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鬼鬼和王子走開後,阿本卻又拉著小煜多講了片刻,當然,誰也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些什麼,只看得出阿本的神情帶著一些曖昧,還有一點頑皮。
「事後小師妹一定會扒下你一層皮來!」小煜冷冷地說。
阿本哈哈一笑。「不會、不會,她不敢扒我的皮,就算她敢,她也扒不了我的皮!」
「說得也是,」小煜低喃。「普天之下,扒得了魔面判官的皮的人大概是沒有了。」
「沒那一回事,楊二兄,」阿本拍拍小煜的肩。「至少我就怕了黑煞神。」
小煜沒再說話。
而另一頭,陶子瞧見那四個人自顧自在那邊嘰哩咕嚕地進行他們的機密會議,說完了也不告知她一聲,明擺著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心裡不禁有氣。更令人嫉妒的是,那個女人認識的男人,為什麼一個比一個出色?
「三哥,」他不說,她也要問。「那人是誰呀?」當然,中間硬是夾著一個鬼鬼蘿蔔糕。
「映潔的姊夫。」
「那剛剛你們在說什麼?」
王子瞥鬼鬼一眼。「嗯﹗這事也是要讓妳知道的,Terry親自來找我了。」
陶子的臉色剎那間由白轉青了。「龍……Terry親自來找你了?」她驚叫。
「是。」
呆了片刻,陶子突然伸手一抓便待攫住王子,卻被鬼鬼及時橫手擋住了,不過,她現在也沒空理會鬼鬼,只顧慌慌張張地勸告王子。
「三哥,現在還來得及,我們趕緊回京去!找個中間人幫我們去說項,告訴Terry我們不再找他報仇了!這樣他就會放過我們了。沒問題的,三哥,好歹你也是個巡按御史大人,他一定也不想和你卯起來硬拚的。三哥啊!聽我的話吧!你還有大好前途,別把自己的命浪費在這種事上啊!」
王子深沉地凝視她半晌。
「不,陶姑娘,我是個男人,無法就這樣把兩家的仇恨一筆勾消。但妳是女人,這種事不該強壓在妳身上,何況,妳也受了這許多苦,因此,我決定先找人把妳送回京裡去,他們的目標是我,甚至不一定知道陶家還有餘生者,所以,妳只要不跟我在一起就會很安全了。」
沒想到王子不但不聽她的,還要把她送走,陶子又急又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行啊!三哥,你你你……」陶子驀然轉眼怒瞪著鬼鬼。「你不要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啊!她她她……她是要害你的呀!錦衣衛是皇上的親信,誰也對付不了的,你……你不要上了她的當,說不準她就是Terry派在你身邊的奸細啊!」
「我是奸細?」鬼鬼啼笑皆非。「我還想說妳是奸細呢!」
「我是奸細?」陶子尖叫。「我怎麼可能是奸細?我也是受害者呀!」
鬼鬼輕蔑地哼了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因為妳是受害者,所以妳才會更害怕,為了自己的生命,不要說出賣公子爺,我想,就算要妳出賣妳爹娘或大哥,為了保全自己,妳也會毫不猶豫吧?」
青白的臉色中倏地泛起了一絲絲紅暈,陶子心虛地瑟縮了一下,隨即色厲內荏地反駁回去。
「我……我怎麼可能那麼做,妳別胡說!」
「是胡說嗎?」鬼鬼冷冷一笑。「當妳責怪妳爹娘愚昧、責怪妳大哥自私,說他們是自作自受,而妳是無辜者的時候,我就想到妳是那種在危難臨頭之際,會把其它人推向火坑,好讓自己有多點時間逃走的人了。所以說,為了妳好,也為了我們著想,妳還是快快先到京裡去吧!」
「妳……」陶子臉色大變。「妳太過分了,三哥,你就由著她侮辱我嗎?」
不用陶子告狀,王子也覺得鬼鬼說得太過分了,「映潔,不要再說了!」他握住她的手使力捏了捏!帶著警告的眼神也橫了過去。「陶姑娘不會是那種人的。」
若依鬼鬼的脾氣而言,以她對陶子根深柢固的厭惡程度,並不是那麼容易便可以抑制下來的,可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每回王子一握住她的柔荑,就好像破了她的功似的!無論心中有再多的不滿,再多的憤怒怨氣!總在肌膚相觸的那一剎那就消弭無蹤了。所以……
「好嘛、好嘛!不說就不說嘛!」她屈服了。
王子讚許地點點頭,隨即又轉向陶子。「可是,陶姑娘,有一點映潔說的也是事實,為了妳的安全,妳還是先到京裡去比較妥當。」
「但我要跟三哥在一起嘛!」
王子皺眉。「陶姑娘這話實在不妥,若是因為我而讓陶姑娘再遭受任何不幸的話,陶姑娘不是更要怨恨邱家了?」
啊﹗這叫什麼?作繭自縛嗎?
「這……不會啦,」陶子忙道:「這是我自己作的決定,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不會責怪三哥的。」
王子為難地緊抿著雙唇。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陶子的堅持會破壞到計畫的進行啊!可他又不好太過拒絕陶子,因為對她來講,他已經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就在這時,鬼鬼忽地貼過小嘴到王子耳旁咬了幾句,王子才鬆了口氣說:「這事晚點再討論好了,現在我們先去找下榻的客棧吧!」
於是,一群人魚貫離開了西湖。途中,阿本向阿緯交代了幾句,待阿緯離開他離去後,他才對鬼鬼說:「等這事辦完之後,我再到蘇州去幫你們辦貨。」
「哦!」鬼鬼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其實這事不急的。」
「哪能不急?小薰說明年不適宜,所以,過年前一定得讓你們成親才行。」
「是嗎?」
「當然是。」
「那……隨便你們了!」
為什麼她總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