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半邊的床是冷冰冰的。
她可真是聽話,沒有爬上床來粘住他?
這讓他驚訝又不可思議。
在敖犬以往的“經驗”中,只要離家洽公,每到夜晚睡在飯店中,就有無數女人主動想上他的床。
當然,他是個有節制的男人,不潔淨的女人他絕對不碰,只會躲得遠遠的,或許他有潔癖吧!
不對!
這不是潔癖,這一刻他才明白,也許是家規,抑或是遺傳。
他發覺自己也是很重視女人的貞節,他只要清清白白的女人。
這點竟與父親相同?
想著想著,他不禁莞爾一笑。
所以,千鶴家每一代的媳婦才都是處女吧!
如果不是處女,一切免談。
敖犬反覆思考著,他默默地睜開眼睛,視線犀利地掃向四方,周大牙如她所言,正坐在鏡子前。
她真的一整夜都沒有上床?
她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妻子。
妻子?
不!
他無法忍受她是他的妻子,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妻子是個丑女,他咬牙切齒以拳緊握。
情緒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而周大牙理所當然成了“發洩”的工具。
他並沒有對她噓寒問暖,雖不是沒有看見她紅腫的雙眼和斑斑淚痕,偏偏他就是沒有感覺。
他偏執、毫不講理地吼道:“你哭什麼?我虐待你了嗎?一大早就看你哭喪著臉!”
他坐起身,沒來由地就像全身冒了火似的。
“不准在我面前哭,不准在鏡子前哭,你的相貌我受夠了,晚上你就夠嚇人了,一大早還要再看你傷心欲絕的樣子,你真要逼我走入絕境?要我再離家出走嗎?”
“不,不,”周大牙活像個被虐待的小媳婦,或在暴力陰影下受折磨的妻子,她怕他生氣、怕他不悅,她趕緊卑躬屈膝地開口:“我以後不會坐在鏡子前哭,如果我要哭就到廁所去。”
到廁所哭?
敖犬楞住了。
這個女人真是逆來順受,叫她去死大概她也會去吧!
周大牙比他想象中的還好應付呢!
他不為所動地道:“這倒不失為一個法子,就這麼決定吧!”
他無情無義地下了床,頭也不回地往浴室走去。
今天應該算是敖犬回家的第二天,也是他與周大牙“圓房”後的第一天。
周大牙還是老樣子,穿著保守的長洋裝,衣服顏色黯淡,逃不出黑、棕、灰色。
臉上有個胎記的她總是遮遮掩掩,但越是遮掩,臉色就跟身體相同,她看起來像個守寡的婦人,更像個老女人。
俗不可耐!
敖犬連瞧也懶得瞧她一眼。
對周大牙而言,好不容易望眼欲穿地等到丈夫歸來,如今換來的只是一再心傷。
心傷與一夜無眠使得她與往日不同,疲勞、倦怠出現在她的臉上,但大伙兒卻誤會了。
勝翊曖昧地說:“大嫂,你看起來很累喔!昨夜。。。。。。”
“哎呀!燕爾相好嘛!恨不得大哥看起來神采奕奕!大哥昨夜應該沒睡吧!沒想到現在還是一條龍,你的‘神力’真讓我們這些小弟甘拜下風。”
小傑調侃著敖犬。
“如果將來大哥‘不行’歡迎隨時找我這個做醫生的弟弟,我會立刻開出威而鋼的藥方,讓你隨時隨地重振雄風。”
奇煜也火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