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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1次PO完】如果我们不曾相遇(翊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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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1次PO完】如果我们不曾相遇(翊洁)

小说简介

她知道,自己喜欢着那个沉默的男孩,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
  
他总是若有似无地拒绝她,为彼此保留一段微妙的距离,
  
用一种沉默的眼光,凝视着被异性包围的她。
  
她的爱情得不到响应,
  
心高气傲的她终于倦了、灰心了,
  
寻找一段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他很喜欢、很喜欢那个骄傲又美丽的女孩,
  
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
  
但是她的美好令他自惭形秽,
  
只能将真心藏起来,远远地看着她,祝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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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

我是一个说故事的人。

什么叫故事?就是一点点的真实、一点点读者想看的、再加上一点点作者的期望值,所组合成的东西。

所以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文字敍述者,上述的几点,我都没做到。一直以来,我总是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加人太多私人的想法、私人的情绪,失去一个客观的、说故事人的立场。

但是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严重的是,写别人的故事容易,但是真正要下笔去写自己、以及身边的人的故事,那才是最难的。

在写这个故事之前,我很挣扎。

真的要把自己赤裸裸地摊开在读者面前吗?那还有什么神秘感可言?读者会幻灭吧?

所以在「挣扎」了许久後……(极棒的拖稿理由吧?)趁期末考刚结束,脑袋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前,一团混乱地下笔了。否则在我恢复理智,或者看到成绩单时,我想我会沮丧到无力思考任何事情的……

喂,那个你!不要再左顾右盼了,这不是序文,你已经进入故事了,相信我,翻开下一页吧!

这个故事,要先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突然想不开,决定重拾书本开始。

算是一种职业倦怠吧,我强烈觉得,再写下去,我一定会乏味无趣至死。但是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有生命的危险,而老天爷那阵子又刚好在闭目养神,不太有天理地让我蒙到了一所学校。

什么?问我考上哪一所学校?对不起,我不打算让你知道。

什么什么?问我几年级?对不起,我还是不打算让你知道。

什么什么什么?你问我什么都不讲,那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有啊,当然有,我不是说要告诉你这个故事了吗?

这个故事,开始於我身上某个「魔咒」——关於科学所无法解释的异象,我通常将它统称为魔咒。

我很会跌倒。

不晓得为什么,平平路让我走,我就是有本事跌倒。这不是小说剧情,而是真真确确、血血淋淋的事实,尤其初到陌生地方,十之八九都会「到此一跌,以资纪念」。只不过小说中可爱笨拙的女主角在跌倒时,都有男主角适时出面化解危机,做为一段浪漫邂逅的开始,而我,跌了N次,从没人成功英雄救美过,唯一的附带效果,是跑中医诊所像跑自家厨房。

接下来,是不是又有人要问我,魔咒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关系还大得很。这个魔咒,让我第一次庆幸自己跌得真好,因为,我认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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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话离歌

如果当初我们不曾相遇

是不是就会

悲伤淡一点

眼泪少一点

快乐……少一些?

正文 之一

「瀞怡!」上完今天的最後一堂课,坐在旁边的室友兼同学顺口丢来一句:「你今天要不要去『乔一乔』?」

我低头看了看肿成馒头大的脚,叹了口气。「要啊。」

「我也要去,顺便载我。」

「你?怎么了?」

「唉,别提了,都是那个猪头王,害我扭到手。」

「噢。」猪头王,她那换帖死党的代名词,我听得很习惯了。

连她都受伤,这我就不由得要怨叹了。一定是风水的问题,不然为什么同寝室的室友里,三个就有两个受伤?再扩大延伸,我们楼下学姊那一房,也两、三个脚扭伤,每次去看诊都要两、三辆机车来载,一行人浩浩荡荡活像进香团……

抱著课本起身,我们一起走出教室,在回宿舍的途中,室友瞄了我一眼。「你脚有好一点吗?」

「你问左脚还是右脚?」我回瞄她。

「啊?」惊奇又佩服的眼神出现。「你又跌啦?」

「又」跌了。真是个美妙的复数用词啊!

我叹了口气。「上个礼拜。」原因是回家前为了赶火车,踩到浴室前那个一点都不防滑的防滑垫。

「啊然後咧?」

「什么然後?你要分解动作吗?第一步,右脚踩出来,第二步滑垒,第三步劈腿——姿势百分百哦!第四步以求婚姿态单膝跪地,注意,要九十度直角才正确,少一度多一度都不行,再然後——」

「喂,黄瀞怡,你搞笑哦?」

「我哪有?」是她自己要听实况转播的耶!

「说实在的,诊所里是不是有什么帅哥,你暗崁著自己享用没让我知道?」

「我是那种人吗?」人格遭受强烈羞辱,这个一定要抗议。

「那不然你干么那么勤劳受伤?」

「我也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啊!」好不容易扭伤的右脚快好一半了说……结果又来一个跌伤骨膜加发炎……

「你是半规管神经不全哦?没见过平衡感比你更差的人,真像我国小时养的那只鸟,怎么飞都会撞到笼子跌下来。」

「吴映洁!」这什么朋友啊!

「好啦好啦,不闹你。那你跌倒时,靖阳在吗?」

她想问的是,靖阳有没有笑得很大声吧?

我翻了翻白眼。「在呀。和男朋友讲电话。」

「啊她没有过来扶你,当作没看到,继续和男人打情骂俏哦?」

我无奈,轻点了一下头。

「妈的咧!死三八、死花痴、死公共厕所……」

虽然对映洁直来直往的个性很能适应了,现下还是有点小小儍眼。

「映洁,你不要这样啦,她和男朋友讲电话又没错。」

「男朋友?哼哼,您客气了,沈小姐。不晓得你指的男朋友是哪一位?」

「……」我答不上来。

「我最瞧不起这种人了,就会装模作样,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和不同的男人约会,到要交报告时对男同学ㄋㄞ两声就有人帮她做得好好的,她怎么不乾脆去睡教授比较快?」

「……」说到我们另一个室友哦……唉!我除了三声无奈还是只有三声无奈。

虽然我也看不太惯她的作风,但是也没映洁骂得那么狠就是了。

「你不要那么气愤,这样别人会误会她抢了你的心上人。」

「……」她呆了下。

不会吧?我只是在开玩笑,本意只是要平息她的怒气,不会刚好歪打正著吧?

尴尬、尴尬、尴尬……

「喂,你发什么呆?不是要去诊所?」

我恍然回神,她已经打开寝室的门。

「噢!」我丢下书,进浴室用水冲了冲脸,将学生证、健保卡丢进包包准备出门。

「就这样?」她上下打量我。

「啊不然咧?」

「你不换件衣眼哦?」

「不用了啦,反正骑车回来也是满身的灰尘。」外加头发被狂风吹成疯婆子。

锁上寝室门,等电梯下楼时,她才说:「平平是人,你和她差真多。她哪天出门不花个一小时以上的时间梳妆打扮,蟑螂就哪天绝种。」

我很清楚那个「她」是谁。映洁对靖阳的痛恨,仅次於蟑螂而已了。

人家是美女啊,美女有妆扮的权利,我再怎么妆都漂亮不到哪里去,干么浪费时间?省掉上粉底、眼影、唇膏的时间,我行销学、商事法可以多拿几分你知不知道啊!

以投资报酬奉来算,当然是看书比较划得来,我每学期砸那么多学费在这里,不多少挖点奖学金回去,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荷苞。

来到诊所,挂完号,在等看诊的空档,我低下头,立刻发现失策。

「映洁、映洁!我跟你换鞋子好不好?」

「干么?」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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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受伤的是手,没差啦,快点!」

「等一下,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而且,我球鞋从买到现在没洗过……」

「没关系啦,来不及跟你解释了——」

「黄瀞怡!」啊,完蛋!推拿师探头喊了声,眼睛死死看著我,害我想换个鞋子都没机会,只好硬著头皮走进去。

「嗨、嗨,吕姊,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好很多了厚,又可以穿高跟鞋了嘛!」

「呃……呵呵!」除了儍笑,还是儍笑。「人家知道要来找你,特地穿最漂亮的鞋子给你看耶,谁叫你说你是认脚不认人,既然你只爱我的下半身……」

「少来这套!」

「瀞怡,你好狗腿。」居然扯我後腿,吴映洁,你好样的!等一下不载你,让你走路回宿舍!

「看到没有,连你同学都听不下去了。」

有没有见过有人受伤受到和推拿师都混熟了?这真是我个人的悲哀。

「真的啦,吕姊,你要相信我,人家每次跌倒都是穿——啊!平底鞋——穿高跟鞋——啊啊——都不会耶!很奇怪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哇哇哇,好痛好痛——」

「听、你、在、乱、掰!」她果然很「照顾」我啊!我真的可以拿个人名誉发誓,她这次下手特别「粗残」,痛得我泪眼汪汪;我甚至敢赌,我的惨叫声整间中医诊所都听得到……

呜呜!我就知道不该穿高跟鞋让她看到,否则我往後一个月就有苦头可吃了

「趴下,我这次要从後面来。」

「啊?原来你有从後面来的癖好哦?」我皮皮地,苦中作乐和她打屁。

「对呀,我习惯从後面,後面来比较顺手。」

「……真是够了,吕姊,这什么对话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间诊所是「做黑的」咧!

「不然要怎么说?」

「没没没,你爱从前面後面都随你高兴,要用手铐我也不反对,只要你对我温柔一点就好——啊!」刚开始唉个两声还只是闹著玩的,现在可痛得货真价实了!「啊啊啊——好痛好痛——吕姊,你不要那么粗暴啦,想速战速决也要顾虑我的感受啊——」

「闭嘴,你小腿骨跑掉了啦,再穿高跟鞋嘛,再跌嘛,多跌几次,你这双腿也别想要了!」

「喀」一声,像是腿骨乔回原位的声音,她松开手,我整个人瘫在床上,痛得唉不出声。

揩揩眼泪,勇敢坐起来,发现不肖损友已经退到门口,像是随时准备夺门而出,当作不认识我。

「你看你叫成这样。我一个病人才读国小一年级,比你还严重都没唉半声。」

意思是我比一个小学生还不如?

呜呜呜!捧著饱受羞辱的心,我挪坐到床角,换映洁坐上受刑台,眼巴巴等著她此我更响彻云霄的惨叫声。

偏偏,很不给面子的是,她连哼都不哼一声。

「宁、映洁,你不痛吗?」

「痛啊!」她神色自若地回我。

骗人,她的表情明明就是不痛。「那你怎么不唉?」

「因为我没你那么丢脸。」

「她上次放血,叫得才可怕咧!」吕姊冷不防又补上这一句。

「吕姊,你不要误会,我不认识这个人。」映洁斜眼瞄了我一眼。

这两个人……

「有什么关系?反正掀开这个门帘走出去就没人知道了。」痛就唉出来啊,干么委屈自己?真是的!

後来,吕姊告诉我,她只做到这个礼拜。

「啊啊啊!那我怎么办?」

「自己看著办啊!反正你那么会跌倒,我怎么乔都乔不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懂得欣赏我的幽默感的人,现在要弃我而去,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小的打击。

最最重要的是,还有谁能忍受我杀猪般的魔音穿脑?

愁云惨雾到隔月初,我一个人单独来看诊。映洁那个猪头死党说要赔罪,坚持接送她,想来还真怨叹,为什么别人男朋友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算没男友的也有人温馨接送,只有我一个人形单影只。

挂号时,小姐问我要哪个推拿师。以前都固定让吕姊推拿,现在她离职了,我一时也没主意,顺手在星期二的排班表上随意指了一个。

好像叫林什么的吧,没留意。

看完诊,让素有「小李飞刀」之称的李医师灸了六针,我又足足等了半小时,才听到里头推拿师喊我名字。

比吕姊还大牌哦,让我等那么久。

我在心里打定主意,下次不要再挑这个林什么的了,浪费我的时间。

「沈小姐?」

「对。」

「请坐。你怎么了?」

「脚,受伤。」我很乖,有问必答。

「左脚?右脚?」

「两脚。」

「那麻烦你先伸右脚。」

「哦。」我不太淑女地将脚跨上床,他挪近椅子,开始揉揉按按,问我痛不痛之类的。

我顺势抬头,这才发现,这个林什么的,长得还乱好看一把的咧。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年轻,这算是我到这「蛮荒边疆」之後,遇到第一个算帅的男生了。

浑蛋婷还拐我,说屏东只有莲雾和槟榔,没有帅哥,眼下不就有一个?回去要跟她炫耀,这世上的帅哥可不是只有她男朋友——虽然她男朋友是我弟。

但是下一秒,我欣赏「美色」的兴致,立刻消失殆尽。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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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一下,你扭到了,脚踝很肿,这要乔一下。」

「可是——等一下——」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力道快、狠、准,拿我的脚踝当面团扭过来揉过去。那种痛的感觉直冲脑际,绷断脑神经,我惨叫一声,下意识里脚往前一蹬——

「啊!」很短促的惊叫声,但我确定这不是出自我口中……

等等!我踢到了什么?等到我意识过来,这画面、这画面……

我发誓,真的,我发誓,这一刻我真的情愿妈妈没生我来这世上,好丢脸、好丢脸!我居然……踢到人家的……那个!

哪个?就……「那个」嘛!男人宁可不要命也要保住的那个嘛!

还不懂?都说成这样了,再问我打人了!

有没有地洞?好想死……

气氛持续尴尬……诡异地尴尬。

「那个……你结婚了没?」我脑子糊成一团,胡乱抓了个问句。

「……还没。」

「那,有小孩了没?」

「……理论上,当然没有。」

「那那那……你不是独子吧?」要是他以後不能人道,我罪过就大了。

「抱歉,我是。」

「啊,那……你还能生吧?」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嫌气氛不够僵吗?

没想到,他居然笑了出来。

「可以。你不用担心。」

「哦。」我呆呆点完头,才想到,我哦什么啊,白痴!

「那个……林先生,刚刚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顿了顿。「我姓李。」

「我来不及告诉你,我真的很怕痛。」而且会痛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好,现在我知道了。你希望我速战速决,还是慢慢来、慢慢痛?」

「……慢慢来,请温柔地对待我。」

「OK。脚给我。」

他这次学聪明了,脚踝抓得死紧,一点偷袭的机会都不给我……或者,他其实也考量到,他还没结婚、没有小孩,而且是独子吧?

他一边推揉,一边皱眉头。「你之前给哪个推拿师看的?」

「吕姊。」

「咦?那不太可能啊……」他低下头,看到床下曾被争议到底有几寸高的凉鞋,叹了口气。「黄小姐,你很皮哦。」

我心虚,很心虚。「因为我穿不惯平底鞋啊,每次跌倒都是穿球鞋耶,高跟鞋都不会……」我跟平底鞋犯冲啦!

「噢,原来是你!那个很爱穿高跟鞋,又老是跌倒,每次都被吕姊念的小女生……」

啧,什么小女生,我成年了好吗?

「吕姊有告诉你哦?」不会吧,那么丢脸的事。

「不是,因为那天我刚好在隔壁。」

不不不……不会吧?我回想那天的对话,什么前面来後面来、粗暴温柔的……麦尬!我的形象……

像嫌我不够丢脸似的,他又补上一句。「你叫得很暧昧,我以为我走错地方了。」

啊啊啊……那是我和吕姊在闹著玩的啊……

「……」我说不出话来,一句都说不出。

下次不来了,真的,我下次再也不找这个推拿师了。唉,泄死泄症!

「这没十五寸吧?」居然亏我!

因为上次吕姊说:「这次是六寸,下次你可以穿十五寸的鞋子来没关系。」虽然我觉得它穿起来感觉明明不到六寸……

「那个……林先生,你来评评理,它有六寸那么高吗?」

「有,而且不止。」停了一下。「我姓李。」

「乱讲,明明没有。」算了,他不是女人,我可以原谅他的估计错误。

「另一只脚呢?」

我放下被纱布一层层捆住的右脚,换上左脚。

「又是跌倒?」

「呵、呵呵!对呀。」乾笑。

老实说,他温柔多了,虽然有时候还是痛得我唉唉叫,但还不至於到飙泪踢蛋蛋的地步。

「有点筋骨发炎和瘀血哦,回去洗澡时多用热水热敷。」包好左膝盖,他不忘交代几句。

「谢谢,你真的比吕姊温柔多了,林先生。」

「不用客气,还有,我真的姓李。」

「啊?」这次我听进去了。奇怪,如果他姓李,那为什么我老是记成林?

临走前,他又补上一句:「真的,黄小姐,拜托你不要再穿高跟鞋了,我未来的老婆小孩会感谢你的。」

「……」掀帘,走人!

再一次发誓,我再也不会指定这个林什么还是李什么的推拿师了!

正文 之二

套一句我家小弟的话:「学校是政府立案、合法的诈骗集团。」我们缴的学费和上课时数,完全不成正比。

星期四,结束了一个礼拜的课,我赶著回高雄的家。

原本,四点五十分下课,要赶五点三十三分的火车时间已经很紧迫了,那个猪头徐圣文还耽误本姑娘的青春,结结巴巴讲了半天,结果只是别人送了他一束花和一盒金莎巧克力,他对花粉过敏,也不吃巧克力,所以转送给我。

妈的,一点小事扯半天,男孩子这么不乾不脆,我差点一举扁过去,要是害我坐不到车,他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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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看到那束花,表情暧昧兮兮地直笑。

她一直觉得徐圣文暗恋我,只不过腼覥男羞於表白。关於这一点,我不表任何意见,至少他没对我表示过什么,只不过是比较照顾我们的学长罢了,他哪回送来的消夜,映洁和靖阳没份?

果然,一路狂飙到屏东火车站,错过了车班,路上为了护住那束花,几次还差点撞到安全岛。

等了半天,电联车又给我误点再误点,眼看天色已晚,世上又刚好有这么该死的巧合,我手机在踏进月台的那一秒没电。想到家人还在等我吃饭,我瞥了眼手中的电联车票,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跳进最近一班的自强号——(姊姊是万不得已,绝非存心逃票,小朋友千万别乱学。)

车上人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非假日,害我手里抱著那束碍事的玫瑰,右手提著家中阿娘指定要买的四盒生水饺,肩上再背著姑娘我的随身家当,随著火车颠颠晃晃,摇得我头都快昏了,数度踩到旁人的脚,遭来好几个白眼。

晃了约莫三分钟,在我预估撑不了多久就会跌得狗吃屎时,旁边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姐,我看你站得那么辛苦,要不要到後面去坐?我旁边位子的人刚刚下车了。」

我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几岁的妇人,警戒心稍稍降下。起码不是无聊的搭讪分子。

「好啊。」再站下去,我的淑女形象早晚会跌得一乾二净,我两只脚已经包得很精彩了,真的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一番。

一路上,我们聊了些话题,包括就读的学校啦、科系啦、家住哪里等等。直到火车在高雄靠站,我下车时,她突然冒出一句:「老实告诉你啦,其实刚刚我旁边的座位是有人的。」

「咦?」换月台转车的我顿住脚。「怎么会?」

「是一个帅帅的少年家,他很好心,看你撞来撞去,叫我过去这样跟你说的。」

真的吗?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为善不欲人知的好心人啊?

老实说,心里有点小小感动了下。

「在那边、在那边,看到没有?就是他啦,帅帅的那个……」妇人兴冲冲地指给我看,我顺著她比的方向往人群看去,他正好转身走出月台。

只是瞬间的惊鸿一瞥,但是我发誓,我真的见过他,感觉很眼熟啊……

回家後把这件事告诉小弟,问他:「如果是你,会让座吗?」

「要看她漂不漂亮。」

「如果是我呢?」

「我会继续睡死,当成没看到。」

我就知道!

色狼!现实的色狼!而且是现实又不懂得欣赏的色狼!

我当场赏他一个飞天抱枕。「喂,我那么糟糕哦?」

「坦白讲,真的有点碍眼。」在我拿起脚上的拖鞋时,他急忙又补上一句:

「那是我个人的审美观啦,起码你污得到一束花,还有人肯让座给你,可见别人看起来还没那么碍眼……」嘴里咿咿唔唔吃著我的金莎巧克力,声音愈来愈小。「虽然我怀疑那是同情票……」

@#$%……

算了,不想跟他讲,免得气死自己。

那个礼拜,与我感情最好的表妹开了个小刀,在医院度过,我正好借花献佛,将那束花送到病房给她。

表妹感动归感动,嘴里还念著:「神经哦,干么浪费钱……」

我发誓,我真的看到婷要笑不笑的表情。

直到现在,我亲爱的表妹都还黄醉在她的感动中,不知道真相。

回到学校,知道这件事的映洁,直骂我不解风情。

对不起,我处女座的,很实际,只知道什么叫经济效益,不懂什么叫浪漫啦。花留在家里没有用处,探病送人还可美化病房耶,比起不切实际的浪漫,这用途实质多了,不是吗?

映洁听完,直接装死瘫在床上,一副完全被我打败的表情——虽然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分析得有错。

「算了算了,你没救了。我只要求你,别让徐圣文知道,他的玻璃心会碎得捡不完。」

「拜托,人家学长才没那么小气咧。」反正也是人家送他的,他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才不会和我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大的事。

「不和你扯了啦,我要去看脚伤,你要不要去?」

「不要,猪头王会来载我。」她依然赖在床上装死,我只好披上外套,千山独行。

天气很冷,套句我家小弟的强调用词:「真他妈冷得干干叫。」但我是淑女,淑女是不说脏话的,这句话只能吞回肚子里,抖著几乎握不住机车手把的双手,唯一的任务只求不要kiss安全岛。

在我停好车,进诊所前,心里都还在默念上个礼拜发的很誓——我再也不要指定那个推拿师,我再也不要指定那个推拿师……

「小姐,挂号。」我不会选那个推拿师,绝对不会……

坐在等候看诊的长椅,我呆呆瞪著手中的看诊单。

原来他叫李柏琛啊……

「请问有要特别指定哪个推拿师吗?」

「上次那个。」

「李医师啊,那你可能要等一下哦!」

「没关系。」

……

我明明不是要说这个的,一定是天气太冷的关系,把我脑袋都冻糊涂了,一定是!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

就在我快睡著时——「黄瀞怡!」

「啊!老师,什么——」不对,这不是课堂!

一抬头,就看到一张要笑不笑的脸孔。「上课很累厚?」

@#$%……丢脸、丢脸、好丢脸!

我怎么能解释,昨天熬夜看书到三点半,早上不小心打瞌睡被行销老头叫起来问问题,那是本能反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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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进来吧!」

从头到尾,我头都抬不起来。为什么在他面前,我老是会做一些丢人现眼的行为呢?形象全没了……(虽然平时也不见得多有形象啦)如果可以杀人灭口,我想我第一个想宰掉的人一定是他。

「今天有好一点了吗?这里会不会痛?那这样呢……」

我埋头嗯嗯啊啊的,暂时没脸抬头见客。

「你今天很安静哦!说实在话,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的惨叫声。」

够了哦,你一定要这样亏我吗?

我抬头正要反驳……咦咦咦?这人好生眼熟啊……

对不起,我这人是出了名的眼拙,除非你让我见五次以上,那张脸在我的记忆库中才会有具体资料,而目前,我正在资料库搜寻中……

「很好,每根筋骨都乖乖待在该待的地方,你终於改掉爱穿高跟鞋的——」

「啊啊啊——」一阵痛觉打断了我的思考。

他停下动作,奇怪地看了下按在我脚上的手。「这力道会太重吗?」

我说不出话,只是拚命点头。

他看了下,试探地又按了按。

「哇——」整条筋从膝盖痛麻到大腿!

「你还穿高跟鞋?」

「不是啦……我那天去医院探病,不小心又跌倒了……」愈说愈小声。而且还是在护理站,众目睽睽地跌倒。

他张著嘴瞪了我三秒——「被你打败了!」

「就说我穿球鞋容易跌倒嘛,都没人相信我……」好委屈哦……

「……算了,趴下吧!」

咦?他也有从後面来的习惯哦?

对方毕竟不是吕姊,我还没那么白目,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口没遮拦。

接下来的画面,不需要再重述了吧?

我只记得,那过程简直生不如死,甚至怀疑为什么没有人误以为这里发生凶杀案?

等他终於大发慈悲决定放过我时,我已经唉到「烧声」了。

他居然还调侃我:「黄小姐,你肺活量很足。」

还敢讲,谁害的?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伸脚让他包扎好,我挪动身体,才刚踩到地板,膝盖一时使不上力,只感觉到後头一阵有力的支撑,在我软倒之前。

「脚软了?」

……好吧,至少我知道,你有让女人腿软,下不了床的本事,行了吧?

他的双掌扣住我的手臂,严格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接触,但我竟会在那瞬间,感到脸颊一阵热。

极少和异性有这样亲近的接触——(毕竟跌了N次从没人成功扶住过我)我甚至感觉得到他坚定的力道,以及掌心的温度……

「对了,这个是你的吧?」他松开手,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

轰!血色往脑门冲,这一次,真的脸红得货真价实!

大大的51分占据在会计学考卷一角,旁边丑丑地写上「黄瀞怡」三个字,赖都赖不掉。

「我、我不是每次都考那么差的,是、是、是因为……」我英文烂啊!满篇的ABC看不懂,会计学念得再强有什么用?

「我知道。」他轻轻地笑。

他怎么可能知道?唬烂啦!

我沮丧地抽过考卷,转身前,一道灵光劈进脑子里,豁然开窍。我回头死瞪著他。「你你你……原来是你!上个礼拜四,在高雄车站的月台……」

他愣了愣,似乎领悟我指的是什么,微笑道:「对,是我。」

「阿姨说,我坐的那个座位是你的?」我考卷是在那天之後不见的。

「她有告诉你啊?」他这次真的笑出声了。「老实说,我没见过平衡感比你更差的人了,你真的很可爱耶。」

是可悲吧?

看著又包成馒头大的脚,我实在不觉得这哪里可爱。

我闷闷地嘟著嘴。「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啦!」

「不客气。我这也是为自己著想。」

咦?

「我要是再不让座,我猜你撑不了三分钟,准跌无疑!到时我不晓得又还要再被你踢到什么了。」

笨蛋,我居然慢了半拍才理解自己被亏了。

「……我要回家了。」低头,闷闷地将考卷塞进包包。

「慢走,不要又跌倒了。」

「……」第二次发誓,再也、再也不要指定这个爱亏人的推拿师了!

走出诊所,发现原本就阴阴的天气飘起雨丝。

我拿出安全帽、口罩,在车厢里东翻西找,遍寻不著雨衣,这才想起——完蛋!我车厢里的雨衣,前几天借给映洁了。

这下精彩了!这种鬼天气淋雨回去,要是没感冒我随便你!

我盯著车子发呆,像是多瞪两秒,雨衣就会自动出现似的,完全没有任何更有建设性的解决行为。

「怎么还没回去?」

身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哇靠,他幽灵啊!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人了!

我拍拍胸口,回他:「我等雨小一点。」想了想。「那个——你到底是林什么还是李什么?」我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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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他停了下。「李柏琛。」

「噢。你下班了吗?」

「对呀。」他将钥匙插入我旁边那辆机车的锁孔,转动一下,坐垫弹开,拿出雨衣递给我。「穿上吧。」

「啊?」我呆了杲。「那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住这附近而已,三分钟就到了。」

「可是……」这样他要淋雨耶,交情没到那样的地步吧?我脸皮也没那么厚。

「真的没关系,雨小一点了,你快回去,我也要走了,後天见!」

「喂——」我还来不及发声,他已经发动机车离去,我只能瞪著手中的雨衣发呆。

现在怎么办?

穿呀,人都走了,不穿的是笨蛋!

那天回来,映洁听完我的转述後说:「那个李什么还是林什么的,他该不会是在追你吧?」

对不起,我又忘记他的名字了。

「应该不是啦!」我没那么自恋,只要对我好一点,就怀疑全世界的人都在暗恋我。

「你什么都嘛不是,连徐圣文也说不是,我在看明明就是!」

「本来就不是啊,是你自己看到黑影就开枪咩。」

「那不然他干么对你那么好,又是让座又是借雨衣的?」

「人家好心不行哦?」懒得跟她讲,这女人思想太邪恶了,无法体会君子的高风亮节。像上次跟她去逛街,有个男生一直往我们这里看,她就觉得人家行踪鬼祟,一定是看她漂亮想对她「怎样」,在他上前来时,完全不给人家开口的机会,一记锅贴轰上左脸颊,结果人家只是要好心告诉她,她牛仔裤拉链没拉,有够白痴的!

这种人,「光风霁月」四字对她来讲笔划太复杂了,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内。

直接省掉口水,爬上床睡我的大头觉。

「瀞怡,你要不要敷个面膜?我刚买的,效果还不错哦。」下头传来靖阳娇嫩嫩的嗓音。

「不用,谢谢。」

「唉唷,大家都是室友,我也常吃你家徐圣文的消夜,你不用跟我客气啦。」

「谢谢,真的不用。还有,徐圣文不是『我家』的。」

「我是说真的,睡前敷一片保湿面膜是很重要的,你再不保养一下,二十五岁看起来都快像三十五岁了,小心徐圣文移情别恋。」

「去你的乌鸦嘴,少诅咒瀞怡,你才被男人抛弃咧。」映洁火爆地顶回去。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人家瀞怡都没说什么了,要你多嘴。而且我也没说错啊,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起码除了徐圣文,还可以多点选择。」

「喂,你自己要当荡妇卡门就算了,不要去破坏人家的感情。」

「你们不要吵了,徐圣文不是我的,没有感情可以破坏。」我忍不住再一次强调声明,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才、二、十、二、岁!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瀞怡起码还有徐圣文,你咧?」

「妈的,死三八,你再给我说一次!」映洁拍桌了,一脚踢开椅子。

我真的在跟人类沟通吗?为什么她们都听不懂我的话?

徐、圣、文、真、的、不、是、我、家、的!

「你再不改改你的气质,到死都还是处女。」

「总好过你这个公共汽车,处女膜早几百年前就没了,哪天被搞大肚子连谁播的种都搞不清楚!」

「谢谢!我清楚得很,不劳你操心。」

「是吗?我祝福你被男人玩弄,然後一脚踢开,孩子没爹可认!」

……

这两个人!真是愈说愈离谱了。

我放弃劝架,无力地倒回床上,这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已经很习惯了,反正她们会控制音量,不至於惊动宿舍管理干部上来「关切」。

争吵声交杂著传进我耳中,奇异的是,我心情反而很平静,脑子里浮现的是从认识「他」之後的每一个画面……

那个「他」,当然不会是徐圣文。

他淋著雨离去的背影,一直印在我脑子里褪下去,想到今天,他递雨衣时的表情,我竟然会有那么一点……心跳加快的感觉。

天气很冷,他的笑容却很暖很暖,暖进了我心底。

他说,後天见。

後天见。

我反覆咀嚼这三个字,一种近似於下次见面的约定,莫名地,升起了一阵期待。

正文 之三

个晓得谁说的,女人是矛盾的动物。

眼下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发了N次的誓,下次不要再找他,可是每次都像个白痴似的等他半小时以上,即使护士小姐曾不只一次介绍过我其他技术还不错的推拿师,不用浪费时间枯等……

以前,常被吕姊说我是她所有病人中最皮的一个,一个礼拜肯来一次就算很给面子了,现在反倒乖乖地隔日报到,勤劳得连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後来,和护士小姐混熟了後,在拔针(小李飞刀现在愈扎愈顺手,愈扎愈多针了)或等待的空档,就会聊上「两句」;而这两句,让我知道原来他是小李飞刀的侄子,今年二十五岁、是这间诊所最抢手的推拿师、上上个月刚考到中医师执照、目前已有交往稳定的女友……

我心脏撞了一下。

「长得帅嘛,这有目共睹的,为人又和善亲切,难免引来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花痴女……」

……怪了,我在、心虚什么?

「不过他对女朋友很忠贞不二,每次排假都会跑去台南会女友,那些花痴甭肖想了……」

原来他那天出现在车站,是找女朋友啊……

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後来,和他也混熟後,能聊的话题,也不仅止於脚伤或前面来後面来的问题了,他有时候会问问我最近课业如何,还有没有在行销课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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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期中考前,火大地向他抱怨会计老头有多机车,教得那么烂还有脸说「教育真是令人沮丧的工作」,我才想说当大学教授真是好混的职业咧!真想听我朋友的建议,直接用球棒打断手脚领残障津贴算了,可以省学分费,不然那种出题方式,真让人想放火烧他全家……

那时他刚好快下班,要我等他几分钟,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邀我一起吃饭,害我不小心给它小鹿乱撞了一下,还要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想入非非,人家名草有主了……

那一顿饭,他帮我将几张会计平时考的考卷,翻译成中文再递还给我。「这样,你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我儍眼。「你怎么知道我卡在英文?」

「猜的啊!你上次说要去考会计检定,要是没过,你早就说要放火烧职训局了。这些考卷的题目比起检定考试,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我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

「别这样看著我,我会计一窍不通,没办法帮你哦!」

「不是……」我只是讶异,他猜得极其神准,这些会计考卷对我来说只是唬小孩子的等级,偏偏满篇ABC抓不著关键,明明会的东西却写不出来,那种感觉才叫杜烂!

他为什么可以观察得那么仔细?还这样帮我……

他笑了。「毕竟不能什么事情都用球棒或烧东西来解决,你说是不是?」

有时候,他也会聊聊他和女友的一些事情。

於是我知道,他们是在读大学时认识,交往至今是第七年了。她先暗恋他,但是他先开口表白的,因为她生病、脚受伤,他看了不忍心,陪她看日出,提醒她吃药、回诊,於是就照顾出感情来了。

毕业之後,她上台北工作,而他留在叔叔的诊所帮忙,成了远距离情侣,见面机会太少,有时情人节或她的生日,常会错过。

可是,不管他们感情再深厚,这样聚少离多,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这句话藏在我心里,不敢说出口。

我不懂,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她怎么舍得去台北?忍受久久见一次面的恋爱方式,她都不会想念他吗?

我不是她,无法理解她在想什么。其实,我很羡慕她,因为我知道李柏琛是一心一意在对待她的,如果、如果换作是我,我一定会守著他,一步也不离开……

期中考刚考完,严格来说,各科都在水准之上,我甚至很腔地跟映洁说:「那种题目简直是骗小孩子用的。」让会计学考了个五十九分的映洁气得快吐血。

这又是另一项神奇魔咒了。

映洁说,我是衰仔人,任何事,举凡抽签的签运、跷课的机运、买乐透的偏财运,我全都衰得一塌糊涂,就是那种命中注定只能脚踏实地的命格啦!

可是我在考前抓考题,却有奇准无比的第六感,再加上看不懂的全丢给李柏琛翻译,所以考完还不至於差到哪里去。

反观另外两只小鬼,考完就一直呈装死状态,一副人生了无生趣的颓废模样。

我说:「拜托你们振作一点好不好?期中考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期末再补回来就好啦!」

「考九十八分的人没资格说话啦!连续三科全班最高分,你当然没差!」

「对呀,我才考三十六分耶,怎么补?」靖阳噘著嘴抱怨。

「你活该啦,要考试了还跑去约会。再化妆啊,色诱会计老头最快!」

「哼,没人要的处女,不想理你。」靖阳翻过身,拉高棉被。

「哎哟,你们不要这样嘛……」看她们要死不活的,我实在也不好过。

「这个时候,如果有某个考得他妈的好的人请客,我很快就能振作了。」吴映洁小姐反应倒快,说得真顺口。

「对对对,我需要香喷喷的盐酥鸡帮我振作。」

两张写满期待的表情同时望住我,这种情况下,我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否决的余地。

「遵命!小的这就去办。」我认命地拎起车钥匙和钱包出宿舍。

「我要火车站前面那家的。」映洁补上一句。

「我要吃鱿鱼。」净挑最贵的。

「多买一点,我很饿啊!」

「要快点回来,别让我们久等了哦!」

……

哇靠!还一人一句咧,真是误交损友。

我一边哀悼自己的歹命,一边留意时间。现在是八点二十一分,宿舍门禁十点,九点五十分开始点名,也就是说,我只有一个小时可以来回,动作必须快一点。

偏偏最气的是,每次在赶时间,就给我下雨!

我懒得下车穿雨衣,直接催紧油门,闯了几个红灯狂飙到火车站,在附近的便利商店停好车,身上已经呈半湿状态了。

呼!真冷。

赶快买一买回家塞那两只饿死鬼的牙缝,然後窝进我温暖的棉被睡大头觉,免得她们成天哀哀叫叫的,躁躏我的耳朵。

我拨了拨头发,正要转身,眼角余光扫到一道很熟悉的身影,我顿住,眯眼又瞧了两下,没错,是他。

他在干么?一个人站在7—11的骑楼下发呆。

我没多想,上前去拍了下他的肩。「嘿,林什么还是李什么的……」

他回眸,扯了下唇角。「李。」

咦,不对哦!他今天的笑容很没劲,暖暖的笑容降温了。

我瞄到他手中提著的餐盒。「你还没吃哦?」都快九点了耶。

他摇头,不说话。

气氛——闷得有点怪异。我只好自己想办法接续:「啊你今天又去找女朋友喔?大情圣,情话绵绵,很『性』福厚?混到这么晚才回来……」

「我们分手了。」

「啊?」突来的一句话,堵得我忘记接下来要说什么。

「怎、怎么会?你们感情那么好……」我结结巴巴,被吓得不轻。

他没看我,迳自盯著雨幕说道:「今天我上台北找她,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带著以前我们读书时,约会常去吃的那一家港式烧卖,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却看见另一个男人送她回家。」

「误、误会吧?同事也会礼貌性的送女性回家,这并不代表什么……」我挖空脑浆,努力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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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目睹他们在门口拥吻,她并没有拒绝。」

「……」我声音哑掉,挤不出半个字。

猪头、猪头、我真是个大猪头!

看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我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怎么办啊?一向缺乏这方面的技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刚失恋的人。

「啊你们……就吵架了哦?」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说我太忽略她……从交往到现在,我们从没这么严重的争吵过。其实,从她决定上台北,而我拒绝同行的那天开始,就该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了。她一直无法谅解我留在屏东帮叔叔管理诊所的决定,她太害怕孤单,而我又不在身边,旁人很容易乘虚而入。

「我问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她说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对她很好,他不知道我们的事,她不想伤害他。」他苦笑了声。「所以结论是,她选择伤害我。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败给寂寞、败给距离,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相信什么。」

「你、你不要这样讲啦……」见他这样,我胸口黄黄地压著一块大石头,陪著他难过起来。

想想想!笨蛋黄瀞怡,赶快用力地想,现在要怎么办?

「我肚子好饿,那个——可以吃吗?」我用垂涎的表情指了指他手中的餐盒。连我都觉得这样讲好厚脸皮,但是与其让他愈看愈伤心,还是赶快消灭它,用力地消灭它!

他不置可否,递出餐盒。「你也还没吃?」

「没。」我打开餐盒,一副饿死鬼模样。其实早吃了,现在根本不饿。

「那你慢慢吃。」他帮我抽出免洗筷。「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帮两只饿死鬼买消夜啊……」说到这个,忍不住心虚。映洁和靖阳现在一定正勒著肚皮,眼神充满怨念地哀哀叹叹。

「那你还不赶快去?」

「没差啦,她们饿不死。」

李柏琛看了我一眼。「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啊!」我点头附议。「其实是因为她们该减肥了,我这是为她们好。」上帝啊,原谅我!映洁、靖阳啊,我对不起你们,阿门!

我才刚祷告完,手机铃声突然大作,足足吓了心虚的我好大一跳,差点翻倒整盒的烧买。

我急忙把餐盒和竹筷塞到他手上,兵荒马乱地接起手机,都还没发出声音,另一边映洁的声音狠狠轰来。「黄瀞怡,你是买消夜买到美国去了哦?我快饿死了啦,你再不回来,就等著替我收尸吧……」

我将手机拿离一臂之遥,等耳鸣没那么严重了,再贴回耳朵,闪到旁边压低声音告诉她:「对不起啦,我现在有事,可能赶不回去了,晚点名时,你帮我挡一挡,谢啦!」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消夜没吃到,还要我帮你挡驾?没门儿!」

「拜托啦,我知道你最好了,大不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嘛……」

「少来,我要我的盐酥鸡、盐酥鸡……」她用冤死鬼索命的怪调哀叫。

「就这样说定了,拜!」不等她讲完,我赶紧接下去,然後迅速挂断,拒绝听地上诉。

回来,继续歼灭烧卖。

他盯著我看。「你同学会恨死你。」

「管她咧。我肯半夜出来她们就感激涕零了,为了她们的消夜,我冒著寒风,淋著雨,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最後还被警察拦下来开罚单……」

「你没求情?」

「有啊,可是他坚持要开这张罚单。好吧,我有骨气,不求他。结果他自己闯红灯的闯不会写还问我,我不告诉他,看看会不会这样就算了,谁知这固执的老伯居然照开!」

「他写注音?」

「哪是!他写『红灯直直走,叫都叫不停』。」

他愣了愣。「真的假的?」

瞧他认真的表情,我笑了出来。「骗你的啦!那是婷跟我讲的笑话。」

「……哦。」他扯了扯唇角,又不说话了。

糟糕,又冷掉了。

浑蛋婷,下次不准再跟我讲这么冷的笑话。

足足有三分钟,又陷入黄默。

「我可以抽菸吗?」他问。

「噢,没关系,你抽啊。」虽然我是那种对菸味极度敏感,一闻就开始头昏昏的人,不过看在他失恋的分上,我可以忍耐。

他拿出菸盒,点燃後吸了一口,就再也没动,一迳黄默著,任白雾上升,缓缓缭绕在我们之间。

「她不喜欢我抽菸,讨厌那个味道,我已经很久没抽了。刚刚,走出火车站,突然有股冲动,就买下了这包菸,也不晓得是在报复谁,反正已经没有人可以让我为她节制行为……」

这么堕落?不会吧?

我张口想回话,冷不防一口菸味呛进鼻腔,我咳了咳。

他看我一眼,熄掉香菸。「对不起。」停了下,又说:「不说这些了。你呢?期中考考得怎样?」

我注视著他,心里明白,他只是强撑著,其实还是很难受吧?七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期中考啊……唉!如果你想借酒浇愁,我们可以一起去,刚好有伴。」

「考得很糟吗?题目难?」他皱眉。

「难不难我不知道啦!就商事法啊,有一题问何谓公积?公积的用途?我就直接回答:『公鸡可分为平地公鸡和山地公鸡,其用途可分为祭拜祖先、冬令进补以及烧酒鸡、三杯鸡、姜母鸡等等,美味可口,族繁不及备载……』然後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就一个大大的鸭蛋赏来给我吃了。你评评理,我这样答有错吗?」

他张口、闭口,声音乾乾地挤出喉咙。「这个,也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

他盯著我忿忿的表情,以及忿忿地戳了粒烧卖整颗往嘴里塞,咿咿唔唔地持续抱怨。「最机车的还是会计老头。只教了五分……不,三分钟的计算题,而且是直接念过去,连个屁公式都不给。要背课本谁不会啊,就会拿原文书唬人,这样还有脸考计算题!我直接给他写:『学费+满腹火气=你他妈骗钱的死老头』!要是明天你摊开报纸,看到头条写著『屏东某某学校惨遭祝融,一夕间付之一炬,疑似学生期中考後挟怨报复』请不要去检举我,那绝对不会是我做的,知道吗?」

他还是张口、闭口,表情呆呆地。「我不知道……原来你也会说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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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群以强奸学生脑袋为乐的浑蛋,孔老夫子都会呼日:『诚彼娘之非悦也』!』

「啊?」

「真他妈的不爽啦!」我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啊?」

他抿紧唇,闷闷地忍著笑。「你生气骂人的样子好可爱。」

「喂,我都快面临领残障津贴来补助学分费的威胁了,你还敢笑,有没有同情心啊!」我搥他肩膀一下,以示抗议,他索性蹲了下来,支著额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那个林什么还是李什么的,我警告你——」

他索性放声笑了出来。「天哪!你真的好可爱!我败给你了!」

我吁了口气,蹲在一旁,看著他展露的笑脸,有一口没一口地吞著烧卖。

等他终於笑够了,停下来吸了吸气,按住我的手。「不要吃了。」

「挖勒!小气鬼,才吃你几颗烧卖而已,就在心疼了喔!大不了下次——」

「我知道你根本不饿。」

呃?我愣住。

「我们一起吃过饭,你食量明明不大。」

「唔……欵……那是因为要装一下淑女啊!总不好让你知道我早餐可以吃十粒肉圆、一盒煎饺、三颗馒头外加一杯五百CC的奶茶……你干么这样看著我啦!」某谢姓友人,对不起,我又出卖了你的食量。

他双手环胸。「还有没有?你再掰啊!」

「我哪有……」

「没有吗?其实你期中考考得不错,对吧?」

哇靠!他是人还是鬼啊!我怀疑我肚子里有几只蛔虫他都数得出来。「你不相信我真的有这样写?」

「也许有吧,但那一定是在写完正确答案之後,无聊加上去的。」

「……」我瞪著他三秒。「李神算,我可以膜拜你吗?」

「不介意。」

「ㄘˊㄟ!」我挥了下手,赏他一记白眼。

他浅浅一笑,接手没吃完的烧卖,低头安静地吃著。

「欵……」本来想提醒他,那筷子我用过了,可是他好像不怎么在意,害我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

他吃了两口烧卖,停下来,含著筷子不知在想什么。

我莫名地一阵脸红,想到刚刚——就是慷慨激昂说「学费+满腹火气=你他妈骗钱的死老头」的时候,是恨恨地咬著筷子的……

这、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呿!心底立刻有个声音反驳回来:黄瀞怡,你少三八了,人家才刚失恋,心情正低落,哪有心思理会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想太多!

「瀞怡——」

「啊?」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心虚地以为他又看穿了我的想法……

「今晚,谢谢你。」

「谢什么啊,我又没怎样……」

「有。我知道你一直在逗我笑,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让我黄浸在悲伤中。」

嗯!总算不枉我今晚把自己搞得像个气质尽失的疯婆子。

「刚刚,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直到遇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事情,本能地就会想对你说。」

「红粉知己吗?那是本人的荣幸。」

他轻扯唇角,将吃完的烧卖盒丢进垃圾桶,就像将过去那段山穷水尽的感情从心底移除。「七年了,那么长久的感情,到今天彻底结束。说不痛苦是骗人的,但是我会忘记她,开始我自己的生活,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

嘴上是很潇洒啦,但是真能办得到吗?就像他讲的,七年的感情耶,哪是能说放就放,说忘就忘的?

「雨停了。」他轻轻说道,回头看我。「你宿舍门禁几点?」

我低头看表——

哇靠!十一点整。真是年华似水,岁月不饶人啊!

「超过了吗?」他观察我的表情。「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没关系啦,我本来就很讨厌像个小学生一样,每天被人管要几点回去。」就算早注意到时间,我也不可能丢下他自己回去,他刚刚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放心。

他想了下。「如果邀你去我住处睡一晚,你可能会脱下鞋子往我脸上砸。要不然——我们去看电影,一直给它看到天亮,好不好?反正我今晚不可能还睡得著,你陪我好吗?今晚,我不想一个人面对孤单,免得真的想不开……」

「喂喂喂,好啦,你不要再说了哦。」

他笑了,朝我伸出手,我伸手回握,感觉他掌心的温暖。

其实,手机电话簿里,就有一个同学住这附近,一通电话拨过去,不至於没地方过夜,但是,我没说。

其实,我很清楚,他不是会想不开的人,但是,我还是没说。

其实,找了再多的理由,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想陪他,陪伴这一刻看起来无比孤单的他,但是,我依然说不出口。

正文 之四

我是疯子,我真的是疯子,我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疯子。

这是靖阳给我的评语。

笨蛋,人家心里还爱著前女友,你干么暗恋得这么牺牲奉献啊?

这是映洁给我的评语。

暗恋吗?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忍心看他难过的样子,就什么傻事都做了。

我甚至不知道,原来我是喜欢他的。

今早回宿舍时,靖阳用一种很深思的眼神凝视我,然後用著我从没见过的认真表情说:「瀞怡,我敢用人头跟你赌,你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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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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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5 20:21  資料  個人空間  短消息  加為好友 
这句话,重重敲击到我心底深处。

昨天晚上,我完全不记得自己看了什么电影,依稀记得是搞笑片吧,很难笑的搞笑片,难笑到我偶尔转过头,可以在黑暗中看见他眼角闪动的泪光,虽然旁边的人像疯子一样笑成一团。

我不记得到底看了几部电影,看到最後记忆完全是空白的,直接睡死在电影院里。

醒来的时候,头是靠在他肩上,身上披著他的外套。

我本能地抬头看他,他视线停留在放映中的电影,表情却是恍惚的,仿佛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我喊了他一声,他看向我时,脸上又习惯性地挂上笑容。

「迷糊的女孩,你还真敢睡,不怕我对你怎样吗?」

会怎样?坦白讲,还真没想过。

走出电影院,清晨温度偏低,他又回过头来牵我的手。「你呀,防心那么低,实在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

心房,快速地跳了一下。明知道他没别的意思,就是克制不住,偷瞄了他一眼。

我们去喝了点热豆浆和蛋饼,又聊了一下,他知道我第二即有课,先载我回学校。

本来我要自己骑车回去的,但他说我一晚没睡,不放心我自己骑车,坚持要送我。

那天上课,我完全不知道老头子们又唬烂了些什么,从头到尾昏昏欲睡,最後直接阵亡在桌上。

下午第一节课上完,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帮我把车骑回诊所了,问我今天是不是要回诊?

「嗯,要啊……」

「你上课到几点?我过去载你。」

我问他:「你几点上班?」

「两点半。」

「好,那你两点在学校门口等我。」

电话一挂断,我立刻往宿舍冲。

「喂喂喂,瀞怡,课还没上完耶,你要去哪里?」

「找不上了!」

「哇,我们的好学生要跷课耶,奇迹!」

懒得理她!

胜翊也在宿舍,她上课一向是有一节没一节的,对成绩也总是漫不经心。我一直都觉得,她在乎她的眉毛有没有修好、妆有没有化好,比会不会被当掉更重要。

见我忙进忙出,她问说:「你—晚没睡,现在还要出去哦?」

「别吵啦,我在忙。」糟糕,有一点点黑眼圈耶。我对著镜子皱眉。「胜翊,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我的黑眼圈弄掉。」

她耸耸肩,拿出粉饼。「过来吧!」

她帮我上了点粉底遮丑,顺便修了眉毛,画上唇膏。「听我一句劝,瀞怡,男人不是这样宠的。」

「哪、哪有啊!」

「如果没有,那为什么不是他请假配合你,而要你跷课去迁就他?」

「他有问,是我没告诉他,朋友干么计较那么多。」

「朋友?」她笑哼,在我听来,竟觉有点讽刺。「真的只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保持黄默。

「相信我,瀞怡。你一定会後悔的,男人啊——为他们付出太多,伤心的总是自己。」

一直以为胜翊游戏人间,今天突然惊觉,她背後或许有一段故事。她也曾经为某个男人付出、伤心过吗?

「啊!糟糕!」我看了下表,惊跳起来。「来不及了,我要先走喽,拜!」

用跑百米的速度冲到校门口,他已经在那里等了。

「嗨,一夜没睡,今天早上还好吧?」他先向我打招呼。

「嗯……你应该问,会计老头的眼睛还好吧?」

「怎么说?」

「他瞪我瞪得眼睛快弹出眼眶了,因为我不小心睡到流口水。」

他大笑,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小心被当。」

「那你呢?早上回去之後,睡得好吗?」

他顿了顿。「没睡。闭上眼睛,却有一种空洞得发慌的感觉,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忍不住打电话给你。」

「那你中餐吃了没?」

他摇头,我立刻跳上机车後座。「走,我先陪你去吃饭。」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笑了。「嗯。」

陪他吃完饭,再到诊所看完脚伤回来,我昏昏黄黄了一天的脑袋瓜已经撑不住,直接倒床就睡。

这期间,映洁叫过我,但我实在太累了,连晚餐也没吃。

半夜,不寻常的热度,让我难受到醒来,撑著痛得快要炸掉的头,我出声喊映洁,以为已经很大声,音量却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映洁……」我费力喊出声,倒回床铺。

「瀞怡,你怎么了?」映洁睡得跟死猪没两样,反倒是胜翊机警地坐起身,爬到我这边的床铺。

我不知道这么晚了,她为什么还没睡,只知道,我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我……好像发烧了。」我小声告诉她。

胜翊伸手摸了一下。「糟糕,真的很烫!」她当机立断,下床跑到另一边摇醒映洁。「起来!」

「干么啦,半夜不睡你有毛病啊。」

「你才有毛病。瀞怡发烧了,我们带她去看医生。」

「那怎么办?三更半夜,到哪里找人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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