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濠全在花廳等著周怡君,卻只得到黄暐婷小婢帶來的口信。
聽小婢道,她與黄暐婷正相談甚歡的閒聊,不希望他去打擾她們姑娘家的閒話家常。
不對勁!他的心裡如此想著。而他也被黄老爺拉著走不開身,一心二用的與黄老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直至天都黑了,他才覺得事情應該不單純。
周怡君是個喜惡分明的姑娘,一旦被她討厭的人,不可能會與對方和平相處,何況她都看穿了黄暐婷的心情,更不可能與對方當起姊妹來。
唱戲的戲班子都來了,卻還不見她們的身影,這讓他威到更加的疑惑。
黄老爺的設宴開始,戲班子也開始唱起大戲,依然不見周怡君,反倒是黄暐婷出現在壽宴之中。
他深覺不對勁,一直注意著黄暐婷的動作,只見她與他對上眸子,卻只是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
當戲班子唱戲到一半時,她又無故悄悄離席,他跟在她的身後,離開熱鬧的宴會。黄暐婷早知道他會尾隨而來,於是故意引他來到一間偏僻的廂房。
他一心只掛念著周怡君,無心猜想其它的狀況。黄暐婷踏入廂房,背對門口,望他能隨她進來房內。
然而他卻因男女有別,而將腳步停在門口。
「黄姑娘。」他臉一沉,藍眸有著無限的黯沉,「怡君呢?她現下人在哪裡?」
黄暐婷身子一僵,但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卻發現兩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
「周姑娘是嗎?」她裝傻,臉上一陣疑惑,「稍早我與她在花園分手,便急著趕去壽宴……會不會她回去了?」
他瞇眸,覺得事情總是不太對勁,便冷冷的盯著黄暐婷那副柔媚的表情,「我等她一個下午了,這一個下午,你們是在一起的。」
黄暐婷見他一直停留在原地,於是步出蓮步往他的方向前進。她的小手又重複著剛剛的舊手法,想要讓繡袋裡的迷魂粉迷昏眼前的他。他見她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於是豎起防衛心。
待她走近,小手正要揚起,將迷魂粉準備撒向他,當下卻被他的大掌給阻止。
他扣住她的手腕,吃痛的教她鬆開了掌心,白色的粉末頓時在空氣中揮散飛揚。
「君兒呢?」他攏起眉。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存有禍心,而他還粗線條的讓她與怡君單獨相處,「說!」
「我……我不會說的!」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只有我能成為你身邊的女人……也只有我能成為你的妻子!」
他的眉皺得像座小山。他遲鈍的以為她對他的嬌羞,只是出自於姑娘家的羞澀,卻沒有想到竟是包藏著他承擔不起的愛意。
周怡君說對了,黄暐婷對他存有其它特別的情感,而這樣的情感促使她去傷害他最心愛的女人……
「她在哪兒?」他加重了力道,幾乎要扭斷了她的手腕,「快說……」
「她……」她疼得紅了眼眶,發現眼前的男人不復以往那般的溫柔,為了周怡君,他變得嚴肅且冷漠異常。
「快說!不然我要折斷你的手!」他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冷冽得如同寒風中的風雪。
「柴房……」畏懼於他的恐嚇,她只好說出實話。
下一刻,他放開她的手腕,轉而跑往後院的方向,想要尋找周怡君的身影。
黄暐婷被他擱在原地,吃痛的審視手腕上的五根指痕,最後隨手拿起一旁的燈籠,往他離去的方向追去。
她不甘心!
明明她都設計好一切的,為什麼他卻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呢?明明她都將阻礙者給除去了,為何他還是不願意認真的瞧她一眼呢?黄暐婷喉頭有著咽不下的苦澀,這下換她跟在莊濠全的腳步後頭,直追柴房的方向。
她不願意放棄他,也不願意他與其它姑娘雙宿雙飛。
他能擁有的女人就只有她而已!黄暐婷如此執著的想著,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後院的方向。
遠遠的,就見到他不斷拍打著柴房的木門,只是木門早被她鎖上。
而裡頭的周怡君也因為藥效的關係,還沉沉睡在柴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