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看到我被王子攬在懷裡哭的時候，緊張的好比我媽似的……

　　可是我真的沒有力氣多解釋我在哭什麼，因為我自己也無法理解，我哭的原因。

　　只是因為，對我冷淡的那個陌生的廖俊傑。

　　很冷淡的廖俊傑。

　　「周大牙說廖俊傑不想見妳。」

　　王子遞給我衛生紙，在它瞬間變成一團水餃的時候，他這麼說。

　　我沒有回應，我也不能茍同這件事情。

　　再怎麼說，也只有我不想見他，他為什麼可以不想見我？

　　是他跟我離婚的！是他！也是他讓我重新想起他的，憑什麼躲我？他憑什麼躲我？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我拼命的垂打王子的胸膛，卻沒想到自己現在是有多麼的狼狽。

　　為什麼，我到底重複了幾次，為什麼。

　　「看開點吧，如果妳還是一定要找廖俊傑的話，明天我可以陪妳去。」

　　我不曉得為什麼王子此刻又變的那麼溫柔，我只知道我好累。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形容我見到廖俊傑的時候是多麼喜悅，是有多少話想告訴他。

　　就算他那張討人厭的帥氣臉蛋還在，他那動不動就對人冷冰冰的個性一樣，我還是希望、希望他看我一眼。

　　就算，他跟之前一樣，動不動對我口氣就很輕蔑，動不動就自戀的叫我別愛上他。

　　可是至少不要是這樣的陌生啊……

　　「王子，我的心，好痛……」

　　他又是這樣把我的頭壓向他的肩膀，無所謂了，至少有個依靠也好。

　　我好累，好痛，每天都這樣流眼淚到底為什麼，說好要堅強，可我卻還是如此脆弱。

　　我還是想找他，還是想找廖俊傑張，還是想要告訴他。

　　只是我還有那個力氣嗎？我真有那麼堅強嗎？過去的我為了小煜拼命也要和廖俊傑對抗，現在的我，為了廖俊傑，我能戰勝我自己嗎？

　　好累，真的好累。

　　我的心，還可以承受幾次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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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基本上這個章節好像是硬生出來的，
由於最近搬家，碰到自己電腦的機會變的很少很少，
我只好花一個小時時間把腦袋裡面的東西硬是寫出來，
所以如果有點……就多多包含吧？

這個章節比較乾一點，
算是鋪陳後面的劇情，
主要是點出後面有舞會，
還有廖俊傑的冷漠而已，
此外還有特別有一個點，不 到有沒有人看出來，跟王子有關。

至於王子的角色，
依然是好人啊！
祇是有點精神分裂的感覺而已，哈哈。

如果讓大家等的久一點了，
就不好意思囉＞＜

支持樓主押  !!
快更新喔  !!

小傑和筱婕會和好嗎？很想看下去。

第十九章

　　原來，王子和周大牙同班，他們是同學。

　　所以昨天，王子才會那麼大剌剌，因為那是他的教室，所以他不用畏懼就可以直接走到周大牙身邊。

　　難怪我在想，王子怎麼會跟她好像認識似的。

　　「為什麼，我要和你一組？」

　　無奈的看著站在我身旁的王子，王子只是若有似無的搖頭。

　　最後，舞會的舞伴竟然是王子。

　　本來我和他理當要拆開，然後分配兩個不同的人給我們。

　　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傳言，整個校園裡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原來，那兩個交換學生是一對情侶」，大家都是這樣說的，不管我跟他有沒有解釋，已經沒有人相信我們片面說詞，傳言似乎比我們講的話還要真實。

　　「不知道。」

　　王子還是一樣一臉無所謂，他就像是擁有雙重人格般，只要我一覺醒來，他的溫柔就會消失。

　　他那張稚氣的臉上，究竟藏了多少不同的個性？

　　孩子氣的臉，卻有那麼冷漠的個性，有時候，還有讓人想不到的沉穩。

　　他是個讓人摸不透的人。

　　沒有理會站在一旁又不說話的王子，我逕自地朝自己的教室走去。唉，整個校園現在最大的新聞，就是我和王子了。

　　一路上有幾雙眼睛盯著我，我不曉得，只是讓我不太舒服。

　　「欸，你們兩個真的是情侶嗎？」

　　才剛坐下，丫頭就跑過來一把抓住我，又睜大眼睛盯著我，好像想看透我的想法似的。

　　「不是，是朋友。」

　　「騙人！有隱情對不對？」

　　丫頭拼命的往我身旁鑽，好像一定要我說我跟王子有什麼才行。

　　我沒有多說話，只是搖頭。

　　丫頭，第一個跑來親近我的人。

　　也是除了周大牙以外，我進這所學校第一個接觸的人。

　　她和鬼鬼很像，所以很快就能和我進入話題，不管是戀愛，還是課業。

　　還是沒有理會丫頭的問題，搖頭也沒有人肯相信，所以索性別回答了，免得白費力氣。

　　看向走廊，來來往往的人……這間學校的學生，好像很喜歡在走廊上穿梭似的。

　　我看的入神，仔細凝望每個走過的人的表情。

　　「廖俊傑？」

　　我低喊了一聲，更仔細盯著停在教室外走廊說話的他。

　　他在笑，笑的很燦爛。記得以前的他，不會笑的那麼自然、那麼迷人的。過去的他，笑是為了女人，而現在呢？

　　他的表情上，居然多出了一點溫暖，反觀以前他對我的冷漠，他似乎變了。

　　我現在該上前嗎？可是又害怕，他冷落我的感覺，我無法再一次被打擊。

　　那太傷人了。

　　「妳也喜歡廖俊傑嗎？他可是我們的王子呢。」

　　丫頭隨著我的視線望去，也凝視著廖俊傑，她一臉如癡如醉，似乎能這樣看著廖俊傑就很幸福似的。

　　王子？

　　「他很受歡迎嗎？」

　　「那當然，要不是因為他和周家千金已經訂了婚約，現在應該全校女生都在搶他吧？而且他既溫柔又迷人，而且功課又好，雖然他是轉學生，不過大家可都很喜歡他。能成為廖俊傑獄的妻子，應該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吧？光他那張臉蛋和他的笑容，就足以讓一堆女人成為他的俘虜了。當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嘖嘖。才怪，和他結婚是個惡夢，愛上他才是種錯誤。」

　　看著丫頭越說越陶醉，我白了她一眼，淡淡的說。

　　和他結婚，才沒有想像中的幸福。他是一個一點也不體貼的男人，一點也不。

　　「妳氣什麼啊，妳又不是他老婆。」

　　丫頭的話，又讓我停止思考。

　　「欸？筱婕，妳要去哪？筱婕？」

　　我望著廖俊傑離開我的視線，就像是什麼被抽離了我的身體，有點難受。

　　其實，我還想多看著他一會的。

起身跑出教室，我追著廖俊傑跑，最後追到了，我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是那樣錯愕的、驚訝的轉過頭望著我，而我是那樣沒有感覺的掉了滴眼淚，兩個眼睛睜大望著他。

　　我不是他老婆，丫頭說的。

　　「妳……」

　　他想抽回他的手，可是我抓的很緊，咬著下唇，我說什麼也不肯鬆開手，鬆一點都不肯。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這樣停留了多久。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上課了，妳可以放手了吧？」

　　他說，然後把眼睛撇開，望著旁邊。

　　又不看我了，他還是不想看我。

　　我沒有放手，還是這樣征征的望著他。我在尋找一點熟悉，除了那張臉，其他的他變了好多……

　　如果是以前，現在的他會怎麼做？會就這樣一把抓起我，然後一點也不溫柔的對我嗎？

　　沒有戲謔，他看我的眼神只是不屑，還有很多很多的不確定。

　　「妳……」

　　他頓了頓，最後索性什麼都不說，就這樣拉著我走到校園的角落，停在只有我跟他的地方。

　　這是個死角，任何一間教室的窗戶，都看不到我們。

　　我們之間是這樣的安靜，就像真的是陌生人一樣。

　　「廖俊傑，你為什麼不肯看我？」

　　我的嘴唇在顫抖，雙手仍緊緊的抓著他的右手，看著他別過的臉，我的心又開始難過了起來。

　　他沒有想要轉頭看我的意思，現在的他，似乎能躲就躲。

　　「妳來這裡幹麻？」他說的很輕，也很小聲。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也沒有再試著抽回他的手，只是拋了一個問題給我。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陌生？」

　　我也選擇不回答，就像是我們正互相逃避著什麼，只是我是看著他的，而他，卻說什麼也不肯轉過頭看我。

　　「妳男人怎麼沒有跟妳來？妳找我到底要幹麻？」

　　「為什麼不肯正眼看我？為什麼不要轉頭？」

　　我們停止了發問，沒有任何一個問題得到答案。

　　因為我們都選擇逃避，不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不知道又站了多久，他才轉過頭看著我的眼睛，只是那雙眼睛，一點感情也沒有。

　　就像是黑洞似的，很空、很深、很幽暗。

　　「該放手了，張筱婕。」

　　我搖頭，抓的更緊了，儘管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感情，但是他是看著我的。

　　眼框裡全是淚水，很努力的不讓它掉落，因為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咬緊下唇，用力將風文獄一拉，把唇辦霸道的吻上廖俊傑，就像他之前霸道的吻我一樣。

　　他沒有拒絕，而我，似乎想藉此想起什麼似的，瘋狂。

　　甚至我把雙手環繞在他脖子上，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而我們兩個的纏綿，卻一點味道也沒有。

　　一點味道，就連之前的苦澀，也沒有。

　　白開水似的吻，卻吻得很久、很深。

　　最後我用力咬了一口他的下唇，血的味道跑進我的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我們放開緊緊纏綿的雙瓣，就這樣盯著彼此，不動。

　　吻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就像現在的我跟他。

我不是刻意來找你，只是既然讓我遇到了你，有很多話，我就想要跟你說清楚。」

　　「還有什麼好說的？『前妻』和我嗎？呵。」

　　雖然他是看著我的，只是他的口氣卻充滿了嘲笑和諷刺，我想逃開這樣的氛圍，卻不斷被牽連進去。

　　「你可不可以不要刻意對我那麼冷淡？」

　　嘴唇在顫抖，聲音在顫抖，連附在眼角的淚水，都在顫抖。

　　「你可不可以不要隨便決定的離開我，是你讓我愛上你的，你不能那麼不負責任不是嗎？」

　　第一滴眼淚滑落，他又別開了臉，躲開了我的視線。

　　他沒有面對我的問題，沒有。

　　「是你讓我愛你勝過楊奇煜的，廖俊傑，你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得想離開我的世界？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你要把戒指……」

　　「閉嘴！」

　　他吼了一聲，我住了嘴，眼淚也不聽使喚的頻頻掉落。

　　又哭了，號稱堅強的張筱婕。

　　眼角瞥見他的脖子上，掛著的那條鍊子，瞪大眼睛，卻什麼也無法說出口。

　　他明明就……

　　張著嘴，我什麼也說不出口，只知道胸口好悶，想問卻問不出口的問題，卡在嘴邊。

　　當他轉過頭又看著我，是那樣粗暴的抓過我的手，又像以前一樣，把我壓在牆上，毫不留情得吻上我。

　　我找了好久，他。

　　為什麼這個吻還是探詢不到我所想要的，一點點也好，透露出一點點愛也好啊！

　　就快要喘不過氣，他的手壓的好大力，吻也吻的好大力，剛剛咬他嘴唇留下的血，還有淡淡的味道，隨著他的吻又傳入我的口中，可是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除了鮮血的味道，除了他的粗暴，什麼也沒有。

　　直到他放開我，我的眼淚還是沒有停下，因為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吻，我似乎都已經陌生到了極點……

　　「妳不該出現的。」

　　話落，廖俊傑轉身就走，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沒有，他還是沒有回答我任何一個問題，吻，還能代表什麼？

　　一切都陌生了。

　　他的眼神，他的人，他的一切。

　　全都變的不一樣了。

　　我不懂他話中的意思，也不懂，他脖子上那條項鍊的意思。

　　明明他表現的是那麼不在乎，卻又為什麼，要戴著我和他的結婚戒指？

　　為什麼明明就戴著我和他的過去，卻又陌生的如此可怕？

　　「搞什麼……」

　　我還是哭了。

　　不受控制，這些眼淚，最近似乎不斷的哭，每天哭，卻也沒有比較舒坦。

　　只是不藉由眼淚，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些情緒。

　　為什麼，你都已經吻我了，還要我別出現？

　　為什麼，我和你，會那麼陌生？

　　最熟悉的陌生人……為什麼，會是我和你？

第二十章




　　我從沒想過自己竟是那麼的沒用。

　　只是吻罷了，卻能讓自己魂不守舍成這樣，簡直行尸走肉了。

　　如果不是王子拿字典狠狠地從我頭上砸下去，恐怕我到現在還對著青姨又哭又笑的吧？

　　「來來來，筱婕，拿著拿著。」

　　青姨滿臉憂心地拿了冰枕遞過，我也不好意思的拿過來。

　　好像自從到了青姨家，我沒有一天不是讓她用這擔心的表情望著我的。

　　有點內疚。

　　「我說，王子啊，青姨跟文叔年紀也不小了，心臟不強的，你打筱婕下手怎麼這麼重呢？」

　　王子沒有回應青姨的問題，只是坐在上舖看他的書。

　　我也只能狠狠地往上看，瞪他一眼，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做。

　　下手太狠了，他。

　　「好了，今天你們學校寄來包裹，我替你們放在書桌上了，青姨就不打擾你們唸書的時間了。」

　　最後青姨還是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不禁讓我想起在家的媽，每天一通電話的噓寒問暖。

　　我沒告訴家裡我遇到廖俊傑了，他們要是知道，會很擔心的吧？

　　他們現在，對廖家可是避之唯恐不及，就連和廖伯父多年之交的爸爸，都已經斷了和廖家的聯繫。

　　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他女兒是嫁給一個，從來不想給予幸福的人吧？

　　「這什麼？」

　　轉過身，王子已經從上舖走下，正在拆包裹，而他拿出一件很漂亮的黑色小禮服。

　　那不是給他穿的。

　　「先生，那是小禮服好嗎？看也知道那包裹一定不是你的是我的，不要亂拆行不行？」

　　我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拿過禮服，盒子裡面還有一雙高跟鞋，以及一封邀請卡。

　　明後天是假日，舞會在下禮拜三，我跟王子得好好練舞了。

　　「黑色西裝。」

　　王子喃喃地唸了一句之後，就拿著衣服走向浴室。

　　他拿的是一套黑色西裝，我已經開始想像他那張稚氣的臉龐配上一件西裝的樣子了……

　　當他從浴室走出來，我簡直無法相信我所看見的。

　　好帥。

　　該說這套西裝選的好，還是該說他身材很好，西裝的黑色可以雕塑身材，剛好襯托出他的身高，仔細一看他那張臉居然也因為成熟的裝扮變了感覺，感覺就好像成熟了幾分。

　　帥氣的男人，王子。

「看什麼？去換上衣服，用舞會穿的衣服練習比較好。」

　　我微微地點頭，才繞過他走向浴室。

　　黑色小禮服，高跟鞋並不高，但是鞋跟很細。

　　我彆扭地站在徐謙面前，看著他，不知道他心裡正在想什麼。

　　「妳會跳什麼？探戈？華爾滋？倫巴？還是恰恰？」

　　王子走到我面前，依然沒有任何表情，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把我的手拉起來，另外一手放在我的腰上。

　　很近的距離，突如其來的近讓我不習慣。

　　「我……」

　　話都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把我推開，一手抓緊我，又把我拉回來靠在他懷裡。

　　「舞不會跳沒關係，會跟就好。」

　　他再度把我推開，這次又抓住我的手，兩眼瞅著我，朝我前進了一步。

　　「跳舞的時候注意不要心不在焉，不然很容易踩到腳，也不要一直看著自己的腳，看著我的眼睛。」

　　就這樣跟著他的腳步一前一後的，踩了幾次他的腳我不知道，不過他沒有讓我說話的機會。

　　貼近的距離讓我心跳加速，他的眼神也意外地讓人心亂。

　　我又感受到不一樣的徐謙。

　　「身段要軟，眼神要勾，妳勾不到我的心，要怎麼讓我跟妳跳出好得舞？」

　　他一把抱住了我，又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在我身邊繞了幾圈，最後抓住我的手，看著我。

　　我好像忘了一切，忘記我自己在幹麻，也忘記我跟他其實是在練舞。

　　我失誤很多，但是卻被他勾得連抱歉都忘了說，只知道跳。

　　「怎麼了？」

　　他看著我，我馬上搖頭，然後放開他。

　　這太刺激了，太刺激我的心。

　　好像太讓人緊張了一點……

　　「對不起哦，我之前真得不會跳舞，剛剛一定踩得你很痛。」

　　他搖搖頭，走向陽台。

　　我跟著走過去，順便拿了瓶飲料給他。

　　剛剛跳舞得他很帥，很認真，也很不一樣。

　　他很厲害。

「看什麼？去換上衣服，用舞會穿的衣服練習比較好。」

　　我微微地點頭，才繞過他走向浴室。

　　黑色小禮服，高跟鞋並不高，但是鞋跟很細。

　　我彆扭地站在徐謙面前，看著他，不知道他心裡正在想什麼。

　　「妳會跳什麼？探戈？華爾滋？倫巴？還是恰恰？」

　　王子走到我面前，依然沒有任何表情，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把我的手拉起來，另外一手放在我的腰上。

　　很近的距離，突如其來的近讓我不習慣。

　　「我……」

　　話都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把我推開，一手抓緊我，又把我拉回來靠在他懷裡。

　　「舞不會跳沒關係，會跟就好。」

　　他再度把我推開，這次又抓住我的手，兩眼瞅著我，朝我前進了一步。

　　「跳舞的時候注意不要心不在焉，不然很容易踩到腳，也不要一直看著自己的腳，看著我的眼睛。」

　　就這樣跟著他的腳步一前一後的，踩了幾次他的腳我不知道，不過他沒有讓我說話的機會。

　　貼近的距離讓我心跳加速，他的眼神也意外地讓人心亂。

　　我又感受到不一樣的徐謙。

　　「身段要軟，眼神要勾，妳勾不到我的心，要怎麼讓我跟妳跳出好得舞？」

　　他一把抱住了我，又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在我身邊繞了幾圈，最後抓住我的手，看著我。

　　我好像忘了一切，忘記我自己在幹麻，也忘記我跟他其實是在練舞。

　　我失誤很多，但是卻被他勾得連抱歉都忘了說，只知道跳。

　　「怎麼了？」

　　他看著我，我馬上搖頭，然後放開他。

　　這太刺激了，太刺激我的心。

　　好像太讓人緊張了一點……

　　「對不起哦，我之前真得不會跳舞，剛剛一定踩得你很痛。」

　　他搖搖頭，走向陽台。

　　我跟著走過去，順便拿了瓶飲料給他。

　　剛剛跳舞得他很帥，很認真，也很不一樣。

　　他很厲害。

「你以前很會跳舞嗎？」

　　我坐在陽台邊得椅子，隨著他一起看天空。

　　今天晚上星空很美，我想如果現在是我跟廖俊傑在一起的話，那會更棒吧？

　　呵。

　　「是她教我的，我是為了當她的舞伴，才去學舞。她是職業舞者，很厲害的。」

　　王子的語氣好溫柔，就像是那次他跟我說戒指的事情的時候，是一樣的。

　　溫柔的，讓人好忌妒。

　　廖俊傑，你曾想過我嗎？如果你有，你是不是在想我的時候，也會拋去你所有冷漠跟隨便，變得很溫柔很認真。

　　「她真好，有一個那麼愛她的你。」

　　我說的很小聲，不過聽見這句話的王子，淡淡的笑了一會兒。

　　我跟王子一樣，坎坷的愛情。

　　這時候就會想，有時候想念未必是好的吧？就像我現在看著王子謙，也許他腦裡想的是她，我腦裡想的是廖俊傑。

　　「王子，他還戴著我跟他的結婚戒指……那代表著什麼嗎？」

　　我好像知道答案。

　　望著王子手上的戒指，我想他該知道廖俊傑在想什麼，他們都是男生，他們該懂得。我好想知道，是不是我要的答案。

　　廖俊傑因為我愛上他而離開我，那是不是因為他也愛我，所以才要離開？

　　我在等答案，只是王子卻一直不肯開口。

　　我好像總是這樣，貪婪的希望從王子口中得到什麼，然後給自己一個肯定。如果他沒有給我答案，我就會不知道該怎麼辦，實際上只是我對自己信心不夠罷了。

　　「我就是不夠相信她，她才會認為她跟著別人比較幸福。妳愛風文獄，那妳幹麻不選擇相信他愛妳？」

　　「我不懂你的意思。或許他不愛我啊！」

　　王子走近我，把我拉近，又形成了跳舞的姿勢。

　　很慢的舞，就像是灰姑娘裡頭王子和灰姑娘跳的浪漫舞步。

　　「曾經，她是想選擇我的。只是我不相信我跟她之間，我認為她一定會選擇別人，但是其實她很希望我告訴她，我要跟她永遠在一起。他最後覺得我不相信她，少了信任的愛情一文不值，所以她選擇離開。」

　　王子沒有看著我，我看著王子，他的眼框裡，似乎有眼淚打轉。

　　「妳知道嗎？等待答案的時候，她也是把我跟她的戒指掛在脖子上的。她愛我，她希望我看到，然後相信她。但我沒有，妳懂嗎？」

　　我沒回答。

　　也或許我知道王子想表達些什麼了。

　　我坐著，一直坐著，無論王子是不是已經走進房間，甚至已經睡著了。

　　我在想答案，好像就快想到了，好像就差那麼一點。

　　我覺得廖俊傑也愛我，我覺得。

　　而如果我這麼相信著，最後又是一場落空呢？

　　人為什麼總是要想念，而我想念著這個人的時候我到底是不是快樂的？我現在正想著風文獄，我很想他。但是我快樂嗎？

　　我到底為什麼要執著於他？

　　我現在竟然開始質疑自己了。質疑我的自信，還有質疑我的努力。

　　為什麼我要那麼努力？為什麼？

　　我甚至不認為我再這樣坐下去我會得到答案，也許我跟廖俊傑會一直停在這個關係上。莫名其妙的吻，模糊的關係，不確定的是不是真的愛他或者我不確定他愛不愛我。

　　一切都不確定。

　　我猶豫著我想著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向去思考直到，直到她來電。

　　「張筱婕嗎？」

　　「嗯，妳是周大牙吧，有事嗎？」

　　「我希望妳過來我們家一趟，俊傑他出事了。」

　　然後，我掛掉電話，跑到馬路上攔了台計程車，一句話也不說的奔向——周大牙給我的住址，他們的家。

第二十一章

　　我的腦袋好亂。

　　不斷的想著、想著為什麼她會來電？為什麼他會出事？為什麼？好多個為什麼！

　　路途有點遙遠，遠到我的心都急了。

　　我開始想整理我自己的心情，但是好像沒有用，它一樣紛亂。

　　「小姐，到了。」

　　站在門口，我卻沒有按門鈴。

　　我還在整理我自己，我還在努力想我該怎麼面對。

　　好複雜，這一切為什麼，都變的好複雜。

　　我開始害怕按下門鈴，裡面發生什麼事情，我還有沒有能力去面對。

　　如果我不能呢？那麼我來幹麻？不子在我出門前丟下了一句話，他說別受傷回來，如果覺得會受傷就不要出門。

　　最後我選擇出門，但是我一定不會受傷嗎？

　　「張筱婕？」

　　門開了，周大牙盯著我，我感覺不出她表情是不是凝重的，她似乎很平靜。

　　「妳來多久了？為什麼不按鈴？」

　　我沒有回話，只是低下頭。

　　這一瞬間的我，似乎懦弱了許多。

　　「算了，進來吧。」

　　進了門，我沒有抬起頭，只是不斷的聽到玻璃製品破碎的聲音。重複、重複，沒有停頓的，不斷的碎裂。

　　「大牙小姐，先生已經摔破了他書房裡所有玻璃裝飾品了，他現在朝妳的書房走去了。」

　　石蒨寧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要傭人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然後她抬頭看了一眼樓上，轉過身看著我。

　　「你也聽到了，他正在大肆地破壞，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是我想你的出現可以阻止他吧。在他撞破我鎖住的書房門之前，我希望你可以上去樓上讓他見到你，然後你們談談。」

　　我沒有移動腳步，只是盯著周大牙看。

　　然後呢？他的反常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出現又有什麼不一樣？他仍然可以繼續摔他的東西，而我在一旁什麼也做不到吧。

　　我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我憑什麼一出現就讓他住手？

　　嘖，天方夜譚。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在妳出現之前，他一直都很緩和的。妳懂我意思，不是嗎？」

　　周大牙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伸手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又望向樓梯。

　　「我希望妳不要讓我說的太明白，這會讓我們都很難堪。現在他的老婆是我，但是我並不愛他，他再摔也沒用。另一方面，我不希望一個只是和我有婚姻之名的男人造成我的困擾，而且還是因為別的女人。」

　　她才說完，我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她在暗示我什麼，我也不必去猜了。

　　只是她認為我的出現可以讓風文獄緩和，如此而已。而她也篤定她的一通電話我一定會到。

　　就算，他們住在一起，我也會到。

　　周大牙真的不愛廖俊傑，她有本錢不要愛，她完美，他們兩個都很完美。所以她不愛，也沒有任何損失……

　　然後呢？然後我就得幫他們解決他們之間的夫妻問題嗎？這樣對我來說公平嗎？他們之間的婚姻問題，為什麼必須由我來緩和？

　　周大牙的困擾，為什麼必須要由我來緩和？

　　越想越不對勁，這一切其實並不是我該做的，我得不到什麼，不是嗎？

才正想轉頭回到樓下，廖俊傑已經站在我面前，他一手拿著檯燈，惡狠狠地瞪著他眼前的那扇門。

　　他在生氣，不只是生氣而已，頰上還掛著淚痕。

　　他很難過，在發洩嗎？還是因為他摔了太多東西，弄傷了自己，痛得流了眼淚？

　　「廖……」

　　「媽的周大牙妳給我把門打開！」

　　我話還沒說完，廖俊傑一個轉身把手上的檯燈朝我這方向丟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胸口就被打個正著，悶哼一聲連眼淚都掉了。

　　「啊……」

　　痛！

　　檯燈落地，我的膝蓋也落了地。

　　真的很痛、很痛，痛得我只能閉上眼睛跪在原地，痛得我連廖俊傑的表情都沒有辦法看到。

　　「妳……怎麼會是妳？」

　　他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而且越走越近，我沒有抬頭，卻知道他已經離我不遠。

　　就在眼前而已吧。

　　「是我，所以呢？你為什麼拿東西丟我？很痛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我哭，卻也沒有抬頭、沒有起身，我根本就不曉得自己現在能否看廖俊傑一眼，一眼也好。

　　是隨著這一記疼痛，帶來了真正的心痛吧……

　　「我……對不起。」

　　廖俊傑也蹲了下來，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馬上撥開了他的手，雙眼瞪著他。

　　他變的好脆弱，真的好脆弱。我不懂為什麼他眼框會那麼紅，更不懂那眼角搖搖欲墜的淚珠是為了什麼？

　　「你到底怎麼了……廖俊傑，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你為什麼要摔東西？你為什麼要那麼兇？你明明就在哭你為什麼要那麼撐！你到底怎麼了……」

　　他沒有回話，緩緩從我眼前站了起來。

　　「回去吧，妳不該來的。」

　　過了許久，他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一句令我，料想不到的話。

　　「為什麼總是要我走？你難道不能好好的和我說話嗎？」

　　一手捧著胸口，一手沿著牆壁我也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風廖俊傑，他又來了，恢復那張什麼表情也沒有的臉，即便他眼框裡頭還有淚水。

　　我不懂。

　　「沒什麼好說的了，大牙在樓下吧，這樣她會生氣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找藉口躲我了？你們根本就不相愛不是嗎？你總崇尚自由的婚姻，但是你讓我愛上你了你知道嗎！你憑什麼這樣一次一次推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是用吼的，用我所有的力氣對著廖俊傑吼的。

　　也不管周大牙是不是在樓下聽，那都無所謂了，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再等待下去。

　　我只是需要廖俊傑告訴我他也是愛我的，這樣難道不行嗎？如果他不愛我，那麼先前的一切又算什麼？

　　「我說過，只要妳愛上我，我們就結束了，不是嗎？」

　　他說的好輕，好似這一切，與他無關。

　　「……你沒有愛過我嗎？一秒鐘也好，難道你都沒有愛上我嗎？」

　　說你愛我，很難嗎？

　　我一直相信自己可以，只要我堅持，你就會看見。

　　廖家的一切，我不覬覦，但是我渴望你愛我一點，難道很難嗎？

　　「別問了，好嗎？」

　　「為什麼不問，你不是說過，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要是最後一個嗎？然後呢？你只是說好玩的嗎？」

　　「楊奇煜也碰過了吧，王子呢？哼。」

　　我不懂他的口氣諷刺是為了什麼，但是卻也傷到了我。

　　「他們都沒有，這樣你滿意了嗎？他們都知道我愛的人是廖俊傑，這樣你滿意了沒有？滿意了沒有？」

　　廖俊傑沒多說什麼，看向一旁，還是重複了那句話。

　　「回去吧。」

　　我潰堤了，就因為他什麼都不表示。

　　這樣的拒絕，讓我好難堪。

　　我為什麼要愛廖俊傑？為什麼？

　　瞪著廖俊傑，我的嘴唇都在顫抖，他明顯有話想說，卻又為什麼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