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自改+完] 錯愛之償還篇 (鬼王)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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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完] 錯愛之償還篇 (鬼王)
bobbyl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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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dy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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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cbr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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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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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ny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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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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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1次PO完】错爱之偿还篇(翊洁)

小說簡介

不,不该是这样的!
  
在少爷选择了公主,任她落崖之时,
  
她就已经告诉自己,
  
无论她最后是死是活,
  
都不再和少爷有任何瓜葛,
  
老天爷为何不成全可怜的她这一个小小的心愿,
  
还要让少爷找上门来!?
  
虽然她现在已经变了容颜,
  
少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得出她来,
  
但她的心、她的身,还是属于从前那个“纪颖”啊!
  
老天爷的这一捉弄,
  
根本是在考验少爷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是还一如往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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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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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城郊有片竹林,蓊郁苍绿,清雅幽静,一入竹林,满身暑气尽消。

最近一位从外地来的姑娘买下这片竹林,在里面盖了间小屋,简陋的屋子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厅一屋,该用得上的东西全有。

这位姑娘,脸上终日覆着一方白色丝帕,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丝帕外,两道柳眉平平整整横挂,漂亮的双眸清清冷冷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她身量纤细,腰际不盈一握;她的皮肤相当白皙,白得近乎透明;然而……她的左脚微跛,疾步快行时,尤其明显。

她不喜与人交谈,平日独来独往,尤其身后还站了个脸色难看的六尺大汉,当然谁也不敢亲近她。

直到上月庙会,林老爹在抢炉香时昏死过去,她恰好在旁边,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取出几根金针扎了扎老爹,老爹就醒来了,慌慌张张地想起身,但本就不灵活的两条腿,越急着站越站不直。

说也奇了,只见她又在林老爹腿上多扎几针,一下子,折腾林老爹多年的旧疾竟然不药而愈。

从此,林老爹四处宣扬她的好医术,于是,原本人烟罕至的城郊竹林突然涌入人潮,求医者纷纷上门。

后来,大家知道她闺名叫曲无容;知道她未出阁,身旁却有个彪形大汉;知道她医术高明,无人能及;也知道她不介意诊金,仅于门口放一只竹篮,看了病,想给什么便往里面摆。

不过,曲姑娘没药材,她只给方子,病患得自个儿到药铺抓药去。是麻烦了点,但麻烦归麻烦,许多郎中大夫看不好的老毛病,曲姑娘常常一两次就给断了根。

于是,一日日,曲姑娘的名号益发响亮,不到三个月工夫,全京城都晓得城郊住了个神医姑娘。

你也想看病吗?行,天未亮前快到竹林前排队去,过了午时,下次请早,姑娘不看诊了。

午后,曲无容坐在池边,除下鞋袜,将双足泡在水中,轻轻摇晃,让沁心冰凉的湖水掩去心中燥意。

不该看病的,爷爷奶奶千叮万嘱,教她别强出头。他们说,名医神医,有了名号失却自由,闯荡江湖,低调保身是最上策。

话她听进去了,可是却做不到。

“姑娘,病患都打发了。”男子走近曲无容身边,盘膝坐下。

他一身敝履旧服,生得腰圆背厚,直鼻方腮,更兼剑眉星眼,仪容不俗。

她歪歪头,倚在他身上。

不该强出头……她偏生出头啊!

那年,冷刚倒在路旁奄奄一息,过路人见了莫不掩鼻绕道,就她多事,将人给救下。

救便救下,反正后悔已迟,他病好,就该各行阳关道,岂知,他硬要跟她,驱赶不走。唉,谁教他武功高强,而她不过一介文弱女子。

就这样,他跟她行走天涯,一走,走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子,冷刚将她变得依赖。

冷刚张罗吃住、护她不受恶人欺负,分明是不该的事,他将它变成应该。该与不该的分野在哪里?她混淆了。

他静坐着,任她靠在肩上,一动也不动。

“姑娘,想不想离开了?”冷刚问。

过去三年,他们在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久,这回,两人已在京城盘桓数月,且几个月光景,她已然引起骚动,再留下来,她又要累坏身子了。

“为什么要走?这房子,你盖了好久。”

她喜欢这里、喜欢这片青葱竹林,更喜欢竹林后的湖水,和几株高大的龙爪槐,几乎是一到这里,她便恋上此地。

“姑娘怕吵。”他说。简短四个字,道尽他全心为她。

“冷刚。”

“是。”

“我想上树梢。”

“是。”冷刚环起她的腰,飞上大树,轻轻地立在枝桠间,他寻了处粗壮的枝桠分岔处安置好她,自己则站她身后,让她倚靠。

一抹淡到不易察觉的笑自冷刚嘴角闪过,他的姑娘有怪癖,喜欢坐在高处,屋顶、树端,哪里都好,只要够高,她就开心。

“再半年,爷爷会到京城。”所以她不能走,要留下来,静心等待,何况,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里。

想起爷爷,曲无容清冷的眸子出现一抹暖意,他给了她,很多亲情。

她的爷爷白胡子垂胸,鹤发童颜,教人猜不出岁数,每回,她缠着爷爷问,他总笑呵呵回答:“我的乖娃儿,你认真把爷爷的医术学齐,保证你一百岁时,容貌还像个小姑娘。”

爷爷没自夸,她的奶奶分明是百岁人瑞,但发丝乌黑,面若桃杏,看起来像个二、三十岁的少妇,而且,奶奶身子轻盈矫健,武功高超,尤其是轻功呐……教人羡慕。

神仙眷侣指的就是爷爷奶奶这种夫妻吧!只可惜人间难觅。

百草堂后厅,名医司徒先生和老板钟离胜翊对坐,胜翊拿着方子,苦思沉吟。

这是本月第四十七回了,病患拿着曲姑娘的药方到百草堂里抓药,看见药单,司徒先生见猎心喜,便四下搜罗了起来。

百草堂由司徒先生主持,钟离胜翊从未费过心思,五年多来,虽无大收入,但行医济世,早在京城闯下名号。

钟离胜翊的父亲是保家卫国的神武大将军,死后追封为靖远侯。

钟离胜翊本身是个商人,京城里、京城外开了几百家铺子,同时,他也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睿智才干,政商两得意,皇帝还亲颁圣旨赐婚,让最受疼爱的玉宁公主下嫁。

说起那年婚礼的盛况呐,京城人士记忆犹新。

“司徒先生觉得可行?”胜翊道。

“我知道冒险,可宫里御医已束手无策,或许可以一试。”

“这位曲姑娘毕竟是……”

“土大夫?野郎中?少爷,能开出这种方子的大夫,绝非一般人。”司徒先生面带笑容。

拿着曲姑娘的方子,他满心艳羡,行医多年,他没想过病可以这样医法,实在教人讶异。

“她只是名年轻姑娘。”经验哪比得上宫中御医?

“她有多年轻谁晓得,从没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把个来历不明的人送进宫里,得担多大责任,胜翊心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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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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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皇帝立三皇子为储君,岂知清明未至,三皇子居然生起怪病,药石罔效。御医们夙夜匪懈,翻尽医书,都找不到法子医治这个来势汹汹的古怪疾病。

“都这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司徒先生不是官场中人,不知一个弄不好会引来满门抄斩,只凭着医者仁心,想尽法子要把皇太子给医好。

皇太子不但是靖远侯夫人、玉宁公主的同母哥哥,也是少爷的宫中密友。于公于私,少爷都该尽心尽力。

五年前,若非皇太子挺身相助,压制肃亲王在朝中的势力,光凭胜翊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让心存篡位野心的肃亲王伏诛。

这些年来,宫里有皇太子、宫外有钟离胜翊,他们运用策略,铲除贪官污吏,建立开国以来最清明的吏治,使得百姓人人安居,国家富裕。

“好吧,我进宫面圣,之后,亲自走一趟。”几番深思后,他说。

不多久,他离开百草堂,来到繁华热闹京城大街,不知不觉间,走近品福楼。

停下脚步,他从门外往里观望。

品福楼里,一样座无虚席,生意好到教人眼红。

那年,他曾带洁儿来过一回,想用满桌药膳填满她的肚子,哪知,在这里,她遇见轻薄可憎的宝安公子,而他,暗暗地,给了宝安公子一顿苦头吃。

如今,人事已非,作威作福的宝安公子流放边疆,而他的洁儿……

胸口猛然抽紧,疼痛难当。尽管岁月匆匆,多年过去,每每想到她坠谷,他仍心揪。

那日,他发狂,奔下谷底,无视交加风雨,跌跌撞撞,满身创伤,他嘶吼狂叫,可深谷下,再找不到他的洁儿。

是粉身碎骨了?还是野狼叼走她残破身躯?

他找不到洁儿,一直找不到,风雨蒙了他的眼,闪电刺伤他的心,他不断叫喊她的名字,她始终不应。

从谷底被救上来后,胜翊整整病了两个月,日里夜里、醒着睡着,他看见洁儿哀伤的眼睛。

他来不及对她说一句“但愿天涯共明月”、来不及承诺“生为同室亲,死愿同穴尘”,洁儿死了,他的来不及皆成悔恨。

从此啊,无心爱良夜,任它明月下西楼;从此啊,夜夜相思更漏残,伤心明月凭栏杆;从此啊,他空洞的心再也抵挡不住夜夜寒风。

喟叹,转身,胜翊离开品福楼,头也不回。

“冷刚,走吧!”同一时间,品福楼里,曲无容推开碗盘,淡然道。

“姑娘尚未举箸。”冷刚道。

他们集下半个月诊金,好不容易能上品福楼打牙祭。菜上桌,冷刚便知道来对了,姑娘体弱,是该多吃些药膳食补,谁知,满桌菜色让姑娘陷入沉思,她开口,便是一句“走吧”。

“东西难吃。”柳眉微蹙,心事纠结,那怨恨呵,日日坐大。

“是。”没多话,冷刚依了她,推开椅子,到柜台结帐。

曲无容跛着足,走到外头等待冷刚,仰头望着门上高挂的漆红招牌,用眼光一笔一横描着“品福楼”三个字样。

品福?没有福份的人,怎能品福?她啊,不适合此处。

冷刚结好帐走来,硕大的身子护在她身后,不教拥挤人潮挤上她。她低头,愁了眉心,缓步前行。

好不容易转入另一条街,人少了、喧嚣止了,摊贩不见,她的表情依然哀愁。

“姑娘……”冷刚欲言又止。

曲无容抬眉,眼底悲戚浓烈。

“如果姑娘想到高处的话……”

一哂,摇头,她知晓他的心意。“我没事,回家吧!”

往事呵,不该频频回顾。

走入竹林,他立即爱上这里,此处和靖远侯府的后院有几分相似,最像的是竹林后方的湖水,府里也有一座人工湖,湖边一样有大树两三株。

他来晚了,曲姑娘过午不看病,是规矩。

胜翊到屋前时,两扇木门半掩,他朝里头唤几声,没人应门,他便自作主张进屋。

厅里一张方桌,桌上文房四宝和几本书册,简简单单的一方木橱,摆了茶碗木箸;厅后只有一房,掀开青色帘子,一床一柜,那困窘和当年他居住的旧屋同款样。

医术高明的曲神医,怎贫穷至此?

不合理啊,百姓都唤她活神仙,难不成她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天女?

他在屋子里外前后绕两圈,没见到人,倒是在屋前的竹篮里看见鸡、鱼、青菜和几锭银两,随意放着,也不怕人偷。

曲姑娘的事,他听说了,没想到她真这般不介怀身外物,而非沽名钓誉,和她相较,他显得庸俗。

说到庸俗……没错,他的庸俗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些年,他把全部精力拿来累积财富。然钱堆得再高,也填不满心中空洞,当所有人都羡慕他是京城首富、受皇帝重用同时,他却想念起侯府里的后院,想念他与洁儿贫困生活的光阴。

胜翊至湖边,发现一棵高大的槐树上,睡着一名女子,她睡得很沉,袖子裙摆随风微微拂动,姿态悠闲。

她是曲无容?一纵,胜翊飞身上树,轻轻地落在枝桠间。

俯首望,她乌黑的头发垂下,鬓边却有一小撮白色发丝,垂在颊边胸前,光洁的额头上,两道细眉微蹙,不顺意吗?怎地睡着了,仍松不开眉头?

她纤细白皙的右手压着一本诗选,风吹过,书页啪啪啪,翻腾。

有意思,他以为她读的是医书,和风花雪月无关,岂知,凡是女子便爱相思曲目。

一阵风吹过,吹开那束白色发丝,也吹开了她覆在脸上的丝巾,丝巾翻飞,他看见她的真面目。

胜翊震惊,那是张绝世容颜,任谁见了都要怦然心动的美艳啊!

心猛然跳动,他不知如何解说自己的心悸。

他没见过她,没看过此等绝艳容貌,但她的脸却有着教他说不出口的熟悉。熟悉啊……像旧人、旧时事……

是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吗?是她两道不肯松懈的眉头?是她身上的诗集?还是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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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胜翊晃神怔忡间,一名魁梧男子从远处飞奔而至。

飞身上树,迎着他的头挥出一拳,胜翊后仰闪过,侧身踩上另一根枝干,你来我往间,两人都露出一手好武艺,短短几招相接,他们都惦量出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冷刚和胜翊从树上打到树下,吵醒酣睡的曲无容。

当曲无容看清地面上两道飞掠人影时,脸色大变。

她双目含怨,手握成拳,身子颤抖着,她的呼吸紊乱、心潮狂涌,几要控不住翻飞泪水。曲无容紧盯住来人每个举动,他的武艺更精进了,世间恐怕再无人敢与他为敌。

啪地,树枝被她用力过度的手折断,她猛地回神,深吸气,敛下眉目,努力恢复一贯的淡漠。

树枝断裂声同时惊动冷刚和胜翊,他向前抢攻一步,逼退胜翊后,飞身上树,粗壮的手臂环起曲无容的腰背。

足蹬,不过瞬间,两人已稳稳站至地面。

曲无容面对面正视胜翊,方压下的思潮起伏难定。怎能,一颗小小石子,激出惊涛骇浪?

清冽的目光射向他,绝冷的脸庞苍白,她全身上下每根神经都紧绷着。

“姑娘,在下钟离胜翊,特来求医。”见她久久不语,胜翊拱手说话。

她直视他,美目含恨,那怨怼呵,生吞不下。

“公子求医,明日请早。”冷刚作主,替她回话。

“在下并不为自己求医。”他进前一步。

“所为何人?”说话的,还是冷刚。

“为当今储君。”他实说。

“君君臣臣与姑娘何干?况宫里御医何其多,岂有姑娘出力之处?”冷刚一口回绝。储君、皇帝,那些人人想巴结的上位人,他,看不上眼。

冷刚答的好。她的确不想医,那个宫廷皇室与她有仇,她何必为它出力。

恨恨抛下一眼,她要回小屋,微跛的脚因紧张愤怒,跛得更凶了。

“姑娘慢步。”抢身,胜翊窜到前头,挡住她。

“公子,还有他事?”冷刚说。

“皇太子忠君爱民,一心向着百姓,今日百姓能安居乐业,皇太子功不可没。如今,满宫御医对太子的病情束手无策,只盼姑娘能出手相助。”

深吸气,她抬眉,目带寒霜。“又如何?”

忠君爱民与她何干?安居乐业与她何干?与她有干的是满腔忿忿,他不该现身招惹。

“倘若皇太子身亡,由懵懂残暴的大皇子继位皇太子,苦的不只是文武百官,还有天下苍生。”

他试着说服她,岂知他的话句句皆成反效果。

官人说腔、官人口吻,厌人的官方嘴脸。嫌恶地,她皱眉,别开脸。

“文武百官受苦怎样?富贵日子过多了,吃点苦头算什么!天下苍生原就辛苦,换个皇帝或太子哪里不同?还不是一样为三餐温饱奔波忙碌。”冷刚顶了他一大串。

“医者父母心,姑且不论病人身分,曲姑娘不该为了一条人命心生怜悯?”

“皇太子不需要姑娘的怜悯,需要怜悯的,是穷苦的平民百性。”冷刚接话。他不喜欢钟离胜翊,因为姑娘的眼神表明了,她不喜欢他。

“皇太子和百姓不都一样是生命?难道姑娘行医,不是见不得世人受苦?”

“公子言重了,行医,不过生活而已。”曲无容强压下不平,对他冷笑。

别把她说得太清高,一次死里逃生,她学会爱护自己、看重自己,学会除了自己,再不会有人珍视自己。生命呐,是经验累积。

她不爱谈仁义道德?行,要生活,他供得起她最优渥的日子。

“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在下保证满足姑娘需求。”胜翊道。

他卸下官爷身分,论起商人本色?

她轻蔑一笑,冷言冷语讽刺:“人难逃一死,生生死死不过是过程,去告诉你的皇太子,死,并不可怕。”

她是过来人。死不可怕,瞬间便失了知觉,可怕的是心死、绝望,是恍然大悟的哀恸,至于死亡……哼,不过尔尔。

“无论如何,姑娘都不肯出手相救?”

曲无容不语,浅浅的笑,嘲笑他的官腔。

“我可以勉强你的,一道圣旨下,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恐吓她?没用,她早已过了害怕的年龄。

侧脸,她对冷刚道:“我们搬家吧!”

“是,姑娘,我马上准备。”

意思是,如果她存心,他别想找到她?胜翊叹气,他终是棋差一着。

“告诉我原因,为什么不肯相救?”他问得诚恳。

她高傲颦眉,原因是……她恨。

高高在上的皇室啊,终是有求于她的时候,早知如此,当年何必种下恶因。因果因果,佛家谒语不可不信,世事非不报,不过时候未到。

“因果。”吐出二字,她转身立行。

冷刚快步向前,扶起姑娘的腰,飞身掠过。

而胜翊呆呆地站在原地,低头细思,这位曲姑娘……厌恨他?

又怔忡了,自见过曲无容后,他经常性发呆。

他看过她丝巾下的真实面容,不相同的唇鼻、不相同容貌,他不知,怎老在她身上联想起洁儿。

因为她们有相同气质?漠然清冷,仿佛天底下的事全与她不相关,她想怎样便怎样,别人的眼光皆为难不到她。

或许是她们相似的眼睛。

她们都有对黑白分明,慧黠灵活的大眼睛,眉尾下垂,垂出一抹忧郁,教人心生怜惜。

若是洁儿健在,几年琢磨,她的医术不会输给曲姑娘吧?

应该,洁儿的聪慧无人能及,领悟力比谁都高。说不定,同习医术的她们,会变成闺中密友,相谈甚欢。

胜翊莞尔,低头,拿起桌上诗集,那是洁儿的旧物,一首欧阳修的玉楼春被圈点得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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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唉,洁儿死后,他的双眼看不见洛城花,他的肠断心落,春风再吹不进他心中。他的洁儿,他们的女儿红呵……如今花凋人陨,此恨不关风与月,他却无端端恨上风月。

“相公。”门被推开,身怀六甲的玉宁公主进门,打断他的沉思。

“公主。”他起身,迎她入坐。

“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兄情况更危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说着,她眼眶发红,手绢压在唇边。

胜翊不语,双眉深锁。

玉宁公主凝视着晃神的胜翊……她压压胸口,错了!

从来,相公心里无她。父皇赐婚,给了她丈夫,却没办法连同丈夫的心一并赐给她,她不在他心中,她明白。

相公待她极好,有恩有义,只是无情,这事儿,在洁儿坠崖后,她慢慢厘清。

新婚燕尔,他做足所有丈夫该做的事,他甚至厉言要求洁儿喜欢她,那时,她真心相信,他爱自己,比喜欢洁儿更多。

足够了,她一直这般对自己说,她想过,即便有朝一日,相公想纳洁儿为妾,她愿真心相待。

但母后说,她看尽后宫争宠,对于男人女人之间,再清楚不过。母后说,洁儿绝不能留在相公身边,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懿旨下,封洁儿为靖宁公主嫁入肃亲王府,母后要彻底隔绝洁儿和相公。她本以为相公会坚拒到底,没想到,他竟慨然应允。

知道这消息,她是多么快乐啊!她自信满满地告诉母后,大家全猜错了,相公爱她,不爱洁儿,无庸置疑。

只是,千盘算、万盘算,怎盘算出这般结果?

洁儿死了,相公的心跟着死去。

表面上,相公恢复了,他比以往更积极经营,不管是官场、商场,两方皆得意,母后对这情形相当满意,岂知她是有苦在心,难言语。

相公搬进洁儿的探月楼,再不踏入她的衡怡阁;他不唤她玉儿,声声称她公主;他对她谦和有礼,百般尽心;他给了她尊荣、骄宠,然夫妻欢爱已随风逝去。

他们不再是夫妻,而是君臣,她再努力都走不进他的感情世界。

洁儿的死,他对她有怨吗?

他常发呆,对着洁儿的旧物发呆,坐上屋顶发呆,便是在竹林里练剑,也是舞着舞着,就停了动作,怔愣。

母后毕竟是对的,一眼看出两人之间情深志坚,那么,精明母后怎会相信,拆散两人很容易?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了呀,五年光阴虚度,空闺寂寞,她天天盼着相公回心转意,可,她盼不到他回首,只盼得自己的怨深恨极……

她恨相公冷淡凉薄,更恨冤魂不散的吴映洁,为何不死尽烂透,偏来苦苦纠缠相公的心。

她恨母后机关算尽,却算不出相公的爱情不掐在她手里。

不甘愿呐,她的青春逝去,她的美貌无人在意,她的等待只等出一场空白,怎甘心?

太多的不甘,造就玉宁公主的刻薄,她不再对下人温厚,她的天真浪漫在悠长恨意间消逝,她不好过,也不让旁人好过。

但她有脾气却不敢在胜翊面前发作,人前人后,不知不觉间,她成了双面人。

终于,机会来临。

数个月前,吴映洁忌日当天,她特意备下酒菜送至探月楼,加药的春酒,吞进相公腹中,相公将她错认为吴映洁,几度春风,让她怀上腹中胎儿,老天爷,终算是帮了她一把。

胎儿给了她希望,希望相公疼爱亲生骨血之际,连同她一并怜惜;希望母凭子贵,希望不落空;希望重温枕边梦,自此再不为君憔悴,百花时,他不再辜负香衾念旧事。

只要相公一点点温柔恩爱,她愿意回到过往,不怨尤、不计较。

玉宁公主叹气,再问道:“相公,皇兄真的没法可救了吗?”

有办法吗?胜翊自问。同时间,他又想起拒人千里的曲无容。

“我……再想想办法。”

“多谢相公。”

“这是我的本分。”胜翊道。

本分?多伤人字眼呐,不管是她或是她的要求,对他而言只是本分,他认真尽丈夫该尽的责任,却不想要她的爱情。

玉宁公主紧咬唇,手扭了帕子,恨!

五年,把爱笑的她转了性,磨出无尽心机,她不再单纯善良,她一心想着,如何抢回属于自己的爱情。

正文 第二章

天际微微泛红,晨曦染艳了远方山峦,层层叠叠的山,层层叠叠的色彩,层层叠叠了他的不安。

这趟,明知不会得到好脸色,他仍非来不可,因皇太子病情急转直下,昨夜已陷入昏迷之中。

他领了圣旨和百名禁卫军,这回,曲无容失去拒绝权利。

胜翊方走进竹林,便看见一道长长的人龙。全京城,生病的人都来这里求医了?看来,对她医术感到赞佩的,不只有司徒先生。

不排队,胜翊直行到小屋前方,曲姑娘尚未开始看病,只见冷刚进进出出,为她张罗吃食。

他想起她说过,行医,不过生活而已;当年,洁儿说过相似的话,但她说的是“制毒,不过兴趣而已”。

胜翊清楚记得,自己常取笑洁儿杀人的本事比救人大;他批评她内力不足,好功躁进……

糟,他又在曲无容身上寻找对洁儿的熟悉。

昨日,他刻意打听曲无容。其实毋庸刻意,她在京城够出名了,随意抓个人问,都能问出几句和她相关的传说。

传说,那个彪形大汉不是曲姑娘的护卫,而是她未成亲的夫婿;传说,曲姑娘家财万贯,看不上那点诊金,置竹篮,只是教人们知道感恩图报;传说,曲姑娘家里曾发生过大火,把一张脸烧出狰狞疤痕,不得不覆上帕子,深怕骇着病人……

听到此,他便知传说十之八九是假。

冷刚不是她的夫婿,她凝望他的眼神没有爱情;她没有家财万贯,一桌一柜,满屋子寒伧;而她的脸,无疤无痕,美艳得教人目不暇给。

洁儿也美丽,却是截然不同的容貌,洁儿眉宇间挂着坚毅,而她眉间只有冷淡,时常,洁儿出现不服输的神情,而曲无容,对着他,隐约透露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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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恨他?她是被他逮捕入狱的贪官家属?她与他是父母亲仇、不共戴天?她说因果,难不成他或朝廷真的对她的家,做了不可原谅之事?

唉,过去不论,胜翊相信今天过后,她定会更憎恨他了。

回头,他低声对身后的禁卫军叮咛,然后走到屋前,对着病人说:“各位叔伯姨婶,今日曲姑娘有要事在身,不能为各位看病,但百草堂开放义诊,药材诊金全免,请诸位移驾到百草堂吧!”

百姓议论纷纷,但身后穿官服的卫兵脸色严肃,为怕招惹干系,大伙儿不得不尽快散去。

冷刚听见胜翊的声音,匆匆出屋,发现他领了百名禁卫军,团团围住小屋,心知情况有异,忙奔进屋,揽住曲无容夺门而出。

然他前脚才踏出屋门,禁卫军便一涌而上,转眼,他们被团团围住。

冷刚自腰际抓出一把长鞭,刷刷数声,一鞭鞭力道沉稳,打在地上石板,石屑四溅,他不断挥动鞭子,迫得众人不敢靠近。

他抱住姑娘缓缓移动,心想只要进了竹林,便有机会脱身。

胜翊看出他的意图,嗤地一声,暗器从人群中飞射而来,冷刚来不及闪躲,急切间,只能用身子护住姑娘。

暗器撞上冷刚的手臂,穴道被封住,长鞭震落在地,他朝下望去,只见一枚石子在地上滴溜溜滚转,钟离胜翊内力非同小可。

冷刚偏头看姑娘,他很抱歉,这回,护不了她周全。

曲无容凑近他耳边说:“闭气。”

她出言瞬间,扬起右手,一把银色粉末朝空中洒出,但胜翊比她更快,催动内劲,将银粉向他们逼回去。

情况紧急,几个靠得太近的禁卫军被药迷昏在地,剩下的人一涌而上,迅速制伏曲无容和被点上穴道的冷刚。

一反常态地,胜翊站在原地,远远望着曲无容,一动也不动。

知道吗?他之所以能在曲无容动手前先出招,是因为看见她在冷刚耳边说话,那一幕让他联想到他与洁儿在肃亲王府遭受危困时,洁儿在他耳边轻语:“少爷,闭气……”

洁儿洒了毒粉,曲无容也会吗?他来不及思考,直觉动手,果然,他赢了。

他拿对洁儿的熟悉来对付曲无容。

不光明磊落!

“靖远侯,犯人已经拿下。”

禁卫军队长来禀,他回神。

“收队了,把冷刚压入大牢,放开曲姑娘。”他下令。

“是。”

队长领命,几声编派,一组人压着冷刚,一组人扶起躺在地上的弟兄,极有效率地率队开拔,不过片刻,走得干干净净。

没多久,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竹林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竹叶的飒飒声,和曲无容急切的呼吸声,胜翊与她相视,却互不言语。

他看她,心底想着自己厘不透的熟悉感,而她看他,怨怼在胸,怒气张扬。

非要迫她吗?非将她逼入墙角、无路可逃,方肯罢休?他就不怕她的怨愤堆上天,不顾一切?

“姑娘,得罪了。”他打揖行礼。

只是得罪?他说得未免太轻易。

“朝廷行事,皆这般蛮横无理?”她冷酷语气,冰凉得教人发寒。

“皇太子命在旦夕,原谅在下苦无对策。请姑娘入宫,治好皇太子的病后,我自会释放冷公子。”他痛恨自己以权势压人,但这回,皇命在身,他别无选择。

若是医不好呢?满门抄斩?哼,他就这么本事,一次次将她送入地狱,打死不让她成漏网鱼?

“若姑娘要恨、要对付,就针对我来吧,我全数接收。”只要能救回皇太子,助天下百姓一臂。

针对他?“你有把握受得起?”她怒目相迎。

苦笑,他能说什么。受不起也得受,反正她痛恨他,不是从现在才开始。

“曲姑娘,请!”

曲无容吸气,狠咬牙,紧握的拳头青筋暴张,瞠大眼里盛满愤慨。要是她的武功还在、要是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本事,她保证,他不会这么安然。

猛喘息,她想说:“你就笃定我非救下冷刚的命?错了,谁都逼不了我的意愿,尤其是你。”或者说:“谁来请,我都去,独独你,对不起,我不会助你仕途高升。”甚至想讽刺他几句:“真是个伟大的好驸马,为了妻子岳家,什么霸道事儿都做得出来。”

她想说的话很多,却半句都出不了口。因现实中,冷刚的命在他手里,他很行,一把掐住她的弱点。曲无容用力吐气,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曲姑娘……”他再声催促。

“请教公子,朝廷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放弃良知?”终于,她还是挤出一句刻薄言语。

语毕,她领身先行。

阳光自雕花窗棂间射入,在玉石地面上,投入点点花影,门窗封得死紧,半点风都透不进。

金兽炉里,燃烧的檀香升起袅袅烟雾,却掩盖不去药味、炭火味,空气凝重,屋里的人也个个凝重。

御医站了一排,宫女分侍床侧,他们眉宇不展,面色青黄。

曲无容走近床边,执起三皇子瘦骨嶙峋的手臂,未把脉,先让他指甲间的青绿色吸引注意。

柳眉相聚,抿唇,她拉开被子,观察他的双足。指甲间有相同的青绿,她伸出纤纤细指压在皇太子腕间,取出金针,对准几个穴道刺入,皆无反应,直刺到曲池穴时,他的手脚反射地向里蜷缩。

曲无容抽出金针凑在鼻尖嗅闻后,点头,她拉拉锦被,将皇太子全身密密实实盖好后,把金针插在皮革间,收妥。

“怎样?”胜翊凑近。

曲无容不愿同他说话,她转头对随侍的御医道:“有人要他死,皇太子得罪过谁?”

御医吓得倒退三步,这、这话儿……可不能随便乱说。

她想走到外厅,但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的身子晃了晃,胜翊立即靠上来扶持,她推开他,冷目相视。

他知她生气,点头退开。

胜翊对宫女使个眼色,宫女忙扶曲无容坐下。

这时辰,她应休息,不该看病,要是冷刚知她过劳了,肯定又有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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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自作主张,替她倒来温茶水,她别开眼,不看。他热切,她冷淡;他想对她亲近,她却一心将他推离。

“曲姑娘,你能告诉我,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管她的态度,这事儿干系太大,一定得查清楚。

她尚未想清楚要不要回答之前,皇后听闻神医入宫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太子寝宫,一见到胜翊,立即上前,急问:“你说的神医呢?他来了吗?”

胜翊上前,“禀皇后,此位是曲无容姑娘。”

“她就是你向皇上大力举荐的神医?”

只是个姑娘啊?她看来年纪尚轻,身如弱柳,似有病态,这般女子竟有神医能耐?会否徒具虚名?

“曲姑娘初进京不久,已是百姓口耳相传的神医,她的医术连百草堂的司徒先生都自叹不及。”

胜翊和皇后对谈时,曲无容定定望住皇后,一瞬也不瞬。

皇后老了、憔悴了,两鬓霜白,皱纹飞上嘴角眉梢,佝偻的背微弯,无助的面容间净是忧愁。她不再是当年威严冷肃、高高在上的皇后,她只是一个担忧儿子性命垂危的老母亲。她呀,也有今天?

不需曲无容亲手报仇,她早自囚险恶后宫,战战兢兢度日。

人人皆知后宫争宠、尔虞我诈,嫔妃昭仪、婕妤才人,莫不费尽心机经营,只盼生得太子,从此母凭子贵。

可惜啊,她小心翼翼栽培维护的皇太子,有人要他的命,她救得他一着,可下回呢?她不是随传随到。

她就是想幸灾乐祸,虽然皇后的哀愁并未带给她太多快乐。

“那就偏劳姑娘,请姑娘尽快诊治皇儿。”皇后软声恳求。

尽快吗?不,她要她多担几日心,要她的儿子多受几回苦,才能弭平心中旧恨。

她对身边的宫女道:“请把所有窗户统统打开。”

“不行,风吹进来,太子会咳嗽。”皇后身边的方嬷嬷跳出来阻止。

才一眼,方嬷嬷就讨厌极了曲无容,她讨厌她的倔傲、目中无人。

若非碍于她的身分,早在皇后进门,曲无容未起身迎接时,就怒声斥责她无礼了。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皇宫啊,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寻常百姓家。

曲无容没理会方嬷嬷,拿起茶壶走到金兽炉边,手一偏,满壶茶水浇熄了正在燃烧的香料。

“你在做什么!”方嬷嬷出手,飞快打掉她手中的茶壶,铿锵,瓷壶碎了一地。

曲无容终于抬眼正视对方。

这一看,让她认出了方嬷嬷。曲无容记得她有多么恐怖狠毒,她杀人的手法比刽子手更吓人,心扎了一下,方嬷嬷是她的恶梦,在若干年前。

莞尔,心有了较量。她气定神闲,走到皇后面前说:“皇太子手脚指甲泛青,无食欲、血便,每至三更,必尖喊狂舞,他不识得人,就是亲生母亲亦然。”

几句话,她让皇后惊讶不已,皇后露出连日来第一个笑容,“是,便是这般。”

“他力大无穷,需数人方能制伏,只饮肉汤,不进米饭,似撞邪偏又腑脏皆伤,一见风便咳嗽,每咳必吐血。”停话,她静望众人,等待反应。

“没错、没错.姑娘亲眼看见……唉呀,不对,姑娘初来乍到……”御医高兴得近乎失态。

胜翊唇角上扬,他找对人了。

曲无容打开金兽炉盖,挑起一块未燃檀香,凑近鼻间嗅嗅,问:“这是谁点的。”

一名宫女趋前,低头答:“回姑娘,是奴婢点上的。”

“你没发觉,这檀香的颜色和平日不一样?”

“这香是福和宫差人送来的,说是贡品,奴婢心想,也许别国的檀香与我们的色料不一样,便没太在意。”

“这香掺了百日草,常人闻了不觉有异,顶多感到心烦、脸色青黄不济。”她转头看看御医和宫女。

皇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没错,他们的脸色很坏,之前,她还以为是因为忧心皇太子过度所致。

曲无容续道:“但百日草若与桃杏相遇,便成毒药,毒日日累积,不过半旬,毒性发作,一发作便是惊心动地。我猜,皇太子一定喜食桃杏。”

“是,前阵子是桃子出产季节,皇太子每日都要吃上许多。”宫女恍然大悟。

“下毒之人,必然非常了解皇太子的嗜好。就方才这位嬷嬷阻止我浇熄香炉的激烈反应看来,容我僭越,无容不得不怀疑,嬷嬷和福和宫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协定?”她恶意栽赃方嬷嬷。

人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好风水绕到她身上了,她怎能不用上一用?

果然,之后皇后对方嬷嬷起了疑心,不再重用,方嬷嬷心底不平,转投向大皇子的亲生母亲琴贵妃身边,没多久,大皇子意图篡位,琴贵妃连同方嬷嬷一干人等被捕入狱,老死狱中。这是后话。

“把香撤下,大开门窗。”皇后瞪方嬷嬷一眼,下令。

曲无容续道:“就让皇太子咳血吧,将毒血咳出未必是坏事。”

“那么,曲姑娘要开方子了吗?”皇后急问。

她把曲无容当成是救命仙子了,不顾身分,走向前,她握住曲无容双手,紧紧不放。

曲无容从皇后掌间抽回手,别开眼,“不,后天再开。先备下一坛绍兴酒,这二日,只可给皇太子米浆,不许饮肉汁。”

“只需要这样吗?”光一坛绍兴酒就能解毒,那么满宫御医在做什么?

“皇后信不过无容?”她问得挑衅。

“相信相信,皇太子的性命全仗姑娘尽心。”她谦卑得不像个堂堂国母,身为母亲,孩子是她最大弱处。

“我累了,可否先行告退?”

“当然,吉祥、如意,你们领曲姑娘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缺什么东西,全上慈晖宫拿。”她出声唤身后两名宫女。

“是。”吉祥、如意领命。

曲无容跟在她们身后,走出皇太子寝宫,行经胜翊身边时,她淡淡撂下一言:“冷刚一日不到我身边,我便一日不开药方。”

胜翊莞尔,她居然当着皇后面前威胁他?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姑娘啊,特殊。

屋里,曲无容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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