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估自己了……可不是,她的確高占,說她敞開他的心,何不說另一個蚊子為他推開心門?說她在身旁驅逐冷清,何不說是蚊子的影子陪他度過寂寥?
不是她,從來就不是她!小煜一口氣否定了meimei對自己的定義。
沒錯,他是對蚊子友善不是對陶殊雲心存好意,不管時光更迭,人事變遷,他只愛蚊子月,他的專情教人無奈又敬佩。
「你要為一個往生人,自我封閉多久?」meimei乏力問。
輕輕說,這句話沒有譏諷,有的是心疼心憐。
「在我心中,蚊子沒死,死的是你們這些女人的靈魂。」
小煜用力推開她,meimei不由自己地連連後退,她的腳撞到床腳處,順勢跌入床鋪中間。
措手不及,meimei無法反應,在驚呼同時,他的唇欺了上來,封住她的唇瓣,他輾轉吮舔,那是她……未曾歷經的熱烈……
顧不得紊亂心跳,顧不得急迫呼吸,顧不得自己幾要失去知覺的身體,她不自主地汲取他的氣息體溫,在膠合的雙唇裡重溫這段日子的親匿甜蜜。
可以嗎?可不可以許他們未來?可不可以和上帝作條件交換?可不可以讓時間停離留在這一刻,讓記憶亙久?
淚珠從眼眶翻湧,滑進髮際,不忮不求的meimei有了不平?她怨天尤人,她痛恨蒼天,恨祂讓自己人生短促得無從爭勝,恨祂讓蚊子先來、她後到,以至於無從競爭,她更恨自己,一顆無法更換的心,換不去對他的愛戀。
疼痛倏地傳來,殊雲來不及呼叫,小煜離開她的嘴唇。
他咬她!
鹹鹹的血腥味滲進嘴裡,唇痛心更痛。
撫著胸口,她知道自己將要暈厥,沒力氣了,她再沒力氣演出壞女人了。快把他氣走吧!她沒有時間了……
「畢竟年輕,你的接吻技巧比不上辛蘋,希望你的未來夫婿,別嫌你乏味,願意花精神指導你。」
「蚊子也年輕,她的技術又能好過我幾分?」出口,句句艱辛,字含在嘴裡,倚牆,meimei的意識逐漸渙散。
「別拿自己和蚊子相較量,你比不上她,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怒轉身,小煜用力踩著木頭地板,頭也不回地離去。
一步、兩步、三步……她忍著不暈倒,她在心底細數他的腳步,十七、十八……很好,他下樓了,meimei緩緩閉上眼睛。
砰地一聲,大門被用力甩上,很好,他離開小木屋,松下心,用力吸取最後一口空氣,她容許意識離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