。」對于她的作為詹子晴比較不認同,畢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傻蛋,要是當場夠抓包,看周宜霈怎麼脫險。

    「至少目前為止我都是安全的。」周宜霈不為所動的喝著她的養生茶。「不知道鬼鬼現在怎麼樣?」

    「她啊,可幸福了。」詹子晴笑容可掬的看著大家。

    談及吳映潔,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為期三個月的蜜月旅行當然幸福了。」張筱婕心生羨慕。

    有邱勝翊這麼好的男人陪伴她,肯定幸福得不得了。

    「我們幾個就沒有這種好運,可以去遇到一個為我們死心塌地的好男人。」郭婕祈埋怨道。

    難道說世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嗎?

    否則她們遇見的男人,不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就是品德不佳的紈褲子弟。

    「就算有,我也不會傻傻地投入感情為男人付出真心,這樣的女人最愚蠢。」周宜霈不屑的撇嘴。

    愛情到最後終究會變質,她不喜歡這樣的結局,所以寧願當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好過將來後悔。

    「沒錯,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就算有婚姻的保障仍舊會變心、出軌,我們沒有男人依舊可以活得有尊嚴。」詹子晴附和道。

    男人在她們四人的眼中是一種低等的動物。

    她們幾個女人就是終極男人的最佳武器,男人一遇見她們幾個只有上當的份,絕對不會有任何甜頭可嘗。

    「雖然鬼鬼找到—個很好的歸宿,但不代表我們可以擁有同樣的幸福,幸福根本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周宜霈露出落寞的眼神。

    盡管周旋在許多男人之間戲弄男人的感情,但她並不開心,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父親風流花心的關系。

    母親跟父親是自由戀愛,交往了九年才結婚,照道理講這樣的感情最穩固,但到頭來卻是一場心碎。

    母親不相信父親會背叛她在外面養小老婆,直到他將私生子帶回家後,她才痛心疾首的接受她鐘愛一生的男人早已背叛她的事實。

    父親的變心讓母親的世界全然瓦解、崩潰。

    從小就知道父母婚姻狀況的她冷眼旁觀一切的改變,原本幸福的家庭就因為一個男人的背叛、變心而破碎。

    而母親的逆來順受更是教她不屑,老公的背叛已經夠令人肝腸寸斷,母親竟然還幫他照顧私生子。

    這是何等的胸襟,說出來只會讓所有人笑掉大牙。

    所以她痛恨男人,發誓不願意跟姑母親一樣,一輩子只依附一個男人,到頭來因為男人的背叛而終生寡歡、以淚洗臉。

    這種悲傷的日子她不想要。

    她不願意相信男人的真心,認為當女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男人會狠狠的一腳把女人踢開,然後開始踐踏女人的自尊,將女人的苦苦哀求視為理所當然。

    所以她痛恨男人的自私,喜歡把男人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當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突地,她的手機響了,打斷她的冥想。

    周宜霈拿起手機接听。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掛斷電話,周宜霈沒好氣的說︰「沒想到莊濠全會識破我的詭計,發現床上的女人不是我。」

    剛才是替代她的女人打來告訴她,說昨晚那個男人聰明的識破她的詭計,兩個人根本沒辦事就退了房。

    「莊濠全?是昨晚那個男人的名字嗎?」郭婕祈好奇的眨著眼楮。

    「沒錯。」周宜霈面露愁容。

    莊濠全到底是怎麼發現那女人不是她?

    香水?聲音?發型?身材?臉型?她特定去找一個跟她長得相似的女人,以往她用這招對付男人時,都不會被識破,莊濠全究竟是怎麼知道那女人不是她?

    「那後來呢?」

    「在發現那女人不是我的時候他立即退房。」她美麗的臉蛋上盡是困惑、依舊不解莊濠全如何識破她的把戲。

    「沒想到這男人還挺有節操,不是你就不做,要是換成一般男人,說不定抱持著沒魚蝦也好的心態,把那女人壓下去。」郭婕祈不得不佩服莊濠全的自制力。

    「他會不會被大牙愚弄心有不甘、惱羞成怒,晚上跑到PUB去鬧事?」詹子晴冷靜的說,畢竟男人的心態十之八九都一樣。

    「大牙,我看這樣好了,晚上我們三個再過去找你,算是給你壯膽,諒那個男人也不敢對你怎樣。」她們四個女人凶起來的狠勁可是無人可及。

    「筱婕說得對,我們三個人晚上閑來無事,去你那里一方面可以保護你,一方面也算是打發時間。」

    「他不是這樣的男人,被我戲弄頂多自認倒楣摸摸鼻子了事。」周宜霈感謝眾人的關心。「不過你們要來我隨時歡迎。」

    莊濠全是一個相當自負、桀驚不馴的男人,這種男人就算被女人耍了依舊可以展出無請的笑臉,所以她根本不用在意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這麼有把握?」張筱婕不放心的問。

    有時候太過有自信可是會壞事。

    「因為男人死要面子,絕對不會自曝自己的丑事,像這種不光彩的事,你們想,他敢到我的店里來宣揚嗎?」她自信滿滿的說。

    不管是怎樣的男人,愛面子的心態都一樣,所以她敢保證莊濠全不會傻傻的跑到店內鬧事。

    只是令她惋惜的是,莊濠全跟以往的男人不同,竟然沒有上當,是她太低估他嗎?

    昨晚他明明一副春心蕩樣的模樣,在發現女人不是她的時候竟然還能懸崖勒馬、保有理性,要是換成別的男人,早就與那女人翻雲覆雨一番。

    她喜歡戲弄男人,但不代表她沒大腦,當她察覺不對勁的時候,首要之事一定是自保以求全身而退。

    看來這種男人她還是少踫為妙,否則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她。



    「把店給我砸了!」

    黃詩杰(阿杰)面露凶光地串眾走入夜PUB,在他的一聲令下,他的手下們個個面目猙獰地將夜PUB里的客人趕走,然後開始砸桌子、踢椅子,滋事鬧場的意味濃厚。

    音樂瞬間停止,燈光全部打開,顧客一窩蜂的逃出夜PUB,很怕惹禍上身。

    「先生,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調酒員小紀出來勸說,但是卻被黃詩杰的手下狠狠的揍了一拳。

    「叫周宜霈出來!」黃詩杰大聲喧嚷,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今天他有備而來,就是要將周宜霈碎尸萬段。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輕易的玩弄他的感情,周宜霈是頭一個,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她種下的因就必須由她去承擔後果。

    當他知道他得到性病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親手殺了周宜霈泄恨,若不是她把他耍得團團轉,隨便弄一個女人上他的床,今天他也不會得到這種難以啟齒的病,還得接受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他。

    這一切都歸咎于周宜霈,她玩得太過火,完全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找我什麼事?」周宜霈從黃詩杰的背後走到前面,目光陰冷的直視他,私毫不畏懼他。

    剛才她跟郭婕祈、張筱婕、詹子晴在VIP室里盡興的飲酒,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砸她的店,存心要讓她的店停止營業。

    這等可惡的人她周宜霈怎可能放任不管!

    「臭娘們,你總算肯出來見我了。」黃詩杰一見到周宜霈火氣全上來。

    他今天會這麼狼狽不堪都是周宜霈害的,他勢必討回一個公道讓她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們都已經分手了,你還來做什麼?」周宜霈的口吻相當不耐煩。

    這個黃詩杰不知道是第幾個被她玩弄的男人,肯定是心有不甘想找她泄恨。

    「從來只有我玩女人的份,還沒有女人敢玩我,你是頭一個,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黃詩杰命令他的手下︰「把她給我抓起來!」

    「耶,千萬別輕舉妄動,否則後果自行負責。」周宜霈目光銳利地警告所有想輕舉妄動的男人。

    她可不是軟弱的女子,沒有三兩三,哪敢輕易的周旋于男人之中,她可是跆拳道三段的高手。

    「還杵在那邊做什麼?把她給我抓起來!」見手下被她唬到,黃詩杰氣急敗壞的出聲。

    一群沒有用的家伙!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怕的!

    手下們回神過來,欲伸手抓住周宜霈,卻撲了個空。

    「我已經警告過你們,是你們不自量力想鬧事,那麼你們就得承擔所有的後果。」周宜霈話才說完,沒幾秒鐘的工夫,黃詩杰的手下兵敗如山倒的個個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哀叫不已。

    黃詩杰被這場面嚇到,驚訝的瞪著周宜霈。

    「接下來就換你了。」周宜霈摩拳擦掌的靠近他。

    黃詩杰在周宜霈抓到他之前,拋下眾人狼狽的落荒而逃。

    「孬種一個。」周宜霈見他逃跑,沒有追上去的意願。

    「這男人究竟來干嘛?」郭婕祈皺著眉頭,霧里看花不解情況。

    剛才在VIP室內,她們四個人將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叫黃詩杰,是我之前交往的男人。」

    「這麼說來,他是因為被你玩弄而惱羞成怒?」

    「應該是這樣。」否則也不會帶這麼多人來鬧事。

    「這種男人最愚蠢了,沒事先將大牙的背景調查好,她可是跆拳道三段的高手,想動她?門都沒有!」

    「他這次踢到鐵板,應該沒有膽量再來鬧事。」

    「沒想到該出現的人沒出現,卻出現一個不相關的男人。」

    莊濠全果然如周宜霈說的一整晚都沒有出現,那麼她們的擔心就是多余的,不過剛才看了一場好戲算是值回票價。



    紙醉金迷的夜都市、墮落糜爛的夜生活,不同于男人所去的聲色場所,「靡」是女人的天下、女人的天堂。

    一些從丈夫那邊得不到關愛的女人、或者是充滿好奇心的女人、或者是有錢無處花的貴婦人,「靡」是她們尋求慰藉的地方。

    簡單的說,「靡」是一家專賺女人錢的牛郎店,這里是女人尋歡的天堂。

    不同類型的男人穿梭在店內,無不展現自身的優點使出渾身解數誘引女人將大筆的錢砸在他們身上。

    每一個男人都是極盡諂媚地討好女人。

    「先生,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請馬上出去。」

    門口處傳來嚇阻男人的聲音,所有女人一致露出緊張的神色,生怕是自己的老公找上門來。

    「我知道這間是什麼店,我是來談生意的,你們老板呢?」被保鏢阻擋在外黃詩杰顯得很煩躁。

    听到這里,女人們全都松一口氣,又開始與牛郎玩起游戲來。

    「你有預約嗎?」

    「沒有。」黃詩杰理直氣壯的回應。「你若是不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保證你們這家店待會兒一定會有警察找上門。」

    「什麼人火氣這麼大,敢來我這里鬧事?」莊濠全臉上掛著笑容,走到門口處。

    「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

    「沒錯。」

    「找我有什麼事?」莊濠全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卻相當銳利。

    「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

    「到我的辦公室去。」莊濠全一聲令下,守在門口的其中一人馬上帶領黃詩杰走向莊濠全的辦公室。

    一到莊濠全的辦公室,黃詩杰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名字報出,然後遞上名片。

    「我叫黃詩杰。」

    「你剛才很囂張。」莊濠全接過他的名片。

    「若不這樣做,你根本不會出來見我,我是不得已的。」

    「請說明你的來意。」

    「我出一百萬買下你店內的其中一名牛郎。」

    「用意呢?」他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替我去騙一個女人的感情,在那個女人愛上他之後,再狠狠的把那個女人甩了。」以泄他的心頭之恨。

    「難道說你被那女人騙了,所以才想要用這種方法報復她?」又是一個想法偏激的男人,總是玩不起愛情游戲,不甘心被女人騙。

    不過他真佩服他,竟然想出利用牛郎去騙那女人的感情這一招!

    「不瞞你說,那女人不但欺騙我的感情,還用一連串的陰謀讓我得到性病,這筆帳我非跟她討回來不可!」

    一想到昨天受的恥辱,黃詩杰更加氣憤。

    一大群男人竟然無法動周宜霈半根寒毛,還害他落荒而逃!

    既然來硬的不行,他干脆來軟的。

    無論如何,他就是要見到周宜霈的慘狀才甘心。

    「既然是一個濫情的女人,你何必執著于她?」

    為了一個差勁的女人傷身又傷心,何必呢?

    「要不是她把我耍得團團轉,隨便搪塞一個妓女給我,讓我莫名其妙以為就是她,我也不會得到這種難以啟齒的病。」

    聞言,莊濠全不禁眼神閃爍。

    這樣的情況跟他發生的情況一樣,那女人也是用同樣的手段唬弄他,只不過被他識破。

    「她就算要找—個女人替代她,也不應該找一個染上性病、不干淨的女人,所以要我放過她,我不甘心!」黃詩杰忿忿不平。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

    「她叫周宜霈,是一家PUB的老板。」

    賓果!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這男人也是受害者之一,只不過他比他幸運多,早一步識破床上的女人不是周宜霈。

    「你跟她是什麼關系?」

    「我跟她交往過,事後我調查她的一切才發現她根本以玩弄男人的感情為樂,她視男人為糞土、把男人的自尊踐踏在腳底下,是—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女人。」他憤慨的說著周宜霈的不是。

    當初他就是瞎了眼才會以為周宜霈是一個既美麗又溫柔的天使,誤信她的虐情假意造就他一生痛苦,

    這種痛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既然這個周宜霈這麼厲害,我想我店內的員工沒有一個能夠勝任這份工作。」他曾經上過周宜霈的當,當然知道她的厲害。

    她不是一個可以任憑男人玩弄的女人!

    「你不肯賺這一百萬?」黃詩杰錯愕。

    「錢永遠不嫌多,但是我拒絕接下這筆生意。」他相信他店內的員工是全台灣屬一屬二的牛郎,招呼女人、諂媚女人的手段高明,但這並不代表周宜霈會上當。

    以周宜霈精明的程度,只怕被戲弄、被要得團團轉的是他的員工。

    「你——」黃詩杰仍舊不死心。「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不想賺就是不想賺。」他高傲的回應。

    「既然你不想做這筆生意,我再去找別家的牛郎,我就不信別人不想輕輕松松地賺這一百萬。」若不是這間牛郎店是全台灣最有名的,他也不會橫沖直撞闖入。

    黃詩杰認為和他談不攏,自有別家的牛郎想賺這—百萬。

    「等等。」莊濠全阻止他離去。

    黃詩杰存著一絲希望。

    「我接下這筆生意,你不用去別家。」他之所以會改變心意全是因為他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

    那就是他親自披掛上陣,好好的跟周宜霈玩一場府情游戲。

    親自送上門的機會他豈能放過,再說,他可以好好的利用這次的機會跟周宜霈算一下上次的帳。

    頭一次在女人的身上栽了跟頭,他若不討回這筆帳就枉叫莊濠全。

    他會讓周宜霈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傻蛋、沒有反擊的能力,而他就是終結周宜霈的男人!

    一想到要親自馴服那頭倔強傲人的母獅,他的雙眸不由得全亮了起來,閃爍著興奮之光。

    好久沒有這種興高采烈的心情,莊濠全相信與周宜霈周旋一定可以為他無聊的生活增添色彩。

    「你肯幫我的忙?」

    真是太好了,只要周宜霈一上鉤、被牛郎騙了感情,那麼他就可以大搖大擺地上門羞辱她一番,把之前所受的屈辱一並討回。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莊濠全附上但書,「你絕對不能干涉我的員工做事,在還沒完成這筆生意之前,你不能露面。」

    他不會讓黃詩杰破壞他的游戲,要是黃詩杰出現破壞他的全盤計劃,那可就得不償失。

    「這沒問題,只要你的員工能夠讓周宜霈愛上他,然後把她甩了,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他興奮的說。

    「很好,那這筆生意我們就這樣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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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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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28 15:25  資料  個人空間  短消息  加為好友 
第三章

    這十幾年來始終如一,每當父親跟母親提出離婚的要求時,母親總會上演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周宜霈的唇角勾起冷笑,她不是冷血無情,而是早已習慣這樣的場面。

    看著屋內東倒西歪的家具,她可以想像父親剛才有多激動。

    母親一直不肯離婚困擾著父親,所以每次回家時,他會瘋狂的向母親發泄心中的怒火,然後再拿家具出氣。

    這種場面她早就見怪不怪。

    「大牙,趕快替媽向你爸求情,我不要離婚……」

    周宜霈冷漠的搖頭。

    周母除了哭,還是哭。

    這種生活周宜霈早就厭倦,所以當有能力獨立自主時,她迫不及待的搬出去,離開這個冷清的家。

    她不想每天都面對哭喪著一張臉的母親,若不是母親哭泣地打電話給她,說真的,她不想回來這里。

    「你幫我告訴你爸,我真的不計較他在外面有養小老婆、有私生子,只要他不跟我離婚,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他。」她就是愛慘了她的老公才會放下尊嚴逆來順受,只求他不要棄她而去。

    「媽,你為什麼就是看不開?爸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你痴痴的守著這棟屋子他也不會回來你的身邊。」父親的絕情早已讓她心寒認清事實,只有母親還不肯接受父親早已變心的事實。

    「會的,他會回來的,他只是一時被那女人迷昏頭,他終究會回到我的身邊。」就是想不開、放不開,所以她的心才會因為老公的背叛而痛苦。

    「你這是何苦呢?、爸早就不要你了,你趁早跟他離婚,心靈才會完全得到解脫。」周宜霈語重心長地說。

    看見母親淚如雨下的模樣,她于心不忍,但是母親一天不想開,她就算再怎麼于心不忍也無可奈何。

    「不,我不要,你爸是我的寄托,沒有他,我活不下去。」周母激動的搖頭。

    周母原本風華絕代的模樣經過歲月的侵蝕、老公的背叛,早已滄桑得不復以往,終日以淚洗臉。

    「像他那種男人你還要他干什麼?」周宜霈苦口婆心只為讓母親早日解脫。

    她早已接受父親變心的事實,只是想不通母親為何就是看不開,執意挽回一段早已破碎的婚姻。

    今天父親又跟母親提出離婚的要求,每當父親提出要離婚,母親就不知所措地急忙打電話給她,然後要她回家向父親求情。

    但是倔強的她怎肯照辦!

    她希望母親能夠答應離婚,不要再過著終日以淚洗臉的日子,但她勸離不勸合的用心母親就是不懂。

    「你不懂,媽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就是你父親,這一生為了他,我做牛做馬、盡心盡力為這個家庭付出一切,所以我不能沒有他。」

    「我不是不懂,你這輩子為這個家付出一切,但是你得到的是什麼?是丈夫的背叛!一個心早就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你死守著他有用嗎?」周宜霈情緒激昂。

    她真想一巴掌打醒母親,但是她不能!

    「他只是一時胡涂。」

    周宜霈無余的嘆氣,「爸若是一時胡涂也不會胡涂了十幾年。」

    這十幾年來,他關心的就只有那對母子,未曾關心過她們的死活,一回家就是要求離婚,這種丈夫也只有她母親忍受得了。

    「大牙,媽不是要你回來勸我,我希望你能替我勸勸你爸,畢竟你是他的女兒。」她存著一絲希望。

    「他根本從來沒有關心過我這個女兒。」

    「你怎麼可以這樣誤解你爸!」

    「是誤解嗎?」周宜霈冷笑,「這十幾年來,他未曾對我付出關懷,他的眼中只有那對母子的存在。」

    「今天他若是有把你放在心上,也不會在外面養小老婆、生了一個私生子,要是換成別的女人早就離婚了,哪像你,苦守著這段破碎的婚姻。」

    「我也不想這樣啊……」被女兒責罵,她哭泣不停。

    「你就只知道哭,你難道不能有更堅強的作為嗎?」

    「媽不是沒想過要堅強,但是好難……」

    「並不難,只要你答應跟爸離婚,你就可以解脫。」周宜霈希望她的用心母親能夠听得進去,但似乎很難,否則這段破碎的婚姻也不會—拖再拖至今仍未結束。

    「說來說去,你就是希望我跟你爸離婚,是不是?」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周宜霈疲憊不堪。

    每次跟母親說話,談到這個話題,一定會讓她的心情與情緒大受影響,呈現疲憊的狀態。

    「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可以養你,你不用擔心你的後半輩子無依無靠,跟爸離婚吧!」

    「大牙……」周母抱著女兒痛哭失聲。「你不明白,我就是太愛你爸了,所以我不想跟他分開……」

    她也想放自己自由,但是卻無法喚回理智答應離婚,一旦離婚之後,她什麼都沒有……

    「他都已經做得這麼絕情,你就算苦苦哀求他回心轉意也沒用。」

    她苦不堪言,母親的每一顆淚珠就像是針,教她的心刺痛得難受。

    女人為什麼得這樣逆來順受、委曲求全?

    沒有男人,女人依舊可以活得很好,只要肯放自己自由,她相信母親一定可以活得有尊嚴。

    「媽,接受我的建議,跟爸離婚好不好?」

    只是周母一直不肯跨出這一步,故步自封的結局就只有心碎難堪。

    周母搖頭,仍然不想失去唯一的依靠與寄托。

    「不,只要我一直苦守著這段婚姻,你爸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周母仍舊執迷不悟的編織美夢。

    周宜霈激動的推開她。

    「你真傻,就算你等到老、等到死,爸依舊不會回心轉意,他擺明就是吃定你救弱。」她激動的搖著母親的雙肩,希望能喚醒母親。

    周母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任憑周宜霈搖晃,臉色依舊慘白如紙。

    看到母親這副模樣,周宜霈難掩心痛。

    「從爸公然將私生子帶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對爸的舉止早已心寒,我告訴自己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就算跟我有血緣關系的父親也是一樣。」

    「大牙……」周母淚眼婆娑。

    「所以你別妄想我會去替你求情,你自己好自為之,以後別再拿這種事煩我,我已經厭倦你整天哭哭啼啼的模樣。」

    「大牙,別走,媽需要你……」她知道自己軟弱,在女兒的眼里一無是處,但是她除了哭還能做什麼?

    「你需要的不是我,你需要的是那個早已經背叛你的男人。」周宜霈一說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心痛的她清晰地听到母親痛不欲生的哭泣聲。

   

    周宜霈臉色難看地駕駛著車子往夜PUB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她心情極為復雜激動。

    每當從那個冷冰冰的家中出來,她的心就像被千萬只螞蟻侵蝕般難受。

    不是她冷酷無情拒絕幫自己的母親,誰不希望自己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但是這樣的奢求,早在她父親接二連三無情的對待她們之後教她不敢再想。

    父親的無情只讓她更加了解男人的自私自利,男人做任何事都有借口與理由,變心與風流也沒有一絲愧疚。

    所以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值得她付出真心真意,一旦將自己的感情投注在男人的身上,那麼最終的下場就是被拋棄。

    這種日子、生活,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因為她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拒絕依附男人、依靠男人為生。

    正當她冥思之際,跟前突發的狀況令她措手不及。

    她急忙踩下煞車,卻仍舊撞了上去。

    巨大的踫撞聲在夜晚格外清楚可聞。

    她神色凝重地下車,愧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沒看到眼前那輛車子的後面放著一個交通警告標志,等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她車子的前身已跟那輛車子的尾巴踫撞在一起。

    「這位小姐,我——」男人原本想教訓肇事車主一番,豈料一看見她的時候,卻露出一副吃驚的模樣。「是你!」

    「你……莊濠全!」周宜霈也認出他來,只不過現在的他看起來有點落魄,衣服上沾滿油漬,有點狼狽不堪。

    「沒想到你的記憶力這麼好,還記得我的名字。」

    周宜霈尷尬一笑。

    「我開車沒注意到你擺放的故障號志,一時不察撞上你的車,真對不起。」她一直陪不是。

    「車子拋錨故障已經夠倒楣了,竟然還會無緣無故被撞出一個凹洞,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是普通的差。」

    「你的車子拋錨了?」

    「現在被你的車子撞擊後,不只是拋錨而已。」

    「你在等待道路救援嗎?」

    莊濠全點頭。

    「我已經等了將近—個小時,但是始終沒有看到半道人影出現。」莊濠全賊賊的靠近她,「既然你撞到我的車子,我想你應該負起責任載我一程。」

    「載你?」這怎麼行?

    她有心賠償他的損失,但載他那就免了,她不想跟這種男人有任何瓜葛。

    「沒錯。」莊濠全吊兒郎當的走到她車子的右邊,然後打開車門大搖大擺的坐進去。

    周宜霈一看差點沒昏倒。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有答應要載他嗎?

    「我記得我沒答應你。」她沒好氣的說,一雙晶亮的眼眸閃爍著光芒。

    「載我一程又不會死,況且我還要跟你商量一下賠償的問題。」莊濠全老僧人定不為所動。

    周宜霈氣急敗壞的模樣令他心情特好。

    這個臭家伙擺明就是不下車!

    周宜霈惱怒的看著他鳩佔鵲巢,心有不甘的上車,然後發動車子。

    「你的車子怎麼辦?」

    「我會用手機聯絡他們。」他沉穩的笑著。

    周宜霈皮笑肉不笑的駕駛著車子。

    「等你的車子修理好之後,把帳單連同你存款的帳號寄到PUB來,我會匯錢給你。」周宜霈表情冷淡地說。

    「何必這麼麻煩,我會親自去找你。」他精心策劃的一切怎能輕易地讓周宜霈躲過。

    原本他只是打算利用車子拋錨的借口上周宜霈的車,但老天爺似乎是站在他這邊,周宜霈的不小心給了他一個最佳的理由。

    那就代表他們兩個真的有緣。

    早在周宜霈點名他當她的舞伴那一刻起,兩人的緣分已經開始延續,降服她的心成為他最終的目標。

    「你還是把帳單寄到PUB來就好。」她壓根兒不想再見到他。

    「我怎麼覺得你似乎在逃避我?」他困惑的說。

    「你想太多了。」周宜霈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是嗎?」莊濠全露齒面笑,認為她很會打馬虎跟,兩人心照不宜的玩起心理戰術。「是不是因為那晚的事?」

    周宜霈面無表情的握著方向盤,仿佛不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

    「謝謝你那天臨陣脫逃,而且找了一個火辣辣的女人給我。」他慢條斯理的露出笑容。「這是你玩男人的手段嗎?」

    「你打算秋後算帳嗎?」他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壹!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好奇你通常都是這樣戲弄男人的感情嗎?」他直勾勾的疑視著她白皙的側臉。

    「男人喜歡玩游戲!女人也有同等的權利。」她並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恥,可恥的是那些好色的男人總自以為是、不自量力。

    男人在她跟中一樣下賤,沒有—個男人可以讓她甘願付出真心,就算眼首這個男人全身充滿魅力,對她而育還足踫不得的毒藥。

    「所以你就把我要得團團轉,害我以為你想要跟我共度一夜春宵,實際上你根本是在算計我?」她大言不慚的回應令他莞爾。

    瞧她面不改色的模樣,當真恨男人恨之入骨。

    這女人真是冷血,把男人當作傻子無情的玩起愛情游戲,但夜路走多總是會出事。

    今天若不是他親自上陣,恐怕會換成他店內的菜一個牛郎來對付她。

    「我並沒有虧待你,我只是找另一個女人取代我跟你上床。」她冷漠的回應。「你依舊可以享受,只是你主動放棄機會。」

    「我不喜歡被愚弄的感覺。」他意有所指。「再說,感覺不對做不起來。」

    「那是你的事。」她潑他冷水。

    「嗯,好香哦,就是這個味道,讓我忘不了你。」莊濠全像個無賴,尖挺的鼻子往她白皙的脖子靠近。

    周宜霈錯愕的避開,差點因為他的舉動使車子偏移方向。「你給我坐好,別動手動腳。」

    這個男人怎麼突然間像個登徒子似的?

    她已經開始後悔讓他上車。

    說不定他的車子故障是假的,他只是算準她會出現在那邊,所以才會策劃誘引她上當,無非是想報一箭之仇。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周宜霈目光犀利的瞪著他。「你車子拋錨是假的吧?」

    「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我沒有那種閑情逸致去搞這種下三爛的把戲。」聞言,莊濠全哈哈大笑。

    這女人未免太厲害了,但他豈能承認,打死都不會承認。

    周宜霈不悅的抿嘴,不想跟這種人交談,怕會影響她壞得不能再壞的心情。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因為在感情上曾經受過傷害,所以才會對男人產生極端的想法?」

    若真是這樣,傷害她的男人就太不懂得憐香惜玉。

    「很抱歉,你猜錯了。」她冷笑,「對男人投下感情是最愚昧的作法,到目前為止我並不愚昧,只有白痴才會對男人產生感情。」

    「也有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試圖改變她的想法,但植入她腦海里的想法似乎巳根深蒂固。

    「都一樣。」她冷漠回應。「連你也一樣。」

    「你很有趣。」足以引起他莫大的興趣!

    他很想看看像她這種難搞的女人一旦對男人付出真心,會有怎樣的行為舉止?

    馴服這頭不甚溫柔的母獅是一大挑戰。

    她越冷漠無情,他越能在這場游戲中得到成就感。

    「你到底要在哪里下車?」他說了一大堆廢話,她已經快煩死了,很想一腳踹他下車好讓耳根子清靜。

    「你不是要去店里嗎?」他勾唇而笑,「正好,我也想要去喝一杯。」慶祝他的第一步出擊完美成功。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你最好不要再跟我交談,否則我會把你丟出去車外,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識時務者為俊杰,他莊濠全是一個懂得看人家臉色的男人,尤其當一個女人已經咬牙切齒地警告他時,他當然會馬上照辦乖乖的閉上嘴巴。

    但這不代表他怕了,而是暫時休息。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一段路,而他休息是為了養精蓄銳,待會兒還有她更意想不到的戲碼要上場。

    周宜霈若以為他莊濠全是這麼容易打發的男人,那她就大錯特錯!

    從這一刻起,他會像個瘟神般纏著她不放,直到降服她的心為止。

    她的倔強使他興起玩味。

    她的冷漠使他興起降服之心。

    她的伶牙俐齒、不認輸,他敢保證,她會為他乏味的生活帶來偌大的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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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紀,你的手怎麼了?」周宜霈一踏入PUB,便看到小紀無奈的看著她。

    他的右手被白色繃帶包扎起來,顯然是受傷了。

    「昨晚回家時被一輛車子撞到,我的機車倒地壓到我的手。」

    周宜霈若是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小紀眼神飄移不定,一副心虛的模樣。

    「你人有沒有怎樣?」周宜霈只關心小紀的狀況。

    「無大礙,只是手受傷比較嚴重,醫生要我在家休息兩個月。」小紀表情痛苦,但一雙眼楮卻不著痕跡的看著周宜霈背後的莊濠全。

    他們兩人悄悄地交換了一記眼神,似乎正在算計周宜霈,但周宜霈一心一意關心著小紀的傷勢,沒去注意周圍的情況。

    「這麼久!」周宜霈錯愕,但隨即回應︰「既然醫生要你好好休息,你就先休息一陣子。」

    「但是工作怎麼辦?」他的工作是調酒員。

    「我會想辦法,你不用擔心。」大不了她親自出馬。

    「大牙姐,我休息兩個月之後會不會工作沒了?」小紀忽然擔心起這件事,以不確定的口吻問。

    「不會,這個位置我會保留到你的手完全康復為止。」她不是喜歡對人落井下石的女人,小紀的手會受傷也是逼不得已。

    小紀松了一口氣,然後安心的露出笑容,「謝謝大牙姐的體諒。」

    「傻瓜,謝什麼謝。」

    「那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點,別再出事了。」

    小紀笑容不減地揮手離開,臨走前與莊濠全交換一記眼神。

   

    莊濠全繞過周宜霈,走向吧台前的高腳椅,姿勢優雅的坐下。

    「看不出來你對員工還滿體貼的。」莊濠全露齒而笑。

    周宜霈不理會他,逕自走入吧台內做起她的事。

    「你會調酒?」

    她不回應。

    「難道你想親自上陣為客人調酒?」

    她不回答,把莊濠全當作透明人。

    「你的廢話很多。」

    「我可以為你推薦一個不錯的人才。」

    「免了。」她認定他介紹的人好不到哪里去。

    「不行,這個人絕對是優秀的人才,你不用他實在太可惜。」他意有所措地對付這種女人最重要的是要厚臉皮,才不會被她的惡言中傷。

    「這個人才就是我。」完全漠視她的怒氣,莊濠全毛遂自薦。

    「你看不出來我在忙嗎?」周宜霈不悅的看他一眼。

    這男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廢話又多,行為舉止更像粘人的牛皮糖!

    「我沒有開玩笑。」這女人真會傷男人的自尊心,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樣。

    「我也沒有開玩笑、請你不要再妨礙我工作。」好久沒為客人調酒,動作都變生疏了,在還沒開始營業之前,周宜霈開始動手復習調酒的工作。

    她眉頭深鎖,表情困惑的重復每一個動作。

    莊濠全看著她的舉動,神色不佳的走人吧台內。

    這女人真是頑固,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若不好好的露一手只怕會被她看扁。

    「這里不是你可以進來的地方,馬上出去。」這男人簡直狂妄得可以,什麼事都照自己的意思做,完全不把別人的情緒考量在內。

    他以為他是什麼人?憑什麼她凡事都要照他的話去做!

    「女人!千萬別太小看我,否則你會後悔。」莊濠全笑笑的拿起調酒器,動作俐落的調起酒來。

    沒幾秒鐘的工夫,一杯看似好喝、五顏六色的調酒就呈現在周宜霈的眼前。

    「這杯請你品嘗。」莊濠全自信滿滿地說。

    周宜霈疑慮的看著他。

    這酒能喝嗎?

    會不會有毒?

    一連串的疑慮讓周宜霈看著他的眼楮,卻遲遲不肯伸出手拿過酒杯。

    面對一個認識不深的男人,她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喝完之後不要太崇拜我。」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灼熱的氣息誘人的噴吐在她的臉上。

    莊濠全將酒杯遞到她的手上,她的不信任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他並不在意,反而神態慵懶的挑逗著她。

    周宜霈神色凶惡地避開他的挑逗。

    這男人狂妄不可一世,仿佛所有女人都要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才能滿足他自大的虛榮心。

    「說話就說話,別靠這麼近。」周宜霈視他為瘟神般拉開距離。

    莊濠全不為所動的靠近她。

    「不靠近一點怎麼說話?」他就是故意要擾亂她的情緒,仿佛捉弄她是人生一大樂趣,她越生氣他越開懷。

    周宜霈惱怒的將酒杯遞到唇角啜飲一小口。

    避他的,現在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不管他的居心何在,她都已經有成仁的決心,但一喝下去,酒的味道充斥在周宜霈的口內!讓她原本生氣的情緒喜然轉為驚訝。

    「怎樣,好喝吧?」不是他在吹牛,喝過的人都說棒。

    若不是為了她,他可是深藏不露,從不輕易在他人面前展露這了得的調酒功夫。

    周宜霈不得不承認他調酒的功夫了得,小紀的火候根本不及他,但是一對上他充滿自信的眼神,周宜霈壓根兒不想如他意,想挫挫他的銳氣。

    「還可以啦。」

    這女人總是喜歡睜眼說瞎話,沒關系,他是打不死的蟑螂,越挫越勇。

    「雖然答案我不是很滿意,不過勉強可以接受。」他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怎樣,肯錄用我吧?」

    「你看起來不像是個會站在吧台前調酒的男人。」他渾然天成的男性魅力跟這里格格不入,她很難想像他是一個甘心窩在吧台前為客人服務的男人。

    「我可以解釋成你在稱贊我嗎?」他朝她眨眨眼。

    「隨便你怎麼想。」這個無賴的笑容怎麼看都是在諷刺她,她看得挺刺眼的。

    「沒想到你稱贊男人的方法還挺特別。」他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半調侃、半認真的笑著。

    周宜霈深吸一口氣,風度極好的問︰「你沒有工作嗎?」

    「我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跟這份工作不會有沖突。」神啊,請原諒他善意的謊言,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接近周宜霈所設計的。

    小紀的手根本沒受傷,是他偷偷地與小紀接洽,然後以金錢誘惑小紀答應幫他,為期兩個月。

    這兩個月,他打算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方式接近周宜霈。

    「我把丑話說在前頭,小紀回來之後你必須讓出這份工作、不要霸著不放。」他有可能會賴皮,所以她先把話說在前頭。

    「放心好了,我知道我是臨時工,這兩個月我會安分守己。」他神情散漫,但唇角卻勾起一抹算計她的笑。

    就憑他精明的頭腦、三寸不爛之舌,周宜霈這條大魚豈有不上鉤的道理?她終究是難逃他的手掌心。

    這場游戲他樂在其中,享受征服她的快感。

    「還有,別利用工作的機會釣我的客人,這是禁忌也是工作守則。」他太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為店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放心,我的目標不是她們。」莊濠全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意有所指的凝視她。

    周宜霈視若無睹、表情冷漠,「最好是這樣,讓我知道你不道守工作規定我馬上要你走人,絕不留情。」

    莊濠全挑眉,神情慵懶的靠近她,「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這張嘴說不出話來。」他曖昧的將氣息噴吐在她的耳垂上,然後丟給她一抹性感的笑容。

    「很抱歉,你沒這能耐。」莊濠全皮笑肉不笑的說。

    這男人的用意昭然若揭,想把她?門都沒有!

    她拒絕讓他靠近她半步!

    「我從來沒有遇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你已經引起我強烈的興趣,我們來打個賭,兩個月之內我一定會征服你的心,你信不信?」他以狂妄的目光瞅著她。

    「我沒興趣跟你玩這種無聊的打賭游戲。」她從來就不是讓人牽著鼻子走的女人,莊濠全想激起她的斗志?早得很!

    「你怕了是不是?」他用激將法對付她。

    周宜霈擻唇,「你還是做好分內的工作,其余的你最好連想都別想,因為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再接近我半步。」

    這男人想用激將法對付她?只能說是白費心機,她周宜霈縱橫情海數年,若抓不準男人的心態,豈能將男人玩弄于手掌心!

    莊濠全低估了她的能耐。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跟這女人談話實在太有趣,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讓他驚嘆,若不是事先知道她玩男人的手段高竿,說不定他會沉迷在她設下的陷阱之中,就像上一次一樣。

    上一次當就該學一次乖,周宜霈越倔強,他越想掠奪她的心。

    「今天我們會再見面、我突然取代小紀的位置,那就代表我們有緣,我莊濠全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可以輕易逃過我的手掌心,連你也不例外。」他放肆的宣告。

    「我周宜霈不想要的男人,就算他再怎麼纏我!我依舊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所以你最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因為你絕對玩不起我的愛情游戲。」

    「還沒有哪一個女人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

    「那是因為她們盲目。」她扯唇而笑,然後繞過莊濠全的旁邊,「今晚正式上班。」

    莊濠全挑起濃眉,充滿玩味地看著周宜霈的背影。

    好一個嗆味十足的冰山美人,他就不信他的熱情無法融化這座冰山!

   

    震天價響的音樂充斥夜PUB,每一個出現在PUB內的男女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宜霈一雙幽黑的眼楮注視著安全玻璃外的莊濠全。

    他非常盡責地取代小紀,把調酒員的工作做得有聲有色,這幾天女客人驟然增加,都是慕名而來。

    身為一個老板,她應該高興才對,但是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與她交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她有興趣,那是一雙會獵人的眼楮、只要一不注意,神魂都會被他勾走。

    「大牙,怎麼幾天沒來調酒員換了一個人,小紀呢?」郭婕祈的視線落在座無虛席、顧客清一色都是女人的吧台前。

    她見到一個陌生的調酒員被吧台前的女人用垂涎、愛慕的眼神包圍著。

    「小紀的手受傷,醫生要他好好的休息兩個月。」

    「這麼說,吧台內的那位帥哥是來取代小紀的?」

    「瞧他調酒的功夫,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危險的魅力,簡直是一個桀騖不馴、浪蕩不羈的帥男人,這種男人你到哪里找來的?」張筱婕詫異地說。

    「自動送上門來的。」她煩躁的回應。

    一談到莊濠全,她的火氣就上來。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小紀的手剛受傷,就有一個帥哥自動送上門來,這會不會太巧了?」郭婕祈困惑地問。

    「而且我覺得他好面熟。」張筱婕目光銳利地看著他。

    「不就是上次被大牙點名為舞伴的那個男人,叫莊濠全,對不對?」詹子晴憑著超強的記憶力解答大家的困惑。

    「對哦,經丫頭一說,我這才認出他,不過他怎麼會在這里工作?」

    她們的目光都落在周宜霈的身上。

    周宜霈無可奈何的說出前因後果。

    「原來還有這一段插曲,這莊濠全一定是迷上大牙,所以想借此機會近水樓台先得月。」郭婕祈聰明的下注解。

    「我也有同感。」張筱婕附和道。

    「不過他真厲害,上次沒得逞竟然還敢接近大牙,難道不怕再次踢到鐵板?」詹子晴似笑非笑的說。

    「男人就是賤,喜歡征服倔強的女人,這樣才會得到樂趣。」一旦到手之後,就擺出勝利者的姿態,這種男人最低賤。

    「我們這幾個女人從來就不是男人的玩物,所以他想玩,大牙不見得會跟他玩。」張筱婕神情冷漠地說。

    聰明的女人懂得游戲的規則。

    莊濠全的邪惡與狂妄,怎麼看都是一個危險人物,與這種人沾上關系只有挨打受傷的份,周宜霈不會傻到不知道莊濠全很危險。

    「不,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樣。」郭婕祈勾起高深莫測的笑。

    「瞧你神秘兮兮的樣子,到底想說什麼?」

    「跟這種男人較勁最能讓女人體會到征服男人的快感,我們幾個女人以玩弄男人的感情為生活目標,豈有不戰而逃的道理?再說,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郭婕祈說出她的看法。

    「怕只怕最後的下場跟鬼鬼一樣。」周宜霈感觸良多。

    雖然吳映潔現在很幸福,但是誰能保證將來的日子她能夠繼續幸福下去?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對怨偶產生。

    也不會有那麼多對夫妻鬧到以離婚收場。

    如同她的雙親,當初戀愛時愛得死去活來,但男人一旦變了心,什麼狠話、傷人的事,卻說得出口、做得出來,完全摧毀她對男人的信任。

    「呸呸呸,鬼鬼不會這麼倒榍,王子是萬中選一的好男人,他不會辜負鬼鬼的感情。」張筱婕慎重地聲明。

    雖然她們四個不信任男人,但全都看好邱勝翊對吳映潔的深情,否則當初也不會冒著被吳映潔罵的危險幫邱勝翊的忙。

    詹子晴莞爾,「一般男人費盡心思接近一個女人就是想追求她,你難道不肯給莊濠全一個機會?」

    「我不想跟莊濠全玩游戲,這男人太危險。」莊濠全不是傻瓜,他知道她對男人的手段,所以想追她絕對是居心叵測。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懦弱?」張筱婕忍不住取笑她。

    「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這場游戲你絕對是勝利者,發揮你的實力來,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玩弄男人的高竿手段。」郭婕祈越說越高興,仿佛很想看到莊濠全吃癟的模樣。

    「莊濠全是一個極富挑戰性的男人,你若是能征服他的心,屆時我們一定開香檳為你慶祝,恭福你又降服了一個男人。」詹子晴鼓噪著。

    最近實在太無聊,若是有出戲好看她豈能放過,所以她也跟著加入勸說周宜霈的行列。

    只要周宜霈肯點頭,她們幾乎可以預見莊濠全悲慘的未來,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輕易的逃過周宜霈撒下的情網。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只有照辦了。」周宜霈聳肩,接受這個提議。

    是啊、她怎麼忘記玩弄男人是她生活的目標,既然莊濠全自動送上門、她豈能放過。

    她一向禁不起別人的挑釁,所以當好友們的話激起她的好勝心,她當然只有照做的份。

    她的目光看向莊濠全,從這一刻起,一場好玩的游戲就此開始了。

    她銳利的目光就像一把力道十足的弓箭,筆直的射向貴賓室外、吧台內的莊濠全。

    「等著開香檳慶祝羅!」張筱婕歡呼。

    算莊濠全倒榍,成為她們四個女人一致炮轟的對象,他一定聯想不到他遇上的周宜霈是一個玩起游戲並不輸給男人的女人。

    周宜霈並不像她美麗的外表那麼單純,她可以操控男人的感情,而且還可以面不改色的對男人談情說愛。

    等到男人對她臣服、著迷之際,她又可以揮揮衣袖毫不留情的甩頭而去,讓所有的男人對她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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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呼,累死我了。」莊濠全解開上衣的鈕扣,露出肌理分明的線條,看起來慵懶且性感,嘴唇還掛著邪魅的笑容。

    他雖然嘴巴上說累死了,卻是一點倦意都沒有。

    在吧台前,對付那些花痴般的女人縱然很累,但是一看到周宜霈,他就算再累也會頓時覺得精神百倍。

    「我有請你上我的車嗎?」周宜霈瞪著他。

    午夜時分,她才剛發動車子要回家,沒想到他竟然大搖大擺的坐上她的車于,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知好歹的臭男人,總是喜歡纏著她,想甩都甩不掉!

    雖然她跟郭婕祈她們說好,要將他列入愛情游戲的對象,但是一看到他那邪魅的笑容,心中的怒火不由得上升。

    她最討厭這種死不要臉的登徒子,自以為是。

    「耶,別忘了,我的車子還因為你的關系送進維修廠,所以在我的車子修好之前,你必須負起載我下班的責任。」

    一皮天下無難事,用來追女人也是很有用的。

    「我不是你的專屬司機,去找別人。」周宜霈不願配合。

    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喜歡纏著她就算了,竟然還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她周宜霈可不是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女人!

    想賴著她?門都沒有!

    「別這麼無情嘛。」他無賴的笑,嘴角上掛著深深的笑。「難道說你怕我,所以才一直跟我保持距離?」

    「激將法對我沒用。」她冷漠的瞪他,希望他識相點能夠主動下車。

    不過莊濠全的字典里沒有「知難而退」這四個字,他將痞子的精神發揮透徹,賴在車上不走。

    他不想走,周宜霈壓根兒拿他沒辦法。

    「你都擦什麼牌子的香水?每次一靠近你總有股好聞的香水味干擾著我的腦波。」莊濠全吸吸鼻子,一臉享受的表情,其實是在轉移周宜霈的目標。

    周宜霈冷冷的瞟他。

    「嗯,好香哦。」莊濠全出其不意的靠近她,嗅覺靈敏的往她白皙的頸項接近,然後噴吐出誘人的氣息。

    他那如星辰般耀眼的雙眼更透出撩人的曖昧眼神。

    「你干什麼?」周宜霈惱怒的推開他。

    他的行為舉止簡直跟色狼沒兩樣!

    動不動就動手動腳,太縱容他的下場就是讓自己難堪。

    「我只是情不自禁。」他的雙眼透出邪魅的目光。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周宜霈搞不好就是喜歡壞男人。

    太過單調平凡的男人想追她只有被她戲耍的份,所以要接近她、得到她的心,一定要厚臉皮,然後不時以邪魅的目光凝視她,這樣才會擾亂她的心湖,讓她特別記住他這個壞壞的男人。

    「像只公狗亂發情,小心會出事。」周宜霈皮笑肉不笑的警告他。

    莊濠全嘴角的笑意更深。

    虧她說得出口,把他的情不自禁說成是公狗發情,這世界上大概只有她不給他面子,對他說話喜歡夾槍帶棍。

    不過他就是賤,喜歡這種調調的女人,否則也不會以逗她為快樂之本。

    「那也是因為你這只母狗讓我看得上眼。」他眼角含笑地反唇相稽,根本是笑面虎一個。

    周宜霈的伶牙俐齒對他而言就像是女人捶落在他寬闊胸膛上的拳頭,他不痛不癢。

    他若是懂得廉恥,早就放棄追周宜霈的機會。

    「你——」周宜霈氣得咬牙切齒,一遇見這個無賴,她自認良好的修養全然消失。「給我下車!」她低聲吼叫,臉氣得漲紅。

    莊濠全以右手捂住嘴打呵欠,疲倦的閉上雙眼。「我有點累,想先眯一會兒,待會兒到我家之後麻煩叫醒我一聲。」他將他住處的地址念了一遍後,不理會周宜霈那要殺人的眼神夢他的周公去。

    周宜霈雙手緊握方向盤、盡量壓抑自己不將莊濠全活活掐死玷污她的雙手。

    他簡直喧賓奪主不像話!

    周宜霈血壓上升,氣得臉漲紅,但是隨著深呼吸後,情緒終于慢慢的平撫下來。

    她干嘛跟這種登徒子一般見識,氣壞自己的身體?

    反正以後她有的是時間跟他玩愛情游戲,他一旦落入她設下的陷阱後,她想怎樣蹂躪、戲弄他都不成問題。

    她何必急在一時!

    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她冷靜思考過後沉穩的發動車子引擎,右腳踩上油門,雙眼看著前方的路況,將車子往前方駛去。

    閉上雙眼假寐的莊濠全悄悄的眯起眼楮,偷偷觀察周宜霈的反應。

    看她冷笑,他不由得頭皮發麻,心想這女人不知道在打什麼歪主意想治他,怪恐怖的。

    不過贏了這一回合,他心里其實很高興,因為這代表他又向前方跨進一步,周宜霈終究抵擋不了他的攻擊。

    車子靠在馬路右邊停止前進,周宜霈深思的目光落在前方一棟豪華公寓上,心里有著偌大的疑問。

    位于金華商圈的這棟公寓不是普通人住得起,除非是有錢人才能住進這棟令人稱羨的豪華公寓。

    周宜霈將視線落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莊濠全身上,對他的身分起了疑心。

    他不是說他白天的工作只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怎麼有能力住得起這價值不菲的公寓?

    但在解答疑問之前,她必須先把這不要臉的男人給叫起來。

    他果真把她當成司機利用個徹底。

    這一路上他睡得安穩,甚至傳來打呼聲,好似天塌下來他依舊可以睡得安穩不會打斷他的好夢。

    「喂,起來了。」周宜霈臉色難看到極點,面對這種無賴她始終沒給他好臉色看,心里更對他的所作所為鄙棄不已。

    空有一張俊臉,所作所為卻是寡廉鮮恥,要是那晚沒有道中他當她的舞伴,也不會惹來這麼多不必要的麻煩。她今年肯定犯太歲,否則怎麼會遇上這種怎麼都趕不走的臭男人?

    「睡了一覺,舒服極了。」被周宜霈搖醒,莊濠全伸伸懶腰,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

    但他壓根兒沒睡著,一路上都是偷偷地在觀察周宜霈的表情,他知道她氣得半死,但對他又無可奈何。

    「你可以下車了。」她很想一腳踹他下車。

    若不是因為他,現在她已經在家里洗她的美容澡、睡她的大頭覺,那是因為這個豬頭男人的關系!

    她已經後悔雇用他當調酒員,照今天的情況看來,在他的車子還沒修好以前她是不是都得載他下班?

    若真是這樣,她幾乎可以想像她那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會驟然生出許多白頭發,她體內的細胞會急速死亡。

    只要跟他多相處一秒,她的精神就會倍受折磨。

    「要不要到我家坐坐?」莊濠全表面上禮貌的邀請她,心里其實不知在打什麼歪主意,他的目光定在她迷人的臉龐上。

    「不必了。」她冷然拒絕。

    他料準她的答案。

    莊濠全嘴角勾起奸詐的笑容,出其不意的傾向她。

    周宜霈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招,所以防備的向後仰,目光如刀刃的瞪著他。

    「又想來這一招?」這男人始終學不乖,一看見他奸詐的笑容,她就知道沒好事,果然被她猜中。

    他如果繼續輕舉妄動,她不介意狠狠地賞他一巴掌,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可惡的臭男人,只會做出一些輕薄女人的動作!

    他逸出低沉的嗓音,嘴上還掛著詭譎的笑。

    「你很聰明,但很抱歉,我的目標不是這個。」他乘其不備取走她的車鑰匙,然後迅速下車,站在車外得意的甩著鑰匙。

    周宜霈氣炸了,腦袋瓜里嗡嗡作響。

    他竟然用這卑鄙無恥的一招!

    可惡的臭男人、死男人、賤男人……

    周宜霈不停的在心里怒罵他,仿佛這樣才能撲滅她內心的怒火。

    但是她越寫卻越氣,因為他那礙眼的笑容好似暗示著她是他的玩偶、寵物般,任憑他為所欲為卻無力反擊。

    她痛恨這樣懦弱的自己,也開始評估一旦與他玩起愛情游戲她有把握在這場游戲中全身而退嗎?

    他不比以往她認識的男人,他的聰明睿智與魅力都是無人能及,只要她稍稍不注意,一定會深陷在他的魅力之中而無法自拔。

    他可以說是一個與她旗鼓相當的男人,跟這種男人玩游戲她認為簡直是把自己逼入絕境當中,也會耗費相當多的精神與他周旋。

    這樣的效率與成果實在不符合經濟效益。她應該考慮清楚後才答應張筱婕她們。

    話已說出口,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她只有硬著頭皮去完成這件事,只求在這場游戲當中她不會輸掉任何東西。

    「到我家坐坐,我保證你會很滿意。」莊濠全開懷的笑,臉上掛著令周宜霈惱怒、覺得刺眼的笑容。

    她恨不得手上有一根棍子什麼之類的東西,可以狠狠的往莊濠全的頭上敲去,最好讓他因此喪失記憶然後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氣呼呼的干瞪眼,不甘願的下車大力摔門。

    「車子是你的,壞了我可不負責。」莊濠全好意提醒她。

    她生氣的模樣看起來美極了,惱怒得雙頰變得酡紅,非但沒減去她的魅力,反而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有生氣與吸引力。

    她一定不知道此刻她絕世脫塵的模樣,讓他內心受到不小震撼。

    她的自然反應就像一帖催情春藥時時刻刻干擾著他的腦波,引起他對愛情的悸動。

    這麼一個有趣的女人他怎肯舍得輕易放過她!

    他衷心的盼望在這場游戲中他可以盡情的享受捉弄她的快感,只不過前提是他必須時時防備她的攻擊。

    她生起氣來,內心的怒火可是連一整隊消防隊出動都無法滅得了。

    「不用你費心。」她似笑非笑的回應。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若不是因為他,她會氣得失去理智摔自己的車門嗎?

    罪魁禍首都是他!

    莊濠全聳肩,她的反應在他看來反倒是一種可愛的表現,他得意洋洋的玩弄著手上的車鑰匙,然後筆直的往住處走去。

    周宜霈跟在他身後,以銳利的目光瞪著他;若是目光可以殺死人,莊濠全早就死了數萬次。

   

    溫馨的氛圍、簡單的家具,完全顯現不出這棟公寓的價值,周宜霈原以為會看到富麗堂皇的裝飾,但是落入眼里的一些簡單的擺設,說明莊濠全是一個不拘小節卻又向往溫馨家庭的男人。

    但有可能嗎?

    像他這種不要臉的男人怎麼可能把自己內心的渴望顯露出來!這一定是他在釣女人的把戲,讓女人對他產生錯覺,以為他是一個居家型的男人,這樣他才可以在女人毫無防備之際攻城掠地。

    莊濠全始終沒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從懷疑、憎惡到鄙視,種種表情簡直豐富了她美麗的臉蛋。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她,她始終美麗得無懈可擊。

    「咖啡、茶或……Me?」莊濠全露出痞子般的笑容。

    周宜霈沒好氣的翻白眼,「白開水。」

    他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我。」

    她選了他沒有說的白開水,跟他唱反調的意味十分濃厚。

    「有頭腦的女人都不會選你。」她反唇相稽,早就習慣他虛偽的表情。

    「看來我在你心中的評價很差。」莊濠全做出撫著心口的動作,「你真的太傷我的心了。」他一副受傷的模樣,雙眼卻是含笑的看著周宜霈。

    「你一個人住這里?」越是理會他的玩笑話,只會讓自己更生氣,她轉移話題,環視屋內一圈。

    男人通常都是邋遢的動物,但是他的住處卻干淨得不染一絲塵埃,她懷疑的看著他,無法不去想他是不是有同居人。

    譬如說……女人!

    「這里還未曾有別的女人進來過!你是頭一個。」他的話意再清楚不過。

    周宜霈眯起眼,「這甜言蜜語用在別的女人身上或許有效,但對我沒用。」她已經不是十七、十八歲單純的小女孩,憑他說得天花亂墜,她會相信他簡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莊濠全遞一杯白開水給她,「暫時收起你的敵意吧,我不想在這種時刻還要听你夾槍帶棍的話。」他露出詭譎的笑容,直逼向周宜霈。

    周宜霈這才驚覺進了賊屋,他該不會是想……

    她戒備的瞪著他,然後往後退到門口處,手里的白開水因她的移動灑了出來。「你若是敢亂來,我會大叫。」她做出要嘶喊的動作。莊濠全比她更快一步用右手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旁喃喃地低語︰「你要是敢叫一聲,我馬上吻住你的嘴巴,信不信?」他的聲音就像是一杯會醉人的酒,企圖迷惑周宜霈。

    周宜霈瞠目結舌的瞪著他,然後思緒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里的白開水往他頭上灑,得意的看著水滴淋濕他柔亮的短發。

    她的神情盡是得意。

    「你知不知道惹火一個男人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莊濠全看見她得意的神情,幽黑的瞳孔投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

    他縱使狼狽不堪,仍不為所動的靠近周宜霈,兩人就像是處在一條狹隘的小巷內之間沒有任何空隙,只能親密的貼合與摩擦。

    「我不是被唬大的。」她抬頭挺胸,但卻忽視兩人親密的貼合程度。

    她整個人等于粘在門板上,而他壓在她瘦弱的身上,放肆的汲取她身上的芬芳。

    她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吃豆腐的機會。

    「這麼迫不及待對我做出誘引的動作,其實你是心口不一,現在很想跟我翻雲覆雨對不對?」他邪佞的勾起笑容。

    她烏黑亮麗的秀發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使周圍的氣氛更加曖昧。

    「你都是用這一招得到女人?」她似乎沒有後路可退,莊濠全的企圖昭然若揭,她不應該跟他上來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那也得看女人是否心甘情願。」莊濠全醇厚的嗓音就像一杯會醉人的酒,慢慢地侵蝕周宜霈精明的頭腦。「我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你呢?」周宜霈一踏入他的地盤,早就成了他的囊中物,他不打算說服自己放她回去。

    面對他要掠奪的尤物,他不會心軟。

    手無寸鐵的媳現在處于劣勢。

    只能怪她太粗心大意跟他進入這賊屋,無疑是給他一個可以欺負她的機會。

    他邪魅自負、狂妄得就像一只危險的森林之王,在他的眼中,她似是一只無力反擊的小缸兔,隨時都有成為他的宵夜、點心的可能。

    「我沒想到你會用這種卑鄙的方法得到我。」她企圖做最後的掙扎,明知道是白費唇舌,但不到最後關頭她是不會棄械投降。

    「別做困獸之斗,現在的關鍵只在于你是否要心甘情願的跟我上床。」他揚起邪惡的笑,被淋濕的頭發使他更具危險性,他猶如來自地獄的撒旦。

    周宜霈撇過頭,不去看他眼里的邪惡企圖。

    「今天這一夜只不過是我跟你討回利息而已,這是你欠我的,我一向不喜歡被人玩弄,尤其是被你這麼美麗的女人耍。」

    兩人近距離的接觸,連彼此的呼吸都煽動著周圍的曖昧氣氛,今晚周宜霈肯定難逃他撒下的情網。

    他要的女人永遠不可能飛了,因為他會在她的腳上綁上屬于他的記號,然後出其不意的把她拉回他的身邊。

    她早該知道這種男人不好惹,他邪惡得猶如天皇老子,不把她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絕不善罷甘休。

    此刻的認知無疑讓她的心情跌到谷底,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要讓他為所欲為?

    不!她冷傲的搖頭。

    她周宜霈就算再脆弱,也不會把情緒寫在臉上,一向只有她玩弄男人的份,沒有理由讓莊濠全的舉動影響她的情緒與心情。

    要玩誰不會!

    玩起游戲的她可是比誰都瘋狂!

    一瞬間,周宜霈猶如變了一個人似的,揚起妖魅的笑容,柔若無骨的靠在莊濠全身上,雖然剛才那杯水已經浸濕他的衣服,但無減他的魅力。

    她千嬌百媚的解開他衣服上的第四、第五顆鈕扣,然後伸手進去撫摸他寬闊的胸膛,動作充滿引誘的意味,表情更是感人。

    她就像一道可口的佳肴等著莊濠全品嘗。

    莊濠全抓住弄得他心癢癢的手,沒想到驟然轉變的她表情可以如此誘人,就像兩人初次見面的那一晚,吸引他所有的目光。

    她的嫵媚讓他的心湖受到強烈的震撼,對付男人,她無疑是厲害的角色,懂得掌控男人的情緒與反應。

    他原本冷冰冰的胸口因她的撫弄而漸漸滾燙起來。

    他若是放棄這道可口的佳肴不吃他就不是男人!

    「你的床在哪里?」她柔媚的看著他,眼神中充滿女人性感的魅力,為即將到來的大戰揭開誘人的序幕。

    面對她的改變,莊濠全並不想加以猜測,因為今晚是一個浪漫纏綿的夜晚,所有的猜測都不具意義。

    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的美麗以及撩人的身影。

    莊濠全一把抱起她,兩步並作一步走入寢室,然後像餓虎般襲向她,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絢麗的欲望之旅。

    他相信她跟他不只會發生一夜情這麼簡單,今晚是激情之旅的開始。

    而她以自身的魅力展開一連串的游戲計劃,對莊濠全開始進行謀對謀的愛情游戲,就算是出賣自己的身體她也不在乎。

    她絕不像母親那樣哭哭哭啼啼的冀望愛情,男人可以無情她同樣可以無情、男人能玩的游戲她同樣可以玩。

    只要能在這場游戲中獲得最後的勝利,她就是最大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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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燦爛歸于平靜的夜晚,耳邊傳來男人平穩的呼吸聲,周宜霈了無睡意的盯著天花板,一方面是因為認床的關系,而一方面則是她剛才放浪形骸的行為讓她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一踫到莊濠全,她所有的理智全都不存在,她剛才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賭氣般沒有一絲愉悅。

    躺在他的懷中,縱使有一股溫馨的感覺,但是她的心卻紊亂不已,就快要蹦出來般。

    莊濠全的確是一個調情高手,不像個急躁的男人,反而溫柔的吻上她的唇、脖子、胸部……慢慢的往下去。

    每一個熱吻就像滾燙的沸水引她強烈的索求,在他的懷中,她就像一個無助飄流在大海中的女人,冀望一塊浮木出現解救她。

    而莊濠全就像那塊浮木般,他了解她的渴望、需求,一步一步的引誘她解放心靈,剛才的她完全釋放自己的靈魂,全心全意的投入激情當中。

    這是以往沒有過的情形,在別的男人身上她找不到這樣的感覺,更不可能忘我地投入男人的懷抱,能得到她青睞的男人用手指頭都數得出來,沒想到莊濠全的出現讓她亂了步調。

    莊濠全不比她以往交過的男人,雖然他臉上總是掛著輕挑的笑容,但她知道輕挑只是他的表象,在那笑容底下,他是一個具有危險魅力的男人。

    他了解她的心思、懂得欲擒故縱,讓她一步一步地走入他的陷阱當中……

    看著他的臉龐,周宜霈美麗的臉龐染上一層黯然,她的胸口似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今晚的她到底是怎麼了?

    只不過是一夜激情,竟讓她愁眉不展,心里產生悲傷的情緒,甚至有一種孤寂的感覺。

    難道說她後悔了?

    她不應該神智不清地玩這場府情游戲?

    她以為自己有能耐可以繼續周旋在男人之間無往不利,但事情似乎在剛才全變了調,她沒有以往的快樂,只有愁緒!

    激情過後的夜晚,她的內心蒙上一層巨大的陰影。

    她幽幽的嘆一口氣,然後將橫放在她胸口上的手掌拿開,起身下床穿上衣服,黯然失色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淡笑,她看起來悲傷極了。

    在未驚動吵醒莊濠全之前,她悄悄地走出房間,然後離開。

    在門合起那一瞬間,莊濠全張開眼楮,唇角揚起高深莫測的笑。

    經過今夜兩人的關系已經變得不一樣,她若真以為他會因此放過她,那她就大錯特錯,今晚只不過是個起頭,將有無數個漫長的夜晚他會席卷她的世界,絕對讓她措手不及。

    沒有他要不到的女人,就算周宜霈是一個愛情游戲高手,遇上他,也只有認栽的份!

   

    掛斷電話,周宜霈的臉上布滿陰霾,她憤恨的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喝完酒。

    像是要發泄般,她拿起旁邊的酒瓶,接著就要往酒杯里倒酒。

    張筱婕眼明手快的阻止她。

    「大牙,酒不是這樣喝的。」原本目光落在玻璃外欣賞顧客舞技的張筱婕在發現周宜霈不對勁之後,馬上阻止她的行為。

    她將酒瓶從周宜霈的手中拿走。

    「是朋友就別阻止我。」怒火難消,使她整個人就像處于地獄般,她欲向張筱婕拿回酒瓶。

    她最好能把自己灌醉,將那些煩人的瑣事拋諸腦後,不再為母親的執迷不悟繼續痛苦下去。

    「剛才那通電話是伯母打來的?」她十之八九猜得到,也只有周母的事才會讓一向冷靜的周宜霈發那麼大的脾氣。

    「你猜對了,就是我那可憐的母親打來的。」周宜霈嗤笑。

    周宜霈的耳里一直回蕩著母親啜泣的哭聲,就像鬼魅般纏著她不放。

    「是不是伯父又回去鬧了?」

    「也只有因為這種事她才會想到我。」從小父母失和,她沒享受過母親的疼愛,母親的眼里一直只有父親的存在。

    她母親以丈夫為天,每天自憐自艾的等待丈夫回家,曾幾何時知道她這個做女兒的感受。

    她越想心里越嘔,「把酒拿給我,今晚我只想把自己灌醉,然後好好的睡一覺,什麼惱人的問題我都不想去想。」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張筱婕將酒瓶拿開,不讓她拿到。

    「筱婕,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痛苦嗎?」她悲慟,現在只有酒才能安撫她痛苦的心靈。「我母親盼了十多年就是希望我父親能夠回心轉意,但不可能的,他現在幾乎每天回家吵著要跟我母親離婚,像這種男人,我不懂她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下去?每次打電話來就是要我替她向我父親求情、我很煩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很煩,但也不能借酒消愁。」

    「唯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情好過些。」她不想再听到母親那如鬼魅般的哭泣聲,就像魔音傳腦般控制她所有的思想,她幾乎快崩潰了。

    「伯母真的很傻!明明知道等待的是一段已經不可能挽回的婚姻,卻無法擺脫那個伽鎖。」張筱婕語重心長地道。

    「等待一個早巳不愛她的男人根本是自找罪受。」她真的受夠這樣的生活模式,很想不再接母親的來電,但就是狠不下來放任母親不管。

    畢竟她還是她的母親……

    「更可笑的是,我根本不想認那個雜種,她卻為了挽回我父親的心大方的讓那私生子入籍,還帶他去學校讀書照顧他,我看她已經笨到分不清是非。」她冷笑。

    就是有這種傻女人,才會讓男人瞧不起女人的痴情,把女人的感情當兒戲。

    「這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

    所以她們幾個才會對愛情產生游戲的心態,當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不讓愛情絆住自己的腳步。

    「咦,氣氛好凝重,大牙你怎麼了?」詹子晴從門外走進來,正好看見周宜霈臉色難看、凝重,而且狹小的空間內充斥著一股濃厚的酒味。

    她猜想又有事情發生了。

    「還不是同樣的事情。」張筱婕似笑非笑的看著詹子晴一張素淨的臉龐,就算卸了妝,她的肌膚依舊晶瑩則透,美得不可方物。

    「難道說伯母直到現在還不肯離婚?」

    能夠困擾周宜霈的事就只有這一件。

    「她已經沒救了。」周宜霈嘲笑道。

    詹子晴找了個位子坐下,「伯母真的很傻,伯父的決定都已經做得這麼明顯,她還有什麼好期待、盼望?」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覺得好煩,我不想再繼續談這件事。丫頭,跟我喝幾杯好嗎?」她哀求的目光落在詹子晴身上。

    詹子晴瞟向張筱婕,張筱婕搖頭拒絕。

    「你這種喝法會搞壞自己的身體。」張筱婕依舊堅持不讓周宜霈喝酒。

    「既然筱婕不喜歡你喝酒,你就別喝了。」詹子晴在一旁附和。

    她皺眉,「連你也要跟我唱反調?」她只手撐住臉龐,眼神流露出,痛苦。

    「我們是為你好。」

    「為我好就不應該管我,讓我喝酒。」

    「你跟莊濠全進行到哪一個階段了?」詹子晴開啟新話題,試圖移轉她的注意力。

    「上床了。」她以滿不在乎的口吻回應。

    「這麼快?」

    「這是游戲中的一環,差別只是早跟晚而已。」

    「你有把握贏得他的心嗎?」

    她自負的笑,「你知道我的能力。」

    玻璃外的莊濠全正揚起邪佞的笑,招呼著每一個痴迷地凝視著他的女人。

    莊濠全就算只是揚起淡淡的笑容,依舊能夠令所有的女人如痴如醉的渴望著他。

    「我只是提醒你千萬別在這場游戲中栽了跟頭。」

    「一向只有男人向我投降的份。」

    「看得出來莊濠全是一只桀騖不馴的森林之王,他不同于你之前交往的男人,你還是小心謹慎點的好。」詹子晴悄悄地對張筱婕使了一個眼色。

    張筱婕不著痕跡地將酒瓶藏好。

    目前能夠轉移周宜霈的注意力就只有莊濠全。

    「在我眼里男人都—樣,莊濠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心里清楚莊濠全跟其他男人不同,但在好友的面前她倔強地不肯將想法道出。

    「那他豈不是白白佔了你的便宜?據我所知,能夠得到你青睞上你的床的男人幾乎少之又少,講明白一點,莊濠全是你的初夜情人不是嗎?」

    她們幾個女人雖然對愛情抱持著游戲的心態,但在性這一方面卻是保守得不讓男人越雷池一步。

    莊濠全輕而易舉地攻破周宜霈的心防,才沒幾天就得到她的身體,發展之迅速確實讓人操心,張筱婕不禁面露憂色。

    「為達目的就算賠上自己的身體我也不在乎。」周宜霈滿不在乎的說。

    「但是以往的你不會這麼做,為什麼對象換成莊濠全,你一向秉持的原則頓時消失無蹤?」

    詹子晴困惑的看著她。

    「筱婕,剛開始也是你們一再慫恿我將莊濠全視為游戲對象,我本來不肯,你們是知道的。」

    周宜霈表情冷漠地回應。

    「我們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與莊濠全周旋下去。」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區區一個莊濠全不會破壞她的游戲規則。

    「瞧,莊濠全根本不是任何女人駕馭得了,他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很難馴服的。」

    詹子晴擔憂的望向玻璃外的莊濠全。

    這種男人最危險,他懂得女人的心思,是一個游戲的高手,瞧他在吧台內把女人哄得一傻一愣,嘴角都勾起痴迷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他玩女人的手段很高竿。

    「不管他如何危險,在我眼里都一樣。」游戲早已開始,哪有不戰而逃的道理,這不像她周宜霈的作風。

    「他真的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嗎?」怎麼看他都不像是那種甘于平淡的上班族,張筱婕疑慮地問。

    「大牙,你沒有仔細問過他的身分嗎?」

    「我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他是什麼身分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面對那價值不菲的公寓,就算心里有疑問她也不想問。

    因為這場游戲終了兩人的關系會因此結束,就算知道再多對她而言也沒用。

    「我覺得你還是找個機會問個清楚!雖然這是一場游戲,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是連對手是什麼身分都不清楚,到最後輸的一定是你。」

    詹子晴表情凝重的警告她。

    周宜霈不置可否,目光落在莊濠全邪魅的臉龐上。

    在她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輸」這個字,莊濠全的身分就算再特別,他也只不過是個男人,對付這種男人她的把戲多得是。

    無論他是不是隱瞞自己的身分,她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這場游戲中她絕對是勝利者。

    十多年來累積的情緒只會讓她無情無義,她絕對不會同她母親那樣愛上男人,男人之于她只是她的玩物、寵物,一旦她玩膩之後只有被甩、被丟棄的份。

    就算是全身充滿危險魅力的莊濠全也一樣,在這里游戲中,她絕不付出任何真心與感情,盡情的享受她的愛情游戲。

   

    莊濠全眼前的尤物眉宇之間流露出妖撓嫵媚的誘人氣息,她懂得男人的感受與感覺,盡情的挑逗一個男人的慾望。

    縱使這是一場男歡女愛的游戲,但是周宜霈依舊投入其中,早把這一部分視為理所當然享受奔馳脫韁的快感。

    高潮來臨,莊濠全全身癱軟的壓在周宜霈身上,享受激情過後的短暫平靜,舍不得離開她。

    她大膽的呻吟、激情的回應都是令他興奮得忘我的主因,今晚的她熱情如火,讓人難以拒絕她的邀請。

    莊濠全欲罷不能的吻上那早已被他吻腫的紅唇,感覺體內的欲火又重新燃燒,他打算再一次重溫美夢……

    她身上迷人的香味就像一道催情的迷藥,讓他「欲」罷不能。

    但周宜霈卻一把推開他,「我累了。」她表情冷淡,與剛才熱情的模樣相差甚遠。

    「但是我不累。」

    莊濠全抱住她!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時間,早已滾燙的唇吻上她迷人的身體。

    周宜霈皺起眉心,氣這男人永遠不懂得看人的臉色。

    周宜霈掙扎不已,不想再一次投入激情當中,剛才的熱情已經消耗她大半的體力,現在的她只想洗澡,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莊濠全看出她的轉變,但仍不放過她。「你這麼可人我怎麼舍得放開你呢!」

    不等她反應,他再次得逞引來她一陣喘息,兩眼中有著分不清是激情的欲火還是憤慨的怒火。

    他邪佞的揚起笑容,狂妄的馳騁,汗水由他的額際滑落在她酡紅的臉上,使她看起來更加迷人。

    汗水交織化為最燦爛奪目的激情夜晚。

    抓住他寬闊的肩膀,周宜霈幾乎快要承受不了,他每次的侵略就像一支鐵錘正在敲碎她的心。

    她嬌喘不已的望著他俊美的臉龐,朦朧之中她閉上雙眼對他投降,讓性慾駕馭她的理智,一陣激戰之後她昏沉沉的睡著。

    他在嘀咕什麼她听不見,只知道自己累得無法再睜開雙眸,也不想斥責他剛才野蠻的行為。

    此刻的她在莊濠全的眼中就像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卸下了所有的防備,臉上漸漸褪去紅潮蒙上一層陰霾。

    她有心事!

    莊濠全看著懷中已經睡著的女人,雙眼投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

    這種毫無防備的表情讓她就像一只隨時可以任人宰割的動物,全身都充滿痛苦的感覺。

    是什麼事讓她如此憂心忡忡?連在睡夢中也極不安穩的翻來覆去,若不是他提供寬闊的胸膛,將她的身體擁在懷里,讓她找到一塊可以依靠的浮木,說不定她還無法安穩的睡覺。

    她就算睡著臉上的憂愁依稀可見。

    頭一次見著如此不安穩的她,他竟興起保護她的念頭。

    是男人嗎?

    才會讓她游戲人間不肯付出真心?

    究竟是哪一個男人能夠令她牽腸掛肛、當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這一刻他竟然羨慕起她心中的那個男人能夠讓她胡思暮想,這份強烈的感覺讓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兩人的關系不過是一場游戲,她放任自己享受游戲,而他也盡情的汲取她的芬芳。

    但是今晚似乎變得不一樣,她的心情困擾著他。

    就算她不說,他仍舊可以清楚感受到她愁悵的心緒。

    莊濠全柔情的撫上她光滑的肌膚,心里的感受十分復雜,因為她就像是一個謎樣的女人。

    而他迫不及待想解開關于她的謎題。

    莊濠全早已分不清這只是一場府情游戲,還是他投入了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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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月光籠罩大地,夜晚震虹燈五光十色的閃爍著,台北市宛如一座緊華的不夜城,紅男綠女在夜PUB盡情的享受夜生活。

    周宜霈坐在吧台前,手里拿著莊濠全替她調的酒!小口的啜飲品嘗著。

    她不像那些花枝招展、意有所圖的女人、雙眼發亮的盯著莊濠全俊朗的臉龐瞧,而是將目光落在舞池中的紅男綠女。

    在他們的臉上,她可以看到許多不同的表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會出入這里的男女全都是為了排解寂寞而來。

    就如同她一樣,啜飲著莊濠全調的酒,但是酒入喉嚨非但沒有沖去她煩躁的情緒,反而讓她更陷入困境,心里的悵然越多。

    冷不防地,她漂亮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但笑意卻沒達到眼底。

    她的笑容是黑白的、就像她的人生一樣,縱使周旋在眾多男人之中,卻沒有人可以豐富她的生活,活了這麼多年,她依舊走不出黑白的世界。

    莊濠全不著痕跡的瞟向心事重重的周宜霈。

    這陣子她消瘦許多!臉上總有化不去的哀愁,似有千千結纏繞著她,看到這樣的她,他心里涌現諸多不舍,但是安慰她的話一到嘴邊又硬吞了回去。

    他不該付予太多關心,他與她之間只是一場游戲,縱然不願意見她憂郁寡歡,但他仍硬著心腸不開口、不去問她怎麼了。

    突地,手機鈴聲打斷周宜霈與莊濠全的冥思。

    周宜霈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只見周宜霈越來越驚慌、臉色越來越蒼白……

    周宜霈完全呆愣,雙眼失焦地直視前方,整個人虛弱得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一般。

    莊濠全看到她這副模樣馬上停下手上的工作,擔心的走出吧台,「大牙……大牙……」他喊著她的名字,但她卻听不見。

    驀地,她竭力地嘶吼︰「不!」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PUB。

    莊濠全見狀,趕緊跟在她後頭追了出去。

    只見周宜霈跌跌撞撞的奔跑到車子旁,臉上掛著串串淚珠。

    莊濠全憂心的跑到她面前,搖著她的身子,「發生什麼事了?」他必須知道什麼事情讓她如此驚慌失措、淚流滿面。

    只見周宜霈雙手顫抖,猛地搖頭拒絕接受她剛才听到的訊息。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莊濠全語氣溫柔,試圖喚回她已經崩潰的意識。

    「敖犬,載我去醫院,快……」周宜霈發現她的手腳不听使喚的癱軟,她根本沒有辦法開車子,于是急忙抓住眼前的男人。

    「難道說是誰出事了?」

    「我媽她吞安眠藥自殺,現在在手術室里有生命危險,快載我去醫院,拜托你!」她熱淚盈眶的看著他。

    「趕快上車!」莊濠全一听,人命關天,馬上發動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兩人一趕到醫院,周宜霈像只無頭蒼蠅橫沖直撞,莊濠全見狀趕緊扶著她,然後幫她到櫃台前詢問護士。

    在得到答案之後,兩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到手術室外等候消息。

   

    周母一睜開雙眼,映入眼里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以及白色的牆壁,最後她的視線落在趴在床沿睡覺的周宜霈身上。

    「大牙……大牙……」她口干舌燥的喊著女兒的名字。

    莊濠全一打開病房門便看到這副景象!高興得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看樣子周母終于脫離險境。

    他走到周宜霈的旁邊,將她搖醒,「大牙,起來了。」

    守了一天一夜,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累壞,周宜霈終于體力不支的趴在床沿睡著。

    周宜霈一听到莊濠全的聲音馬上睜開雙眼,「我竟然睡覺了!我睡了多久?我媽醒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莊濠全听了都只是笑而不答,將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謝母身上,要周宜霈自己看。

    周宜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母親,一看到母親原本是閉著的雙眼已經睜大,並且含著淚珠瞅著她時,一時之間所有的情緒全都涌現心頭化為串串的淚珠。

    「我沒想到你竟然選擇自殺,你是存心要氣死我嗎?」抹去臉上的淚水,周宜霈抱著母親哭泣。

    幸好母親的命撿回來了,否則她會痛心疾首一輩子。

    「我早就抱著必死的決心,為什麼要救我?」周母臉上的淚水交措縱橫,但語氣卻是相當的平靜,似乎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她已經看開許多。

    「你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當你在手術室里被急救的時候,我好怕你會就此撒手人寰、好怕我們母女倆就此天人永隔,你怎麼可以如此任性的放下我……」她抱著母親埋怨。

    「媽也不想,但是……」她就是不想繼續在人世間受感情的煎熬,所以選擇自殺一了百了,但沒想到她命不該絕。

    「我都說過那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你自殺後他只打電話通知我!但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關心過你的安危,也沒有出現過,你為這種男人自殺太不值得了!」周宜霈大聲斥責母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風流成性、他看不見你的好,所以別再奢求他會回頭,那是不可能的。」

    「大牙,你不知道媽太痛苦了,他一直逼我離婚、一直把我逼到死胡同里去,我沒辦法承受這樣的痛苦,只有選擇自我了斷才能結束痛苦的一生。」

    「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淚如雨下,母親的自私讓她痛不欲生。

    「媽知道你為我好,但是一想到你父親那無情的嘴臉,當時的我才會一時想不開吞安眠藥自殺。」周母虛弱不已的咳嗽著。

    「那種無情無義的男人我早就不把他當成是我的父親!」周宜霈憤慨,從母親出事到現在,她父親不曾出現過,他的無情早就說明一切,像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母親繼續執迷不悟。

    「他真的沒來嗎?」

    丈夫的無情早已成事實,只是她一直看不透、想不開,但經過這一次之後,她豁然明白有些東西根本已經挽回不了。

    她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實亡了,死守著這段婚姻只會讓她無法掙脫伽鎖,她虛弱的撫摸著周宜霈被淚水浸濕的臉龐。

    「媽,別傻了,你為他自殺,他反而高興得不得了,像這種男人你還是趁早跟他離婚,我會養你、孝順你,別再做一些讓我擔心的事好嗎?」她將母親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龐上,讓母親感受到她溫暖的體溫。

    「媽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錯得太離譜。」周母望著女兒擔憂、憔悴的神情哭泣不止。「我一直以為只要繼續等侯你父親,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父親的無情。男人一旦變了心,就算再苦苦守候他也沒用,他依舊不把我當一回事,所以我決定跟你父親離婚,我不想再讓自己痛苦,我要擺脫這份痛苦。」

    「媽……」母親終于想通讓她太高興。「這樣才對,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一定要知道這點,千萬別再傻傻的,知道嗎?」

    莊濠全在一旁听著她們母女倆的對話,終于明白周宜霈心頭的癥結是源自于她父親的關系,才會讓她認為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越來越明白她的心事後,莊濠全的情緒似乎也跟著受到牽動,他的心思頓時變得復雜難解,一顆心全懸在周宜霈的身上。

    自從她在他面前為了母親落淚、躇出她的世界即將崩潰的表情,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莫名的讓他產生憐惜之心。

    其實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堅強!她一直努力扮演一個女強人的角色,把男人玩弄于手掌心,以戲弄男人的感情為快樂的泉源,但是這些作為都其來有因。

    因為她的父親,讓她不相信男人的真心真意,所以她隱藏自己晦暗的心思周旋于個個男人之中、把男人視為玩物,直到她母親自殺才讓她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她其實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有了這個認知,莊濠全只想好好的憐惜她,不想再玩什麼愛情游戲,縱然兩人一開始只把這段感情當作是一場男歡女愛,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事情都變了樣,就如同他對她的感覺般。

    習慣在感情中飄泊的他頭一次興起想為她停留的念頭,只是不知道對男人無法信任的她是否肯為他付出真感情?

    唉,真傷腦筋,他沒想到頭一次愛上的女人會這麼棘手!

    他若不費盡心思得到她的感情,恐怕這輩子就要變成王老五一個。

    他望著眼前緊抱在一起的母女,發現這時候的周宜霈只是一個想要被母親疼愛憐惜的女兒。

    她卸下所有的偽裝!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這位是……」周母這才想起病房內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媽,他是我店里的員工。」她輕描淡寫地交代兩人的關系。

    在母親的面前她是需要被疼惜的女兒,但在外人面前她還是堅守自己的防線。

    「是嗎?」周母狐疑的目光落在莊濠全身上,認為器宇軒昂的他看起來不像是在周宜霈店內工作的員工。「你是不是不敢讓媽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

    「媽,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明知道我對男人沒有好感,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真的。」周宜霈不敢曝向莊濠全。

    因為母親的事,讓她在他面前徹底崩潰,他已經知道太多關于她的事,她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渾身都不對勁,甚至不敢對上莊濠全的眼神。

    「伯母,我叫莊濠全,是大牙的男朋友。」莊濠全嘴角含笑。

    「你在胡說什麼?」周宜霈錯愕地注視他,這才發現他的神情不似以往高傲,甚至投射出柔情的目光。

    「大牙,他說的是真的嗎?」周母驚訝的看著他含笑的嘴臉。

    「媽,你別听他胡說,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周宜霈目光含怒的瞪著他,警告他別再亂說話。

    「大牙,在伯母的面前你不必說謊,我們確實是在交往。」莊濠全走到她身旁將她擁入懷里,「伯母,大牙的反應會這麼大完全是因為之前我們吵了一架,她對我有誤解,所以不肯向你承認我就是她的男朋友。」

    「大牙,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周母听信莊濠全的話。「你有男朋友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你怎麼可以隱瞞媽呢?再說,媽很高興你沒有因為你父親的關系而對男人不信任,莊先生是一個不錯的人,媽信任你的眼光。」

    「媽,你別听他胡說,我們不是這種關系。」莊濠全在她母親面前亂嚼舌根,她氣急敗壞地想澄清這一切。

    「你這孩子就會口是心非。」周母虛弱的搖頭嘆氣。

    經歷過生死關頭,她完全看開了,也想彌補對女兒造成的傷害;為了自己的婚姻,她沒有盡過一天當母親的責任。

    女兒會對男人這麼反感全是因為她破碎的婚姻所引起!所以在決定重新拽回自己的人生後,她唯一關心的就是女兒的終身大事。

    她不願意見女兒蹉跎青春。

    眼前的莊濠全很合她的意,一表人才、器宇軒昂,跟女兒很配。

    「我說的都是真的。」媽就是太好騙了。莊濠全隨便說幾句她就完全相信,認定莊濠全就是她的男朋友,而他們兩人正在鬧別扭。周宜霈有點被母親打敗。

    早知道,在母親醒來的那—刻,她就應該把莊濠全趕出她們的視線範圍。

    「莊先生在哪里上班?」周母將目光落在莊濠全的身上,開始打量起他,不把女兒的否認當一回事。

    「我在——」

    「閉嘴!」周宜霈氣急敗壞地捂住他的嘴巴,目光凶狠的瞪著他,「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你跟我出來。」她惱羞成怒地拉著他的手走出去。

    「大牙,媽都還沒問完話,你要把他拉去哪里?」這孩子就是這麼倔強,脾氣一拗起來簡直無人勸得動她。

    門板關起的那—刻,周母無可奈何的躺回床上。

    罷了,他們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反正以後多得是機會了解女兒的男朋友,她並不必急在一時。

    周母蒼白的容顏漸漸有了好氣色……

   

    病房外,周宜霈目光含怒、凶巴巴的瞪著莊濠全。

    「我警告你,別在我媽的面前亂說話。」周宜霈的語氣充滿威脅。

    「我沒有亂說話。」莊濠全嘴角含笑地道。

    「你應該知道我對男人的看法。」

    莊濠全點頭,「但這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你听不懂是不是?」才一夕之間,他的態度全改變,他在玩什麼把戲?

    「我清楚的知道我體內的某一些感覺在蠢蠢欲動,我只想要忠于自己的感受。」這一刻是最好的表白時機。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周宜霈將目光撇向一旁,他眼里流露出的深情讓人想深陷其中,但是她不能。

    她根本還摸不清楚他在玩什麼把戲,怎能讓自己傻傻地掉人一個危險的陷阱之中。

    「其實你是一個外剛內柔的女人,你還是需要男人的呵護,而這個男人非我莫屬。」他不想放過這個表白的時機,打算將心里的話全盤托出。

    無論她是否接受,他的心思他必須明確的說出。

    「我不需要男人。」周宜霈冷哼,「你也知道我是因為我父親的關系所以對男人根本沒有好感,我只想玩弄男人、把男人的自尊踩在腳底下,我根本不需要任何男人,包括你。」她冷言冷語地回應。

    她不相信男人的真情真意、所以當莊濠全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時,她漠視心里異樣的感受,把莊濠全視為假情假意的男人。

    唯有這樣,才能保護她的心不受傷害。

    唯有這樣,她才可以繼續游戲人間、周旋于男人之間,不須付出任何感情。

    「那只是你的借口罷了。」面對她冷冰冰的言語,莊濠全不怒反笑,「你害怕對我付出了真感情、害怕我會跟你父親一樣、害怕我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他抽絲剝繭地說,想挖出她隱藏的真正情緒。

    「住口,你什麼都不是!」周宜霈激動的反駁。

    「大牙,我承認剛開始這只是一場游戲,但是經過這陣子的相處,你應該發現我們無論在哪一方面都非常契合,我們適合彼此。」

    「我非常謝謝你在我母親出事的時候一直在旁邊守護著我,但這不代表我給予你特權,讓你隨意猜測、分析我的心情。」

    「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父親一樣。」

    周宜霈冷笑,「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愛上了我吧?」

    「沒錯。」莊濠全不否認自己的感覺。

    周宜霈頓時垮下臉,「你覺得戲弄一個女人的感情很好玩是不是?」沒想到她只是隨便說說,他竟然應了聲。

    但是她絕不輕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這時候的他一定看穿她內心的脆弱,所以才會想趁虛而入,讓她毫無防備的掉入他設下的情網之中。

    只可惜她不是傻子。

    「你不相信也好,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感情絕無虛假,到時候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掙脫所有的伽鎖,敞開胸懷真心的接受我的感情。」他眼里有著最深切的渴望。

    她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一時之間改變得了,唯有循序漸進才能讓她的心靈解放、接受他的感情,所以他並不急在一時。

    「你知道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信了他的話才是傻子、蠢蛋。「因為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包括你。」她無情的撂下話,然後走進病房,將他完全隔絕在外,不讓他再莫名其妙的闖入她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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