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胡俐妍也緊急撥了通越洋電話,到位於日本南端的一個小島──屋久島。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笨蛋,我會被你害死!四年前我叫你直接殺了郭婕祈,
你這笨蛋居然下不了手?現在可好了,她回到臺灣來了,
而且還是跟樓皓風一起回來!我……我簡直不敢繼續往下想,我真的會被你害死!”
她已經罵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是難掩火氣。彼端的廖冠誠很無奈。
“唉,我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啊!不過你也別擔心,
郭婕祈不是失去記憶力了嗎?她認爲自己是個叫做meimei的日本人,
她不會認出你的,更不會想起四年前的事。”
胡俐妍冷哼。“誰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得了失憶症?”
此刻的她好想潛入樓家,直接殺了郭婕祈,以防她說出當年真相。
“不會的!”廖冠誠的想法很樂觀。“這四年來,我定期到北海道跟蹤她,
觀察她,她真的失憶了!她一直以爲自己是日本人,
認爲自己是發生意外才會失去記憶力。當她剛被救起,送入醫院時,
我還買通院方的護士幫我調出她的病歷,病歷表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她失去記憶,需要長期藥物治療。”
胡俐妍火氣更盛。“講到這個我就更有氣!我叫你抓她到日本是要殺了她,
毀屍滅迹後咱們才能高枕無憂,你……你這混蛋居然只把她打傷就把她丟在北海道的雪地裏,
你該死!都是你毀了我精心的計劃,你說!你是不是也愛上了那個狐狸精,所以才下不了手殺她?”
“唉……”廖冠誠歎了口氣。“你別疑神疑鬼了好不好?
她是樓小煜的女人耶!我就算向天借膽也不敢對她有非份之想。
那時在北海道,我的確想殺了她,但,才在她後腦重擊一下,
她就倒地昏迷了。我還想繼續動手,一輛車子卻開了過來,我只好嚇得丟下東西就跑。
後來……後來她就被車子裏的人送到醫院了。
”
“反正你就是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胡俐妍仍怒火狂飆地罵著。
廖冠誠很不滿。“哼,你這樣講太惡毒了吧?好說歹說我也是你的情人耶,你居然這樣說我?”
這四年來,胡俐妍偶爾會搭機到屋久島,跟廖冠誠之間當然有曖昧關係。
情人?胡俐妍不屑地想著──如果不是她費盡心機都無法釣上樓小煜,才不曾委屈自己跟姓廖的這個窩囊廢上床。
說穿了,他們兩人都很悲哀,她不愛廖冠誠,他也不愛她;會上床只是爲了彼此的生理需求
。
廖冠誠繼續發牢騷。“而且,我這四年過得多辛苦啊,
在屋久島這種鳥不生蛋的偏僻小島隱姓埋名,躲躲藏藏地過日子,壓根兒不敢回臺灣。”
四年前,他把重傷的郭婕祈丟在北海道後,就逃到日本南部。
他有個姊姊嫁到沖繩,姊夫在戶政機關工作,於是他以重金利誘姊夫,
好不容易才替郭婕祈製造了一個假身分──meimei。
會挑上石狩,是因爲那裏夠偏僻,就跟屋久島一樣偏僻。
只不過石狩在北,屋久島在南,所以郭婕祈不可能遇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