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后的人,也请出来吧。」他笑道。
帘后的詹雅文震了下,还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当雕像的说,唉……
她心虚地走出来,很有礼貌地躬身行礼。「楊先生你好,打扰了。」
「你干么还对他行礼!」邱婕祁没好气地数落。
「因为他是公司的贵宾嘛!」没办法,她太尽责了。
「你没听到他要把我们送去警察局,还对他客气干么!」
詹雅文很诚心地向楊奇煜请求道:「楊先生,你送我去警察局就好了,原谅老闆吧,她只是性子比较急,脾气比较沖,其实人很善良的。」
想不到婕祁身边有这么讲义气的朋友,让他对这位助手升起一股敬意。
「和你老闆相处这几天,她的个性可不只是急躁或冲动。」
詹雅文很认真地想了下,补充道:「还有任性妄为,做事常不经大脑。」
邱婕祁张大眼瞪向她。
楊奇煜也深有同感。「她还很没礼貌,缺乏管教。」
邱婕祁再瞪回他。
「是呀,她一天到晚得罪人,老是给人找麻烦。」詹雅文歎了口气。
「而且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还有她做事常不顾后果。」
「这叫不懂事,应该打屁股。」
「喂!你们说够了没!」邱婕祁大声抗议。
这两人竟一搭一唱,合力讨伐她,有没有搞错?其中一个还是她最宠爱的助手耶!真是造反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总归是我的老闆,对我有恩情,求求楊先生大人有大量,放过老闆吧!为了老闆,叫我做什么都愿意。」詹雅文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拜託他。
「这个嘛……」
他的目光瞟向邱婕祁,又是那种邪里邪气的诡魅眼神,害邱婕祁怔了下,不知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楊先生,我知道你以欺负老闆为乐,不是我要说你,有时候你也该适可而止才对。」詹雅文像个小老师,对这两个任性小孩说教一番。
楊奇煜笑得一脸尴尬。居然被这小助手看穿了。
邱婕祁忙附和。「对呀!他好坏喔!动不动就欺负良家妇女!」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谁教你这么小人,竟想来偷画。」
「我……才没有!」
「狡辩,那么你说,你混进来是为了什么?」他厉目一瞇,反过来威严地质问她。
「我……」
「说呀?」
可恶!跩什么跩嘛!输人不输阵,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隐瞒了,今天大家就把事情说个明白。
「那幅画本来就是属於我的!」
「为什么?」
「因为当初把画交给你的那个人就是我父亲邱啸道人,是他抢走了我的画,我只是来拿回属於我的东西!」
「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回轮到她插腰,气势逼人地质问。
「画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
「你没听到我说的吗?那幅画是我父亲耍手段从我这边抢走的,你不可以占为已有,否则我——」她顿了下,突然想到他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好似他本来就知道一样。
「你早知道了对不对?」她冷声问。
楊奇煜扬了扬眉,不予否认。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该死的!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难怪他不上当,还藉机耍她,这可恨的男人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眼,她恨死他了。
「把画还给我!」邱婕祁捶着他抗议,偏偏这胸膛像铁打似的,没打痛他,反而疼了自己,还逼出了眼眶的湿意。
他紧握住她的手,呵疼在掌心里,语气温柔。
「想要画,可以,嫁给我。」
两个女人同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我才不嫁你!」邱婕祁像被烫到般收回手,歇斯底里地大吼。
詹雅文直盯着老闆那张苹果脸。
「不要?那很抱歉,明天我就把画带回英国。」
詹雅文又盯回楊奇煜,不禁暗暗佩服他的好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