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她吃惊的是,小余竟能笑出声音。奇怪!哑巴能笑出声吗?
她向韩伏邦和韩伏庆点头后,就和小晴、小余离开后院,找了个地方开始她们的习字课。
这一下午,她们三人都兴致高昂的在写字,但还是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当所有的石头都被写满后,她们来到井边提水,准备冲洗石上的字迹。
那口井已经有点老旧,绳子和桶子都磨损得很严重,洁儿不懂为什么不换新的缆绳和桶子。捞起桶子后才发现只装满一半的水,原来这口井快枯了,难怪没人用。
她们卷起袖子准备洗石头,等石头风干之后,又可以继续使用。
“小姐,我和小余洗,你歇着。”小晴道。
她摇头。“这又不是什么粗重的工作,好玩嘛!”
小晴无奈,只好由着她。
“咦!”洁儿发现小余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小坠子,坠子由许多条线串着,她好奇地问:“这是谁给你的?”
小余眼中的欢乐被哀愁所取代,她在地上写着“娘”,眼中瞬时蓄满了泪水。
“别哭了,我待会儿帮你换线好不好?这线快磨坏了。”洁儿摸摸小余的脸颊,抱了她一下。
小余破涕为笑,拉着洁儿的手,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的感激。
“怎么了?”洁儿不解小余拉她的手要做什么。
小余搂着她的脖子抱着她,洁儿猜想她是想表达谢意,笑道:“小余想谢谢洁儿?”
小余点点头。
洁儿指着自己的脸颊笑道:“亲一下。”她小时候都是这样表达感谢。
小余毫不犹豫的给她一个响吻,三个人开心的笑着。小余也给了小晴一个吻,让小晴受宠若惊,她们愉快地开始洗石头。
三人洗完石后,把水桶放回井里,正打算走时,小余却哭了起来,她指着自己的手腕,坠子不见了。
洁儿大吃一惊,赶紧拉起水桶,水桶上勾着小余原本戴在手上的线,但是坠子却不见了。
“完了,一定是掉到井里。”洁儿惊慌道,她知道这个坠子对小余的重要性,就如同她身上的弓箭木离项链一样,若链子不见了她一定很伤心,因为这可说是邱胜翊送她的定情物,意义深远。
“怎么办?”小晴也慌了。
洁儿想了一下道:“这里离后院比较近,你去通知韩伏邦和韩伏庆。”
小晴走后,洁儿一直安慰小余。
不一会儿,韩伏邦和韩伏庆来了,手中还拿着结绳,韩伏邦指示韩伏庆留在地面拉着他,让他好下去捡坠子。
“麻烦你们。”洁儿道。
他们两人同声道:“不麻烦。”
韩伏邦下井后,他们都围在井边观看,韩伏庆感觉绳子一动,遂道:“他要上来了。”
韩伏邦上来后,小余紧张的拉着他,他微弯身子,摊开手掌,坠子安稳地躺在手心上,小余的脸蛋挂着大大的笑脸,她拿起坠子,冲入韩伏邦的怀里,吓了他一跳;更令他惊讶的是,她重重的给了他一个响吻。
韩伏庆开始狂笑,老天!他的大哥脸红了,那个从小几乎没什么表情、不茍言笑的大哥,竟然被一个十几岁小女孩的吻搞得脸红。
洁儿和小晴谴责的看着韩伏庆,这么温馨的时刻,他竟然在笑。
韩伏邦直起身,给韩伏庆一个致命的眼神,但是韩伏庆仍然不可遏抑的一直笑着。
“韩伏庆!”他咬牙道,准备给他一拳。
“你别生气。”韩伏庆忍着笑,拚命往后退。
洁儿不解的看着他们,他们好象快打起来了,为什么捡个坠子会发生这种事?
“你们不回后院吗?”她打圆场道。
“不用了,刚才我们已经结束操练。”韩伏庆回答。
“那我们一起去大厅。”
“是,夫人。”他们两人应道。
“小晴,你带小余去吃饭。”洁儿交代,继而转向小余道:“晚膳后来我房里,我帮你穿线。”
小余高兴的点头,和小晴一块儿离去。
“她很可爱,不是吗?”洁儿望着小余的背影,有感而发。
“是啊!”韩伏庆戏谑道,他又想起方才的事。
韩伏邦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洁儿没发觉他们两人异样的气氛,边走边道:“我想找个大夫给她瞧瞧。”
“她病了吗?”韩伏邦蹙眉道。她看起来好好的呀!
洁儿没有直接回答。“你们认为一个哑巴可不可能笑出声?”
“那是不可能的,哑巴不会发声。”韩伏庆答道。
她转身面对他们,“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小余是哑巴,可是她有清亮的笑声。”
两人挑高眉,同声道:“怎么可能?”
“所以,我想请大夫看看哪里有毛病?”洁儿转移话题道:“你们知不知道胡人要来府上?”
他们两人蹙着眉,表情气愤。
“将军宣布过。”韩伏庆不悦道。
他话中的怒意令洁儿好奇。“你们似乎都很愤怒?”
“那是当然,胡人时常侵犯我国,若不是秦末八年余的战争,使得国穷民饥,再加上陛下被困于白登,萌生‘和亲’之意,我们现在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招待他们。”韩伏庆愤慨的解释。
“为什么我们得低声下气招待他们?”洁儿不解。
韩伏庆又解释道:“因为我朝是求和的一方,除了将公主嫁给单于外,每年还得给他们大量的美酒、丝绢等等,所以皇上希望他们住在这儿时,我们能多谦让。”
“若朝中多几个像将军一样骁勇善战之人就好了。”韩伏邦补充道。他们的军队所向披靡,从不曾吃过败仗。
韩伏庆喃喃的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