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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自改+1次po完] 致命的情妇(威容)
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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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了。她感到丝丝寒意,雨又让她联想到海。

原来,海才是最具有残酷毁灭的天性。

可怜的女人!被挚爱的丈夫毁了。

神鹰裟——他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而她——也孤孤单单地坐在办公室里。

她仰望着窗外,似仍如往常一样眷恋水蓝色的天空。

依旧一袭足以媲美“蓝夫人”称号的真正海洋颜色的蓝色和服。她对蓝色情有独钟。

“蓝”让她浮起挥不去的丈夫邱胜翊天使股的容颜,但,转眼间,她仿佛看见神鹰硰像撒旦般的面容。

神鹰硰——她的心一紧,陷入沉思,“诅咒”两字莫名浮上心头。

诅咒?她是不在意的。毕竟,像她这种坏女人,本来就该下地狱,永不得超生的。

没有了保镖,她随时等待着受伤被背叛的弃妇,拿着刀向她复仇——她毫无怨言。

是的,她一定会受报应的。她心平气和地等待那一天来临。

几天后,她料想不到,她的“石油王国”竟遭遇到空前未有的危机。

“为什么?为什么……”她看着所有的报表发呆,不明所以。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切——都在静悄悄地进行,有人意图不轨,要吞噬她的财产?

一个奇怪的陌生人用匿名买下她名下财阀的股票,接着再毫不留情地贱价抛售,想掏空她名下所有资产,让石油王国摇摇欲坠……有人意图陷害地。目的就是要毁了她。

昨天,是她名下的营建股,今天,换成金融股;接着,又是石油股……

她并不笨,虽说不懂经营,但却也是精明干练的女人。她从不去管理自己的事业,毕竟,男人会保奴隶般地为她鞠躬尽瘁。现在,当有人意图破坏她的王国,要置她的企业财团于毁灭之地时——她开始思忖要如何脱身。

难道,这真的是她要接受诅咒及报应的时刻了吗?

她不甘心,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她知道,自己该死,但是,她是富豪世家寺刚家族的第二代继承人,一个视荣誉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她想,若被同是女人乱刀砍死,她无话可说,但如果“石油王国”在她经营不毁于一旦,她死也不瞑目。

这就是她的尊严——唯一仅存的。

她向来惯用“出卖自己”来赢得世间的一切——包括享受对男人复仇的快感、掌管石油王国,和统治金钱的世界。

是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她没法找了具有权势、尊贵上流社会的中年男人,想用她的美色交换金钱支援,挽回所面临的危机。

只是,与以往有天壤之别的,竟没有一个富有的男人敢接受她的“邀请”。

这位陌生的大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发现,“陌生人”的财大气粗,财产比起印尼总统的首富地位毫不逊色,因此,在日本的高层经济圈,势力极庞大,无人惹得起。

映洁向来就造世孤立,活在黑暗的角落,连最信任的仆人石川家康也走了——此时的她就像是航行在汪洋大海中的孤舟,一下之间失了资助和救援。

“我不能认输,我不能——”她喃喃自语。

寺刚家的做人血统,让她宁死也不认输。

“神鹰先生?神鹰……”事隔多日,一直不发一语的她,现在开口了。

神鹰?透过大肆的秘密调查及人脉,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明白陌生人就叫“神鹰先生”。

这么凑巧,抑或是巧妙的安排,不得而知,她狐疑着,他的姓与神鹰硰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两人有天壤之别——绝对是同姓不同名的人,她肯定自己的想法。

可惜,她却变不出“神鹰先生”的名字,手上仅有地址可循。

这是最后一招了,她决定亲自“登门拜访”。

按图索鲢,开着红色耀眼跑车,她见到蔚蓝的海洋。这里,显然是一个渔港。没想到“神鹰先生’也喜欢看海?

咸威的海风及熟悉浓浓的腥味将她团团围住。正是秋天呢!远方渔船的渔人们正不断地下鱼货及卸货。而为了躲避严寒的季节,从西伯利亚漂流到这里的丰富鱼虾,也使得这里成了丰收的季节啊!

冷风飓飓,一如她的心,不仅是为了她的“石油王国”可能凋零而心酸,也更为了背叛她的丈夫——在哭泣。

哭泣?她难道抛弃不了过去,永远要承受这些不堪回首的柑心之病吗?

她赫然发现——自己眼角的泪水?她激动地否认,只是海沙吹进眼角罢了,不然,就是她太累了。

远远眺望高山上一栋巍然矗业的希腊式建筑豪邸,她猜想:在这贫穷的渔港,那一栋想必就是“神鹰先生”的家。

应该是个孤僻的老头,不然,怎会选择在如此蛮荒的小镇居住。但一位富有的老人,为什么又喜欢望海?

拥有权势的老人——不是个个都沉溺在名利与美色中?他难道会独树一格,与众不同吗?

车子行进在密布树荫的阴凉大道中,走过境蜒的穹林小径,她心底闪过千万个疑惑。

这时,豪宅已矗立在眼前,只见鬼斧神工、维妙维肖的金龙盘踞大门,仿怫真的知悉她的到来,主动开启。

纵有迟疑,她也已豁出去,无畏地驶入完全陌生的世界中。仿佛有人正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大门立即又会上了,她强烈感觉到被“锁”在这里了。

下了车,她忐忑不安地环顾四方,满眼的绿色。完全自然的树木,苗苗草地,有港整个庭园。“数大就是美”——眼前清一色的绿,果然让她心旷神情,震撼不已。

而迎面映人眼帘的,更让她的心悸动起来,是一株株熟悉的——五颜六色的松虫草。

松虫草?但“伤口”再度隐隐作痛。

她别过头,偏偏眼角一隅又映照出一片发光的湛蓝,刺眼得令她几乎窒息。

原来,豪邸的四周尽是玻璃围绕,同时被阳光照射得发出如珍珠般的光芒,而豪邸较低处正接连一片出口海洋,使得整栋建筑几乎完全沐浴在一片蓝色月光下,真美!令人叹为观止。

看来,这位“神鹰先生”也是个喜欢看海的男人,她心中掠过藏在内心深处的影子,‘她”不也是常常驻足眺海?她懂得,这是对海的执著与狂热,而这种男人,他们把望海视为至高无上的享受。那么,“神鹰先生”真的与众不同。

她注意到栅门内,停放着一艘华丽的帆船游艇。纯洁亮丽的白色,看起来耀眼又光亮——这是全新的;以前的她住在贫穷渔村海边时,曾注视过来来往往的相同小船,眼尖的她,望了一眼,马上就能判定船的“价值”。船——对出海人是维生的工具,但在有钱人的眼中,则视船为玩乐的工具,从船身的打造和装潢,她已意识到“神鹰先生”的品味及对船的狂热,还有那嬉戏人间淡然又严谨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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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挪渝地自嘲——想毁灭她的人,几乎都和海、船脱不了关联。

这辈子,她曾在爱海的男人手中“死”过一次,而这一次,为了挽救财团的危机,就算赌上生命,她也绝不再栽在爱海的男人手里。

她挺直背脊、眼神镇定、表情僵硬如顽石。

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见到仆人来招呼地,她不由得以为,这偌大的宅子,难道真的只住着孓然一身的“神鹰先生”吗?如果,这是“欢迎”的手段,究竟还暗藏什么危机呢?

怪不得,有人说,最美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危险的。她就是最佳例证。她再度露出甜美、邪恶的微笑,承认她是最美,但也是最恶毒、危险的“蜘蛛寡妇”。

步步为营已是必然——她抬头挺胸,像男人般意气风发地迈入大厅。

你终于来了。我日夜思念的妻子——

思念的煎熬,使每一天都像是一世纪那么长,等待才是最残酷的折磨,他同时把煎熬当做是一种报应,这是他该承受的报复。

他黝黑深达加潭子的双眸闪烁着无忧无虑海洋般的蓝色,天色逐渐黑了,蓝色匿迹了,代之而起的是红色火焰的反光,壁炉里的木柴辟啪作响,微弱的火光似奋力想扭住燃烧的时间,犹如拼命想抓住他们生命中甜蜜余光的一瞬间——

他等待她走向他。

传统本展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映洁啊!你可以恨我一辈子,但是,我却爱你永生永世,我不能没有你,就算你恨我,但是——

我还是要拥有你。

不管是狂风飓雨、天崩地裂,抑或鬼哭神号,他就像是濒临死亡边缘,仍不放弃做最后的挣扎——他要她。

室内暗黑,没有一丝光源,所拥有的,只有壁炉发出的温暖微弱火焰,他俩之间紧绷的冷空气,也因此燃起丝丝光芒。

他似乎早就在等侯着她?

他背对她,坐在靠背的绒毛高背椅上。光反射出影子,石头墙映照出神秘复杂的颀长影子。

即使如她发亮的眼睛,也无法捉摸这莫测高深、行踪不定的缥缈影子,更迫论真实背对她的肉体之躯。

他约莫高他三尺远。二话不说,她一下就这样跪在他的后方,完全以最古老的日本礼仪对待他。

她跪坐地上,声音低哑而敬畏,她的头不曾拍起,但是,她以眼角瞥视着那伟岸、诡的影子说道:“久仰大名,神鹰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这一路走来,直到现在坐定在这里,我认为你似乎正等待着我来?你一副‘万事俱备”的样子,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她的声音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只是……我们素昧平生,不知你为何不择手段地要对付我,处处逼我于绝境,几乎逼得我黑映洁奄奄一息,但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唯一的可能是,或许是寺刚家的祖先跟你有过节,或是,你——”她的眼睛闪烁着惊世骇俗的狂野。“对我这位可怜的寡妇,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呢?”

她的双拳紧握,声音沙哑偷懒,这一刻益发显得诱人及迷惑。“我只是一名妇道人家。十八岁时,丈夫就过世了,然后,父亲寺刚忍野也接连去世;当初父亲过世时,只留下大笔的负债,他生前的子女虽多,却没有人愿意出面继承,只除了我——一个可怜的私生女,仍愿意挺身而出为父还债。时至今日你我这样处境堪怜的女人,纵使不懂得经商,也还是不允许‘石油王国’在我手中消失殆尽——”她最后说:“我不能承受失败的耻辱。我愿以生命做赌注,只要——寺刚家永不倾倒。”她顿一顿日,露出一个像‘“毒蜘蛛”能螫人致死的笑容道:“我——所拥有的只有肉体,这是唯一仅有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用自己做交换。希望这样能令你满意。当然,如果你愿意回头看看我的话……”

她相信,她是个美丽的女人,拥有绝对的自信——“神鹰先生”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明白,男人绝对迷恋女人的身体。

男人不能没有女人。

不管如何,她不会是输家,她会有她的“筹码”,对她而言,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逃离地撒下的蜘蛛网——

她不再有语了,决定等待他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溜逝,而他仿佛与她作对似的,闷不吭声,她耐心地不动声色。但时间越来越久,她的眼睛逐渐充满了焦躁不安,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一如封闭的石洞间有一触即发的火苗,大火随时可能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措手不及间,他突然开口了。令人大大意外,他的声音一点都不老成,也不像是老人家,反而满是活力,中气十足,还有,令人熟悉不已的声调。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可叹啊!想不到,你为了拯救‘石油王国’,居然可以出卖自己?这就像我一样,为了要得到你,也会使出毁灭你的撒手钢一般。哎!”一声长长无奈的叹息。“想不到,你的尊严和骄傲是用在这样的地方?”语带轻蔑。“经商,你当然不懂,因为,你只能卑贱地与不同的男人交欢、利用男人——今天迫不得已选上我,目的只为了‘控制’我成为你的奴隶,放过你,让你的‘石油王国’仍能耀眼辉煌,照样立足整个日本财经界——”

他的话一针见血又残酷无情。然后,他转身,露出意志坚定,不可一世的表情矗立在她面前。

他仅有的一只眼睛,炯炯逼人。

神秘的‘神鹰先生”——竟然就是神鹰裟?

黑暗的记忆侵入——四周的石墙好像朝她压过来,无情的命运之神依然不放过她啊!她整个人瘫倒在地。

戴着独眼罩的他英姿勃勃,强而有力地双拳紧握,似乎在叙述:“玩弄男人的女人,最后吃亏的还是女人——”

映洁的意志力完全崩溃了,武装的坚强也一下溃堤了。

为什么他就是“神鹰先生”?不断要毁灭她的人?

他赤裸上身,仁立在熊熊火炉前,肌肉结实的胸膛因炉火的发热而淌下汗水,像被阳光晒得发光似的,他看起来像古代史诗中描述的古罗马时代专门搏技演出的战士,而胸膛间不偏不倚的深刻刀疤,也益发引人注目。

凌辱?耻辱?她一直不断地遭受无情的“打击”?

他的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容——他的丑是在于太邪气。

但现在的她——也绝非泛泛之辈。尽管震撼不小,她也强迫自己绝不逃走。

这两人——究竟谁才是最绝情绝义?

她站起身,脸部几乎刚好面对他的半个胸膛,看着他清清楚楚的疤痕,她恨火燃烧,眼中闪烁触目惊心的火焰,极端讽刺地说:“你显然是彻底坏透了,连弱小无依的女子也不放过——”

他反击:“是你逼我的!你并不可怜,一个专门欺凌男人的‘毒蜘蛛’!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情妇,只有坏男人才制伏得了你!”他挑衅地越来越靠近她。

“你错了!”她怒火冲天。“做情妇是荣耀,做寡妇才是耻辱!”然后又不要命地征嚷:“我要玩弄男人,以洗清耻辱——”

寡妇的耻辱?他目光一闪,一踏步,原来这个恶魔搜获了她,挑起他们之间最深处的痛楚,他咬紧牙报道:“你一直活在仇恨中——”

‘是的。”她的眸子散发明光,毫不避讳。“从我丈夫死的那一天起,两年的时间让我换取到什么?除了金钱,就是敌人,以及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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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战保,眼露凶光,不顾一切地狂喀:“你要认清事实,不能再逃避!”深呼吸一口气,他豁出去地咆哮:“‘他’没死,现在又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只是——容貌不复原来,他的‘疤痕’就是如山铁证——”

她的头脑表的好像被炸开了,顿时血流满地!

灰白的脸色比僵尸还难看,她的灵魂早已经化成泡沫,曾经死去的躯壳,竟开始剧烈抖动,她一字一句重复着像是机械还硬的声音。“他没死,他没死……我不是寡妇……我不是……”

他吓到她了!心一横,决定乘胜追击逼地面对事实。“你不是寡妇啊!绝对不是……”忽地,激动地将她揽紧人怀,手臂像是热络的钢条因住彼此,他们紧紧结合在一起了,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他用下巴满足地磨蹭她额上的秀发,就像从前一样,悲痛莫名地道:“这些年,有个男人对妻子的愧疚让他痛不欲生,当他看见做妻子的你作贱自己,不惜做情妇,把男人玩弄在股掌间,他简直生不如死…”他不断喃喃自语,诉说无尽的相思之苦,他最后道:“神鹰只不过是我的化名,我真实的名字,就是——”

他说不出口。

“邱胜翊”四个字卡在喉咙中,他无声。突然,像鬼魅般轰声大笑,歇斯底里的笑声撕裂划破他们之间历历在目的过往。“你没有死?你没有死……没有死的你,现在回来想向我表示什么呢?”她用无神的眼睁望着他,他心寒。“你就是要毁灭我?还是,你失去了那女人的温暖,所以,回头才想到我?”

横梗在他们心中的灵魂——幽子。

“映洁——”他委曲求全。“她根本对我不具任何意义,我不爱她啊!我只爱你——”

“够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她毅然打断地,自我解嘲:“你们跳海自残的终曲,真是可歌可泣,足以让后世歌颂的伟大恋情!你会再来找我,只不过当我是代替品,但是,我不会是暖床的工具

“不是,不是——”他咆哮辩解。一切难以启齿啊!渐渐的,声音由有到无。

她斜睨着他,用百分之百不信任及仇恨的语气笑着。“你以为我会屈服吗?‘石油王国’如果倒闭了,完全是拜你之赐。没错!是你一直要毁灭我。”她的眼神似在诅咒他下地狱受苦,不得好死。他的心中淌着血。她说:“是有第一次,但第二次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就算要受尽耻辱,我也心甘情愿——”

他犹如陷入冰天冻地中,她一到壮烈成仁的模样,他没有话说。他的身于僵硬如石,眼神充满悲伤和莫测,好半晌,他生涩缓缓道:“你永不宽恕我?”

宽恕?她咬牙切齿。“可悲!这代表什么意思呢?我是凡人,我不懂什么是饶恕。”她骄傲地抬头望他,充满鄙视及不清,多么恶毒的话!她明白,一个男人绝对无法容忍,更何况是她的丈夫?“你不再是我的丈夫,你的脸变成丑陋恶心,令我嫌厌不已。何况,我已不够格再做你的妻子,我失去了忠贞,而你的背叛也让我恨你,如今,除此之外,我——其实一点也不再爱你。”

她不爱他?这让他几乎断肠,不自觉松了手。

无底下最狠的惩罚——就是妻子不再爱丈夫。

她忍受蚀骨推心的痛,佯装绝情绝义不断叫嚷:“我不再爱你了,我一点也不爱你……”说完,趁着他陷入混乱之际,拔腿就跑。

他三步并做两步地用力抓住她,蛮力让她手足无措地完全撞进他怀里。“想逃?门儿都没有!”他吆喝。“别逃!别躲我——”

她拳打脚踢,张牙舞爪,他索性将她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她不服气,一直不断地拼命挣扎,为了控制她,又怕动粗伤到她,不得已,他只好把她压在粗壮的腿上,她汗水淋漓,娇喘吁吁,一会儿,力量逐渐耗弱,最后,两个人跌到地板上,他用强壮的身子压住她的身躯,让她再也动弹不得。她没有力气,完全被他驯服了。

“你变得真是泼辣!”他咧嘴大笑道。他的脸离她只有尺尺。她气喘如牛,浑圆的胸部不断上下诱人地起伏。他们的心脏开始狂跳着;他强而有力的大腿压住她的纤腰…

激情如此强烈地刺激他,让他几乎按捺不住原始的悸动。

他火热的胸膛,让她的酥骨彻底融化。她陷入他眼底的迷情魔力。她怕,她怕……知道她应该边。无奈,双脚双手不听使唤,她四肢无力,他的唇几乎要直逼下来,笼中之鸟的她,不得不委曲求全。“放开我,放我走——”

出乎意料,他的唇定在离她的唇约莫一公分的地方。他脸上布满真诚,用哄小孩的口气,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就算再多说什么,也无法挽回因过去的错误而造成对你的背叛和伤害!”他对她恳求。“但是,我确实是爱你的。我不是圣人,所以也会犯错,你为什么就不给我忏海赎罪的机会呢?我愿意奉上余生,好好地弥补曾经犯的措。我甚至愿意供你使唤。只要——你重新属于我。”他的气息呼向她的面颊,不知不觉,她竟面红耳赤了。

是气愤让她胀红了脸吧!尤其,她现在又是因兽之斗。不!或者是面对最爱又恨的男入,那种复仇和欲望的矛盾冲突再被挑起……

他的眼睛就像海洋,穿透她。“你知道,我跳海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他的声音好破碎。“我在心底告诉你;如果要恨我,等我到了阴间再来恨我——,”他的眼眸炯然有神,似乎盛着泪水?“但是,我并没有死,所以,你不能恨我,你知道吗?”

他的唇突然低下,亲密无间地亲吻她的额头,她闪躲不及。只得任他为所欲为——一记深深长长的深情一吻,他幽然自言自语:“我不要让你再受耻辱,你不该是寡妇,‘石油王国’也不会倒闭。”他诡而地笑道:“所谓——结果一切,手段其次。你明白吗?我用尽卑劣心机及手段,为的是什么?”

这一刻,他露出她未曾见过的独裁专制容颜。“我不能容许你再做别的男人的情妇,不管你是不是还爱我,抑或恨死我,但是,今天——”他像撒旦,专制不顾死活地抢夺、无理占有所要的,他宣告:“我绝对不放你走。”

“你——’晶莹剔透的眼眸发出不肯妥协的光芒。然后,她的皓齿毫不留情地往他的刀疤上狠狠啃咬,他痛得呻吟,她再往他身上猛踢猛踹,她真的狠心要踹掉他的命根子?可恶的映洁!真的要毁了他?他连忙退开身于,她却连爬带滚地冲到门边,握住门把,一脸惊谏——她根本打不开门,门被锁住了。

她一回头,直感到毛骨惊然。他蹒跚痛苦地起身,一脸幸灾乐拐地双手插腰看她,恬不知耻地道:“你逃不掉的,这个帘子除非我点头,否则,你是绝对走不了,门也绝对不会为你而开。”

‘你在囚禁我?”她暴跳如雷。你清楚,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你有天大的胆子敢这么做?”

他却自若自在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是这世界的王吗?”他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容。“我没什么好不敢的。”他对9伸出双杠臂“你不是我的妻子也好,如果,你这么喜欢做情妇,你的丈夫也愿意收留你做情妇,如你所说,以肉体‘交易’,我会赏赐你,甚至挽救你的‘石油王国’——”

她身子拼命往门板缩,直到没有退路。她的头抬高如天空翱翔的老鹰,脸色惨白道:“你变了!你真是嗜血,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这是跟你学的,坏女人,只有我这样的坏男人,才能制伏你,我是替天行道。跟着我,你才不会毁了其他的男人和美满的家庭——”他大摇大摆地走向她,大刺刺地站在离她一人左右的距离,她抗拒地推他的胸膛,可是却推不动,冷不防的,他弯身把她一个劲儿地抬到肩上,她恐惧地尖叫,并用力接他的肩。

“想不到,你这么害羞啊!你不是经验老道吗?”他讽刺嘲弄。他无法不吃味,她不也是移情别忘?他威武地向前走,感受到两股间微微的酸痛,他挥去不该有的失落及悲伤,转而挪报道:“你这又何必呢?天下哪有一个情妇,这么想毁灭她的男人的部位?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男人带给女人欢愉的武器吗?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她无法忍受任何不公平,憋不住话,她反唇相稽:“真是好笑!”面露冷笑,以令人为之气结的声音传出:“男人要他的妻子贞节服从,自己却到外面追逐别的女人,甚至还有私生子,这样残害无事可怜女孩的幸福,不如毁了男人的命根子,才算是为女人出一口气。”

“你指控我花心,我无话可说。”她能感觉他发出凌驾全身痛苦的声音。“或许,你会觉得哪个男人不在婚后拈花惹草?哪个女人不在婚后水性扬花?不过——”他彰显出铁腕作风。“现在,我们要一切重新来过,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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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迈开大步,直直向走廊一头走去,她更气愤地捶打他。“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直到走廊的尽头,他打开一扇大木门,走进去跟上门,再继续扛着映洁走进卧房,再一次踢上卧房的门,然后把她丢在床上。

她吓得连忙爬起来,揉探发疼的胃,紧张地将散开的头发往后挪,杏眼圆睁看着他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衣服往下掉。她羞然注视。以前,她不是很习惯看他赤裸吗?而如今却……直到他脱得只剩下一件底裤一转身面对她。她想别过头,但是,她不能,否则他会嘲笑她。

她的丈夫经过岁月的洗礼,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邪恶丰采。英俊、高大、健壮,如天神一样。

月儿不知何时偷偷高挂在黑夜中,提醒他们之间时光的流逝。一轮朦胧的月光射入窗内,他着迷地看着着原本应该是他的新娘的映洁——纯蓝色的和服,仿佛月光下蓝色多瑙河的人间之美啊!

她看起来宛如处女之神。

处女?他何尝不如此渴望?

但是,他无话可说。毕竟,他先负于她。他有意无意追:“你真美!每个男人只要看你一眼,一定会爱上你的!怪不得,你可以用美色杀死无数的男人。”

“是吗?”她挑高秀眉、佯装无辜道:“我的美,却独独令我‘死’去的丈夫看不上眼吧!”

她还是强调地的丈夫已死?

他难掩心伤,背光的他,让她只能感受到他的阴森。他悲戚道:“这世界,或许没有我们想像的单纯。人类的爱恨纠葛也算是肉弱强食吧!想征服你,唯有找出你的致命伤,才能令你投降。”

他宽阔的肩膀议能扛起任何重担,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俄就是你的‘致命伤’。你要再面对我—”他突然取出映洁熟悉不过、又爱又恨的梳子,毫不留情地将它丢入火炉。这又像是将她的心再丢了一次似的,她来不及诧异地大呼小叫,他却不当一回事。“我不会跟你阴阳两隔。所谓的中国传统故事的‘诅咒’,现在已烟消云散——

鲸鲨梳子就像“诅咒”般,在火光下燃烧消失,发出的麻哩啪啦声响,逐渐消褪……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怅然,黑色的眸子涌出泪水来,那是她最爱的梳子——她不曾忘记,她不言不语,然后,自他喉咙中的笑声回神。“把衣服脱掉,或是,你要我服务呢?”

说着,他伸手想环住她,却被拨开,她用另一只手把被单抓得死紧。他没有察觉出异状,见她低着头,他佯装生气强悍地将她的下巴抬高,月光下,他却惊见她红着眼睛,显得楚楚可怜道:“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梳子……”

“映洁——”他发觉做错了。她在意那把梳子。她其实是何等珍爱他们相爱时的定情物。不然,她不会一直保留,梳子——不是恨,应该是爱。但是,他却连他们的定情物也毁于一旦。

“我——”千言万语,他低头在她面颊上亲吻。她反应激烈地急急别过头,他的眼睛闪烁,认定她还是不肯接受他,他抛下原有的愧疚,带着酸味故意刺激她:“怎么?你好像是见了陌生人的小猫咪,这就是,蜘蛛寡妇,的真面目吗?”

她桀骜不驯地昂起下巴,又恢复往日的蛮横。“你错了,我不再无知,也不再清纯。我有我的准则:做我的男人,在上床前,须先倒两杯最纯的威士忌,再去洗澡,如果,你真要满足我,就先这么做吧!”

他露出英俊的笑容。“遵命!”他甚至对她行童军礼。“只要你快乐,我愿意做你的奴隶,偿还欠你的情债。”他潇洒走向浴室,却若有所思地回头道:“我不怕你趁我洗澡时逃跑,这里的门禁森严,你是走不掉的。”她张口结舌,想驳斥什么,她忿恨地咬住下唇。但听见冲水声,她的胃几乎快翻过来。

他其实说错了吗?这是她唯一可能逃走的时机。

她总是在这时候对男人下药——

她快速下床,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整包药粉倒进两个酒杯中的一个,再用手指搅一揽。她都是这样让男人喝了掺药的酒,接着,一觉到天明。

无数的男人,绝料想不到,他们是这样跟闻名社交界的“蓝夫人”度过无数的夜晚。

她不曾被任何男人占有,也绝对不属于任何男人。

在面子挂帅的今天——他们皆对外宣言:黑映洁是他们的情妇。游戏归游戏,男欢女爱,谁也不欠谁,但也有许多的男人,爱上漂泊、虚无飘渺的她……

她应该很老练的。她要迷昏他,然后,伺机夺门而出。偏偏,今夜地全乱了分寸。她全身强烈地颤抖,根本不听使唤。为什么?

他是她真正在乎的男人吗?她爱他,却也同样的根地。

爱有多深,根也有多深……

她倒抽好几口气,不动声色地这么做了。但是,她心跳如擂鼓,眼前又一片黑暗,胃好像不断在跟她作对打结,她索性拿起酒试喝一口镇定种经,酒的味道怪怪的,这是威士忌吗?

她试着再尝一口。“糟糕——”现在发现已太晚了,她居然紧张得喝错酒了?

这下,要逃也逃不了。她全身开始发热,过不了多久,神鹰挲走进卧室,才发觉映洁竟躺在床上睡熟了?

他心脏紧缩,急着一探究竟,这才发觉祸源应该在酒身上。

一点也没错,酒杯里的酒只剩些许,他尝了一点,酒中有很浓的药粉。

她今他哭笑不得。这是她跟他玩的把戏吗?

把自己弄昏?以逃过她即将面对的事?这哪是一位荡妇所做的事?只有处女新娘才玩这种把戏啊!

她或许跟以前的她没有多大的分别,只是——除了生活在仇恨中,活在无限背叛的阴影下。

她真的熟睡了,黑发散落在枕上,浓密的睫毛在粉红色的面颊上留下阴影,她熟睡的娇容比任何女人都还性感撩人。

他极尽呵护爱抚她的秀发,又怕她睡得不舒服,他小心翼翼地试着解下她身上的和服——她是他的新娘和妻子——他这么做理所当然,但是,他无法不让自己心跳加速,当他发现她真的不省人事,他眼神温柔地注视赤裸的她,柔情万千地扫过她全身。

为什么?她依然柔软完美得像处子。

或许,他今夜正该借酒浇火!他先将另一杯威士忌喝下去,钻进毯子,把她拥在怀中,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亮丽发丝——这是他拥着她成为他新娘的第一次。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的新婚之夜呢!

无奈,妒火烧燃全身,他想,她赤裸着躺过多少男人的臂弯。

这是命吗?抑或是他自己的报应?”

他双拳紧握,摸摸自己脸上的独眼罩。他几乎失掉一只眼睛,以及美好的未来和挚爱他的妻子。

他不想把眼罩拿下来,为的是不希望吓到她。

他要好好地温柔对待她。

这不是她的错,“是我——”他心底呐喊。

映洁!

这是唯一留住你的方式,霸占你。

给我时间,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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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向你证明——你今生今世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正文 第七章

天应该亮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

映洁慢慢地醒来,睁开眼,发觉房间内不再充满悲戚影子的阴晦,反而透着朝气勃勃,她感觉自己不再寒冷,觉得温暖无比。

这好像在从前的渔村里,不管风雨多大,在柔软的被单下,她总是能够在胜翊的怀中得到安息,安然入睡。现在呢?

她覆地杏眼圆睁,猛地弹跳起来愕然地瞪着他看,他粲笑的脸正迎接着她,独眼罩在脸上黑得发亮,另一只深遽的眸子则不知隐藏着什么?

他粗矿的身于倏地半坐起身,她立即住床的另一边缩,本能地将毯子搅得死紧,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她的眼睛充满警戒和不该有的恐惧。他是赤裸的?而她呢?她惊讶地倒吸一口气,眼睛贴到沙发上的蓝色和景。

她回想起昨夜她一定喝错了掺药的酒,而在毯子与肌肤的刺激下,她竟也是一丝不挂?

他在她睡着时强占了地吗?但是,她丝毫没有疼痛的异样啊!她想从他浅笑的容颜读出表情,可是却看不出端倪。

“早安!”他洋洋洒洒就这样地下床了。“不要那样大惊小怪的,做丈夫的为妻子脱去衣服,何错之有?难道,你不知道穿着和服很难人睡吗?”瞧他说得多冠冕堂皇。他胸膛宽阔,肌肉结实;古铜色的肌肤让她的目光无法自拔地被吸引,而无法移开。

他用自以为是的理由,意有所指地“提醒”:“别害怕!我们不是夫妻吗?以前不也是常睡在一起?现在差别只是有没有遮蔽物,况且,人来到世间,哪一个不是裸程的?以后,我们都要裸睡

谁知,她立即别过脸,眼神中有着愤怒和受创。“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着你为所欲为——”

他强烈反驳他。“错了!是你可以对我随心所欲。”他柔情似水地对她耸耸肩。“就算你习惯睡前吃安眠药酒,我也不会趁你睡着时强要的。我不是像野兽的丈夫。”

是吗?这么说——她还是处女了?她呆呆地想。他误会了,她只是倒霉地喝错了酒。所以,今天,才会在他的床上。

“哼!谁是你的妻子?别忘记了,我是很多男人的情妇——”她似乎总是故意挑起他心中最愤怒和在意的事,他尽管要求自己忘记,他明白自己错在先。不过,看她喜欢用堕落语气讲话,让他几乎崩溃。“别表现得像绅士——”她悻悻然扯说道:“上我床的男人,哪一个不像野兽?如果你不是,我会觉得你逊毙了!”

他的一只眼睛闪烁着杀人的目光,嫉妒让他像中了邪似的。

她还是轻哦,先声夺人,毒辣辣骂着:“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以前不曾是,现在不会是,将来更不会是——我不再爱你了。我根本都不爱你…”

她说得绝情绝义,无心天肺。

她不断重复,似乎要他整个人心神俱裂。“你对我不具任何意义,我现在还会在这里,除了受你囚禁外,我和你的关系,就只有钱,和我的‘石油王国’——”

她几乎声嘶力竭,最后的“钱”字,更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他怒目瞪视,脸色铁骨,好像狂风将作。

是的,他真的无法忍受,无法佯装不在意……她和不同的男人上床——他崩溃了,真的抓狂了。

男人——其实才是气度最小的动物。

“哼!见钱眼开的妓女!”他从齿缝间恨恨挤出声音,“妓女”两个字,让他目瞪口呆了。他第一次这么粗鄙地唤她。“你要我们之间思断义绝,我答应你。”

他脸上的疤和独眼罩,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供若寒蝉。他虎视眈眈地盯住她,穷凶恶极道:“我就当你是我的情妇。满足我的生理需要,我会付钱——让你的王国重新起来。”我要用金钱买一个供我使唤上床的情好。”

他的行为绝对是魔鬼,也绝对是野兽。

“我一定要驯服你这位情妇。’他瞪着她。

“休想——’她佯装不怕死,内心却扑通扑通地跳着。“休想,休想——”

冷不防,他凶暴地址去她身上的毯子,扑向她,抓住她。

他对她只有残忍的惩罚。

他们之间的面具渐渐卸下,不需言语,他们的心似乎合而为一。他百感交集。

他终于明白事实——她在为他守寡。

她在酒中下药——无非是要保护自己的贞操,虽然昨夜不幸失败了。

她是虚张声势的女人。她在玩弄报复男人之余,也绝对不让自己成为男人玩乐下的牺牲者。

他哽咽地对她说:“谢谢你为我守寡。”.

她突然萌堤地放声大哭,似乎想把所有的恨及相思,化成无奈的泪水……但是,恨意的冲动,让她的双拳紧握,奋不顾身地猛推他胸膛。

他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任她泄很。“你可以尽情地打我。只要你高兴!”他真的心甘情愿。

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他甘之如括地与她粘在一起。

她一直传偎在他的怀中。

这是她世上最爱的男人,也是最恨的男人,此时此刻,她却在他的怀里——

他为她洗澡。

她何等不习惯赤裸着身子面对陌生的男人,虽然,他是她的丈夫;但是,疼痛和过去的种种“伤痕”让她没有体力去拒绝他。而他——显得那么自在和欢喜。他似乎把这视为快乐的泉源与义务。

她几乎克制不了想躲进水中的欲望。她佯装漫不经心,但是手指头却在浴盆边缘隐隐颤抖地弹弄……

这与过去他们所过的贫穷生活有天壤之别。以前,在窄小破烂的浴室中,他们的生活是拥挤甜蜜的,当时,她就像是传统的小女人,会帮她的男人洗澡刷背,当然,也仅止于此,那时,总是嬉戏笑声不断。

而现在呢!他变得富有了,光是豪华的浴室,就有好几坪,按摩浴缸、宽敞的大玻璃,还可以俯瞰整个海湾景观。只是,两人之间,水蒸气的空气仍是凝结的。

但这对他却不会造成影响。他用迷人的单眼淘气十足地眯起来,笑容半露地缓缓搜寻她的手、她的腕及她的手臂。她打了个冷颤,手指也僵住了。他的笑变得有些自负及满足,仿佛这种服务是一种享受。“闭上眼睛——”他命令。她完全照做了。

没多久,温暖的水从她头上徐徐注下,他的手指按摩她的头皮,温水冲刷她的头发及腰际。她虽然试图忽略他的存在,但他温暖的身躯和呼吸却是那么接近,他情不自禁地品尝她的肌肤。

过度的僵硬让他知道她的恐惧与疼痛,他知足地放过了她。水气袅袅,此际她知道她像个孩子一样被裹在大浴巾里,她长长的头发也被毛巾团团围住,像是中东回教徒的模样。他极尽可护地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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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被放在床上,她实在很累,下体也很疼痛,温暖的感觉装向她,睡前的最后一刻记忆是——她还是在他的怀中。

她闻到浓浓的香味。一种中药的药香,可想而知,一定是补药。

她惺松地路开双踉,他竟然就在一旁,倚偎、守候着她。

他随便地围着睡袍,她也发现自己在被单下的裸程。他似乎动手换过被单,那件留有“证据”的被单正弃在房间的一角。

他或许不仅是她的丈夫,也像她的保镖、仆人。他对她如此谦卑。“你知道我炖了什么吗?”他洋洋得意。“这是中国很有名的中药补品,给你补血用的。”

这一定是他的诚心及愧疚的表示:不过,她还是冷嘲热讽:“有钱真好,还可以买名贵的中药材呢!‘弥补’?你以为用金钱就可以买到我的贞操,甚至我的原谅?”措手不及间,她骄蛮地将汤药打翻,他脸色很难看,她乘胜直追,尖酸刻薄地刁难他:“我讨厌你现在的模样,我喜欢从前的日子,一无所有的日子!我喜欢吃鱼,喜欢便宜的东西。”她的心就像折断的树枝,嘴硬道:“让我走!让——我——走——”

他对她的无理取闹显然不置可否,卦旧是笑嘻嘻地面对她。“你想过从前的生活,我现在一样可以满足你啊!”

他在说什么?瞧他一脸正经八百,真的说得到做得到。他跑出去,她好奇地往窗边偷窥他的一举一动,顺便看看有没有逃走的机会,她竟发现,一楼有一道大门,正通到一面壁崖,崖下就是白浪滔滔的海洋,而远方正可以望见白雪皑皑的大雪山。

虽然有阳光,但是,外头的气温仍是很低,他却不畏寒风,在悬崖上潇洒架起帐篷,还在岩上弄个拷架,这可让她看傻了眼。

没多久,他气宇昂轩地踱回来,带着稚气的笑容脱口对地道:“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夜晚睡帐篷,数星星,钓鱼、烤来吃。”他似乎比她还高兴。“我实现你的话,你可不能再闹脾气喔!’她的脸上发光。“我也怀念贫穷的日子,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彼此!”

她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地看着他灵巧地准备一切必需品,热水瓶、暖被、小的露营瓦斯炉,以便生火取暖……然后,他甚至准备了一个大睡袋——

她张口结舌,却逃不开他伟岸的身躯及蛮力,他轻而易举将她塞进睡袋,拉上拉链,这会儿,她又成了裙褓中的婴儿,她惊惊的容颜让他爱怜地在她面颊肌肤上游走——“别怕,外面风这么大,你现在这么虚弱,绝对不能感冒。”

一切就绪后,他最后的重大工作,就是将她抱在怀中,一起餐风宿露。

他就算在钓鱼,也还是不放过她。他像渔夫般豪爽地坐在壁崖上,他的腿是挂在岩石边,把她搂在他胸前,她横坐在他的大腿上,强烈的狂风,让怕冷的她,不得不完全倚赖他的体温,像从前般把小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肌肉,以避严寒。

这个时刻,他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

他的妻子倚偎着他,他和海洋共享天地,在这世界上他别无所求。唯一的遗憾——该说是他多么希望她恢复以往无邪的笑容。

他仔细观察她。她真的毫无欢颜,深刻的悲痛总是烙印在她的脸上,布满她美丽的有神眼睛。

他是罪人,他感叹,如果时光能倒流,能倒流……

冷不防,钓鱼线有动静了,他惊呼,也惊扰到她,他兴奋大叫:“钓到了一条大鱼,快!”他像一名船长指挥、命令着她。“一起用力拉!快!这是条大鱼!快——别让它逃走——”

许久以前的默契又再度燃起,他紧张地抓住映洁的手,两人拼老命地用力拉,用力——“加油!加油!加油…”

辛苦之后必有丰收。他努力地收回钓鱼线,最后,一大尾的钢鱼展现在他俩的面前。

映洁心花怒放,他则眉开眼笑,但当他们四目交接时,她则立即沉下脸,抽回手,别过睑,仿如被当头棒喝。

她笑了——只是那已成过往云烟。

他随即鼓舞自己,这起码是个好的开始,他自我勉励了好几百句:不要灰心,来安抚自己。

他佯装不当一回事地欣喜叫唤:“晚饭有着落了!我现在就生火烤鱼!”他先抱起她在岩石上坐定,自己再坐在另外一旁,一般行船人知足常乐的个性就是这样——一边烤鱼,一边喝啤酒,毫无拘束地聊着天。

只是,他破灭荒显得沉默寡言,静谧回荡在彼此之间,他收敛笑容,将注意力放在烤鱼身上,偏偏,他完全一副神思不蜀的模样。

突地,一声尖叫唤醒了他。“小心!起火了!”映洁花睿失色地叫喊,火势大得几乎要把烤架烧了,连那尾烤鱼也陷在烈火中。

他赶紧灭火,拿水往烤架上一倒,一阵黑烟袅袅升起,这会儿,细鱼变成炭烤的鱼兼鱼汤吧,他—狼狈,木炭粉沾满两颊,像个黑炭。

心惊胆战后,她看见他的黑脸,一阵爽朗的笑声逐出,她笑得合不拢嘴。‘你的脸……你的脸……”她上气不接下气,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他警觉地换了摸脸,一摸到黑发灰,恍然大悟,不禁也咧嘴大笑,两人笑成一团。

他一个箭步背住她,在她耳际满足地轻声细语:“如果你愿意抛开忧愁恨意地笑个不停,叫我扮小丑,我都心甘情愿。”

她却像被螫到似地落荒而逃,她忿恨的表请让他为之动容,她答非所门地说了一句:“让我走——”竟让他万念俱灰,心力交瘁

“你…”火焰余烬似让希望一点一滴地消逝,寒风也将他们的情素吹得越来越远。他只剩下刺骨的痛。“你先休息吧!”他简单道。“我来清理善后。”不再看她,只是迳自整理风波后的善后。

朦胧的冬月悬在夜空,她睡不着,是因为寒冷吗?当然不是,睡袋真的是很暖和。是因为他——她虽然嘴硬不承认,但真的忧心他会着凉……一直到睡魔向她袭来,迷糊的她感觉到他没有进帐篷,他一直坐在墨崖的岩石上,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以前,他们曾一起树星星。而现在,只有他形单影只。

她株不知,其实他也在回忆往事……

一大早。鱼味扑鼻香,她悠悠转醒,脑海中第一个审过的念头是惦记起他?她本能地将头伸向帐外探个究竟。

他的脸如清晨的海洋,尽管一夜未眠,他依旧容颜灿烂。“早安!一大早就有好收获,你瞧!”是的,炉架上正放着活生生的鱼,多新鲜美味的佳肴啊!“等一下,准能满足你的口腹之欲,先去洗把脸,梳个头——”

海风吹乱地的秀发,她相信她的模样是邋遢的。她双唇下垂故意刁难:“有没有搞错,我哪来的梳子啊?”

他目光一闪,明白地的“话中涵义”,就这样走到她背后,冷不防地用一只手攫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在她思付要如何挣脱他时,他的另一只大手,手指就好像梳子般,竟为她梳起头来了。

为了取悦地,让他开怀大笑,竟学着女人家的娇口吻道:“别生气嘛!我先用手指当梳子为你梳理,我会另外赔你一把新梳子!好不好?”

他要赔一把新梳子?她双眸炯然发光,但是,也闪烁着阴霾,这等模样摆明想讨好地,让她发笑。她根本不为所动。“我要旧的,一模一样的,你赔得出来吗?”她用力挣脱他,为了怕伤到她,他松手了,但双唇紧抿。

是的-一他上哪儿找得到鲸鲨的骨头,再雕刻相同花纹的梳子?就像他们的伤痕,真能够复合吗?

他一言不发,今天,就会像昨天那样,他们之间只有重重的阴霾。

一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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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他们唯一的写照。

她继续消极地抵抗,只要他搭讪,她的一句话绝对是:我走!

她难道永远不肯原谅他?

他索性不再跟她说话了。而她,也始终背对着他。然后,他一个人自顾自地忙起来了,不知道忙些什么。他不断地在讲行动电话,但目光却像老鹰般厚利地钉住她。他——怕她进走。

他在乎她。

她只是嗤之以鼻,打造这么坚固的牢房,她逃得掉吗?眼前的豪邸如囚笼般,后面则是一片水汪汪的海洋……

深夜,她一样睡在帐篷里,像以前,过着刻苦的日子。

而她,知道他还是一夜无眠。

第三天。

大清早,她醒来时,香味四溢的煎鱼和水果饮料欢迎着她。

他坐在很遥远的一方岩石上,不知在做什么。没有打招呼双手却忙个不停。

在炎炎的阳光下,她命令自己不能好奇,她绝对不会搭理他在做什么。

而他是如何埋头苦干。不管在骄阳下,抑或夕阳西沉,甚而黑暮笼罩,他似乎忘记她的存在。

又过了一天。

今天的早晨特别不一样。她的睡袋旁多了一样礼物。

一把给她梳洗用的——完全手工的梳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

鲸鲨透明的骨头,像无色水晶般的闪闪发亮,上面的花纹雕刻鬼斧神工,维妙维肖。“好美啊!”她不禁赞叹。

天啊!不可思议,这只新的梳子与她之前的梳子几乎如出一辙。

忆起过往,她的心酸了:当时,他雕刻那把流子,是利用在船上捕鱼的闲暇之际,一刀一刀地雕琢,那至少也花了近半年的时间,而今——

她立即否认,这一定是买来的!反正,他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他怎可能只花两天就刻好这么精致完美无暇的梳子。

铁石心肠的她是不会领情的。

她拿着流子走出帐篷,迎视他性格的容颜,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睛。或许,他期待一把梳子可以改善两人是恶劣的关系。

他把手放在背后,以致她看不到他伤痕累累的双手。鲸鲨骨上有许多小刺,雕刻的时刻要特别小心用砂纸磨细。但为了赶工,他没有这么做,鱼骨上的粗盐,几乎让他双手像被腌渍过似.的,刺痛及伤痕可见一斑,几乎都是腥味的血渍。

他露出痴心的眼神,但是——

在迅雷不及掩耳间,那把晶莹剔透的梳子一下子抛到他跟前,埋进脚下的沙堆,他的脸色立即巨变。

她转过身,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地叫着:“放我走!”她对他大吼大叫:“一把梳子代表什么?”她崩溃咆哮:“你或许不知道,看到梳子,还有你,我就会想起对你的恨,对你的怨——和你在一起,我只想死。”

说完,她泣不成声,欲振乏力遭:“或许,我从未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但是,我已奉献给你我的贞操了,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没有理由拘禁我。”

她恨之入骨的表情,让他五脏俱裂。他的表情,让她溃然得心在淌血。

他面无表情的脸在对她告白什么?面对他最爱的海洋,他呼啸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映洁!

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宁可死…….

他肛肠寸断,然后,像疯了似地一阵狂乱大笑,震惊了她,也似乎让眼前一片汪洋为之动容。

他答非所问:“我一直相信大海有致命的可怕力量,可以毁灭人。如果我是大海,真的能毁灭你吗?让你生不如死?”他看了她一眼,眼神竟莫名其妙地让她心酸。

那种酸到心底的深处,让她仿佛回到过去:最令她想哀嚎痛哭的,就是她每天在渔港向他挥手道别时

“以前贫穷的时候,我总是说,将来要赚大钱买一艘帆船,带你环游世界。”他释然遭:“如今,我富有了,也买了一艘帆船。”他的手指向前方停泊的白色大船。“可是,我现在才大彻大悟,原来,除了贫穷,除了背叛,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就是你。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用这艘船,带你游遍世界。”他苦笑着。“如今,这已是遥不可及的美梦——”他面色凝重地对她道:“只要你答应今天和我出海;明天我就放你走。”

她咬住下唇,表情空洞地望着他,诡橘的他好像要将她淹没了。

“好。”她似乎没有转回的余地。“只要能离开你,我什么都答应。”

乘风破浪——真是不同的生命经验。

在茫茫大海中,无法体验看到陆地的心情,唯有亲身体验,才能感受到那股震撼。

他们在感受海洋所带来的生命感。海洋带来一种勃发的生命力。

海洋激发所有的魅力,这一刻,他们有着不同的生命。

他们之间或许有过杀戮之气,但是——也因海而温柔,也因海而坚强。

海上颠簸的滋味,惊涛骇浪的骏然,让人了解激发生命风暴的潜能,就是要互相传靠对方,冲破难关,合而为一。

当风平浪静时,他们能感受到生命中的安稳。

蓝天、绿海、微风、和煦的阳光、纯白的帆船——这纯净的世界,正如她所希望的:这世界只有他俩。

他们四目相交。只是——

他们彼此,一直是双方的“致命伤”。

惊涛骇浪——他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

映洁惊惊地倒抽一口气,全身剧烈抖动。

刀子!一把晶光闪闪的刀子。

他用粗糙刺痛的手握住她的手,逼她用犀利的刀锋,结束他的生命。

正文 第八章

时空仿佛静止了,时间也划下句点。

空气仿佛凝滞在真空中。

刀子就顶在他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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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地道:“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他目光遥远,面无表情地说:“你要离开,就杀了我吧!”然后跪下等候判决。

她的脸色惨白,心脏紧缩——要她杀了最恨的人,杀了这背情忘义的人,她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向我报仇吧!”他说得义正辞严。“我‘再’活着唯一的愿望,就是使你不再有仇恨。我愿以生命赎罪,使你不再恨我。我死了,请把我葬在大海……”

她明亮的双眸全失了神。“这是你报复的手段吗?”她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不!这是我仟悔的方法——’他真心告白。“我不要你恨我…我以为你杀了我,你的怨就可消失殆尽,选择这样离开你,死也就值得了。”

他的话多愚痴傻气!

“我一直是爱你的。当年一时的愚昧,因为贫穷,以及美色的迷惑……才铸成大错……”他对天呐喊。将脸紧紧埋入双手中,哀嗵无比。“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我再也得不到你的心——他整个脸因痛苦而扭曲。

“动手吧!”他闭起眼,像迎接海神般地张开双臂。杀他啊!他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她的内心狂啸千遍万遍。是他,让他陷入万丈深渊,永不见天日。

杀了他,洗去心中的仇恨,她一定能够拨云见日。她鼓起勇气,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对,我是要杀你,杀死你,因为你,让我过着如地狱般煎熬的生活——”她尖叫。

刹那间——尖锐的刀锋划过他强壮的胸肌,皮开肉绽,鲜血涌出—…她愕然地定住了。

血一滴一滴地流到甲板上。

他整个人僵住了。天!她下不了手。

失去他——她一样生不如死。寡妇的哀伤——是丈夫“真的”死了……而可怜的她,这一生竟就是为了他而活。

她真是傻。但杀了他,仇恨就能化解吗?心痛就能烟消云散?不会的——爱根本来就是一体的两面。

她爱他啊!爱得付出所有;爱得无怨无悔。

“你够狠,要让我承受一切罪孽……”她的泪珠随着话语温前流下。”不是的,你为我受苦受难,而我只想为你背负罪孽,偿还罪恶。”他几乎痛哭失声。

罪孽?赎罪?这会儿全纠结在一块儿了。

这一刻,这把刀似乎洗刷了所有的恨与仇。

一切如过往云烟,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爱。

终于——刀子掉落甲板上,她哀鸣地扑倒在他怀中,呜咽道:“我是为你而生,为你而死,你现在复活了,我也为你而活。我爱你!我这么的爱你……请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天大的喜悦与疯狂降临他的身上。“映洁,以前的污点,是无法抹灭的,但是,我要你知道,我爱你,真的爱你!”他抱着她,简直要让她窒息。他则不断重复着:“我爱你……”

她露出尽释前嫌的决心,在他的胸前重复誓言:“你不能再对不起我,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杀夫——或许就像她这种女人……

他向天告白,对海发誓,双手捧起最爱的妻子的险承诺:“如果,我再有贰心,这把刀子饶不了我,我义无反顾地承受。”

她哭得泪眼婆婆。“如果有一天真的杀了你,我也会自尽,与你共赴黄泉!”她有着不悔的执着。

她竟这么说?

‘傻瓜!我何德何能可以祈求你的宽容呢?”他刻骨铭心道。“要死,也要死在一块儿!生是夫妻,死后到阴间也是夫妻,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夫妻——”

咸咸的泪水滴入他的手掌,正好刺痛他充满水池的大手心,他目光不经意一闪,她立即注意到他的呻吟,往下一瞧他伤痕累累的手,诧异地注视,才恍然大悟,顿时泪水更像是长江泄洪,无法收拾。“傻瓜!你的手如果毁了,怎么做渔夫呢?你不能再出海捕鱼了!”她怜惜的话语,好像他们仍停留在过去——最初、最美的日子。

“难道你还不明白?还看不出来吗?”他的眼神全神贯注。“我费尽千辛万苦连络全世界的渔船,请求寻找鲸鲨的骨头,并以最快的速度送达,就是要为你再雕刻一把新梳子,这是我们的定情物,是至高无上的事,如果我的手因此而废,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好爱你……她哭嚷着。

“我也是。”他一边欣喜若狂,一边低声要求:“叫我的名字!我要听你再叫我的名字!”

“胜翊!辟格……”她的叫声像天籁,随着远方的海鸥,将他的名字传送到天涯海角,在宽阔无边际的大海中——

“我还是要再说一次——谢谢你为我守寡!”他在她的玉颈上呢喃。

“因为爱你,为你而生,所以值得。”她纯真的脸上有着女人特有的执着,一种无悔的执着。

刚强的心也被软化为柔水,他无法遏止他亲吻她。他恳求她:“我好想你,你是这么的美!我想弥补所犯下的错——”

他们是夫妻啊!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但是,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会有人看到吗?”

“有。”他逗她,一副然有其事的模样。“海洋会看,白云会看,鱼儿也会看到……它们——要为我做见你。见证我如何地爱你。”

她面红耳赤,脸红得像苹果,她娇羞可人的模样令他神魂颠倒。“你有权从我身上任意取求。”她唯唯诺诺道。

他淘气一笑。“错了!你会发现,是我在‘奉献’。”他说到做到。“我会让你永远记得你的丈夫带给你的特殊感受!”

她不懂他的话。但是,粗糙长茧的大手脱去她的衣服,轻轻在她身上画下一波波的欢愉,他能感受到她的紧绷,他安抚她:“别怕,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把你自己交给我,信任我。”

“是的。”她僵硬地笑着。“大人!”

她唤他大人?

在她的世界中,他就是全部。

他的心悸动着,有着想哭的冲动,但仍佯装无法无天由模样道:“是的,我是你的大人,你是我的小女人,而大人要告诉小女人说:“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的新娘更可爱的女人了。”

她天真纯洁,不矫揉造作,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等待着他的碰触,才能绽放出灿烂的花朵。

他抱起她,浑圆有致的娇胴埋在他强壮的身躯里。她的腰肢自然、柔细,胸脯饱满诱人,使得他的呼吸不由得加速了。他把她的耳朵压入他的胸膛,耍她聆听他如雷的心跳声而得到平静,她虽顺从地窝在他的怀里,但是眼睛睁得很大,好像怕他会吃人。

“你在想什么?”他轻柔地将她额上的几缕秀发往脑后投。

“我在想——”她老实道。“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痛?“

他们目光相遇,他的脸上写着真情挚爱,她羞赧摇头、满足地更将头钻进他的胳肢窝,欢喜的感觉仍让她心里暖烘烘的。“我喜欢——”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低下头,耳朵贴着她的唇,她很小声,很小声……随即,他发出一阵与大海浪声相和的大笑声。她全身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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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你会变得不能没有你的丈夫。”心疼和心满意足,让他沾沾自喜。

“是的。”她谦恭道。“现在,我是你‘真正’的妻子。我的丈夫管辖我。”

她的眼神,充满尊敬、崇拜,把他当做是天。

他是她的天啊!

悸动——掏空了他。他何德何能得到妻子的全部!

“有你,我这一生,夫复何求?”他感动莫名地呻嚷。“我爱你,我的妻子,我爱你。永远别忘记我爱你。”他的爱胀满她的胸怀,她感受到了,抬起头,迎接他盛满爱的双眼。“我也是,我对你的爱像时间那样永不停息。”

他突然伸手捧住她娇柔的脸蛋,激动又柔情万千地说:“对我笑一个。”他愧疚地要求:“我多怀念那个天真无邪像仙女的笑容,那银铃般的笑声,一直是我活力的泉源。”

笑!她现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她的脸上璨笑如花。

他心花怒放,痴迷地望着她。这一次,她也模仿他,首次提起勇气伸出小手捧住他的脸。“我可以碰你吗?”

他一脸的错愕,想闪开,不让她看到脸上的疤痕和独眼罩。“不要,这很丑陋……我不想吓到你。”

“不会,一点也不会。”她柔弱的指尖轻轻画过他的疤痕,然后用手扶住他的眼罩,脸上闪烁喜悦的光芒道:“你知道你比以前更性感、更迷人了吗?也更能魅惑我的灵魂啊!”她有丝害臊。“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英俊的,是我最爱的丈夫。”

她赞美地,没有嫌弃他。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妻子赞美丈夫的声音,更悦耳动人。他的妻子让他永远也不汗颜。

说完话,她不好意思地想把手抽回,但是,他紧抓着不放。他感动地说:“在漂泊的海洋中,我毁了一只眼睛,但是,因为你,我的眼睛会再度复活。”他的眼睛炯然有神,同时抓着地的手,要地解下独眼罩。

她毫不介意地这么做了。她看见了他如清澈海洋的双眼,像夏日的朝阳,一样发光、闪亮。“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你的双眼像大海般深远门点,总是这样的迷惑我。”

他怆然流下眼泪,再次还说:“沉溺在大海里,我只有想着你,呼喊你的名字,然后,你觉真的出现在我面前……这只眼睛和脸上的疤是我背叛你的报应。我没有话说。谢谢你的谅解。”

“不!不是!你错了!”她执起他的手,不断地摩拳。“你现在拥有的是‘心灵’的眼睛和脸庞,不会被世俗蒙蔽,又比一般人更能够看清事实的真相。”她要求:“今后以真面目面对我——永永远远。”

是的——他自此更能珍惜他的生命,和他的妻子。

女人倚偎在男人的怀抱中才能安详。

帆船——是他们的家。

海洋中只有他俩。

陆地很遥远。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他们不晓得。

此刻,海洋就像是世外桃源,为他俩筑起爱的小窝。

他们沉溺在彼此的世界中,无拘无束地度日——像亚当和夏娃被放逐时般的肆无忌惮,偷尝无数禁果。

她一丝不往;仅披着一件他最宽松的白衬衫。烈日下,她姣好、若隐若现的曲线令他口干舌燥,翘挺的臀部若有似无、修长美好的双腿,在他跟前绕阿绕,集妩媚、性感、纯洁、天真为一体,她会逼男人发疯。

他赤裸上身,只着一件泳裤。天气好时,他带她潜水,欣赏海底奇观,或者,两人游泳,一起漂浮在海面上;看夕阳与日出。然后,他钓鱼、烤鱼,做饭给她吃……

当烈阳当空时,他们就做日光浴。可想而知,太阳公公会偷偷露出微笑,看着他俩尽情挥洒天长地久的爱。

他对她好得无法想像。

她只是懒散地晒太阳,他担心她被烤得中暑,会细心地做冰淇淋喂地。日子再回到从前的甜蜜温馨。

“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她佯装警告他。“小心!我去爬到你头上,控制你、征服你。”

“你值得被我宠,我心甘情愿。”他学着哈巴狗的样子,汪汪地叫,讨好、取悦她。她笑得不能自已。

“你笑我!”他嘟着嘴,不怀好意道:“敢笑你的丈夫,要受罚!”说着,一古脑儿将冰淇淋倒在她的腹部,她鬼叫他想逃,却来不及。他教训她:“你不能做乖巧的妻子吗?”她的肚子上全是快溶化的香草冰淇淋,他却一副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他已开始垂涎欲滴。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却佯装老神在在地说:“注意你的说活态度,你是妻子——做妻子,我不要求你绝对服从,但起码要懂得尊重丈夫。”

“你是故意的。”她叫嚣。“冰淇淋泡汤了——”她一脸舍不得。

“谁教你总是喜欢在我为你做牛做马时,无视于我的裸程做日光浴,你故意春光外泄,好让天地为你微笑赞叹,却独独不肯施舍给你的老公好好观赏。”他在嫉妒,言语尖酸。

夜临大地,海上一片黑漆漆。

她果得躺在他怀中,睡得不省人事。相反的,他却是精神抖擞,活力百倍。望着她,他怀疑自己真不知是怎么折磨她的,他内疚地轻点地的小鼻尖。是她赐给他无穷的精力?

将她抱到下层床上,他为她盖上棉被,夜晚海风大,他可不要她着凉了。他知道自己要离开,偏偏却着迷地看着她好久,好久。

他掌握她的灵魂,从以前到过去,甚而未来。

他犯过的大错,因她的宽宏大量,得以弥补悔过,让他最爱的妻子,又重回他身边。

感谢上苍!

他内心的激动和百感交集,绝非言语可以形容。

望望天窗,上面抹着一层浓厚的水气,今夜,海上天气极端的不稳定,起雾了。他想,这是回航的时机了,否则,大海变化莫侧,谁也无法料定下一个情况。

他摸摸她红透滋润的粉额。“乖乖的,好好睡吧!我的美人鱼!”他自言自语,恋恋不舍地过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他上甲板掌舵,漂浮不定的船身好像摇篮般,将映洁更推入睡眠的深渊。

在黎明来临前,映洁会发现,她已回到陆地上了。

映洁醒来时,胜翊却不在她的身旁。

她睡在一间宽敞熟悉的屋子里,身上覆盖着很温暖的羽毛被,她知道,一定是胜翊趁着昨夜驶回船,回到他住的大豪邸。可是,她不喜欢这种空洞冰冷的感觉。她感觉,越大的地方,她越找不到她的丈夫。

赤裸跳下床,一种不安的感觉充斥她的思绪,像是回到过去——那一夜,他就没有再回来……

她一间一间地找着他,眼睛失落地扫过每一间空扫荡的卧室,神经越细越紧,就像要疯狂了。

不知不觉,她陷入欧斯底里中。“胜翊,原焰——”这宅子大得让人迷路,她已找他找了好久,难道,他真的又抛下她,一去不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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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夺眶而出,利刃仿佛再次刺穿她的心,恐惧袭向全身,最后,她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了。她对着墙壁掩着头,朝壁上狂乱地敲击、捶打——似乎想发泄被抛弃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强大的手臂抱起她。他神情恍惚气喘如牛,不逊于她,又一脸茫然。“你怎么了,你跑哪儿了,为何要将手打得瘀青红肿呢?”他抓住她的手,心疼不已。

“愿烟焰—”她的眼睛发亮,投入他的坏中,哭哑的声音容出望外地道:“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她说过的话是事实——她要他二十四小时都在她身边……

她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而追根究底,都是他留下的‘后遗症”,他才知道,原来他伤她伤得有多重。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孤独地处在黑夜,那样无助、惊惊,随时被抛弃的不安全感深深凌虐着。

他难过地抚摸地受伤的手,幽默道:“你怎么像只没人要的小猫咪在哭泣呢?我不可能不要你的。”他安抚她。“是你太爱乱跑了!你在睡觉,不敢吵醒你,就到露台的书房里处理一些公事,你可能没看到我,而我下来看你时,发现你又一溜烟的不见,也把我吓了一大跳。”他摸摸她的秀发。“我以为你又偷跑了!要怪,只能怪这个宅子太大。对不起,我以后去哪儿一定先告诉你。”

她忽然说出异想天开的话,让他吃了一惊。“房子何必要这么大呢?我只要两人够住就行了。我想要随时可以看到你,像以前在樱岛的房子就够大了。”她一到假里傻气的口吻道:“我不要你离开视线,我甚至希望用条绳子,绑住你和我。”

这绝对不是说着玩的,她的脸上正经八百。

他对她的话不可思议!“你与其他的女人不同,你竟然不要财富?”他弟尔:‘你好像是在责备我:有钱是一种过错。”他若有所思,然后大大方方道:“好,我会设法达成你的愿望的,我会找人设计—间最小、最拥挤,但却是‘五脏俱全’的最新科技时代的屋子。”

“喔,真的吗?”她璨笑如花,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放眼望去,她心有戚戚焉。眼前的丈夫,与过去有天渊之别——

他是一个有力量的男人——拥有权势、尊贵和傲气的男人。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纵横天下,是他现在的写照。

“当然,不过在那之前——”他抚去她的泪痕。“你最好不要再哭泣了,乖!去洗把脸,我去做早餐,好好饭饱你的肚子,这才是当务之急!”他宠溺着她道。

“这不该是你的工作。’她急急地道。“这是一个妻子的工作,我知道你很忙,你去吧!半个小时以后,绝对会有一桌西式营养早餐登场。”

他无法阻止她,因为,为他准备可口的早餐,让她看起来像要飞上云霄般的快乐。

这就像他们从前,她心甘情愿地做妻子的工作,打扫、洗衣、做饭……所不同的是,那时她总是每天不停地望着窗外看,或许渔港出现满载而归的船只,或许他行船回家的日子快点来临。而现在呢!她只要隔着窗,就可以清清楚楚地望见他,他近在尺尺,不再是遥不可及。他正坐在她的前方,努力地处理文件。

现在,他已是个企业家,统御着某个神秘财阀王国,没想到,时间的变化真大,今天,他有忙不完的公事。

她心猿意马地边烤土司,边盯着他瞧,似乎怕他会真的消失。冷不防,她忽地一抬头,发现他真的不见踪迹,惯有的心惊胆跳升起,她几乎要跳出窗外,她火速地旋身,却一把撞得他满怀。

“干什么?”他贼笑着。

慌张的眼神一下销声匿迹,她换上一张安洋的神情。“找你。”她老实道。“我怕你又不见了。”

“是吗?你太大惊小怪了!”他故做神气活现的样子,让她想发笑。“我只是肚子饿了!闻到奶油蒜香土司味,就不自觉地被吸引来——”

她立即释然道:“我应该知道你肚子饿了!早得已准备好了!”她端着盘子,但是,他却杵在她面前。

“我是肚子很饿,不过——还有更吸引我肚子的…”他支支吾吾。等她明白他的“用意”时,她已经被野蛮地抱起,她的大腿自然夹住他的腰,他的头理在她的双峰间、像是饥渴的豹狼拼命地吻她。他的脉博飞速地跳动,呻吟道:“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你,你才是我的最爱——”

“不行!”她喊着道。“你不能吃我!我准备的早餐不能报销!现在你只能吃我做的早点!“她可怜兮兮地抗议。

“你尽管抗议吧!’他的言语充满戏馅。“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救你。”他胜券在握,专制地扯下她的衣服,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手轻而易举地伸过她的大腿间。

他的眼神好像吃定她似的。“你真是该死,真坏!早餐被你遗弃了,好可怜呢!”她真是不甘心,忿忿不平地大嚷,一肚子火。

他只是皱眉笑着攫住她的唇,蛮横地用巨大的力量把她钉在他上方,让他跨坐身上。他继续吃她。

“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体型比我大,力气比我大,不讲理想迫使我屈服?”她抓住机会伸出臂,扯住他的耳朵,鬼叫着。

“你的意见真多!又不服气喽,真是不该!”他抱怨。“你还不仅服从啊??看样子,我还是要多多‘教导’你!让你变成乖乖的,彻底明白,这种屈服是种享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开他的裤裆,当他长驱直入穿刺她玫瑰般的柔软中心时,她绝望地呻吟,她无法不去注意排山倒海的需求,她忘记要抵抗他了。他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没说错吧!我吃你比吃你的早餐更可口、甜美!”

她不甘心服输,诡橘一笑,索性就将整个身子迎合他,贴住他,他的呼吸显得凝重,脸色为之一变,火热的唇正在她丰满的胸脯上肆虐。

直到两人都无法承受更多的欢榆……

映洁趴在他的身上喘息,他们的呼吸和心跳一样快速,他缓缓轻抚她的秀发,亲吻她的额头。“我分享给你——,向你丈夫屈服的滋味不错吧!”他的声音磁性又霸道。

她抬头露出甜美的笑脸望人他的眼睛。“有没有搞错?是我在上面,是我征服你,是你被我征服了。”

‘你——”说着、他翻身一滚,立即变换两人多势,将她压在地毯上,握住她手腕,置于她头顶上的两侧,他一直盯着她,他们故意较劲,看谁先屈服?

谁知,她佯装建荡的模样道:“不要小看我,我是‘毒蜘蛛’,会吸光男人的精力——”

她想伪装世故样,却偏偏力不从心。他差点儿笑岔了气。“如果你要吸光你男人的精力,我义不容辞奉陪!”

她没有抗拒,微笑道:“我们还要做一次吗?这次你可以在上面!”

是的。他在上面,又在爱她……

他的妻子是多么不平凡的女人啊!她征服了他!完全摆擂他的心。

正文 第九章

他还是喂他吃早餐,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太阳高照,松虫草在地上接受阳光洗礼。这刻,它显得不再悲哀,只有喜悦和欣欣向荣。它们也在为他俩手舞足蹈,欢欣鼓舞。

寡妇的悲哀——离她好远了!

他们在松虫草上打地销,享受这个温暖的午后。她卷在他怀中,全身懒洋洋,调皮地玩弄他的胸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唉!在想什么?”他溺爱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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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她好奇地问:“你是如何堆积财富的?”

“这是秘密。”他赋兮兮道。“等结婚五十年后,我就会告诉你。而我的财富在这段或间也绝对只增不减。”

看着她嗟唇有三尺高了,他连忙安抚道:“这很重要吗?我并不执著这样的地位和金钱——”他老老实实道。“我使自己有钱有势,无非是希望我的财富可以带给你更多的安全感——让你不再挨饿受冻。”他想起以前多么寒酸。“我曾经害怕你吃不饱,穿不馁。养不起你——”

她的目光一凛,失望和寒意同时出现在脸上,她小声道:“可是,我却不希望你有钱……”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跳过她的话,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有钱有何不好呢?你看,我把你的‘石油_王国’重新扶正,它将会像‘日不落国’般,永远屹立。”他多想取悦她!

可惜,她看也不看。“我不懂经营,更不懂这些对我的意义。”她落寞的眼神刺痛他,她喃喃道:“有钱易使人变心。”她像个孩子开始无理取闹。

她在鬼扯什么?害怕什么?脑海浮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傻老婆!我向你承诺过的——”他连忙安慰道。

他打听他。“我根本不要什么‘石油王国’。”这是她的真心话。“我什么男人都不要,也不希望统治任何男人,我只要你、统治你…”她的神情激动。

“你已经征服我了。”他像妈妈般的不吝给与孩子许多鼓励和安抚,企图让她安心。“我也被你统治了。”他疼借地把她搂在怀中,慢条斯理道:“但是,你还是有你的责任啊!虽然,你还是我的妻子。但是——”他总是喜欢亲吻她的秀发,吻她的芳香和体香。“你不也是寺刚家的第二代继承人吗?你有你的骄傲和尊严,绝不能轻易失败!””

他说得没错。她心知肚明,自己一直是不能接受耻辱的女人。

只是,当他再次出现时,她似乎忘记世俗的一切,连魂魄也整个飞向他。

她变得不认识自己,只成了他的附属品。她失去自我。

她只是她丈夫的延伸。

如果有一天,她又失去他,她真的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

万一他又抛弃她……万一他又移情别恋……大多的万一,让她陷入疯狂。

她不敢再想像了。

她为他而活。这一生,她只为爱而活。

“你总是要回去看自己的王国的!”他语意深切道。“我答应你,二十四小时都不会跟你分开。”

好不容易说前她,她终于乖乖地点头。

“那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她跋扈地要求。

“绝对!分分秒秒都不分离。’他承诺。

要她离开这个“伊甸园”,她心中真是不合。他看穿地,决意在松虫草地上,许下象征的誓言,再次深情的爱她……

“蜘蛛寡妇”不再是寡妇。她不再是毒死男人的蜘蛛。

“蓝夫人”彻底洗心革面。她变了,完全变了个人,前后判若两人。

她现在是甜蜜的小妻子。

她现在是专情、情有独钟的情妇。

她究竟扮演妻子还是情妇呢?

像风平浪静的蓝色海洋,清澈却也深不见底,她难以捉摸。

而她的男人,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宽广海洋,神秘诡魅,一样难以掌握。

她现在只用于他——

尽管语言不断,她似乎就只活在她的世界,或者也可说,她应该是活在他的世界。

幸福,她抓得到。而且,是永恒的——永远掌握在她手中。

诅咒——离她好远。

她很久没想起这两个字了。

可惜,诅咒并未就此打住……

“石油王国”依然矗立,而她坐在自己熟悉的办公室,窗外一样的蓝天,心境与过往却大不相同。

自回到东京后,他俩常常厮守沐浴在蔚蓝的天空下,好像在欣赏大海一般。她的背会倚在丈夫胜翊的怀中,他则心满意足地挽着她。

看他们发光的脸,似乎连作梦也都是失梦。

偶尔,有不速之客拜访,打断他们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这时映洁才不得不回到现实的世界中。

这一天站在她面前的。是那尘封已久的记忆——齐藤太太。

如果不是再见到她。

映洁怀疑自己似乎永远忘记做过不同男人的情妇。

没想到,齐藤太太来找她。

映洁目光一问,想起以前自己的“为所欲为”,她撇过头,觉得无颜面对胜翊。她困窘地向他道:“我希望你暂时离开。”

他的眼神写满疑惑。

她连忙贴着他耳朵轻声细语一番,诚实不避讳道:“我不希望你看到我最丑陋的一面。”

他懂得的,露出会心的笑容,才依依难舍识相地转身离开。

当他一离开,奇怪的,冰冷和空虚的感觉涌上她心头,尽管只是一瞬间。

她单独地面对齐藤太太。

齐藤太太注视着映洁,令人诧异的,她的双眸中没有丝毫怨恨。

映洁的心在翻历,抹不去的黑暗,抛不掉的过去,现在,她毫无怨恨地认错了。“齐藤太太,对于——”

但是,齐藤太太却意外打断她,语出惊人道:“现在的你,看不出来是做情妇的样子。”她挑高眉毛。“你现在究竟是‘情妇,还是‘妻子’?

“我……映洁一动也不动,幽幽叹口气,满心愧疚。“我——原谅我——”

“我不是要来听你说抱歉的,一切已是于事无补,相对的,我今天来,是想谢谢你。”她的微笑很真心。

夜慈愕然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齐藤太太顿一顿口气道:“我先生没有死,幸好是自杀未遂,死里逃生——”

是这样吗?映洁整个心总算稍稍松懈,豁然开朗道:“谢天谢地,这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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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藤太太也能感受到映洁的诚挚,她眉开眼笑。“这都是你的功劳。”

她的功劳?“不——我其实——”映洁没脸再说卞去。“我曾经很荒唐——

“不!”齐藤太太摇摇手。“因为你,我和我丈夫的感情起死回生,他也更能懂得珍惜妻于、疼惜家庭,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不会有脱胎换骨的新生命和新生活。”

映洁闻言,急急推倭。“别这样说,我承担不起——”

齐藤太太一言不发端视她,感触良深道:“我实在看不透你,也搞不懂自己,我应该要恨你的,偏偏,又觉得你很了不起。”

了不起?她竟用这个字眼?

映洁吓呆了。

“你有你的良知。”她继续说道。“你了不起的地方就是让男人大彻大悟——只有妻子和家庭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属。做情妇的女人很少能唤醒男人这一点,只是一味地败德,欺侮同样身为女人的妻子。抢其他女人的丈夫,迎合男人,唆使他们抛弃亲子,或私奔……但是,你却让男人回归家庭。虽然,你是‘致命的情妇’,但是,你真的与众不同-一

致命的情妇?映洁的脸发亮了!

同样身为女人,才能同样了解她们的可悲与无助。

没想到,“致命的情妇”能和身为妻子的女人结为朋友。情妇和妻子——新的友谊在她们心中滋长。

她们彼此对视而笑。

待齐藤太太告别,邱胜翊才出现。映洁像一只会飞的小鸟,欣喜若狂地跳到他身上,用腿夹住他的腰,他本能迎合她,带着她原地旋转,让她像小鸟飞舞。而再回首过往种种——他们一点也没变。

最后他们一起跌倒在地上。她被转得头昏眼花,趴在他上方,他则汗水淋漓,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增诉我,为什么你好像是飞到天堂般的快乐?小美人鱼!”

“我啊!”她如释重负道“现在才知道,以前做情妇总算有一些代价了,可以帮助更多家庭。”

她的心很自在、很安详,前所未有的心安理得。

“什么意思?”他纳闷。

“先卖个关子,以后再告诉你。”她粲笑如花。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身躯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

“你——”他惊异了一下,随即又笑得合不拢嘴,迎合她。

“没办法。”她在他的面额耳鬓厮鹰,有些阴霾道:“我们实在分离太久了。天知道,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他。

他懂她的意思。“所以要想法子尽量地弥补。”他赶忙接下她的话。

她坐在他的肚子上,他温柔轻抚她的面颊,眼眸相遇,饮不尽对方盈盈秋水中真挚情爱……

他给予她最需求饥渴的一吻。然后,他们翻云冒雨……

爱海的他们,无时无刻不找时间与海洋为伍。

海洋——联系他们的情与爱,也牵连他们一生。

无风不起浪啊!每当海浪滔滔,她总寻不到他的身影。

他跑哪儿去?这是他们和好如初后,他首度毫无迹象地离开她。

她整个心好像又沉到了海洋谷底,不经意回想起过往——又陷入辉之不去的阴影。

治瀚大洋中,环绕着许多零零星星的岛屿,这些岛屿偏僻,除了速渡假中心外,也开辟用来做安养中心或安养病院。

这是一座宁静私人的海滩,人烟罕至。不远处有一个度假村,高消费的场所,是达官贵人、政要显达的世界。

他说要去划船冲浪,这可是一种有钱人的运动玩意。她的目光搜寻着他,紧盯着毫不放松。他挥手,她着迷地看着他在蔚蓝海面上闪闪发亮——不料,白色的船翼却一下消失在大海中。他失踪了……

风平浪静,晴空万里,他怎会莫名其妙的无形无踪?不久,狂风大作,海天变色,海面掀起了大大小小的波浪与涟漪。

映洁整个人感觉好像濒临死亡,脸色凝重,倏地往后跑,想联络救难中心,才一回头,没想到,却瞥见熟悉的身影。

眼前的女人变了,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她脸上依旧图有岁月的痕迹,但现今却展现女人的一股风采与前所未有的自信。

她看起来很美。

映洁的脑海首先掠过那一夜血腥的种种……站在她面前的是——宫本太太。

真是巧,一切又是因缘际会吗?怪不得,有人说:地球是圆的

映洁的心本能地一颤,以悔恨交加的眼神迎视宫本太太,没错!宫本太太对她是一阵戏暗讽刺:“真不可思议,以前在你的身上,我只有看到嗜血的轻蔑、邪气的憎恨,及不在乎的冷酷,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刻的你,如此的失去方寸,惴惴不安…”

映洁深呼吸,现在的她,可以接受任何冷嘲热讽,因为,她自己造的孽,当然得一肩承担。“宫本太太——”

“别再叫我宫本太太。’她的眼睛税利地扫视映洁。“我已经离婚了。”她无所谓地说。

映洁感到切身之痛。祸端的导火线一定是她……她真是罪不可赦。她好难过、好难过。

“别担心,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宫本太太讥消道。她见到映洁仿佛被火灼热般的悔恨与感同身受的痛苦。“你变了!”宫本太大啧啧稀奇。“你居然脸上也会有仟悔?也懂得错了?”

映洁哑口无言。“我——”

宫本太太盯着映洁,见她脸上出现小女孩般的羞赧,手心出汗,她更是长吁短叹。“唉,怎么想,怎么料,就是料不出竟是你这个做情妇的改变了我的一生呢?我不恨你,我感激你。”话中之意含有多少情何以堪。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或许,我永远会活在愚昧之中,继续欺骗自己,为一个坏男人而活,走不出男人的世界。”宫本太太莞尔豁达地笑着。“我以前的丈夫是对家庭不忠,他一次又一次的出轨,让我痛不欲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阴影中,而我也愚笨的失去自我,失去自尊。婚姻——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枷锁。

“直到事年后,因为你,才真正逼我面对真相,清醒过来!我的家庭不是因为你的介入才毁了,是我的丈夫自己一手促成。我没有理由怪罪你。女人是不需要留恋坏男人,女人要为家庭奉献,但不是牺牲一切。女人也可以自己生活得很好一我现在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最后,她对映洁说:“我发现了自己的生存意义与价值,不再把男人当做是唯一。”她忽然伸出手握住映洁,映洁的心怦怦在跳。“这一切的功劳都是你——”她说出与齐藤太太相同的话。

“‘致命的情妇’,你拯救了我——”但她也老实道:“我并不喜欢这样称呼你,因为,致命的情妇最终还是会毁在男人的手里!我真心诚意祝福你:终有一天,找到真爱的男人!”宫本太太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致命的情妇啊!她心中掠过胜翊的影子,是的,她这一生,就是只为胜翊而活……

宫本太太对映洁挥挥手,相视而笑,放下心中的仇恨。两个女人分道扬镳,宫本太太消失在地平线上。

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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