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直升機就停在房子前面。
風又強又冷。邱勝翊赤裸的上身肌膚泛著蒼白,她注視他腰部的傷口,想起了昨夜,也憶起了外套下的自己一絲不挂。
腰部很脆弱,她的力道與上次咬他胳臂的力量相當,因此邱勝翊受傷更深了,腰部除了齒痕、血漬,還有一大片瘀血。
她穿著外套尚覺得寒冷,邱勝翊一定也會冷了,可是,他好似不怕狂風驟雨,他像是——“森林之王”。
冷不防地,邱勝翊回首,兩人四目交接,他的眼神令人難以測透。映潔急忙低下頭,不敢正視他。她感到好愧疚。
邱勝翊走向她,伸手横抱住映潔,不管她掙紮,甚至用利牙咬住他的頸子。他把她抱到直升機上,然后抛到椅子上。
他摸摸勁上的傷口,咒罵幾句髒話,隨即關上門,坐在另一側。“起飛!”他命令道。
駕駛人員隔玻璃窗對映潔咧嘴大笑。
是藍波!
直升機緩緩升到高空中。
映潔開始緊張了,怒吼道:“你要帶我去哪?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你爲什麽要咬我?”邱勝翊指指腰部的傷,及頸上的新咬痕。你應該知道做這些事情的代價。”
藍波透過鏡子看到了一切。他感到震驚不已,翊兒好似受了重傷,肉體的傷口之外,還多了……心靈的創痛。
跟了邱勝翊這麽多年,藍波明白,邱勝翊喜怒哀樂的從不形於色,他永遠不會變臉。只是當他傷心時,他會習慣性地緊抿著唇,直到抿成一條直線。
所以藍波知道,此時邱勝翊是多麽的傷心欲絕。
“你……要如何?”映潔坐在一角,緊緊揪著外套衣領,叫道。
“放心,我不會碰你的。我記得你說過,你不能對不起強尼。”邱勝翊別過臉,心底是錐心的痛。
“那你……”映潔感覺心髒狂亂跳動,是害怕,也有些心疼。
“陪我去私人島嶼,前年買下的。島上水果、食物應有盡有,但沒有人,所以我稱它是無人島。”
“爲什麽要我陪?”映潔隱隱約約知道答案,但她要邱勝翊親口說出。
“我累了。”邱勝翊說這句話時是如此的沮喪。“我想去那地方休息渡假,你願意陪陪我嗎?”他誠懇地問道。
藍波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翊兒累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表情,一心只知汲取名利的“獅子”,居然累了?
翊兒,你似乎變得會“懇求”別人,而不是一味的“命令”、“指揮”了。
直升機螺旋槳發出巨大的聲響,使得氣氛突然有些詭譎。
邱勝翊在等待,他希望映潔能答應。這是他第一次要求女人,帶女人去他最愛的地方——一個可以賞夕陽的島嶼。
過了好久,映潔囁嚅地說:“如果……我……說……不呢?”她只想到強尼,她不能離開他太久。
“你——”邱勝翊眼中閃過一絲哀痛,他迅速側過臉,不讓映潔看到。
藍波卻瞧見了。此刻他只覺得應該讓直升機干脆撞山谷算了。邱勝翊從未有過落寞傷痛的神情,讓他好生不忍。
“二十天。”邱勝翊像是談生意般,同映潔談判。“只要二十天,之后我會送你回家。”
“不行。”映潔不經思考便搖頭拒絕。
“十天。”邱勝翊讓步了,把行程縮短。
“不行。”
“五天。”邱勝翊感覺自己壓抑下去的本性,又快要爆發開來。
“我說不行就不行,送我回家。”映潔也光火了。
“三天。”
“不要。”這算什麽?商品買賣?映潔決定死也不肯。
“他媽的!”邱勝翊咒罵起來,趨身向映潔。
“別碰我!”映潔迅速躲到角落。
“如果——你不答應,我會脫光你的衣服。記住,這件外套是我的。”
“你——”映潔真的害怕了,但又不肯屈服。
“你是不是想要一絲不挂?是的,我忘了你是暴露狂,喜歡在男人面前扭動屁股。”他怒目瞪視,口出惡言。“映潔,你別逼我。”他握緊雙拳,試圖控制自己即將失控的行爲。
映潔知道他會脫下她的衣服。她正襟危坐地思忖,她該如何?但沈默讓邱勝翊産生誤會了。
“你要回家?好,外套還我。”邱勝翊沖向映潔,揪起她的大衣,但看到她恐懼憂傷的雙眼,他又止住行動了。
他悲哀道:“我只向你‘求’三天,你就這麽吝嗇,不肯給我,爲什麽?”
老天!他用了‘求’這字眼,藍波真想昏倒。
“我要打電話回家。”映潔道。
“可以。”邱勝翊點頭應允。
“這三天……你……不能碰我。”這才是映潔最在乎驚怕的事。只要邱勝翊再溫柔一次,只要他再撫觸她一次,她一定會融在他懷中。
邱勝翊雙眸炯炯發光,半晌,才肅然道:“你放心吧!我不會碰你。”
他坐回椅子上,繼續道:“只是陪我散步、看夕陽、曬曬太陽,僅此而已。”他的表情好認真。
他怎麽突然有如此大的改變?映潔驚懼地注視他,内心更加惶亂,她是不是不再吸引他了?她的心抽動不停。
“如何?”邱勝翊柔聲問道。
“好……吧!”映潔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邱勝翊主動把行動電話拿給映潔。“打電話回家。”
映潔顫抖著撥號碼,接電話的是珍妮佛,她思忖該如何開口。
“我……可能……要三天以后才回家,你可以……幫我照顧強尼嗎?”映潔結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