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擂鼓,怦怦怦地好不擾人,此刻,水聲停了,浴室內安靜得嚇人,迷蒙的霧氣更添了幾分曖昧氛圍,讓她下意識地想逃離這裏。
想著,她腳跟一旋就要離開,手卻被人從身後扯住。
敖犬像只獵豹似的拉她入懷,回身一轉,轉眼便將她困在雙臂與浴室牆面之間──
「這樣就想走?」熱熱的氣息吹在她臉上,他的唇瓣幾乎要親吻上她的耳垂。
顧不得這樣的姿態有多親昵,這可是她自找的,不嚇一嚇她,這丫頭永遠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她常常這樣自以為沒事的闖進男人的房間或是浴室,他懷疑她真有機會每一次都完好無缺的全身而退。
還是,她早就已經身經百戰……
想到這個可能性,敖犬頓覺不是滋味,因為在他眼裏,大牙就該像小時候那樣,純潔無瑕,永遠只對他一個人笑得燦爛。
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只是,雖然他理解,卻不代表他可以開開心心的接受她變成這麼「大方」。
「不然……要怎麼樣?」他全身赤裸的環住她,她可以深刻的感覺到他肌膚上傳來的熱燙溫度,這讓她不禁一凜,身子有些軟弱的顫抖。
「妳撩撥了一個男人的欲望,當然要負責滅火。」眼神赤裸裸的燒著火,像他的身體一樣燙人。
「滅……火?」她下意識地低眸往下瞧。他指的是那個東西嗎?不會吧?那雄壯威武的東西之所以如此高傲嚇人,是因為她突然闖進浴室的緣故?
她不安的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唇,覺得腦子、臉部、全身上下都熱烘烘的。
天啊!她還看?敖犬倒抽一口氣。她不知道她那渴望的眼神及舔唇的模樣,是多麼的令人想入非非嗎?該死的!她活該!他受不了了!
粗蠻的舌尖驀地探入她微張的小嘴,在她的驚呼聲逸出的前一秒,便將她的唇密密的封住……
這霸氣的吻是懲罰也是渴望,他的唇一碰上她嘴裏的芬芳蜜汁,便再也離不開,他的舌尖狂猛的探入,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吞進去,一手尋找著她的臀,將那豐滿的曲線緊緊的按抵向他繃緊的熱源。
「啊!」她驚喘出聲,感覺到兩腿之間被一個熱燙且碩大的硬物抵住,她下意識地扭動身子想要挪開,卻益發點燃了他的欲火。
他的吻更猛更烈,一路往下延燒到她的頸項、鎖骨、胸口……
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他健碩的臂膀,被吻得頭暈目眩、雙腿發軟,整個人只能無力又沒骨氣的癱在他的羽翼之中,任由他肆無忌憚的吻著她,再也無所保留……
他的手撫過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激起了她莫名的快感,讓她想更貼近他一分,想深深的拓進他體內……
「媽的!」敖犬突然鬆手,整個人退了開來。
大牙因為他這突來的舉動而不穩的跌坐在地上,衣衫半褪,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她目光悽楚的望著他,難掩激情的渴望與濃濃的失落,卻只能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維持所剩不多的尊嚴。
「滾!快滾!」他目光陰沉,雙手握拳,砰一聲捶打在牆上。
「你不要這樣──」
「叫妳快滾沒聽到嗎?還是妳很想要我抱妳?」背對著她,他的嗓音冷寒得沒有一絲溫度。
「敖犬哥──」
「別叫我!」他差點像禽獸一樣的要了她,他根本不配讓她這麼喊他!該死的!她為什麼還不走?
「抱我讓你那麼難過嗎?還是你看見我臉上的疤就做不下去了?」
去她的!誰理她臉上什麼疤來著?他是為了保護她!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回頭瞪視著她,敖犬覺得自己遲早會被她的冷靜給氣死。換做別的女人,早就被他罵著一路哭回家了,她竟然還在這兒跟他討論他為什麼不繼續抱她的理由?
「把衣服穿好!」掃了她春色無邊的半裸身子一眼,敖犬覺得自己的下腹又在蠢蠢欲動了,忙不迭地低喝,別開眼。
「穿好了,連臉也用毛巾遮住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什麼跟什麼?為什麼她老是要曲解他的意思?
他回頭瞪她,見她已好整以暇的站起身,微笑的望進他眼底,「對了,我剛剛只是想進來問你房裏還有沒有之前女人留下的一些隨身用品,我想你房裏應該很多,不必再去買。」
「妳需要什麼?」他粗聲粗氣的挑眉瞧她。這個小妮子在被他熱吻擁抱之後,竟還可以若無其事的跟他討論起他房裏其他女人的東西?
所以結論是,她根本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也不會因為他剛剛抱了她,而開始吃他那堆女人的醋,是這樣嗎?
哈!真是太好了!她真是個成熟體貼又識大體的好女人呵!他是不是該放棄她曾經是小妹妹的成見,而大大方方地包養她?
「衛生棉。」
「什麼?」
見到他錯愕得像是聽到外星人要入侵的表情,大牙很努力才沒讓自己笑出來,低下頭裝作不好意思來掩飾,「嗯……衛生棉條也可以啦,不過我可能用不習慣,有吧?」
他房裏會有才有鬼!
別說他從不帶女人回家過夜了,就算有女人到他家過夜,也絕不可能是在生理期期間!又怎麼可能留下這種東西在他家裏?
媽的!她存心耍他不成?
如果他剛剛真的獸性大發要了她,然後發現她那個來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怎麼想都覺得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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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頭似的沖進自己房裏,大牙忙不迭地關上門,雙手撫著熱辣辣的臉,再摸向怦怦跳的心臟,方才在浴室裏激情上演的一幕幕景象,像慢動作似的在腦海裏又上演了一回。
她輕喘著,狂亂的心跳好似要穿透過她的胸腔跳出來一般,讓她胸口有些難受;撫在身上的指尖,一點一滴的回味著剛剛那雙粗掌撫摸著她的感覺,卻覺得一切似夢,不像真實。
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滿腦子的春色讓她久久回不了神。
是啊,她並沒有像外表看起來那樣的無動於衷與不在乎,她怎能不在乎呢?剛剛她簡直像快要死去一般,那又猛又烈的擁吻,讓她彷佛再次回到那一夜……
那陌生又熟悉的吻呵,讓她思念到生疼。
門上突然傳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讓她像只兔子般驚跳起來。
「開門,我要跟妳說話。」站在門外的是風笑海。
「你……要說話,這樣也可以說。」
門外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又聽到敖犬的聲音,「我不習慣對著門板說話,不過,如果妳剛剛是躲起來偷哭,怕我看到妳的眼淚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隔著門板講話好了,妳是嗎?」
「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偷哭?」
門打開了,敖犬打量著站在門邊的大牙,雙頰看起來嫣紅美麗,眼角也沒有擦拭過的淚痕,當真好極了,他卻以為……
罷了,算他多心多事,把她當成一般脆弱的女人,差點就忘了她是多麼的臨危不亂,這個連死都不怕的女人,還會怕剛剛他突然從大哥的身分變成色狼的事嗎?她當然不會,他卻特地跑到外頭幫她買東西,還莫名地擔心著,真是見鬼了!
「喏,這個給妳。」把剛剛跑到便利商店去買的衛生棉遞給她,敖犬把手插在後邊的褲袋裏,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謝謝。」她的唇彎起一抹笑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