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变了脸色,霎时,艳丽的脸庞添上一抹淡淡的嫣红,但,那并非是羞愧,而是被人家踩着了痛处的怒涛。
“你……好!我就教你看清楚,这世上没有好心人!”她上前痛击他受伤的地方,直到缠在伤口上的布条染上血,她才放开手,得意地看着他。
本来,他若没受伤,她这重击就像小猫在练拳一般不痛不痒,可他现在身受重伤,被她这么一捶,碗大的伤口就这么喷出血来,痛得他几乎晕过去。
“你来真的?”他使劲全身力气握住她的粉拳。
“废话!”知道自己伤了他,可她一点儿悔意都没有,相反地,还十分愉悦自己能伤了他,算是抚平技不如他的挫败。她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火爆!这是邱胜翊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该死的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他的?”
廖威廉突然破门而入,显然他一直没离开过,否则怎会邱胜翊才一昏迷,他便立刻闯进来了。
“忤逆我的人都该死!”
“什么?你这妖女,看我先把你杀了,再向胜翊请罪。”廖威廉拔起长剑,凝聚所有的剑气在剑锋上,想置她于死地。
映洁半丝惧意也无,只注意到他话中的意思,
“慢着!你向他请什么罪?”
“哼!要不是邱胜翊不许我动你,早几天前我就把你给杀了。”胜翊的心只怕早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廖威廉以长剑抵着她,剑心饮了口血,在他要刺入她脖子的当口,不知何时已醒来的邱胜翊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她,廖威廉来不及收回剑势,硬生生的划伤了他的手臂,鲜血登时汩流而出。
“邱胜翊!”映洁惊呼,为这突来的一切感到措手不及。
她没要他救的!她不见得会输给廖威廉!他何苦白白挨这一剑……
刹那间,她仿佛有些明白。他对自己、自己对他……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了!
映洁僵直着身体,从不曾体会过何为感动,何为心酸,那竟是两相伴随而来,教她一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楞立在原处,第一次,五味杂陈的情绪似溃了堤,全都向她而来……
“胜翊!”
“我说了不许你伤她!”邱胜翊的目光中带着固执与责怪。
廖威廉也知道自己违背了对他的承诺,迟迟不回话。
“谁敢伤了她,就是与我昆仑派作对!”他的话无疑是替映洁未来的生命做担保。
映洁难以置信地望着脸色苍白的他。
难道自己真是错怪了他?他根本只想保护自己免于灾难,心思再单纯不过!
但是……为什么?
“威廉,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邱胜翊盯着他。
“胜翊,但愿日后你不会后悔曾经拚死保护这个妖女。”
“未来的事我管不着了,你给我保证现在就好。”邱胜翊强撑着一口气,就是在等他的承诺。
“好吧!我保证她‘暂时’没事。”
得到廖威廉的承诺之后,邱胜翊随即昏倒在地上。
“邱胜翊!”
“胜翊!”
事情来得突然,两人在对看一跟后,立刻不约而同的上前扶起邱胜翊。
“你走开!”廖威廉推开她。
“我为什么要走?该走的是你。”映洁也不相让。
“要不是你伤到他的伤日,他也不会这么虚弱。”
“所以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若再坚持什么高傲、什么自尊,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难堪,因此,她选择控制自己的脾气。
无端为他让步数次,她真是变了!
“让我为他做些什么,让我补偿他。”
廖威廉凝视着她,“看来你还挺有良心的嘛!好吧!就罚你照顾他直到他痊愈为止。”最后,他终于妥协。
映洁没搭理他,反正,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浮现这样的疑虑之后,他不信地再次出掌,掌风劈开了巨大的石头,却无法劈开下一个石头。
他的内力依然没有精进。
该死!那本天竺秘笈中明明写着采阴补阳是可以连连攻击对方而立于不败之地,可为什么不行?究竟是何处出了错,让他的功力依旧停在原处?
他怀疑着、思索着每个环节……
这些天来,他抓来的妇女更多了,有时甚至一天五个,几个月来从未曾间断,为什么还是不行?
难道是因为抓来的妇女不是纯洁的处女,所以才会效果不彰?霍地,这个想法窜进脑海。
原来是这样!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忽然觉得,要连连打碎那些巨大的石头并没有那么困难了。
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了,为自己即将的成功提前庆祝着……
秋意甚浓的午后降下了湿凉的水气,四周被一层薄薄的灰蒙给覆上,雨珠在屋檐下顽皮地玩着滴落的游戏——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个雨滴滴落地面,化成了水摊,与大地合而为一,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景象。
邱胜翊是被滴滴答答的雨滴坠落声给吵醒的,他睁开眼,发觉床沿有人,只见映洁一手支着额,一手放在他的被子上,睡颜如此安详平静。
他从未看过她这样一面,像是挖到宝似的,他抬起手抚着她无瑕的脸庞——
“谁?”
映洁防备地站起,下意识地就要反击,一见是他,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