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浓和映洁面面相觑。听到三公主的语气如此坚决,映洁也狠不下心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沉着的问她一次。
「我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妳说吧!那个人是谁?什么时候跟他结婚的?」
三公主紧紧的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的嘶喊着:「只有一次呀!那之后就没再见面。他没来找我,也不给我信。就只有一次而巳!」说完又哇哇的哭了。
右大臣家三公主怀孕的事,是今年年尾的一大喜事,宫中的人都很高兴。右大臣更是乐昏了头,举办了一场向世间人夸耀的盛大加持祈祷。人们也开始接头交耳的议论着,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会是将来的皇后还是大臣。
大家逢映洁便说:
「恭禧!」
「唷!你努力有了成果啦!」
可是,认为可喜可贺而到处喧嚷的,只有右大臣和世间的人们。映洁、父亲和弟弟,又是另一种心情。三人茫然失策,一时无法做任何思考。
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商量时,已经是年关将至的某一天了。
左大臣家人来人往不方便,三个人就在弟弟住的宣耀殿聚会。
「不好了。原以为三公主不是那种会私通男人的人,还很放心呢!那个男人发现映洁从没碰过三公主,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如果他开始调查,就完了。」左大臣脸色苍白,颤抖着双唇说。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没碰过三公主呢?」映洁讶异的问。
左大臣无奈的吹胡子瞪眼,说:「还用问吗?三公主是处女,有不曾做过的证据。不过,也可能不是。说不定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开放,早巳不是处女了。如果真是这样,就有救了。」
「不!说不定三公主会亲口说出,结婚以来,从没有那个过……」
弟弟说得虽含蓄,表情却非常凝重。
左大臣也重重地点点头,说:「这也是有可能。」
「她说只见过一次面呢!」
在令人费解的对话之中,映洁好不容易插入了一句话。
「一次而已吗?那么在忙着做那件事时,可能没时间说太多废话吧!」
「才跟男人做一次夫妻而已,就可以得到神赐予的小宝宝吗?」
「没错呀!当然也有些夫妇做很多次,都得不到的。现在举这个例子也许不太适合,不过,当今皇上有那么多个皇妃,就没有半个子嗣。这都是因果,他拼命想要孩子,却得不到。我们根本不想要,三公主却一次就有了。」
「才一次而已,可能只是玩玩而已。会是谁呢?不能把可疑的人过滤到某种程度吗?现在差不多怀孕四个月了,算起来,应该是今年八月末发生的事。」 「八月末?正好是为了你入宫的事,很多天没有去右大臣家。那个『奸夫』,应该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父亲和弟弟之间的对话,映洁只是蒙蒙懂懂的听着。对话里,还是有一部份是映洁无法理解的。
「总之,最要紧的是,不能引起世人的怀疑。映洁还要照常去右大臣家,想办法找出那个男人的来路。知道了吗?要勤快地去右大家走动。」
因为年末有很多来自各庄园的人来访,左大臣落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去了。
剩下两个人后,映洁叹口气,说:「老实说,看到三公主我就觉得难过。三公主跟知道事实的美浓,都带着歉意看我,拼命的哭。」 「也难怪妳生气,可是,现在要先……」
映洁举起扇子,打断了弟弟的话。
「我并不生气,而是同情。追溯事情根源,都是因为跟我结婚才造成这种结果。那个单纯如孩子般的公主,居然会说那个人若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结婚以来,对三公主一直抱着歉意。所以听到三公主出轨时,说老实话,映洁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的解放感。
只觉得三公主不能跟所爱的人结婚很可怜,所以想为她做些什么。可是三公主怕说出对方的名字后,映洁会杀了对方,无论怎么问,三公主都坚持不肯说。 映洁也想过,干脆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三公主,可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怕事情传入世间和皇上耳里,一直打不定主意。
《让世间人知道还没关系,如果皇上知道被骗了,一定会盛怒的。这也是难免的,一家人合起来欺骗宫廷,弟弟或许可以酌情减刑,可是,我和爸爸是不赦大罪,一定会被流放的。皇上这个人既阴沉又记恨,一定会降罪的……》
映洁真是进退两难。问道:「不能离婚,让三公主跟那个男人结婚吗?」
弟弟皱着眉头,说:「目前,如果不是对方得了大脑方面的疾病,或是握有对方偷人的证据,离婚是不能成立的。虽说是一夫多妻制,这一点的限制还是很严格的。再说,三公主的那个男人,对三公主是否真心,仍是值得怀疑的。仅仅那一次之后,就没再去找三公主,连书信都没给她,不是吗?」 映洁靠近弟弟说:「喂,有件事我就是无法理解。三公主、爸爸,连你都一直说『一次』什么的…。我不懂,不是要跟神佛商量,请求赐给小宝宝的吗?为什么才成为夫妻『一次』,就可以有小宝宝了?神佛也未免太好说话了吧?」
瞬间,扇子从弟弟手中滑落。总觉得好象是听到了很难以置信的一段话。
弟弟皱眉的看着映洁,映洁的表情显得非常沉重。 弟弟吞了一口口水,说:「映洁…映洁…映洁…映洁妳…」
「别叫那多次,好刺耳。叫一次就行啦!」
「姐姐…妳不知道小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又问这种事?结婚前,还被你跟爸爸念得好惨呢!我当然知道!神佛会跟结婚的男人商量,在适当时期,把小宝宝旸给他们。故事书里也都有写呀!」
弟弟脸色发白,说:「说小孩是神佛赐予的…,只是一种比喻而已…。只要做了该做的事,不管是什么时期,都可能会有的。」
「怎么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是该做的事?」映洁不解的问。 总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弟弟颤抖着问道:「我问妳,妳认为成为夫妇是什么意思?」
「就是约定成为夫妇,一起睡在一条被子下。」
「那…妳都知道嘛!」弟弟松了一口气了。
「当然啰!在同一条被子睡觉…嗯…睡觉…」
「睡觉…总不会是说声『晚安』,就呼呼大睡的那种『睡觉』吧?」
「当然是呀!有人进了棉被还做体操的吗?你问的是什么话嘛!」
映洁觉得弟弟莫名奇妙。弟弟的脸全红了。他想,也许该给姐姐上一堂课了。
《可是,万事通的姐姐为什么不知道那种事呢?我常在无意间听到侍女们的对话,就懂了呀!》 侍女们-尤其是老资格的侍女-一聚在一起,就会说一些叫人脸红的话。
「我家那个很实在。所以,一开始就很棒了!」
「真的?好羡慕!我家的宿六,小得跟手指头一样。钻呀钻地钻进来了,只觉得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