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豆腐從她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碎成白色的雪花。
這次,他再也不給她機會逃開,非得要她正視他的愛意,熱燙的舌霸道地潛入她的嘴裏,像多情的蜜蜂般吸吮著花蜜,摩笑著她溫暖的唇齒。
這個吻太大膽、太激情、太強烈,吻得她腦海一片混亂,她有點沈醉,像喝了兩瓶生啤酒,神智未失,腳步卻像踏在雲端,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她的唇似蜜,盈盈的腰在他手中幾乎要融化,想要她的欲望在他血脈裏沸騰。
男人的欲望一旦被燃起,不如過河的車子。他抽了口氣,忽地抬起她的雙臀,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將她抱至流理臺上。
她不得不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這是為了怕跌倒。她這么說服自己。
她努力地向後挪動,他溫熱的手掌卻更堅定地握在她的腰上,切好的綠色蔬菜散落在水槽,豆腐為了他倆的愛已壯烈成仁,今天的晚餐看來是不用吃了。
臺子上一片淩亂,她的心更是混亂。他的舌沒有停止在她口中作亂,他摟著她的腰,撫著她的頸,動作親密到超過了警戒線,誰來喊停?
她想說不,聲音卻被囚禁在喉嚨裏,他的熱情像平靜海面突然掀起的巨浪,她幾乎要被這潮水淹沒,被他的溫柔徵服。當他結實的手臂大膽進人她的籃色襯衫裏,火一般燙的手掌從她的腰,一路往上遊移,她深吸一口氣,及時為大腦補給氧氣,沒想到這口新鮮氧氣竟給了她思考的能力……他不可能愛她的。當他知道了她的平凡,她的貧窮,他不可能還愛她的。
“放開我!”她掙扎地伸出小手,用力抵住他的胸膛。
“為什么?你不喜歡我?”他垂眸瞅著她,眼神裏充滿著筱婕所沒有的自信。
他就是知道,她是喜歡他的。
像“駭客任務”裏那位先知對基努李維說的,是不是救世主只有自己知道,就像戀愛一樣,沒有人告訴你,但你就是會知道。
是的,他全身上下都能感應得到,她是喜歡他的。
“所以,你怎么可以拒絕我?”他的聲音充滿說服力,但對於自信心少了一點點的筱婕而言,聽來卻是五味雜陳。他沒有停止吻她,只是雙唇已滑至她白皙的頸項。讓筱婕仰著頭躲避,內心卻在天人交戰……她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為什么不能拒絕他?她真的做不到嗎?
那雙帶著侵略性的大手,伸至她背後,跟著,內衣的扣環“喀”一聲地被解開,她突然想起,她的胸罩舊得可以……不,她在想什么?“不行!”她難為情地拒絕著,一方面是因為她今天穿的內衣太老舊,但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允許自己再這么墮落下去。
這是一個包裹著糖衣的陷階,她看過大牙為莊敖犬流的淚,她自信沒有大牙那么好的運氣,可以得到最後的幸福。
她心裏很清楚,她和廖俊傑是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是大集團的總裁,而她卻是連一件漂亮內衣都沒有的貧窮女,現在,他也許是覺得好奇,好許是因為同情,但他不可能愛她的……
她可以接受他好心地租屋給她,但不能讓自己變成。渴望飛上枝頭的鳳凰。她從來沒想要飛上枝頭,她一直.在地上待得好好的,為什么他偏要來招惹她?
“給我一個理由,告訴我為什么不行?你能接受我的好意,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愛意?”好愈掙扎,他卻將她抱得愈緊。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接受了你的好意就一定得接受你的愛意?那么說你的好意根本只是收買、交換?”太可笑了,她居然還以為他是個好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口才再好的男人,遇到這種鑽牛角尖的女人都會詞窮。
“那為什么需要給你一個理由?我討厭你行不行?這 這個理由夠不夠充足?我才想知道你為什么老是要來招惹我?色狼!自大狂!你以為天下的女人都要愛你嗎?我就是討厭你行不行?”她拼命地推開他、捶打他,死命用力的程度讓他知道這不是欲迎還拒。
好,夠了,為什么每次想靠她近一點,就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你再說一次,真的討厭我?”他眼色一沉,扣住她的手腕,溫柔和熱情的神採褪去。
筱婕一雙杏眼瞪著他,為什么還要問?他不知道說出這樣的話很難嗎?
為什么還要那么殘忍地要她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他的眼神好冷淡,態度好強勢。
筱婕的手顫抖著……一把抓好身邊的菠菜,啪一聲扔到他潔白的襯衫上。“對!你這個大色狼,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花心大蘿蔔,我討厭你!在我說一百遍也可以——”
看著身上沾染著綠色汁液的襯衫,他冷笑。原來是他會錯意?原來在她心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他松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像個受了傷的獵人。
“你真是個不可愛的女人。”他的聲音好低沉,受了傷的獵人一樣能傷人。
他……他說她不可愛?筱婕眼中閃過一抹驚愕,這句話沒有任何責罵的字眼,卻意外突然了她堅強的防護網,刺傷了一向百毒不侵的她。
“對!我本來不是個不可愛的女人,那又怎么樣?一點也不關你的事!”她對著他怒吼,轉身衝出廚房,快步奔回房間,“砰”一聲把門重重關上,再也不要看到他!
怎樣?沒錢就不能拒絕別人?拒絕他就變得不可愛嗎?他一點都不了解她,憑什么這樣說她……
對啦,她就是少了一點點自信,她就是多了一點點倔強,怎么樣?早不知道幸福不會落在自己頭上,怕醒來發現是一場夢,所以寧願不要作夢?這樣的她也錯了嗎?他有什么資格說她不可愛?
可惡的男人,可恨的廖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