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沒人性,有次期未考,我帶丫頭出門玩,他回來,發現丫頭沒在家乖乖寫數學,差點把她罵死,他還警告我,高中畢業前丫頭歸他管轄,我不可以侵犯他的權利。」阿本說。
「阿本哥,你呢,你抽到的是什麼角色?」
「丈夫。我必須在丫頭大學畢業後和她結婚,下下個月丫頭就要畢業了,我打算在九月份和她結婚。」
什麼什麼?二哥在說些什麼呀?不是在她選擇不念醫學系時,二哥就跟她說清楚,不要她當新娘子,為什麼反悔?
心嗆,呼吸加速度變成喘息,丫頭不解,用懷疑眼神看向二哥。
餐桌下,阿本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別多話。
可是……她看看王子,再看看大哥和爸媽……不對,她喜歡小哥,怎能嫁給二哥?她情願終身不嫁,留在家裡,待在有小哥的地方。能看見他幸福快意,她就滿足稱心了呀!
急了,她想說話,阿本硬是不讓她說。
「丫頭,你想到哪裡度蜜月?歐洲還是美國?」阿本問。
「我不……」丫頭話沒說完,就讓媽媽截了去。
「太棒了,明天我們去看婚紗,結婚照我們拍個兩百組,至於宴客,至少要三百桌,爸爸的朋友那麼多,不能漏掉任何一個……」媽媽興奮到不行。
「媽媽……」丫頭想解釋。
拉高聲調,阿本壓過丫頭的聲音。「大哥,你和洪詩的婚禮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進行?反正你們愛情長跑也跑了五年,總該看到一點成績。」
鮪魚笑答:「沒有什麼不可以,等我和洪詩討論過,再回答你。」
「更好了,鮪魚、阿本的婚禮一起進行……王子你呢,要不要跟嘉茵談談,讓玉兔當九月新娘?」
媽媽一提議,馬上贏得鮪魚阿本和爸爸的掌聲鼓勵,瞬地,玉兔紅了臉頰,低下頭去。
王子卻盯注丫頭,細察她的表情心意。
丫頭扯住二哥的袖子,她急著和二哥把話說清楚,無奈二哥不理會,只是把她攬進懷裡,像叔秧對她那般親密。
推開椅子,王子站起身,冷冷說:「我不喜歡和別人做一樣的事,如果要結婚的話,我會讓玉兔做六月新娘。」
王子話說完,全家又是一陣掌聲歡笑聲。
媽媽拉住玉兔的手說恭喜,爸爸更開心,走到玉兔身邊說他好開心,從此一家親。
所有人都沒聽見他說的「如果」,所有人都自動把這兩個字刪除去,似乎就此說定,他和玉兔的婚禮將在六月進行。
但玉兔聽進去了,聽見他的「如果」說得很生氣,聽見他不打算讓六月成形。
尷尬地,她接受大家的恭喜,尷尬地,她偷眼向王子瞧去,咬唇,她在心中歎息。
唯一慘白臉的人是丫頭,六月新娘,玉兔要當六月新娘,小哥要當六月新郎……好熱鬧的夏季,好熱鬧的婚禮,從此她再不能像現在毫無顧忌,說黏人就黏人。
吸鼻子,好奇怪,分明是幾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怎麼說明了還是挑人心?
她知道啊,知道小哥配才女,知道他們的關係很早之前就開始進行,也知道婚姻必然,可……她還是好想哭。
然這場合,她不能哭、只能笑,她笑得像朵盛開玫瑰,可指甲掐進肉裡,刺深陷。
離開位置,她走向前,抱抱嘉茵說恭喜,在沒人注意時,悄悄離開餐廳,她需要獨處,獨自縫補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