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別叫了。”劉俊緯被她的尖叫聲弄得受不了,而她揮打的手更在他的手臂劃出絲絲紅痕。“詹子晴,是我,劉俊緯。”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邊大吼。
“啊?”熟悉的聲音傳人耳,詹子晴停住掙扎,張開大眼,怔怔看著他。
“看清楚,是我。”劉俊緯沒好氣地瞪著她,耳朵總算得到清靜。
“劉、劉俊緯。”詹子晴傻傻地開口,眨了眨眼,眼前的人沒有消失,“真的是你?”
“廢話。”劉俊緯白了她一眼,放開抓住她的手,擰眉看著手臂上被她的指甲刮到的血痕,“不然你以為你看到的人是誰?”拾起手,他輕舔著手上的血痕,俊眸睨了她一眼。
“我、我……”詹子晴瞪大眼,怒意漸漸染上眸子。
“劉俊緯!你沒事站在我身後幹嘛?也不會出個聲嗎?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嚇死。”她怒吼,她的心臟差點被嚇到停止,而始作俑者就是他。
劉俊緯揚了揚眉,“我沒出聲嗎?我不是開口問你在這做什麼?是你自己反應過度。”他淡淡瞄了她一眼。
可惡,他那是什麼眼神?一副她無理取鬧的樣子。
見他這模樣,詹子晴怒火更盛,“你才奇怪,幹嘛在我耳邊說話?還有,這麼晚了,你來竹居幹嘛?”
劉俊緯好笑地看著她,“晴兒,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家吧?難道在自個兒家,我不能四處亂走嗎?”
“呃。”他的話讓她一愣,氣勢減弱,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才想問你,這麼晚了,你在這幹嘛?”劉俊緯眯起眸子,狐疑地看著她,“你沒忘記禁令吧,還是好奇心讓你忘了一切?”
“才、才沒有。”詹子晴心虛地反駁,“是我看到亮光,才會到西邊來。劉俊緯,竹居是不是另有人住?”
“沒,竹居目前為止只有你居祝”他懶懶倚著牆,雙手環於胸前,揚眉看著她,“什麼亮光?”
“只有我居住?”詹子晴睜大眼,“可是我剛剛看到西邊房間有亮光,我順著亮光走過來,卻看到西邊房間的門卻半掩著,你自己看。”她伸手指向西邊房間,卻在轉頭看到緊閉的房門時一愣。
“半掩?亮光?”劉俊緯玩味的瞄了房門一眼,再看向她。“晴兒,你這個謊說的真不高明。”
“我沒有說謊!”詹子晴拚命搖頭,“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亮光,而且門也掩著,我真的有看到。”她拚命解釋,比手劃腳的,就怕他下信。
“可現在房門明明緊閉,而且也沒有亮光。”事實證明就在眼前,叫他如何相信她的話。
“可、可是……”詹子晴支吾,卻解釋不出原因,她剛剛看到的明明不是這樣呀!可為何才一瞬間,房門卻緊閉,暗暗的,彷佛她方才所見的是虛幻。
“會不會是有人……”她開口,拚命想著原因。
“不可能。”可惜,劉俊緯卻直接打斷她的希冀,“這裏的僕人皆知道這邊不可靠近,而且這麼晚了,他們早睡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她快步跑到門前,她明明就有看到呀,怎麼會這樣?是誰?會是誰把燈和門關掉?照劉俊緯說的,根本沒人呵以做這種事,難道不是人,而是……
涼風輕拂,竹子的沙沙聲清晰,冷汗浸濕她的背,恐懼漸漸佔據她的心,“劉、劉俊緯,你、你家會不會有……”
“有什麼?”劉俊緯緩緩走向她,俊顏帶著興味,等待她欲出口的話。
“……”極小聲的,她覷著四周,小嘴開啟。
“什麼?”劉俊緯走到她面前,“大聲一點,我沒聽見。”低下頭,他微側首,等著她開口。
“……鬼。”咽了咽口沫,詹子晴緊張的說出這個字眼。
劉俊緯愣了一下,“哈哈——”彎下身子,他忍不住爆出大笑,“我以為你會說出什麼解釋,卻是這個,簡直……”受不了,他笑到流淚。
詹子晴瞪著他,小臉漲得通紅,“別、別笑!”她低吼,小手緊握砹拳,眼眶緩緩泛紅。
劉俊緯停住笑聲,可俊顏卻仍揚著笑,“晴兒,編謊也得編得好一點。”他笑著搖頭。
“我沒說謊!”詹子晴朝他吼著,轉身握住門把,“我明明就看到……”她轉動手把。
“你確定你要開嗎?”幽幽的,他低聲說著,“晴兒,別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你可以看,可是後果你可承擔得起?”
理智回到腦子,詹子晴慌張地鬆開手,轉身面對他。“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怎麼被惱怒沖昏頭,差點衝動打開門,這是他們的禁令,她只是個外來客,根本沒資格窺視他人的秘密。
“你可以開,我不會阻止你。”兩手撐著門,他將她包圍在他和門中間,低頭看著她。
“不!”詹子晴搖頭,“可是我沒說謊,我真的有看到,真的!”紅了眼眶,薄霧泛起,她堅定地看著他,她真的沒說謊,她的家敦不容許她說謊,更何況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劉俊緯定定看著她,沒錯過她泛紅的眼眶,貝齒緊咬著唇瓣,將柔軟的唇都咬出印子。
“別咬,會流血。”他伸手撫向她的唇,不讓她繼續淩虐自己的唇。
“我沒說謊,真的……”低下頭,她喃喃說著,淚水如珍珠般滾落。
他伸手接住滾落的淚珠,看著掌心晶瑩的水珠,幾不可聞地輕歎口氣,指尖輕抬起她的臉,看著楚楚可憐的柔顏,黑眸更顯深邃。
“別哭了,我相信你。”拇指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他的聲音低啞,似在隱忍什麼。“噓,別哭了,我向你道歉,不該不相信你。”
看著他,她眨著眼,淚珠沾上眼睫,晶透的眸子因淚水而迷蒙,看起來很柔弱無助。
他的呼吸一滯,眸子閃過一絲深沉。“小女孩,你不該這樣看著男人。”他低語。她可知她這種注視是種誘惑,只要是男人都抵抗不了。
“嗯?”詹子晴不解地眨著眼,嫣唇微啟,吐著幽蘭芳香。
劉俊緯低吟一聲,“你可知,你在誘惑我。”啞著聲音,他緩緩低下頭。
詹子晴睜著眼,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看著他,氣氛寂然,帶著一絲親密、瞹昧,兩人的唇緩緩靠近,就在即將靠近時——
“少爺。”突地,管叔如鬼魅般出現在兩人身後,平靜的打斷親密的氣氛,嚴肅的臉不起一絲波瀾,恭謹的低下頭。
“該死!”劉俊緯低咒一聲,眸子閃過一絲不悅,“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轉過身子,他懊惱地耙了耙發。
詹子晴則羞窘地低下頭,兩手捧著臉,粉頰泛著紅暈,不敢看向兩人。
“詹家的人找上門了,正在大廳等您。”管叔恭謹說道。
“什麼?!”詹子晴驚訝地抬起小臉。
爸、媽怎會知道她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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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來到大廳,詹子晴驚愣的看著廳裏的人,除了父母外,連其他的親戚也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丫頭,你竟敢逃家。”一看到女兒,林雅芳立即起身,“你知不知道你的逃婚讓詹家多丟臉?這是我從小教導你的嗎?”她冷聲說道,揚手就要打女兒一巴掌。
詹子晴沒有回話,閉上眼,靜靜等著巴掌落下。
“詹夫人,要打人也請先看看地方,別失了你的身分。”劉俊緯抓住林雅芳的手,俊眸冷然。
林雅芳滿腹的怒氣在面對劉俊緯時全數化為笑臉,“劉先生,讓你看笑話了。”一抹不悅自精明的眸子一閃而逝,可她卻還是揚起笑,妝點合宜的臉龐帶著一抹客套,“這些日子丫頭勞你照顧了。”
“哪里。”劉俊緯淡淡一笑,沒錯過林雅芳眸裏的不悅,唇邊的笑意更深,看著面前的陣容,俊眸掠過一絲興味。
“就怕劉先生照顧太過,欺負我們家丫頭單純,對我們丫頭做了什麼事。”詹嚴冷冷看著劉俊緯,威嚴的臉龐帶著深沉。
“爸!”詹子晴瞪大眼,“你在說什麼?!”父親明明意有所指。
“住口。”詹嚴看了女兒一眼,“這裏有你說話的餘地嗎?”對他來說,女兒根本不具任何價值,只有利益可言,原本他對丫頭的逃婚怒不可抑,打算抓她回來再嚴懲。
誰知,丫頭還真能躲,躲到這裏來,早在他們得知丫頭的藏身處時,當然也把劉俊緯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京閻集團的總裁,富可敵國的地位,還有閻門的勢力,這些都令他心動不已,若能抓到這條大魚,詹家的勢力定能更擴展。
詹子晴一驚,低下頭不敢再多說話,對父親她一向畏懼,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認命的閉上眼,她再怎麼蠢也明白他們在打什麼主意,緊握著拳,她不敢看向劉俊緯,只覺得好丟臉又好可笑。
“詹老的意思是?”劉俊緯揚起眉,當然明白詹嚴的語意,看來面前的陣容含有極大的威脅意味。
“你心知肚明。”詹嚴冷冷一哼,“我女兒待在你這裏這麼久,傳了出去,詹家的顏面何在?你當然可以拒絕,不過在場的詹家人皆是證人,我相信你該明白詹家的勢力,尤其在場眾人在政商界都佔有極重的地位。”
“這是威脅嗎?”劉俊緯斂下俊眸,語氣淡然,不含一絲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