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坐在馬桶上,大牙掙扎的問自己。現在該怎么辦?她總不能一整個晚上都躲在浴室裏不出去吧?
新婚之夜?
天啊,她壓根兒就沒想過,也沒想到這件事,而他又到底在急什么呢?雖然他們的確已經結婚了,但是兩個人仍像是陌生人一樣不了解對方。他難道不覺得他們應該先相處一陣子,培養感情之後,再來進行一些親密的關係會比較好嗎?
叩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她從馬桶上跳起來,雙眼圓睜的瞪著門,就怕他會在下一秒破門而入。
不過這種事當然不會發生。
「什么事?」她強迫自己以冷靜的聲音問道。
「沒事,我以為你在裏頭睡著了。」
這家夥絕對是在嘲笑她的膽小,真是可惡!
「我在擦乳液,快好了。」她大聲的回答,不讓他以為自己會為了待會兒所要發生的事情緊張。
為了證實自己沒說謊,她立刻壓了些乳液涂抹在身上,然後在勇氣還沒消退之前,迅速的拉開門走出浴室。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大剌剌地躺在床上等她,而是坐在房裏的雙人沙發上,拿著一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正在倒酒。
「你這是在幹么?」她忍不住好奇的走上前詢問。
「你的姊妹剛才拿來的,說祝我們結婚快樂。」他端了一杯紅酒遞給她。
大牙伸手將那杯酒接了過來。說真的,她真是愈來愈搞不懂鬼鬼和小薰腦子裏在想什么了,不過為了解除緊張,她覺得這瓶紅酒來得正是時候。
「幹杯。」她一口暍了半杯紅酒,再一口就讓杯子見了底。
「你都這樣喝紅酒的嗎?」敖犬忍不住皺眉道。
「事實上我很少喝酒,不過這酒還真好喝,甜甜的,很順口。」她聳了聳肩。「再給我一杯。」
「這酒後勁很大,你不會喝酒,別亂來。」
「放心,雖然我很少喝酒,但酒量還不錯,而且我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
「既然少喝又怎么知道自己的酒量不錯?」
「現在很少喝,不過以前倒是喝了不少,我想我的酒量應該是在那時候培養出來的吧!而且前幾天我還和人連幹上兩杯威士忌都沒事,所以你大可放心。」她得意的笑道,順便為自己動手斟酒。
「以前你為什么需要喝酒?」敖犬有些不悅的瞇起眼。
「我是個業務,有時候為了生意不得不和客人上山下海、虛與委蛇的,不過那只是前兩三年的事,現在幾乎沒有人可以逼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了。」她說得很輕松,但是眼底卻有著回憶的無奈與痛苦。
天知道剛開始為了業績和獎金,她幾乎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差點沒搞出肝病來,可是也因為有那幾年不畏艱難的全力以赴,才會讓她認識了不少欣賞她阿莎力個性的權貴大老板,因而奠定她現在在公司裏銷售女王的不敗地位。
說真的,她並不後悔。
「我希望你辭掉工作。」敖犬倏然開口道。
「什么?為什么?」大牙一陣愕然。
「你之所以工作是為了賺取生活費不是嗎?既然你已經嫁給我了,生計就不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的。你沒有必要再這么豐苦工作,我保證我的收入絕對足夠養活我們一家人。」
他眼中的神情是疼惜與不舍嗎?她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不然的話,怎么可能會有這種錯覺呢?她一定是喝醉了。
她閉上眼睛輕搖了下頭,希望把幻想搖出腦袋。
「我相信你的話。」她說,因為八年前他都可以易如反掌的拿出五百萬給她,而且連眨都不眨眼,所以他當然養得活他們一家人,但是——「我辭職在家要做什么?」
「休息或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她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這樣做算不算是在寵她呢?可是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叫她每天待在家裏無所事事,她一定會瘋掉。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去當售車的業務小姐嗎?」她坐到他身旁開口問他。
「不就是一個工作嗎?」
大牙搖頭。「因為我很喜歡賓士車。小時候我有個同學家裏很有錢,每天上下學都有擦得發亮的賓士車來接送她,讓人既羨慕又嫉妒,偏偏那個同學是我的死對頭,每次考試都和我爭第一、二名,但是很不幸的是,我拿第一名的機率比她高,所以她只要找到機會就會對我冷嘲熱諷一番,因此我騎腳踏車上下學,而她卻坐賓士車的差異,讓她善加利用了很久。
「有一次我因腳踏車的鏈子松落而停在路邊修車,剛好碰到她家的賓士車,她降下車窗對我微笑,問需不需要載我一程,我說不要,她卻以一副恩賜的表情對我說,如果我不把握這機會,說不定我這輩子可能都坐不到賓士車。她真的把我給氣死了,所以我當場發誓以後一定要開賓士給她看,所以我才會選擇這份工作。不過做久了,我還真的喜歡上賓士車的氣派與豪華。」她笑著說。
「你那個同學現在人在哪?」
「不知道。十八歲來到臺北之後就斷了音訊了。」
「可是你還是對要開賓士車的誓言念念不忘?」
「這就是我的個性,有仇必報。」她說著又一口幹掉杯中的紅酒,起身準備為自己倒第三杯。
「別再喝了。」他阻止她。
「我又還沒醉。」她說。
「我也不希望你醉。」他說著拿走她手中的空酒杯放下,然後突然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嚇了她一大跳。
「敖犬……」大牙慌亂的叫道,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加快,渾身上下都熱了起來。酒精終於在她體內奏效了嗎?
「有酒的味道。」他突然低頭輕舔她的唇瓣,讓她瞬間屏住了氣息。
「唇上有,不知道嘴裏有沒有?」敖犬沙啞的說。在她意識到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之前,他已再一次的低頭舔上她的唇瓣,並在她驚喘的瞬間將舌頭探進她嘴巴裏深深地吻住她。
噢,天啊!如果不是被他抱著的話,她一定會整個人癱軟到地板上去。
感覺他將她放上床,感覺他壓在她身上隔著衣服愛撫苦她的柔軟,撩起一股幾乎要將她灼燒的熱力。她在他口中難忍的呻吟,不自覺的伸手攀著他,同時感覺他將自己的堅硬擠進她兩腿之間,隔著兩人的衣物揉弄著她。
他的吻是那樣的熱切又溫柔,他的手也一樣,只有他的硬挺讓她覺得疼痛與顫抖得想哭。
欲火迅速的燃燒,讓她無助的呻吟,渴望得不斷將自己推向他的懷抱。
他終於動手脫去她身上的衣物,而她也不遑多讓的拉扯他的浴袍,滿足自己想要碰他的渴望。她還記得他剛剛站在浴室裏赤裸完美的模樣,她從剛才就有股想要伸手摸他的衝動,現在她終於可以讓羞於敵齒的夢想成真了。
他平滑而厚實,好摸到讓她差點呻吟出聲。她的手撫過他平滑的胸口,往下到他區塊分明的腹肌,想再往下時,卻被他握住,將她的手舉到她頭頂上緊緊扣住。
他的目光熾熱,氣息急促,堅挺在她的入口處不斷地磨蹭著她,讓她忍無可忍顫抖的弓起身子來乞求他。
他終於衝進她體內,滿足她的乞求。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體內馳騁衝刺著,直到高潮來襲,雙雙將他們倆卷入滿足中為止。
新婚之夜很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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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東方的天空微微地亮起,曙光透過窗簾悄悄地爬進屋裏,驚醒了床上的男人。
男人睜開雙眼先是看了四周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迅速低下頭來查看,只見讓他瞬間心頭緊縮的女人正蜷縮在他懷裏熟睡著。
看著她,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他不是在作夢,昨晚的—切都是事實,她真的是他的老婆了。
八年多了……
周大牙,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