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強一弱,誰都看得出受害的是誰。
「相信我,周妹妹沒你想像的柔弱,她……」蕭鋒梓畏縮地做出害怕的表情。「根本是惡魔化身。」
不只是她,周家所有的成員,都有成魔的潛能,大魔、二魔、三魔、四魔一字排開,外加一位動作派的大魔頭,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他剛向周姑姑投訴唐妹妹的惡整,哪知她居然要他節哀順變,化悲憤為力量,至少穿上兔子裝的人不是他,少丟一次臉。
這是什麼家庭嘛!小的奸詐,老的陰險,一窩子盡出豺狼惡虎,沒個突變種,簡直是全人類的不幸。
幸好他對惡魔女的迷戀沒之前的深,愛情昇華為友情,不然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瘋子,你有沒有被瘋狗咬過?」鬼鬼語氣很輕的問道。
他謹慎的一回,「你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陷阱題,他曾被類似的問題陷害過,不管回答什麼都會遭海削一頓。
「瘋言瘋語一堆,沒一句人話。」她要真的是惡魔,第一個喝的便是他的血。
「呿!別拿我和泯滅天良的你相提並論,你呀!不要把魔手伸向邱醫師,人家是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你不要糟蹋人家。」他真的不希望看到醫界痛失英才。
一朵鮮花……不,是一棵大樹剛有餘蔭,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鋸,興匆匆地攔腰一伐,讓大樹成不了百年樹人,直接倒地。
「我糟蹋你了嗎?邱醫師。」要當事人說了才算數,閒雜人等等同野草,無發言權。
王子看了看一臉惋惜的蕭家么兒,再瞧瞧眼神明亮的兔子,抿緊的唇一啟,「你們是男女朋友?」
「不是。」
「你別嚇我。」
兔子不小心踩了蕭鋒梓一腳,他有口難言吃了暗虧,跳呀跳地差點撞到玻璃,痛腳伸直瞪視要讓他成殘的惡女。
「既然不是男女朋友,那就沒必要滿足你們的好奇心。」因為他的心中沒有標準答案,隱隱浮躁。
兩雙眼同時怒視。
「阿哥,你忘了我要將你搶到手了嗎?」他只能讓她糟蹋。
眸心一閃的王子往她額頭一扣。「又亂喊了,你的壞毛病怎麼改不過來。」
「你打我?」她非常意外,有些不能適應有男人捨得傷她。
「你打她」詫異萬分的蕭鋒梓在心裡劃了個十字架,後腳跟往後移了幾步。
「打不得嗎?我想她還沒嬌貴到一碰就碎。」他們的神情未免太震驚了,他不過輕輕地以食指點扣罷了。
「是不嬌貴,但會記恨,從我有記憶以來,除了我姑姑,沒人打過我。」而他破例了。
「所以……」不過是一個小女生,真怕她咬他一口不成。
「所以你準備和你的女朋友說再見了,我決定讓你生不如死,一輩子當我的愛情俘虜。」對他,她誓在必得。
對男人而言,最痛苦的一件事不是愛上她,而是她不愛他們。
「愛情俘虜?」他眼角動了動,像是想忍住衝口而出的大笑。
面對她近乎兒戲的挑釁,聽在耳裡的王子只覺得好笑,她哪來的自信能俘虜他呢?感情的事可不是玩家家酒,嘴上說說便算了。
活了二十九個年頭,他有過的女人不在少數,除了現任女友外,他也有幾段戀情,她們對於他的意義不過是一段人生過渡期的陪伴,他喜歡她們,但不會沉迷。
應該說失去了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不致傷痛得一蹶不振,感情是可以替換的,沒有誰是不可或缺,分分合合本是常事。
面對鬼鬼,他實在是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趣、惱怒,還有一點點微澀的橘子味道,不酸也不甜,但刺激味覺,讓人不斷地口生津液,猜想嘗起來的真正滋味為何。
「邱醫師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小看她的威脅,她真的想要擄獲一個男人,就像蝴蝶誤入蜘蛛網,那人絕對逃不掉。」現在他還笑得出來,等過些日子就嘗到苦頭。
王子失笑,「我該害怕嗎?」
對他漠不經心的回應,蕭鋒梓忍不住要歎氣,「你該怕的,你沒發現自己的手還環著周妹妹的腰,一副呵寵有加,怕她跌倒的模樣嗎?」
很不想戳破他的後知後覺,鬼鬼本身就是一塊寶石,她有超乎想像的魔力,使人不知不覺朝她靠攏,繼而沉淪。
「咦?」他眉頭一擰,低視無意中所做的動作。
他幾時摟著她的腰?
王子的疑惑表現在臉上,卻沒想過要放手,好像擁著一隻兔子並無不妥,大掌自然而然的擱放,如同呼吸一般簡單自在。
「『著魔』聽過沒?那是我唯一要奉送你的兩個字。」還有珍重。
他不以為然的僅是勾起唇。「你不用去招呼客人嗎?你的女伴我會幫你照顧。」
王子沒有意識到自己已有所謂的「佔有慾」,一瞧見蕭鋒梓老像是追著尾巴的小狗拚命在鬼鬼身邊打轉,他就有種想將他驅離視線的衝動。
對於自己的女友他倒未有過這種念頭,任由她在男人堆裡周旋也不在意,甚至連多留意一眼的慾望也沒有。
「周妹妹,手下留情,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蕭鋒梓這句話不是說給周家老大聽,而是提醒眼前的男人,他不是毫無負擔的自由身。
不過他說歸說,沒人聽進去,反而讓兔子小姐露出一抹令他心口發顫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