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二點了,但郭婕祈卻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不該再想那頭俊挺依舊、帥氣如昔的獅子了,套句她的人生哲理--不完美也是完美的一部份。
就當他們緣已勁情已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她已經獨自生活了五年,就算在她孕育孩子的那段痛苦期間,她都沒想過要找他來當她的支柱,現在她又怎麼可以後悔自己的決定呢?
既然是自己決定的事,就該對自己負責,她已經二十六歲了,人生不容她後悔,也不容加進一個男人。
可是……她還是睡不著呵。
她的腦海裏滿滿都是獅子的身影,該死的她還一再幻想他和小迪父子相認的感人畫面,她真的是瘋了。
叮咚!叮咚!叮咚!
急急如律令的門鈴聲響在午夜一點揚起。
她嚇得從床上驚跳起來,沒穿拖鞋就去開門。
鈴按得這麼急,不會是她母親發生什麼事了吧?
她連確認來人的身份都沒有就打開房門,當她看到佇立於她面前的人時,她著實愣了好幾秒,然後莫名的湧起了怒氣。
「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講得很清楚了!」她緊緊擰著眉心,繃起美麗的臉孔,防備性的擋著門口,不讓他窺得房裏的全貌。
她真的快昏倒了,才沒過幾個小時,他居然神通廣大的找到她的房間,這是不是表示,他也知道小迪和她同住?
「妳的丈夫呢?」唐奇煜看著她戒心深重的雙眸,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有古怪,肯定有古怪。「我知道他並沒有在這裏。」
透過孫曼菁的調查,他終於得知她的全名--郭婕祈。
令他驚訝的是,她居然是韓國人!
她的中文好極了,致使他一直誤以為她也來自臺灣,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可以從他的生命裏完全消失,因為她根本不在臺灣,枉費當年他還大費周章的從臺灣的出入境資料裏想查一個名字叫mei的女人的下落。
目前的她,二十六歲,任職韓國一星集團的總經理,此行她與母親、助理、保鏢等人同來,還有一名與她同姓的男童,那名男童跟她住在同一個房間,此時應該就在裏面。
「他是沒有在裏面,那又如何?」郭婕祈的語氣不耐。「他忙得沒有時間跟我們一起來度假,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他深深沉沉的注視著她明顯的怒意。「裏面的男童,他是妳的孩子?」
不吳她有多不耐煩,他繼續問他想知道的。
「沒錯。」她冷冷的說:「需要我再告訴你更多嗎?我愛我的丈夫、愛我的孩子,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很幸福,請你不要來破壞我平靜的生活。」
唐奇煜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輕輕的說:「mei,妳似乎反應過度了。」
他多想緊緊的擁她入懷,重拾他們五年前的快樂,只是她的反應並不容他這麼做,她像只刺蝟,彷佛只要他一伸手碰她,她就會刺得他流血。
他坦蕩蕩的黑眸讓她心慌意亂,她咬牙,怒氣掛在眉梢眼底,既然知道她的房號,想必也知道她的姓名了。;「請叫我金小姐!」
那怒意……是對自己為何會如此慌亂的怒意。
「好,金小姐。」他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我知道妳叫郭婕祈,也請妳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唐奇煜,和金小姐妳,在五年前的馬爾地夫相戀,我們私訂終身,但妳不告而別,我想瞭解原由,金小姐妳卻防心甚重,似乎把我當成了敵人。」
郭婕祈還是瞪著他,眼光清亮。「唐先生!是你糾纏不休的行為讓我不得不做這種反應。」
原來他姓唐啊,她孩子的父親姓唐,唐瑞迪……似乎比金瑞迪來得順口。
他苦笑的看著她著惱的美麗眸子,心裏重重的受了傷,嗓子不由得瘖啞了。「我真的那麼令妳討厭與害怕嗎?」
相思……似乎是件愚蠢的行為,因為對方並不領情,還相當厭惡。
在她冷漠的眸光下,他的心隱隱作痛了起來。
「誰說我害怕了?我是討厭你的行為沒錯,但我不是害怕。」郭婕祈說得激昂,音調不知不覺的提高了。「我想我必須再跟你強調一次,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不要再出現我面前,請你!」
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讓他的心整個死掉了。
「看來妳真的很不想再見到我。」唐奇煜自我嘲弄的笑了笑。「我懂了,我不會再打擾妳。」
他死死的看了她一眼,大步離開。
不給自己任何挽留他的機會,她立即關上了房門,呼吸卻異常急促,心臟怦怦的劇烈跳動,整個人感覺到一種垂死的不舒服。
郭婕祈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好過一點。「郭婕祈,妳做得很好,他不會再來找妳了,鐵定不會再來……」
她喃喃地重複,心卻難受的揪痛了起來。
她是成功的把他趕走了,卻無法趕走自己內心深處對他的渴望,她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