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小小嫌惡了一下,有股想要快步離開這個地方的沖動,突地發覺身旁有人回座,她轉頭探去。
「總經理,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坐在這裡。」莊濠全漾起滿臉笑意,
「不會。」她也輕勾起笑意。
還好有他在,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二話不說地離開。
「外頭有點問題,所以我去處理了一下。」他簡單地交代。
「嗯,你大哥的婚禮嘛,你這個當弟弟的要做的事肯定不少。」所以說,這點事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反正,她本來就決定露個臉再走。
不過看看眼前的狀況,好歹也要吃個兩三道菜才能走吧。
「還好,反正大部份的事情全都交給飯店處理。」
周怡君輕點點頭,眼角余光瞥見持著蠟燭的新人已經來到這一桌,她客套地抬眼與新人打招呼,瞧見他的大哥,發覺兩人有六分像,不過比較笑容,莊濠全給人的感覺好得太多。
至於身旁的新娘……是她的錯覺嗎?周怡君微挑起眉觀察著臉色不善的新娘,怪了,為什麼她覺得她很惡毒地在瞪自己呢?
這輩子,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這樣子瞪她呢,好特別的感受。
想著,她不禁勾起笑意以對,卻見新娘有點氣急敗壞地轉開眼,到離桌前,再也沒看她一眼。
啐,神經病,瞪她做什麼?
她不以為意地挑起眉,卻突地感覺包包裡頭手機震動著。
「不好意思,我離席一下。」她立即起身走到會場外頭。「喂,周怡君,你哪位?」
「怡君?我是倪世。」電話那頭傳來髏髏的聲音。
「是你,有事嗎?」她睇著會場裡頭,新郎新娘已經入座,裡頭一片光亮,證婚人已上台致詞。
「昨天昱尊打了電話給我,我聽完之後,對那一條線挺有興趣的,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我現在人在皇家酒店二十一樓的總統套房裡,要不要過來聊一聊?」
這麼巧?周怡君挑起眉。「現在的話,沒辦法,一個鍾頭後吧。」
「也好,我等你,就這樣。」
「待會見。」她收線,冷若冰霜的艷臉薄噙笑意,快步入座。
「誰?」她一入座,莊濠全問得理所當然。
「倪世。」她也不以為意,立即回答。
「他找你有什麼事?」
「當然是那件事嘍,不然呢。」周怡君喝著他遞上來的飲料。「他現在人就在這家飯店二十一樓的總統套房。」
「你現在要過去?」他微愕。
「—個鍾頭後。」
「你要獨自去嗎?」
「嗯。」
莊濠全沉吟了下,看著菜上桌,先替她夾了幾道菜,道:「要不要晚一點,等婚禮結束我陪你一道過去?」
「不用了,婚禮結束,你這個弟弟應該也有很多事要忙吧。」她接過便吃,
「可是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畢竟關於倪家的事,他也調查了不少,說穿了倪家根本就是黑幫中的敗類。「還是撥個電話要昱尊過來一趟?」
誰知道他們會采取什麼手段?
「不用了,哪那麼費事!放心吧,倪家是什麼底細,我比你還清楚。」嘖,她什麼時候可憐到要躲在男人後面才能做事?
「但是……」
「放心,倪世放肆是放肆,但是還不敢把腦筋動到我身上。」動她,豈不是等於自尋死路?
「但是……」
「好了,吃飯,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一樣。」她啐了一口,隨口吃了幾樣菜。
坐在身旁的莊濠全微斂下眼,暗自思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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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點酒?」
「不用了,我剛才在樓下喝了一點。」一進總統套房,周怡君冷艷的眸環視裡頭一圈,再緩緩地在客廳沙發落坐。
套房裡有三個人,除了倪世,其他兩個人她似乎在哪見過,但是一時之間也喊不出名,猜想,大概是他會裡的保鑣吧。
這種狀況,不佳,但還可以接受。
很隨意地看著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古怪的設備,心略微松懈。
「你剛才真的在樓下參加喜宴啊?」倪世繞過小型吧台,隨手替她帶了杯飲料。
「嗯,人家剛開桌,所以我坐了一下子再過來。」
「喝點飲料吧。」
「不用了,我不渴。」周怡君懶懶地睇著他。「直接進入主題,你覺得怎麼樣?」
「這麼急?」他輕笑著,在她對面落坐。「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難道不需要先敘個舊再談正事?」
「不用了,我們之間的交情應該沒有好到可以敘舊回憶吧。」不過是三百年前見過一次面,哪有什麼交情可言?
論交情,也是他家老頭和她家老頭。
「這麼冷淡?」他笑得輕佻,沒把她的淡漠看在眼裡。
「我向來如此。」
他輕挑起眉。「那好,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
周怡君攤開手,冷艷的面容始終未變。
「關於你家記者抓到的線,尚昱尊打過電話給我了,我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我在想,這種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倪世一派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