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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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早上,meimei於早上九點前來上班。
因為她有鑰匙,所以不用再站在門外苦按門鈴,苦等一個仍在床上睡大覺,耳朵還塞耳塞,拒絕任何聲音的邋遢少爺。
站在門口,屋內傳來了電視的聲音。
她皺眉想著,小煜不會又忘了關電視就跑去睡覺了吧?
這人的生活習慣一向糟糕,而且她已有心理準備,迎接她的會是一屋子的髒亂。
按下門把,推門而入,果然如她所料,電視沒關,地上也髒亂一片,唯一猜測錯誤的是小煜並沒有在房間睡覺,他坐在客廳沙發上,人斜倚著椅背,兩眼無神的盯著電視。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置了約有十個左右的啤酒瓶,大半都已經空了。
他不會喝酒喝了一整晚吧?meimei瞠目。
「楊先生,過度喝酒會造成酒精中毒,對體內器官易造成不良影響。」meimei的健康碎碎念大法又啟動發功。
她走過去邊收拾著啤酒空瓶邊念著,「酒精對大腦細胞、神經、肝臟、心臟都有傷害,會造成肝硬化……」
收拾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meimei?」小煜迷蒙的眼凝視著她。
他的體溫直接熨貼在她手上,讓她的心猛地一跳。
前些天的帥氣彷佛曇花一現,他此刻的髮型淩亂,人中跟下巴都是胡碴,身上穿的是白色汗衫跟運動短褲,兩條毛毛腿晃啊晃。
「你吃飯了嗎?」她想應該還沒。他超不會照顧自己的。「我去準備早餐給你──」
眼前突然一花,她整個人摔進了他的懷裏,手上的空酒瓶掉落在地,發出吵雜的聲音。
「妳終於回來了。」他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訴說:「這幾天我過得好辛苦,沒有好吃的飯可吃,屋子也亂成一團,而且常會莫名其妙的頭痛,半夜肚子餓想吃宵夜也找不到人……拜託妳,不要沒事亂請假,我很需要妳!」
聽到「我很需要妳」五個字,meimei整個心神都亂了。
「你很需要我?」她吶吶的問。
「對啊!」小煜尋不到焦距的眼瞳裏,meimei的臉龐是好幾個她的疊影。「妳走後我才知道我好需要妳。」
「是嗎?」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能夠以坐懷不亂的沉穩重新回到這裏,想不到才一見面,他就將她裝備的盔甲全數拆卸。
「meimei……」他用力抱緊她,接著往她的唇重重吻了下去。
濃重的酒精味襲入鼻間,meimei受不住的閉眼停止呼吸。
「你身上的酒味好臭……」她推開他的擁吻。
「我沒辦法……我想不到其他事可做,我好想妳……」
meimei又呆掉了。
他想她嗎?他真的想她嗎?
從小到大,她一直被視為累贅。她是多餘的,沒有人需要她、沒有人渴望她的存在,每個人都恨不得她能離得遠遠的,不要再在他們的生活中出現!
一直到她認識楊媽媽,她的請托讓她找到人生的重心,認為自己終於被需要。而現在,眼前的男人因她幾天不在就難過得酗酒,難過哭訴他的需要……
「你真的想我嗎?」她不敢置信的問。
真的會有這樣一個人,因她不在而熱切的想著她嗎?
「想妳……好想妳……」
小煜的唇再次湊來,這次meimei不再拒絕。
火燙的舌毫無阻礙的伸入她口中,meimei的丁香小舌羞怯的迎接,兩人舌尖纏綿,軀體緊緊相貼,熱度在兩人之間急速往上竄升。
小煜的手瘋狂的撫摸她的身體,迫不及待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嘴唇轉移陣地,吻住玉乳上的花蕾。
「meimei……」
他不斷的喊著她的名,讓meimei陷入了一種暈眩的氛圍。
她輕輕的喘息,隨著他所帶來的快感而加重。
就在他的大手遊移至她的兩腿之間時,meimei猛然想起一件事。
「你幾天沒洗澡了?」
「忘了。」他繼續吻她平坦柔軟的腹肉。
「等等!」她用力推開他的頭,「我不要跟髒鬼上床!」
「那要怎麼辦?」他的眼神仍然沒有焦距,「我要妳,meimei,現在就要!」
他封住她的唇,以饑渴的吻徹底顯露他的需求。
「我們去洗澡。」
這句話在小煜的耳裏解讀成──我們去浴室做愛。
「好。」
小煜二話不說,將她整個橫抱起來,大踏步往浴室走去。
活到二十三歲,別說是像這樣的公主抱法,就連熱情擁抱都不曾有過的meimei忍不住雙頰微紅。
她兩手攀在他頸上,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裏,突然感到一陣難為情。
小煜將她放在浴缸裏,自己也脫掉衣服跨入。
溫水在浴缸內緩緩上升,小煜對她美好嬌軀的膜拜不曾停止。
「等一下。」meimei再次推開猴急的他。「我先幫你洗澡。」
「我也幫妳洗。」
小煜擠了沐浴乳在手上,往meimei皙白的玉膚塗去。
「妳的手好乾燥。」他細細撫摸著,「粗粗的。」
「做家事難免。」她清洗著他的手,「你的手就很細。」
「因為我什麼都不做。」他哈哈笑。
他除了窩在書房寫程式還有跟「鬼」打交道,的確什麼都不做。
「你做你會的,我做我擅長的。」各司其職。
「我幫妳把粗糙的繭揉掉。」
裹著泡沫的手緩緩的在她指尖、掌心按摩,meimei低頭凝視著他輕柔的動作,眼前突然一片朦朧。
她從不曾被這樣溫柔對待過。
「揉不掉耶。」小煜皺眉。
meimei縮回手來,搖頭,「沒關係。」
「去買那什麼去角質的來用。」他大方的說:「拿鐵盒裏的錢去買吧!買多少都可以。」
繭不是靠去角質產品就處理得掉的。他對於美容的一無所知讓她失笑。不過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說得好聽是瀟灑,說得難聽就是邋遢。
「妳是不是在掉眼淚?」小煜超前吻她眼角的淚。「怎麼了?」
「那是水。」meimei試圖說謊,以掩飾心裏的窘。
「是喔?」這一吻上,他就不想再錯失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