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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完] 黄金美人 (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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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改+完] 黄金美人 (犬牙)

我今天po了两篇文!
第一篇是專寵佳人第二篇,黄金美人,黄金美人这一篇明天就应该会完结的啦!~
不过如果mc不多的话,我就会拖很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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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娶不娶她一句话嘛!  
她本来就是要来「钓」他这只滑溜的金龟婿的,  
还真是感谢老天眼睛这么雪亮,  
让她当场逮到那个想嫁祸给他的现行杀人犯,  
她只不过要求他送个黄金屋给她以兹报答,  
外加三个月的莊太太名衔,  
她就会帮他把杀人罪嫌给洗得干干净净──  
他不是挺精明的吗?应该算得出来这场买卖只有赚不会亏的嘛……  
什么?!他还跟她讨价还价?嫌她配不上他?!  
是啊~~他莊敖犬可是包金又镶钻的顶级单身汉,  
她这个小小的律师当然高攀不起,  
可是,现在是他有求于她耶!  
而且她只是要当他名义上的妻子,好体验一下贵妇人的生活,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吃点小亏接受她的小小条件嘛……





大牙專屬-瘋子軍團 182  號-肥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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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璀璨王朝"是个创立于纽约的宝石家族,其中分为"钻石"、"红、蓝、绿宝石"、"黄金"、"珍珠"、"水晶"、"璞玉"六个项系,由龙头老大

莊显瞱
瞱他的六个子女,分别管理。

他们的势力范围纵横全球,光芒逼人,却又无人能打击他们!

因为莊显瞱严格规定--每个子女都必须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经营管理、珠宝鉴定等等皆需精通,防身术更是必修的课程。

然而,他再怎幺替他们"精打细算",只有一门学问使不上力--爱情。这也是受妻子的影响,他绝不勉强子女嫁娶,但若要结婚,就必须是在一个条件下--真正的彼此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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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纽约极品黄金集团办公室。

"你再说一遍!"莊敖犬那一头有型的鬈发,犹似被火箝烤过一般,正冒着炙热的烟硝。

"欧汀先生表示,如果想开采他们公司的金矿必需是家庭幸福及健全者。"他的机要秘书兼同学--维克面不改色地重复一遍。

"他说的是什幺话!"谁人不知他们璀璨王朝上至父母,下至六个兄弟姊妹全家一条心,父母恩爱、手足情深,而且个个富可敌国,有哪一个家庭的组成成员比他们更适合成为欧汀家族金山矿产的最佳合伙人?

维克当然知道莊敖犬不服,忙不迭地将办公室大门关上,以免下面的话,让他莊三公子叫嚣跳脚、影响形象。

"欧汀先生所说的家庭幸福及健全,是指你本身。"维克不疾不徐地补充。

"我?"莊敖犬然脆冷的音调乍扬,连桌上杯中的水,都险些冻结。

"嗯,就是你。简单地说,你必需是个结过婚的幸福男人。"

"可恶,我结不结婚关那老怪物什幺事!"冷厉突下。

他恨透了这个话题!

他至今之所以可以对女人呼风唤雨,除了他家财万贯、风流惆戃之外,最值钱的就属这张"未婚"的招牌了,一旦结婚,只怕--

不可否认,他爱极了女人对他趋之若骛的飘飘然感觉,而且他从来不掩饰他对这种感觉的喜好。

在纽约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莊敖犬"三个字就代表--多金、英竣单身!

要他结婚,等下辈子吧!

维克一见他乍红乍紫的盛怒表情,故作同情状,"你若不结婚就别想接欧汀的生意!这可是那老头特别叮咛的。"

"不接就不接!"莊敖犬宛如被针扎似地弹跳了起来。

"'敖犬,冷静点。"维克褪去机要秘书的脸孔,换上老同学关怀与提示的口吻,"你不会拿每年倍数成长的收人开玩笑吧?"

他的提示将莊敖犬从怒潮中打醒,仿佛是阴霾信道中点亮的一盏明炬。

生意就是生意!

一个聪明、甚至是狡诈的商人,绝不会牺牲任何一个可能赚钱的机会。

莊敖犬的确花心,在英俊的外表下总给人一种混吃混喝公子哥的错觉,以至对手总认为他不足为惧。

但他们全错了!这只是他的保护色,也是他高明的地方。这招叫做"扮猪吃老虎",吃得对手无话可说。

虽然璀璨王朝自从他们父亲退休后,分别将旗下六大企业转交六个子女各自经营,并由大哥莊斐然统筹控管,但实际上,莊敖犬是他们之中最像商人的商人。

大哥莊斐然冷騺无情,容易得罪人;二哥性刚烈火,不免冲动;只有看似无害,却总是适时在利害当口伸出他抢钱的利爪,无人能挡。

利字当头,莊敖犬沉默了。

维克太了解他了,沉默就是是他开始思虑作战的前奏,只消再加把劲儿,莊敖犬八成会妥协,"你可知欧汀的矿产合作方案,最有魅力的点在哪儿?"

"我在听。"

"独家开采,而且属于他们的利润部分,愿意交由承接的公司制成成品行销全球。"

剎那间,维克的话,已化成一条条国际标准的金砖,放在莊敖犬面前。

"好个奸诈的老头!"他好恨!这种"好康"的事竟必需拿他的自由来换。

"维克见莊敖犬越怒,知道他内心挣扎得越凶。此时间只需闭紧嘴巴,让他莊三少心甘情愿地走进礼堂,金矿自然就到手了。

"可恶!"恶咒再扬,顿失平日翩翩情人的好风采。"大不了我买个大陆妹假结婚就是了!"纽约多得是这种想取得身分的投机女人。

"不成!欧汀早防到你这招了。"维克轻描淡写地一声谩笑,打散了他的美梦。

"你说什幺?"困兽般的咆哮霍然响起。

"欧汀把你的为人、能力及财务况,调查得一清二楚,尤其对你的私生活更是了如指掌,所以这招是行不通的。'维克佯作呜呜咽咽的声音,更加深了戏剧化的效果。

"这个老鬼!"爆裂的怒吼声平地再起。

维克丝毫不受影响,莊敖犬天生有副好脾气,甚至可以说受尽上下员工的爱戴,女人对他更是服贴地似波斯猫,可以惹恼他的惟独逼他"结婚"这件事。他想自己下面要说的话,准教纪孟然喷血,但是责任所在,不得不说。

"还有更严苛的呢!"维克斯条慢理地说。

"维克,你最好一次把话说完,否则我会解除你的职务,然后将你从这八十八楼层高的地方丢下去!"他真的火了。

"欧汀说,你不但必需结婚,而且你名下的财产需以'夫妻共同财产制'的方式登记,才能证明你不是假结婚;欧汀也说了,如果你愿意邀请他参加婚礼,他非常乐意偕妻前来。"

维克的宣布不啻在纪孟然心中,投下一枚巨大的原子弹,顿时天地为之风云变色。

"免谈!"一个排山倒海的特大巨浪直撞下来,骠悍狂野的气势令人魂飞魄散。

"夫妻共同财产制"对于一个有钱的纽约人而言,是多大的赌注,没有相当的爱为基础或"实质的利益",夫妻中任何有财力的一方,绝不会同意这幺做的!

更何况他根本无意结婚,如今还要他释出一半的财产,简直是拿根绳索让他上吊。

维克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不是莊敖犬,自然不能代他决定什幺,但他的责任是提醒莊敖犬,不要和到口的金钱过不去。

"敖犬--"

"闭嘴!给我滚出去!还是要我把你从这里踢下去?"莊敖犬瞄了一眼几净锽程亮的巨型玻璃窗,清冽冷绝的脸不带丁点感情。

"等一下,告诉欧汀那个老家伙,采矿权要给不给随便他,我,莊敖犬,绝不会在他的威胁下步入礼堂的!"

"敖犬,我劝你还是再多加考虑吧,一来,生意人哪有将钱往外推的道理;二来,婚姻生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幺糟。欧汀先生那边,我会先答复他说你需要几天时间考虑考虑。"维克说罢,便走出他的办公室。

☆★☆

属于夜的繁嚣正要开始,在一片摩天大楼鳞次相比的大道内,"黄金俱乐部"的霓虹灯招牌,在纽约市一片瑰奇流灿中争艳夺丽。

这是一家颇具知名度的会员俱乐部,出人的全是纽约上流社会的名流仕绅。今夜,依旧是高朋满座,夜歌声霄。

"大牙啊,若不是托你之福,我怕这辈子都无缘见识到纽约真正的夜生活埃"一名刻意将短发染成橘红色的俏女郎说着,一双兴奋莫名的眼可没放过向四周狩猎。

今夜正是该俱乐部每月一次的"同心圆之夜",也就是说,所有会员必须移到俱乐部舞池中心外围的包厢内"团团座",如此坐法可以让宾客保有隐密性,亦可透过玻璃隔开的方式,看到舞池中心及圆周外的宾客,简单地说,此举是俱乐部刻意为会员制造彼此结识的机会。

当然,这对于极欲攀龙附凤的人而言,是个毛遂自荐的跳板,所以,为免受扰到这晚一般金字塔级的富贾,多会回避。

按照常理,周大牙她可是宁愿在家左抱六法全书,右端台湾友人寄来的香辣牛肉桶面,吃它个过瘾,然而今夜--她有个实验要做,不能不往这里跑。

看着模仿辣妹穿著打扮的朋友小咪,她笑了笑,"看到猎物了没有?"

"今晚怎幺没个称头点的?"小咪撇了撇银紫色的沛唇,啜了一口天使之吻鸡尾酒。

"小咪,你不该点这种酒的。"周大牙撩了撩肩头的长发,淡青色小礼服下的胸线不自觉地扯动着,诱人的双峰就这幺若有似无的煽惑人心。

她自是有本钱露,但又聪明地将尺度拿捏得精准,媚而不惑,艳而不妖,娴雅的气质正好掩去服装所招来的遐思邪念。

一嘴奶油的小咪,就这幺跟着她傲人的韵律移动,"你……在说什幺?"

"这种酒上面有一层悬浮奶油,你搅都不搅拌就饮下,瞧,嘴上都一圈奶油了。"周大牙摇了摇头。

"哦--再没有帅哥来,我可要打道回府,等下个月了。"小咪打了个哈欠,随便擦了擦嘴唇上那圈奶油。

"我可不愿意等。"周大牙低声道。

"原来你也是来猎--哈!你才离婚不到三个月,又静极思动了?"对于周大牙已有的八次婚姻记录,她可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平均每段婚姻仅维持三个月,真可媲美伊丽莎白泰勒,不!是更专美于前,因为泰勒已逾七旬;而她只有二十五岁。

"这次可不同。"周大牙抢白道。

"不同?哪里不同?这次是友谊赞助;还是帮同性恋取得身分;或是给流亡的民运人士个美国国籍?"小咪笑说。

周大牙那张足以迷倒众生的俏脸,此刻却充满了邪气的算计,狂野不驯,有种野兽猎物前的深沉,"这一次,是为了我自己。"

"你真该尝一尝爱情的滋味了。"小咪要不是担任周大牙成立的纽约救援联盟协会的秘书长,也不会了解到她是这幺一个"热心助人"到连自己婚姻都可压作赌注的人。

"爱情?小咪,你在纽约住多少年了?"周大牙那双明眸正扬着刻意扯出的轻蔑。

"十年。"她还没听出弦外之音。

"那还这幺天真!"学法律让她明白一件事--爱情,只是男女之间,短暂交会产生的化学变化;一旦落实生活,"面包"才是两个人必须面对的问题。

而有面包就有分配的问题;有分配就有权利归属的问题;谈到权利归,就必需与法律打交道。最后,两个自以为有爱情的人,在权利归属问题之下,开始--勾心斗角。

爱情?哼哈!

纽约人的神话。

“大牙,你真没情趣!"小咪白了她一眼。

"那是午夜牛郎才做的事。"她的话明明像把刨刀,将人对爱情的最后一点憧憬也给刨掉,但那软糖般的嗓音却让人以为她绝无恶意。

"大牙你就是这样!"小咪太了解她了。

"别气,我虽没有情趣;但我有幽默啊,这可比情趣更高一级哦。"

"可惜用错了地方。"小咪双肩一垮,叹了口气。

"你是说我不该用在原告,或是被告身上?其实,他们比任何人都需要我的幽默。如果有一天,你也成了我的--"

"呸!呸!别咒我!"小咪没好气地又呛了她个大白眼。

"哈!"周大牙编贝的皓齿在轻笑中更见皎洁。

"猎物来了!"小咪兴奋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周大牙随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一名潇洒卓奇的男人正往她们座位的前两间包厢走去,隽伟挺拔的身躯正散发出一种黑豹的惴懒力道,看似颓然,实则拥有一旦有人刻意挑衅,绝对可以在瞬间将对方撕烂的气势。

周大牙那双琥珀色的瞳眸,顿时扬散出顽强波泽,"宾果!就是他了。"她已认出他了,低沉性感的嗓音仿佛渗进了迷药。

"我要他!"打了一夜哈欠的小咪,精神立刻大作。

"他是我的。"周大牙嘴角微微上扬,性感的唇型正逸散着勾魂慑魄的无形魅力,显露出她誓在必得的决心。

"大牙,他是你最厌恶的那种男人,干嘛和我抢?"小咪对于自己魅力不及周大牙的事实感到扼腕,但却在一件事上略胜她一筹,而沾沾自喜--

那就是她没有周大牙"八次婚姻的烂纪录"。

女人,是最不可靠的生物!表面上她们是"姊妹们儿";但私底下不是相互竞标,就是互放冷箭!

周大牙当然知道小咪暗忖曹什幺,不过,她根本不在意。她那帧有如自海洋剽窃而来的湛美,岂是"不良婚姻记录"所能击垮的?何况--她从未"失去"什幺!谁又能否认妹的价值?

混着天使的容颜与魔鬼的心思,她淡淡幽雅的再次宣布,"我改变主意了。"

"什幺?"小咪大失所望地捶胸顿足。

恨啊!周大牙若执意进场,她还有什幺搞头。

另一头的莊敖犬,才一踏进俱乐部,就发现他今晚来错了。

"同心圆之夜"是他最不想光顾的一夜,除了不愿应付一些阿里不答的"逆争向上游"的人士之外;就属那些根本不隶属这家俱乐部会员的莺莺燕燕,虽说他"花名在外",但对于"来路不明"的艳遇,他可是敬谢不敏。

能做他莊敖犬的女人,可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不是淑女名媛,便是经过验证安全无虑的清白女孩,总之,绝对没有"水货"!

因为他可不想沾上二十世纪末的黑死病--爱滋病,否则一旦中镖有钱也没命玩。
他一路走去,就看见成群的狂蜂浪蝶猛向自己放电,只好加快脚步直朝死党的包厢走去,黑暗中,突然有人伸出一只脚绊住他。

"可恶!"莊敖犬一跤跌了下去,正好摔在一个已有七分醉的酒客身上,狼狈至极,更添怒意。

"你骂我什幺?"那人趁着酒精作祟,雷声大作地吼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老字就要你--血溅--咦?哟哟哟!这不是咱们纽约有名的莊三少嘛!失敬失敬!"皮耶歪歪倒倒地嗤嘲着,用力大无穷的力道拍打着他的肩膀,颇有打压对方的态势。

莊敖犬今个儿就是受了一肚子憋气,要来这发泄的,没想到反而被人当猴耍,顿时怒火攻心地站了起来,"别再说任何一句我听不顺耳的话,否则--"深不见底的黑瞳,突地进射出一道阴冷又刺骨的寒气。

"否则,你--这个绣花枕头能把我怎幺样?哈--"皮耶根本就醉茫茫,完全无视对方那股慑人的霸气下所隐藏的无限爆发力。

莊敖犬一拳倏出,皮耶鼻梁上的眼镜立时断成两截,"别让我再听见任何挑衅的话,否则这一拳就不是落在眼镜上了!"冷呼一声,莊敖犬便朝一拥而上的死党的包厢走去。

周大牙与小咪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小咪这下子对莊敖犬的爱慕更加一成,"好酷哦!"

周大牙却为他的冲动减分。冲动的男人容易误事!

花心加上冲动,这个男人--唉!在她心中的评价越来越低了。

不过,就璀璨王朝仅存的未婚三公子的身分,佐以俊伟焕然、身材精练的外表及不可计数的财富,他的确是她准备撰写"贵妇人生活探讨"新书的最好实验对象。

好吧!算她吃亏一点,还是选他好了。

一幕才落,一幕又起,就在莊敖犬就坐后,在他们隔座包厢中,一名行迹奇诡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向莊敖犬所坐的包厢前靠近,随着俱乐部的鼓噪音乐声及霓虹灯的光影,那人加速脚步来到莊敖犬面前就是一鞠躬,忽而诡笑……

他是个"拿钱杀人"的职业杀手,只要雇主将钱及欲杀对象的数据交给他,定会在七日之内完成使命。而皮耶,正是他这次的"任务"。

周大牙直觉地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律师的职业反应,她总觉得这个人不属于这里。

就在那人一转过身子,她看见那人脖子上有一道难看的刀疤,直连到耳垂下方十分恶心。

这时皮耶与莊敖犬同包厢的友人,似乎毫不在意先前的争执,一一往舞池中间舞去。

而那个怪人又踏着步子,像被灌醉的河蛙,癫踬地向皮耶挨近。

满场的人陆续往舞池中聚拢,剎那间遮住周大牙观察那人的视线,一种直觉让她旋即站起身,尾随他向皮耶移近。

就在灯光一明一灭中,那个怪人突然向落单的皮耶一刀刺去--

须臾间,皮耶像棵被人恶意重砍的残木,向一旁倒去。

眼下这一幕宛若跳格的影片,没有人察觉,众人继续舞着、笑着。

周大牙见状既不惊慌,也没有失控尖叫,仿佛知道那怪人就是会这幺做似的。

那名几近变态的凶手,不慌不忙地将凶刀塞进距离他数步之遥的莊敖犬手中。

邪佞的笑瞬间漫开,当莊敖犬赫然清醒时,那人便像只狡猾的狐狸从混乱的尖叫声中火速消失。

"杀人了!杀人了广尖叫的求救声和着喧天的音乐声,整个现场一片紊乱。

所有目光焦点全指向同一个方向--

就是手持着鲜血淋漓凶器的莊敖犬。

"我没有!"

他今天是走了什幺狗屎运。

他难然极力否认,但没有人相信他!尤其在他与皮耶有过冲突后,就更没人会相信他。

周大牙将这一切尽收在眼底,走近被害人的身边,以戴了手套的双指触及他颈上的大动脉后,幽冷地宣布:"他死了。"

"什幺?"莊敖犬手中的刀柄登时落地,险叫出声。

在场的人大都先人为主的认定,是莊敖犬想给皮耶先前的无礼一点教训,却不幸失手,令对方一刀毙命。

环视四周的目光,有惊慌、有同情、也有存心看笑话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感同身受的关心这件事。

只有一个人例外。

周大牙深幽如汪洋的瞳眸,突而闪现生机。

"别慌。"一道狂卷成形的诡谲想法,旋即如巨浪漫过周大牙的心坎,她一双美丽却强势的眼勾视着莊敖犬,并不疾不徐地在他的耳际低语:"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必需和我结婚。"

这话犹如南极寒冻,倏地唤回莊敖犬剥离的理智,"你说什幺?"他今晚之所以会跑到俱乐部,就是为了逃避欧汀的无理要求,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又撞上这邪门的鬼杀人事件;这会儿,这个疯女人还来插花搅局!

周大牙不以为意地望着他,明媚的美颜此刻正释放出一股迫人的气势,楔而不舍地低语,"我看见凶杀案的全部过程。"

"你?"这幺说,她是惟一可以还他清白的人?

"如何?"她正以一种以逸待劳的气息请君人瓮。

莊敖犬屯积已久的怨怒,在她轻松、诡谑的波光中几乎爆发,那向来风流自信的脸孔登时隐恨,连周边的空气也随之凝结。

呜--呜--警车的鸣声已自远而近的传来。

周大牙对这种声音及阵仗,不知已见过多少回,自然无视它的迫近,诱人的眸光里尽是两泓深幽。

"你只有一分钟考虑了。一旦进了警局,所有的话将作为呈堂供证。"

"你--"莊敖犬气得龇牙咧嘴。

霍地,深埋在心底一天的沉闷,有了某种转机。

也许,他可以……

"如何?"她睇见他泽盼中的转变,她相信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分钟后,大批的刑警员蜂拥而至。

莊敖犬也就在周大牙"陪同"下,首次"光顾"了纽约市警局,并在翻记起她是谁了!

她正是纽约当红的知名女律师,也是他这辈子避之为恐不及的女人--离过八次婚的超旧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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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莊家今夜格外的热闹,全是为了迎接莊家老二莊霍然携带妻子叶彤蜜月回国。除了莊敖犬因有事提前离席之外,莊家全员齐聚一堂,温馨尽欢自不在话下。

就在这一片欢腾声中,老管家突然三步并两步地冲进客厅。

"大少爷!大少爷!"

"什幺事跑得这幺气喘吁吁的?"莊斐然不动如山地问道。

"大少爷,有一个叫周大牙小姐的打电话来,指名要找大少爷您。"老管家吁吁大喘地将无线电话交给莊斐然,"她说……她说……"

"我来听。"莊斐然立刻接过电话。

"喂,莊斐然。"他自报姓名。

"我是周大牙。"电话那端娇柔的声音,冷静而不失礼。

"不知有何贵干?"莊斐然这个人向来不说废话。

周大牙也简单明了地道明来意,"你三弟莊敖犬杀人了,现在正在纽约市警局。"

"什么?"他不敢置信。

"听好,你们只有七十二小时可以援助他。"说完,周大牙便收了线。

莊斐然这座坚冰,终于在这激狂沸腾的消息中碎了。

一挂上电话,他立即地宣布,"敖犬杀了人!"睇了双亲一眼,又将目光调到二弟身上,"霍然,快打电话给我们公司的律师,我先赶到纽约市警局!"话落,他便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

纽约市警局。

周大牙因自愿担任莊敖犬的辩护律师,而得以在警局的监视室里和他会面。

"莊敖犬,你打算怎幺做?"周大牙想知道他目前的想法。

此刻莊敖犬那炯黑的双瞳,因先前一连串的质询与炮轰而显得落拓无神。

勾了勾眼前这个令他厌烦透顶的女人一眼--身着低胸晚礼服的她,本该是性感女神的化身,亦可说是诱人堕落的女巫;而今她这身撩人的打扮却又一本正经的像个精明市侩的律师,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再想到她提出的条件--必需与她结婚,才肯为他脱罪。他心中的怒火,更是势如破竹,一发不可收拾,"可恶!你说,我该怎么想?"

她当然知道他在恼火什幺,但也隐约感觉到他最后还是会妥协。为了避免激怒这个濒临爆发的男人,她小心、仔细地藏起那份胜券在握的喜悦,只让忧戚满整张清艳的容颜,"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声若莺喃,娇滴醉人。

可惜莊敖犬此刻没这份心情,"这时冷静只会使人沉入谷底!"他反唇相讥,全没了平日风流不羁、一笑掩万愁的好风采。

周大牙每天见到的人不是斗牛冲天,就是咆哮如雷的牛 鬼蛇神,如今对莊敖犬"斯文"地恼羞成怒,根本缠不上心,自然不与他计较。

她只是扬起一抹淡然嗓音说:"你是打算继续顾左右而言他;还是正视问题?"

"要你管!"

她扑哧地笑了,"我是不想管你啊,只因你对我有利用价值,否则,这会儿我该去另一家俱乐部逍遥的,何必留在这里听你骂人?"

"你这个女巫!"他气极败坏地破口大骂。

轻柔笑声再次逸自周大牙鲜嫩欲滴的朱唇中,一时之间,莊敖犬怔住了。

她……真的很诱人!连冷嘲热讽都显得这般优雅。

在他的记忆里,女人只要小嘴一嘟、杏眼微睁,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清洁厕所的欧巴桑!可是她--却能在他恶意攻击的时候,依旧美如春天绽放的玫瑰花,争艳惑人。

老天,他在想什幺啊?

"莊敖犬,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先前的提议,你的决定是什幺?"周大牙利用他的失神打蛇上根。

"免谈!"他忽地敛回心神,架子重新端回脸上。

"好,有志气。不过,你有没有细想过,即使你们璀璨王朝有最好律师可以为你辩护,但缺了我的证词,这场官司的审核时间将无限制的拉长,最少三年,十年也有可能,你极可因涉嫌杀人而人狱!别说三年,就算只是三天,你在那群杀人不眨眼的牛 鬼蛇神当中,这身细皮嫩肉不被那些高马大、粗鲁猥琐的人渣当点心吃了才怪!"

她毫不留情地刨开监狱冷血无情的真面目,无非是要让他明白,在外呼风唤雨的莊三少一旦沦为阶下囚,别说权威遽丧,连基本的人权也将被剥夺,甚至遭到践踏。

"你!"

"如何?"她逼近。

沉默像计时的沙漏越流越快,飞窜在彼此之间。

周大牙当然知道自己乘人之危实非君子行径,但她实在不愿错过莊敖犬这号辅助她创作的佳人眩

为了补偿她的恶行在先,于是改口道:"我的提议只是项交易,我为你脱罪;你娶我为妻,为时只有三个月,但从交易一开始,你必须赠予我你名下的那间'黄金屋'作为律师费。"

"你简直是吸血鬼!"谁不知道他名下的黄金屋价值不贷!

"别气,你并没有损失。莊敖犬,你是个锱铢必较的商人,你该知道如果没有我的证词,律师费将随着时数、天数不断地累积,纽约人为此破产的不在少数,我承认我不是你心中的善良女性;但却是一等一的好律师,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一点,就连贵集团的铁血律师史迪都对我佩服有加。我的成就不是吹捧来的;而是每天只睡三小时,不时还得通宵达旦所换来的。"律师的威严与自信登时揽上她清逸绝尘的脸庞。

莊敖犬霍地不语,再次迷惘。

工作中的她,让他忘了她是那种最令自己反胃的女人--离婚八次的女人。

"我说过,你不吃亏。在婚后,你仍旧可以保持单身的生活,我不会追究、也不加干涉,至于你也不可以'打扰'我,我们的交易只限于名分,没有实质关系。时间一到,我便解约走人,如何?"遽冷的眼,道尽所言不假。

忽然,莊敖犬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周大牙。生意人的算盘又不自觉地开始拨了起来。

当务之急,是他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周大牙这女人正好是这整件凶杀案惟一的目击证人,也是惟一可以在最短时间内他从警局,甚至牢里弄出去的人。但让她愿意伸出援手的条件,就是--和她结婚!

在平日,若有女人敢威胁利诱他结婚,绝对是从此列为拒绝往来户;可是现下是非常时期,虽然说,他也可以请他们璀璨王朝的律师颧代为出庭,但少了周大牙的证词,总是缓不济急。她说得没错,他可不愿意和纽约那些人渣共处一室,一刻也不想!换言之,他若想速战速决,就是答应周大牙的"求婚"!

再者,在商言商,她的身分与背景都是欧汀眼中最佳"妻子"的人选,也就是说,若他付出三个月的"已婚身分"外加一栋黄金屋,便可获得欧汀的采矿权及重获自由。

如此看来,这笔交易并没有想象中的"亏本"与痛苦!

当然,让他愿意接受这桩假结婚的挑战,和她周大牙有莫大的关系!她激起他许久不曾有过的斗志,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想玩什么把戏?他深信凭自己的精明头脑,与情场打滚多年的经验,岂会输在这个女人的手中?

好,就陪她玩这场游戏吧!

"现在就把我弄出去!"莊敖犬顿时松口道。

周大牙闻言,双瞳立时点燃了炫彩,唇角扬起变幻莫测的笑容。

她赢了。"好。"

未来的三个月,她要好好品尝当名门贵夫人的滋味,然后写一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世界巨著。

那抹笑让原本以为"娶"她会如坠入地狱般痛苦的莊敖犬,再次怔忡。

这张丽颜竟美到不可思议,五官宛若巧匠精心雕琢的杰作,清灵中渗着绝艳,让人失魂掉魄。

他很好奇,这样一个女子为什幺非嫁他不可,而且并不打算行夫妻之实,只要一栋黄金屋?

"为什幺想和我结婚?"矿石般的黑眸透出一股探索意味,冷淡中夹着微温。

"我只是想尝一尝当贵夫人的滋味嘛。"她单纯地笑着,这话说得既真还似假。

"这幺单纯?"莊敖犬满脸疑问,尽是不解。

"当然!亲爱的。"她立时改口,仿佛已顶着幸福 光圈的花环,灿笑如旭日东升。

☆★☆

"你说你要娶谁?"这仿若敲锣打鼓的嗓门,正是出自莊家六个孩子的老爸-莊显瞱口中。已逾六旬的他不但声若宏钟,连背也驼一点。岁月惟一刻划的眼尾皱纹,不但丝毫不减他的风采,更添三分威严。

"我要娶周大牙。'莊敖犬挺直了背脊,向父亲报告他的决定。

"'你倒霉'?你说她叫"你倒霉'?"莊显瞱自然不会相信他的儿子进了一天纽约市警局,就突然转性。

"爸,她叫周大牙。"老大莊斐然纠正父亲因谐音产生的误解。那张冷绝的脸,有着和父亲一样的不可置信。

"孟然,碰上她,你可能真的要倒霉了。你不会真的想娶她吧?"莊家老二莊霍然也加人逼供的战局。

莊家父子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是一副落井下石的阵仗,还是母亲江芋瑜开口解围,"老三,有什幺苦衷说出来,大家替你拿个主意。"

"妈--"莊敖犬一直强作镇定的脸,忽有一闪即逝的委屈。

江芋瑜还是捕捉到了。

儿子是她生的,哪个孩子有什幺心眼,她只消一眼就可探出;心念一转,决定帮他一把,"我看周大牙是个不错的小姐,不但有正当职业,也是老三喜欢的艳中带纯的漂亮宝贝,听说,她还很热心公益。"

漂亮宝贝他是不否认,但是她那可怕的八次婚姻记录,无异宣判周大牙不但是只"旧鞋"而且还是穿破了、无可救药的破鞋啊!怎幺"纯"法?

可是这会儿,莊敖犬什幺话也不能说。"是啊!是啊!"怎幺今天说起谎话来这么困难,平日他说得可溜得很。

江芋瑜滴溜溜的大眼,并没放过儿子眼中进退两难的强忍镜头,拍了拍他,"老三,我想,你是真心爱她的,对吧?"这话除了问莊敖犬,一半也是作给身后的父子三人看的。免得他们三人联手,老三怕是招架不住的。

莊敖犬差点险叫出声,但还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如发重誓般地直视着父亲及两个哥哥,"是的,我的确非常爱她。"话一出口,怎幺觉得才下胃肠的早餐,不住地往食道上窜?

莊显瞱对妻子那点心思,焉有看不透之理,他娶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他心照不宣地睇了睇莊敖犬一眼,"老三,你是知道的,咱们莊家门规不多,但是有件事例外,就是嫁娶,双方必须两情相悦。所以,如果可以用钱解决的事,就不要拿自己的婚姻作赌注,否则就枉费了我与你妈这幺辛苦地培养你们精打细算的本领了,为商者……"

他老人家还打算训话,就被莊敖犬抢白,"为商者,利之所趋!我知道了,是真心真意的爱周大牙的。"唉!什幺时候说谎变得这么困难啊!

莊斐然并没放过三弟,"你不在意她有过八次婚姻的记录?"

莊敖犬也扯了他一记后腿,"还有她是那种很爱钱、又专业,而且好象不是挺温柔乖巧的女人,这些你也照单全收?"

莊敖犬横扫了他两人一眼,"大嫂差点将大哥送入冰柜冷;你不是也娶了她?二嫂让二哥险险命丧黑帮之手,你不也娶了她?"肃杀了眼神毫不留情地横扫向两个哥哥身上,算是回答了他们问题。

"哈--"莊显瞱反倒笑了。

原来……他三个儿子都如他当年一样,吃尽妻子的苦头才赢得佳人芳心。

江芋瑜也窝心地笑了。

真爱是必须历经淬炼,尤其对一个安富尊荣的人而言,"爱情"常像泡影,可遇不可求,偏又有许多的伪装品会因财富而衍生、变质、走样,不到最后关头,总是不能拨云见日。

"好了,大家别再激敖犬了。他说爱就是爱了。"

江芋瑜推了推老三,要他快点闪。

"谢谢妈。"莊敖犬从来没有像此刻这幺感谢老妈。 抱了抱她,忽然觉得妈咪瘦了。

对于儿子突来的拥抱,江芋瑜鼻头也是一酸。

有机会,她得和敖犬好好谈一谈,顺便查查那女孩的底细。

待莊敖犬一离开纪家大门后,莊显瞱又端出莊家龙头老大的派头,"斐然,去查查周大牙的底,看看她是否别有用心!"

"知道了。"莊斐然二话不说,衔命而去。

"霍然,你去盯住老三,看看他有何异状,随时向我报告。"

"好。"看来,只有老妈一个人天真地相信,三弟会真的爱。

☆★☆

仲夏午后,纽约街道几乎被火球的烈阳炽烧,连最热闹的流行街第五大道,也只有寥寥数人在闲逛。

莊敖犬就在这种天气下,约了周大牙到附近一家墨西哥式的咖啡厅"聊天"。

他提早到了卡布奇诺咖啡店,不言不语,一径寒霜罩睑地直盯普门外看。终于瞧见香汗淋漓的周大牙,匆匆自外走了进来。

"嗨,对不起、我来迟了。"她忙不迭地将身上的白色西装外套给脱下来,里面是一件立体剪裁的连身黑衣,在前胸还做出搂空的设计,性感而不失典雅,雪凝般的肌肤就这幺诱人于无形。

莊敖犬忽然闪了神。

这个女人总是恰如其分地引人遐思,要他不正视她的魅力,似乎是件不太可能的事。偏偏对她先入为主的恶念,总像古树盘根,怎幺也摆脱不了,只能任自己的思绪在迷惑与排拒中不断盘旋,疲于应付。

"喂,你找我来,该不是为了这幺瞪着我瞧吧?"一见他那双眼失神地凝向自己,捉弄的情绪继起,"这是今夏香奈儿最流行的服饰,你喜欢?"

见鬼!这女人怎幺老爱穿得那幺"凉快"?

一种莫名的不安,宛若只八脚章鱼,不断地骚扰他的心头,无暇细究,便理直气壮地宣布:"以后,别穿这幺不伦不类的衣服!"

"我有没听错啊?这件衣服哪点不伦不类了?你确定你是璀璨王朝的莊敖犬,是那个集流行及风流于一身的翩翩美公子吗?为什幺会说出这幺八股的话?"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据她的调查,莊敖犬所交往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穿得比她凉快、大胆,一丝不着都大有人在,她只不过露了一块左胸前肉,就被她抨击得体无完肤?

老天,她到底将"嫁"给什幺样的男人啊?

"废话少说,我要告诉你,若要做我莊敖犬的女人,就得--"

"等等,"他的威胁还未道尽,就被周大牙切人,"我不是你的女人,请注意用词,不要强加附会。应该这幺说,我将是你的妻子!'妻子'懂不懂?什幺女人不女人的!太不尊重了。"

"对于一个可以用金钱交易的女人而言,我这幺说已经够客气了。"莊敖犬一脸吃人骨头的凶相。

"有点风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幺会妥协娶我的原因吗?"她早就将他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怎幺样?"他有些恼火。

"注意遣词用字,别和那些受刑人一样口无遮拦,这可有失风度翩翩俊公子的风采。"她笑脸一现,顿时满室生辉。

端机着她的笑脸,莊敖犬再者失神,她的笑、她的衣着、她的应对、她的脾气,一点儿也不符合他心中"律师"的既有形象。

她反倒像个不识愁滋味的富家女,一日因贪玩迷失在大都会的街头、凭借着"一皮天下无难事"的信念游戏人间。

倏地,他的气消了。
面对这幺一个人,狂怒、冷骛对她而言,根本起不了作用,反倒失了风度,何苦来哉!

莊敖犬霍地转口正题,"我找你来,不是闲聊嗑牙;更不是情话绵绵;而是有些话必须和你谈清楚。"

"直说无妨。"周大牙弹了一下手指。

侍者轻轻走近。

她优雅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的招牌咖啡。

"我父母要见你。"他说得十分严肃,有种天塌下来大家同归于尽的绝然。

"这是应该的,美媳妇总要见公婆。"她不动如山,双颊宛如芙蓉出水,晶亮的眸瞳毫无惧意。

美!真不害臊,哪有人自称美媳妇的!虽然她真的--美,可是……

唉!他想自己遇见她真的是"你倒霉"了。

出色俊朗的五官一声不响地渗进一抹鄙夷的泽光,"我要提醒你,必须和我扮演--"他实在说不出口。

"恩爱未婚夫妻对吧!"她咯咯地笑了。

原来他也有这一面。好玩!

"算是吧!"森幽灼烈的目光,呼应着纠结眉宇,显见他十分不痛快。

"那我们到底恩爱到了什幺程度?"多年的律师训练让她实际多于浪漫,该注意的细节逐一不漏。

他却不明所指,"什幺?"

"就是说--"她皙白的柔美攀上他的肩头,座椅随着转轮滑向他的旁边,低声细语地挑逗他,"我们是纯纯之爱,单有牵牵小手、吻吻脸颊的那一种;还是热恋中人,热吻、爱抚、拥抱;抑或已经你情我愿、登堂入室,一目了然的那一型?"

她呢哺的字字句句像慢慢加重电力的电流,缓缓流进莊敖犬的每一处末梢神经,那只游移挑逗的小手更像无孔不人的细菌,瞬时,侵蚀他的四肢百骸,莊敖犬霍地感到全身麻颤,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直窜了上来。

是恼、是怒,也带了点兴奋,他倏地站了起来,用力拍掉她的手,"周大牙,注意你的形象!别让我用难听的字眼形容你,虽然你就是这种人,可是我不想为你丢了面子!"这话犹如连发机关枪,无情地向周大牙发射。

翦翦秋眸须臾间揽上一层薄雾。

她受伤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会被恶咒所伤,以前那些罪犯的恶行恶言都不曾击垮她,今天是怎幺了?

好强的她,不知自己情绪是怎生的周折,也不愿正视它,旋即强令冷静重回丽颜,佯装嘟嘴又睁目的娇模样说着:"台语有句话说'龟笑鳖无尾'!咱们一个是半斤,一个是八两,何必口出秽言?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们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个阶段,你总得告诉我,才好演戏啊!"

虽然她极力掩饰,莊敖犬还是看见她强吞下去的泪光,眼神顿时写着疑问与佩服他生命中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像她这样不畏恶言、恶行,既不委曲求全,也不拍马逢迎。

她……到底是个怎幺样的女人?

"你决定吧。"这算是道歉吧。

"好,就选热恋中人吧,否则你父母怎幺会相信一个只带女人上床的儿子,不因上床而娶她们,反而娶了周大牙?那一定是敝人以'爱'征服了他的儿子。"她思筹细腻,却不忘扳回一城。

"你--"对于她的挖苦,他只能摇头兴叹。

"对了,两天后,我要去贾桂琳礼服公司看新娘礼服,你一起来吧。"她喜滋滋地邀请着,活脱脱像个真正要结婚的新嫁娘。

"什幺?"这女人玩真的?

"这样才逼真啊!难道你要外人以为,你是被迫结婚的吗?除非,你认为自己的身价不如你那两个哥哥。他们可都是有惊世之举的婚礼哦!"

"难道我不是被逼婚的吗?"他半带认真地说道。

"就后天下午两点,如何?你来接我吧!这样才像恩爱夫妻嘛。"她突然啵地在他脸颊上印下飞吻,瞿然间她也怔住了。

她怎幺会……有这幺率真的演出?

莊敖犬更愕然。不自觉地抚着被她轻灼的冷颊,一阵热辣立时窜烧。

一种新的、未曾经历过的情绪,不意期地爬上心扉。

可笑的是,他竟然不讨厌!不,应该说,有点喜欢。

两个人就这幺"人戏"地凝视着对方,怦然的心跳随着时光流逝而逐渐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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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莊敖犬百般无聊地坐在闻名纽约的婚纱礼服公司,等着周大牙更衣出来。

就在他的脑袋开始打盹时,耳边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碎步声,接着又依稀听见几名操广东话的女孩声音--

"是萧蔷耶!她好美哦,她打算结婚了?快!快!咱们快去和她留影纪念。"你推我挤,几个女孩险险撞上纪孟然。

瞬间将神游太虚的他给唤醒,"哪个冒失鬼?"一脸冷臭。

女孩立时尖声低嚷,不是惊恐,而是惊讶。她们今个儿真是幸运,竟然可以撞见难得一见的影视红星,几个大妞傻傻地对着酷毙了的莊敖犬崇拜低唤,"费翔!原来是费翔要娶萧蔷!哇!天大的新闻!

"请帮我们签个名。费翔先生。"女孩们忙着取出纸笔,其中两个女孩则朝身着雪白礼服的周大牙跑去,"萧小姐,请在这里签名,谢谢。"指着自己的胸口。

周大牙一头雾水,跳过她们,远远凝视着同样困惑的莊敖犬。

他还真有点费翔的调调儿,难怪这些小女孩会误会了。

女孩继续热情的哀求,"萧蔷小姐,拜托签个名,世界好小哦,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你,你是我们姊妹最崇拜的明星。"

周大牙缓缓地与兴奋的女孩拉开距离,"萧蔷?"她可是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很少看台湾的电影或电视。

"你不是萧--蔷?"女孩一阵失望。

"敝姓周。"她笑答。纤弱美丽得仿佛像不堪一击的水晶娃娃,一身雪白的婚纱,掩去她独立自主、勇于争取自己所要的坚决与气焰,展现出那宛若被温室刻意培植出的纯真。

女孩们不再怀疑她的话,哀叹谬认的失望一览无遗。

另一群女孩,这时也睁大眼细细打量起莊敖犬。

薄唇、敛目,即使愠怒,嘴角也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较费翔多了分游戏人间的特质。

"你……也不是费翔?"女孩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她们发现莊敖犬比费翔年轻许多。

"我不是。"莊敖犬掀了掀眼皮,很不耐烦。

奇了,眼下这些"妹妹们"按照他以前的审美标准,也有八十分;一身名牌衣着更可瞧出她们全是一群有"后台"供其挥霍的富家女。但今个儿,他对她们竟没有一丝兴趣,所有焦距全不自觉地睇向周大牙。

女孩们终于败兴而散,留下他俩遥遥相视,时间像是被仙女的魔杖刻意强令停止似地。

莊敖犬知道周大牙一向懂得穿著品味,也知道在那光鲜外表下的她美若滴仙,只是从不知雪纱下的她,竟然纯净地让男人愿意为她摘星捞月、赴汤蹈火。

他想,在他之前的八任丈夫,大概也都是炫惑于她的容颜身姿吧。

只有他--是例外的。

谁知心念一起,心头却有另一个声音强力否认及抗拒着。

他怎能否认自己独出于外,不受她的美色所惑?

周大牙也在这一刻好生打量眼前的他,他比他的两个哥哥更耐人寻味,莊斐然太冷,刀裁的五官像把利刃,一颦一蹙,总教人痛楚;莊霍然太烈,浑身是火,所到之处烟硝漫漫,呛得人涕泪纵横。

莊敖犬就不同了,风流潇洒、慵懒的身段潜藏着刚猛与阴柔,总能引起蜂蝶为他流连驻足。

虽说,她最瞧不起花花公子,但不可否认,他比纽约一些花花公子哥强多了,因为--他是个好商人!好商人就不会败光祖产、好商人自然懂得经营谋略,想来未来的三个月他们的交手不会太无聊。

顷刻间,她笑了,像只花蝶撩起白纱在他面前轻轻转动,"这套礼服,你满意吗?"巧笑倩兮、风情斗生。

他醉了,醉在那帧白影中,连答话也显得可有可无,"问我做什幺?"

"你是刷卡人,我不问你,行吗?"她实际地说着。既然打算好好扮演"贵夫人",哪有自己出钱的道理?

"你是什幺意思?"她要摆排场,道具费难道还得他出?

"你忘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太太、老婆,你不付账,谁付?"她说得理所当然,毫不内疚。

他向来是出手阔绰的情人,为何偏偏对她就是'小气"得要命,难道是因为她那股"迫人"的气势与理所当然的态度?

是!应该是的!谁教她并不真是他莊敖犬的女人!

他的女人一向是温柔可人、百依百顺、清爽干净。

一思及"清爽干净",一把无名火又扬飙了上来,"我们的合约上没有这一条。"话中颇有不付账的意味。

"那麽现在加上去。"她走近他。

"凭什幺?"本是怒问,却在她靠近自己时失了魂。

她好娇小,小到让人怜爱,一种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情绪,就这幺如江水漫淹过心头,"你到底有几公分?"他可是一八三公分、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埃

"如果加上高跟鞋鞋跟,大概有一七二罗。"她说着,红霞绽颜。

这是她首次脸红,像极了颗青涩的苹果,全没了律师的冷静笃定,娇羞艳澰的丽颜,令他禁不住冲动想将她一拥人怀,但他还是忍住了,以免她更加得意忘形!"请问你究竟穿了几寸的高跟鞋?"

"嘿……"这是她最大的致命伤--矮!"四寸啦!"

"所以说,你只有……"一六0公分?老天,足足矮了他二十三公分。

"嘘!"她连声制止,不准他以此开玩笑,更不能让闲杂人等听见。

"那我们很难'配合'埃"如果要做"床上运动"的话,那该怎幺做?

周大牙多少听出他的话中话,也不示弱地放话,"你没听过'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金钱不是万能'的话吗?"

谁知越描越黑,莊敖犬邪恶的本性遽起,嘴角微微勾起,"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前合约得做部分修改;换言之,你我可以上床?反正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嘛。"

"莊--敖--犬!"粉颊二度涨红。

"我在这里。"他卓奇风流的风采终于在玩笑中复活了,"小美人,如果你肯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介意与你共赴巫山。"他弯下身附耳轻声细语。

一身轻颤立时从耳边窜到脚跟,周大牙不禁为自己身体乍起的反应感到诧异。

这个鬼东西,还真有点撩人的本事。

好,整她,她可是火里来,水里去的名律师,什幺狗屁吊骚的人没见过。

螓眉微仰,绝丽容颜迷煞人地睨视着纪孟然,"今天,我接到你大哥瞩打来的电话,说想和我谈一谈。我不知道我和他有什幺好谈的,不过,以我的职业直觉,大概可以推敲出他找我的目的是什幺。"

莊敖犬挑了挑眉。

老爸这幺快就派大哥探听虚实了?显然他老人家根本不相信,他会爱上周大牙这种女人,"那你怎幺说?"

"大伯相邀,我怎能不见?"

这下可糟了,他大哥质问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莊敖犬一脸苦瓜相。

"安啦,我是什幺人,向来只有我向人逼供,还轮不到他人骑在我头上。"这话说得傲气十足。

听在莊敖犬耳里颇不是滋味,"拜托你,讲话别这幺流气,难登大雅之堂。我不知道你嫁给我图得的什幺,但你若想当我莊敖犬的妻子,或是拥有女孩心中渴望的贵夫人地位,就别说出那些有失身分的话。"

她没想到这无心之言,反而引起这个在"道德观"上"宽以待己,严以待人"莊敖犬的反弹,但她仅是合着笑,歉然地说:"是。"

见她有心改过,大男人主义的他,尾巴立刻翘了起来不再追究,"那你打算怎幺做?"

"告诉我两件你最隐密或最坚持的事。"精明的波芒再度回到她晶湛的眼眶中。

"做什幺?"他一脸迷漾。

"你最好实话实说,免得咱俩的戏唱不下去。"水漾的黑瞳狠厉瞥向"高人一等"的他。

"这……"他竟尴尬地红了脸。

结果,在她穷追猛打中,他招供了。

日后,这两件事也就成了她的护身符及茶余饭后的"笑话二则"。

☆★☆

为了演出逼真,莊敖犬只好携偕周大牙一起回家,赶赴父母特意安排的"鸿门宴"。谁知他的黑色捷豹跑车才一停在周大牙她家大门,就被她一身雪白凉快的打扮给吓得眼冒金星、口吐白沫。

这个女人真是见鬼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穿得这幺不伦不类的。"他瞪着她妖冶诱人的身段,胃酸直往上冒。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她这种清凉打扮。

"莊敖犬,瞪大你的豆屎眼,我这件衣服可是亚曼尼今夏最典雅的一件了。"她可是很努力地翻遍了衣柜,只找到这件连身小礼服最"保守",颈子以下全部包得紧紧的,只有大腿一截斜普开叉,款,款摆之间若隐若现,魅而不妖。

"你--你进去换别件。"莊敖犬匆匆地从车内钻出来,推着周大牙进屋。

"别推我,这是最安全的一件。"她杏眼微睁,有-些恼怒"

"你……真是个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的女人。"

"莫非你想买一个布袋,将我从头包到脚。"她挑战地迎向莊敖犬,料定他没这心眼,也没这个时间为她的衣着费心。

"我的确是为你买了个布袋。"他怒气冲天地折回自己的车内,抓出前座的礼盒。

什幺?她竟猜错了。

看来这个莊敖犬真的将这次的"家庭聚会"当一回事看!

"拿去换上。"莊敖犬将礼盒塞给她。

"你怎幺知道我的尺寸?"虽是疑问,竟也有一分嫉妒。

怎幺……会这样呢?她为自己突生的情绪感到惶恐。

他大少爷可懒得回答她,"快去。"

"凶什幺?"她一古脑地吼出她对他流连花丛自然熟知女人三围的不满,也嚷出怨恨自己乍生泼醋的情绪。

"算我不好,我老爸可是个重时间观念的人。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就迟到,不太好吧?"他不明白这个向来"好脾气"的女人,今个儿怎幺不太一样?嗯……八成是她的"大姑妈"来了!

见他讨好的态度,她抑郁的心情,登时好转,"哦,给我三分钟。"说完,便一溜烟地钻进她家。

莊敖犬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纤弱的身影,像阵风消失在他面前。

手脚挺快的嘛!

不过,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她真能在三分钟内换好衣服。

无意识地拿出香烟及打火机把玩着。

他决定戒烟,但是烦躁总会让自己想以它解愁,只是香烟才一就嘴,就惊觉自己的失控,于是又放下手继续把玩它们。

奇怪的事发生了。这个女人真的在三分钟后,从容地由屋内走了出来。

一袭淡紫色的连身长礼服,果然是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但却技巧地将小蛮腰强调出来,前胸则有一朵隐藏式的紫莲,在夕阳的斜射下透着神秘奇诡的气息,典雅而不失清灵。

周大牙对这件礼服满意极了,这臭小子的眼光的确与众不同。思至此,又有一股酸液直往喉头窜开。

他女人见多了嘛!才有这种"品味"。

这……又关她什幺事?

若说这件礼服有什幺值得挑剔的,就是它太长了些。像抓到了小辫子似地,她湛然的双眸如狩猎般地睇视着莊敖犬,"你这礼服是要送给其它女人的吧?"

"什幺?"莊敖犬顿时从这一身紫影中醒来。为什幺她说话这幺酸?

"否则怎幺会这幺长?"她撩起裙摆,露出了四吋的高跟鞋。

"老天,你到底穿了几寸的高跟鞋?"难怪身高和那天试礼服时没穿鞋时差这幺多。

"反正,你待会儿牵好我,别让我摔得四脚朝天,到时我丢脸事小;你在家人心中的完美形象毁于一旦,可别怪我。"周大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还真怕士未先征,身先死。

莊敖犬从没有交过这幺"小号"的女朋友,一时之间还真不能适应,只能任她像根藤蔓地攀上自己。

然而,一般奇妙的感觉却像匙即溶奶粉漫散在心间轻轻晃荡,一股香浓、满足的感觉渐渐填平他久饥的心灵。

☆★☆

周大牙一走进纪家大厅,便怔住了。

莊家的大厅可以用八个宇来形容"匠心独运、鬼斧神工"。室内的设计除了名家字画之外,就是坐拥万卷的书籍。

周大牙算是开了眼界,一直以为她家的书已逾汗牛充栋之境,没想到一山自有一山高,莊家的书籍足以与纽约市立图书馆一较长短。

她真心赞美与欣赏的目光,毫不造假地在她晶彩的瞳眸中闪现,甚至忘了要和亲自应门的莊显瞱打招呼。还是莊敖犬顶了她一下,她方才大梦初醒,忙着点头致歉,"哦,哦,对不起,我失态了。"

"这是家父,这是我母亲。"莊敖犬一锁剑眉。

"莊伯父、莊伯母,你们好。'我是周大牙。你们真的好幸福哦,有这么多的书。"光彩的品眸里,此刻只有那成架的书籍。

莊显瞱突然被她这份贩书的情绪感染,先前对她的提防之心也卸下三分,"这些都是我一生的收藏。"他极为自豪地说着。

江芋瑜知道丈夫一提及这些书时,眼瞳总是充满粲光,比净收个一亿八千万来得起劲儿,没想到碰上"同好"就更得意了。

她疼爱地引周大牙进门,满意地笑着,"大牙,你该改口了。"

"改口?"她一时没能意会。

"叫爸妈啦!"江芋瑜喜上眉梢地说。一种女人直觉,这个媳妇她是收定了。

莊敖犬可没母亲这幺达观,又怕周大牙闯祸,连忙说:"妈,我们两小时后还有事,她,我已带给你们看过了。"

"不急,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心肝宝贝,让老妈多瞧两眼。"江辛瑜早知这小子有鬼,好不容易这着机会,怎能放过,"大牙,你说对不对?"

"您说得是,不过,小然说什幺,身为他未来的妻子当然以他马首是瞻,希望伯母,不,是妈咪您别介意才好。"周大牙这会儿像个一嘴涂满蜂蜜的女孩。明着是褒扬,私下却是暗讽着莊敖犬。

有意思!江芋瑜对这个媳妇满意极了。

老三一向"放荡"惯了,没一个女人能真正捉住他,虽然她不相信敖犬是心甘情愿束手就缚的,但却看得出来他拿这个女孩没辙。

好,有这一个"准"媳妇,她想拴住儿子兼抱孙子的图像就越来越清晰了。

"好,好媳妇。"拍了拍周大牙的小手,宝贝地说着,晶粲的波光除了喜欢之外,也夹着一丝慧黠的心照不宣。

好厉害!

周大牙心头一凛,莊氏夫妻果然不是一般等着含饴弄孙的单纯老人,难怪莊敖犬会这幺费心地为她选衣服。

不过,她看得出来,尽管作戏,但江芋瑜并没有勉强自己喜欢她的态度,这就好办多了;眼前就只剩下"公公"须费心了。

还好,事前得知他老人家是个书迷,谈书议风对她不算太难。莊伯伯。"

"叫爸爸。"江芋瑜又在一旁边腔。

"是,爸爸。"她说得羞人答答,将知书达礼、懂得应对进退的大家闺秀角色演得称职极了。

这可让精神紧绷的莊显瞱松了弦,"什幺事?"

"敖犬,麻烦你将礼物交给我好吗?"周大牙妩媚生姿地凝向莊敖犬,甜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莊氏夫妻互相望了一眼,对这个准儿媳的一举一动与私下调查的结果大相径庭,不禁感到好奇。

莊敖犬这才想起手中捧了很久的礼盒,一古脑儿地往周大牙手中送,完全没有情人间的体贴。

"谢谢。"不与他计较,周大牙连忙将礼物双上奉上,"爸,妈,这是我特别为您们选的,希望您们喜欢。"

二老这辈子收礼无数,但对"媳妇"的知礼、懂礼,倒也一阵窝心,"谢谢。"

"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她鼓励着。

江芋瑜首先拆开礼盒,但见白色礼盒中放着一粒粒小圆豆状的东西,看得莊显瞱目瞪口呆。

"你送我妈巧克力?!"莊敖犬直想掐死她。

周大牙只是淡笑,丰采夺目的眸光流露出只有江芋瑜才懂的色彩。

莊显瞱一阵错愕后,什幺也没说,陪着干笑;只有江芋瑜感动得儒湿了一双眼。

"这是千雪兰的种子。"她想要这种兰花已有许多年,由于地球温室效应,使得很多地方已不适合栽植这种兰花,透过很多爱好人士去寻找也多无下文,谁知……却意外获得。

"家父一生爱兰,这是我向他--拿来的,听小然说您喜欢兰花,所以就将它送给您。"她说得真切,没有一点献宝之意。

"谢谢,谢谢你。"江芋瑜高兴地往厨房叫着,

"林嫂,快替我准备种植兰花用的花器、培土。"

莊显瞱这才由惊愕中苏醒,下意识地拆着礼物。

好重!

一打开礼物,灼亮的眸子更如聚光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东西,"这是……是金庸精装版的小说,还有……所有最新的相关书籍及信息。"若不是儿子在场,只怕他和江辛瑜的表现没两样,老泪纵横啊!

他有六个儿女、两个媳妇,成天连基本的问安都不一定做得到,更逞论为他到台湾订购金庸的书了。

而市中心的书店不是没货,就是被抢购一空,如今意外地收到它们,说有多贴心就有多贴心。

莊敖犬一见父母的表情,怒在心头的冰石也渐渐融化,看来这个周大牙已成功"收买"他的父母。那倒也好,省得他们对他老是流露出那种不信任的眼光。

"好了,可以吃饭了吗?"说不上来,莊敖犬不怎幺喜欢周大牙这幺"称职"地加讨父母欢喜;对他反而是一副作假应付的怪模样儿。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便她对自己惺惺作态又如何。

偏偏怅然的感觉就如飞机套餐一蒸再煮原味尽失,连闻都觉得反胃。

"来,来,大牙,听孟然说你喜欢吃螃蟹,我特别叫林嫂弄了好些大闸蟹。"江芋瑜逸着真诚的笑。

"谢谢。"周大牙小心翼翼掩去讶异的表情。

她什幺时候说过她爱吃螃蟹?这个死莊敖犬,她这辈子什幺都吃,就是不吃海鲜。她对海鲜过敏啊!

就在全家往餐厅移动时,两道锐利的波光扫向莊敖犬,她低声诅咒,"你想辣手摧花是吧?"

"什幺?"只不过是只螃蟹嘛,犯得着说话夹棍带棒的吗?还真像只"横行霸道"的螃蟹。

气嘟嘟的她只能边走边挤着笑,还不忘回首瞪着纪孟然,谁知一心二用的她,根本忘了自个儿现在是矮子踩高跷,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往前栽,"啊--!"在前无救兵,后无援手的情况下,咱们的周小美人就这幺摔个倒栽蒜,"哎哟。"

卡地一声,哦哦--鞋跟断了。

肝红的麻辣脸,一路延烧到她那粉嫩的颈项间。

"你还好吧?"纪氏夫妻忙不迭地蹲了下去,反倒是正主莊敖犬,还呆在原地,没有反应。

丢死人了!这是他惟一的想法--

想他莊敖犬的情人无数,从没有一个像周大牙这般令自己俊脸挂不祝

跌倒!那是"发育中"的小孩才会有的动作。

她到底几岁啊!

"老三,你柞在那儿做什幺?"老爸发飙了。

"哦。"他这才蹲了下来,那双盛载怨恨的眼正冷飕飕地刮进周大牙的心口,"你是怎幺搞的!"

"还不是你,这衣服这幺长。"她嘀嘀咕咕地小声怨道。

"扶她起来埃"老妈可急了,她知道这丫头这一跤摔得不轻。

莊敖犬撇了撇嘴,趁父母不注意时瞪了她一眼,"这幺大的人了还会跌倒。"才一扶她起来,周大牙又低声轻呼,"啊--'"

"别装。"他龇牙别嘴地附耳警告着。

"你-"真可霸!翻痛得要命,这小子竟然这幺待她"放手!'恼怒地低吼。

他果真"听令行事"心一横。手一松--

"哦。"周大牙痛得又往一旁倒去。

莊敖犬见状,心不甘、情不愿地扶住她,"爱逞强。"

"你--"痛与难堪逼迫她强忍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后还是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无泪的啐责,有时反而更较珠泪纷飞让人牵 挂不下,莊敖犬忽然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凝视着她强忍珠泪的模样,忽然感到一条无形的皮鞭,狠厉地鞭苔着他的良心。

"妈、爸,我带她去看医生。"倏地,他一把抱起她,头也不回地走出莊家大宅。

心……竟有些拧疼。

今夜星光多灿烂,两颗心却一闪一闪地眨不停,没有人打破沉默。   





大牙專屬-瘋子軍團 182  號-肥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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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你又有新文了......(興奮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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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莊敖犬终于将车子驶进周大牙的家口,将车泊好,一声不响地开了车门,走到右侧车门边为她拉开车门,不待她反应又将她抱了下来。

"你--你在干什幺?"对于这种亲密的接触,周大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说我在干嘛?"他没好气地堵了她一句,继续他的动作。

"放我下来。"在她的世界中,所听所闻全是鄙陋的行径,首次被人这幺"呵护"着,还真有点无所适从。

"女人该温柔时要懂得温柔!"一个没有女人味的女人,足以令男人倒足胃口、退避三舍的。"莊敖犬生气地嚷着。

好心没好报。他只不过依照那个骨科医生的意见"抱"她回家,别再让她自戕自己的脚;也省得外人编派他这个"丈夫"不体贴、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你这只沙猪。"她怎幺又失去理性了。

"闭嘴!"真是什幺人说什幺话,律师成日与那群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无赖、流氓在一起,果然出口成"脏"。

周大牙突然不语,恁他抱她进了自家的花园。

对于她的缄默他有些不习惯,只是佯装不受影响地抱她人内。就在走近大门前时,她嘤哺的嗓音终于划破彼此间的紧窒张力。

"请放我下来,谢谢。"她说得轻柔却不容置疑。

"我应该送你进去。"

"我可以自己走进去。"她很坚持。

"病人只有听话的权利。"他拗起来也够呛人的。

"这是我的家,我有权发号施令。"她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句。不知是否是"病"了,人也跟着沉不住气。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待会儿再跌断腿,可别鸡猫子鬼叫,因为我已经听不见了。"真是见鬼了,好好的晚餐他不但没吃着,还得听这个女人颐指气使!

怒火中烧的莊敖犬,一气之下便将她"丢"向地面,转身就走。

"喂!"她登时觉得自己今天的风度真的很糟。

"怎幺?"看吧!没有他就是不行嘛,逞什幺能!

女人!

"谢谢。"

她甜柔的语气像一条清澈涓流划过他的心中,顿时舒展他原本拢紧的眉。清了清喉头说道:"不客气。"一种急于逃离现场的尴尬,让他急急往回走。

那俊俏容颜因她突来的谢意,登时染上无所适从的腼腆;周大牙洗练的心湖旋即荡漾起来。

他……真是个花花公子吗?

如果他是悠游脂粉阵中的浪荡子,那幺刚才为何会出现几近天真、坦率的神韵?如果这些都能矫作,那他铁定是撒旦的化身,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淆人们的判断力,使人无法看清事实而载浮载沉。

不过,她相信自己"律师的眼睛"、"律师的观察",先前他的表现绝对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

如此说来,莊敖犬这个人不全然不可龋冲着这点,她朝着已经钻进车内的他高声喊道:"小心开车。"又指了指他方向盘上的双手,以示关心。

莊敖犬的脸上浮上一沬不可思议的表情,更急于加速马力逃离此地。

他告诫自己,她绝对是个女巫,不但可以把人逼疯;也可以让人为她痴狂;远离她是惟一安全的出口。

周大牙见他这般如赶着去投胎的速度好笑也好气,摇了摇头,准备进门--

才一推开大门就闻到一股异常气息,想回头叫住莊敖犬已来不及,只好自救。

她小心翼翼地从皮包内抽出把迷你手枪,朝屋内巡寻。

屋内的神秘客却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啪地"拉开身边的高脚灯柱,客厅登时一片通明。

"大牙,又要嫁人了?"男人眉宇间的英气与飒爽全隐在那若有似无的笑纹里。

"山口!"周大牙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收起手枪,扬逸着甜美笑,便一拐一拐地走近他。"你这幺不声不响地进来,也不怕吃子弹?"

山口尝君忙不迭地起身,搀扶住这个拐脚小美人诡笑道:"你的枪法是我教出来的,死在你手里……不太可能吧。"咯咯地笑声,有着无比的自信。

"大男人主义。"她在他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说吧,这次闯空门又有什幺事?"他们上次的婚姻就是在这种情形开始的。

大约半年前,这个俊逸得近乎不真实的山口尝君,就这幺"闯"进她的家,向她提出结婚的"申请",只要她答应,他就教她射击并训练成为一等一的神枪手,以防罪犯出狱找她算账时,借此保命。

那时她只当他玩笑一句,谁知这小子还"当真"要她下嫁,以便给他一个"身分"好办事。

凭良心说,她这个纽约救援协会的会长,在决定和山口结婚之前的前七次婚姻,都是"友谊"演出,心想再因"救助"结一次婚,也没有什幺

损失,反正,他和她前七任前夫一样"只有名分,无实质接触",又可以成为"神枪手",就"勉强"地答应和他结婚了。

绝对是,一办好结婚登记,这个丈夫立刻凭空消失,直到离婚前才又翩然出现,不过他倒也实践诺言教她射击,不知是自己慧根不够。还是……他教得时间太少,反正--她没成为神枪手,倒把扣扳机的手指头给磨破了皮,害她好些天写字、打计算机都疼得紧呢。

不过.他可是她八任丈夫中最有格调,甚至可说是无人能出其右的美男子兼智者的化身;而他也认为她是个少见集美丽与智能于一身的女人,奇怪的是--

他们竟然没有"假戏真作";倒成了朋友。

山口尝君朝她笑了笑,"知我者莫若大牙也。"

"少灌迷汤了,深夜造访为了什幺事?"他们之间的对话有时像香摈,啵地一声后冒出一串串辛辣珠泡,那种加味的感觉让他们之间的交流更有生气。

"没事,只是知道你又要他嫁,我来还这个。"山口晃荡着手中的钥匙。

周大牙见状,扑哧一笑,"就这幺单纯?"一对灵动彩瞳包藏着律师的置疑。

"我早劝你别再为人打官司了,偏又爱学什幺XX夫人不时在媒体上大谈先生孩子、两性关系成天疑神疑鬼的,最后不弄得昏头转向才怪。"山口尝君撤下霜冷的脸,调侃地笑道。

"山口,我闻到你鄙视女性的偏激言论哦!在美国,尤其是纽约,这可是会吃上官司的哦。"她笑了,却不忘夹着法律条文佯装控诉。

"你看,我没说错吧,你什幺都好,就是'大女人主义'了些。"他将钥匙拋向桌面。

"你,什幺都好,就是大男人主义得令人气蹶。"她这会儿可是眉儿弯弯、眼儿邪邪、嘴巴直咧到天边,一脸算计。

"大牙,算我甘拜下风。我这次来纽约的确是有些公事,再顺道来,不,是特别来探望你。"他的笑总有这幺点森冷,不是刻意骇人,但却常让不了解他的人感觉如置身在冰窖之中。

"你哦,口是心非、言行不一;前妻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幺没爱上你的原因了。"含笑的波芒在她眼眶中晃漾。

"为什幺?"顺着她的话问道。

"因为……你的人和你的外表一样--"她认真地睇视着他无可挑剔的俊颜,有几秒钟不知如何形容。

他实在是个俊美如画的男子,让人嫉妒的是在隽卓的外表下,连才气与智能也在众人之上。

她突然辞穷。

山口尝君幽渺晃首,"一样无人可及,所以你不敢高攀。"自信中还有刻意趋离他不想正视的问题。

"正经点,我现在知道怎么形容了。"水滟滟的笑容有股了悟的勾勒,"俊美得不真相。"

山口尝君突发朗朗大笑,"这是什幺心态?人好也被嫌?唉,我干脆改当黑社会老大好了,总会有几个誓死爱恋我的女人。"又开始混淆她的视听。

"你永远不会爱上那些女人的。"她十分肯定,黑眸有着一贯的冷静。

他有些震惊。这个"小"女人,果真是不可小觑,聪明、冷静,却又要命的绝美。可是,他永远不会爱上她,理由--

他们像哥们、也像知交,永远平行,却彼此关怀。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

"好了,我要走了。天色已晚,我怕,待会儿门外的人,会认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山口尝君神色自若地站了起来。

门外的人?莊敖犬又折回来了?

周大牙蹙着眉心,对于山口的话,她从不曾怀疑,这个人真的很神秘,仿佛十里外的声音也能听;尚未发生的事情也能预知,就连半死的人也能医活,总之,就像耶稣时期的"法柜"般奇诡,没有人能真正窥其真貌。

"是谁?"她知道他的听力绝对无误。

"我走后,你不就知道了。"山口言笑之间全是诡幻。

她目送山口离开,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因为山口不会任危险加诸在她身上,想来门外之人该是一个熟朋友。

"请进。"她对着门外喊道。

今晚真热闹啊,客人是一波接一波!

☆★☆

门外的人显然很惊讶。在他来不及现身时,周大牙就"请"他出来。

这个身材高挺、气质冷峻得近乎冷血的男子不再躲藏,悠然地从黑暗的枝桠下走了出来。

再见他,周大牙暗惊,光用"英俊"形容他所散发的魅力,实在不足描绘其十分之一,他是那种冷得优雅,举手投足自然流泄出不凡的气质与知性的男人,尤其浑身横溢的霸气、昂扬的英姿,更为他凭添一股贵族的气质。

上苍实在太厚待他们莊家兄弟了。据说,他们莊家六个子女个个俊美绝伦、美丽绝尘,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莊斐然忽而凛然。上次在纽约市警局,他怎幺没感觉她有这幺"旖旎'的一面。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研烈的气息,嚣张地弥漫在屋子里。

"大伯,你这么无厘头圩丢个问题给我,教我该怎幺回答你?"吟吟笑态问,娇态生媚,令人未饮先醉。

"等我弄明白你的意图再叫也不迟。"他可没因她的娇媚而软下心肠。

"意图?什幺意图?你的话越来越玄了。"她眨着天真无辜的眼,仿佛莊斐然讲的是外星话。

"你对敖犬到底是何居心?"阴霾的眼眸,颇有山而欲来风满楼的狂嚣。

"哦,是这事啊,早说嘛。"她继续摆出皮劲儿,"还会有什幺意图?不就是两情相悦,愿结连理嘛。"她故做醉意醺然的模样。

莊斐然拧着脸,颇不以为然。

"不信?"任谁看了莊斐然的表情,都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嗯,聪明,莊家的人果然不同凡响,敛了敛轻挑的神情,她终于"率真"演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莊斐然还是那张扑克牌的脸,不以为动。

"也许你会认为我这幺一个结过八次婚的女人,哪懂得什幺叫爱,但是你是否反向思考过,也许是那些男人不知如何珍惜我,所以没能天长地久?"她的律师本能又挥洒无遗。

莊斐然依旧无语,只是牢牢地盯着她,一眨也不眨。

她真的很"特别"!

他相信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每一次眼波流转就是一种心思,错过任何一瞥,都可能谬判一个人的是非。为了老三,他可得好好盯牢她。

"其实,你相信不相信我和敖犬是否真心相爱,对我而言根本不是问题;我在乎的是,你背后的'使命'。伯父伯母年纪大了,总不能让他们提心吊胆吧?毕竟能真正做到'儿孙自有儿孙福'的父母少之又少,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她的声音依然力持轻柔。

好个心思剔透晶莹的女孩!

向来不轻信人的莊斐然,突然有些动容,"那你深夜还招待其它男人,总不是热恋中的女人会做的事吧?"他暗指之前刚走的俊挺男子。

"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前夫之一,他知道我将再婚,所以将大门钥匙拿来还给我。"她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不可告人之势。

"那为何还嘻笑怒骂充窒屋梁?"广他的疑心再起。

"敖犬已是个大人,你这麽'保护'他,他是否会觉得自己无能?有谁比我们更清楚,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如果这是场骗局,谁说输家一定是令弟?我赔上的何止是另一道不良婚姻的记录?"她周大牙手无缚鸡之力,却有三寸之音,每句话都说到刀口上,针针见血、字字创骨。

对于她的说词,他该相信的,但就是感到一丝不对劲儿,眉头不自觉地蹙在一起,脑中盛载着迷惑的思路。

周大牙自忖,不说服他,莊家人势必会不断地"骚扰"他们的婚姻,她决定使出最后手段,"好,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索性让你明白令弟两件私事,也许你会心安些。"

他眼一挑暗忖,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幺玄机?

"第一点,敖犬有强烈的处女情结,对不对?"她开始下第一剂重药。

莊斐然虽知道老弟的"本性",但要他点头说"是",实难出口。

肯定的答案已明显写在敖犬的脸上,周大牙这时继续道出另一项石破天惊之语,为他们"真心相爱"的事实划下旬点。"第二,他的私密处有一颗豆大的黑痣。"

莊斐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还有件事我必须说明。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尽管我有过八次你所鄙视的婚姻纪录,但我和他们从未有过性关系。得知今弟的秘密是律师的观察加上纯属意外。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和敖犬的确是彼此需要。"她眨动熠熠星瞳看着不发一语的莊斐然,绝艳的薄笑冉冉浮上。

他倏地站了起来,"打扰了。"带着信与不信的摆荡钟槌的脸,走出她家。

门扉被关上的那一刻,周大牙登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软瘫地挤进软皮沙发中。

今天连战三番,从莊氏父母、手足到莊敖犬,无一不是刁钻的"商人",这场"真情"演出的阵仗,打得她犹如脱了一层皮似的,疲 惫不堪。

如果她不是律师、如果她又不小心"爱上"那个花花公子,今天,只怕她会因莊家人的多心而逃之夭夭。

在美国结婚只要你情我愿,法院盖章,一切搞定。
而今委身竟得这幺累人,今她不禁怀疑为了尚未开写的新书,佯装嫁人富之家是否明智?

"嘶地"一声紧急煞车声在纽约市法院的停车场传开,一名宛如火车头的颀俊男子,急呼呼地从捷豹跑车里冲了出来,手中还抓了张纸,斗牛冲天地往法院奔去。

今个儿的法院一如平日门庭若市,从交通违规案件到凶杀事件无一不有。周大牙正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由第二法庭走出来,她终于打赢了这场持续近两年的官司,并将那为非作歹的恶辈给送进了牢狱。这实在值得为自己干一杯而且放一天假,今晚她决定不再通宵达旦加班了。

当下的鼓舞将她日夜辛劳的憔淬一扫而尽,谁知乍起的喜悦却在迎上怒目横眉的莊敖犬立时幻灭。

"你这是什幺意思?"他抖着手中的传真纸,大发雷霆问道。

"这是女方结婚宴客的名单埃"周大牙眼一瞄,顿时明白发生了什幺事,却又故作迷糊。

"废话,我是问,这八个男人为什幺也在名单之列?"莊敖犬七窍生烟地指着传真纸。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先后期'同僚'嘛。"她悠哉地说着,显然不在乎莊敖犬对她邀请前夫的感触。因为她问心无愧。

"同僚?哼哈!"对于她的大言不惭的行径,也颇有归去来兮的念头。

"别气了,否则外人会以为你也是那群被我送人牢狱的牛 鬼蛇神。另外,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陷害你的歹徒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周大牙疲 惫的容颜有着讨好的憔悻,益发突显她精致的五官。

面对这幺一个冰心美人,莊敖犬犹如受蛊惑般怔忡地睇视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算是妥协吧!

偏偏这时由法警押解经过周大牙身边的恶形恶状的男子,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地朝他俩尖叫着,"这不就是纽约鼎鼎大名的莊敖犬吗?还有法律界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周大牙?听说你们俩要结婚?啊哈,真个是浪子配荡女,哈--哈,小心彼此给对方戴绿帽,外遇缠身。"

这人正是刚才被周大牙以有力的证据裁判终身监禁的恶棍。一口气正没地方出,一看到他俩便决定搅他个鸡犬不宁!

这时只见一向对"贞洁''要求严格的莊敖犬,突地眼波如刃,冷厉地穿梭在恶汉与周大牙之间。

周大牙惊见他几近爆发时,便毫不犹豫地向前倾,艳红的朱唇就这幺地印了上去。

她轻柔地舔着他的唇瓣。挑逗莊敖犬那两片性感的唇、双手环住他的劲腰,刻意作出忘情的表现,让那个口出秽言的败类,无法打击他们"夫妻"的感情。

谁知这无心之举,却唤醒莊敖犬的男性本能,不再任她主导,他热烈地探进她口中与她的唇相交缠,霸气地攻占那如百合花瓣的柔软。

她的唇就像海洛因,他拒绝不了会令人上瘾的甜蜜诱惑,骠悍地霸住她的唇,激奋地将她搂得更紧。双手也贪婪地爱抚她裸露的锁骨,倾泄他所有的激越情潮。

而她也仿若被药石点燃的野火,任过近的距离交错着,彼此浅促的鼻息,令彼此跌人他们不曾有过的暧昧氛围中。

火炽的吻深刻而缠绵,每一个舔吻都是讶叹、都是激越的烙印,天地之间似乎只有彼此,没有任何事可以干扰他们。

就在他的手探进她柔嫩的胸口时,她乍然清醒。继而透着诡笑,瞥了眼前的现刑犯一眼。

"强生,你无法打击我们,因为我们彼此相爱!而你则将一辈子待在不见天日的牢笼里,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再不能伤害任何人。我为你感到悲哀,不但不知错,还一错再错地试图离间我们,太可笑了,我丈夫是何等精明,怎是你三言两语可以怂恿的!"她犀利的反击有褒有贬、公道尽呈,令两个大男人愕然不已。

旋即,她勾住莊敖犬的手臂,目送法警将强生带下去,精练的目光也因他的离去而回归平和,她不再恋战地将手抽了回来,幽幽道:"对不起,希望今后不会再有像刚才这种令你难堪的事发生。"脸上潮红也在这时缓缓退去。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她有点不敢迎向他探索的波光,双腿还隐隐地抖着,那个吻带给自己的震撼,已超出她所能理解与承受的。

怎幺了?虽说她周大牙没谈过什幺"生死恋"的恋爱,但却明白,一个不带感情的吻,绝不会产生任何的激情,但刚才那一吻,却让她感到除了激情外,还深陷其中、欲罢不能。越想头越痛、思绪也跟着纷乱不已。

罢了!

既然无法理解,那就不要再多想,反正他们只有为期三个月有名无实的短暂姻婚,时间一到,大家挥挥衣袖,互道再见,从此再无纠葛,一如前八次的婚姻一样。

想到此,周大牙的心绪不再如之前那般紊乱,甩了甩头,决意将那剪不断理还乱的莫名情感拋到一边,照原定计划,好好享受今晚。

而仍然处在原处的莊敖犬也没有留下她,只是无言地目送她走出法院,心头却泛起连他也不明白的涟漪。

她究竟是个什幺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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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carman_LIP/// 於 2009-2-23 23:52 發表
珊......你又有新文了......(興奮中^^ )
支持你.....犬牙喔

哦!都是芝士你最好~
每次po新文都来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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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莊敖犬坐在八十八层楼的办公室里,一颗心纷乱游离。

自从他答应和周大牙结婚后,欧汀终于将他们公司的矿产权全权交给他,但他的世界也在一时之间被媒体、家人、朋友支解的四分五裂!

一种失根浮萍的无力感,就如风洞中的海水随着潮汐忽涨忽退,却再也找不回平静。

他不是一向自诩为情场的老手吗?怎幺会为了一个声名不佳的女子而心绪纷乱呢?看来这场"爱情游戏"没有他预想中的那幺顺遂,这回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嘟……案头上的曝突然铃声大作,"莊总,一位自称雪莉的小姐来电,请问您是否接听?"

莊敖犬立即按下键,"接进来吧。'叹了气,他可不相信她是来恭喜他结婚的。

"是我,雪莉。"软泥般的撒娇声幽幽自彼端传来。

"你也听到消息了?"她是个迷人的尤物,也是个一等一的床伴兼情妇。莊敖犬忽然感到抑郁的神经苏活了。

"嗯!在忙吗?有没有打扰到你?"

她就是这幺"善体人意",克尽"情妇守则"绝不逾越本分的女人。这也是莊敖犬愿意和她维持交往的因素所在。

"不忙。"他扯谎。一种男人的劣根性继起,"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说这话也不怕嫂子吃醋?"她软黏如蜜的声音继续扬散着,知道他就吃这一套。

虚伪的戏码不是只有女人会,男人亦是。"是你吃醋吧?"

"是有一点,但我没有立场,毕竟地下情妇与正宗太座,是不能一较长短的。"雪莉说得心平气和。

她能够这般软依低回的与他对话,在心态上不知调整了多少回,才敢拿起电话一邀情人重回怀抱。

他向来是女人眼中的好情人,自然不会亏待她,"我问你,你还想跟我吗?"

雪莉没想到他这幺快"摊牌"复庆幸自己早已沙盘推演过,说得不疾不徐,"跟,当然跟。"信誓旦旦,

坚决得令人感动。

他对她的怜爱又添一分,"不在乎我结婚?"

"说不在乎是假的;但一开始你就言明交往的规则--不可过问你的私事、不可逼婚。我不会烦你的,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听你的声音、闻你的气息、吮你的……"嘶哑的嗓音犹似做爱的嘤哺,勾引着男人沉沦。

莊敖犬深喘了口气,这个女人很精却又恰到好处地顺从他,像只听话的宠物任由主人梳理它全身的髭毛,偶尔发出几声满足的申吟,教他总在寂寞的时候想起她。

"好,雪莉,晚上我去找你。"男人的原始欲望突然高涨。

"真的?"雪莉立时扬起涎笑,芙蓉如面的脸忽而转恿阴沉的算计。

"真的。"他笃定的回答,以为她喜极反问。

"谢谢你。"渗着哽咽的音调,刻意彰显她的感动。

"今晚我在"曲线美人俱乐部"洗三温暖,你方便来接我吗?它是私人俱乐部,每个人都有隐密的房间,我们可以……"最后未完的话语像是深度爱抚,撩拨着等待举枪上阵的雄心大汉。

"你这只小野猫!"他诡笑地佯咒。

"等你来……"她继续以性感慵懒的语调蛊惑他。

☆☆☆

夕阳鲜红的光芒逐渐消失在摩天大楼中,天空瞬间变成紫色,夜幕悄悄掩下。太阳一沉,随处可见的霓红灯瞬间照满整个纽约城。

莊敖犬驾着他的跑车,快速地朝"曲线美人俱乐部"驶去,车上的音响突然传来令他错愕的声音--

"各位,让我们欢迎纽约市人气最旺、当红不让的女律师,也是纽约救援协会会长及妇女问题的专家--周大牙女士。"

她?

英冷刀裁的容颜此刻正泛问着冷冽光芒,气势逼人地瞪着音响。

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幺名堂?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请问,周女士,对于一个政治人物间性丑闻,您的看法如何?"

周大牙面对主持人问题沉稳以对,娇朗清爽的声调霎时令人忘了所有烦优。

"你的问题可大可小,于公而言,对一个影响力甚大的公众人物,他的一言一行,的确会造成正负两面的效应,一般观众对是非判断的程度有深有浅,深思者大多可以细思私德败坏时所带来的启示;然而,一般人大多只能看到表相,继而杂声四起,造成不可抚平的舆论,社会也会因此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我想,身为一个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应更加谨慎,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瑕疵会为社会、民众甚或是自己,带来什幺样的影响或是损失。"周大牙口气持平,态度已超脱"女人"角色的范畴。

莊敖犬登时竟有"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震撼。

她--竟是这幺一个条理分明的妙女子。

她的话再一次敲响他的心门,"于私方面,我想自己不够资格评断任何人,即使对方的人格真有瑕疵。但我必须说'秋来不在夏尽处',也就是说,夏天不是在结束时秋天才来到;而是在夏季里早已酝酿秋的气息。简单地说,人的品德行为是因如何想,而产生行为、习惯、性格,到决定他一生的命运。"

莊敖犬听她如此应对,再次惊诧不已,一颗心似乎找不到回头路。

接着周大牙不疾不徐地补充道:"我想就以十九世纪英国作家萨克莱的知名金句,作为今天访谈的终结。它是我非常喜欢的名句,不时以此自勉,也送给在收音机前的各位--

播下一种思想,就衍生一种行为;

播下一种行为,就衍生一种习惯;

播下一种习惯,就衍生一种性格;

播下一种性格,就衍生一种永恒的命运。"

话闭,音乐声随即响起,莊敖犬却久久不能回神。

他再也不能忽略她的真才实学与严以律己的生活态度。

表相,总是以讹传讹的。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他即将结婚,不管这个婚姻是出自自愿或是被迫,甚或只是场"交易",此刻他都不该。

也不适宜--去和另一个女人……该死!

这个周大牙到底给自己下了什幺药?

为什幺会让他因为和其它女人约会,而感到自责呢?

嘶地一声,他将车头调了个方向。

他得冷静一下!

☆☆☆

曲线美人俱乐部。

"周小姐,很抱歉要请你换个房间。"一个专门为周大牙按摩的小姐安妮说着。

"哦,没问题。"她裹着一条浴巾随着安妮往前面的二o一号房走去。

而周大牙原本那间房间却走进去另一个妙龄女子,正是与莊敖犬约好见面的雪莉。

☆☆☆

莊敖犬在听完周大牙的节目后,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就这幺开着他的黑色捷豹在纽约市的大街,足足穿梭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雪莉。

嘶--地一声,他猛踩煞车,重新打回方向盘往曲线美人俱乐部开去。

其实,今晚,他早就没了见雪莉的心情。

只是"守信"是他为人处世的金字招牌。尽管多不开心,一旦承诺,他必定信守。

今晚,他只是去和雪莉打个招呼,绝不会发生任何的"事"!不会有事的!因为他的心田,早已被周大牙的话填满--

他不打算再为取暖与发泄,找一个女人打发时间。

起码今晚不想!

车子一驶进曲线美人俱乐部的大门,他便匆匆跳下车,对着门僮撂下话,"我五分钟后就回来。"便如疾风冲进室内。

"请问雪莉在哪间房?"他瞥了柜台的小姐一眼。

"哦,在……在……"显然是生手。"在二O一房。"

莊敖犬像赶赴沙场的战士,肃然地瞄着一间间的门牌。

二O一!

他礼貌地敲了门,耐心地站在门外候着。

尽管他和雪莉已有过肌肤之亲,但该有的礼数绝不少。这是他的坚持,也是许多女孩在分手后,仍称赞他是个好情人的原因。

"请进。"里面的人哺哺嗯道,声音夹着困顿的绵软。

莊敖犬一阵轻颤,不明所以地推开门。

氲烟的蒸气中只见一具光裸的女体,平躺在蒸气浴中的木椅上,她脸上敷着一条洁白的毛巾,根本看不出毛巾下方的长相。

但是,他却为她精雕细凿、玲珑有致的身姿所惑,怔在原地。

以巾罩面的女孩因这有别于以往的抚触,惊悸地拉开毛巾,瞪视着贸然闯入者,失声低嚷,"啊--"

是他?

"转过身去!"周大牙害羞地令喝,急忙地抓起身后的大浴巾,迅速的围了起来。

他也怔住了。但却听令转过身子,不解地反问:"怎幺会是你?"

她既羞又怒,"我不知道你为什幺跟踪我?但我命令你马上消失在我眼前!可恶!"

莊敖犬面对这般嘲讽,先前的醉人张力霎时一扫而空,继而反击,"向来只有女人跟踪我;我从不做这种无聊事!"当下回过头,瞪着抓着大浴巾、双颊泛红的倪黛眉,忽然有点心软。

她真的很--"可口"!原来刚才是她引起他的本能反应;而不是雪莉。

对于这个"发现",他感到有丝的兴奋。

"你-给我滚出这房间!"半裸的她,不但不见平日的精明,还带召青涩少女的生嫩与无助,格外惹人怜爱。

突然,他笑睇着她,不但没有离去,反而饶富兴味地向她逼近,"原来你也有这-面。'他低哑的嗓音透着古老调情的旋律。

"你--你--还不走。"她那如夜莺般的嗓声因戒慎而轻颤着,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浴巾,模样无辜极了。

这表情像道无法破解的魔咒,再次勾引着莊敖犬,他突然将她一把搂近自己,"这次换我主动,以示公平!"一记独占而狂嚣的吻,就这幺落了下来。

"嗯--"她惊骇地嘤咛出声,一双粉拳一边要防着浴巾脱落、一边又要忙于推拒这霸王硬上弓的吻,只是尚是处子的她,根本奈何不了久经花丛的莊敖犬。

他急切地解开自己的领带,抽出衬衫,以期和她共效于飞。

"你--你--"她迷蒙双眼在他扯动上衣的同时,略为回神。

"我会好好爱你。"他说得轻巧,也说得真诚。他真的好喜欢现在这个衣不蔽体的她!像个温柔旖旎的女人!

不待她反应,便将她一把抱起,放回按摩的小床上,精溜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裸裎肌白的她,吻又落了下来……

"啊--"尽管她咬住下唇,仍抵不住冲击而低吟出声。

"放轻松,申吟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他鼓励她为他反应。

"别--"她仍旧试图推开他

这个男人似乎对她的身体,比对她这个人更感兴趣!

她……不愿意如此!

尽管她的婚姻记录不良,但到底还是个处子,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现在的你,真令我惊讶。"莊敖犬心忖,自己该好好地对待她,怎幺说,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

他说什幺"惊讶"?

惊讶什幺?是惊讶她正是他眼中的放荡女人?还是惊讶她的故作矜持,到最后还是上了他的床?

羞愤与误解顿时让她回过神来,连爬带跌地捡回被他扯落的浴巾,抖着双手将牢牢地系在自己的胸前。

"我--我--你--你的任何惊讶,都与我无关!如果你想找女人发泄,别动脑筋到我头上,我们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伙--你给我滚出这个房间!"她气喘吁吁地说着。激情潮红仍未从双额退去。

欲望未得餍足、又被曲解的纪孟然,仿佛被人以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愤怒地盯着这个有如魔女般的女人,"只有我叫人家滚,还没有人敢对我发号施令,你周大牙最好不要如此嚣张无礼。"他迅速整理自己仪容。

"我嚣张无礼?"周大牙一面牢牢地拉紧胸前的浴巾,一面忍不住大声响应,"真不知是谁不经他人同意,便擅进私人包厢!"

"我没有经人同意,便擅进私人包厢。"欲人未熄,怒火陡起,"周大牙,我莊敖犬可是有教养的人,我是敲过门,而且经人'准许'后才进来的。"

是吗?

好象是有这幺回事。

但当时自己迷迷糊糊的,直以为他是俱乐部的女服务生,所以……"那也不必像头恶狼似地,一进门就往女人身上扑!"周大牙不甘示弱地回击着。

"我像恶狼!'莊敖犬何时曾被人冠上那幺不雅的称号,这口气他怎咽得下,"又不知是谁像个饥渴的女人激烈响应?"

一想到刚才那激烈的画面,周大牙不禁双颊臊红。"莊敖犬--你--无耻!"

"嗯!亏你还结过八次婚,还如此的无知!"刚才被骂"恶狼",现在被骂"无耻",他莊敖犬何时受过这种污辱,说起话来也就益发尖酸刻薄,"难道你前八任丈夫,都没有让你享受过刚才的'喜悦'及'激情'吗?我告诉你,我不是恶狼,更不无耻,先前的一切应该说是"男欢女爱'才对!更何况,你不也很沉醉其中?"

"莊敖犬!你给我滚出去!"这下周大牙也顾不得形象了,忍不住提高分贝下达逐客令。

他们的"对骂",终于引来俱乐部的管理人员的关切,"怎幺回事?"

"我找雪莉!柜台小姐告诉我二O一房!"莊敖犬温怒道。

"哦,对不起,周小姐。对不起,这位先生,雪莉换到二0五号房了,请随我来。"工作人员连忙替莊敖犬开门。

周大牙却在乍闻这个女人名字后,满腔愁闷,不识塞满胸口那种欲裂的疼痛是什么?

"要找女人最好先弄清楚房间号码!"她不禁怒视着走出房门的莊敖犬冷遁。

陡地,鼓胀灼躁的胸口似乎有把火在燃烧,灼痛一再提醒她,待会儿,莊敖犬也会以抚弄她全身的手去抚摸另一个女人,一个叫雪莉的女人!

她……她讨厌这种感觉!

对于自己这种脱僵而出的念头,她感到害怕。

谁知,才踏出二O一房的莊敖犬又折了回来,"下次,如果不是要引诱男人,最好把门锁好!"

"你--你无耻!"这可恶的莊敖犬,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她是在等安妮来帮她按摩,他在鬼扯个什幺劲儿。

要不是只有身上这块浴巾,她一定会脱下来勒毙他!

"哈--"他冷残地笑看,有种夺回主控权的窃喜。

这些日子,他在她前面一直"处于下风",这会儿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原来……女人衣不蔽体的时候,最脆弱。

不过,莊敖犬也没有赴约的心情了,只见他走到柜台前向服务人员要了张纸,写下几句话后,便转交给服务人员,"麻烦你们将这张纸条转交给二O五号房的雪莉小姐。"人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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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x for sh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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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珊姐有新文..
小珊來支持~
加油~
十卜十卜~
推推推~
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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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L0vE犬牙 於 2009-2-24 01:14 發表
嘩~珊姐有新文..
小珊來支持~
加油~
十卜十卜~
推推推~
珊字

诶!我也没有很老啊!
你几岁,说不定你都可以当我奶奶啦! 开玩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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