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件的進展常常會跌破許多人的眼鏡,也許,敖犬與大牙的姻緣就這麼給牽上,屆時也毋需探究當初之所以吸引彼此的原因了。
從敖犬那一副對歐亞亞深情款款的眸子裡,其實還存有對另一個女子出現的期待,連希雲相信這一切只是席斯“引君入甕”的低劣伎倆罷了。
對於連希雲的結論,小傑有著淡淡的訝異,任何一個男人,在她的生命中都是如此雲淡風輕嗎? 瞧她談論起自己的“上一任”男友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那不在乎模樣,令他真的有說不出的不舒坦,他在她的心目中也是如此嗎?
想當初,他還想利用大牙來刺激她、報復她,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何以見得?”
“你看不出來?!他其實只是和你玩同樣的把戲罷了。”
小傑懂了,但卻對她說的話不以為然。
“我想……我們的立足點和目的並不相同。”
站在身後的連希雲只是落寞的一笑,也不辯駁。
很多事說穿了,就一點後路也沒了,她寧可維持這樣的曖昧與模糊,或許還可以擁有一些夢,縱使那些夢是不切實際的
因為他是小傑,所以她甘之如飴。
*** *** ***
休息了一個多禮拜並沒有讓大牙對工作生疏,反倒是因為身子尚虛,陽光大點或風吹得大些,就會讓她有點不適,她盡量不把身上的不適表現出來,不然,小傑又會把她拎回家休息。
她快悶壞了,無論如何也想回來工作,動動筋骨;另一方面,她也擔心席斯真的來找小傑麻煩。
躺在床上休養的這些天,她幾乎無時無刻不想到席斯,對他,她有一份說不上來的歉疚,自己其實是在乎他、愛他的,但他卻誤以為她心裡有的只是小傑。
真是理不清,也理不盡的情絲呵!
愛他,卻沒有勇氣承認,因為,害怕受傷、流血,愛上一個不相信、不承認愛情的男人,注定有痛和悲劇。
對於愛一個人的勇氣,她給自己的評分是零,是的,她怯懦,不會比他的不敢承諾來得好多少。
蹲在一個角落裡盤整清點一些道具,高大的紙箱擋住了大牙的身影,經過的兩名演員旁若無人的說長道短起來,一字一句全傳入大牙的耳中。
“莊大少也真是愈來愈沒品味了,甩開連希雲泡上了廖導演的心上人,結果才短短不到兩個禮拜,竟又轉移方向朝一個不知道滿二十歲沒的年輕小女孩下手。”
“老牛吃嫩草,沒聽過?”
“那個小助理還真幸運,能獲得莊大少的鍾愛。”
“是啊!之前也沒見過他對誰那般體貼,昨天是假日,他竟來片場陪她一整天,真不知她有哪兒比得上連希雲,還有大牙。”
“我看她連你都比不上呢!”
兩人說到這裡,皆不由得相視一笑,腳步漸行漸遠。
大牙停止了手邊的動作,心上兀自揣測起方才那兩位臨時演員的話來。
敖犬真的如她們所言,將目標放在歐亞亞身上嗎? 她還是個小女孩……他竟然不放過? 心上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是隱隱作痛,整個心又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牙姊,你在這裡,我找你好久了,身體好些了吧?”說著,歐亞亞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又道:“你才剛複原,不要動這些重的東西,我來就好。”
歐亞亞臉上的容光煥發與一臉的喜意,大牙全看在眼裡。
“談戀愛了?你看來有點不一樣喔!”大牙探詢般的凝視著她,心上卻為她即將開口的話而有著淡淡的緊張。
歐亞業的笑容明顯一斂,神情有點尷尬,道:“哪有的事?你別聽人胡說。”
“你這是不打自招了,我可沒說是聽來的,怎麼?對像是誰?不敢讓牙姊我知道?”
“我——”正要開口解釋的歐亞亞,在還沒開口之前就被另一個低沉悅耳的嗓音介入。
“嗨!亞亞,我來了。”敖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 在親暱的擁了她及落下一道吻在她的臉頰上後,他才裝出一抹愕然的表情看著正杵在當兒,一時之間無法逃離現場的大牙。
他的忽視做得如此明顯,大牙的心像利刃狠狠的刮了一下,有一種皮開肉綻的苦楚。
“嗨!”大牙虛弱的招呼著,頭一垂便要離開,敖犬卻一個箭步擋在她身前,“莊董有事?”她不得不抬起眼睛看他。
他的眼中盡是促狹與濃濃的挑釁,初見面時的玩世不恭再次顯露無遺。
“我以為你會有話要告訴我。”他揚起一道濃眉。
她是有話要告訴他,但不是現在當著歐亞亞的面。
“例如?”
“例如,你說要辭職離去而復返的原因?我猜,該不會是為了我吧?還是你們‘夫妻’倆床頭吵床尾合,你一個不小心又改變心意了?”
大牙聞言往他身後睨了一眼,這才發現歐亞亞不知何時已經走開。
“我不必對你解釋這些。”
她倔強的面容深深吸引著他,而她異常蒼白的一張臉也緊張的揪疼了他的心,此刻他真想好好的將她摟入懷中,親吻她、呵護她,而不是這樣兩相對峙的局面。
*** *** ***
敖犬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臉,“我們的約定,我可沒有忘記,不過,我找到了個人替代你,所以,我暫時可以放郝廷一馬……”
“不准你動亞亞的腦筋!她只不過是個小女孩,在民法上還未成年,玩不起你的成人遊戲,你放過她吧!”想起歐亞亞對敖犬的崇拜,大牙不由得擔心她會一古腦的沉溺下去無法自拔,這對一個小女孩而言未免過於殘忍。
何況,敖犬可是個調情聖手,她無論如何絕不能容許他和歐亞亞一塊!
“放過她?”敖犬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可以,你來代替?”
大牙一點都不意外他提出的要求,畢竟,他一開始就是衝著自己來的——這一點她終於想明白。 就在她要出口允諾的當下,席斯卻又搶先一步開口。
“先不要急著答應,因為,合約內容改了。”敖犬得意的笑著,彷彿說的是再光明正大不過的事。
大牙的臉上隱隱泛著怒容,“你得寸進尺!”
“我可沒逼你答應。”敖犬又是一陣冷笑。
“你……說吧。”
“我老爸逼婚甚緊,我要你充當我的未婚妻。”
“就這樣?”大牙也回以冷笑,“要不要再附帶一條陪你上床?”
“那倒不必,除非你要求。不過,有一點我要說在前頭,你必須和我住在一塊……”
“你瘋了!”這是她的結論。
“答不答應隨你。”敖犬自信滿滿,“我會很樂意接亞亞住到我家來,我相信她也絕對不會拒絕我的,如何?”
“你這個卑鄙小人。”
他突然扣住她的下顎,眼中閃著一抹危險的氣息,“說話最好小心點。”
“你不就是看上我的不妥協?如果你要的只是一隻溫馴的小綿羊,那我勸你換人!”
“我想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我需要什麼樣的女人吧?”
大牙瞪他一眼,伸手將他的大手從臉上移開,轉身要走。
“如果你確實同意了……從今天起你就搬到我家來。”
大牙的身子微微的一愣,沒有回頭繼續她的步伐。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這樣做究竟是錯是對,明知道是個火坑,卻還是讓自己往裡頭跳,她在心中一再的說服自己,自己這麼做對小傑、亞亞都好,對自己呢? 其實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