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meimei尴尬傻笑,觉得好糗,尤其是在这样出众得找不出一丝一毫缺陷的男人面前,也怨自己的记忆力怎么在这时给她罢工。
「那请听着。」小煜以修长食指悠然指向急如热锅上蚂蚁的她,冷笑一个一个字地提点:「妳刚刚说到──四处找人麻烦的那一种老头。」
「对对对!」meimei拍手,表示赞扬感激,「就是那个老头!」
后面的高伟看那女人兴奋成那样,突然觉得头好昏。
「妳还特别加强是个──」
「我想到了!」meimei指着小煜开心道:「死老头!对不对?」
「对,没错,因为这三个字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小煜促狭地笑。
「真的吗?」meimei眼睛发亮,被这种人称赞,简直就像戴上绝无仅有的美赞,热血澎湃,雀跃不已。
几回想想,又感到不踏实,担忧道:「我这样骂……对方要是知道,一定比我听到不知所谓这四个字还要生气,怎么说都是老人家,我想还是得向他道歉的。」
「拜托,大姊,妳确定妳下去找得到人吗?」
meimei惊瞠忽然发言的人,上下打量。原来这小子还活着啊!
「我……」meimei长叹,手指苦恼忐忑地纠缠。伟伟会笑她也没错,她现在不就是因为找不到人才上楼来的吗?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怎么办?」苦恼的话一吐出来,她又本能地转看沙发上的男人。
「不怎么办。」小煜端起咖啡,迎向她,「对方是在不知情况下才评论了妳,如果他知道妳有心要道歉,大概也会想收回对妳的咒骂。」
「也就是说我们扯平了?我不用内疚了?」听了冷静的分析,愧疚撤去些许,她强忍冲上拥抱那位一副万事好解决的绝品男人的意念。
「别担心,理论上是的。」小煜亲切微笑。
「呃?」高伟诧异惊魂,表情就如看到白面罗剎拿着佛珠朗念「阿弥陀佛他妈的善哉善哉」那样,很难懂现在是要抱着大王他的大腿感恩流目屎,还是要觉得诡异立刻逃逸千里!
「高伟。」meimei严厉睨他一眼。这家伙居然对自己朋友做出那种看到鬼的表情,实在太没礼貌了!
meimei回头看着区克云的俊脸微笑,小脸全是感激,心底还有着难以形容的紧张。「被你这样一个陌生人安慰几下……我……」
「妳也几乎快要没有罪恶感了,我猜的是不?」小煜径自走往厨房,打开冰箱取出汽水罐。
「你好厉害啊!」meimei马上对他开心笑咧嘴,当下露出对他的卓绝聪颖崇拜不已的神情。
「过奖。」漾着的笑意逐渐阴寒。
meimei轻易就让这男人魅力的笑容勾住视线,回神想起基本礼仪,「喔,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郭婕祈,meimei,就住在高伟对面。」
「我知道,其实高伟刚刚正和我谈起妳。郭小姐,可乐。」
「谢谢……」meimei听了小煜的简述,出现女性本能的含羞,一只手拿走优雅男子送过来的饮料,另一只手则超不好意思又很三八地用力拍打浑身发毛的高伟那大嘴巴。
「……」高伟头皮发麻。这欧巴桑死期到了,竟然还在发花痴!
「对了,这位先生还没自我介绍呢。」
meimei打开易开罐的拉环,正准备喝时,不料却让某只大手抢夺了去。
「meimei小姐,妳的饮料不是这样喝的。」小煜亲切解释。
「那么是怎样喝?」看他一贯魅力笑容,她笑得比他还亲切地询问。
「问的好!请让我来告诉妳吧。」小煜高举开了口的可乐罐。
姜玉贤专心看着他的动作,笑瞇瞇。
身材高大的小煜,不偏不移的对准小姑娘的天灵盖,姿态悠闲迷人得宛如在浇花,随着女人因大感冰凉的尖叫声,大老爷他嘴角悬着恐怖的微笑陶醉解说:「可乐带给人的冰凉畅快,不单是用在喉咙上,用在身体上更可以发挥它的效用,郭小姐现在是不是有这种感觉?」
「哇啊啊──」小女子全身冰得以鬼叫声诚实回应他。
「真乖。」小煜满意地放下浇到一滴不剩的凶器。
她顶着滴滴答答的头发,愕视男人陌生的歹毒笑容,秀容发白。
这是不是该叫作事事难预料?
前一秒她还满脑子以为,他大概是全世界最英俊,而且还非常高雅的好男人,为啥下一秒会一副给雷劈到的发现──
这男人简直是全世界最王八而且还超级善变的大混蛋!?
「你……」meimei气指,但看着他布满邪恶的俊脸,她一阵莫名心虚,纳闷自己为何半个字都对他吼不出来,好像是自己的报应似地。
「觉得我存心找碴?」小煜扬眉环胸冷笑。
高伟这回倒是有同感。看着地上一摊饮料,自认倒楣的去提桶水兼拿拖把,怀疑正在斩杀犯妇的万岁爷,是不是看他太凉,让他找点事干。
「你……」meimei再怔,对方洞悉人心的神奇能力她早领教过,由于还在错愕中,干脆大方的狠瞪着他,表明她此时此刻的怨念。
「那是因为我还没向妳自我介绍。」
杏眼圆睁,听得小嘴愈张愈大,登时,哽在喉间的无形纳闪为之抽去,喉头大开,以高分贝悻悻然对这善变恶魔咆哮:
「你这种人还需要自我介绍吗!?」
「我这种人?」他重复低吟,美丽黑眸凝视,导致阴沉氛围。
「很贱单……咳……很简单。」她想学他独有的冷邪语调,可惜搞到四不像的出现声音走调。
「怎么个简单法?」那锁定小女子俱是杀意的眼眸,在看她故作冷静的模样时,隐约闪露出发现有得玩的耍猴戏的趣味。
她完全清醒,理直气壮自然呈现,如烈女般不屈不挠步步向前,使他同步退后却不失平稳,先任她一脚步一句话:
「你恶毒,而且恶毒到极点!外加卑劣,而且还是卑劣到极点!」
拖地的人听到这放肆的指控时,发出倒抽气声,一个不慎踏到拖把,滑得四脚朝天,一脸怨叹看着这两男女只注意到彼此,无视四周有没有人脑震荡需要叫救护车。
「就这样?」他摊开手掌,明示这女人的指控也是十分的可笑到极点。
「难不成你还想跟通缉犯比烂吗?」她面颊抽筋,不可思议地震惊退步。
老天爷怎么会制造这种外表富有美感,里头装的都是邪恶阴沉的毒物……
什么叫做就这样?她骂的词语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过火,他还嫌?
「妳刚刚并不是这样介绍我的。」
「我哪有介绍你啊!」meimei刻意大力拨头发,一点都不想客气地将发梢上的水滴朝那张俊脸甩过去。
长指缓缓抹去破天荒胆敢在企业界敬畏不已的脸孔上放肆的水珠,明澈眸子打量沾了些许湿濡的大手,霍地,他笑得更深了,俨然就是准备收魂的死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