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鈴，鈴，鈴」悅耳的鐘聲響遍全間學校，提示大家要下課放學了。

「婕祈，咱們走吧。」鬼鬼拿起書包走到婕祈的桌子面前。

「……」沈默的婕祈仍呆坐在椅上，沒有反應似的。

「你怎麼整天也在發呆？有什麼事了？」鬼鬼好奇地問，並拍拍她的肩膀。

本應該是她最苦惱的，為啥婕祈卻是好像是最煩惱的一個。

「啊，我…有點睏倦而已。」她有點懶洋洋的站起來，背著那殘舊的背包。

鬼鬼苦笑道：「你不要騙我吧，跟你認識多久了你有心事我一定知道。」

她們由小學開始認識，感情一直也很好，難怪鬼鬼一眼就看穿。

當走到分叉路的時候，婕祈停下來，用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鬼鬼。

「幹啥？」

「我…爸爸又欠下一筆賭債了。」婕祈說著說著不禁來下眼淚。

婕祈原來是一位千金小姐，家裡富裕到不得了。

可惜，經過一場生意失敗，婕祈的爸爸意志低微，便經常以賭博為消壓，結果得了一筆又一筆的賭債。

「啊？不是吧？」鬼鬼聽過不少次類似的說話。

「嗯，我可以怎麼辦，昨天又有債主上門追債啦！」婕祈用手擦擦臉上的眼淚。

「我又沒有能力借給你…不過，我嘗試問問爸爸吧！」

「麻煩你。」婕祈沒趣的走前數步，回頭說：「明天見吧。」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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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怎麼辦。」婕祈走進一條空無一人的小巷，仍在煩惱著。

「我可以幫到你喔。」一個嬌美的女聲圍繞著她身邊。

「你是誰？」婕祈面前出現了一個漂亮的女孩。

「放心，我是鬼鬼的姊姊啊。」她露出親切的笑容說道。

聽到是鬼鬼的姊姊的時候，婕祈的內心平靜了很多，「是喔？你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從鬼鬼那兒得知你家經濟出現問題，想幫幫你一把。」

「哦，但是…你幫不了我的。那些負債不是小數目。」

婕祈語氣帶點失望，說好了不要說出去，還是被別人知道了。

其實這並不是鬼鬼的過錯，只是靛曾偷看過她的手機短訊，才得悉這件事。

「我幫到你的，還會好快便解決，只要你幫我一件事。」靛舉出一只手指。

「好！是什麼？」聽見「解決」兩字，婕祈也變得精神得很。

「拍下鬼鬼與其他男生的曖昧鏡頭，不需要真的曖昧，角度拍得曖昧就好。」

靛一臉正經的說，好像要求婕祈必順完成一樣。

「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婕祈愕然的看著眼前所謂鬼鬼的姊姊。

她挑一挑眼眉，反問：「你認為我在說笑嗎？」

「不是。」婕祈無奈的低下頭。

靛回復本來的笑容，拍拍她的肩膀說：「別擔心，完成後你就會有錢收啦。」

「真的？」

「沒有騙你啦，還有一個條件。」靛說：「千萬不要告訴我們的事給別人聽，知道嗎？」

「嗯。」為了還債，婕祈不得不啞忍。「可是，為什麼要拍…？」

「不要問。如果被別人知道了，錢你不會收到。」靛用著警告的口吻說。

「這是我的手提號碼，拍到就打給我吧！」她笑瞇瞇的走出這條小巷。

婕祈拿著寫了手提號碼的紙張，回頭看著這個感覺既親切又危險的女子。

她，會否出賣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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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那個男人吸著香煙，眼晴一邊瞪著婕祈看，看著她嬌小卻姣好的身材。

「杰？快拿文件過來啊。」靛道。

他拿出修長的右手並把放在桌上的文件遞給她。

「婕祈，填寫一些基本資料然後簽名就可以了。」她微笑說。

婕祈低頭看看文件的則條，眼睛忽然睜大了好多，再抬頭問：「這些是英文嗎？」

「哦，不是。是法文。」

「我看不懂啊。」

「不用看得懂的啦，簽名就好啦。」靛將一枝筆放在她的手裡。

「可是…」

「你不相信鬼鬼的親姐姐喔？」靛板起一副失望的樣子。

「不是。」婕祈提起筆，在文件上寫下簽名。

「那就乖了，大約一個月就可以有這筆錢了。」

「嗯，謝謝你。我先走了。」

「好，有問題打電話給我喔。」靛露出燦爛的笑容道。

婕祈也微笑著離開這個烏煙漲氣的小單位。

「你還真不賴喔。」那個男人終於說話了。

「怎樣？這証明不是所有擁有漂亮臉蛋也沒有腦袋的啊。」靛露出驕傲的樣子說。

男人點熄了香煙，揚起嘴角道：「剛才的小妞也挺可愛。」

「你什麼時候看上那些小不點啦？」她語氣帶點醋意。

男人用雙手摟著她纖纖的細腰，挑逗的說：「可是也不夠你火辣喔。」

「煩死。」靛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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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明天見。」翊臉帶微笑的一邊離開店舖一邊跟同事道別。

「翊，你好嗎？」一把熟悉的女性聲音說著。

他回個頭來，看見一雙大眼睛，是靛。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要說的嗎？」他冷漠地問。

「我發現了些東西，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她表現的好難為情。

「說吧。」

「是你要我說的喔。」

「快點。」翊顯得很不耐煩。

「這個，是鬼鬼的好朋友發送給我。太突然了，我想不到妹妹會這樣做。」

靛拿出手機，熒幕顯示著一張相片，一張鬼鬼和一個男孩的親密照。

過了數秒，翊才回過神來。他的樣子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變得呆滯。

「這是你的計劃？」

「什麼？」

「你要我跟靜分手？所以你設計了一個計劃？」她被看穿了。

「什麼計劃？我只是不想你蒙在鼓裡，做個戀愛中的傻子，戴著綠帽子周處炫燿愛情！」靛激動起來，盯著他說。

「不用你裝好心。」一句冷淡的回應。

「我裝好心？你太不了解我了！」她憤怒的表情流露了出來。

他看著她說：「就是我太了解你才會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

「瞧著看吧！看看我妹是否真的沒有搭上別人。邱勝翊！」靛說了這句就掉頭走了。

翊呼出一口氣，手機響出響亮的鈴聲，他看了看，是訊息。

『信不信由你，可是我覺得你有權知道這件事。靛上』

下面是那張相片，又是那張叫人討厭的照片。

翊原是想刪除這段訊息，可是想了想，又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他還是想清楚知道發生什麼事。

第十三章

「喂？」

「喂，鬼。」話筒傳來冷淡的聲音。

「翊？上一次無故走了，不好意思。」

「嗯，其實我找你是有問題想問你。你現在可以下來聊聊嗎？」

鬼鬼走到露台，低頭看見一個男的拿著電話，應該是他吧。

「好的。」

隨即，她穿上薄身的外套，再換上皮鞋，就出門了。

「勝翊。」鬼鬼在他身後叫喚著。

翊一回頭，就衝上前擁抱著她，緊緊的。

「你知道我有多久沒抱過你，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好像變了？」

『是因為我有了別人的孩子。』鬼鬼心內想著，眼睛又湧上淚水。

「我覺得你好像築了一道牆，不讓我知道些東西似的。我好難過，我是你的男朋友啊。」

說著，翊也開始熱淚盈眶，抱得靜愈來愈緊。

她嘆了口氣，說：「先放開我，好嗎？」

他鬆開雙手，看著鬼鬼說：「對不起。」

「我不管後果怎麼樣，我也得告訴你一件事。」她低頭說。

「可以讓我先說嗎？」

「嗯，可以。」

「我看見了這個東西。」翊拿出手機，相片又再次出現在熒幕內。

鬼鬼睜大眼睛，猜想是不是看錯了什麼，為啥會出現在翊的手機裡。

「這個女孩是你沒錯吧？」

鬼鬼大聲的問道：「你現在是在懷疑我？」

「我能不懷疑嗎？我不是相片內的男主角！」翊激動地說著。

「可以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嗎！他只是我的同學！」鬼鬼反駁著。

「同學可以有這麼親密的舉動喔？還是我不夠開放？」

「你在說瞎話？你叫我出來是為了吵架嗎？」

鬼鬼的眼淚一滴滴的流下，她實在不想跟愛的人吵架。

「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就混過去吧。」翊的聲線減弱了，他最怕女孩流眼淚。

「我不懂怎樣解釋…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對不起，我做不到。」翊低頭沉著氣說。

「我真的跟他沒有關係！」鬼卵哭著，呼叫著。

「我不想再被戴上綠帽子，你明白嗎？」

「面子，又是面子的問題！你說過你愛我，如果一張照片足以令我們分手，我覺得你根本不愛我。不相信我的男朋友，我寧願不要。」

「鬼鬼…」翊捉著她的手，好像捨不得這個淚人兒。

「我們嘗試分開一下吧。」說著，她鬆開他的手，漸漸離開他的視線。

戀情，被誤會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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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一段微弱的啜泣聲不斷由荒蕪的小公園傳出。

鬼鬼獨自孤單地坐在滑梯上，面上帶著一兩行的眼淚。

她忍著淚水不願流下來，可是眼淚卻像泉水泛濫從眼眶湧出來。

她，實在太傷心了。

她，被最信任、最喜歡的人傷害了。

她，被可恥的陌生人強暴了。

她，懷了那個可恥的陌生人的孩子。

這不是夢。　　是殘忍的事實。

上天太可惡了，弄得她死來活去。

「死」

鬼鬼想起這個字，感覺好遙遠卻活有一絲渴望。

她只要撿起地上其中一枝被折斷的樹枝，

堅硬而鋒利的枝頭只要劃破手腕的大動脈，

她就可以無憂無慮、什麼也不顧的休克，直到永遠。

鬼鬼木無表情的撿起一枝樹枝，顫抖的手在手腕不停地劃，

不知何來的力道，令到傷口不斷流出黑紅色的血液。

異常的興奮，鬼鬼並沒有因為疼痛感覺而停下動作。

她想死。

想死。

「喂！你在幹什麼？！」一把男性嗓子高聲呼叫著。

他，是哪兒派來的天使？

那個男的，用強勁力道使鬼鬼握在手中的樹枝放開。

「你為何這樣做！太笨了。」他握著那流著鮮血的手。

鬼鬼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緊的抱著這個男的。

眼淚全沾濕了他的衣領，顫抖的聲線說：「對不起！我不想分開，不想分開！」

「夠了，只要哭出來就可以了。」他用手掃著她烏黑的秀髮。

「鬼鬼！你在哪裡？」翊的聲音一直在小公園外徘徊，他尋找哭著的她。

「鬼鬼…。」他看見鬼鬼的背影了，不過，眼前的是一個男的抱著靜。

那個人也看見他，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一直按著鬼鬼的頭髮。

是他，相片中的那個男孩。

翊也沒說什麼，沉默地走出這個寂靜的公園。

命運的巧合，也許沒有人能逃得過吧。

第十四章

「嗚嗚…我…。」鬼鬼抬起頭，用已被淚水沾濕的眼睛看著他。

忽然，她緩緩地放下雙手，雙腳亦慢慢地退後。

「你…翊呢？」沙啞的聲線說著。

鬼鬼以模糊的視線看著他，對了，翊不是淺棕色頭髮的，也不是穿著深藍色的恤杉。

眼前的男孩，只是個跟她同班的同學，郁魚。

「對不起，我…太失禮了。」鬼鬼擦擦紅透的鼻子，帶點慚愧說。

「你沒事吧？…我沒看過你哭成這個樣子。」郁魚拿出一包紙巾給她。

鬼鬼伸出手接了，一邊擦眼淚一邊說：「真的不好意思。」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他坐在公園內的韆鞦椅上。

鬼鬼也坐下，默默的看著這個人，明明在課堂上常常公然挑逗她的男生，為何突然這麼溫柔呢。

這一夜，她毫不保留的說出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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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翊走進多人熱鬧的酒吧，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悶酒。

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他，臉頰發著熱，卻不能控制似的不停灌自己喝酒。

紅潤的臉蛋，隱隱約約看見有一道淚水的痕跡，他哭了。

男生的眼淚可不容易流出來，更何況是他？

他感到第二次傷害，原是相信最喜歡的鬼鬼，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張照片，

他又不得不相信靛的說話，儘管矛盾，翊也是不可以完全盲目相信靜。

可是，他非常意外地鬼鬼竟然自動提出分手，他很想挽救，

但當他看見她跟別的男人緊抱著時，翊發現他根本不用再說什麼話。

他又受傷害了，被最疼愛的女孩，所以他緊握拳頭，發誓以後不再愛上任何人。

「怎麼這麼巧？一個人喝酒啊？」

又是那把嬌嗲的聲線，即使沒看見，翊也知道她是誰。

她身穿火辣背心，加上一條閃亮的紫色迷你裙，好不惹人暇想。

她坐在他的身旁，叫了兩枝酒來，然後一邊喝酒一邊說：「你不開心？是為了那件事喔？」

「你該滿意了吧，我成功進入了你的陷阱。」翊沒有直視她，只是低聲地回答。

「哈，陷阱？別想太多了，她沒有做錯事你也不會坐在這兒哭吧！」靛輕輕笑了。

「給你發現了？我真是個沒用的傢伙。」他用手擦擦臉上的淚珠。

她靠近了點，說：「你在我眼中是一個很帥很棒的男人，你知道嗎？」

聽到靛這樣說，翊用模糊無神的眼睛看著她，嘴角不禁揚起。

她也稍有醉意地注視他，然後主動用她那粉嫩的紅唇輕觸了他的嘴。

翊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緊緊的環抱著她。

曖昧的氣氛帶動下，他們一起進入了私人更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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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see

第十五章

枯乾的秋葉跟著節奏似的散落在地上，清風呼呼地飄送，秋意濃厚，頓時令人感受到秋天的來臨。

鬼鬼的眼眸停留在枯萎的樹葉，緊緊地閉起乾裂的雙唇。

一個月過去了，事情發生後彼此也沒有再聯絡。

分手了，完全結束了？儘管她的心不是這樣想。

鬼鬼頸圍著毛茸茸的圍巾，心內出現了一剎的迷惘。

秋天到來，慶賀的是可以利用厚重的大衣收掩逐漸圓大的肚皮，

煩惱的是，小孩又長大多一個月，害喜的次數越來越繁複了。

她緩慢地走，獨自走過這條他與她也曾經一起走過的大路。

＊＊＊＊＊＊＊＊＊＊＊＊＊＊＊＊＊＊＊＊＊＊＊＊＊＊＊

「鬼鬼！」郭太太一面緊張的向著鬼鬼呼叫。

「郭阿姨？你們不是在紐約嗎？」鬼鬼有點愕然地問。

郭太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淚在她的眼眸內流動：「鬼鬼，你不要藏著婕祈吧！」

「郭阿姨，你在說什麼啊？」鬼鬼愈來愈摸不清了。

郭太的雙手抓緊鬼鬼的手腕，呼叫著：「求求你，給回我的寶貝女兒！」

不知道是否因為她抓得太緊，鬼鬼有點難受地說：「我沒有…沒有藏起你的女兒啊。」

「你說謊！那…那我的女兒在哪？」原本高貴有禮的郭太不在了，變成一個尋找女兒的瘋子。

「郭阿姨！請不要這樣好嗎！」激動的郭太一直抓緊她的雙手，尖長的手指甲抓得她的手腕快要破皮了。

剛巧，郁魚正在街道上聊電話，看到這個異常情況，就立即掛線衝過去。

大街大巷的途人們也停下腳步，好像即將有精彩的好戲上演，可惜沒有一個人肯出來救鬼鬼。

「放開你的手！」一把熟悉的聲音吼叫著。

郁魚快速地伸出強壯的手臂，一下子就放開了郭太瘦弱的雙手。

鬼鬼痛得快要哭起來，而郭太只是默默的走了。

「你沒事吧？疼不疼？」他溫柔的握著鬼鬼被抓得紅腫的手腕。

「沒事了，謝謝你。」她純真地笑著，眼眸卻帶有淚水。

郁魚用手摸了摸鬼鬼的頭，微笑道：「真的沒事才好。」

「嘻，為啥每次當我在苦難之中，你也會在我身邊？該不會是你跟蹤我吧？」她開玩笑道。

郁魚笑著說：「對喔，我是變態跟蹤狅，看你怕不怕我！」

鬼鬼搖搖頭，開懷地笑了。

對，他就是上天派來保護她的頭號守護天使，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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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鬼鬼臉帶笑容的接過賢斟給她的暖茶。

「別客氣了。」郁魚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對了，剛才的女人是你阿姨喔？那麼兇的？」

「不是，她是婕祈的媽媽。」她邊喝茶邊道。

「什麼？是郭婕祈的媽？」郁魚忽然認真地直視著她問。

她抬頭望了他一眼，再低頭喝茶：「就是啦，老師明明說婕祈和她一家有要事要去紐約一個月，可是卻在這兒踫見郭阿姨。」

「可能是他們回來了？」郁魚抓抓頭說。

「那為啥阿姨一看見我就問婕祈在哪裏？」她放下了茶杯。

「是發生了些事吧。」

鬼鬼忽然靈機一觸，說：「那不如去她家問個清楚吧？」

「不可以，如果那個女人向你發狂怎麼辦？」他一口否定。

「有你在嘛，我不怕。」鬼鬼笑瞇瞇的說。

郁魚有點驚喜的看著她，也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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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婕祈居住的唐樓破舊不堪，要走數條樓梯才到達她的家門。

她家門的外牆，噴灑了不少鮮紅色的油漆，令人頓時覺得恐怖。

鬼鬼輕輕地按下門鈴，等待著開門的人。

「婕祈！」郭太像是以為她是婕祈，急忙的打開門。

當她看見是他們的時候，臉上的希望盡失了，只剩下失望。

「不好意思，我們可以進來一下嗎？」鬼鬼禮貌地問。

郭太不作回應，只是打開了閘口，讓他們進來。

婕祈的家只有約三百多呎，周圍也被放滿雜物，好不整潔。

跟小時候去過還沒破產的郭家豪宅，形成好大的分別。

郁魚和鬼鬼也很難找位置坐立，便坐在滿佈灰塵的地上。

「唉，很抱歉。鬼鬼，我不是故意的。」郭太低聲的說。

「不用這樣說啦，郭阿姨，你是緊張婕祈才會這樣吧。」

鬼鬼了解到當父母失去自己的孩子就會失去理性，因為她的爸爸也是這樣。

「鬼鬼，你還是這樣明白事理。你知道嗎？婕祈不見了足足一個月。」郭太開始激動了。

鬼鬼柔的讓她靠在肩膀哭泣，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第十六章

「我…在一個月前還見到婕祈放學回來，那天她好像不太開心，一回來就走進她的房間。

我沒有問，就上班去了。我是上夜班的，所以我每天四點才回家。

我想她一定是睡覺了，所以沒有打擾她。但是早上我叫她起床時，卻發現她不見了。」郭太一邊啜泣一邊說。

「老師在當天致電給我，問我婕祈為什麼不回校，我…就亂說一個謊話，他毫不猶疑就相信我，只要我給他一封家長信。」

「在這段時間，她也沒有回家？」郁魚說。

「沒有，一次也沒有見過她，打電話給她也不聽，不過…」

「不過什麼？」鬼鬼打斷了她的話。

「不過，半個月之前，我如常下班回家，發現家裡的東西也給人搗亂過似的，連我家保險箱內的錢全被偷走了，

沒天理啊！那是我辛辛苦苦工作回來的血汗錢，幹嗎要偷窮人的錢啊！！」郭太哭鬧著。

「要不要替你報警？」

「不要，千萬不要啊！那些追債的人說如果我報警就放火燒我家！」她拼命的搖著頭。

郁魚在錢包裡拿出數張千元鈔票，說：「請收下吧，夠你用一個月。」

「不行！我不要收別人的錢！」郭太的眼睛充滿了渴望，嘴巴卻在推辭著。

「就當我借給你吧。」郁魚把錢放在她的手中。

「謝謝，我一定會還的…謝謝你們！」她接過鈔票，又哭又笑地說。

就這樣，鬼鬼與郁魚就離開了郭太的家。

＊＊＊＊＊＊＊＊＊＊＊＊＊＊＊＊＊＊＊＊＊＊＊＊＊＊＊＊＊

晚上的鬧市街道，招牌的七彩燈光反照著地面與馬路，好像一個色彩繽紛的舞台。

「你認為是不是婕祈偷她家裡的錢？」郁魚說。

「不會的，我認識的婕祈不會這樣做。」鬼鬼擺著手道。

「嘀嗒、嘀嗒…」紅綠燈的提示聲一直響著，綠色提示燈也一下一下地閃。

「鬼鬼，你看。」郁魚在等待過馬路的時候突然舉起手，指往前方。

她依著那個方向望，只看到衣著性感的少女和一個略肥的中年男人在纏綿。

「…那個女孩…該不會是婕祈吧？」鬼鬼冒著汗，牢牢地握緊郁魚的手說。

郁魚的手並沒有放開，相反，也緊緊的握著鬼鬼的手。

鬼鬼並沒有察覺到這個動作，只是向著他們的方向奔跑。

擬似婕祈的女孩也好像看到他倆，不過並沒有理會。

「婕祈！」鬼鬼一手拉著她的衣袖，大聲地叫著。

那個女孩不屑的看著她，並鬆開她的手，回到那個中年男人的旁邊。

「那個小妹妹是你的朋友喔？」那個中年男人說。

「不認識的，神經病。」她這樣回答。

「你是婕祈吧？對吧！」郁魚帶點厭惡的神情道。

那個女孩一回頭，就不停地說：「幹嗎你這個男人這麼多管閒事啊？關你啥事？對！我是郭婕祈！」

說完，她就望向鬼鬼繼讀罵：「你這個該死的賤貨！你一家是不是變態的啊？你的姐姐跟你一樣，沒有信用的！

說什麼只要影下你跟他的相就可以令我付清負債，到頭來騙我去接客！害我現在欠人幾萬元！枉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是什麼！」

還未等到回應，鬼鬼就狠狠地刮了婕祈一巴掌。

「…枉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是什麼？」她重覆說了剛才婕祈說的話。

婕祈用手摸著紅腫的臉頰，用仇視的眼神看著她，跑走了。

鬼鬼低著頭哭著，眼淚流過她的臉容，一滴一滴的沾到她的手背。

「不要這樣了。」郁魚難過的表情呈現了出來，邊搭著她的肩膀邊說。

「郁魚，可以讓我靠在你的肩膀嗎？」她輕聲地說。

「嗯。」他張開雙臂讓她的頭靠過來。

阿靛緊皺著眉頭，靠在牆上喃喃地說：「狗男女，我一秒都不要你好過。」

看來，她已經成功了她計劃的其中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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