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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自改+1次po完] 枭雄的情妇(毛糖)
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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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帐内途中一直到进入帐篷,映洁一律惜言如金。

琪拉出去后,帐内只剩下胜翊及映洁,室内有一股无形的张力,紧紧网住他们俩,但胜翊却面无表情,连以往自以为是的光采都消失了。

不久后琪拉又进入帐内,这次,她的手上拿着一套皮衣,以及一双牛皮制凉鞋,她放下皮衣及凉鞋后走向映洁,开始替映洁梳头。

她花了许多时间替映洁打理纠结不清的发丝,再将映洁的秀发梳得又直又亮,然后将她的头发分成两边编起辫子,琪拉的手很巧,很快地帮映洁编好两条长长的辫子,之后她又拿了两条软皮索取代发带,绑在映洁的尾辫上。

此时的映洁看起来更像少不更事、清纯天真的大女孩。

琪拉取出一套皮衣,摊开放在牛皮垫上,映洁注视着这套鹿皮衣,上面绣有美丽的图案。琪拉出其不意地扯下映洁身上的被单,映洁虽惊呼,却因无法动弹而只能任由琪拉为所欲为。

况且映洁宁愿选择被羞辱,也不向人乞怜——尤其在邱胜翊面前。

琪拉帮她穿上衣服,再把细皮索带子穿过打好的孔洞绑好,一切大功告成,琪拉让映洁注视镜中自己,除了不变的捆手绑脚和脖子上的狗链外,她像极了印地安女孩,只是她的皮肤白皙,与琪拉古铜色的肌肤通然不同。

映洁这副模样相当漂亮!胜翊内心赞美着,不过他承认更喜爱她的,只是——他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哀伤,一切都要改变了,他让她穿上衣服即是一例。

“好了,胜翊。”琪拉柔情蜜意地注视着胜翊。“我将映洁‘打点’好了。”

打点?琪拉用这字眼,好似当映洁是个东西不是人,不!映洁纠正自己,在胜翊为她刻意套上的链条下,已在在向族人说明,她其实只是毒枭邱胜翊的“物品”

她还会是胜翊的“玩物”吗?显然,从今夜起她绝不会再是了,胜翊似乎选择了新玩伴琪拉,他喜新厌旧了,他不再喜欢她的身子。

胜翊竟和演技走出帐外,这一刻,他没有回自己的帐篷,只留下夜苗一个人孤伶伶的,更加证实了她的揣测。

在迷糊的睡梦中,她仿佛又陷入过去生死挣扎的每一刻,耳际曾传来那令她心安的承诺。

“我会伴你一生一世……”如雷贯耳的暗哑嗓音,不停在她耳际缭绕着,不过现在她却感觉好冷,因为没有胜翊的胸膛再给她倚靠,也没有他的承诺给她安全。

她好无助,一阵惊惶令她倏地瞪大了双眸,帐内一片黑漆,孤单迎接了她。

她努力挣扎起身半躺在床线,注视着挂在柱子上的链条直到大明。

胜翊进帐内见着她时,她仍是那副模样。

微弱的日光斜射进帐篷的隙缝内,将帐内染成一片金黄色,而映洁恍似太阳神之女浑身金黄。

她的美早已夺走他的灵魂,也在不知不觉间,令他那副铁石心肠折服了。

可是现实却如此残酷,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她曾扬言随时要置他于死地。

她活生生是罂粟花的翻版,是最美丽却也是最残忍的花,她就是罂粟花——他最爱的花。

胜翊哀怨地闭上双眼,清理思绪及颓丧的心,尔后他张开那双湛蓝的双眸,威风凛凛地迈向映洁。

映洁坐在床沿,朝阳令帐内发热,不过她的眸子依然冰冷如死人,犀利的眼神誓言要杀死胜翊,以及捍卫自己的心,她不得不如此。她悲怆地想。

胜翊像一头野兽般勇猛地冲向她,他抓住她的手腕,如老虎对待小绵羊,他又想要欺凌她了?映洁本能地抗拒,但是心中竞闪过一丝奇异的火花,有妒意、有喜悦、有仇恨……多样的情绪掠过映洁的心头。

他还要她?他还没厌倦她?不!他找过琪拉了,她可不要做“垫背”的。不过她对他的想法错了,邱胜翊永远是令人捉摸不定的枭雄。

他只是抓着她的手腕,一径盯着她,蓝眸与黑瞳交缠许久,然后,他高深莫测地说道:“如果你还是杀手,我会继续将你锁在帐内,但是你早该大彻大悟了,你只是女人,专门为男人而生的文人。”说完,他抽出藏在腰间的刀刃,将缠绕她四肢的绳索—一切断,须臾间,她的四肢已能活动自如,除了颈子上的狗链。

映洁愕然瞪着他,她不懂他,她摸不清他令人匪夷所思的举止,他放了她,难道他不怕她要杀他?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情妇,你终究是个女人。”说着,他的蓝眼中竟出现了未曾对她产生的怜惜。

天!他不是总告诫自己要当个无情无义之人?从他十二岁时,他就发过誓……推心刺骨的憎恨命名得胜翊的目光充满烈火般的愤怒,他冷冽地说:“因为你是柔弱无用的女人,所以你永远杀不了我,女人永远敌不过男人,我根本不怕你杀我。”他既霸道又唯我独尊地说。“你的身体和心都是女人,你不该是杀手,女人有女人的功用,你应该学习如何做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学习做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映洁还在思忖这句话时,胜翊已经将她从床上拉下来,他抓住狗链,大摇大摆地走在她面前。

望着他虎背熊腰的身形,映洁低头望望自己自由百的手脚,她明白她应该可以对付他,轻而易举地使出她杀手的本事,立即置他于死地。

可是有一千、一万个可是让她下不了手,她在害怕,她怕他……为什么她会伯到手脚发抖?

难道真如胜翊所言,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只是专门为男人生儿育女的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经过这些日子,她知道她敌不过他的力气。

走出帐篷,身处清新明亮的大地间,这个部落的所有姿态,逐一窜入映洁的眼帘。

他打算让她走入他的世界?她会融入印地安部落的生活方式?

胜翊带着她一起走太阳光中。

琪拉在另一头的空地上迎接胜翊,她粲笑如花,映洁习惯性的紧咬下唇。

胜翊藉着链条牵制住映洁,映洁走到琪拉面前,胜翊向她交代了一些事之后,昂首大步地离开,走到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下,不再理睬她。

很多印地安勇士前来寻找胜翊,他们一块坐在石头上聊天,用传统的印地安话侃侃而谈。

狗链的长度大约有五公尺长,这恍似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五公尺,映洁与胜翊各据一方,琪拉拉着映洁的手,和颜悦色地道:“走!我们来做女人的工作。”

女人的工作?

映洁不懂,不过当她看到火炉、大小树枝、架子、作料时,她恍然大悟女人的工作原来是指煮饭。

琪拉教映洁如何生火、如何宰杀、清洗动物、如何烹调、腌制食物……这与映洁以前所受的杀手教育截然不同,这种训练对她而言既新鲜又有趣。

哩,还不只呢!琪拉带她去摘果子,教她很多日常知识,像一些植物的用途,有些茎可食,果子可以拿来做染料,根还可以做药……等,还有一些草可以制成黄色或红、蓝的色料等等。

而映洁拥有强烈的好奇心,她每学一种就用她强劲的记忆力记下来,黄昏时,琪拉又带着映洁到溪边洗衣服。

这就是她的“新生活”吗?

每次跟着琪拉走,胜翊都因为狗链的联系而尾随在她们身后,在映洁看来,她认为他是怕她杀手的本性爆发,随时又会滥杀无辜。这令映洁的心一沉,他一定怕她会对琪拉不利,会乘隙杀了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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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映洁心中,她暴虐凶残的一面,早已随这片祥和的岛屿逐渐消失。

而胜翊的想法又如何?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其实他的寸步不离并不是怕她滥杀无辜,而是怕她逃走。

除了胜翊对她不理不睬外,其余的印地安人——尤其是老弱妇孺,对映洁都很和蔼可亲,虽然语言不通,但那种欢迎她的笑容,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夜虽被这粗扩大地的自然耳德目染,完全能体认到印地安人绝对属于大自然。

他们和土地及大自然几乎是密不可分,他们相信万物皆平等、必须互相依赖、供养,相信生老病死的宿命,相信天下万物有其用处及终将回归大神怀抱的信念,他们是个自尊强烈、自重自制的民族,从不认为自己是大地的主人而对自然界予取于求,这与白人的观念截然不同。

映洁的心境因他们而改变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映洁煮饭、洗衣、捡柴、提水、摘菜样样都会,无形中,她和琪拉也变得很亲密。

原因无他,每当夜晚来临、就寝之前,胜翊一样把她当成狗,拉着她到溪边,让琪拉帮映洁洗澡,琪拉好似女仆般的服侍映洁,所以映洁自然而然地与琪拉熟捻起来。琪拉熟悉映洁身体的每一部位,而且在沐浴过后,她还会伺候映洁上床睡着为止。

但不变的仍是拴在柱子上的狗链,以及被捆绑的四肢,胜翊老实地告诉她原因。“因为我木在,你一定会乘机逃走。”

逃?这是多久前的字眼?夜虽已不记得了。

她们心自问,她已经越来越喜欢这里……

而后胜翊也不再待在帐篷内了。

从她伤了他的手时那天,到他带着琪拉离开帐篷的那个夜晚,胜翊没有再碰过她,更没有侵犯她,更逞论与她共枕。每个夜晚,她孤枕而眠。

这样的局面曾令她想额手称庆的,她极力忽视心中那股苦涩与惆怅,她不驯地说:“我一定会逃走的。”

“我知道。”胜翊只说了简单的三个字,又牵着琪拉的手走出帐篷,留下映洁一个人孤枕难眠。

经过无数的夜晚依然如此。

正文 第六章

日复一日,映洁开始明白一些事。

例如这里的生活相当原始,印地安人保持纯朴、古老的生活方式,与高科技的现代化生活简直有天壤之别。

映洁心想胜翊在这里的地位应该很崇高,他深受族人的爱戴与尊敬,每个人都很信赖他,他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

至于琪拉,映洁觉得她很单纯、善良、平易近人,况且她真的对夜虽很好,只不过某些时候,填拉却令映洁感觉她很阴沉,这也许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直觉吧!而且,浪拉永远都是胜翊长、胜翊短地挂在嘴边……

映洁发现胜翊相当注重印地安小孩们的教育,这让她看到胜翊的另一面,每天,映洁在升火煮饭前的一段时间,都看见胜翊教这些孩子们印地安的原始语言,而这只是早上的课程,黄昏时,胜翊则教他们说英文。

显然胜翊认同知识就是力量,而且他还带这些孩子们去打猎、玩游戏,教他们谋生的本能。映洁不禁纳闷,这会是美国联邦政府内人人闻之丧胆。无恶不作的大毒果吗?

满腹的疑惑与好奇,映洁总趁着与琪拉相处时问她。

“你的英文是胜翊教的吗?”

“当然。”琪拉只要一谈到胜翊,双眸中的光采总令人无法漠视。

映洁盯着她发光的脸庞,心中总很不是滋味。

“这里这么落后,你没想过要离开吗?如果你去过美国,你一定会很喜欢,美国是最进步的现代化国家……”映洁游说道。

“不!我不喜欢。”琪拉笃定的语气令映洁愕然。“我恨死美国人了,你知道美国人怎么将我们赶尽杀绝吗?”她一脸仇恨地说道。“如果你到过印地安保留区,你就会发现四周都是高压电铁丝网,美国人对待我们的方式与对待动物一样,他们要红人灭种绝迹,幸好——”琪拉又露出柔情似水的笑容。

“还好有胜翊,他救了我,也救了我们这群已被世人遗忘的印地安人,胜翊带我们来到他买下的‘魔鬼岛’,开始我们的新生活,在这里我们自给自足,恍若世外桃源,没有杀戮、没有战争、没有破坏,我们还能拥有下一代,我在‘魔鬼岛’看到了新希望、看到了欧拉拉族的未来。

欧拉拉族是已快绝迹的印地安族群之一,想不到,在这加勒比海域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岛上,重新燃起了生命的火花,开辟新的天地。知道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后,映洁哑口无言。

琪拉眺望着满丘满谷的罂粟花道:“没有胜翊就没有我们,胜翊是族人们的救命恩人,如果可以,我会以身相许,甚至可以为了他牺牲我自己的生命,在所不惜。”琪拉殷切地表达了她对胜翊无怨无悔的爱。

映洁发觉自己讨厌琪拉执着的表情,这是嫉妒吗?

涌上心头的杂乱思绪实在难以言喻,映洁愤怒又正义凛然地反驳琪拉。“邱胜翊根本不是任何人的救命恩人,他是个无形的刽子手啊!他贩卖毒品,他是个毒枭,十恶不赦、摧残世人生命的魔鬼!”映洁指控道。“他以毒品杀戮世人,他根本是颗毒瘤!”

“不!他不是。”琪拉心平气和地道。“胜翊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如果胜翊真的邪恶,那么你认为美国杀戮印地安人的行为就叫正义吗?”琪拉又反问道。

“我——”映洁无言反驳。

“美洲的土地原本是红人的,可是白人来了,破坏了这片美丽的大地,砍伐树林、捕杀动物,对我们赶尽杀绝,还带来许多新疾病,这就是你眼中美国人的‘正义’吗?”琪技无法认同地问道,接着又说:“我们相信万物皆平等,彼此互相依赖,我们宰杀动物纯粹为了温饱或自卫,绝不滥杀无辜,也绝不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可是白人呢?滥杀动物还沾沾自喜。如果胜翊有罪。该受制裁,那白人就更是罪大恶极,该被千刀万剐。”

琪拉这一番发人省思的话今映洁瞠目结舌。

稍后琪拉转身奔向胜翊,娇声对胜翊嚷道:“胜翊,罂粟花快凋谢了,等花谢了,果实就可拿来做鸦片,到时我们就有得忙了,趁现在还有空闲,陪我到花田中走走好吗?”她不由分说地执起胜翊的手,胜翊笑着点头,但是他仍不忘拉住狗链让映洁尾随他们。

走在罂粟花田中,吸着泥土和花的芳香气味,盯着他们谈笑风生的背影,映洁心中有各种奇异的情绪,有嫉妒、有领悟。

邱胜翊是罂粟花的化身,既光明又黑暗,在那么黑暗、丑陋的世界中,他是那根在黑暗中发光的蜡烛,这一刻,她突然对他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全欧拉拉族的人都加入了采集罂粟花果实的行列,连映洁也不能例外,胜翊一直显得相当忙碌,因此没时间再留意映洁的行为,他索性将狗链的另一头上一副手铐,另一端扣在他的左手上,如此一来,夜与胜翊更加形影不离,她好似变成了他的影子。

魔鬼岛上的祥和、幸福、温暖与安乐,有着清心寡欲的味道,族人们真情互爱的互动关系,使他们平凡的生活拥有人生最高贵的价值,而这样的岛屿为何取名为“魔鬼岛”?

这是胜翊取的名字。琪拉告诉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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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更不懂为什么,这恍若大堂的乐园却叫魔鬼岛”?胜翊有何用意?

“也许胜翊在暗示什么吧!”琪拉耐人寻味地说道。“这世界早已真假不明、黑白不分。人人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不择手段达到目标,而且每个人都学会了借刀杀人的手段。”

借刀杀人?映洁敏感地问,事实如五雷轰顶,她不正是FBI的傀儡、借刀杀人的工具吗?

“所以‘魔鬼岛’的名字由此而来。”琪拉说得头头是道。“魔鬼岛’其实足真正的伊甸园,如果只看名字,巴哈马群岛中有个叫“天堂岛的地方,但那里却是罪恶之地,很讽刺吧!我们看世界实在不该只看一面。

每个人事物都有多重面貌吗?映洁向来只知服从命令许与敌人冲突,从未想过任何的人生道理,也没人教过她。

进就许多不同方向,而她自己呢?她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吗?

她忆起胜翊说过的话;“你的身心都是女人”

她心底已涌入了对胜翊强烈又矛盾的爱恨情仇,令她的五脏六腑翻搅。

映洁跟大伙儿一样仍在摘罂粟花的果实,俘虏的工作对她而言既辛苦又轻松毕竟她已熟悉了这种生活,不过有时却又觉得很单调,每天一成不变的动作:摘下果实、丢进竹篓,挤压成汁提炼成粉状或固体状的毒品这是制造毒品的过程。

脖子上的狗链总是提醒有映洁,胜翊无时无刻都在她身旁盯紧她,她虽有意忽略那股压迫感,但心中却总被激起涟漪,是女入对某一特定男人独有的紧绷感觉。

她到底怎么?

难道她忘了她的任务?忘了她要杀那个荼毒生灵。无怨不作的大毒枭?映洁的理智与情感正激情地挣扎,突然,远方传来如雷惯耳的喊叫。”“胜翊!胜翊!救我,救救我

是琪拉,她的声音从溪的那一端传来。

胜翊以迅雷不及掩目的速度冲向溪边,他的手链拉着夜萤,使得映洁不得已地跟随他去一探究竟。

琪拉一丝不挂地泡在溪水里,显然她正在洗澡,眼见胜翊来了,她楚楚可怜地哭喊道:“胜翊,我的脚被石头缝夹住,拉不上来好痛喔!”

胜翊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来到溪水中央帮助琪拉他沉入水里替琪拉把夹住她脚的石头搬开,过程中,琪拉曼妙的身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胜翊眼前。

映洁站开岸边,她的脸色逐渐发白,双眼像处不瞑目的人般圆睁着。

胜翊浮出水面,关心地问道:“琪拉,你的脚可以动了吗?试试看吧!”

琪拉颔首,随即又尖叫:“不!好痛,我的脚好像扭伤了,一动就痛。”

胜翊二话不说,他脱下身上的斗篷包住琪拉,然后抱她上岸。

“我们去找玛迪帮你治疗。”胜翊的动作又轻又柔,注意力全放在琪拉身上。

他横抱着琪拉走过坚硬的碎石地,忽视了身后血色尽失的映洁。

映洁感觉到一阵天昏地暗。

胜翊对琪拉的举动曾经只属于她一人,以前都是胜翊抱她走过坚硬的石头到溪边洗澡,然后再温柔地抱起她离开溪边。

他的温柔、呵护显然再也不会用在她身上了,胜翊已把所有的柔情都转向了琪拉,映洁觉得她的心开始倘血——”

她无法忍受这种心肺被狠狠撕裂的感觉,体内爱恨交织,像烈火般焚烧着她的与灵魂,她伫位在原地不动,狗链竟拉不动她。

胜翊皱眉回头命令。“快点走!”

无奈他竟扯不动她,他双眸闪现愤怒的火花,手劲更用力了,可是映洁仍不服从,她放意让脖子向后仰,与他作对、对峙,他们真的在较劲。

“走!”胜翊暴怒地咆哮。“你不怕我扯断你的脖子吗?你想找死是不是?”

她依然不从、紧如盘石,胜翊瞬间抓狂了,准备将所有力量全加诸在这条狗链上。

“好!我也不管你的死活了。”语毕,胜翊眯起眼,一鼓作气地使出男人所有的力气,那力量实在是锐不可当。

映洁也不甘示弱,胜翊发现这样仍无法移动她的脚步,她的脸孔开始胀红,呼吸也困难了,千钧一发之际,她整个身子突然往前扑倒,额头重重地撞上地面凹凸不平的尖硬石头,她顿时感觉服冒金星、头晕目眩,她闭上双眸,失去了意识。

“映洁!”他终于叫她的名字了,只是声音离她好远好远……

“该死!”胜翊心跳好像停止了,他立刻放下琪拉,不顾她的哀嚎,飞奔到映洁身边。

“映洁!”他抬起她的身体,审视她的脸庞,映洁不仅昏了过去,额头也正流出鲜血,胜翊的神色则更加死白。

昏厥中的映洁没有见到胜翊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神情,他发疯似地抱起映洁奔向玛迪的帐篷,完全忘了琪拉。

琪拉被丢下,她双眸发出森冷的光芒,那是对映洁的恨——

当映洁醒来时,她觉得额头凉凉的,很舒服。

老巫师的面容映入她眼帘,回忆像倒转的录影带,映洁正一点一滴地缓缓忆起……胜翊。

胜翊?她茫然地坐起身。

“别动!玛迪命令道。“你的头撞上石头,还撞得不轻,若你想早点复原,起码得要在这儿乖乖地躺上一大,我已经替你的伤口上药了,明大晚上保证会完好如初。”玛迪释然地望着映洁浑噩的神情,接着她芜尔道:我把胜翊赶走了,他一直在这里吵闹不休,我都快被他倾死了。

玛迪将映洁按回订上,她自找介绍道:“我是玛迪族里的巫师,也足胜翊的姑姑。小姑娘,你呢?胜翊老是不愿告诉我你的芳名。”

映洁心想胜翊根本不屑告诉任何入她叫什么名字,她面色一沉,对玛迪的问题置若罔闻。

玛迪心知肚明映洁的想法_

“你现在应该能体会出胜翊对你独一无二的柔情吧!每次我从远处眺望他抱着你到溪边洗澡,他对你的那股呵护、怜惜、疼爱,早在他不自觉间表露无疑我总公自问这还是欧拉拉族最伟大的战士、全族人望而却步的酋长吗?”玛迪哼笑一声。

“酋长?”映洁惊呼,她早感觉他的地位不低,但是酋长?他不是个混血儿吗?怎能当上酋长?

“胜翊对任何人里很残酷的,尤其是与他誓不两立的白人,喔!我知道你是中国人,但是你毕竟替美国人做事。”玛迪叹口气道。“以往,只要是被他俘虏的白人女子,下场一律是送进‘红帐篷’,给所有印地安男人享乐、泄欲,更遑论你是被派来杀他的杀手。要是以前,他对你一定恨之入骨、毫无留情,但他这次的行为却和以前大相径庭,他只把你留在他的帐篷内,供他专用,其他男人动不得你。

玛迪到底想强调、暗示什么?映洁不想深思她的话,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碎了,毕竟那段温柔呵护的日子都是过去式了,胜翊已经不要她了,她抬起头,表情空洞而冷冽。

玛迪似乎在自弹自唱,其实她在替映洁解惑。

“胜翊的母亲叫红贞,是老酋长黑云和一位叫淑贞的中国女人结婚所生下的。黑云很爱淑贞,所以才破例娶了外国女人为妻,他们生下了红贞,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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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贞在美国规划的印地安保留区过得并不好,可能是年少轻狂,她叛逆而不驯,又受够了别人总嘲笑她是杂种。后来她鬼迷心窃,爱上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不顾一切地与一名美国人勾搭私奔,可是那男人没有娶她,他玩弄她后抛弃了她,红贞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胜翊。带着胜翊在美国各地流浪,不曾再回到印地安保留区,她到底是喜爱繁华、刺激的匕彩人上,或是无脸再回家乡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十三年后;胜翊被送回印地安保留区。

“当时他只有十一岁,而且左颊被严重割伤。他被送回来的原因是红贞死了,据说是被人杀死的,胜翊被警察找到时,因他有印地安血统,理所当然被送回了印地安保留区。

“过了十三年,我们才初次见到红贞的儿子胜翊,个过当时他的神情好恐怖,眼神像把利刃,左颊鲜血淋漓,虽用纱布包札住,但血还是流个不停,还滴在他的白色衬衫上。他只有十二岁却像个二十岁的成人,我想他一定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只是他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当晚,他到黑云和淑贞的墓前祭拜,不知道对已随大神而去的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他却告诉我说,夹在隙缝中的人最难生存,这世上只有正义和邪恶。好人与坏人,而他决定选择做天底下最邪恶的人,他会是撒旦的再生。

“他在保留区内疗伤了近一个月左右,着遍了白人如何欺压、凌唇红人,有一次他跪在我面前,对我发誓;‘请给我十年的时间,十年后,我会带大家盼离这片苦海,带族人到大神所指引的乐园。隔天晚上,他逃走了,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年后,他真的守信回来了,而且是敢风发地回到印地安保留区,他带来数不尽的金钱以及一艘豪华无比的巨轮,他带我们离开,他说他找到了欧拉拉族未来的家了,他要带我们回家。”

玛迪诉说完整个故事,脸上绽放着愉快的笑容。

“我们回家了,在‘魔鬼岛’上,我们有了真正的家。我们在岛上住了近十年,没有歧视、没有纷扰.没有仇恨,‘魔鬼岛’是欧拉拉族人的新天地。

映洁目不转睛地注视玛迪,她耐心地听玛迪诉说完后,才缓缓问道:“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玛迪聚精会冲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而后正经八百地道;“我可以肯定你已爱上了胜翊。”她单刀直入地说,一针见血。

爱上胜翊?我爱上了胜翊?便茧不可思议地自问着。

玛迪的话像棒捶,重重地敲击在映洁的头上,她不自觉的紧握双拳,身子猛烈抽搐,不可置信地猛摇着。

不!不!不可能!她是无血无泪的杀手啊!怎么可能会爱人?而巨还是爱上为富不仁、毫无法纪的大毒枭

突然问,她的黑眸无法遏止的涌上一股热流,她无法置信在她多年的杀手生涯中,她竟还会有泪水这玩意儿?可是现在,她真的有想哭的冲动。

“傻孩子,”玛迪轻柔地拥映洁人怀,她忿忿不平地道。“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啊!让你面对这种理不清、剪不断的情感,实在太残酷了。不过放心吧一切交给我。”玛迪信誓旦旦地保证并安抚她。

映洁不懂她的意思,她抬头楚楚可怜地望着玛迪。

印地安人有印地安人的信念,这信念就是维持欧拉拉族生命的力量——经由大神指引。

大伸?映洁迷们地问。

“大神相当于西方人目中的上帝。”玛迪解释道“你要相信大神,大神会给你力量和勇气,以及智慧。”玛迪又继续道,但这次语调显得有些暧昧。“女人也有女人的力量——”

“不!”映洁无力地反驳.“握有力量的人是胜翊,不是我。”她嘤嘤哭泣,哽咽道。

“这你就错了。”玛迪微笑、“床上是女人永远掌握力量的地方?”

“床上?”映洁脸上一阵潮红,原本情感冰冷加霜的她,这会地意见现出少女的娇羞。

没错.玛迪握住她的手,传授她“对付’”男人的秘诀。“还有柔情和泪水,这些都是女人独一无二的大量。”

望着玛迪慈眉善目的神情,映洁心底疑惑不已,她唯唯诺诺地问:“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玛迪神秘地笑道。“这是大神对胜翊的回像,胜翊竭尽所能地向大神证明他的忠诚,大神喜欢他,我能感应出你是胜翊生命中的另一半,你们会相爱相守,虽然有外在的种种阻力,逼得你不得不‘出卖’他,但是……”’玛迪的脸色黯淡下来,突然止住不语。

“出卖?”映洁的心跳停了一下,她忐忑不安地说道。“我是杀手,我终究要杀他的,这跟‘出卖’没两样。”

“胜翊是毒果不是吗?”玛迪伸长脖子,望着门外的小径及远方的罂粟花,她若有所思地说。“罂粟花的果实被取下后,很快的花儿又会开始成长,进而又含苞待放,接着又会有一片欣欣向荣的花海,这景色真是美,不是吗?”

玛迪看到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正威风凛凛地走来,她睁大双眸,赶紧回头对映洁说:“在我的眼中,你和映洁都是罂粟花的化身。”

玛迪在说什么?映洁根本来不及思索她活中的深远含意,帐篷的门帘已被掀开,胜翊神色无情、尖锐地走进来。

再次见到胜翊,映洁心中像调色盘般的五颜六色,混杂着暧味不明的情素,她的一颗心如小鹿乱撞,本能使她撇过头,不肯看他。

胜翊却误会她的举动了,难道她还像以前一样轻视他吗?她还是这么孤傲、不可一世、冰冷如霜吗?他还是无法改变、得到她的心?

胜翊的脸色变得晦暗,恍若乌云密布的天空,蓦地,他双拳握紧,用力咬住下唇,不管三七二一十一地对她咆哮。“我豁出去了!”语毕,他大腿一踢,踢倒了玛迪帐内的家具。

玛迪和映洁大惊失色地瞪着他。

只见胜翊眼色青黑,火冒三丈地走向角落抓起狗链,欲火冲天地吼道:“走!给我下床!”

“够了!”玛迪凶巴巴地回敬道。“你在干么?她伤得可不轻,她必须要休息,让她在这儿住一夜——”

“我不准!”胜翊冷硬地拒绝。“她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她就算受伤了也不配被医冶,只怪我当时不该有侧隐之心,老实说,我宁愿让她失血过多而死!算是她抗拒我的代价!”他斩钉截铁、无情地说道。

“你——”映洁闻言真是心如刀割,她心痛如绞的神色迅速被冰天冻地的冷酷所取代,她又开始伪装、隐藏,当她再次抬头面对胜翊时,又恢复了那张杀手的脸。

胜翊目睹后只是更加寒心、哀痛,相对地,他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走!”他对她更像对待小狗了,他用力扯住狗链,连头也不回地拉着“狗”往帐篷外走。

带着饱受屈辱的心,映洁螨珊地下床,她依然感觉头晕目眩、四周一片黑暗,但是她以坚强的意志力撑下去,心底发誓绝不吭一声,她赤脚踩着碎石,尾随着胜翊回到他的帐篷。

玛迪目送他们的身影,忍不住猛摇头,她不相信胜翊不对映洁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感到心疼。

一进入帐篷,胜翊抓狂似地抓住映洁,用力将她甩到帐篷一角,映洁跌倒在地,下一刻,胜翊整个人已压住她,怒不可遏地捏住她的下巴。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就因为我是罪该万死的毒枭、毒害世人的毒贩,我利用鸦片残害世人,所以我该死,我死有余辜!”她发疯似地在她耳际喊道。

他大笑三声,笑声中却有些沧桑、硬咽,突然间,他竟然抽出腰间的利刃,说出令映洁痛心疾首的话。“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活该受报应、你该替千万世人除害的话,那我也认了,现在请你杀了我吧!”他神色自若地将手中的刀放在映洁子上。“现在杀我绝对易如反掌,因为你是杀手,你一定明白人体最致命的地方,你只要一刀割向我的脖子,我就必死无疑,快一点,让我解脱吧!”

说完,胜翊旋过身子,盘腿坐在地上,他背对映洁,声声无奈地说道:“你何尝不也是被利用吗?你是傀儡,被美国政府玩弄手段掌之间,你也是杀戮世人的杀手,凡是与美国政府有冲突的人,就一定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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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挺胸,神色凛然道:“动手吧!杀了我,完成你的任务。”

映洁手握着刀柄,但她的身子竟在颤抖,她再也伪装不下,任她的泪水森森流下,她呜咽地说道:“没错,我不知好歹,我是杀手,又比你这大毒枭好到哪里去?”她终于领悟了。

她在哭?胜翊皱起眉,随即他苦笑出声,告诉自己别傻了,他铁定是听觉错乱了,所以胜翊不为所动地安坐原处,可是映洁接下来的告白却令他感觉心都凉了。

“我已是个无用武之地的杀手了,”映洁失笑,泪流满面地说。“现在我软弱得可以,连杀你的勇气也没有!我恨死自己的柔弱,我无法忍受被羞辱,我党对人有感情,我心中居然有爱有恨……我输了,我输得彻底,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我真的完全丧失自尊、任务失败,我愿意自杀了结生命,起码终结我杀人无数的罪过。”语毕,映洁高举刀子,狠狠地往自己的心脏剩下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胜翊用尽力气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她夺下她手中的刀,他粗造无比的大手牢牢和住她的小手,他们的目光交缠。

胜翊蓝眼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他疼惜地说:“你……哭了……”原来她是有血有泪的。

映洁哭得泪眼婆婆,但她依然趾高气昂地道:“我……不要你笑我,我恨自己竟变得像女人一样软弱无用…”

“你本来就是女人,你想哭,或表现出柔弱并没有错啊!”胜翊的语气竟是无尽的怜爱。“嘘!别哭了……”

“不!”映洁哭喊。“我嫌恶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我讨厌自己可怜兮兮……”她把心一横,泪流满面地嚷道。“让我死!让我死……拜托你让我死……”她一心只想挣脱胜翊的束缚。

胜翊只好将她压倒在地,扣住她的身于,接着他用唇轻轻地吻去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稍后,他更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我的情妇,我很高兴你哭了……”他呢喃道。

结果她哭得更厉害了,她不甘示弱地以言语反击他。“我是你的情妇吗?你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这话让胜翊又气又怜,他莫名地问道:“你到底在鬼扯些什么?”他不经意地放开她的手,拼命压抑心中的愤怒,一手轻拨开自己额前的发丝。

下一秒胜翊就饱受攻击了,映洁开始用双拳捶他,她哭得斯沥哗啦,因硬咽而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要你用碰过琪拉的手碰我!我不要你用吻过琪拉的唇吻我!我讨厌,我讨厌你!我嫉妒琪拉…”

胜翊恍然大悟,他开怀大笑,急切得让整个身子贴住映洁的,他心疼地说:“傻情妇,难道你看不出来,你是唯一能令我魂牵梦素的女子吗?全世界的女人我都不要,我只要天底下最骄傲的女人——黑映洁。”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真心的告白,他脸上的真挚不容置疑,可是映洁竟像个小孩似地更加无理取闹。

“我不相信!你不理我、放我一个人在帐篷内——”

“喔!你在嫉妒。”胜翊更沾沾自喜了,接着逮住机会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不晓得该怎么对面你。

胜翊心如刀割的神情今映洁心碎,她静下来聆听。

“你被蝎子蛰到时,我几乎要疯了,我只想着不能失去你,这心意深入我的骨髓,我那时才恍然大悟,我对你……”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捧着映洁的脸蛋。“不管如何,我无法再面对你、碰你,我只怕会流露出我的情感。

映洁。心里一阵悸动,她痛哭流涕,紧紧地小手环住他的腰,但嘴里还叨念个不停。“我讨厌我有七情六欲,我讨厌我现在脑中都是你的人、你的影子……我完全忘了我的任务……”

“嘘!”胜翊野蛮热切的唇已贴上她的唇。“我才是那个饱受折磨的可怜虫,多少日子里,我不断思念着你的娇躯、你的发香、你叛逆的容颜、你不服气的双眸……我早已饥渴难耐,我的意志力已撑到极限,精神几乎崩溃……”他低吟着甜言蜜语。“告诉我到底谁最惨?谁最凄凉?”他霸气地吻着她,让她几乎快断了气。

“叫我的名字……”他在她的双唇间轻声命令道。“叫我胜翊。”

他们的舌头交缠,她根本无法说话,但她的喉咙却低吟出声,她喃喃地唤道:“胜翊,胜翊……”

胜翊的身体不停颤抖,颈窝处的脉搏跳得急促,每一寸肌肉都硬如石头,他突然将臀部压向她,让她感觉到他坚挺的欲望。

“我一直疯狂地想要你……”他捧着她的臀,让两人的身躯用力摩掌。“我的情妇——”

映洁只觉得快昏迷了,她的头在旋转,他的手大而粗糙、他的胡须扎人,他的唇是温暖的,他的鼻息是火热的。

她拱起身,盲目地献出自己,他解开了她的衣服,饥渴地含住她胸前早已硬挺的蓓蕾,他轻咬、吸吮,还用舌头舔拭,当他的手停留在她柔软、神秘的私处,他突然狂野地抬起头,眼睛冒火地说:“说好,我……受不了——”

她只是点头如捣蒜,压根儿说不出话来,她又何尝受得了这的折磨?

接着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密结合,他狂野如闪电般的在她体内冲刺,蠕动……

“情妇,你还是我的情妇!”他最后满足地说道。

胜翊整整三天没有出现在族人面前,他连跨出帐篷一步都不肯,他舍不得离开映洁半步。

这三天时,只除了他站在帐篷外,接受族人为他和映洁送来的三餐,还有他三更半夜带着映洁到溪边洗澡,才会踏出帐篷。

映洁真的为胜翊所折服,他让她彻底迷失了,他总是挑起她最野性的一面,带领她频临崩溃边缘。

身体正饱满又空虚地交错着,销魂的感官、炙热的爱愁,他们开始默契十足地律动着,他的冲刺深入而缓慢,但一样令她震颤,狂野地要求他给予更多,自己也是相对地付出许多……

帐篷内的世界只有邱胜翊与黑映洁的爱欲纠缠。

他再不是一代毒果,她也不是FBI的杀人机器了

正文 第七章

太阳还没升起,淡紫色的光线透过发蓝的云层洒落,大地悄无声息,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湛蓝的海面上被划开一道白浪,原来是一般快艇在这汪洋中急速奔驰。

映洁不经意地睁开了双眸,她忽然打了个冷颤,胜翊立即贴近她,关切地问道:“你冷吗?”

说着他抱起她,让她偎在他壮硕的胸膛上。“靠紧我,我会给你温暖,你不会着凉的。”

映洁淘气地笑了,整张小脸更加贴紧胜翊,她刁钻的小手溜进胜翊的衬衫,故意扯他的胸毛。

“别乱拉,会痛!”他抱怨着,但声音里并无责备。

“人家大兴奋了嘛!想不到一代果雄又回到他的情妇怀里。”映洁却发出盈盈笑意。

胜翊双颊竟泛红了,但他仍傲然地驳斥道:“我可没有拜倒在你裙下,我只不过是要处罚你而已,把你放逐在荒岛上,谁叫你让我颜面尽失。”

“我哪有?”映洁抗议。

“还说没有!”胜翊故意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你让我整整三天没离开过帐篷,说得更明白点,我根本离不开你的身体,我为你着迷、疯狂。因为你,全族人都会嘲笑我,说他们的酋长为了一个女人三天不下床。我的面子真的挂不住了。”胜翊假装怒气腾腾。“所以我才要带你离开‘魔鬼岛’,我可不想再成为笑柄。”

“是吗?”映洁沾沾自喜。“原来这真的是‘女人的力量’,我得感谢玛迪的忠告。”

“女人的力量?”胜翊不解,稍后他理解地笑了。“的确是女人力量,你终于肯笑了,你装笑时总令我神魂颠倒,以前从未看过你的笑容,你总是冷若冰霜,现在你真的变了。”胜翊满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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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映洁更加地捱向胜翊。“你会错意了,女人的力量不是笑容,而是……”她怒起嘴噤口不语。

“是什么?”胜翊追问。

“是——”她扑到他的大腿上,大声欢呼。“‘床上’的力量啊!能让男人对女人唯命是从的力量。”

“你——”胜翊恍然大悟,颓然道。“现在到底谁才是俘虏?”

映洁闻言更是笑不可抑。

天亮了,温暖的太阳升起,不一会儿,湛蓝的海面铺上一层薄薄的金纱,仿佛黑暗中的一线光明,让映洁感觉重新活过来了,她迷失在这片美景中。

而胜翊也大嚷。“到了!我们到目的地了。”

“真的?”她回过神来,看到正前方的一座岛屿,在阳光下洋溢着热情与欢乐,仿佛充满了欢迎之意。“这里是……”

“我买下的岛屿之一。”胜翊解释道,而后他将游艇停在岸边,抱起映洁下了船。

首先是随风摇曳的罂粟花迎接他俩。

“罂粟花……”映洁若有所思地呢喃。

“这岛屿上三分之二的土地,全种满了你眼前所见的罂粟花。”看到映洁的目光闪过一丝憎恨,胜翊又急切地说道:“我知道你痛恨罂粟花,因为它的果实是鸦片……”

映洁想起了琪拉对罂粟花的解释:正邪冲突、善恶矛盾的花朵。

“不!”映洁抬头,以手指捂住胜翊的唇,制止他再说下去,她凝视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的罂粟花,有所感悟道:“我渐渐可以客观地分析这世上的是与非。罪恶的毒品竞来自这么美丽的花,虽是美丽的花却能带来痛苦与黑暗,现在我只能——”她无悔地迎上胜翊的蓝眸。“我愿拥抱这份美好,同时认清它黑暗的一面。”

胜翊能听懂她在表白她的心吗?映洁紧张得用舌头润润唇,令她讶异的是胜翊紧紧抱住了她。

他的头埋进她的秀发中,激动地问道:“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她的双手按着他的头,将他更压向自己,她毫不犹豫地说道:“不会了。在你面前,我不再是杀手,我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代枭雄的情妇。”她终于对他俯首称臣。

“你……”胜翊心悸不已,他真心诚意道。“在我眼中,你是唯一能令我心荡神驰的女人,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情妇。”他许下了承诺。“别离开我,映洁。”

“我不会离开你。”她也许下对他的承诺,她心中明白了,她。心甘情愿成为胜翊的情妇,哪怕要她赔上性命也甘之如论。

她的——这是她唯一能给胜翊的礼物和力量,曾几何时,他使她忘了自己是名杀手,暴戾之气被他消解后,一股女人专属的柔情也涌上。肝头,她竟也会痴心、无悔到愿对他献出自己,假以时日,当他厌倦她后,他是否又会想起她是个杀手,所以对政府的新仇;日恨又一拥而上,到时他的下场……肯定凄凉、悲惨。

映洁脸上浮现了无止尽的阴晦,胜翊犀利的蓝眼并没有忽略,他重重地亲吻了她的玉唇。柔情万千地抱起她,走向罂粟花丛。

罂粟花围绕在他们四周,胜翊拉着映洁和他一起躺在罂粟花丛间,微风轻拂过他们的脸颊,他们欣赏着一片蓝绿色交织的天空,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感觉罂粟花的美,并嗅着罂粟花香和泥土味混合的芳香气味,映洁觉得整个人都醉了。

“喜欢这里吗?”胜翊柔声问道。

‘下欢。”她回答,然后疑惑地问:“为什么这里只种罂粟花?”

“这里不只有罂粟花,还有满山满谷的蝴蝶呢!”胜翊哼笑道,有些答非所问。

“蝴蝶?”映洁瞪大双眼。“那是不是还有蛹及毛毛虫?”

“没错。”胜翊突然望着天空大嚷。“哇,你看!”

如他所言,成群美国的蝴蝶从花丛中展翅飞出,在他们上方盘旋、飞舞。

映洁讶异极了,这辈子,她还未见过大自然如此惊人的美景,她体会到什么叫“数大就是美”,震撼得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目瞪口呆。

“觉得美丽吗?”胜翊俯身问道。“你喜欢吗?”

“说美丽好像太通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切……对我而言就像奇迹。”映洁的双眸发光一其感受不言而喻。

“奇迹……”胜翊释怀地重复道。“的确是奇迹。”他似乎感触良多。“当然随意在岛上撒满罂粟花的种籽,不闻不问这么多年,直到去年才又再度在加勒比海上流浪,不经意地经过这里,乍见茂盛的罂粟花海,我心中的激动绝非言语所能形容的。”他神采飞扬地继续对映洁说道:“罂粟花带来了充沛的生命力,当时我看到附着在花朵上的蛹及毛毛虫实在觉得讨厌,可是当蝴蝶破茧而出后,它们漫天飞舞的景象又令我觉得不可思议,也许这就是造物者的神迹吧!

“在我心中,黑映洁就是破茧而出的蝴蝶,越飞越高,奔波在光明的天际和五光十色的世界中,她独一无二,是全世界最耀眼、最美丽的蝴蝶。”胜翊执起映洁的双手真心说道。

“胜翊……”映洁闻言不禁动容,她的双眼已儒湿。

胜翊的身体贴着她,他用一贯的威严口吻道:“从今天起,这座岛屿不再叫无人岛,我已想好了名字,叫做——”他用增烟生辉的蓝眸注视着映洁。“洁儿岛’。”

“‘洁儿岛’?”映洁惊讶地重复道。

“喜欢吗?”胜翊柔情万千地问。“这是为你而取的名字,以我一代袅雄的信誉宣示:我将‘洁儿岛’送给我最宠爱的情妇——黑映洁。”

胜翊低头狂吻她,映洁感动得拖紧地,她拼命忍住泪水,但她真的好想哭。

胜翊抬起头爱怜地说道:“既然是我的情妇,你就不再是狗,既然不是狗,也不需要这条狗链了。”语毕他取出钥匙,替映洁卸除锁条,也解下自己手上的手铐。随后,他起身把链条丢得老远,又俯下身深情地注视她。

映洁终于自由了,而胜翊的话令她再也无法自抑,她哭得像个泪人儿。

“喔!”胜翊故意皱起眉。“原来真实的你竟然这么爱哭,洪水要泛滥噗!”他嘲笑她,称呼她为“爱哭的小鬼。”

“讨厌!你笑我!”映洁又想对他拳打脚踢,不过胜翊早已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腕,他眼中的深情让她迷失了。

“真搞不懂到底是谁被拴住了,狗链拴住的是你,实际上你却早已用无形的绳索绑住我,你拴住了我的心……”他喃喃自语,然后开始喘息,眸中满是饥渴。“我不喜欢……这种被拴住的感觉,但……”他没能将话说完就臣服在映洁的美丽下,在罂粟花丛中他们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无边无际的需求,快乐得直奔天堂。

他们不知在“洁儿岛’上度过了多少日子。

他们总是喀闹、游戏、放纵,饿了就找食物吃,吃饱了就睡,这种仿佛凡人眼中的伊甸园,而他们就是亚当与夏娃。

他们常常在罂粟花丛中玩捉迷藏,两人先猜拳,谁输了就当鬼,另一个人会跑得不见踪影,若是藏起来的人被找到了就必须受罚——让对方激烈地爱自己一回。

他们已征服了彼此。

当胜翊被她捉到而得任她为所欲为时,她都会故意趴在他身上,鬼灵精地说道:“我记得你说过要我当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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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那已经是过去式,现在你不是狗,你是我的情妇。”他温怒地斥道。

“是吗?”她故做可怜兮兮状。“可是我现在突然很想当小狗呢!我想用小狗爱主人的方式——”她欲言又止,眼神股俄,令他搞不懂她的意思。

当她开始行动时,胜翊这才恍然大悟。

她的舌头像小狗般轻舔过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连男人最私密之处也不放过,阵阵痉挛撼动了他的身体,几乎要高声呐喊出欢愉,她总令他想不顾一切地爆发出。

当然胜翊也会不甘示弱地反击。

“如果你是小狗,那我也要当小狗,狗儿有狗儿的玩法……”他被她激得气喘吁吁,他高举起她的双腿,俯身带给她更强烈、更巨大的电击……

一天,浓情蜜意的“洁儿岛”天空乌云密布。

天气变了,远方天边雷电交加,仿佛河东狮吼,雷声震耳欲袭,接着出现暴风雨欲来的前兆——海啸。显然有飓风过境。

“飓风应该快来了。”胜翊观察着远方的天空。“看样子要先找个地方躲避暴风雨。”他笑笑低头对映洁说。

“走吧!”他亲呢地拥着她,接着忧心冲忡地审视她的面容。

“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他关心地问。

“不,没什么!”映洁力图镇定,但双肩却微微抖动。老天!她最害怕听到雷声了。

“走…吧!我们赶快去躲雨。”她佯装自在地说,但是她脸上几乎已血色尽失。

雷声继续轰然价响,仿佛是大神在怒吼,映洁每走一步,越觉得步伐沉重,她眼前逐渐变得黑暗,她好害怕、好恐惧。

“胜翊……”她呢哺着,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胜翊”

“映洁,你怎么了?”胜翊紧张地问。“你到底怎么了?”还没听到回答,映洁突然昏倒在他怀中。

胜翊吓得魂飞魄散,他迅速抱起映洁,往岛屿东方的山洞狂奔。

雷声更大了,恍如要破人们的耳膜,躲在山洞中,胜翊温柔地抚触映洁冰冷的肌肤,并轻唤道:“映洁,映洁——”

她惊恐不已,神智不清地喊着。“我怕雷!我怕打雷……我不要听到雷声,别……打雷……别打雷……”

“映洁!”胜翊强而有力地环抱住她。“别怕!我会保护你,我一定会保护你。…”他结实地搂紧她。

“我是胜翊,我现在抱着你,你放心,你很安全……”他一直重复这句话,想令她安心。

“不!”她吃语着。“我会被雷打死!我会被雷打死……”她又狂乱地叫道:“妈妈!妈妈——被雷打死……”她开始挣扎。“妈妈死了,妈妈被雷打……”

“不会的。”胜翊用他安全、强壮的臂弯,收服她狂乱迷失的心。“张开眼睛看着我,仔细看清楚,我是你的胜翊啊!不是你妈妈,我是你的男人邱胜翊!我会消除你的恐惧,信任我,你很安全。”

映洁仿佛听进了他的话,倏地张开双眸,映人眼帘真的是她的胜翊,他生龙活虎的模样,竟今映洁平静下来了。

“胜翊……”她呢哺着他的名字,他似有神力般的安抚了她。

“嘘广他揽住她,柔声说道。“雷声没什么可怕的,你可以把这雷声想像成飞弹的爆炸声,或太空梭发射时的冲击声,不然……”他努力发挥想像,思索着适当的比喻。“原子弹毁灭地球的声音也可以啊!”

“别怕了幄!别怕……”他轻抚她的发丝,在她耳际啼啼低语,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手肘上袭来平稳的气息,他低头对她会心一笑。

他知道她不再害怕了,她的黑眸清澈平静。他救了她,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叹息道:“胜翊,谢谢你。”

山洞外依然雷电交加,无情的风雨不断肆虐大地,但是有他的臂弯保护,她便不再恐惧,声再也无法侵入她满目疮痍的心。

胜翊细心呵护着她,他轻拍她的背脊,竟然唱起中国童谣。“睡吧!睡吧!一瞑大一寸……”

她笑了,但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不过在这亲密的气氛下,言语显得多余,她欲语还休,接着闭上双眼,安然地沉入梦乡。

一切就等明天雨过天晴后再说吧!

当映洁醒来时有种重生的感觉,她知道她在谁的怀中,被他拥着的感觉很美好,她不禁又闭上双眼,想再多享受一阵这种感觉,她贴紧他,感觉那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她。

一份自觉穿透了她源俄的睡意,她肯定害惨了胜翊,两人这样的睡姿会令胜翊的手臂、大腿、背脊酸疼无比。她瞪大双眼,郝然地轻觑在她上方的脸孔。

他似乎一夜没合眼,双眸中充满血丝,但是注视她脸庞的目光尽是浓浓的爱意…?怎么可能?她眼花缭乱了吧!

“你整夜没睡?”映洁诧异地问。

“嗯。”胜翊老实回答。“为了你,一夜无眠也值得,昨夜你的情绪不稳定,我很担心,所以我没敢睡。”

“你——”她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脆弱的心已害她眼眶中迅速浮现了泪水,回想过往,她把小脸埋在胜翊的胸膛上呜咽地说道。“我……好怕……雷声……”

“为什么?”胜翊虽感觉心疼,但仍故意椰揄她。“喔,我知道了,你小时候一定不乖,所以被雷公打了对不对?”

“我……”她哭得更凶了。“不……不是!被打的不是我……”

“别怕。”胜翊回复正经地安抚她。“别怕!我会帮你挡住闪电和雷声。”他抬起她的下巴,专注、认真地说。“你是我的女人啊!不要对我隐瞒你的心事,我要分享你的一切,不管是噩梦或美梦、过去或现在。”

“告诉我实情,让我帮助你!”接着他又霸气地命令道。

“我……”她欲言又止,哭得不能自己,胜翊只好不断抚慰她,直到她平静下来,愿意再面对残酷的往事。

“我们的家族被下了个诅咒,永远会降临在黑家世代子孙身上的诅咒,就是这个恶毒的诅咒,造成我母亲的惨死。”她心力交瘁,语气中满是沉痛地说。

“身为黑氏家族的女人,如果不守妇德和道德伦理,成为男人的情妇,下场就是死于横祸。”她道出原因,胜翊听了心中沉痛,皱起了眉头。

她继续硬咽,陷入恐惊的深渊中。

“我妈妈就是…那年我才四岁吧!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妈妈还没有结婚就先生下我,我算是私生女吧!当然,这是我长大后才知道的。以前我总是看着我爸周旋在妈妈和另一个女人之间,妈妈总是和那个女人争吵,她们互相较劲、争宠。吵闹不休,而这全为了一个男人——我爸爸。”映洁不屑地轻哼,似乎对父母的状况无法谅解。“女人真傻,为了一个男人使出浑身解数,争风吃醋、互相为难,真是自讨苦吃。

“我真的不懂我妈为什么要去勾引人家的丈夫、破坏人家的家庭,不过她最后真如祖咒般受到了报应。”回忆像恐怖的暴风席卷映洁,她突然全身发冷,剧烈地颤抖,失控地大喊。“她被雷打死了!因为黑家诅先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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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胜翊狂嚷着她的名字,试图将她从迷失边缘中拉回,他以蛮力控制她的身躯,直到她感觉到安全而不再狂乱为止。

“我亲眼看见妈妈被雷打死,从天上直闪而下的白色闪电,竞就这么无情、直接地劈打在妈妈身上,像是被高压电电击般,妈妈全身焦黑、三度灼伤,妈妈……就这样被雷劈死了……”她伤心欲绝道,哭得泪眼婆婆。“我恨她就这样抛弃我!我这么爱她……可是这是她的报应,诅咒实现了——妈妈死后,爸爸也不要我了,从此我变成了孤儿。”残破难堪的回忆今映洁万般无奈道。“我在孤儿院待到五岁,有一无,一个金发的美国中年人来访,他说要收养中国小孩,当时的孤儿院院长觉得有美国人肯收养中国小孩已是天大的幸运了,人人都想去美国,因为它是财富的象征,儿童的天堂。他东挑西拉,最后居然看中了我,办好领养手续,我就跟着他去了美国。

“到那里后,我才发现美国并不是大家口中说的人间天堂,那里根本是人间地狱,我从未正式入学,只是被关在某处不停地接受训练和一般教育,我吃了许多苦,却也开始了我的杀手生涯。后来我成为FBI的头号杀手,双手沾满了血腥,我总是冷眼看着别人血流成河

“别说了,别说了!”胜翊捂住她的唇,他为她感到痛心,他搂紧她,好像想将她揉进他体内似的。“我相信黑家诅咒不会发生在你身上,黑映洁绝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而惨死。”他的话不仅是安慰,也是给她信心。

“因为我只有你这个情妇,我连老婆都没有呢!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你很安全,你用非凡勉力征服了我,我只对你俯首称臣、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甚至不用花心思就能蛊惑我,如果以后再有雷声、闪电,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挡在你面前,雷公要打就先打死我好了。”他捧住她的脸庞,轻声提醒她。“记住,你与你母亲是不同的,她是她、你是你,你们的境遇不同。”

“胜翊……”她痛哭流涕,在他保证的强壮臂弯中尽情发泄伤。动的情绪。

他抱起她走到山洞口,胜翊盘腿而坐,映洁坐在他身旁,在半山腰上的洞口看着历经隐飓强风,海啸肆虐,劫后余生的罂粟花,原来大片花海现只剩寥寥无儿的几朵花。

“罂粟花全被摧残了。”映洁有感而发。“人是否也跟这些罂粟花一样,无法跟大自然搏斗?”

胜翊不语,眼神显得凝重,接着有些无奈地说道:“人的命运早已被注定,我们无法抗拒命运的安排,拿我来说,骨子里坏得可以,我生来就是要成为邪恶的大毒果。”

“胜翊……”映洁突兀地伸手触碰那道令人胆战;已惊的疤痕,她柔声说:“告诉我这怎么来的?”

“我从未告诉任何人,你是第一个敢这样问我的人,因为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愿意与你分享我这伤痕的故事——永远的心痛。”映洁眼中掠过痛楚。

“我母亲离开印地安保留区后,与一个美国人厮混,之后那美国人在她怀孕时抛弃了她,她生下了我,但我从来不知道我生父是谁。小时候,大家都骂我杂种、野人,母亲为了养我,开始当娼妓,她出卖,每晚她以最便宜的价钱,和各种不同的男人上床,因为她是个混血儿,美国人最瞧不起红人的后代,似乎她在床上受尽了白人男子对她的虐待、侮辱。

“每次她要‘招呼’客人时,因家里只有窄窄的单人床,破旧的屋子根本藏不了人,她不知道要把我藏在哪,所以她都会将我锁在破烂的衣柜内,等她办完事再把我放出来。

“不过随着我长大,破旧的衣柜上也出现了许多裂缝,我完全看清楚他们在做的事,一直到我十二岁时。”胜翊的表情像是在叙述来自地狱的恐怖故事。

“那一天我母亲照常接客,她又将我锁在衣柜内,我从衣柜内往外望,看到了一个穿着军人制服的白人男子,不过那男人很高,我只能看到他制服上挂着三颗星,我想他一定是个地位崇高的军官,也许还是将军级的呢!然后他们开始‘做买卖’。”他面无表情地道。“后来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因为我听到那男人说:‘我最歧视印地安人了,我最痛恨红人,我要玩遍所有印地安杂种女人。’接着我看到他掐住我母亲的脖子,我母亲不断挣扎,我吓得尖叫,结果惊动了他,他松开手,但那时我母亲也已断气了,他环视整间屋子,然后冲向衣柜,费了好大的力气把衣柜的门拉开,他看到了我。”

映洁听得手心直冒汗,一脸惊惶失措。

“我知道他也要杀我,他一定会不留活口,以保障自己的声誉,我像惊弓之鸟般缩进衣柜角落,我吓死了,那一刻的惊惊令我永世难忘、难以形容,后来他的双手用力掐住我的脖子,”回忆如过往云烟,—一掠过他脑海。“我开始反击,对他拳打脚踢、死命抵抗,我感觉我快窒息了,但我不服气,所以我用尽全力,伸出手竟胡乱抓到一把剪刀,我毫不迟疑地朝他一挥,刺伤了他的右眼,鲜血从他的眼珠喷出来,他不断哀嚎,趁他松手之际,我推开他跑了出去,不过他却捉到我的腿。

“他根本是个变态,他叫嚷着:‘所有的印地安人都该死!他拔下插进他右眼的剪刀,信誓旦旦地说:‘你伤了我的右眼,我要你用眼球还我。’然后他拿起剪刀毫不留情地刺向我,我大叫着别过脸,剪刀划过我的左脸颊,幸运的没戳到我的眼睛,接着他又想划下一刀,我吓得拳打脚踢,刚好正中他的腹部,他惨叫着向后摔倒,后脑正中床脚,撞击太猛烈,他痛得爬不起来,我全身发抖地冲出家门,拼命往前跑,我在街上游荡了三天,直到被警察找到……”

“别说了,别再说了!”映洁扑进他怀中,便咽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竟然也有这么坏的白人,你会成为毒枭全是这个社会害你的,而我们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我们都是白人社会下的牺牲品。”胜翊在她耳边激动地说。“我们都在夹缝中生存,就像罂粟花,既光明又邪恶。

“我终于能体会玛迪为何说我们俩都是罂粟花。她无惧地用小手贴住胜翊的疤痕。“但是我要说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你虽然暴虐无常,但是你也懂得怜香惜玉,你也有光明的一面。

胜翊用手捂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说下去。

“在你身上,我也看到了人心险恶,互相利用的缩影,你只是被利用成为冷血的杀手,但是我要你知道,你没有错,你是无辜的,你没有罪,因为从现在开始,那一切都是过去,你只是我的女人,我邱胜翊唯一的情妇。

“胜翊,我……”在这深情的一刻,她多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别再说了。”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般。“毒果没有未来,只有现在,我不要你的承诺,我只要你,不管将来如何,一辈子都别忘了我。”他要求道。

“胜翊。”她用力点头承诺,收起哀伤的心情,转移注意力,眺望摇摇欲坠的罂粟花,她遗憾地问道:“我还有机会再看到满山遍野的罂粟花吗?”

‘会的。”他揽住她。“我保证,我一定会再带你来‘洁儿岛’。

映洁欣然吻住他,封缄他的承诺。

“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回程的路上,映洁依依不舍地说。

“不离开也不行。”胜翊叹口气道。“‘花都谢了,实在已无留下的必要,况且,我们离开‘魔鬼岛’好多天了。”

“说的也是。”映洁认同,她离开他的怀抱在附近享受海风,看着浪花冲击游艇,在船的尾翼留下一道美丽的浪痕。

胜翊突兀地捉住她的手,她跌在他身上。

“不准离开我半步,就算要享受海风,也得黏在我身上喔!他霸道地说。

“你——”她拿他没辙,只能任他宰割,但其实也很高兴他这么在意她。

在这滔滔白浪中,他们无言地感受到彼此的心灵交流。

他们回到“魔鬼岛”,下游艇,成群的族人前来欢迎他们,玛迪。奔狼和琪拉都在其中。

在这里,胜翊大概就不会只属于映洁一人的了。以他高高在上的酋长地位,他会忙得不可开交。

他简单地交代映洁回帐篷等他。

没有人忽略映洁脖子上的狗链已被卸下,以及她一脸幸福洋溢的笑容,而胜翊的眼中总是闪烁着浓浓的爱意,他们的一频一笑问都带着爱情的表征。

琪拉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她变得面目可憎,她恨透了映洁,如果没有映洁,花鹰柔情的目光一定会只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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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奔狼心底则直嚷大事不妙。

玛迪则是喜忧参半,欣喜的是他们终于突破万难而相爱,忧愁的是他们的未来命运多舛。

映洁待在帐内,直到黄昏还是见不到胜翊的影子,她思念他,更想见到他的人,她索性走出帐篷,坐在帐边的草原上,遥望远方正与一群印地安勇士谈天说笑的胜翊。

映洁看胜翊看得出神,没发现奔狼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到她面前,他的出现令她吓了一大跳。

“虽然我们认识许久,但我却从未向你自我介绍过,很抱歉!”他点头致歉。“我叫奔狼,印地安语的意思是‘奔跑时像一匹狼’,我是胜翊酋长最好的朋友及最忠心的仆人。你好!黑小姐。”奔狼以文明的方式对待映洁,他的态度因胜翊的改变而有了极大的转变。

“你好,奔狼先生!”映洁对他微微一笑。

“邱胜翊也许听来是个很中国化的名字,不过,这其实是道地的印地安名字。我们常用一些具体的名词来形容人或事,而邱胜翊的意思是‘在邱地上展翅高飞的老鹰’。”不知为何,奔狼突然向映洁解释他们名字的意思。

“胜翊——苍穹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自信、桀惊。无惧又不盯一世,虽杀气腾腾但也耀眼夺目。胜翊什么都不怕,面对任何挑战也不肯屈服,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对我们酋长而言,胜翊是最恰当的名字。”奔狼滔滔不绝地说,而后又突然道:“邱胜翊——印地安最伟大的战士酋长,绝不会属于任何女人。”

映洁不为所动,以往杀手的冰冷面容又浮现;

“印地安是最懂得打猎的民族,他们有着既敏锐又厚利的直觉,而邱胜翊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放饵。什么时候该捕捉、或者什么时候该放手。他虽只有四分之一的印地安血统,但却完全继承了这项特质。”奔狼骄傲地说。“直觉引导着他,使他在尔虞我诈、人心险恶的世界平安生存,他要的东西会直接伸手去抢,他不作假,所以才年纪轻轻就拥有崇高的地位。他是世界首富,对他现在的名望更是如虎添翼。而在其他事物方面,胜翊认为唯一一个能让他永久保有他想要的东西的方式是放手。”

听完奔狼的一番话,映洁冷若冰霜地说:“我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抱歉,可以请你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吗!”

“不愧是杀手,酷极!奔狼冷笑,他哼笑三声,以尖锐的语气说道。“今天我看到了一艘军舰,很难不去联想他们是为何而来。”

映洁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奔狼毫不留情继续道:“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胜翊,我会告诉他该是他‘放手’的时候了,”

奔狼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剩下映洁呆坐原处,脸色苍白如纸。

正文 第八章

直到深夜,映洁还是见不到胜翊。她躲在被窝里辗转难眠,不知待会儿该怎么向胜翊表示她现在的心情。

老天,为什么她是杀手呢?为什么胜翊是毒枭呢?

在“洁儿岛”上,那些柔情安意的光景已不复存在,现在映洁的心中又全塞满了她过去受过的教条。背负过的任务。经历过的训练。这些回忆—掠过她的脑海,她此次的任务是杀胜翊,她奉命要杀死他…

不!不!不!映洁在心底哭喊。

她早忘了她过去的身份,她也不想再杀人,她不要杀胜翊,她下不了手。

她不要他死在她手中!

现实为何这般残酷?

她只想待在胜翊身旁,但是美国军舰已来到加勒比海了,他们一定是在找她,寻找他们的“头号杀手”,胜翊如果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做?

放她走?还是……杀死她?毕竞,如果哪天她真的被带回fBI总部,难保不会出卖胜翊。

假如她真的出卖了胜翊,他知道后会如何报复她,

她虽是他的情妇,但也还是他的俘虏啊!必要时,他可以轻易地一刀解决她。

映洁的头快爆炸了,在矛盾与不安的重重围绕下,她头痛欲裂,恐惧使她的情绪极不稳定。

她没注意帐篷起了微微的震动,外头有阵强风扫过,天空乌云密布,显然“魔鬼岛”将有强烈的飓风来袭。不一会儿,倾盆大雨直落而下,重市在帐篷顶上。

映洁从惊惊中回神.雨势磅礴,而胜翊呢?映洁仍等不到他回来。

难道他真要抛弃她,撒手不管了?

雨势像洪水泛滥,落在帐篷顶上,沿着边缘水流如柱,听到雨声,映洁联想到闪电、笛声,半晌后她的身子开始籁籁发抖。

胜翊,快回来!我不要单独一个人面对大雨,我怕雷,我怕雷声……她在心中大声呼喊。

恐惧使她缩在帐篷角落、陷入失神的状态中,不知过了多久,帐篷的门帘被批了一下,映洁欣喜若狂,心想胜翊终于回来了,她爬起来冲向门帘,喜出望外地叫道:“胜翊!你总算——”忽然,她闭上嘴巴。

掀开门帘后,映洁的脸色黯淡下来,站在帐篷外的不是胜翊,而是琪拉,她身都湿透了,她没有撑伞,任雨水不断冲刷她的身子,两个女人面对面互瞪了一会儿。

“你淋湿了,别站在外面,快进来!”接着映洁有些尴尬地道。

可是琪拉摇头拒绝了,但映洁处之泰然。

“胜翊叫我来找你的,快!他要我带你去找他,他在前方的魔鬼林!”琪拉喊道。

“魔鬼林?”映洁下意识地讨厌这名字,可是她兴奋于胜翊要琪拉带她去找他的命令,忽略了应该本能升起的戒心,当琪拉拉住她的手,映洁便不顾一切地跟随她,踏进狂风暴雨中。

黑夜越来越蒙,充满了诡满和不祥的气氛……

在这族群中最人的帐篷内——这帐篷不但是族内最大,也是装饰最美的,帐幕上的画恍如一部印地安历史,除了绘有平常的生活,也绘上战争的情景,笔触栩栩如生。

以往,在这尊严的殿堂内总弥漫着和平祥乐的气息,但是今日却一反常态。

奔狼及胜翊彼此对立僵持着,气氛剑拔夸张。

“邱胜翊不是称霸世界的大毒枭吗?今日竟栽在女人手里,而且还是被一个FBI的女杀手摆布,怪她为所欲为。”奔狼讥讽道。

胜翊冷漠异常,简单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

“你没有?”奔狼质疑。“好!那么告诉我,你现在要如何处置黑映洁?美国军舰已在加勒比海的群岛中游荡了,难保他们不会找到‘魔鬼岛’,到时一切就完了!”

胜翊不发一语,毫无反应。

奔狼抓住胜翊双肩,一鼓作气地对他咆哮道:“胜翊,快刀斩乱麻,你玩够FBI的女杀手了吧?现在你必须杀死她!”

胜翊的蓝眸闪烁社异常的光芒,下一刻,他挣脱奔狼的双手。

“别闹了!我从来不相信美国人会神通广大到能找得到‘魔鬼岛’,而我也不是胆小如鼠之人。”胜翊骄傲地说。

“我知道。”奔狼认同他的人格。“邱胜翊绝不是贪生怕死、苟且输生之徒,但你千万别忘了,美国人曾如何屠杀印地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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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地闷不吭卢,营帐外传来籁籁雨声,狂风掀起了营帐的门帘,令胜翊开始慢慢不安。

“暴风雨快来了,我要回帐篷……”他猛地旋身想往外走,他的心已完全被映洁惊惧的神情占满。

“不行!”胜翊语气坚决地阻止他。“我不能让你走,你完全被她控制住了,她吸走了你的三魂七魄,你已完全不是以前的邱胜翊——”

突然,外头闪现两道白花花的闪电,胜翊知道映洁最怕闪电了,他必须火速赶到她身边。

“我一定要走!奔狼”胜翊紧张得直往外瞧。“不管你怎么阻止我,我都要离开。”他充满决心地说道。“你别忘了,我是欧拉拉族的酋长,你应该服从我。

“我——”奔狼犹豫、为难,他明白胜翊这只翱翔在天地间的老鹰,眼神锐利、犀利得令人。已生畏惧,而老鹰准备攫取猎物、攻击敌人时,绝对不留情。

“没想到在你心中,女人比我们的友谊还重要。”奔狼退开了,他略带鄙夷道。

胜翊却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冲出营帐。

巨大的雷声响彻云霄,震撼了整个“魔鬼岛”。

胜翊三步并做一步地冲回自己的营帐,他一心挂念映洁,映洁最怕打雷,他承诺过要保护她,他曾说过要为地阻挡雷电。

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击打在胜翊身上,他全身湿透了,但他心祖呼唤着映洁.要她别怕,他这就来了!

帐篷就在眼前了,胜翊急呼。“映洁!”

掀开门帘,迎面而来的却是琪拉,她浑身湿漉漉的,正坐在地上拿大毛巾擦拭自己的身于。

“胜翊!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见到胜翊,琪拉立刻后开眼笑。

“映洁呢?”他心惊肉跳地问道,根本不理琪拉找他的原因。“映洁呢?”他一把抓住琪拉的衣领直问。

琪拉听见他只问映洁的下落,倏地面容阴森,但随后又立刻换上迷人的笑靥,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知道,我原本有事来找你,谁知映洁一看到我就像疯子似的冲出去,真是过分!”

“她往哪个方向去?”胜翊胆战心惊地大喊。

“嗯……”琪拉假装思忖一会儿,接着恶毒地说:“我好像看到她往魔鬼林的方向跑。”

“魔鬼林?”胜翊大惊失色。“那片林子根本没有人敢进去,她怎么……”

胜翊顿时住嘴,据说那林子里有一大片死沼,除了他和奔狼以外,根本没有人能走出魔鬼林。

“映洁她一定会有危险!”说着,他因担心映洁的安危而冲向魔鬼林,任琪拉在后面大声警告危险也没用。

映洁吓得魂不附体,闪电与雷鸣一道接一道划过天际与耳旁,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

她六神无主,暴风正在肆虐,闪电只是短暂又断续的闪现,她感觉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她好害怕,最后她跌倒在地,用手捂住耳朵,哭嚷地叫喊道:“胜翊胜翊……”

她心想自己一定会被雷打死!这是诅咒——黑家的诅咒。映洁面色如十,手足无措。

“胜翊!她几近崩溃地狂喊。

一声轰然巨响.雷电打在一棵大树立,树木瞬间被劈成两半,眼见其中一半就要倒下压住她,但她却浑身僵硬、颤抖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猛然拉住映洁的双腿,将她拖离原地,树木“砰”的一声倒下,只差半尺,她就会被压死了,夜虽吓得噤若寒蝉。

“映洁!”在狂风中响起的温柔呼唤,压制了她对雷鸣的恐惧。

“映洁。”

这声音……是胜翊!?

映洁不确定地回头瞧,接着她痛哭流涕,雨水与泪水在她脸上交缠,她投入胜翊的情抱。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理我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不会!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爱怜地紧搂住她,轻声哄道。“别怕、别怕。我的宝贝,我不是来了吗?”

“胜翊_——”

突然,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胜翊为了两人安全,连忙拉着她趴倒在地上。

听着雷声响个不停,映洁全身剧烈地抖动,胜翊为了安抚她心中的恐惧,开始热情地吻她,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到一秒她便迷失在他的激情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在何时被褪下,但在他进入她时,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亢奋,来临时,暴风雨、雷声,在她心中再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她热烈地回应他,体内的骚动深深震撼了他们俩,雨点虽然打痛了他们的身子,却无法消评他们心中对彼此的渴望。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停止了,只剩下绵绵雨丝轻落在两人身上,映洁在他怀中回到现实,躺在他的胸膛上,她满足地笑了。

“我比雷声更能震撼你吧!胜翊轻抚她的发丝笑道。

“对呀!你打败了雷公,也征服了我。”她淘气地娇笑。

他得意洋洋地轻吻她的唇,然后拉起她身,迅速帮两人穿回湿透的衣服,整装完毕,他牵着她的手,两人神情欢愉地步出魔鬼林。

当琪拉在帐内见到胜翊牵着映洁回来时,她面色铁青.但仍佯装松了一口气。

“‘映洁,太好了!胜翊终于找到你了,那时你跑得不见踪影,我好怕你出意外呢!”她上前牵起映洁的手,拉她坐下。“你们赶快换掉湿衣服,我问上准备一些热姜汁来给你们去人寒气,等我喔!我一会儿就来;;”班拉说完,逃之夭夭似地跑出了帐篷;

也许胜翊与映洁对彼此太在乎,忽略了琪拉近来逐渐浮现的憎恨。琪拉一离开,胜翊马上抱住夜虽在地上翻滚,两人像小孩子般玩耍。

胜翊大男人的性格不复存在,他拿条毛巾,小心翼翼地为映洁擦净身子,还为她换上干净舒爽的衣服;他甚至像小男孩般的运弄她,惹得她啼笑皆非;。

‘哪有什么诅咒?他不屑一顾地道“我一出现,雷公就打不到你了。”

她会心一笑,他则爱怜、柔情地吻她……

无巧不成书,琪拉刚好在此时掀开门帘,见到这一幕,她蹩起眉心,但上刻又露出迷人的笑靥,出声打断他俩的温存;;“来!我为你们准备了姜汁,快点喝吧!

胜翊有些不情愿地放开映洁,拿起一杯先递给映洁。

“你喝完,以免着凉了.”

映洁则听话地喝下姜汁。

琪拉将另一杯拿给胜翊,他不疑有诈地喝光,之后琪拉便不动声色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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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琪拉走了之后,胜翊又‘把捉住映洁,继续刚刚未完成的“工作.帐内不断传来快乐的嬉闹声……

胜翊拥着映洁沉睡着,映洁却还醒着,倾听着胜翊平稳的心跳声,在漆黑的帐内,她的思绪反而益显清晰。

她并没有忘记奔狼稻早对她所说的话,可是刚刚胜翊冒着生命危险到魔鬼林救她,她不相信胜翊会狠心地抛弃她,也不相信她对胜翊不具任何意义。

她是他的情妇,除了有的利用价值外,难道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不!映洁思忖着,一定有!方才暴风雨下在魔鬼林的结合,令她感觉比以前任何一次做爱都还更超越纯粹的需要。可是若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呢?

不。她又想道,除非是胜翊不要她,否则她绝不会离开他,更不会背叛他,虽然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未知数,但是她真心祈求,她能诗在他身边一辈子,就算因当他的情妇而让“诅咒”应验,惨遭横祸而亡,她也无怨无悔,她只求他别赶走她,FBI也别找到她,别让她回到联邦政府,继续做杀手的工作。

她轻触胜翊左颊上的刀疤。

可能吗?她的愿望会实现吗?

可惜就在今夜,映洁未来的命运被不明的力量决定了——

琪拉在三更半夜走入胜翊的帐篷。

平日,琪拉总是表现出青春少女的羞怯青嫩,不过今日却一反常态,她脸上有着欲置人于死的仇恨。

映洁看到她,连忙从胜翊怀里坐起身,她尴尬地对琪拉笑笑。

“这么晚了,你怎么——而且你也没先在外面通知。”

“不需要,”琪拉冷冷地说道。“反正胜翊暂时是爬不起来。”

“什么意思?”琪拉直觉不妙,敏锐地张大眼。

“我给他喝的姜汁内下了鸦片,他肯定会睡到明天中午。”琪拉阴沉地注视着胜翊的睡容说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映洁张口结舌,不明就里地问。

“不是我,是胜翊叫我这么做的。”琪拉振振有辞地说,语气尽是无奈与哀伤,仿佛在为夜虽难过。“胜翊并不残酷,也不是铁石心肠,如果他真无情,你根本就不会活到现在。”琪拉旋过身,双拳握得死紧。

“现在好了,那群美国人迟早会找到‘魔鬼岛’,那时我们族人的命运会很危险,胜翊是酋长,再怎么样,儿女私情也不比族人的生命重要,你说是不是?”琪拉背对着映洁,映洁根本看不见她憎恨的表情。

琪拉继续说道:“胜翊舍不得杀你,在万般无奈下,他选择放手,他要放你走,可是他又不敢亲自告诉你,所以他命令我在他的碗内下述药,要我替他转达这些话,而他昏睡就不用看到你受打击的表情。快艇已帮你准备好,汽油也已加港,足够让你到墨西哥湾.他只请你别出卖他、告诉联邦政府‘魔鬼岛’的位置,毕竟他真的对你很好,你曾经是他的女人,你们之间还有点情分,他放你一条生路,交换你放过我们全族人的生命。”

琪拉的长篇大论句句像利刃般刺进映洁的心脏,这一刹那,她仿佛身陷地狱遭受苦刑,她的心好似被千刀万剐,痛得令她完全清醒了,原来事实比她想像中还残酷千万倍。

在暴风雨中,她以为他们是真心动的交付出彼此的身心,结果这竟只是胜翊的“交易”,他对她的温柔呵护,原本只是期望她别伤害他所有族人,甚至他的性命?他的柔情缱绻竟是对她的一种“补偿”,补偿她成为他的情妇、伴他度过无数良宵……

难道在“洁儿岛”上的诺言,字字都是谎言?虽如此,映洁却也恨不了他,因为她爱他,就因为太爱了,所以能明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们俩都像罂粟花,在夹缝中求生存,有太多的不得已和无奈,也有太多的情不自禁和不由自主……他们无权选择自己的主人,就如何罂粟花,它岂愿意既美丽父罪恶了

她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命运,命中注定她是杀手,生而为联邦政府铲除敌人,而他命中注定成为毒袅,但他又何偿愿意成为人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她无言地向他保证,身为她的情妇,就算出了这帐篷后必须重新戴上杀手的面具,她也绝不会背叛他,她将为邱胜翊守贞,永远只是他的情妇。

在离别前夕,她轻声向他吐露她的真心。

“我爱你,映洁好爱、好爱你?胜翊,你千万别忘记。”接着她用力咬住下唇,忍下眼泪,虽心已碎,但又坚决、冷漠地起身穿好衣服,面对琪拉。

“请你转告胜翊,我绝不会出卖他。”这一刻,她又回复了杀手的身份。“我走了,再见!

丢下这句话,黑映洁头也不回地离开帐篷。

黑漆漆的大海上,一艘快艇疾速的驶远,然后一切又回复平静……

帐篷外的吵闹喧哗声惊醒了胜翊,他感觉昏昏沉沉、头重脚轻地往右翻,呢哺着映洁的名字,但却扑了个空,他不情愿又疑惑地睁开双眸。

阳光已照亮整个帐篷,帐内一片白花花的光明,但却不见映洁,她不在他身旁,胜翊的心不安地怦怦直跳。

“映洁?”他呼唤,不明白她为何没留在床上。

奔狼此时冲进来,气急败坏地说:“琪拉受伤了,她被映洁伤了左手臂。映洁昨晚乘快艇逃走了,琪拉看见她蹑手蹑脚地在海岸边徘徊,想拦截她,但映洁果真还是道地的杀手,她拿刀刺伤了琪拉的右臂,琪拉伤得很重,无力阻止,就让映洁顺利逃脱了。”

胜翊闻言面色惨白,泛起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心痛。

对他而言,这显然是最致命的打击,他脸上血色尽失,接着地哼笑一声,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摇头,喃喃说道。

“不可能?那么我叫琪拉过来,你仔细瞧一瞧她的伤!奔狼嗤之以鼻,回头欲呼唤琪拉。

“不用!’胜翊制止他。“我自己去求证。”说着,他像蓄势待发的雄狮般跳下床穿衣,凶神恶煞、狂暴地走出帐篷。

他进入琪拉的帐篷,明显可以看出她真的被伤得很重,左手臂已被玛迪用草药敬上,她躺在床垫上呻吟不止,看到胜翊立刻放声哭喊。“映洁实在很可怕,她竟拿刀刺我,她差点杀死我!幸好我躲得快,才能逃出她的魔掌。

胜翊不发~语,蓝眸中竟是浓浓的哀愁,他猛地旋身走出去,来到满山遍野的罂粟花丛中,眼里全是摇曳生姿、美丽灿烂的罂粟花,不知过了多久,他竞流下两道泪。

邱胜翊哭了?!

一代枭雄竞流泪了,

他沉痛地闭上双眼,一会儿后,他倏地睁开湛蓝。清澈的大眼,伸出右手,狠狠地紧捏住罂粟花的花瓣,花朵碎了,碎瓣撒在泥土上。

他满脸怨怼,心中憎恨不已,但也万般无奈与心碎,他前哺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我竞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这是多么沉重的椎心之痛啊!

奔狼在远方眺望胜翊,他长吁短叹着,唉!一个微不足道的文人,竟有难以解释的力量可以毁掉黑暗世界的魔工,她完全主宰了胜翊的心思。

女人的力量令人纳闷、令人不解。令人迷惑,进而令人惧怕,也令男人望而却步。

直到夕阳西下,胜翊才回到部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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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中弥漫着诡橘的气息,当胜翊坐在岩石上时,每个人脸上有股前所未有的不安及骚动,这时胜翊气宇轩昂地起身,带领印地安勇士们高唱,一起向大神祷告,而后他平静地宣布一件事。

“我不准!胜翊,我不准你回美国!我更不准你单枪匹马回去,你这是自投罗网啊!只要你一回美国,你必死尤疑!”奔狼听完后对他大声咆哮。

“我现在不走,难道要等映洁带美国军舰到‘魔鬼岛’来?到时全族人的生命该怎么办?胜翊已有必死的决心……

“这……”奔狼无法反驳,只能无奈地闭上嘴,但稍候他又忠心地说:“起码许我陪你一起回美国。”

“不!”胜翊坚决反对,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你有更重要的使命,奔狼,你一定要留下来!”他昂首向全族人宣布,声音里只有振奋,没有沮丧。“如果我真的一去不返,那么欧拉拉族的酋长将由奔狼担任,我恳求大神赐给奔狼智慧,让他带领族人守护‘魔鬼岛’,也让欧拉拉族的子孙绵延不绝。”

“不!我反对!”奔狼大嚷。“我不愿意,胜翊,我求你别离开这里,你是我们族人的希望……”

“谁又愿离开呢?都是命吧!”胜翊心神俱裂,也心如刀割地说,而后他昂首阔步离开,每个人皆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去向玛迪告别。

“玛迪,等我走后,请你将所有的罂粟花拔除,改种咖啡、可可亚。”胜翊跪在她面前说,

“为什么,孩子?’玛迪莞尔地问道,。

“凡事都该适可而止吧!胜翊筋疲力尽道。“为了报复,我成了大毒枭,贩卖鸦片、海洛因……危害了不少人,这些年下来也够了,我累了,我发现报仇不会带来任何快感,我只是越来越迷失、越来越无助,我老是自问,这世界为何要如此对待我?我又为什么得承受这些折磨?我为什么不能跟其他平凡的男人一样,有个深爱我的女人和一个温暖的家……”他痛苦地倾诉着。

“孩子!”玛迪突然疼惜地拥住他,她轻抚胜翊的头,仿佛当他是个仍不懂世事的小男孩。她心疼地说:“罂粟花本身是无罪的,它其实可以说是最善良的花,鸦片也可以治病呢!它有麻醉、催眠、治咳嗽的效用,普天下的花有哪种可以美貌与疗效兼具?只有‘鸦片花’,只不过它被世人扭曲了,利用它来为非作歹,结果罂粟花反而成了最丑陋的花。

“在这世上,人人其实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而作恶,才会使原本光明的世界蒙上了一层阴影。”玛迪又握住胜翊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孩子,别忘了印地安人的信念,大神会保佑我们,安排我们的未来,放心吧!把一切交给大神。但千万记住一点,善良美丽的罂粟花不会背叛你。”胜翊无法会意马迪的话,他迷惑地看着她。

玛迪却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像琪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会想到她也会说谎?胜翊,想想看,你若是个右撇子,怎么会在被攻击时用左手臂去挡?她在接近清晨时才来找我,若她早在二更半夜时被伤了手臂,中间这段空档可能早已血流如注,搞不好困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这孩子……唉!真是……”玛迪皱眉,详细描述出她的观察所得。“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胜翊整个人僵住,他目瞪口呆,紧紧抓住玛迪的手,深受震感。

“马迪,告诉我真相!他气急败坏地嚷道。

但玛迪摇头,语露玄机道:“孩子,其相要你自己去发现,我只要你明白,再明亮的阳光也会有人看不到的阴影和死角啊!有些人分你觉得光明磊落,但搞不好背地里却是个丧心病狂、狠心狗肺、猎狗不如的坏蛋。”她轻哼道。“你又怎能知道他是否表里不一呢?”

玛迪的警世之语令胜翊动容,蓝眸散发着光彩,他豁然升朗地告诉马迪。“我会找出真相的。”

胜翊这一趟行程生死未卜,族人们全部前来送行,岸边尽是一片离情依依的景象,琪拉哭得双眼红肿,毕竟她深爱胜翊,无法相信结果竟是如此,现在她也怨不了任何人,因为她明显敌不过映洁对胜翊的吸引力。

她将要失去胜翊问吗?永远?她是咎由自取呢?她大概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胜翊恋恋不舍地注视每个人:奔狼、玛迪、琪拉……他领悟了一件事,上许他可以不要那么愤世嫉俗、怨天尤人,他应该让心中仅剩的光明呈现出来,让光明面驱散黑暗面,用最谦卑的心祈求大神,让他找回大神赐给他最宝贵的礼物。

胜翊仰头望天,刺眼的亮光照耀他全身,这一刻,他看起来就像太阳神阿波罗——代表光明的天神。

而这位“太阳神”启动了“胜翊号”这般豪华巨轮,离开了欧拉拉族重新发迹的“魔鬼岛”。

也许是大神的安排吧!从那刻起,邱胜翊再也没有回过“魔鬼岛”。

正文 第九章

美国五角大夏

“黑蝎子”坐在密封似的房间内,接受探员们的层层盘问已经三天三夜了。

不停地被询问,不停地被刺探,不停地被试验,为的只是确认她的忠诚度及邱胜翊的下落。

“你被邱胜翊绑架了两个月,真的完全不知道你被带到哪个岛上?

“不知道。”映洁声冷如北极。“加勒比海有上万个岛屿,又被关在近两坪的空屋,根本对自己身在何处毫无头绪,我甚至看不到外面的阳光及风景。”

“那你如何逃出来?”

“岛上有人很讨厌邱胜翊,愿意出卖他放我走,在三更半夜时,让我开快艇逃离,他甚至告诉我往那个方向可以到墨西哥弯。”映洁自认这是个完美无瑕的回答。

探员们很谨慎的寻找“黑蝎子”话中可能有的漏洞,无奈一无所获。

“黑蝎子”一直相当冷漠,而且面无表情,突然,她誓死如归地说道:“我的任务既然失败,按照杀手的规条应该是以死谢罪。现在请你们当场把我枪决吧!我绝无怨言。

“这……”探员们个个面面相觑。

大门突然被开启,宾恩上将及葛登中将嚣张地走进来。

探员们对他们两人行礼,宾恩挥个手势,他们便理解地离开房间,现在房内只剩映洁、宾恩和葛登。

宾恩面对映洁坐下来。

他用长辈心疼的口吻说:“映洁,这阵子你辛苦了!

“幸好你平安无事地回来,否则政府会损失一位好战将……”他激动又庆幸地说。

“别这么说!映洁心存感激道。“当年是你收容我,找的命是你给的,这一次我没达成使命——杀死邱胜翊,我……愧对你的冀望,我愧对联邦政府。

“但是,”葛登中将突然插嘴道。“你将有个翻身的机会,让众人知道你永远是FBI首屈一指的杀手。

映洁全身僵冷,直觉大事不妙。

“这是今早的报纸。”宾恩将报纸丢在映洁面前,带着迷们与不解说。“邱胜翊又回来了;

这消息重重敲击着映洁的心,她摇头哺南道:“不可能,不可能……”

普天之下有谁会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邱胜翊再次踏下美国的土地,难道是想来找死?

报纸上刊登胜翊带着冷酷笑容的相片,他英俊的面容及犀利如刃的蓝眸占据了整张报纸的四分之三,而文章上写着:

“邱胜翊——全世界首席的商业巨子,昨天又奇迹似地回到美国,失踪近两个月的他,解释他绝不是失踪,只是到加勒比海度假,现在是秋冬交替的季节,他开始想念美国及他的‘胜翊财阀’,所以才又再度假旋风似地驾着‘胜翊号’返美。在南海岸,上千美国人为他接风,他果真具有王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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