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彩葉草”究竟何時會再出現?敖犬和小傑卯足了勁,直到今天才又在同一個地方——“新宿夢幻明星大舞廳”見到她。
一切從實際出發都不一樣了。
只有她能夠讓舞廳沸騰,為之瘋狂,男人的目光統統圍繞在獨樹一幟又風騷魅艷的她身上,所有的男人都為她熱血澎湃。
她還是沿用“彩葉草”的名字,但今天沒有鋼琴演奏,只有脫衣舞蹈。她艷光四射,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耀下,她是淫蕩的舞娘,也是純真的處子,敖犬注意到她了,他炯然的眸子散發著奇異的光彩。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又出現在他眼前了,這些日子他茶不思,飯不想的,都只為了傾城佳人,不過畢竟一切都值得了,他會掌握她,她絕對是屬於他的了。但他或許錯了,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為之一變,如
犀利刀鋒般閃爍。他的三個弟弟竟也同時出現在脫衣舞廳裡,看樣子等會兒有得瞧了!
今天,“彩葉草”似乎也與以往不同,在燈紅酒綠,天旋地轉的陰暗空間下,一待天亮,她竟草草結束了脫衣表演,不露痕跡地直接闖到後台。
她又要逃走了?敖犬的心一悸,心臟倏地緊縮。下一秒——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四兄弟都一起往後台沖,為的是抓住“彩葉草”。
今夜是幸運日嗎?她並沒有逃,甚至大大方方地坐在長腳椅上,蹺起一雙美腿,她身上幾近裸體,只覆著一件蕾絲晨褸。
“幹麼?”她舉止輕浮,說話離經叛道,透著不同凡響的魅惑。“你們一個個面色鐵青,氣喘如牛地沖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真是個壞的可以的女人!對男人不屑一顧,她的傲氣令男人恨得咬牙切齒,但也愛入心坎,一種極端沖突的感覺,就如同她的味道:是處女又是浪女。
“‘彩葉草’,口氣別這麼沖啊!”經理一旁緩緩地巴結道:“我知道你現在是秀場的大紅人,但他們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沒有他們,就不會有舞廳和秀場,那你又怎會有機會大放異彩呢?”經理放下身段,低著頭在“彩葉草”耳際喃喃道。
她那恍如維納斯的身材,令所有男人慾火攻心。以往,他們都是在暈暗的燈光下目睹佳人的狂野,如今在清亮的日光燈下,“彩葉草”可是不著寸縷地被一覽無遺。
她的面容——不諱言,其實跟周大牙長得很相像。
當然,也有不盡相同的,畢竟臉上有無胎記就有很大差異,還有打扮穿著周大牙永遠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讓人都不想多看一眼,對她的印象自然有限。兩人的神態可說有著天壤之別,一個總是畏首畏尾,可
憐兮兮,無助焦慮,委曲求全的傳統女人,永遠怕被責備,怕被批判,而眼前的“彩葉草”則是狂妄,前衛,膽大包天,不怕死,以及露骨的坦白,她直言不要男人,只要肉欲。
但是她的身上,卻出乎意外地散發出大家閨秀以及對音樂素養極高的氣質,這同樣出自周大牙身上的味道,都不應該出現在一名浪蕩女人身上。
她的目光頤指氣使,充滿不屑,卻偏偏帶著勾引,誘惑,坦蕩的氣息,赤裸大膽地直視四位公子的腹部,接著卻又嗤之以鼻地嘲弄:“你們滿足不了我的,跟上百個男人上過床的我不屑跟你們玩,你們都太懦弱了!”她說完便淫蕩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敖犬還來不及說什麼,“彩葉草”的目光便由下移到上方,美麗有神的大眼珠直視敖犬城府甚深的眼瞳。
她的眼睛會說話,也令男人俯首稱臣,她不疾不徐地說道:“放心,我明白你們找我想要什麼。”她故意放低身子,雙峰忽隱忽現,乳溝間露骨出明顯可見的黑痣。她搔首弄姿地道:“我會給你們的。”
她語無倫次,說著即使是豪放的人聽了都覺得為變態的話:“我對性毫無禁忌,像個野獸,一個不夠看,四個一起來好了。”
言行放蕩不羈,毫無節制的“彩葉草”,真的付諸行動了。下一刻,她自顧自地轉身,搖搖屁股道:“走吧!找一家賓館去。不對,不對——”她淫蕩地回首,半睨著他們,大聲地道:“四個男人嘛,那非要一張超大的床。那我就要求總統套房喔!”她任意甩著那頭散亂的秀髮,迫不及待地道:“快啊!我們走吧!”
“夠了!”氣勢洶洶的敖犬,一臉令人不寒而慄的表情,這出其不意地叫喊,幾乎讓每個人正襟危坐。
敖犬的眼中除了佔有,還有為之氣結的表情。可惜“彩葉草”依然故我,她饒富興味地對烈赦道:“怎麼?不喜歡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剎那間,她晶瑩剔透的雙眼,立即被疼痛的神色取代,她哇哇大叫,感覺骨頭好像要散開了。“放開我!痛死我了!放開我。”
敖犬居然抓狂般的將“彩葉草”的手臂握得死緊,這女人還真是兇悍,只見她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別想管我!”她不甘示弱,
另外一只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揮拍過去,正巧擊中千鶴敖犬的面頰。
毫不留情的一耳光,讓敖犬的臉換上一張震驚的表情,這是千鶴敖犬這輩子第一次挨女人的打。
他是威震八方的“股王”,竟有女人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而且還是個不知羞恥的妓女!
三個弟弟敏銳地退避三捨,想不到大哥居然為了一個污穢不堪的女人,屢次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這真讓他們大開眼界了。
敖犬面不改色,手心的力量不由得減弱了,他的手觸碰到她送給他的“記號”,整個人幾乎抓狂了!
“彩葉草”倏地抽出身子,揉揉發紫的手臂,她停止了叫喊,面容為之一變,正經道:“真是兇!這樣吧,今天我選擇你,好不好?”她以哄小孩的口吻說:“下次再換你們喔!”她的眼珠子煽情地對其他弟弟
繞啊繞的,在她根本還來不及把話說完,下一秒她又繼續呼天搶地時,因為敖犬已出其不意地把她整個人扛抱起來,她的腰抵著他的粗肩,讓她的呼吸沉重,痛得哀嚎。
“可惡,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不怕死地用力擊打著這位堂堂“股王”的背脊。
“你這齷齪的女人,眼前還敢明目張膽地‘要’我的弟弟們?”敖犬面露兇光,雙眸發出“股王”蠻橫的命令。
“為什麼只能跟你?我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喜愛享受魚水之歡。”“彩葉草”的臉縮在敖犬的腰際間,卻還無分寸地對三個
弟弟大拋媚眼,她陰沉的臉,寫著對性慾的索求無度。“看樣子,今天沒辦法和他們共度良宵了,但是還有明天喔!別忘了我。”
她的話消失在夜空中,因為千鶴敖犬已經粗暴地將她扛抱出門。但他的弟弟們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的,尤其是小傑,他手插著腰,忿忿不平地站在敖犬面前攔下他。“她憑什麼一定要跟你走?”
兩個男人對立著,奇煜和勝翊則站在一旁,雖悶不吭聲,但也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敖犬目光一閃,傳統武士爭權奪利,互搶
女人的凜然神情表露無遺,小傑也是一臉不服輸的模樣。
這是一場你爭我奪的戰爭,黑道的箴言是——逆我者死。
倏地,譏諷刺耳的嘲笑聲隨之響起。“彩葉草”真是目中無人,她說著極具毀滅性的話語,讓這四位公子大夢初醒。
“我喜歡看你們兄弟為了我起內訌,好有趣,好好玩喔!”她娓娓道出一段幸災樂禍的話,臉上帶著一副天寒地凍的神情,在散
亂秀髮的遮掩下,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別搶了!別為了我爭得你死我活。”她的語氣不一會兒又變得哀怨動人,讓男人不由得心起漣漪,不自覺倒抽一口氣。
“既然你們要一對一的話,老實說,現在我看你們老大比較順眼,我決定今夜伴著他。”她竟然選擇跟千鶴敖犬?真令人匪夷所思。
小傑無話可說,因為“彩葉草”又單刀直入地說:“當然,我向來喜新厭舊,你們就等明天吧!我不會忘記你們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