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莎曼上午拿給她的止痛藥,知道她生理期來,特地買給她吃的。
五十四歲的莎曼原本是邱叔的秘書,不過在邱叔不管事后,莎曼就變成邱勝翊的秘書。
莎曼向來對她很照顧,把她當自己女兒一樣。她想,在這個公司唯一排斥她的,也只有某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機車男。
拿過止痛藥,吳映潔幾乎是感動得用力往莎曼的臉狂親,誰知道莎曼卻突然道,這藥是有人吩咐她去買的。
誰?
她疑惑詢問,莎曼卻笑的很神秘,拍拍她的頭,對他眨眨眼,就離開她的辦公室。
吳映潔看著手中的藥盒,想著莎曼的話。
在公司裏,能命令莎曼的人也只有……
“可能嗎?”她蹙眉,怎麽想都覺得很懷疑,以邱勝翊對她的嫌惡,怎麽可能讓莎曼買止痛藥給她?
她也想過是不是尼克托莎曼買的,打分機去問他,他卻說沒有,那麽最有可能的,真的只有某個人了。
真神奇,他是哪根筋不對了?
吳映潔奇怪地想著,可嘴唇卻一直高高勾起,她很寶貝地將藥盒收好,然后離開辦公室,走向右側的門。
她和邱勝翊的辦公室是相鄰的,而且還有一道門可以通往兩人的辦公室,這道門是邱叔特地讓人弄的,說是讓他們好好培養感情。
她知道邱叔在想什麽,不只他,全部的人都知道邱叔的想法,他是想撮合她和邱勝翊,就算不行,也希望他們感情能夠和睦,像兄妹一樣。
不過邱勝翊怎麽可能聽話,這道門,一直都是鎖著,從來沒有用過,就算她和他現在關系複雜,也從來不曾開過這道門,在辦公室裏做些不該做的事。
他的個性某方面有點嚴肅,而且有潔癖,在辦公室偷情這種事,那個高傲的男人是不屑做的。
吳映潔來到門前,將旁邊的椅子搬到前方,站上去,打開門上方的一個小氣窗。
這個氣窗是她叫裝門的師父弄的,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而且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上面有個小氣窗。
而小氣窗打開,則是一片透明的玻璃——當然,從她這裏看是通明的,至於對面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的。
她每次上班無聊,就會站在這裏偷看他——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這算是她小小的樂趣。
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不知他在干嘛?
探頭看,邱勝翊躺在沙發上,西裝外套被他丢在一旁,領帶也扯開,松松地挂在襯衫上,兩側袖口卷至手肘,一手貼著額,一手放在肚皮上,象是睡著了。
他這副輕松的模樣很少見,他向來讓自己的形象維持整邱清潔,不能有衣衫不整的時候,也不能容許一絲淩亂,要求完美的個性讓他不讓自己在人前流露任何一點瑕疵。
只有單獨一人時,他才會容許自己松懈一下。
吳映潔笑彎眼,開心地偷看他,大概看了幾秒,她又跳下椅子。至於生理痛在止痛藥的效果下,已經好多了,只剩下一點悶疼,不過這種悶疼比絞痛好多了。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總彙三明治和奶茶,再走到椅子上去,邊啃三明治邊看著邱勝翊。
這樣看著喜歡的人,口中的三明治也變得特別美味,嚼著香酥的雞肉,在喝下一口奶茶,真滿足。
吳映潔開心地吃著,貝齒陷進面包皮,正要咬下去時,看到邱勝翊突然坐起來,眼睛看向小氣窗的方向。
她停下動作,因爲兩人的眼睛是對上的,她的心跳突然也停了一下,還好邱勝翊沒一會就移開眼睛。
呼!嚇死她了,差點以爲他能看見她。
怎麽可能?這透明窗可是特制的,她真是自己嚇自己。
吳映潔趕緊喝口奶茶壓壓驚,然后好奇地看他要干嘛?
邱勝翊將挽起的衣袖拉好,扣上繡扣,再將領帶調整,系好,然后動作又停下。
不知爲什麽,他有種被監視的感覺,可辦公室裏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是他的錯覺嗎?
他疑惑的皺眉,轉頭看向旁邊的門,門是父親特地叫人弄的,至於意思是什麽,就不用多說了。
他只覺得父親的舉動很可笑,他能和吳映潔同處一室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麽可能和她培養感情。
邱勝翊輕嘲地勾唇,想到隔壁的女人,也想到她早上那蒼白的臉色,更想到自己吩咐莎曼買止痛藥。
話出口時,他也愣住了。
可要收回又奇怪,他只能冷著臉,面無表情地叫莎曼買藥送到隔壁,並且命令莎曼,不能說是他吩咐的。
至於莎曼錯愕的表情,他當做沒看到,因爲他自己也是驚愕的。
他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怎會突然關心她,還叫莎曼買止痛藥,最后只能將結論歸於——她是來公司上班的,那副模樣怎能工作?他不想她扯他后腿,才會臨時發起善心。
再說,她生理期時脾氣特別差,尤其是第一天——聽說是第一天特別痛,他可不想把她私人情緒帶到公司來。
所以,他才會叫莎曼買止痛藥。
對,就是這樣!
邱勝翊滿意地勾起唇角,一直緊抿的唇總算放松,惡劣的情緒也好一點。
他挺起胸膛,正準備處理桌上的公事時,眼角卻有瞄到旁邊的門……
那女人現在不知怎樣了?
攏起眉頭,邱勝翊腳跟一轉,本欲走向辦公桌的長腿移向玻璃窗,伸手將百葉簾往下壓。
吳映潔看著他的動作,轉頭看向自己門旁的玻璃窗。他們兩人辦公室的玻璃窗是相對的,而她早把百葉簾拉下來了。
他是在看她的辦公室嗎?
咬著吸管,她吸著奶茶,在回頭看他接下來的動作。
拉下的百葉簾讓他看不到對面的辦公室,他皺眉瞪著自己的動作,覺得自己的行爲整個無聊。
他管她現在怎樣?那個囂張的女人是死是活都不關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