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未來三個月,這裏就是我的家呀!”她毫無猶豫的說,心裏則想著,最好不是只有這三個月,而是包括往後漫長的歲月都是。
莊濠全一震,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對於她想都不想的回答,他的心無法不感動,雖然他尚未看見她的測驗結果,但光憑她此刻這番話,他明白過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個月後,如果她仍是不改初衷,那麼他會娶她。
“我的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她被他深沉的凝視給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沒有,我只是很高興你真的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不過,我希望你還是不要勉強,好嗎?”他微微一笑,看來這個貧窮測驗,他得放點水,否則她若撐不下去,那結果還真不是他所樂見。
“好的。”黑怡君點點頭,看著他唇邊那抹溫柔的笑容,讓她幾乎是移不開視線。
他真的是個好英俊的男人,而她只要能通過這三個月的測試,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將會成為她的丈夫——
丈夫!
她一呆,隨即為腦海閃過這個念頭羞紅臉頰,天呀,她在想什麼,真是不害臊!
“你還是很熱嗎?”看著她雙頰泛起紅霞,使得她更憑添一股小女人的嬌態,讓他看得不禁心跳加速起來。
真糟糕,他怎麼愈瞧她是愈迷人!
“咦?呃,是、是呀,啊,你不是去找工作嗎?”很熱,黑怡君頓時羞窘的忙換個話題,剛剛她還可以搪塞,現在都休息一會,哪可能還會感到很熱。
“是呀。”他一怔,糟糕,剛聽見她的驚叫聲,使得他完全忘記自己先前要老管家跟她說的理由。
“那情況如何?”
“等候通知。”他笑笑的聳肩膀。
“喔,那你等下還要出去嗎?”她點點頭,既然如此,他應該不會出門,那麼她等下煮晚餐得多準備一份,就不知道他是否喜歡她的手藝。
“是呀,我跟朋友約好,等下就要出門。”他淡淡的說。
天曉得他還有一堆工作要做,特別是後天還要到總公司去開會聚餐,那表示他還得準備一些財務報表和市場分析——
嘖,有他忙了!
“這麼說,你就不能留在家裏吃晚餐。”她忍不住有種失落的感覺,還以為可以讓他嘗嘗她的手藝,結果他等下就要出門……
他愣了下,看著她眼底的落寞神情,她似乎很失望的樣子,讓他突然有點不忍心。
可是,一想到後天就要到總公司開會,他確實沒有時間和她—起共進晚餐。
“抱歉,你今天剛來,我就無法陪你,因為我明天晚上要出遠門,正巧朋友有急事找我,所以我只能利用今晚的時間和他碰面,希望你可以諒解。”
“不不不,請不要這麼說,莊濠全先生,你有事情本就應該先去處理,請不用在意我。”她嚇一跳,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跟她致歉。
事實上,該道歉的人是她,畢竟她才是打擾到他原有生活的人,怎麼還能去幹涉他,不是嗎?
先生!
他微瞇起眼睛,感到有些剌耳的微笑說道:“怡君,叫我敖犬吧,我們都要共同生活三個月,稱呼不該還顯得如此生疏。”
“敖犬﹖”
“是,朋友們都是這樣稱呼我,我想你都這樣稱呼我。”
“是,好的。”黑怡君怔了下,感覺頓時變得甜蜜。
他要她直接稱呼他的名字,他剛剛甚至直接稱呼她的名字,這是否表示他有些認同她?
“怡君,我出遠門期間,這裏若有什麼事情,希望你能代我處理,我想你應該已經看見剛叔,他年歲已高,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可能要麻煩你多費心。”他佯神情嚴肅的望著她,盡管計畫中並無遠行,但測驗還是必須進行。
“好的,不過你不用如此客氣,這裏就放心交給我。”黑怡君頓時義不容辭的點頭。
“對了,你這趟出遠門是為何種事情呀?”
“朋友幫我介紹一份工作,但面試地點是在國外總公司,今晚要和朋友碰面亦是為確定明晚的行程及面試的時間和地點。”他邊思索邊說。
這並不難,MURK集團在面試菁英分子過程就是如此,所以他只要直接套用就好。
“原來如此。”黑怡君點點頭,她也聽過有些大集團公司招募人員方式就是如此。
不過,話說回來,面試給人的第一印象可是非常重要,她的視線忍不住瞄向他身上那襲陳舊的絲質長袍,質料和繡工是很上等沒錯,但怎麼看都不像是面試服裝。
“我朋友會借我西裝,你不用擔心。”清楚的接收到她眼中的關切神情,他有些感動又有些想笑。
當說一個謊言之後,無疑得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可面對她的關心,讓他開始有點良心不安。
“抱歉,我並沒有——”黑怡君一怔,她話沒有說出口,他居然就已知道?天呀,她該不會又傷到他的自尊心吧?
“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所以這回面試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來獲取這份工作,好報答你的伯樂之恩。”他微笑的打斷她的話。
從她的眼中就能看出她心底的想法,她確實是個很善良的女孩,更難得的是,她並無沾染到一絲千金大小姐的驕蠻任性,他喜歡。
“伯樂?”黑怡君呆住,不懂為何他會說出這個字眼。
“你不是說我是一匹千裏馬嗎?那表示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伯樂。”他含笑看著她。
他未來的新娘確實慧眼獨具,不為他的貧窮和條件而有所退卻,仍是執意的選擇他,甚至認為他只是運勢不好,所以被當成那些集團和公司倒閉或合並的借口。
黑怡君臉紅了,“我是真的認為你有能力,所以才說你是一匹千裏馬。”她絕對不是在拍他馬屁,她可以對天發誓。
“我知道,所以我這回絕對要卯足全力,我不想讓你失望,怡君,你對我有信心嗎?”他得開始修正謊言可能會造成的傷害,盡管是為工作所需,但現在的MURK集團確實已無需他再繼續隱瞞身分。
“我如果對你沒有信心,我就不會想要嫁給你。”黑怡君堅定的點頭。
在她看見他的第一眼,她就覺得他非池中之龍。
當然,最主要這是他可以給她想要的生活,—償她多年來的宿願,思及此,她忍不住有點小小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