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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1次PO完】憨夫(翊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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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着、抹着,她忽然停了下来,张手往他一抱,眼泪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他吓坏了,头被压抱在她软乎乎的胸脯上,不敢动。

“对不起,阿翊,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坏……”

“我知道,你没对我坏。”

“我砸你。”那已经无异于泼妇行为,再怎么样,她都不该对他动手。

“线团布疋又痛不了人。”

他待她无尽包容,惹得她又心酸酸,忍不住对他倾诉出心事。“我只是慌了,我知道你不会乱说话,所以、所以……才不敢让你说,我是小容儿的姊姊,我要保护她……”

“可是娃儿的娘,也要保护孩子。”他们不能只想着自己。

她眼泪又落下来。“所以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容儿是做错事了,可她当姊姊的,能亲口揭穿吗?拐抱婴孩,那是要被抓去官府治罪的!

但若不说,袒护行差踏错的妹子,她的良知这一辈子不会饶过自己。

“你先吃饭。”

“嗯。”她松了手,捧起饭碗,泪水配着白饭咽。

本就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良好的建言,只不过-心里无助,只能跟最亲密信任的人吐吐心事。

“吃饱了,我们一起去穆家,向穆家小嫂子道歉。”

她愕然,望向他。

“我爹说,做错事就要承认。”愈是狡赖掩饰,就错愈大。

他小时候也犯过错,谁都会犯错,认就好。

认了,被原谅了,良心才会安。

“我们拿出诚意,替想容赔罪,给他们下跪都可以,请他们原谅。”他的心思单纯,没有她那些迂迂回回的考虑顾忌,反倒简单多了。

是啊!事已至此,逼着想容把孩子还回去,他们一家子给人家磕头,请穆家不要追究想容的罪,把事情给了了,这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而不是一迳地逃避拖延,愈拖愈糟糕。

平日,都是她在告诉丈夫,该怎么做、该做什么,没想到在最慌乱无绪的时候,却是丈夫稳着她,告诉她该怎么做。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多亏你点醒我。”

见妻子不哭了,他便安下心来,饿了,大口大口扒饭。

忽地想到什么,又停住,欲言又止。“还有,你、你昨晚说——”

“说什么?”

“说我不懂你要什么……”所以那些小花、珠簪、又大又甜的水果……她都没有喜欢吗?“那你要什么?我去给你买来……”

他顾不得吃饭,放了碗筷就要起身,把她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还要紧。

她没想到,只是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他也放在心上,那么慎重地斟酌再三,从未轻忽。

她扯住他的掌,浅浅扬唇,笑里揉入一抹心酸的幸福。“不用买,你已经给我了,给了好多。”

他可知,那个愿意任她爹打骂,也要顾好摔断腿的岳父不教她操心,愿意拉下尊严,陪着她道歉、陪着她跪,把她的事情揽在身上扛的心意,已经太足够。

他给她的,那么、那么多,多到她心口满满都是感动与幸福。

她的丈夫,一点都不傻。

他的心比谁都还要清明透澈、能辨是非,告诉她为与不为之间的界线,正直而磊落。

第八章

夫妻俩商量妥,本要先去劝容儿说出孩子下落,才好抱着孩子去向穆家告罪。

谁知,这事已惊动了阿阳的大哥,先一步出面与想容谈了。

也不知两人私底下谈了些什么,孩子是找回来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没有人交代事情的经过,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默默平寂下来,所有人皆是雾里看花,摸不着头绪。

村子叔婶多是看着她们姊妹长大的,心里自是偏疼想容,对穆家小嫂子不谅解,舆论全冲着穆家媳妇儿去了,指责她冤了想容。

可吴映洁心里头比谁都雪亮,明明清楚真相,却不敢对众人澄清,还人家清白,这护短的卑劣心思,闷在心里头好难受,夜里难以安睡。

尤其,见村人一迳地欺人,更是良心难安,几次在穆家门外徘徊,就是没脸进去。

提了水桶到院前菜圃浇水的穆家媳妇见她在院外来回踱步,问了一句。“有事?”

“呃,我……”明明在心里模拟过千百遍,真正见上了,反倒一个字都说不出□。

对方开了前院围栏。“进来说。”

她局促地随后进屋。

以为对方会摆脸色、会不高兴、甚至讽她几句,却不曾想过,会被待之以礼,倒了茶、端上糕点。虽是淡漠少言,可她想,那是对方本身的性子使然,对谁都表现不出太热络的模样。

捧着茶,两人相顾无言了半晌,一声婴孩啼哭声解了这一室僵凝。

对方进房抱了孩子哄,不一会儿,另一个也凑热闹似地啼哭起来。

吴映洁一时嘴快,伸了手便道:“我来吧——”一出口,又觉不妥。

自家妹子才刚闯了大祸,她的身分太敏感,哪个当娘的还敢信她——

心思才刚转过一圈,手还未收回,便觉怀间一沉,对方毫不迟疑地将孩子捧递过去。

吴映洁是吴映洁,吴想容是吴想容,她分得清清楚楚。

简单的一个动作,无声表明她没介怀。

这人的心胸……她懂了,也为自个儿的妹子汗颜得无地自容。

两人怀里各抱了一个娃,她专注细瞧怀间这个,对方仍是那淡淡的语气,解说道:“那是小的。”

就是这个孩子,让村子里翻了一圈吗?

她细望那清秀眼眉,如此灵动可爱的孩子,容儿怎么忍心?再有天大的仇怨,都不该将成人的是非波及到孩子身上呀!要真有个万一,她们就是以身谢罪都抵不了!

思及此,她再也抑不下满腔愧责,冲口而出。“这孩子的事——”

“是我误会了,抱歉,不该质疑吴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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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愣着,被对方快语把话一截,错愕得反应不过来。

“我……你……我们都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都过去了,我大伯许了承诺,我就得守着。”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还为想容担待下来。

易地而处,同样为人母,若有人这般对待她的孩子,她恐怕没这胸襟。

思及此,她双膝一弯,跪了下来。“我代想容,给你赔礼,虽然……我知道这错不是跪一跪就能抵销……”

对方手腕一翻,便将她肘臂撑起。“穆阳关欠了她,我就当是还她的,从此两不相欠,此事不必再提。”

由穆家离开时,她不禁又回身,望了望那老屋,头一回,认真打量了那名唤莫雁回的女子。

女人正蹲身在菜圃前除杂草,她望着那矜冷美颜,纵是一身荆钗布裙,也掩不住绝尘风华。

难怪穆阳关对她家小妹上不了心,流萤与皓月,焉可比拟?要换了她是男子,也要让她占满心臆一生生世世也要寻着佳人,绝不甘错放了。


这事总算是了了,吴映洁也放下心头大石,沉凝了多日的嘴角,又开始会扬起,挂上浅浅的笑容了。

她在给丈夫沐发时,顺道告诉他今天去穆家的情形。

坦白说,对方若是打骂、没给好脸色,她都有准备,真没料到人家会客客气气,还为她留了颜面,没把事情说破。

“就像你说的,去赔了罪,把该做的事做了,心里头好受多了。”让丈夫仰头冲净发,再擦净他头脸的水珠子,接着替他刷背,她嘴上喃喃续道:“是说,我真没想到她心胸这般宽广,虽然容儿是我妹子,可我也得实话说,她是比不上人家。

“以前,阿阳会看上容儿,我便觉不可思议了,不是说容儿不好,而是那阿阳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脑袋里的学识、沉然淡定的气势与风华,哪是天真单纯、大字识不得几个的容儿能匹配的?思想是怎么也搭不上的。”

阿阳是掩了光华的明珠,而容儿,却真真实实只是朵乡间里的小花,这样处处不搭的两个人,真成了亲,能同路吗?怕是思想搭不上一块儿,同床也不同梦了,莫怪人家要讲门当户对,计较的不是门户地位,而是心灵契合。

说着、说着,她留意到夫婿格外的沉默,趴在浴桶边不吭声。

虽说以前也沉默,却不会这样,脸色绷得紧紧的。

“怎么?不开心?”

他探手一扯,吴映洁没防备,让他给扯入桶内,溢出的水花溅湿了一地。

“唉呀,你这是做什——”

未待她说完,厚唇凑了去,便覆盖上软软唇儿,尽情吸吮。

“你、唔……”他动作迫切,两手忙碌地剥除她衣裳。她在晕眩中想起,那本春宫册里,有一幕场景好像就是在澡间……

完了!光想到那场的姿势,她已经开始担心腰会被他给折了……

她这丈夫,一板一眼,也不晓得要变通,连房事都照着书册来操演,固执地认定在什么地方就得摆什么姿势……

“那个……阿翊,你等等……我们回房……”她不想明天腰椎酸疼上一整日啊……

“不等!”手口共享,一转眼便将她给剥了个精光,对她上下其手。

“你……嗯……”长指在她体内掏弄,让她思绪也糊了,再坚持不了什么。

他花招真是愈来愈多了,她忍不住怀疑,他还偷藏了多少春宫册没给她知道……是说,他以前总会循序渐进慢慢来,从来也没像现在这般激狂迫切,虽说这样也别有一番剌激……

是因为寻儿大了,睡在他俩中间的关系吗?以往他下身硬了,想要时便靠过来蹭蹭她,顺势云雨一回,如今有孩子在,是不便许多,也难怪他一逮着机会,就失控成这样。

男人一化身禽兽,便野得管不住了,澡桶里扳开她的腿便猛然撞了进去。

“嗯……”他有些失控,没斟酌力道,一下便深到了底,惹得她不堪负荷地哼吟了声。

澡桶内空间有限,她只得弯起腿膝,主动圈在他腰侧,方便他捧着她的臀,一下下顶得又深又重,她喘息渐浓,不自觉迎着他的频律,渴求更深沉的欢快。

“你也急了……”他咧嘴,笑得有些得意,感受到她也需要他,嘴角揉入一抹不可察的心安。

她听了羞恼,往他肩头咬上一口。

他几时学会说这种下流话的?

“你快乐……我们很合……”他吻着她,喃喃道。

她说,心不同路,同床,也不同梦。

虽然是在说阿阳和小容儿,可他听着,却觉得是在说他们。

他也大字不识几个,她写信给他,他连回的勇气都没有一那种鬼画符,自己看了都觉丢脸。

她是吴家最聪明的女儿,吴庆祥对她期望高,小时候就送她去爹开的学堂里读书识字,后来爹走了,岳父也想尽办法要让女儿继续求学问,村子里读过书的都没几个了,何况是女子。

读过书,谈吐、举止就不一样一多了那么一点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那么灵巧又聪慧的她,就像她口中的明珠一样,城里的少东喜欢她、偶然来到这儿的权贵公子也看上她,要带她走,他都知道。

因为他待她好,所以她才留了下来。

但是他心里是知道的,她是明珠,他只是乡野拙夫。

巧妇常伴拙夫眠。

那语气里的惋惜,不只贵公子,许多、许多的人背地里都这么说。

他匹配不上,心不同路,听她这么说,心里更慌了。

他不要她走,不同路就不同路,他就是要留她下来陪他。

深入她,绞紧了,密不可分,这才感觉,自己真的抓牢了她。

“你还欠我一个儿子。”他固执地道。“你答应了,不能赖。”

他的小衣、小鞋还没有人穿,所以她不能走,要一直、一直陪着他,给他生儿子。


吴想容的事情才刚平息,谁知回一趟娘家,又带回新的烦恼。

“筱婕回娘家住一阵子了,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这阵子果园采收,丈夫几乎每天都去帮忙,家里头的事,她不信他会不比她清楚。

“唔、嗯……”他又在目光游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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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有事瞒她,就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好猜得很。

“邱胜翊,你给我看过来。”她伸出两掌,直接贴着他的颊扳过来。

“嗯……”

对上眼,他认真看了一会儿——

“我家映洁真漂亮。”

她一听,简直哭笑不得。“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了什么?”

“吴筱婕没说吗?”

就是没有才会问他呀!而且看他的表情,八成知道些什么。

“问她,她就说想家,回来住几天,帮帮家里。”

从以前还没嫁时,就没听她主动说要帮家里什么,这番说词,谁信?

她说她过得极好,夫婿疼她、宠她,她开口要什么就有什么,拿了一匣子眼花缭乱的珍贵首饰给她瞧。

可要真有那么好,她绝不会是这副模样,气色差了几分,没了出嫁前的红润模样,笑不由衷的,不时地开了门瞧,像在盼着什么。

筱婕的性子,她当人大姊的哪会不清楚?打小便自视甚高、好面子,真有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自个儿撑着那副骨架,在人前骄傲着、站得直挺挺的。

“我在想,八成是与丈夫吵嘴了,负气回娘家,等不到丈夫来接,又拉不下脸自己回去,才会这么僵着。”

邱胜翊张大眼,不小心露出一丝惊叹与崇拜。

映洁好厉害,他一个字都没说,她怎么全知道?

“果真是这样?”

他连忙摇头又摆手,退开两步以示清白。“我没说、我没说!你别跟吴筱婕讲。”答应人了,不能说的。

很好,丈夫这反应,让她十成十笃定了。

“对,你一个字都没说,是我自个儿胡乱猜的,与你无关。”

他拍拍胸口,安心了。

不是他说的就好,那吴筱婕撒泼起来很可怕的,之前阿娘去吴家求亲,他就挨了她一个耳刮子,叫他滚回家作他的春秋大梦去!

现在回想起来,脸颊都还会隐隐作痛。

他才不要娶吴筱婕,她那么凶,真娶了,以后不就有挨不完的巴掌?映洁多好,会对他笑,每次见面都给他吃糕,他再傻都知道要娶映洁才有好日子过。

反正那女人,他是能有多远避多远了,她既不像映洁温柔,也不像想容会和善地喊姊夫,他理她干么?

吴映洁被丈夫的反应惹得好笑,问道:“你那么怕筱婕啊?”

“怕啊。”

“为什么?”

“她脾气那么坏,鬼见了都怕。”

“是吗……”她敛眉,陷入凝思。

这会是问题的症结吗?

丈夫不知,他其实常常不经意地命中问题核心。

筱婕的好强、霸道性子,家人是习以为常了,小时候爹买了什么,总是筱婕先挑,挑完了才轮到她和想容,什么都要最好的,凡事不让步,总以为所有人都该以她为中心,以她的情绪为依归……

她们是家人,能包容,可外人呢?

最初,葛世民迷恋她的美貌,或许还能宠着、忍让着,但是日子久了,总会感到厌烦,谁有耐心一再哄着娇娇女?

男人回到家里,身心疲惫,要的是软语温存、体贴关怀,而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妻子给他找气受。

而外头,多得是似水温存的解语花。

如此,婚姻还能不出问题吗?

这样的脾性,无论嫁了谁,怕是都没本事经营好自己的婚姻。

“阿翊,明日陪我回家一趟吧!”

第九章

吴映洁携着夫婿回娘家,如今大女婿与岳丈已处得极好,夫妻俩时常回家,倒也没人觉得突兀。

他们过午之后才回去,邱胜翊与岳父下了几盘棋,老丈人夸他棋艺大有精进,以前连帅与卒都分不清楚,现在已经被调教到偶尔还能赢上两盘,让吴庆祥这启蒙师傅大大满足了成就感。

吃完晚膳,吴映洁又与父亲谈了谈果圜近来的营收如何,邱胜翊便在一旁乖乖泡茶,这一耽搁,时候也晚了,便顺势又留了夫妻俩下来过夜。

吴筱婕初时有些不自在,后来看姊姊见了她在娘家也没多问什么,才稍稍放松下来。

吴映洁与父亲谈完家里的近况,便不经意地开口邀吴筱婕聊聊。

“要——聊什么?”吴筱婕瞬间敏感起来。

“自你出嫁至今,我们姊妹三人都没什么机会聚聚,与自己的妹妹谈谈心、联络感情还需要理由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吴筱婕闷声道,因小妹也在一旁,这让她防备弱了些许。

姊妹三人月下谈心,说说儿时的趣事、也说说那些珍贵难忘的回忆,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就是不聊伤心伤神的感情事。

夜,很深很深了——

话题告一段落,三人同时静默下来。

沉默了片刻,吴想容倒是自己主动挑明了。“大姊,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为我挂心。”

吴映洁偏头,瞧着她。

“我是说真的,这阵子,我自己想了很多,阿阳哥本来就不属于我,就像——无意间捡了个好漂亮的花瓶,心里喜爱,带回家里头去收藏,然后人家失主找上门来了,才知道那是前朝古董,值钱得很,我不懂它的价值,只是觉得它看起来漂亮,所以应该将它还给它的主人,那个人才知道它好在哪儿、才能将它放在最适当的地方,发挥它的价值。”

她停了会儿,回首淡淡地笑,云淡风也轻。“所以大姊,不用再为我操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听她这么一说,吴映洁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欣慰地,抚了抚小妹的发。“我家小容儿真的长大、懂事了。”

“好了,话都说出来了,胸口舒坦多了,我好困,要回房去睡了,大姊、二姊,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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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起身回房了,剩下姊妹俩,仍坐在大厅口的阶梯前,两相对望。

既然小妹都如此直白、身先士卒了,吴筱婕也就没再遮遮掩掩,直言坦承。“我知道你是要问我的事,对,我和葛世民过得不幸福,成亲前你说的话全都成真了,那个人风流成性,根本无法托付终身,说我会后悔……我活该不听你的话,你要笑就笑吧!”

吴映洁蹙眉。“你以为我是回来看你笑话的吗?你是我妹妹,你过得不好,我岂会幸灾乐祸,在一旁拍手叫好?”

吴筱婕一呆,硬是忍着眸眶的泪,骄傲地不肯以脆弱示人。

“情况——很糟吗?”见她紧抿着唇,吴映洁板起脸,沈声道:“筱婕!你得说出来,大姊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他——总是流连花街柳巷,成亲头几个月还算安分,后来就……就时时不见人,常出外与那些狐群狗党寻欢作乐,喝得醉醺醺才回来,我怎么跟他吵,他就是改不了,最后索性将女人养在外头,也不回来了……”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你除了跟他吵以外,可有为他做过什么?”她反问。

吴筱婕一窒,答不上话来。

“你一迳儿想,他应该这样、应该那样,那么为妻之道,你又做了几分?葛世民是个风流浪荡子,这我是早知道的,但他本性不坏,若真是个坏胚子,我当初拚了命也会反对到底,不会眼睁睁看你毁掉一生。”

只能说,这两个人各有各的问题,谁也不肯稍让一步,于是演变成今日这般田地了。

她还要再说什么,邱胜翊由厅口探出头来。“映洁,寻儿要睡了,她找娘。”

“你哄哄她,我还有事要与筱婕谈。”

“喔。”他摸摸鼻子,好失望地缩回脑袋,晃回房去。

她又接续道:“筱婕,你这性子要改一改,有自尊是很好,但是过度顾及尊严,只会苦了自己,自个儿的夫婿,腰杆子软一点,献献殷勤,他若爱外头的温声软语,你投其所好便是,凭你吴筱婕的姿色,要使媚还怕输给外头的莺莺燕燕吗?”

“那怎么可以!太丢人了,简直像个烟花女子——”

“为什么不可以?你们是夫妻,关起房门来,也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他爱这款风情,你配合点,把他留在你的绮罗帐里,好过他去外头寻欢。”

“可是——”这么低声下气的事,她怎么做得出来?

“难道成日见不着夫婿的人就比较好吗?人心不是铁打的,你待他用心,他也会感受到——”

话没说完,又一道声音冒出来,打断她。“映洁,我要洗脚睡觉了。”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又回头道:“今晚你自己洗,乖,别来吵我。”

他低下头,食指在门框边画着圈圈,好不情愿地拖着步子离开,那背影看来极其落寞凄清。

耍什么哀怨啊!

吴映洁看得哭笑不得。

“你还帮姊夫洗脚?”吴筱婕听来极不可思议,那多卑躬屈膝。

“你难道不曾替丈夫梳过发、整整衣、添菜倒水、做点贴心的小动作吗?”由妹妹的表情中,她便有答案了。

她叹息,道:“这样,你要怎么要求他的专情体贴?你从未做过会让他眷恋的事啊!葛世民这夫婿是你自己坚持要嫁的,他是心性不定,但你自己要想办法改变他,如果连你也放不下身段,那这桩婚姻就真的完了。”

“我——”

吴筱婕才张口,那道男音又在后头低低响起。“映洁,我认床,睡不——”

“邱胜翊!”她火了,板起脸来。“你就让我好好和筱婕谈完会怎样?”

被妻子坏口气一凶,他也委屈了。“就睡不着嘛,你、你不在,我没得抱——”

“你真是——”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才一晚,他就怎么睡都不对劲了,没妻子在身边,夜晚变得如此难熬。

他真的,一刻都不能没有她呢。

“好啦,等等就去陪你——”

吴筱婕在一旁看着,丈夫满眼的渴盼与眷恋、妻子满满的无奈与怜惜,夫妻间的浓浓深意,尽在不言中。

为什么,她与丈夫从来不曾有过这种化不开的绸缪纠缠、无可取代的依恋与在乎,没了对方在身边,就什么都不对劲了……

一时之间,不禁触景伤情、悲从中来,咬牙忍了一晚,死也不肯掉下来的泪水,就这样轻易教邱胜翊给引了出来——

他瞪大眼,不敢置信。

哪、哪有人这样的,抢输人就哭,好无赖!

怕妻子生气,怪他欺负吴筱婕,懊恼地道:“好啦,借你、借你啦!”

他挫败地转身三度走人,想到什么,又绕回来,补上一句。“就一晚!明天就要还我。”

吴筱婕又哭又被逗出笑来。“姊夫真的好宝贝你呢!”

那个当妻子的,颊容微微赧红。“我啊,家里是养了一个小孩子、一个大孩子,拿他们没法儿。”

“可是,你很幸福。”直到这一刻,才彻底理解了那年姊姊说的话。“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年你会说阿翊好,要我选阿翊,说嫁了会一辈子幸福。”

是她傻,没把姊姊的话听进去,许多事情,真的不能只看华丽美好的外表,嫁了心性不定的丈夫,一天到晚与人争风吃醋,烦恼何时会再添个三妻四妾,不如嫁个山野村夫,被当成宝揣在心头,宠爱一生。

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直到今日,方知悔不当初。

吴映洁无语,默默拍了拍妹妹掌背。

“姊,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话听进去,试着努力看看,我已经错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女人的一生,经不起一再的错误。

“嗯。”她不禁又往厅门瞄了瞄。这回,那人没再来了。

吴筱婕看在眼里,嘲笑道:“进去吧,我看你也离不开他。”

嘴里嫌烦,丈夫不来了,她还若有所失呢!还说人家大孩子,自己不也爱得很。

心事一被戳破,吴映洁红了颊,瞪上妹妹一眼,倒也没反驳。

起身回到昔日出嫁前的闺房,女儿已睡,丈夫在床上翻来翻去,一下仰睡、一下侧睡,一会儿又翻身趴到另一侧,指甲哀怨地枢着床板,嘴里咕哝着:“映洁、映洁、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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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房门口听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儿,哭笑不得地上前。

“喊我做什么?”

床上的人迅速弹坐而起,两眼全亮了,飞快扑抱而去。

“你孩子啊!娘一夜不在,你就睡不着了。”她要没回房,他不就准备要在床上翻到天亮?

男人不说话,脸埋在她胸脯,揉过来又揉过去,可爱得惹人怜。

“不是叫我回来给你洗脚?坐好。”她笑着推推他,捧来水盆替他脚丫子给洗得干干爽爽了,再脱掉绣花鞋上床,柔柔偎进他张开着等待的怀抱。“好了,可以睡了吧?”

“唔。”男人将她抱牢了,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思及今晚与妹妹的对话,她看得出,妹妹已有悔意,反省了自己当日的肤浅想法,不该轻视阿翊,若这事再重来一回,她相信,筱婕的选择绝非如此。

那么,他呢?

她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让你重新选择,筱婕也愿嫁你、待你好的话,你会娶谁?”

“你。”连想都没有,答得爽快利落。

“为何?”

“我娶映洁,只娶映洁一个,她要嫁,我也不要。”

这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她意料。

她原以为,是筱婕抵死拒婚,伤了他自尊,他恼了,也赌气不娶。

谁知他却说,就算筱婕肯嫁,他也不娶。

“爹说,阿翊以后大了,娶媳妇不用挑最美的,她要待你好,真心觉得你是最好的,比谁都还要好,不计较你聪不聪明、有没有钱,像你娘一样,这样的女人才可以娶。

“你待我好,全村子里,你待我最好,别人觉得我傻,你却告诉吴筱婕,我很好,比葛家好,我听见了。”

那天去天香馆送当日猎来的山禽,听到她跟妹妹说的话,回家以后,他想了又想,就抱着钱罐子,去找吴庆祥,选了映洁。

她没想到,自己今生的幸福竟然取决于那寥寥数语。“那如果,我现在待你坏、嫌弃你,你就不要我了?”

他张口、闭口,又搔搔头,想了半天,还是无法想象映洁对他坏的样子。

“你……又不会。”

想什么呢?阿翊的心太纯粹无瑕,不懂成年男女间复杂幽微的情感,哪能指望他领会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

由某个角度来看,他其实与寻儿无异,离开了爹娘,便会哇哇大哭。

他也是一样的,谁待他好,他便挖心掏肺地回报,眷恋深深,总要缠得牢牢的,片刻不见,便会慌得手足无措,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晓得了。

那样的依恋,极深。

可或许,一生也不知何谓爱情——那种独一无二,无论好与坏都执着认定,一生不移的感情。

她也没真等他回答一掌伸向他,在被子底下,五指密密缠握住,无声倾诉缠绵心思。

无妨,她爱着,就好了。


在吴家夜宿一晚回来后,邱胜翊整个人就变得怪里怪气的。

说怪,也不是真的怪,夫妻俩生活仍是照着往常在过,只不过他有时神神秘秘的,行迹诡异,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

问他,也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成亲时,他挖心掏肺什么都对她说,没想到,当愈久的夫妻,他心眼也愈来愈多,开始学会对她隐瞒了。

对于他不再什么都与她分享,不得不说,她心里有一些些小失落,不过谅他也做不出什么坏事,她也就没去追问到底,让他保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隐私。

他们回来后,没两天听说筱婕也回夫家去了,她想,筱婕终究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妹妹们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她已经尽了力,至于结果如何,婚姻终究得靠各人去经营,就看筱婕如何面对、解决了。

日子回复平静,冬天也即将过去,有时比较空闲,她也会陪箸丈夫将食材送去天香馆,然后夫妻俩牵着手逛逛,看看家里头缺些什么,顺道添足了。

“再给你做件春衫可好?”她挑着布料,偏头凝思,在布疋与他之间来回打量,评估哪个适合他。

“不用,我衣服好多了,给寻儿做好了,你也做一件。”

“这个、这个!”怀里的女儿兴奋地争取选择权。

“好。”对女儿宠上天、简直是有求必应的邱胜翊,没例外地指了女儿选上的那款藕色布疋要店家包起来。

“还要吃莲蓉包子!”

“好。”他嗽了女儿一口,好大方地说:“我的桂圆红豆糕也分你一口。”

吴映洁斜睨那对商量得好快乐的父女,凉凉泼上一盆冷水。“银子似乎在我身上呢。”

“娘……”

“映洁……”

两双狗儿似的讨好眼神望过来,默默两手合十,摆出恳求姿态。

简直一个样!说是对大小孩与小小孩还真没冤了他们。

她笑出声,挑完她要的布疋,才说:“不是要买莲蓉包子和桂圆红豆糕?”

这回挑的布疋数量有些多,她付了前订,留下住家地址,让店家明日送来。

前头父女俩欢欣鼓舞,她随后步出店门,忽闻一声浅浅地、微颤的温柔呼唤。

“云儿——”

她步伐顿住,浑身僵凝,动弹不得。

三年了。

足足三年没再见面,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能瞬间便认出那道喊她时,格外低柔醇醉的独特音律。

明明——已经特地避开谭家名下的布庄绣坊,怎么还是教她给遇上了?

莫非是命定的,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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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丈夫先到前头等着,认命地转过身,面对这睽违了三年的旧爱。

谭青华一个跨步上前,目光仍未从那步向不远处的身影收回。“你真嫁了?”

“这你三年前就知道。”何必再多此一问。

“是,我知道。”只是没想到她会嫁得如此干脆、如此决绝,真无一丝迟疑,一丝……留恋吗?

这些年,没去探问她的情况,不过是自欺,不想面对她属于另一人的事实,幻想着,她只是气气他,仍在痴心等着他……

多可笑,多可悲的自我安慰。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真是一刻也没多等啊……”他悲凉轻讽。

可悲的是,他至今仍想着她、仍抱着一丝希望……她会回来。

吴映洁莫名一怒。“你说话凭良心,我没等吗?”她等了三年,拒了多少求亲对象,父亲那头推托着,拖得女人最美好的花样年华都蹉跎了,二十岁,要成老姑娘了。

她没等?他好意思一脸怨怼、反过头来指控她没等,仿佛一刻也待不得,就急着跳上花轿嫁人似的!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谭青华连忙安抚她。“是我失言了,我只是、只是……因为对你——”

“青华!”她适时阻断,没让他往下说。“我已嫁为人妇,多说无益。”

他点头,扯出一抹不明意味的涩笑。“你说得是,我只问最后一句——你恨我吗?云儿,你恨我当初娶不了你吗?”

她摇头,回得平静。“不曾。”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嫁了阿翊,就是让心情归于平静,从头开始,若无法让自己平静,心里头仍释怀不了那些个爱怨纠结,她便不会允亲。

如此对阿翊不公平,他们的婚姻,更无法经营全新的将来。

“那就好、那就好……”他点头,懂了她未竟之语。

如今,是无怨,也无恨了。

平平淡淡,一如陌路人,他默默侧身让步,让她回到丈夫孩子身边,看着她远离。

她已放掉,放不开的是他,是那一腔纠结深沉、一世难忘的情……

第十章

寻儿没吃到包子,一脸不开心,小脸皱得像颗小包子。

邱胜翊也没吃到糕,不知是否因为这样,脸色也很糟糕。

但是他们都很识相,很懂得看老大的脸色,她默不作声,他们也不敢造反。

一家三口默默进了家门,她才如梦初醒地“啊”上一声。“我忘记买包子和糕点了!”

回头,看到两张好哀怨的表情瞅着她。

你现在才想到……

寻儿倒还好处理,做个小甜点就能打发掉她了,小包子脸立刻笑如春花开,大的那个可就没那么好摆平,很计较没吃到那块糕。

映洁每次进城里,都会记得给他买糕,一见到那个男人,就忘记他了。

忘记他,也忘记他的糕。

那个当妻子的没弄懂他在走哪门子的悲情路线,一下午闷闷地蹲在院子角落数花瓣。

本以为他是在不开心她和过去的情人说话,可看起来又不像,她怀疑他根本连她和谭青华是什么关系都没弄清楚过,也压根儿连问都没想要问她。

更何况——他哪可能会有这般复杂的心思,晓得要喝醋?

过去问他,他不无指控地瞄她一眼,只会回她。“我的糕……”

“……”是有没有那么爱吃糕!

而她,居然还在他控诉的眼神下感到一丝心虚,觉得自己当真罪该万死,怎么可以忘了他的糕!

“好啦,下次补给你啦!”

来不及了,忘记就是忘记,下次补也已经不一样了,哼,他低头,继续数花瓣,原谅她、不原谅、原谅她、不原谅……

“……”

她承认,即便当了三年夫妻,他的怪脾气以及脑袋里奇异的念头,她有些时候还是不大摸得透。

不过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多不开心,自己闷一晚,隔天睡一觉醒来,脑袋就跟新的一样,什么事都没了。

见他已释怀,又开开心心抱着寻儿满村子玩,她也放下心来。

昨日挑选的布料在过午后送来,她清点无误后,付清了尾款,拟思着该先从哪儿下手。

是要先给阿翊裁件春装呢?还是给寻儿缝只小背袋?这块翠竹绿的色泽倒是不错,适合缝个宝贝袋,装阿翊买给她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云儿——”

意外的访客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眸,愕见院前伫立的那人。

“你怎么——”话才一出口,便有了答案——他跟踪布庄的伙计而来。

当初与他往来时,也是带着几分赌气意味,不肯告知居处,只说了。“哪日你要提亲了,再问也不迟。”

而她,一直没有等到那一日。

他若真有心要打探,也不是探不着,只是——

他们皆知,那没有意义。

三年前,都不曾探问了,怎会——

“你这又是何必?”她以为,昨日已与他说得够清楚了。

“因为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一路走来,花了大半天时日,打探清楚所有他想知道的。

“我不知你——你嫁的竟是这样的人。”他困难地顿了顿。“为了与我赌这一口气,付的代价会不会太大?”

什么叫“这样的人”?阿翊是怎地?

她蹙眉,不喜欢他提及丈夫时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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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

“你至今还要瞒我,那人脑子、脑子……”不正常。

初见那一回,男人沉默着,不发一语地静伫一旁,以至于没让他瞧出异样。

若是早知——早知她要嫁的是一个这样的男人,他说什么也会阻止她,不让她拿终身来开玩笑。

“阿翊脑子很正常,他只是憨直了些,没有你们这么多的心眼,单纯些有什么不好?”

“你这是自欺欺人!”谭青华直言驳斥。“你爱的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你欣赏才情纵横、能与你谈天说地、心灵契合的男子,你看上的不是我的身家,是因为我们契合,你忘了吗?那些日子,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由夜尽聊到天明……如今、如今……那男人,驽钝口拙,连陪你好好说说话都做不到,如何知你意、解你情?你怎么可能会爱他、怎么有办法跟他过上一辈子?”

“人是会变的,青华,别用你的价值观来衡量我,跟阿翊过日子,我半点也不觉勉强。”

“是吗?”她到现在还要骗他。“你难道,不是为了报恩才下嫁与他、照料他一生的吗?”

“当初是。”这她无法说谎,下嫁之初,确实没有太多绮思情怀。

“那么今天,你已为他生下一女,也够了,对他邱家有了交代,我可以给他一大笔钱财,差人照料他的起居,替你还了这恩情,云儿,你回来我身边,好吗?”

“还恩?”是谁要还谁的恩?吴映洁不觉好笑,淡淡地,几乎不带表情地回应他。“若我说,寻儿是你的亲骨肉,不是他邱家血脉呢?”

又是谁欠谁?这番话,他可还能说得理直气壮、无愧于心?

谭青华怔慑住了。

好半晌,发不出一丁点声响。

待他反应过来,满腔欣喜欲狂。“你替我生了女儿,我有孩子了……”

他喜不自胜,失了自制,抓着她的肩迫切道:“那你更该回来!带着孩子,回到我身边,你为我生了孩子,我相信家里不会再反对,云儿……”

“那邱胜翊呢?你又打算拿他如何?”

谭青华顿了顿,瞬间闪过一丝愧意,可很快地,属于人性的自私面仍是掩盖了一切。“我给他钱,他要多少银子,随他开口,我尽全力补偿他——”

她只是静静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不点头,也不摇头,就只是默不作声地瞅视他,瞅着——他弱了声,再也说不下去。

不必她说,他自己知道,这番话在情、在理,都说不过去。

不必她说,他自己,懂得羞愧。

他不是那种恬不知耻的人,否则当初,她也不会爱上他。

她已为人妻,读多年圣贤书,不是教他夺人妻女,枉顾道德良知,她知他是一时冲昏头,待冷静下来,他会找回那个有所为、有所不为、襟怀磊落的谦谦君子。

她,什么都不必说。


丈夫出门前,说了中午会回家吃饭。

吴映洁备好午膳,没见到丈夫回来。

等得饭菜凉了,她端回灶上温着,心里正觉奇怪,问了附近邻里,都说没见着父女俩。

待到日阳西下,她开始担心了。

阿翊从来不会一句话也没交代便出门那么久,成亲至今,他要去哪儿都会先告诉她,说好哪时回来,时间从没延误过,一板一眼,守时又守诺。

今儿个,确实不太寻常。

她去了娘家问问,吴庆祥说上午来过,在果园里干了一会儿活,然后拿了几块糕,开心地和寻儿分着吃,近午时便走了,说要回家吃映洁煮的饭。

可是……他没回来呀。

吴映洁又找了几处他常去的地方,沿路问下去,最后一个见到他的旺婶说,他和寻儿正摘完小花,要回家送她去了。

线索到此中断。

小花呢?

不,小花不是重点,重点是,说要送她小花、回家吃她煮的饭的丈夫和女儿,哪儿去了?

他们没有离开村子,在村口土地庙清扫、给过路人奉茶的庙公说,不曾见阿翊出去。

日阳西沉,邱胜翊与寻儿,像是从村子里凭空消失了。

流云村今年像是流年不利,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来,穆家小婴儿的事才刚了没多久,村子里又不见了人,而且这回,还是好好一个大人加小孩。

免不得又惊动了全村子去找。

邻居们安慰她,阿翊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真出什么事,可她心里知道,一定有什么事,阿翊从来不会这样,都出动全村人在找了,夜半灯火通明地喊人,他人若是还好好地在村子里,怎会不应上一声?

她连阿翊以往心情不好会待的旧屋都找过了,他没在那儿。

闹腾了大半夜,她从慌乱到后来一颗心空荡荡的,靠坐在家门前无助落泪,深恐她的丈夫、孩子出了什么意外……

而后,庙公急匆匆跑来告诉她,阿翊找到了。

他听说阿翊失踪,就掷茭请示了土地爷爷,循着签诗指示的方向,就在通往她家的那座桥底下找到他了。

她一听,片刻也没多等,火速奔了去。

赶到时,几名村人正在劝他。

“阿翊啊,你这是怎么了,一声不响抱着寻儿躲在这儿,都不知道你家映洁多担心,都哭成什么样了。”

她才……不会担心,她都要跟人走了。

“是啊,阿翊,有什么事,先回家再说吧!”

不行!他一回家,寻儿就会被抢走了。

劝不动大的,于是村民改劝小的。“寻儿,你告诉爹,你饿了冷了,要回家去。”

被包在衣袍里头的寻儿才不冷呢,爹有给她吃糕,也不饿。

她摇摇头,一双小手臂紧抱着爹爹,小脸埋在胸口,挨靠着,她要跟着爹,爹不走,她也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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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父女俩固执地窝在桥底下,局面僵持着。

见吴映洁由远处快步奔来,大婶连忙拉了她追问:“我说映洁啊,你们是不是吵嘴了?夫妻俩有话要好好说啊,这么斗气实在是……”

她没听进大婶的叨念,一个跨步上前,喊他。“阿翊?”

他抬头瞄了她一眼,又别开,不吭声。

这阿翊,平时不是最听映洁的话吗?

“阿翊,你先出来,有什么事,你得说了我才知道。”

他还是动也不动,惹得她也动气了。“邱胜翊,我数到三,你立刻给我出来,否则我真走了!”

平日再怎么孩子气,她都可以包容,可闹失踪这招,着实踩到她的底线了,他不知她被他给吓得半死吗?还带着孩子一道胡闹,害她以为、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

他再不懂事,也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这回她真给惹毛了。

他被这么一凶,也有满腹委屈。“你走、你走好了!反正——反正你早就不要我了!”

她一愣。

这——什么跟什么?她几时不要他了?

月光下,清楚瞧见他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委屈兮兮地别开脸。寻儿一见爹爹伤心难过,也跟着哇哇大哭。“哇——爹、爹——”

“映洁哪,你这是……有话好好说,何必凶大的骂小的,瞧他们都给你惹哭了。”

“……”怎么千错万错全成了她的错?

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啊!

她叹口气,软下声调。“那,我不走,你出来,我们回家谈。”

“你骗我!”他一出来,她就会走了,带着寻儿跟那人走了!

“相识至今,我几时骗过你?你现在出来,我们还能好好谈,你不出来,我现在就走,你选哪一个?”

他被她开出的条件困住了。

横竖都要走,出来,还有得谈;不出来,就什么都没了……是不是这样?

他考虑了好久,才慢吞吞地移动身子,从桥底下钻出来。

村民帮忙接抱过寻儿,她伸手帮着将他从沟底拉上来。

事情完善处理妥当了,村人这才一一散去,各自回家补眠。

“瞧你!弄得一身脏兮兮。”吴映洁犹有余怒,回家烧热水让父女俩洗沐。

“饿不饿?灶上有饭菜。”气归气,心里还是关怀的。

小的那只摇头。“爹有给我吃糕。”

大的那个也摇头,一瞬也不瞬地盯紧她,好似她随时会抱着寻儿跑掉,丢下他一人。

由娘家带回来的糕都给寻儿了,他自己从中午至今什么都没吃,哪可能不饿?

她也不跟他多说,直接命令他。

“把桌上饭菜吃完,我们再来谈。”然后,她将女儿由木桶里捞起,用布巾包妥了回房。

替女儿一件件穿上衣物时,她轻声问女儿。“爹都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说——有人要来抢我,我们要躲起来,不可以被找到,不然我就要跟爹分开了,是真的吗?娘,我要跟爹一起,我们不分开、不分开……”说起此事,寻儿眼眶还悬着豆大的泪珠。

所以,她就跟着爹一道躲起来了?

这邱胜翊!都胡乱跟女儿说了什么啊!把女儿也搞得惶恐不安的。

话说到这分上,要说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那就是在装蒜了。

他八成是回家吃午饭时,听到她和谭青华说的话了。

她凝思着,是该找个机会,好好跟他把话给谈开——

结果,还没能跟他说清楚,邱胜翊就病倒了。

冻了一夜,不生病才怪!

寻儿倒还好,他脱下自己的袍子,把女儿包得牢牢的,抱在怀里,没给冷着,现下还能红润精神的在床上爬。

“寻儿下来,爹病了,别闹他。”吴映洁端着熬好的药进房。才片刻没盯着,女儿又爬上床去了,非得每隔一会儿便要探探她爹,确认安好。

她知道寻儿担心爹,可这样在他身上钻来爬去的,病人哪能好好休息?

“那爹什么时候会好?”趴在父亲身上的寻儿,枕在肩窝处瞧了一会儿,不嫌烦的一再问着同样一句话。

“你少闹他,让爹好好睡,很快就会好。”

“喔。”寻儿正要“忍痛”离开父亲身上,邱胜翊忽而伸手,将女儿抱住。

“我要寻儿陪。”

这神情!活似她是拆散鸳鸯的大恶人似的。

她没好气道:“你想把病过给寻儿吗?”

一说到女儿的健康,邱胜翊果然乖乖松手了。

赶寻儿自个儿去前院玩,再喂他喝完药,夫妻俩相对无言了片刻。

“阿翊,你都听见了,对不对?”

他偏开头,不说话。

打回来至今,他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摆明了在跟她呕气。

“阿翊,你误会了,我没要跟他走,寻儿也不会。”

他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又咽回,持续沉默。

“好,你不信我,抱着寻儿躲起来,那我呢?我跟着他走就无所谓了吗?你只要寻儿,不要我?我对你而言,就这么不重要?”

“才不是!”他忍了许久,似是再也忍无可忍,不甘被她冤屈,一股脑儿全爆发出来。“是你不要我!你说,心不同路,同床梦也不同,他也说,你跟他有话聊,聊到天亮,我、我、我……不是你要的那一个,你只是为了报恩才嫁我,你喜欢的是他,他懂很多学问,我笨,什么都不懂,配不上你,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她每次一见那个人,就失魂了。

第一次,忘了要牵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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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忘了他爱吃的糕。

只要见到那个人,她就忘了他。

他虽然不是很聪明,可是他知道,不想留的人,硬留下来了,她也不会快乐,以前是他不懂事,强要娶她,如今他懂了,她要走的话,他不能留。

但是寻儿不一样,寻儿比较爱他,不爱那个男人,他可以留。

“那个人是寻儿的亲爹,不管我再疼寻儿都改变不了,他如果要来抢,我抢不过他,我只好躲,躲到让他找不到……”

吴映洁讶然,震愕难言。

她以为他迷迷糊糊,一知半解,但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只不过是不说破罢了,嘴里说着他是寻儿的爹,心里却在害怕,哪一天会有个男人,名正言顺来抢夺他心爱的女儿。

“你既然了解,为什么……还硬要我生下来?”

“你舍不得……你不说我也知道,阿娘说,每个孩子都是娘亲肚里的一块肉……”要舍下肚里的肉,怎么可能不疼?反正、反正只要是从她肚里出来的,他都爱,那又为什么非要她舍去不可?

傻子!这个傻子!一心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却笨得不懂得要留她。

“他要带我走,我不见得愿意跟他走啊,你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呢?问问我喜不喜欢和你一起生活、睡同一张床,共同养儿育女?”

“你没有拒绝他……”邱胜翊落寞道。

他躲在远处,悄悄等着,以为她会回绝,可是一直等、一直等,她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个人。

等得一一心也冷了,不想再看她为难挣扎。

吴映洁这才惊觉,自己还欠他一个解释,以往以为他没搁心上,也就不会特地去提,若是早跟他说清楚了,或许便不会让他这般惶惑不安了。

“他有个自小订亲、未过门的妻子,他家里头坚持,定要他娶,我不想与人共事一夫,便离开他,嫁了你,如今如何,我没问,多半是拗不过家里,把对方娶过门了吧,阿翊,我若想回到他身边,当初就不会走了。”

是这样吗?

可是她不是不喜欢了,是被逼着离开的……

“那现在,他家里要是知道有寻儿,一定会让你进门的……”他低嚅。

怎么说了这么多,他还不懂?

她心下也微微恼了,捧来一个木匣子,打开往下倾倒,散了一床的纸张,上头,还能辨识凌乱的墨痕字迹。

“那这些呢?你说得这么潇洒,我要走就让我走,那又何必自己偷偷躲起来练着这些字?”

那是在找他的那一晚,在旧屋里头发现的,原来他常一个人神秘兮兮躲起来,是在练习写这些。

他胀红了脸,大掌羞愧地东遮西遮,想要掩饰。“你别看,很丑……”

是很丑,歪歪斜斜的字迹,东一画、西一撇,完全没照着笔画来,只是仿着她写给他的字柬,依样画葫芦地练着。

十岁父母过世之后,他就没再拿过笔,没人在旁教着,难怪成效不彰。

但是,他还是很努力地练着,想要回应她的心意,希望能跟上她的步子,懂她所懂的一切,让心同路,梦相依。

她眼发热、鼻发酸,忍着哽咽,念着纸上字迹。“云筱婕裳花想容,胜翊拂——这什么字?”笔画太多,扭成一团了。

“槛!”他难堪地垂下头,怎么追,也都追不上吧?他连让她看懂写些什么都办不到,学不来那样的气质、学识。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张纸柬,也是我们定下姻缘的初始,所以你才会练这首诗,对不?”她笑着,泪水从容而落。“邱胜翊,你真的很爱我。”

原来,他如此在乎她,缠绵心思已在脑海里百转千回,努力想要回应她,她居然还以为他没那么多复杂心思。真正傻的人,原来是她。

“有什么用……”再爱,还是追不上,外面的人永远会指着她惋惜,巧妇配拙夫常眠。

“当然有用。”她一张张叠妥了,珍惜万般地放回木匣子里。“往后别躲起来胡写一通,跟我说一声,我教你,一笔一画都会仔仔细细地教。”

“你不是……”抬眼对上她,又弱了嗓。“要跟他走了吗?”

哪还有机会教他?

她不在,他也不学了,永远都不学了,才不要瞧着伤心。

“我没拒绝他,是因为根本连拒绝的必要都没有,我已经嫁了你,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邱家嫂子,他一厢情愿,我何必跟着他瞎搅和?阿翊,你难道对自己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我说你好,不是说假的,这三年的夫妻生活,快乐也不是假的,跟你在一块儿,我快活甘愿,自在得很。”

“所以、所以……”她没要走?她会一直、一直当他的妻子、跟他在一块儿?

他胆怯着,不敢问出心头那贪心的想望。

她倾向前,浅浅啄了他唇瓣一记。“我待你的心意,就像你对我一样,与你一同盖的被子才会暖,我还欠你一个儿子呢,你忘了吗?”

对,他们还要一起生儿子、要当一辈子夫妻……他愣愣地点头,任由妻子怜惜地将他搂入怀间,枕在心窝上,听着她心跳的频律——扑通、扑通的,就跟他一样。

他们的心是一路的,一路的!他懂了,眼眶湿湿的,用力抱紧她。

“娘、娘——”小寻儿蹦蹦跳跳进来。

“有个没见过的人,拿糖要给我吃。”爹有教过,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要先问过爹娘。

村子里的人寻儿都认识,若要说到面生的——夫妻俩对看一眼,心下领悟。

她握了握他的掌,无声给予承诺。

“你歇着,我出去看看。”知她不会走,邱胜翊安心了,躺回枕间,信任地交由妻子处理。

吴映洁出外一看,果然是谭青华。

“你又来做什么?”她以为,他们已经有所共识。

“昨晚闹出的事,我听说了。”

“那又如何?”还不都是他挑惹出来的。

“我回头想了又想,寻儿怎么能交由这种人抚育?”动不动就拖着孩子离家,哪天真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

“你不跟我走,我无话可说,但我谭青华的孩子,必得受最好的教育,绝不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没头没脑地胡乱教一通,好好的孩子都给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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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映洁低头,对上女儿仰着小脸,一脸好奇的打探目光。

“寻儿,你去房里陪爹,他刚刚说好寂寞、好想念他的宝贝寻儿——”听母亲这么一说,话尾都还没收,哪还见得着人?

她笑了笑。“瞧见没?寻儿多黏她爹。”

“我才是——”

“青华!”她淡淡打断他。“你可知,若不是他当年的坚持,寻儿早让一碗下胎药给除得干干净净了,今日你还有机会站在这儿,评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寻儿的爹,这一辈子都叫邱胜翊。”

他一窒,无话可驳。

“他的恩情,我很感谢,可孩子的未来——”

“寻儿三岁了,你瞧她这样有什么不妥吗?”活泼伶俐、贴心懂事,哪儿不如。

“那是你教得好一-”

“你错了,那是阿翊教的,打小,寻儿就黏她爹,她学说话、懂是非,都是阿翊教的,你不会知道,阿翊有多爱她,你只看到他拖着寻儿闹离家,却没看见他脱了衣袍把孩子裹得暖暖的,自个儿现在还受了寒躺在床上,寻儿是他的命,你懂吗?”他凭什么莫名其妙地出现,便要夺人家珍宠了三年的心肝宝贝?

“你知道,他爹娘是遇上匪徒劫掠,跌落桥下双双身亡吗?这十年来,他惧桥而远之,每每陪我回娘家总要绕道,连过桥都不敢,可是那日,他在桥底下躲了一夜,睿智如你,别说猜不透其中原由。”

全村都知道他怕桥,就不会找到桥边来,为了他的寻儿,为了躲得谁也找不着,他连最惧怕之物都能躲上一夜,这一切,他真能无动于衷吗?

“这就是邱胜翊,若你说,我怎么可能对这样的人动心,这就是原因,三年来,多得是这样的感动,一些些不经意的小举动,幽微地扯动心弦,这样一个傻气、执着又认真的男人,谁遇上了都要爱他入骨。”

谭青华哑口无言。

别说他一句也驳不了,就算能,也没有必要了,瞎子都看得出来,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向着邱胜翊去了,多说何益?

“我懂了……”他黯然低语。无论是孩子、还是爱情,都要不回来,他的存在,既多余,又不识趣。

“你放心,往后我再不会来打扰你。”

吴映洁与他谈完,送了客回到房里来,丈夫喝了药,此刻已然睡熟,女儿窝在他的臂弯,同样睡得香甜。

他信她,只要她说了,他便信,学不会多疑猜忌,否则此刻,哪能睡得如此安稳。“你啊……”她笑了,悄然在床畔落坐,守着她生命中最珍视的两名挚爱……

尾声

这一年,小寻儿五岁。

她一直觉得,爹爹是最正直的人,可是有的时候,她会觉得爹爹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他有时候很贼。

就像——有些字,他明明会写,却装不会。

一开始她没发现,后来觉得,娘教的那些字帖连她都学会了,爹爹真有那么朽木吗?

本来她看不过去,怕娘嫌爹烦,想私底下偷偷教他,后来才发现,他不是不会,是赖着故意要娘教。

于是,她又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娘会把心里想说的话,写在纸柬里给爹,以前是放在镜台上面,爹早上一起来就会看到,然后那一整天,就会像呆瓜一样傻笑,心情很好。

到后来,娘也不放镜台了,直接握着爹的手,写给他看。

看看看——就像现在这样,脸贴着脸、手叠着手,一笔、一画地慢慢写出来。

然后,写着写着,爹就会凑过去,叠在一起的变成嘴唇。

娘肚子里又有孩子了,爹很坚持说那是弟弟。

娘便问:“万一又生了女儿怎么办?”

爹就说:“再生!”

因为他很坚持,一定要让儿子穿到他的小衣小鞋。

她私底下偷偷问娘。“如果一直都生不到弟弟怎么办?”

娘有些无奈地苦笑,摸摸她的头说:“就一直生呗,你爹开心就好。”

她觉得,娘真的很宠爹。

娘现在肚子愈来愈大了,爹常常会把手放在肚子上,摸摸未出世的弟弟,听说以前她还在娘肚子里时,爹也是这样的。

那好吧,她不吃味了。

……唉,还在亲亲摸摸啊!快点亲完啦,她常常要装睡,也很辛苦的。

假装在床上翻了个身,看见没关妥的窗子将一张纸吹落地面,墨痕还没有干。

她现在认得的字愈来愈多了,是娘教的。

她眯眼,一字字认出来了——

嫁、与、春、风、不、用、媒。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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