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逼我在今晚要挑一个媳妇,她找上你,我让她有错觉以为你就是。」他原本并不觉得必须向她说明什么,但却妥协了。
「你这是要陷害我?」她的眼泪仍是掉了下来。
「我是替自己盘算没错,但同时也解救了你,好让你脱身,反正你不可能再出现,日后奶奶发现万千金不是你,那我也可以有藉口说之前弄错了,婚事作罢,我的战术不是很高明吗?」邱胜翊被迫用最诚恳、最温和的态度对她解释。
「你真是个天才。」小洁终于弄明白了。
邱胜翊松了口气,望着她噙泪的眼,还难得的好言相劝:「既然公车走了,我送你去包扎伤口,再送你回家好了。」
「真谢谢你,为什么你不怪我到你们家来白白吃了一顿,还救我?」小洁被他的柔软言语打动,害臊地让他扶着走向座车,悄悄发现自己对他的好感增加了。
「说不定你才是我的救星,我相信这个计谋一定会成功,只要你不要再出现让奶奶见到,我的婚事一定可以延缓。」把这一时之计都说了,他怀疑自己已将她视为「合伙人」。
「奶奶干么要逼你结婚?」小洁很好奇。
「为了让邱家人丁兴旺。」
小洁噗地一笑。「你……是邱奶奶的孙子,那你是不是叫邱胜翊?」
「没错,我叫邱胜翊,你呢?」他想知道。
「吴映洁。」小洁轻快地说。
「下小洁?」邱胜翊睨了天空一眼,低唤着这个可爱的名字。
小洁笑着摇头。「我外婆说,我妈生我的那天正下着小洁,生性浪漫的我爸便把我取名叫小洁。」
邱胜翊看着她说话的模样,那张甜蜜的小脸散发着纯洁的光华,这份与女魔不同的特质正一点一滴的侵略他的感官。
这段路忽然变得好漫长,两人似乎也无意那么快就到达:他暗自嗅着她发上恬淡的香气,她悄悄觉得他俊美如画,若有似无的「友谊」在彼此心底滋生。
而邱胜翊当真把小洁送到外科诊所包扎,又亲自送她回到租来的学生公寓。
「你住几楼?」邱胜翊下车,还帮她打开车门。
「六楼的上面。」小洁一拐一拐地走到门边取钥匙开门。
「什么叫六楼的上面?」邱胜翊不解地问。
「就是阳台上的小阁楼啊!很接近天空。」小洁乐观的说,打开了门。
「你这样子能走上去吗?」
小洁瞧他疑虑,像在为她担心,她居然感到甜蜜。「不然你背我啊!」她只是一时兴起乱说的,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小洁受宠若惊,犹豫不前,但邱胜翊已蹲下身,打算背她了。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他出声催促:「快。」
她有点慌,不忍心拒绝人家的热诚,于是往前一步,双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
邱胜翊反扫住她的双腿,轻而易举地背起她,往楼梯上走;小洁一开始还有点于心不安,但他脚步沉稳,背好宽,很自然的,她就趴在他的背上,原来从背上也可以听见心跳,那频率如此清晰。
「你的背好宽、好舒服,像爸爸一样。」她感到很安心。
「谢啦!」他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恭维,但背上的柔软惹得他的心一阵骚动。
小洁发觉他的背微微渗出汗来。「对不起,我太重了。」
「是啊,简直像头肥羊。」邱胜翊故意糗她,遭来她的一记小拳,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心情有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没路了!」上了六楼后,邱胜翊再也没看见楼梯。
「在那儿。」小洁指着侧面一道陡峭的铁梯。「这个难度太高了,你放我下来,我慢慢走上去。」
邱胜翊断然否决。「送佛就送上西天了,没差这铁梯,你抓紧点。」
「喔!」她只好不客气地扣紧他的颈子,邱胜翊却是一震,无法忽略她的脸就近在脑后,呼吸近在耳畔,亦无法阻止一阵阵的骚动在心底扩大,他快速攀上,只想快快放下她。
「呼,好快哦!」她竟在他耳边欢呼。
他浑身绷紧,爬上铁梯后,立刻放下她。上头原来是间铁皮搭建成的小小阁楼,屋外的空地上有张经风吹日晒雨淋后褪了色的长形木椅,屋檐下挂着几幅油画,种着不知名的小花小草,一旁还搁着画架、画笔和水彩颜料。「这里不会是住着一个画家吧?」邱胜翊问。
「画家不敢当,我只是艺术系的学生。」小洁没有开锁,直接开了门,闷热的空气从小屋里透出来。她问:「要进来喝杯冰水吗?」
邱胜翊认为自己需要的不只是一杯冰水,而是北极的冰块了!随她进了里头,小小的斗室堪称整齐清洁,里头有张小床、书桌和堆积如山的书本,原以为里头有空调,但并没有,整间屋子闷热无比,简直像在受酷刑。
「你在流汗了,很热对不对?」小洁发现他额上的汗滴,立刻拐到小冰箱拿了杯冰水给他,又忙着开电风扇,但电风扇很不给面子,插了电却没动静。「不好意思,它又罢工了。」她蹲下来,拍拍它,它仍不动,弄了半天她已满头大汗了。
「我来弄。」邱胜翊接手,难得纡尊降贵的蹲到电扇前。
「那……我先去换件衣服。」小洁信赖的把这重责大任交给他,拐出铁皮屋,到对面的小浴室里去换下万千金的礼服,若把这礼服弄脏了她可赔不起。
当她又进屋时,邱胜翊高大的身影仍蹲在电风扇前,她发现他的白衬衫被汗沾湿了,透过白色的衣衫,他古铜色的肌肤几乎可见,她莫名地悸动着,胸口热烘烘的!好一会儿电风扇恢复功能,她开心地说:「终于有风吹了!」
邱胜翊听着身后的欢呼,真不知道吹这焚风有什么好开心的,她若不是太容易满足,就是熟到头壳坏去了。而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怀疑这竟会是人住的地方?!酷热的夏天常常都是三十几度的高温,而铁皮屋里的热度更是加倍。
他打算向她告辞,但一回头就看见立在他身后的一双美腿!她换了短裤和T恤,小却丰俏的臀包裹在热裤里,纤细的腰肢,挺立浑圆的胸……
她盘起了长发,甜美的小脸正往下看着他;他突然变成色狼似的贪看着她,忘了自己待不下去的这回事。
「胜翊兄,你还好吧?」小洁红着脸看他一直目不转睛,怀疑他是热坏了。
邱胜翊干咳一声,收回目光,立起身。「还好,我得走了。」
「你要走了?」小洁感到说不出的失望。
「嗯。」邱胜翊见她满眼舍不得,暗暗感到一丝得意。
「我还没报答你呢!」
报答!他接受,热吻或者更进一步都没问题!他开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