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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1次PO完】官人,请赐教(翊洁)
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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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他不解。

她轻叹一声。「请大人别再问了。」

他没吭声,只是专注地瞧着她低垂的脸蛋,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想碰触她,当他惊觉自己的意图时,着实吓了一跳。

「洁儿有一事央求。」

「妳说。」他克制地握紧拳头,免得自己做出踰矩的行为。

「要离开的事还请大人先守密。」

她的要求让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还有一个月她才要离开,他相信他在这期间能搞清楚这一切,他再次告诫自己不能操之过急,既然她不愿告诉他,他只好另谋他途。

她抬眼瞧他,双眸带着一丝笑意。「大人还未答应。」

他扬着嘴角。「与妳说话还真不能含糊。」

她等待着。

他露出笑。「我答应。」

她微笑回礼。「谢大人,洁儿先告退。」她行了个万福。

他还想探问,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只好道:「下去吧!」他的视线一直紧跟着她,直到她离开书房,他蹙着眉心思考她的话语,他可以从她双眸中看出一丝忧愁,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言行举止还是透着一抹奇异的紧绷。

「大哥。」舒绫端着漆案进屋,打断邱胜翊的思绪。

他走回桌后坐下,舒绫将热茶与糕点放在桌上。「吃点东西再看吧!」她将桌上喝过的茶碗收到几案上。

邱胜翊点个头,将书本合上。「乐乐睡了?」

「是啊!」她微微一笑。「她今天玩得脏兮兮的,睡前才将她弄干净,她愈大愈淘气。」

「小孩子活泼点没什么不好。」他浅笑地喝口热茶。

「就怕宠坏了她。」她顿了下后说道:「你尝尝黄糕糜还行吗?」

他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块入口。「很好。」

她高兴地扬起嘴角。「方才瞧见洁儿离开,我想她这会儿应该也还没睡,我去厨房拿些给她尝尝。」

「不用了。」他摇头。「让她歇息吧!奇煜大概也还没睡,妳去叫他过来。」

「好。」舒绫起身走出书房。

邱胜翊若有所思地盯着油灯,一会儿便听见堂弟的足音往这儿来,他回过神,奇煜正好推门而入。

「二哥,你找我?」邱奇煜额上全是汗,脸庞通红。

「怎么满身汗?」

「无聊,打打拳。」他率性地以袖子抹汗。

「吃点东西。」邱胜翊将盘子往前推。

「绫姊做的?」他随手拿了块糕点就口。

「嗯。」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邱奇煜赞许道:「嗯,好吃,绫姊的手艺真是没话说。」他拿了旁边的回马葡萄送到嘴中。「我说二哥,你到底在磨蹭什么?」

邱胜翊瞥他一眼,听他继续接着说:「选个黄道吉日成亲不挺好的?」

「胡扯什么?」

「我哪有胡扯。」邱奇煜又道:「人家可跟了你这么多年,好歹也给--」

「别胡言乱语!」他皱下眉头。「我们是兄妹。」

「又不是亲兄妹。」邱奇煜抓了下额头。「你再拖下去,那--」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婚事来了?」他往后靠着椅背,懒散地问了句。

「我才不关心。」邱奇煜咧嘴笑。「我只是看不下去,所以才提的。」其实该说是季大娘跟他提的,希望他来探探口风,毕竟季大娘说的也有理,女人家的青春不能这样耽误。虽说舒绫是个寡妇,还带着孩子,可她也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再这样耗下去,对舒绫也不公平。

「这件事以后别提了。」

「二哥,你该不会在意绫姊是个寡妇吧?」

「邱奇煜,」他轻柔地说了声。「你再扯个没完,就给我滚回扬州。」

他立刻噤声,他可是千里迢迢从扬州来到这儿投靠二哥,熟悉衙门的事务,没闯出点名堂来,怎能回去!

「我要你明天办件事。」邱胜翊说道。

「什么事?」

他顿了下,等待足音在门前站定,推门而入。

「我帮你们拿了壶酒跟一些小菜,你们边吃边聊。」舒绫微笑地将食器放在几案上。

「多谢妳,绫姊。」邱奇煜立刻道。

「哪里。」她笑着走出房。

邱奇煜在椅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酒。「二哥,来,咱们喝些酒好入睡。」

邱胜翊从椅上起身,绕过桌案,在几案一侧的竹椅上坐下。「怎么,你睡不着?」

「这几天不知怎的就是难睡,所以才想打打拳,耗耗体力。」他喝口酒。「你要我办什么事?」

「我要你到井阳去一趟,找个人问些话。」

「找谁?」

邱胜翊啜口酒后才道:「郭大杰,是个捕快。」三个月前胡朝城大人来探访洁儿与明基时,郭大杰就跟在身边,他是井阳衙差,也是洁儿的邻居。

「找他做什么?」邱奇煜疑惑道。

「跟他探听点消息。若是他能抽空来一趟,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就代我向他问几个问题。」

邱奇煜点头后,邱胜翊开始交代他要问的话及要办的事情,邱奇煜边听边露出讶异的表情。一个时辰后,邱奇煜才起身回房,邱胜翊则站在廊庑上,感受凉夜的静谧。

只是这份寂静很快地因舒绫的到来而被打破,见她拿着漆案过来,邱胜翊说道:「碗盘第二天再收拾就成了,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舒绫走上石阶,在邱胜翊身前站定。「小妹不是特意起来收拾的。」她绽出笑。「我在替乐乐做衣裳,原本要熄灯睡了,正巧听到允弟回房的声音,所以才想把碗筷也顺便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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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胜翊见她进书房收拾,沉吟了一会儿后,也走进屋去。「先别忙,我……有话跟妳说。」

舒绫一边将杯盘收进漆案、一边说道:「什么事?」可过了一段时间,她都没听到声音,于是疑惑地抬起头来。「怎么了,大哥?」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启口。」他微扯嘴角。

「有什么事大哥直言就是。」见他迟迟不语,她更显困惑。

「方才与堂弟饮酒,言语中他似乎颇为妳担心。」他顿了下后才又继续道。

「为兄曾答应过妳会好好照顾妳们母女,没想一眨眼三年已经过了,妳也服完了丧期,现在是该为妳将来打算的时候了。」

舒绫不知要说什么,所以只是静静听着。

「妳将来总得有个依靠,如果妳信得过为兄,为兄会替妳找个--」

「说这些都太早了。」舒绫忽然打断他的话。

「妹子--」

「夜深了,大哥早点歇息。」她端起漆案,走出书房。

邱胜翊喟叹一声,看来他必须找个时间好好与舒绫谈谈,再这样下去,可要误了她。

翌日,因为睡得不安稳,洁儿天未亮就起身到院子洒扫,而后到厨房煮早粥。其实这些事都有仆役在做,可她自从接到胡大人的来信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做些劳动能让她的脑袋暂时不会胡思乱想。

当她走出厨房时,瞧见一抹身影走出宅门,她疑惑地蹙起眉心,看来好像是邱奇煜,他这么早要上哪儿去?

她正纳闷时,大人的房门开启,两人诧异地望向彼此,她首先回过神,向他福身行礼。「早,大人。」

「早。」他望着仍未透白的天色,微笑道:「没想到今天我们俩又起早了,正好,我有些话想跟妳说。」

洁儿点点头,可心里却不免喟叹一声,早知道就晚些起来。邱胜翊到井边打水盥洗,而后步出内宅。

「大人想说什么?」

「离开这儿后,妳打算去哪儿?」他低头瞧她,一手转着手上的竹笛。

「我还没想。」

「需要我为妳写荐函吗?」他随口问了句。

「不用……」她顿了下。「好,好的,谢大人。」

他走下回廊,在一小池旁停下。「为什么突然想走?」

她没有言语。

「妳在躲避什么?」他探问。

她吃惊地看他一眼。

「胡大人希望我能保护妳的安全。」

她睁大眸子。「胡大人……」

他颔首。「他很担心妳。」

她蹙着眉心,思考他到底知道多少。

「就算妳不回答,我一样查得出来。」他告诉她,经过一夜思考,他决定稍微改变策略,试探她的反应。

她的双眸闪过一丝紧张,但又立即恢复正常。「是的,我相信大人能查得出来。」

「妳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他垂眼注视竹笛上的纹路。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大人。」她冷静地回答。

「妳很固执。」他微笑。「不过我也一样。」

「大人为何--」

「我不想失去一个能干的左右手。」他回答,目光坦然地注视着她。留下她自然还有其他原因,不过现在不是对她坦诚的时候,若知道他是因为私情才不想她走,她或许会逃得更快。

她摇头。「大人太过抬举了。」

「妳知道我没夸大。」他盯着她低垂的脸庞。「妳在逃避什么?」

她叹口气。「我很感激大人关心,可是有些事……是得自己去面对的。」她扬首望着他。「如果大人坚持要探究,那洁儿一刻也不能多待,今天就走。」

他错愕地看着她,惊讶于自己竟然被威胁了。「妳--」

「大人,大人--」

洁儿转头,发现长随快步走来。

「什么事?」对于谈话被打断,邱胜翊显得很不高兴。

「刚刚有人来报,街坊的井口边发现一具尸体。」

洁儿心头一惊。「男尸还是女尸?」

她尖锐的声音让邱胜翊望向她,发现她的脸色苍白。

「男尸。」

洁儿松口气。

「哪条街上?」邱胜翊问道。

长随将街名告知后,邱胜翊立刻道:「带着仵作,顺便通知岸临,我立刻就过去。」

「是。」长随接令离去。

邱婀仪转向洁儿。「晚一点我们再谈,妳先回房--」

「我和大人一块儿去。」洁儿立刻道。

虽然有些惊讶,可邱胜翊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走吧,别吐了。」

洁儿微微一笑。「我会记得别吐在尸体上。」

她促狭的语气让他也露出笑容。

可这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在两人瞧见尸体时,都沉下了脸,是卖浆的王海。一早摊贩来打井水,发现井里有异状,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人掉入井中,吆喝了三、四个男子才将人给捞起。

仵作一面勘验尸身,一面说道:「大人,是溺死的,他嘴里有水。」

邱胜翊颔首道:「可有其他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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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检查了下四肢与胸口。「目前看来是没有。」他一面勘验、一面喝报,吏胥在一旁快速地填写尸格。

洁儿小心地在尸体周围查看,而后走到井水边。

邱胜翊朝梅岸临说道:「派人到王海家通知他家人,最好要他兄弟来一趟,但先别让他父亲知道。」

「学生明白。」梅岸临转身对一旁的衙役交代该办的事情。

仵作勘验完尸体,将之带回衙门后,天已泛白,市集的人群开始聚集,邱胜翊下令将井封起来后,一行人便离开了现场。

很快地,王海的兄长来认尸,洁儿特意离开,她不想留在那儿面对亲属悲伤的情绪,这是她最无能为力的一环,就算她有天大的本领,能解决各种案件,可她无法让人起死回生。

她回到内宅,明基正好起床,她打水让他盥洗,一边试探地问:「明基,昨天我接到胡大人的信,他邀我们到建州玩,你觉得怎么样?」

「建州在哪里,很远吗?」明基拿布巾擦脸。

「大概要半个月吧!如果搭船的话,会快些。」她回答。「你想不想坐船?」

明基咧出笑。「好,我要坐船。」

洁儿安心一笑。

「我问奇煜要不要一起去。」他说着就往外跑。

「等等。」洁儿急忙扯住他。「他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他说要带我去扬州玩,那我去建州也要带他去。」他一脸认真。「我们是好朋友。」

「明基,你听我说,他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

洁儿一时语塞,一会儿才道:「他有事要忙,没空。」

「那我们等他有空一起去。」他微笑回答。

洁儿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她晚一点再跟他谈,她若是太强硬,他的牛脾气也会出来。

「我去看他起床了没。」

「他出去了。」洁儿说道。「大概晚一点会回来,你一个人先在院子玩,好不好?」

「好。」明基拿起地上的蹴鞠,跑到院子去踢球。

洁儿闭上眼,让自己静下心来,等她觉得舒服一些时,才起身到前宅,听取相关人等的供词。大人在二堂询问王海的兄长王福的叙述,他的声音哽咽,也充满愤慨,不断请求大人为他作主。

洁儿站在屏风后听着证词,堂上除了胥吏写供词外,她自己也拿着纸笔记下一些她认为重要的事情。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梅岸临站在一旁小声问道。

「目前没有。」她摇摇头,随即止住,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头隐隐泛着疼。

「是吗?我还以为妳会有什么新发现。」

洁儿没应声,只是低头假装思考。自从三个月前「猎户」事件后,他对她的态度开始有了转变,从刚开始的不太理睬,忽然变得热络起来,他会主动找她攀谈,也会询问她的意见。

她尽量保持低调,不想激起他的竞争心态,但他一直不放弃,总喜欢三不五时刺探她。她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有时他的态度实在惹人厌,尤其是她头疼时,实在没心情应付他。

「我有一些发现,妳想听听吗?」梅岸临说道。

「晚一点吧!我人有些不舒服。」她收起纸笔。

梅岸临立刻道:「妳不应该逞强的。」

「什么?」她抬起头。

「我是说妳不应该去看尸体的。」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妳刚刚回内宅是因为不舒服吧?」

「我很好。」她简短地说了句。

「我可以理解妳事事要与男人争强斗胜--」

「什么?」她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他叹口气。「我知道有个这样的丈夫对妳来说一定很辛苦,我想妳心里也很苦闷。」

「我不苦闷。」她决定自己还是回内宅歇息,甚过与他谈话。「我一会儿再过来。」

「妳最好回去休息,妳的脸色发白。」梅岸临说道。

洁儿没回话,点个头后便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邱胜翊问案告一段落,梅岸临自屏风后走出。「大人,据王福所说,王海三天前曾与邻人李保有争执,甚至打了一架,咱们应该将李保叫来问话。」

邱胜翊点点头。「一会儿叫衙差去提人。」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案情后,梅岸临话题一转,说道:「有件事学生想与大人商量。」

「什么事?」

「学生觉得陈夫人不大适合调查这个案子。」

邱胜翊挑起眉峰。「为什么?」

「她方才因为身体不适已经先行离开,学生想是因为看到尸体的缘故。」他解释。

邱胜翊怀疑地皱起眉心。「是吗?」

「学生认为陈夫人太过逞强了。」梅岸临又道。

「我会跟她谈谈。」邱胜翊说道。

「还有……」他顿了下。「有些话学生不知该不该讲。」

「有话就说,不需吞吞吐吐。」

「是,想想陈夫人也觉得她有些可怜,嫁了这样的丈夫,无法让她依靠,一家的生计都扛在她肩上,长久积累下来便造就了她与人争强的个性,连男子她也想一较高下,就因为这样,她才会跟着去勘验尸身。」他蹙起眉心。「没想到却让尸体浮肿的模样给吓到了,学生觉得这件案子陈夫人并不适合介入。」

「这是你的想法?」邱胜翊淡淡的问。

「是。」梅岸临颔首。「学生觉得陈夫人太逞强了。」

邱胜翊扬起嘴角。「这你倒没说错。」他顿了下。「如果她的情况不许可,我会要她放下这件案子。」他自椅上站起。「你到市集上转转,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或查到些什么。」

「学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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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岸临离开后,邱胜翊取过竹笛,随兴地吹奏一曲,让自己的思绪随着乐音慢慢沉淀下来。

凉亭内靠着栏杆歇息的洁儿在听见笛声时睁开双眼,浅浅一笑后,又合上双眼闭目养神,试着让脑袋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中坠入梦乡。半个时辰后,远处传来雷声,空气中潮湿的气味让她动了下。

她可以闻到泥土与青草的气味,泥泞的水淹过她的脚踝,她颤抖了下,听见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她又挣扎地动了下,知道自己在作梦,且必须醒来,她的脚踢到一样东西,低下头看见一个女人的尸体。

「不……」她的身体抽动了下,急于想摆脱这个梦境,却瞧着自己蹲下身,转过女人的脸。

她看到了她自己,她叫出声,尸体忽然抓住她的手,变成男人的脸对着她微笑说:「抓到妳了。」

她惊叫一声,猛地睁开眼,一张男人的脸矗立在眼前,她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尖叫,直到对方后退一步。再看清对方的脸后,才发现自己发出尖叫声,她连忙收住声音。

邱胜翊轻柔地说道:「妳在作噩梦,我只是想叫醒妳。」

洁儿点点头,表示明白,可她的心还是狂跳着。

「我经过的时候见到妳在休息,本来没想要过来,后来怕妳着凉,所以……」他顿了下。「快下雨了。」

洁儿这才意识到天色转阴。「是……想必……」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连忙镇了下心神后才道:「想必我也吓到大人了。」

「比起妳来,倒下算什么。」上亭子时就发现她不安地动来动去,眉头紧皱,他猜想她是在作噩梦,所以才会出声想叫醒她。唤了几声后她都没反应,他才轻碰了下她的肩膀,想将她摇醒,没想到她就整个人惊醒过来,看着他的样子彷佛看到鬼,连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一没……没什么。」她从石椅上起身,体内还残留着惊吓、恐惧及在他面前失态的困窘,她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时,雨却开始落下。

「下雨了。」邱胜翊望向亭外,话锋一转:「妳常作噩梦吗?」

他忽然转了话题让她愣了下。「不,不常。」她低语。

他将目光移回她身上。「什么?」

「我不常作噩梦。」她又重复一次,这回放大了音量。

「因为尸体的关系吗?」

她吓了一跳。「什么……什么尸体?」

他看着惊愕的眼神,缓缓说道:「王海的尸体。」

她恍然大悟,原想否认的言词在唇边忽地一转。「我想是吧!」

「这件案子妳别插手了--」

「为什么?」她蹙下眉心,莫非她刚说的话让他误解了,她立即又说道:「我不怕看到尸体。」

他没说话,微偏了下头,似在思考。

「如果洁儿真的觉得不堪负荷,会自动退出。」

他沉默地看着她,一会儿才道:「好吧!」

她松口气。「谢大人。」

「坐吧!」他在桌旁的石凳上坐下。「这雨还得下一阵子。」

洁儿迟疑了会儿,雨下得并不大,她很想冒雨离开,可想到如此作法实在不礼貌,只好在靠着栏杆的长椅上坐下。

邱胜翊泛起笑。「妳自小就在井阳长大的吗?」他先挑个平常的话题。

洁儿低头瞧着放在膝上的手。「我小时候住在杭州。」

「那怎么会……」

「因为家中出了点事情,所以父亲到湖南投靠友人。」她简短地解释。

「没再回去过吗?」他又问。

「没有。」她转个话题。「大人的笛吹得很好,不知是否能请大人吹奏一曲?」

邱胜翊接受她不想再谈的暗示,点头为她吹奏一曲轻快的乐曲,洁儿漾出笑,细细聆听这悦耳的声音。当她听见邱胜翊以竹笛模仿鸟儿的叫声时,不由抬起头来绽出笑靥。

她可以听见在雨声之外,有几只鸟儿像在应和似的,见她露出笑颜,邱胜翊好玩地开始以竹笛模仿各种鸟儿的叫声。

洁儿笑出声。「倒不知竹笛还能做这样的事。」

他微微一笑。「很多乐器都能模仿各种声音。」她开心的笑靥让他的心情也愉快起来。

「也是。」她点头。「在井阳洁儿有个街坊邻居很会拉胡琴,他能拉琴模仿人说话的声音,还能学猫叫。」

「妳有学过任何乐器吗?」

洁儿点头。「小时候学过古琴,可我没这天分,弹得不好。」

「妳有兄弟姊妹吗?」

「没有。」她转开头望着亭外的雨。「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晌午了。对于王海被杀一事,妳有什么看法?」他看得出她想离开,于是故意以公事留住她。

「洁儿有一些想法,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顿了下后,继续说道:「只是觉得有几件事很奇怪,大人可曾注意到王海的手指?」

他点头。「他的手指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井里的青苔。」

洁儿颔首。「是,如果他是让人推下井,应该会挣扎才对。」

就在两人讨论案情之时,不远伫立着一抹身影,她拿着伞,静静的站在一旁,眉心拧着,过了许久,才慢慢走开。

正文 第四章

邱胜翊在木门发出响声时醒了过来,他立刻坐起身,听见瓦上传来雨声,漆黑的室内让他看下见东西。他下床点燃油灯,拉开门上的木闩,瞧见邱奇煜半湿的站在门外。

邱奇煜一边进屋、一边喘气。「我以为你没听见我的声音,正想回房。」

「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邱胜翊关上门,将湿冷的风挡在外头。

「本来是打算明天才回来,不过……」他喘口气。

「发生什么事?」邱胜翊锐利地看他一眼,如果不是万分紧急,他不会连夜赶回来。

「事情很糟,二哥。」

「有多糟?」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冷硬起来。

邱奇煜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事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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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重点。」他的声音难得出现了不耐烦。

「好……」他深吸口气。「陈夫人有危险,有人要杀她。」

屋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邱胜翊沉默地走到木架旁,拿起布巾丢给他。「从头到尾把事情说清楚,一个字也不许漏。」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冷。

「知道。」邱奇煜拿着布抹干脸。「要杀她的人叫袁修儒,你一定不会相信的,二哥,他曾经是胡朝城的幕友,跟陈夫人一起共事了一年多。」

邱胜翊瞇起眼睛,听见他继续道:「那时陈夫人还未成亲。」他顿了下。「这样说也不太对,二哥,有件事你定会很惊讶的,陈夫人……不对,应该叫她洁儿姑娘,她其实没有跟明基成亲。」

「我知道。」

邱奇煜瞪大眼。「你知道?」

「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先说袁修儒做了什么?」

虽然很想追问二哥是如何得知的,不过这件事与其他事比起来算是不重要的,所以他还是先将话题绕了回来。「严格说起来他只犯了一件案子,不过跟他相关的案子大概有四、五件,但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

邱胜翊忽然想到一件事。「被杀的都是女的?」

「二哥怎么知道?」邱奇煜扬起眉。

「猜的。」他抚了下紧皱的眉心,难怪洁儿今天会如此紧张地问尸体是男是女。

「这个袁修儒是一个疯子,他真的是个疯子。」邱奇煜顿了下。「陈夫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抓进牢里,然后……他昨天让人给放出来了。」

坏事来的时候总是接二连三,自接到胡大人的信件后,便发生了凶杀案,而后便是下个不停的雨,她不喜欢雨天,总让她心情不好。

第二天一早,她约大人一块儿到停尸房,查探尸体的变化。

「有些伤痕不会立刻显现,有时必须隔个一、两天后才会出现。」她拉开盖着的白布。「他的胸口有瘀痕,表示曾遭到殴打,这些瘀痕昨天还未出现。」

邱胜翊讶异地听着她解说。

「麻烦您将他翻过身,大人。」

「我?」他眨了下眼。

「大人总不会想要小女子做吧?」她正经地说,双眸却出现一丝笑意。

邱胜翊沉默了一会儿,才对着尸身说道:「得罪了。」他将尸体转个身,发现背部也有一些瘀痕。

「还有,麻烦大人检查……」她顿了下。

「什么?」他看向她。

「他的下身。」她转过身,背对尸首。

在她转身前,他注意到她的尴尬,忍不住露出笑,照着她的话检查了不该注意的地方。都完成后,他到水桶旁将手洗净,与她一起走出停尸房。

「以后大人还得叮嘱仵作,死后不久的尸首,第二天还得再检查一次。人死后血行停止,血液坠积,会出现微赤色的尸斑。但很多人都不晓得有些瘀痕是不会立即显现在尸身上的。」

「这是妳带我来这儿的目的?」他问。

「是。」她低头瞧着地上的小水潼。「洁儿希望能在走之前,将所知之事都告诉大人,这些对大人以后办案都很有帮助,像冻死者面色痒黄,两腮会红,口有涎沫;饿死者,尸身黑瘦硬直,牙关紧闭。」

「妳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洁儿走了一段路后才道:「我父亲以前是个仵作,他教了我不少事。」

「妳的父亲--」

「大人,」她停下脚步,与他面对面。「洁儿知道这样说话很任性,可洁儿实在不想谈论私事,只希望能告诉大人一些以后在公堂上能用得到的知识。」

他没吭声只是盯着她,见她叹口气低下头来。「洁儿的父亲真的是名仵作,告诉大人只是想让大人放心我所说之言是有根据的,不是随口胡诌也不是特意提了私事,又顾作姿态的叫大人不要再问,吊大人胃口,只是有些事……大人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妳昨晚又没睡好吗?」

她抬起眼,见他又道:「不然怎么会如此烦躁?」

「我不是故意对大人如此无礼。」她福身致歉。

一阵风吹来,带着雨丝打向两人的衣襬,邱胜翊仰头看了下天。「我无意探妳隐私,可妳如今在我手下做事,我便得顾及妳的性命安全。」

洁儿抬起头,双眸出现一丝紧绷。「大人……此话何意?」

「妳说呢?」他的眸子露着镇定之色。

「我已说过,如果大人执意探知--」

「妳便要立即离去。」他接腔。

「是。」她颔首。

「妳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明基想。」

她立即白了脸。「大人这话何意?」

「如果妳坚持要走,我不会强人所难,不过至少接受我的建议,让奇煜送你们到妳想去的地方。」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可双眸的恼意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叹息。「大人果然知道了。」她猜想昨天邱奇煜应该就是去调查这件事的。

「奇煜虽然有些冲动,可他有能力保护你们二人。」

她没说话,只是往前走。

「为什么妳不一开始就带明基走得远远的?躲在一个小村落里落脚,他不见得能找到妳。」想到有个人渣威胁着她的性命,他就怒火中烧。

「我当然想过,而且想过很多遍。」她蹙起眉心。

「那为什么……」

「我必须顾虑很多事。」她走到池边,看着底下的鱼儿游来游去,这池子不深,清可见底,里头只有一些小鱼儿和水草。

「妳的行事很矛盾。」他静静的说道。「莫非妳在等他来找妳。」她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只是盯着水面,他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她说道:「大人曾因为下错判断、下错决定而枉送人命吗?」她抬起头望着他,表情淡漠,双眸却藏着忧愁。

「人都会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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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错是不能犯的。」她结束话题,转身离开。

「我同意。」

她止住步伐。

「所以我至今都还在懊悔。」

她回身望着他,表情诧异,他却勾起一抹淡笑。「如果妳要离开,我不会拦阻,就像我说的,妳可以找个僻静的村落安居下来,但他会是妳一辈子的噩梦。」

「我知道。」她拧着眉心。「他也知道。」

她的话让他压下眉。

她轻叹口气。「我不晓得能信大人多少,但我信任邱公子。」

他的眉头拢得更紧,她信任奇煜却不信任他!「为什么?」他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充满恼意。

她微微一笑,将手伸出伞外,掌心朝上。「邱公子是水,一眼便能看透,大人却是雾,会混淆我的眼睛。」

她的比喻让他挑眉。「他对妳来说也是雾?」

她没应声,只是点了个头。

「妳对我没有一丝信任?」他很错愕她竟把他跟个杀人犯归在同一类。

「不是这样。」她急忙解释。「我对大人当然有信任,否则早离开了,尤其是邱公子来后,我对大人又多增加了几分信任。」

又是奇煜!邱胜翊再次皱下眉头。「那我还真得感谢他。」

他嘲讽的语气让她有些尴尬却又有些好笑,她最好还是换个话题。「大人--」她话未说完,一阵疾风吹来,将她的伞吹仰,雨水打在她脸上,她反射地抬起另一手握住伞干,想将伞扶正。

「小心。」见她摇摆着像要跌进池中,邱胜翊伸手拉住她的上臂。

他的碰触让她惊讶,她后退一步想避开他,他收到暗示,立即松手。洁儿在他松手前,大幅度地动了下手臂,想甩开他的手,没想到他却在同时间松手,让她一时失去平衡地往左倾,她急忙跨出左脚想稳住自己,没想到却一脚踏进池子里,左脚一往下落,连带地又让整个身体往左偏。

「小心。」邱胜翊再次出声,抓住她的右手臂,让她不致整个人栽进池子里。「没事吧?」在这小小混乱中,她的伞已经掉在地上,左脚整个踏进池子里,幸好水不深,只祸及她的小腿肚。

「我没事。」她狼狈地将湿漉漉的脚抬起。

邱胜翊弯身为她拾起雨伞,明白自己方才的碰触吓着她了,他微微牵扬嘴角说道:「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他正经地注视她。

他的话让她莫名地红了脸,他竟然引用孟子与淳子髡的对话来暗示她不需小题大作。「大人,这点水……」她故意往池子瞄了眼。「能溺人吗?」

他大笑出声。「那倒是,这会儿倒变成我乘机轻薄妳了。」

他的话让她困窘也让她想笑。「我没这意思。」

「妳衣裳都湿了,先去换下吧!万一着凉就不好了。」他温柔地瞅着她。

他的眼神让她紧张地别开头去。「是。」她不敢多加停留,急忙往后宅走去,直到远离大人的视线,她才慢下脚步。

回到屋内换下湿裙及鞋袜后,她一个人呆坐在椅上好一会儿,不时叹着气。她应该找个时间与大人好好谈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想与他玩捉迷藏,她要他立刻停止那些暗示性的话语及温柔的眼神。

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雨丝,悠悠的又叹了口气。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知道她与明基不是夫妻?她之前就曾这样怀疑过,但她从没问过大人,也不知怎么开口问。

另一方面,她也很气自己,她应该对他疾言厉色才对,而不是闪躲,想到此,她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没错,她要狠狠的给他难堪。

彷佛解决一道难题似的,她终于安下心来,这才走出房,她没在屋内瞧见明基,不过倒是有听见邱奇煜的屋子里传来乐乐及明基的笑声,她站在门口正好瞧见舒绫从厨房走出,洁儿礼貌性地朝她点点头。

原以为她回礼后便会走回房,没想到她开口说道:「我以为妳不在。」

「刚刚雨下得大,鞋子湿了,所以我回来换双鞋。」洁儿解释。

两人有短暂的沉默,洁儿正想着要接什么话题时,舒绫首先开了口。「前几天我腌了些酱菜,不知道味道好不好,我拿些给妳尝尝。」

洁儿还来不及有反应,她已经走进灶房,洁儿疑惑地蹙紧眉心,她与舒绫虽不像一开始时那样疏离,但也称不上熟识,甚至从没单独谈过话。可看刚刚的模样,妯不认为她只是纯粹想请她尝尝酱菜的味道。

一刻钟后,她的想法获得了证实,在她称赞完她的酱菜,两人客气地谈了几个不着边际的话题后,舒绫慢慢进入重点。

「妳一定很辛苦吧?」舒绫顿了下。「我是说全靠妳一个人维持家计。」

「这得感谢大人赏我这口饭吃。」洁儿客套地回答。「我很感激。」

舒绫捧着茶碗喝口茶,眼睑低垂,视线盯着桌上的几盘酱菜。「大哥的心肠软。」她抬眼瞧了她一眼。「尤其是女人,他总是想尽办法帮忙。」

洁儿顺着她的话问:「是吗?」

她轻轻点个头。「他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

「妳认识大人很久了?」洁儿又问。

「说长也不算长……快四年了。」她拘谨地笑了下。「那时我无依无靠,如果不是大哥……我早就……」她没再说下去。

「我明白。」洁儿点点头,季大娘曾告诉她乐乐是个遗腹子,当时舒绫失去丈夫,的确会茫然失措。

「大哥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她又说了句。

洁儿耐心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一会儿才又听见她说道:「所以有时难免会生出一些麻烦。」

「麻烦?」洁儿顺着她的话语。

「是啊!瞧着可怜的女人,大哥便会伸出援手,这是行善事,立意是好的,可难免让姑娘家生出误会,以为大哥对她们别有用意。」她打住话语,低首喝口茶。

「原来如此,不过想必大人都推拒了,不然他现在也不会独身一人。」洁儿说道。

「是啊!」她点点头。

洁儿等待她继续说下去,可她却缄默下来,滞闷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洁儿只得找个话题:

「妳的手艺真好。」她吃口腌瓜,再次赞美一句。

「我也是这几年才学的。」她微扯嘴角。「我不像妳能帮大哥分担公事上的烦忧,只会煮饭烧菜……大哥……非常欣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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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儿立即道:「没这回事。」

她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继续道:「跟着大哥这些年,我没见过哪个女人入他眼过,妳若没嫁人,肯定--」

「说哪儿去了。」洁儿打断她的话。

「是啊!我说哪儿去了。」她瞧她一眼。「女人嫁了人,就得守妇德,不管嫁了什么男人都一样,就算心里觉得委屈,可也只能和着泪吞,不过这时若有人伸出援手,又是个男人,很容易便会生出不该有的情愫,也极易招来闲言闲语。」

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让洁儿眨了下眼,她不想多疑,可从方才谈话至今,舒绫似乎不停地暗示大人与她之间有着暧昧。

「很多闲言闲语都是无中生有之事。」她为自己倒了杯水,考虑着是否该把话说开,可又担心说得太明,舒绫会老羞成怒。「有时是有心人想得太多。」

「男女本来就有别,太接近总是不好。」舒绫开始收拾碗筷。

洁儿在心里叹口气。「我来吧!」她动手帮忙。

「不用了。」舒绫摇头,俐落地将碗筷放入漆案内,对洁儿点个头后,旋即走了出去。

洁儿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去,不自觉地长叹一声。她与舒绫的关系大概是不可能改善了,最大的原因是她从未试图去改进,不只舒绫,就连季大娘、在这儿帮忙的仆役甚至是衙门的捕快,她都刻意保持疏离的态度,因为当初便没打算要久留,所以从没想过要与他们熟稔。

如今看来,就算她想改善与舒绫的关系也不可能了,舒绫似乎把她当作情敌,说真的,她真不明白舒绫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什么令人困扰的事,因为她原本就不想与这里的人有太多的牵扯,更何况她就要离开了,这念头让她的心情像外头的雨一样,湿答答得令人沮丧,她叹口气,回房整理东西。

稍晚雨停后,邱奇煜有事外出,洁儿则留在屋内教明基念书,念了两页后,邱胜翊派人来通知她有访客,却没说访客是谁,她疑惑地走到前宅的偏厅,惊讶地瞧见郭大杰一身湿的在厅内踱步,神情焦急。

她立刻道:「发生什么事了?」

郭大杰没有寒喧,立刻切入正题。「小梅一早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怕她出了事,所以来找妳帮忙。」

「小梅……」洁儿上前一步,感觉胃部整个揪起。「她……她……」一察觉到自己的颤抖,她连忙深吸口气。天啊……求求你,不要让她出事……

「只是失踪,不要自己吓自己。」也在偏厅内的邱胜翊见她一下白了脸,立刻低沉说了一句。

「我不是故意要让妳担心,洁儿。」郭大杰烦躁地抹了下脸。

「我没事。」她飞快说了句。「小梅有告诉你,她上哪儿去吗?」

「没有,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她,后来发现『短脚』也不见了,所以想她可能只是去散心。中午的时候,娘到衙门来找我,说小梅还没回来,我才开始紧张。」他懊恼地抹了抹脸。「真是的……早知道昨晚就不跟她吵了……」

「你们昨晚吵了什么?」洁儿急忙问道,要知道小梅跑去哪儿,就得先细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郭大杰没有回答,不安地看了邱胜翊一眼。

「这件事说来是我的错,我要奇煜去探听事情,无意中让他们兄妹吵了一架。」邱胜翊说道。

洁儿立即明白自己是他们兄妹争吵的原因,她撇开哀伤的情绪,将话题转回小梅身上。「有没有人瞧见她往哪个方向走?」

「有人瞧见她出城。」郭大杰又开始踱步。「我甚至去了书院一趟--」

「书院?」洁儿打断他的话。「为什么去书院?」

「我去找柳仕同,他是小梅两个月前在街上认识的,是个在街上卖字画的书生,前些日子才到丽泽书院习读,前两天小梅说要去看他,可因为绵雨不断,我担心她上山危险,所以一直不让她去。昨晚我们起争执,我想她跟我呕气心里不痛快,所以出城到书院去找他,可我刚刚去了书院,小梅根本没去。」郭大杰有条理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柳仕同他--」

「我查过了,他没问题,今天一整天都有人在他身边。」郭大杰已猜到洁儿要问什么,便直接回答了。「小梅的失踪跟他没关系,洁儿妳……妳有没有收到什么讯息?」

这句话让一旁的邱胜翊挑了下眉,不明白这是何意。

「没有、没有。」洁儿连说了两次,示意郭大杰放心。

「难道她在路上遇了恶人--」

「不会的。」洁儿反射地打断他的话。「别胡思乱想,郭大哥,说不定小梅已经回家了。这样吧,你先回家一趟,我往书院的山路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如果小梅出了事--」

「郭大哥,你先别急,着急帮不了忙,回家后如果没见到小梅,你带几个人沿途找。」洁儿冷静地说道。「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

听了她的话后,郭大杰总算冷静一点。「好,我知道,那我立刻赶回去。」他往门口走了两步,才想到邱胜翊在屋内,他连忙弯身行礼。「打扰大人了。」

「你快回去吧!」

「是。」他快步迈向门口。

洁儿则对邱胜翊说道:「大人,我得出去一趟--」

「我跟妳一块儿去。」

她一惊。「不用--」

「若真出了什么事,妳一个人使不上力,走吧,找人要紧。」邱胜翊往外走。

洁儿没有费事争论,只是快步跟上,正如大人所说,找人要紧,她没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争执上。

正文 第五章

天色渐渐暗下,雨丝又开始飘落,洁儿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赶往书院,沿途没瞧见可疑之处,也没探听到可疑之人或小梅的踪影,而因为路上泥泞,他们也无法从蹄印追查,这胶着的情势让洁儿眉头深锁。

两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沿着小梅的路径勘查,靠近书院后,两人下马步行,洁儿沿途喊着:「小梅,『短脚』?」

「这儿有骡子的粪便。」邱胜翊张望着,想看看是否有「短脚」的踪影。

「『短脚』?」洁儿喊着,希望骡子还能记得她的声音。

「再往前找找。」邱胜翊一面往前走、一面往山谷瞧,这几天都在下雨,说不定郭小梅因路滑而失足掉落。

走了一小段路后,洁儿蹲下身往山谷探。

「怎么?」邱胜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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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脚』很喜欢吃这种小白花,」她指着离她几吋远的植物。「沿途白花都被吃光了。」

她起身又往前走,发现不远处也有小白花,她疑惑地蹙下眉头。

「怎么,妳想到什么?」邱胜翊问道。

「没什么……」她回头望着泥泞的小路。「这一路上『短脚』一定都在吃这些小白花,可到这里却没吃了。」

「有可能牠不想吃了或吃饱了。」邱胜翊说道。

她摇摇头。「『短脚』很倔的,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吃,一定是小梅生气了,所以拉着『短脚』不让牠吃。」

他微微一笑。「就像妳说的,骡子倔得很,牠定会钉在原地不肯走。」

她点点头。「接着小梅应该会给『短脚』吃泥巴--」

「吃泥巴?」

「转移牠的注意力。塞泥土到牠嘴哩,牠会吐出来,等吐干净以后就忘了自己刚刚在闹脾气。」

他笑出声,可见她一脸严肃,他急忙收住笑,现在的情势不适合笑。「很有趣的骡子。」

洁儿一手拉着马儿一边往前走,仔细地搜寻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又走了一段路后,邱胜翊发现路面有些小落石,洁儿与他同时往上看,发现崖壁上有一处岩石裸露。

「这儿之前可能有小坍方。」邱胜翊瞧着地上的碎石。情况不太妙,如果小梅真遇上下落石,可能已经受伤。

洁儿面色凝重,紧张地往山谷下瞧,可底下都是树林,根本没法看清什么。

「雨势转大了。」邱胜翊说道。

「小梅--」她朝底下喊,希望能听到回音。

「她不见得失足滑落,有可能根本没遇上坍方。」邱胜翊实事求是地说着。「就算遇上了,受了伤,也有可能被路过的人救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然最好。」洁儿叹口气,怕的是她遇上最坏的情况。「我想下去看看。」她将挂在马后的绳索取下,出门时他们各带了一捆绳索与药袋。

「妳要下去?」他瞠大眼,她还真是胆大妄为。

「大人毋需担心,只要绳索绑得牢,其实不危险。」她张望地四处寻找一棵结实牢靠的树木。

他摇摇头。「我下去吧!」

「大人--」

「我下去总比妳下去安全,至少我练过一些强身的武术,行动比妳敏捷。」

「就算如此,大人也不该涉险--」

「妳不是说一点儿也不危险?」他笑着反问。

她一时语塞,脸儿微红。「我的意思是……大人与我不同,您的身分--」

「别说笑了。」他往前走,这儿太陡峭了。「别逞强做些不适合妳的事。」

「我没逞强。」

他瞧她一眼,微笑道:「妳还真像那只骡子。」

洁儿愣了下,表情有些恼。

两人选了一处缓坡,将马匹系在一旁,洁儿忍不住叮咛道:「大人,请您务必小心。」

他低头凝视她担忧的眼神。「倒没想到妳也会担心我。」

她垂下眼。「大人别说笑了,您若出了问题可是朝廷的损失。」

他微微一笑。「少了一个八品官员,对朝廷不会有影响的。」

「大人为何老要开这样的玩笑?」她抬眼,眸子尽是忧色。

「妳忧烦太多事了,下头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他将绳子系在一根树干上,准备下去搜寻,其实绳索对他而言有些多余,不过为了不让她太过忧心只好绑着。

洁儿紧拧着眉心,在他下去前又叮咛了一次。「请小心。」

他的黑眸出现一抹暖意。「我知道。」他俐落地往下走,洁儿拉高斗笠,瞧着他的身影渐渐在树林间消失。

她望了眼灰暗的天空,眉心紧蹙,雨愈下愈大,天也快黑了,若是再找不着小梅,恐怕凶多吉少,如果她真遇上落石而受了伤,困在山里一夜会冷死的。

她焦急地在路边等待,脑中不时闪过几天前的噩梦,她走在泥泞的路上,瞧见一具尸体。「不会的。」她甩开这些无益的思绪,焦虑地盯着绳索,她实在讨厌等待,瞧着马儿身上吊着的另一捆绳索,决定不再干等下去了。

邱胜翊轻松地走下陡峭的山路,仔细地在底下搜索,当他听见声响而抬起头时,惊讶地瞧见一抹身影正从天而降。

「妳在做什么?」他第一次对她提高嗓门。

洁儿低头瞧他,小心地往下走。

「上去!」他怒声道。

她没理他,右脚小心地踏着突出的土块,当她将重量移到右脚上时,土块在她脚下崩解,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往下滑,她死命抓住绳索,摩擦的力道让她掌心烧灼。

邱胜翊奔向前,在她往下滑时,快速地在她身下站定,洁儿同时稳住自己。

「松手,我会接住妳。」邱胜翊压下脾气,耐着性子说道。

洁儿往下看着地面,大概还有几呎的距离。「我可以--」

「妳听好。」邱胜翊打断她的话。「我一直对妳很有耐性,如果妳再不听话,我会让妳吃不完兜着走。」

他的威胁让她不悦。「我很敬重您,大人,可是我讨厌人家威胁我。」她小心地往下移动,掌心的刺痛让她龇牙咧嘴。

当她再次踏空时,刺痛的双手让她抓不住麻绳而往下滑落,她在惊呼中落入他的怀抱。

她瞪大双眼,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她对上他盛怒的眸子时,立刻闭上嘴巴,两人就这样互相瞪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她第一次见到他生气,而且是气到太阳穴的青筋都在跳动。

「这……」她清了下喉咙。「请大人放我下来。」

「妳为什么下来?」他克制着脾气。

「我不喜欢等。」她蹙下眉头。「请放我下来,大人。」

「妳不喜欢等?」他觉得一股火气冲上来。「所以妳决定摔死自己?」

他的怒吼声让她瞪大双眼。「大人,您要冷静一下。」落下的雨滴让她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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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让他的下颚抽动了下,生平第一次他真的想对人咆哮。

「大人,请您放我下来。」她不自在地说,飘下的雨丝让她不停眨眼,他身体的热度则让她湿冷的身子莫名燥热起来。

他没说话,俯视着她,似乎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他从没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让他想狠狠抱在怀里,又想狠狠臭骂一顿。

邱胜翊炽热的眼神让洁儿慌张地避开他的目光,再次说道:「大人……」她抬手拭去脸上的雨水,眨了眨眼。「我……」她忽然止住话语,又眨了眨眼。「那是什么?」她抬手往上指。

他顺着她的目光瞧见树枝上有个东西在晃动,可因为这儿实在没什么光线,所以瞧不清是什么,只知道有个东西。

「好像是发带。」她立即兴奋起来。「快放我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训她的时候,只好压下脾气,让她站稳在地面,她走到树枝下,努力想瞧清楚。

邱胜翊随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往树枝打去,洁儿耐心地等着它飘落,而后伸手将之接住。「真的是发带。」她的心中燃起一线希望。

「那有可能已经在那儿很久了,也可能是任何人的。」他不想她一下抱太大的期望。

「小梅喜欢黄色,」她微笑地注视黄色带子。「她或许就在这附近。」她一刻也不敢再耽搁下去,急忙往前走。「大人,我们必须快点,请您往另一头找。」

他紧皱眉头往反方向走,这一头他方才还没搜索,走了一小段路后,他注意到有棵树干让人削去了一块皮。再走了几步后,他发现另一棵树也有同样的痕迹,而后他看见地上有样东西,弯身捡起,是条帕子,他继续往前走,仔细地观察地面,没多久又发现一条发带。

他立刻加快步伐,一边喊着郭小梅的名字,当他终于在树丛问看到倒卧的身躯时,他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确定另一头的洁儿能听见。他赶到郭小梅身前蹲下,轻轻的将她转过身,她的额上肿了一个包,脸上有几处刮伤,脑后还有血迹,他探了下她颈边的脉搏,还好,还算稳定。

落在她身旁的匕首吸引他的注意,想必她就是以这把利器削下树皮的。他将匕首收好后抱起她往回走,除了伤之外,她还全身湿透,不快点换下衣裳,恐会失温。

而后他瞧见洁儿从另一端跑来,不由勾起唇角,现在……终于能专心地斥责她一番了!

郭小梅虽然从山路上跌下,撞了头也有好几处伤口,可经过书院内的大夫诊治后,确认伤势并不严重,只是需要静养、休息几日。但因为撞了头部,人还有些昏沉,大夫建议要再观察几日。

听到伤势并不严重,洁儿总算安下一颗心,她一路陪伴在郭小梅身边,不敢稍离,直到郭大杰来后,她才走出房。

她一关上门便见邱胜翊站在廊廪,望着黑夜若有所思,听到声响,邱胜翊头也没回地说了句:「跟我来。」

洁儿应了声,沉默地跟在他后头。

两人转过回廊,一路无言,走了一段路后,邱胜翊走进空荡的讲堂。

「妳很安静。」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的话让她不知怎么回答,所以还是沉默着。

「妳打算一晚上都不说话吗?」他静静的问。

她抿了下嘴唇。「不是。」她朝他福身行礼。「我一直未向大人致谢,在此先谢过大人。」

「别以为这样可以打发我。」邱胜翊的语气温和,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严肃。

「是,我也要向大人致歉,大人一直很容忍我。」她低着头。

邱胜翊瞄她一眼,她谦逊的态度可唬不了他。「妳还真让我受宠若惊。」

「我不明白大人是什么意思。」

「是吗?」

他挑衅的语气让她拧紧眉心,她瞥他一眼,好脾气地说道:「望大人赐教。」

「我一向对妳如何?」他随口问道。

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小心回答。「大人待我礼遇有加。」

「可妳打从心底看不起我,对吗?」他故意说道。

她惊讶地抬起头。「当然没有,我对大人一向敬重。」

「为什么我一直感觉不到?」他直视她。「莫非妳认为我是豆腐脑袋,比不上妳的机智?」

「不是。」洁儿急忙说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正好相反,大人在我心中才是真正聪明之人。」这几个月在他身边看他断案,才发现两人的思考方向是截然不同的。她负责细节,他则是衡量整体;她擅长抓漏洞查犯人,却不适合做裁决,他则会全盘考量案情,做出适当的判决。

「倒不知妳也会恭维人。」他挑高眉宇。

她瞧着他,发现他话语中带着刺。「大人有话直说无妨,不需要这样绕圈。」

「我要说的话很简单,如果妳真认为我是个有脑袋的人,为何一再违抗我下的命令?」他淡淡的瞅她一眼。

洁儿在心里喟叹一声,她总算明白这段话的重点了。「我再次为自己的莽撞向大人道歉。」她福了福身子。

「妳总是先莽撞再来道歉。」他皱下眉头,让她瞧见他的不悦。「之前在闵猎户家中也是一样,妳先是违抗我的命令,再来道歉。妳记得妳说过什么?答应过什么?」

洁儿选择低头不语。

他可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妳说妳没用脑袋,感情用事,还答应我不会再有下次。」

她依旧无言。

「妳完全不相信我做的判断!」

「不是--」

「还是妳根本不信任我?」

她再次沉默。

「看来我说对了。」他平静地说道。

「不是这样,大人。」她拧着黛眉。「我当然信任大人。」一说完,就听见他清了下喉咙。

她忽然有些尴尬。「我是说……一开始小的是不信,但现在……现在信。」

「这真是妳的肺腑之言?」他仍是怀疑。

「是。」她颔首。

「那妳为何一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愠怒道。

黑暗中她瞧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散发的怒气。「我很抱歉,大人,可我当时真的很心急,我知道大人一定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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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还是做了。」他接续她的话语。

「是。」她点头。「如果大人能冷静一点,就会明白我是情有可原,而且也帮了忙,所以……」

「我不应该小题大作?」他再次接下她的话语。

她缄默着。

「为什么不说话?」

「我现在说什么都错,」她知道他是存心不让她好过的。「不过我还是希望大人能听我一句。」

他看着她,不发一语。

「严格来说,我并没有违抗大人的命令。」

他毫无预警地往前逼近她一步,洁儿吃了一惊,本能地退后一步。「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让洁儿心跳了下。「我的意思是说那时我们并非在办案,所以那时大人不是大人。」

他挑起眉头。「那我是什么?」

她听见他的话语中有丝笑意。

「大人是……」她顿了下,有些恼怒道:「大人是故意让我困窘吗?」

「不,我只是不解。」

「大人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的意思是,那时我不是大人的下属,所以我不必听从大人的命令。」她耐着性子说完。

「听妳这样一说,我倒是错怪妳了。」

她聪明地选择闭嘴不语。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他凝视着她,而后转身离去。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她无意将事情弄成这样……

「大人。」她唤住他。

他停下步伐。

洁儿往前走了两步后说道:「我……」她轻叹一声。「我并非想与大人争个对错,同样的事情若再发生,我一样会违背大人的命令,可我并不是想冒犯大人或质疑大人的能力,只是小梅是我的朋友,我没办法在上面干等,我非常担心她,所以才会一意孤行。」

他转过身,看着她低垂的皓颈,她绾起的发丝有几绺垂在颈边,随风轻轻滑动,他依然有股怒气末消,也想好好训斥她一番,可伫立在昏暗夜色中的她,显得比平常更加娇小,像是要隐没在黑暗中一般,瞬时他的怒气淡逝不少,他往前一步,拉近与她的距离。

「妳的手怎么样了?」他温柔地询问。

「多谢大人关心,只是磨破皮,不碍事。」她反射地握了下手,感觉掌心传来的刺痛。

「今天发生的事,晚点我们再来争论,我要妳先告诉我一件事。」

「大人请说。」

「我想知道袁修儒所犯的案子。」

这名字让她整个人僵住。「我不--」

「我知道妳不想提起他的事,也不想再面对他。」他打断她的话。「但他毕竟有案在身。」

他能感觉她今天心情很低落,郭小梅失踪时,她焦急忧愁,可找到人后,她也没有因此放松多少,还是眉头深锁,快快不乐。他知道郭小梅并非她郁郁寡欢的主因,袁修儒才是,如果他不趁此时机追问,往后更难问出什么。

她蹙下眉心。「这件事与大人并无关系。」

「妳希望他逍遥法外?」

「不,当然不是。」她突然激动起来,当她意识到自己激烈的语气,连忙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大人抓不到他的。」

他挑起眉头。

她盯着地面,缓缓说道:「不是我看不起大人,对大人的能力没信心,只是他不会贸然犯案让人抓住他的把柄。」

「他在井阳犯的案子不少--」

「大人,」她抬头看他,眉心紧蹙。「他并不是随便就会犯案,他……」

他凝视她的脸孔,等着她将话说完。

「他……」她再次止住话语。

「他把妳吓坏了。」他没想到她连谈都如此困难。

「不,我不怕他,我怕的是……」她忽然止住话语。

「害死身边的人?」他接续她的话语。

她震惊地看着他,拳头紧握。

「我说了,妳若想走,我会让奇煜送妳到安全的地方,但他会是妳一辈子的梦魇,这些不用我说妳应该明白。」他蹙紧眉心,她的安全是他首要考量。

「我好累,我现在没办法谈,明天再……」

「洁儿。」他唤了声她的名字。

原本紧绷不安的情绪在他喊出她的闺名时,让惊讶填满。在他们初见面时,他曾叫过她洁儿姑娘,当时他并不知她是有夫之妇,算是情有可原,但现在他竟直呼她的闺名!难道他真的已经知道实情了?

「大人……」一时间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开口问他。

「告诉我,他怎么犯案的?」他温柔地问。

她眨了下眼。「大人,你让我糊涂了,你为什么……」

「他曾是胡大人的幕友,对吗?」他自顾地往下说。

「对。」她又眨了下眼。「大人在声东击西吗?」

他微笑。「不,我只是想跟妳好好谈谈。」

他唤她的名字是想跟她好好谈谈?洁儿不解地拧下眉心,还是他已经知道……

「洁儿。」

她的思绪再次让他打乱。

「妳刚刚说在找郭姑娘时,我们不是在办案,所以我不是大人,妳也没有违抗我的命令,对吗?」

他话锋一转,绕到之前她说过的话语,让她一愣,不过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对,我不明白大人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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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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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是大人,那我是什么?」

她眨眨眼。

「我的身分是什么?」他逼问。

「大人为何--」

「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会回答妳的。」他盯着她的双瞳。

她对他皱眉,不明白他用意为何。

「回答我,还是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他催逼。

「不。」她深吸口气,没料到会被自己的话困住。「大人是……一个……一个朋友。」

他露出笑。

「换大人回答我的问题了。」

「会问妳这个问题跟我接下来的话有关。」他顿了下后才说:「我想知道袁修儒的事与我是县令无关,我是以朋友的立场问妳。」

她杏眼圆睁,旋即漾出一抹浅笑。「大人绕了这一大圈让我头昏脑胀,原来是想让我说出『朋友』二字。」

「不,我是真的希望妳把我当成朋友。」他认真地说。

他的话让她低头沉默半晌,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她悠悠的喟叹一声。「大人想知道什么?」

「妳对他的看法。」

她讶异地望向他。

「妳的观察力一向都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我想听妳的说法。」要了解案子的始末并不难,他可以在衙门的帙册上看到,但他相信由她说明会比公文更详尽。

他赞美的话语没有让她高兴,反而锁上眉头。「大人已经知道我们曾共事过。」

邱胜翊颔首。

「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很和气却又自视甚高,起初我们很少交谈,经过几个案子后,他开始注意到我的才能,然后我们开始了一个小游戏。」她叹口气。

「什么游戏?」他好奇地扬起眉。

她又叹口气。「一有案子发生,我们会各自去调查,然后将臆测写在纸上,题目因案件而有不同,有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供词里告事人或被告人谁在说谎。刚开始只是无伤大雅的游戏,后来事情开始不对劲,有一天我发现他做出混淆案情的事情,我非常生气--」

「什么混淆案情的事?」他插话。

「有一天镇上有个小孩不见,出动了许多人寻找,他在草丛里捡到小孩的鞋却没通报,反而偷偷藏起,将它带到另一处置放,混淆搜索的方向。我当时并不知情,所以顺着错误的方向找了许久都没有任何收获,后来衙差来报说有人瞧见小孩往另一个方向走,所有人立即往相反方向找,这才发现他掉进溪里,幸好他机灵地抓住溪里的一棵树枝,可因为我们花了太多时间,他已经耗尽体力,差点就撑不下去,要是再晚一步,他就要灭顶了。

「从此我就对他有了戒心,也不愿与他再玩任何的游戏,可他仍不死心,后来他又故态复萌,故意混淆我的判断,我发现后,厉声斥责了他一番,没想到……」她转头望着廊外的雨丝。「种下了他对我的怨恨,从此以后他不断想与我一较高下,他的较量并非与我一起比赛谁先破案,而是开始干扰办案,混淆我对事情的判断,最后还自己犯下了罪行,看我能不能抓到他,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他找妳身边的人下手。」他陈述自己所知的事实。

她没有回答。

「马翠莲的案子--」

「大人,」她轻颤地打断他的话语。「我累了,想歇息了。」

「我能明白妳的心情。」马翠莲是她最好的朋友,却让袁修儒给杀了,一想到袁修儒藉此来伤害洁儿,他不由握紧双拳,费尽力气才压下胸口的怒火,他不能让怒气在这时控制他。

「不。」她摇头。「大人不可能明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轻声地说。

她抬眼望他,见他温柔的眼神让她泫然欲泣,她急忙转开眼,忍住哀伤。找到小梅后,以前的事全涌了上来让她变得脆弱,她没法再与他谈下去。

「夜已深,大人早点歇息。」她后退两步。

「洁儿,」他叹口气。「背负人命的不是只有妳一个人。」

他的话让她抬起头。

「我的肩上……」他指了下自己的肩膀。「一左一右,两条人命。」

她吃惊地看着他,不知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

「不要背妳不该背的东西。」他凝睇着她。「马翠莲是袁修儒该背负的,不是妳。」

「是因为我--」

「跟妳没关系。」他直截了当地说。「杀人的是他不是妳,他想看的就是妳痛苦,别掉进他的陷阱。」

「我不在乎。」她垂下头。「请大人不要再管我了。」

她话语中微弱的哭意,让他叹气。「洁儿……」他迟疑地伸出手,轻轻的放在她肩上。

她抬起下颚,双眸微诧。「大人?」

「我不想逼妳。」他放轻语气。「但我很担心妳。」

他温柔的眼神与话语让她心跳加速,她摇头……只是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妳今天不好过……」他叹气。「去睡吧!」

她望着他,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去吧!免得我又改变心意。」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额头,将她落在额上的几绺发丝往旁拨动。

他的碰触让她一震,心慌地立即倒退一步。「我……我……去睡了,大人也早点歇息。」

邱胜翊瞧着她慌乱的眼神,微微牵动嘴角。「别作噩梦了。」

她慌张地转身离去,留下邱胜翊一人,他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洁儿不安地握紧粉拳。

莫非大人……喜欢上她了?这念头让她粉脸通红,她刚刚应该喝斥他的,她明明已经告诉自己许多次,只要他再有踰矩行为,她就要严厉地斥责他,可每次却都事与愿违。想到他温柔的黑眸与关心的神情让她有些想哭,她深吸口气,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一直到她安躺在床上,脑中还是不断浮现大人温柔的眼神与举止,她烦躁地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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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我一直没机会好好向大人致谢。」郭大杰弯身行礼。「谢大人鼎力相助。」

邱胜翊浅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令妹已经不碍事了吧?」

「就是头痛。」郭大杰咧嘴笑。「应该不碍事了。」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令妹怎么会随身携带匕首?」

郭大杰的表情立刻沉下。「还不是那个畜生,他搞得井阳鸡犬不宁,是我要她带着防身的。」

他点点头。「可为什么要削树皮?」

「是洁儿教她的,若是出了事一定要想办法留下记号,才能让人找到。」他紧皱眉头。「她们以前感情很好,小梅……」他叹口气。「小梅喜欢过那畜生,洁儿警告过她,她不当一回事,后来翠莲被杀,小梅还是不相信是那禽兽做的,跟洁儿吵了一架,后来真相大白,小梅却把所有的事都怪在洁儿身上……」

他再次长叹一声。「其实小梅不是真的恨洁儿,她只是……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

「我明白。」邱胜翊颔首,有时怪别人是容易些,这是人性。

他瞧了几呎外的洁儿一眼,吞吐地说道:「有件事……小人想请托大人……」

「你说。」

「请大人一定要保护洁儿跟明基的安全。」他的粗眉纠结在一起。「前天大人的堂弟来打探一些消息,那时我正想着过几天要去找洁儿,要她小心,没想到大人主动插手了这件事,希望大人能劝劝她,让她离开这儿,愈远愈好。」

「她好像一直没办法下定决心。」邱胜翊说道,虽然之前洁儿曾提过三月初就要离开,甚至说过等王海的案子一结束就走,但他能从她眼中瞧见犹豫的神色。

郭大杰点了点头。「我希望她能走远一点,但她一直说再看看,虽然离开了井阳,可也只是到余洪县,并没有走远,我想她大概是担心我们,小梅失踪的事真不应该告诉她的,让她也跟着操心。」他懊恼地抓了下额头。「可我那时候真急了,以为是那个禽兽把小梅绑走了。」

他的话让邱胜翊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你曾问她有没有收到什么讯息,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那个狗娘养的抓走翠莲时,有给洁儿留下讯息。」想到以前的事,让郭大杰沉下脸来。「那时他还假好心的帮忙找人,真他妈的呸!」他气得吐了口口水,随即发现到自己失礼了。「大人,不好意思。」

「没关系。」他正想再问时,洁儿喊了一声--

「大人,该走了。」

「她大概不想我从你这儿打听到太多事。」他可没遗漏她脸上的不悦,而且她已经坐在马上,准备出发了。

瞧着洁儿一脸倦容与忧愁,郭大杰心有所感地叹口气。「她以前可比现在开朗多了,翠莲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们就像姊妹一样,谁晓得会……那狗东西把她害惨了,早知道就让他死在牢里。」郭大杰愤恨地说着。

「大人……」

见洁儿又催促一声,邱胜翊只好道:「我们也该走了。」他走向洁儿。

郭大杰跟着来到洁儿面前。「好像又要下雨了,妳小心。」

「我知道,你刚说了。」洁儿颔首,其实方才已经要走了,是郭大哥说要私底下与大人讲几句话,她才会在一旁等的。「你回去照顾小梅吧!」

「我知道。」郭大杰点头。

邱胜翊翻身上马,与郭大杰点头告别后,两人骑马离开书院。

「妳确定不与郭姑娘打声招呼?」邱胜翊问道,至今郭小梅都还不知道是洁儿救了她,她一直以为是郭大杰找到她的。

「大人问过很多次了。」

他瞥她一眼,没试图说服她,只是转个话题。「昨晚没睡?」她的眼下有些暗影,气色看来也不好。

「有睡一些,多谢大人关心。」就算睡了,又让噩梦惊醒,让她更感疲惫。

「回去之后,先补个眠。」

「是。」她深吸口气,振作精神。

骑了一段路后,邱胜翊发现她的眼皮一直垂下,于是说道:「想睡了?」

她立刻振作精神。「没有。」

又骑了一段后,邱胜翊转头发现她又开始打盹,于是拉住缰绳停住马匹,洁儿起先没有留意,直到超越他后才发现不对劲,她连忙拉住马匹,打个呵欠后,才回头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邱胜翊翻身下马。「下来走一段,醒醒脑。」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

「免得妳摔断脖子。」

「我不要紧--」

「不要做无意义的逞强。」他打断她的话。「要是受了伤,得不偿失。」

洁儿不发一语,沉默地下了马,两人牵着马匹,静静的走在黄土路上。洁儿深吸几口气,想让头脑清醒些,可眼皮还是有些沉重。

「回去后,我叫季大娘到药房帮妳抓些安神安眠的药。」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会出问题的。

她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用计较这些小事--」

「这不是小事。」她望着路的尽头和远山,感觉微风拂过脸颊。「昨晚我们在外头住了一宿已经失礼,大人若再特别关照,怕会有人说话。」

「不需要操心这些。」他仰望阴沉的天空,瞧着一群飞鸟远去。

她瞟他一眼。「大人,女孩儿家的心思您留意过吗?」

他不解地挑眉。

「有个人一直在等您有所表示。」她含蓄地说道。

她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他恍然大悟,却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感情之事无法勉强。」

「不是大人眼界太高?」她反射地回了句。

他的目光与她交会,一抹笑意浮现在他眼角。「倒不知妳还关心我的婚姻大事。」

他促狭的眼神与笑容让她脸颊燥红的转开头。「我不关心,只是随口问问。」

她的困窘让他笑意加深。「这阵子我也在烦恼这事,乐乐也快四岁了,是该给她找个爹,妳有什么建议吗?」

她惊讶地看他一眼。「这事我不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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