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關係。”
“不行,一定要送,你讓我想一想。”她蹙眉沉吟了一會兒,臉上表情霍然開朗。“阿美,你幫我把那個櫃子最下方拉門裏的東西拿出來好嗎?”她朝站在一旁,平日負責服待她的侍女喚道。
阿美聽命,從拉門內捧出一個大約四十公分見方的箱子。
袁颽懷疑的想裏頭會是什麼,怎麼他從來都不知道媽媽藏了這麼一個箱子?
“來,放這裏。”袁夫人指著桌面吩咐。
阿美將東西放下後退到一旁,莊夫人起身走到箱子前,動手將箱子打開,敖犬和大牙皆禁不住好奇的也站了起來,走向那箱子。
箱子裏有著各種顏色,粗細不同的毛線和棒針,莊夫人從箱內將一件她日前才打好的背心拿了出來,然後對他們笑了笑。
“這是我第一次用毛線織衣服,織的不好你們可別笑。啊,對了,莊先生,你轉過身子讓我量一量看合不合穿。”
敖犬間言轉身,大牙發現他的眼眶已微微地泛紅了起來。
“真好,你剛好可以穿,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她將背心折好,捧在心上微笑遞給他。
“謝謝。”敖犬啞聲說,眼眶中已忍不住的泛出漾漾的淚意。
“夫人,請問你織這件背心本來是要送誰的?”大牙首次開口詢問。
“本來是要織給我兒子的,但是後來才突然想到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長得多高多壯。”談起兒子,莊夫人臉上不由自主的被一股鬱鬱之色所籠罩。“那孩子到美國讀書也不知道讀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照顧身體,都怪我的身體不好沒能陪他去。”
“您放心,他已經夠大的懂得照顧自己了。”敖犬啞聲安慰,眼中的盈盈淚水已被他眨掉。
“我老公也是這樣跟我說,但是做母親的,不管孩子多大都一樣會擔心的。”
看著母親憂然的面容,敖犬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或做什麼才能讓她開心,只能沉默。
“少爺。”剛剛來催他下樓的仆傭再度出現在房門外。
敖犬冷冷的瞄他一眼之後,才轉而溫柔的對母親開口。
“夫人,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我就不再繼續打擾您了。”他說。
“你要回家了嗎?”莊夫人問。
“嗯。”
“那你下回什麼時候會再來?”
“只要有空我就會來。”
“記得,不要再買任何東西來了,即使是水果,家裏也不缺,你只要人來就好了。”她特別交代。
“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們先走了。”
“嗯。”輕點頭,莊夫人猛然想起一件事的叫道:“對了,你們倆結婚的時候可千萬別忘了要通知我喔。”
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說,大牙的俏臉倏然一紅。
“當然,我們還要請您當我們的主婚人呢!到時您可別推說有事。”敖犬說的自然。
“不會,絕對不會。”莊夫人笑顏開的允諾。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您早點休息,我們先走了。”
“再見。”
“再見,祝您有個好夢。”
※ ※ ※
“少爺,這邊請。”
敖犬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身邊的大牙。
“你想跟我一起去嗎?”他問。
“去哪?”大牙被問得一頭霧水。
“虛與委蛇、各懷鬼胎的生日宴會。”他嘴角輕揚,冷然的嘲諷。
大牙看了他半晌,不解的開口。
“我不懂,既然你不喜歡這一切,又為何還要來參加呢?”
“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個非常會搬弄是非的父現,尤其是在我媽媽面前。”
“啊。”大牙禁不住輕呼了一聲。
“我可以不來,但我無法接受下回看到我媽媽時,她咳聲嘆氣、滿懷心事的模樣。”
“他……這樣對你們?”
敖犬瞬間抿緊嘴巴。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可似將夫人接到你那狸住?”
敖犬瞬間搖頭。“她連我是誰都不記得,又怎麼會願意搬去跟我住?更何況以她的精神狀況,醫生也說了,四周的環境對她愈熟悉愈好。”
“如此一來,他……不就可以控制你的一切?”
“他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也知道我忍耐的限度,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的個性非常像他,所以他自是不敢太過份,因為他比誰都知道太過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他冷笑的說,眼中有抹嗜血的殘忍。
“你──”
“少爺,大家都在等您。”仆傭插口提醒。
“我看你還是不要去好了,前面轉角有間書房,你到那裏等我,我切完蛋糕之後就去找你。”他忽然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