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布里诺饭店
"大牙你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去营救莊敖犬。"山口尝君笃定地说着。
"那'浪潮'会来吗?"她相信这个令黑白两道都敬畏三分的"浪潮"一定能救出敖犬的。
上次他二哥莊霍然遭不明人士绑架时也是通过她和山口的关系将他救回这次她失去的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怎幺说都得央求山口找到他的挚友"浪潮"出这趟任务。
"他?"山口面有难色。
"怎幺?他不答应出任务?他要多少钱?我有我可以全给他只要他肯救敖犬。"大牙对于"浪潮"可能无法搭救敖犬的事显提神神惶惶。
"大牙我比他更像阿拉丁神灯有求必应。"他低笑逸泄出独有的自信与潇洒。
"我"她很想相信他.但是面对敖犬生死未卜对山口尝君的信赖也就与听到风吹草动的股市忽上忽下、摇摆不定。
"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会把你'老公'完整无缺的带回来。"他这时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金戒指"戴上它。"
"山口?"这时候还开这种玩笑!不论求婚、诉情都太扯了吧?
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那张如万花筒的脸却道出她的疑惑与不满。
霍地山口尝君朗朗大笑"莊太太这是枚通讯追踪器我可没有兴趣和有夫之妇。"他相信女人戴个戒指再精明的绑匪也不会怀疑它是个电子追踪器。
"哦早说嘛。"这个山口最会故弄玄虚了。
"那我走了不管是谁来绝不可以开门。"对于她这个空有三寸不烂之舌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真不知让她来巴西到底对不对?不过有了那枚通讯戒指如果她真有不测也可以顺利追踪到她。
"我会像个耳聋的人完全听不见敲门声。"她苦中作乐的笑道。
"很好。"他满意地走出房门却在门口拨了一通电话给一名鲜于联络的知交"我要你帮个忙。"开始说着自己的救援计划。
就在他收线离开后的十分钟大牙所待的旅馆房间突然传来嚅嚅嗫嗫的声响混杂着鼻音根本不知里面发生了什幺事。
一分钟后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巴西的午后显得隔外的诡谲。
☆☆☆
黑寂的房间内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纪孟然终于在被绑架后的一天后清醒才发现这间房间只有一个逃生口就是前方不远的送饭小洞口那洞口小得只够一只体型瘦小的贵宾狗钻进钻出。
看来存心绑架他的歹徒根本不让他有逃走的机会。
不过这样就想让他缚手就自?也太小看他璀璨王朝莊三少了吧!
他轻轻扭动被铁链紧绑的双手嗯还有空隙。
从小他们家六兄妹每个人除了必须接受严格的体能训练其它如支解枪枝炮弹、简易的开锁术皆是必修课程。
怪只怪他一时大意误以为对方是欧汀方面的人才会上了贼船。如今之计就是逃出去再与欧汀及家人联络。
"家人--"
这两个字登时如巨石压他喘不过气来。
大牙也该是他的"家人"亦或是他的"佳人'吧?
她现在好吗?
如果她知道他受难于此会不会替他担心?
此刻他真的好希望见见她!
她的冷静常常让他抓狂但却由衷佩服毕竟一个娇小的东方女子能够在龙蛇混杂的纽约司法界立足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不经意流灵的羞涩常让他怀疑她真的是八嫁的女子而不是含苞待放的少女?
她的骄傲也常令他头痛却不得不认同她的一些务实做法;她绝美的容颜与轻盈的身姿宛若一只鹅毛笔总在最寂静时轻轻拂过他的耳际、胸臆甚至心口教他不为她着迷也难。
最最让他挂心的该是她强忍不平时的珠泪总像一条爱的丝线无形地扣牢他!
尽管他们婚约只有三个月但他真的不想放她走!
不想!一个不想一千个不想!一万个不想!
老天!他真是傻瓜!为什幺放开她一个人独自跑来南非?
一定是他的脑壳烧坏了不然怎幺会对这样一个刻于心版"佳人"的"家人"弃之不顾?
他真是个糟糕的丈夫!差劲的!
只要他逃出去他一定要将她牢牢锁进自己的臂弯再也不放开她!
心念既定他再也不犹豫地按着手上纯金的特制手表它明看是一只华贵的手表细看则是一把迷你型的雷射枪可以切断任何坚固的钢铁。
火红的雷射已在他的手铐上点燃不消一分钟便打开枷锁他立即起身。这时却听见门锁发出细微的转动声他旋即躲人墙角。
"莊敖犬?"从压低的声可以听出此人和绑匪不是同一伙的。
"什麽人?"他警觉道。
"我是山口尝君。"
"你?"怎幺是他?
"快点我带你出去。"他再次低低透出那一口日本腔调。
"好。"先出去再说。敖犬暂时放下所有的疑虑与曾有的妒嫉跟着他离开。
十分钟后他们成功地逃出贼窟。
"你安全了。"山口尝君面无表情地说着。
敖犬见他一路行来不喘不吁委实好奇本以为山口尝君只是徒有一张绝美的俊颜就算有本事也不会在自己之上。可是刚才的高山险阻他如履平地身手矫健得异于常人。
男人对男人的欣赏在此刻油然而生然而面对"情敌"的搭救有点自尊的男人都难以释怀敖犬亦然"为什麽救我?"
山口尝君只是平静地发动登山用的吉普车冷寂以对"大牙让我来的。"
大牙?大牙!瞧他叫得多顺口!
一股醋意霍地有如被恶意打翻的佐料架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他恼怒地嚷道"我死了她不正好得到我的遗产。"嫉妒又让他失去了平日的镇定。
嘶--一声紧急煞车声响冷不防地从吉普车下方传来山口的双眸霎时冷硬沉下"下车!"
"到了?"他张着眼打量山口尝君。
"我救你是因受了大牙之托如今任务完成我有权利不载忘恩负义之辈。"山口尝君自鼻端冷喷了口气"我只说一次下车!"
"你以为下车我就会死在这里?"他毫不在乎地从车上跳了下去望着一路荒烟漫漫的漠土。
"最好不会否则有辱贵王朝的名声。"他存心挖苦他实在是气他没有善待大牙。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就算你没来我也可以逃出这里。"他秀了一下手腕让山口尝君明白他有本事打开手铐就有本事走出这片黄沙地。
话落他便往前走并打开手表上的另一项装置一根细小的多频天线伸了出来"喂请接欧汀--"
山口尝君瞅着他自信的背影顿时摇头。对于一个自信又对感情漫不经心的男人而言大牙爱上他吃苦是在所难免的。
鄙地一声吉普车又停狂敖犬面前"上车!"口气凛然没有半点情绪。
"不用了欧汀已经派人来了。"敖犬一点儿也不买他的账。
"除非你不想再见到大牙否则就继续留在原地吧!"他扯了个小谎。
"她怎麽了?"焦灼的眼神几乎可以焚毁方圆百里的东西。
"上车我就告诉你。"他笑了。看来这个花花公子也不是全然无情。
敖犬倏地跳上车"她到底怎幺了?"
"她在饭店等你。如果你再不回去我怕她会亲自去找你。你该不会不知道她正是那种为了正义不怕死的女人吧?"山口尝君轻松地驾着车决定为敖犬上一课。
"我怎幺知道。"自尊心作祟敖犬再度武装起自己。
"如果你想失去她就继续这幺打太极拳吧。"这臭小子真不知好歹!
"那你既然知道她是什幺样的女孩为何还和她离婚?而她其它的前夫为什幺也选择离开她?"凭良心说他一直对大牙的婚姻记录耿耿于怀想弄明白却又不得其门而人。
"我告诉你真相但你必须保证绝不泄密。"山口尝君警告道。
"那你还是别说好了。'秘密'就是大家传着说的事。'谣言'还是止于智者吧。"敖犬吊儿郎当地说其实心里对这事哈得要命。
"莊敖犬!"这幺刁!难怪大牙要为他伤神落泪了。
"好你说吧。"他撇了撇嘴算是"求和"。
"她的八次婚姻全是义举事实上她仍保有处子之身。"
"这怎幺可能?"她这幺美这八个人眼睛都瞎了不成?然而窃喜却在心口越泛越大。
山口尝君昭著敖犬的表情一脸无奈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情结的崇拜者。
"她根本不准我们和她住在一起你说会有什幺事?"他戏谑地笑道。
"是吗?"敖犬仿佛已听见仙乐在耳边大奏特奏。
山口尝君这时则开始说着大牙为他们这些前夫取得"美国公民"身分所做的义举及牺牲。
敖犬与山口尝君才一回到布里诺饭店就发现大牙失踪了。
山口尝君打开了他在这房内安装的隐藏式录像终于看清绑架大牙的歹徒长相并开始计划如何将他们绳之以法。
而一旁同样看着荧幕的敖犬面罩寒霜一心在想将这些人大卸八块、烹煮炒炸。
也许是他生处的环境大过冷漠、虚假以致他常不知"心痛"的感觉是什幺甚至连"感动"的情绪也难再激起然而看见那些歹徒以迷药将大牙迷晕再五花大绑地扛起他死寂的灵魂顷刻间苏活了。
心疼的感觉如浪潮一地拍岸而来。
当一个人会为另一个人失神、心痛他怎幺能再否认他爱这个女人更甚自己?
大牙为了救自己却误陷匪类之手这对平日"利害分明"作风的她而言是多大的牺牲与奉献?
这幺说--她也爱着他的?
哦!大牙。他对不起她!
"山口我要去救她!"激痛与后悔爬满了敖犬的脸庞。
"很好!"他变了看来大牙这会儿时来运转顽石终于点头。
好!失去才知拥有时的弥足珍贵也不枉大牙为他所做的一切。
铃窒人的张力就在这通电话铃声中划开。
敖犬立即抓起电话"喂?"
"叫莊敖犬这臭小子听电话!"对方夹着浓重的拉丁美洲口音。
"我就是。"他本能地知道这是通勒索电话。
"臭小子你命真大竟然让你逃了!不过嘿你老婆在这里她可真是细皮嫩!"
"别动她否则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敖犬威喝道。
"别激动你若想她平安无事就将你的财产全转到她名下。"
"什幺?"转到她名下倘若这些歹徒不放人。
"再犹豫就等着替你老婆收尸吧。"对方阴冷道。
"我答应你。"爱与不舍还是战胜一切。
"四个小时后将文件资料准备好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别想耍花枪否则后果你知道的。"邪佞猥琐的笑声像只阴沟里的黑鼠恶心地令人作呕。
挂上电话敖犬立刻采取行动"我是孟然立刻为我调集二十名最精壮的死士来!"再次收起手表上的多频天线他瞅普山口尝君"你是要打道回府还是和我一起去救大牙。"
"一起。"持平的语调不容置疑的坚决。
"走吧!"这一会秃他们这对大牙的前后任丈夫是真正站在同一阵线了。没有猜忌也没有怨尤只为了他们都关心的女人奋战。
"这个给你!"山口尝君从容不迫地从床榻下抽出了几把精良武器。
"谢了。不过待会儿对付绑匪你不要插手我要手刃绑架大牙的鼠辈!"他霸气地宣告。
山口尝君只是轻轻扯动嘴角算是同意。
☆☆☆
十坪不到的黑室中大牙双手被反绑、头发凌乱血丝还灌满双瞳。
她已间接得知这群歹徒威胁敖犬的说词此刻忧戚更多于喜悦。因为她直觉认为敖犬根本不会为了她这种"坏女人"而倾家荡产。
冷静是她目前惟一可以做的事"为什幺要他的财产过户到我的名下?"大牙瞥了歹徒一眼。
"女人你的话太多了。"恶汉凌厉冷喝。
"你没听过'死者有知的权利'的话?我想你并不打算放我走何不实话实说?"她毫无畏惧地抬头挺胸。
"臭女人嘴巴挺尖厉的嘛。好吧就让你死得瞑目点。三年前你硬是将我们的哥们海克弄进监牢如今他假释出狱打算讨回公道。"
海克?
大牙怎幺也没料者自己当初为了伸张公义如今反落人邪恶的力量中!
"就为了报复我而诸连姻亲一并将敖犬的财产也一口并吞。"
"果然是名律师思考也不一样。好吧看在你要死的份上告诉你实话吧!"大汉终于松了口"其实说报仇只是其一我们还想要莊敖犬的财产。巧的是你正好是他的老婆把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抓来都是一箭双雕。仇可复财可得好不快活!要怪就怪你当初得罪了咱们大哥海克。"
"你们真是猪狗不如的无耻之徒!"她痛恨地怒咒。
"闭嘴!"
"那我丈夫现在在哪儿?"她还是顾念敖犬的安危。
"哟!哟!还看不出你们夫妻情深!好好感情越深咱们的进账也坏多。"大汉贪婪道。
"哦!"大汉怔了下不知该不该透露更多的讯息。
"别卖关子了!"她威喝道。
"他逃走了不过现在应该又在折返的途中。"
"你们"由喜转忧的神情如跑马灯在她绮丽的容颜上快速变化着。
"你现在我们手中你的丈夫当然只得乖乖地回来罗!"恶汉得意地咧嘴笑着。
眉头深锁的大牙忽而再度为敖犬的处境提心吊胆。旋即又想敖犬应该不会为她这幺做的!
她一直是他口中那个不洁的女人!他会为她散尽千金换取平安吗?
她不敢奢想不敢!
思至此悲从中来。
"他不会来的。"她故作镇定地瞅着恶汉。
"哈--女人他已经答应来了。因为我说如果他不来我们所有弟兄就将你--嘿。"邪肆的嘴脸故意朝她靠近。
"闭嘴!"她使尽全力地吼叫。
"臭女人!该闭嘴的是你。"恶汉抓起桌上的酒用力地灌着。
听他这幺说大牙不知该喜还是悲!
敖犬不来证明他心中完全没有她这对她当然痛心因为
她爱他!
早就爱上他了!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
爱上一个人却又为另一个人所鄙视就像被问在黑室里头一缕无助的幽魂牵着领往未知的国度。
好痛好痛!
但如果他来救自己却赔了身家命那幺她欠他的将无法偿还这对她而言更是戕伤而且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唉!轻喟之后大牙冷静多了。
"那为何一定要转入我的名下?"这幺做只怕敖犬绝不相信她没参与讹夫诈财的计划了!这比结束她生命还难堪!
"你是律师有什幺人比你的签字更见效力?"恶汉得意地咯咯笑。
"如果我不签呢?"她倔强以对试探对方的反应。
"我们嘿大汉猥亵琐的毛手肆无忌惮地向她伸近向她伸近。
"不!"她再也冷静不下来高声呼叫。
忽而一支冷冽的飞镖像疾风射中大汉猥邪的手"--该死!"机灵的恶汉立刻掏出手枪面对来人。
"砰!"致命的枪子儿击中大汉的心口他仿若巨木向后倾倒。
"敖犬?"他为了救她而杀了猥亵她的歹徒?
"你好吗?我好担心。"敖犬倏而拋开手枪牢牢地圈住大牙就是深情的一吻。
幸福突然像道和煦的阳光照得满室温暖。
"走!我们回家!我要好好补偿你。"敖犬不再赘言轻松地抱起坐在地上的大牙"让你受委屈了。"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小嘴上。
她却羞涩地环住他的肩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窝好温暖。
他来了!
真的来救她!
而且平安地活着。
三分钟后这群歹徒全部被巴西当局人员绳之以法。
☆☆☆
绮红帐暖春官一刻千金难得敖犬终于在夫妻相互营救事件落幕后得以与爱妻"共处一室"。
抱着大牙缱绻风情霎间流荡四逸、妖华撩人。
今夜正是圆梦的开始。
大牙趴在敖犬的胸前直划着一圈又一圈的心型"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倾家荡产?"
"愿意。"女人真是不怕麻烦的动物这个问题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为什幺?"他不老是嫌她是双穿旧了、穿破了的鞋?
"我乐善好施不行吗?"男人都一个样儿一旦得到女人心后总会为了保住面子一再吊足她们的胃口。
"哈--这是我多年来听过最大的笑话。"大牙扑哧大笑"精明的商人一向讲求投资报酬率那你图我什幺?"她衷心希望他说出"爱我"这两个字。
敖犬怎幺会看不出她眼中的渴盼却使坏地笑答:"你代表欧汀的金矿!即使使丢了我目前的产业一年后我的财产又会以两倍的数字成长。你说娶你值不值得?"
没良心东西!
"值得。"她字字说得铿锵有力、面罩冰霜心似沉雪。
他继续作恶地逗弄她"别难过嘛我说的是事实。你爱上我的不就是因我有个好商人的特质--实际吗?"
女人一陷人爱河即使是谎言都希望能多听几次偏偏敖犬不解风情气翻了大牙索耍起大小姐脾气"谁说我爱你?"
"它说的。"他指了指她受伤的眼瞳只要他再说半句"狠话"包准它眼泪纷飞。
"我否认。我不会爱上一个连谈情说爱都像商人精打细算的冷血计算机。"大牙通体火热怒中带着娇镇煞是引人欲醉。
敖犬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猛地夺取她倔强反抗的柔唇"你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