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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1次PO完】官人,请赐教(翊洁)
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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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要妳插手。」他抚了下马鬃。「我只是希望能把伤害减到最低,所以想听听妳的意见。」

「我不知道。」她绕过一摊泥水。「若她不愿意,大人会强迫她嫁人吗?」

「不会。」他摇首,这件事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那就反过来想。」她瞧他一眼。「大人该为自己找个妻子,如此一来对方只能死心。」

「这可麻烦了。」他呢喃一声。

她低头浅笑。「依大人的相貌才情,这事一点儿都不麻烦,容易得很。」

他瞄她一眼。「妳在幸灾乐祸吗?」

「小的不敢。」她一脸正经地回答。

他莞尔一笑。「本官倒想知道有什么是妳不敢的?」

她露出笑意,扬起眼来,可一遇上他的眼眸,下意识地便低下头,笑容自她唇畔隐去,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她必须当着他的面将话说清楚。

「大人你……你……」

见她欲言又止,他立刻道:「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她整理了下思绪后才又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与大人说,可实在不知怎么开口,所以……」她顿了下,冷静自己的思绪。「我很感谢大人的关心与照顾,但我毕竟是有夫之妇,大人……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吗?」她让他搅得心烦意乱,无所适从,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明白也不明白。」他含糊地说道。

她望向他。「大人此话何意?」

「洁儿……」他的视线一触及她的双眸,她立刻低下头。「我不给妳压力,也不会强迫妳,有些事我知道妳也知道,可现在说出来对谁都不好,妳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借用他的话。「明白也不明白。」

他勾起笑。

「大人……」她顿了下,前两句是在告诉她,他现在不会给她情感上的压力吗?至于后半句……她听得一知半解,似懂非懂。「您让我无所适从,也让我烦心。」她低头瞧着地上的泥泞,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说话,听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明白了。」他简单说道。「妳希望我怎么做?」

希望他怎么做,这问题让她拧下眉心。「大人……把我当妹子吧!」话毕,她不由地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他低头瞧着她紧绷的侧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如果这是妳要的,我答应。」

她眨了下眼,有些讶异于自己听到他的话语,她还以为他不会答应。她惊讶得正欲开口时,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后而来。

「快让开--」

邱胜翊转头见一辆马车急驶而来,他立即拉着缰绳,将马带到洁儿前头,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路旁,剎那间马车已奔到眼前急驰而过,溅起地上的泥水,洁儿惊呼一声,急忙抬手挡住脸,可还是迟了一步,泥污已泼溅到身上,从马车上还传来快意的大笑声。

洁儿不由恼了起来,正想骂人,就听见后头又传来一辆奔驰的马蹄声与男子的讪笑声。她正打算背过身避开第二趟泥污水时,一抹身影护在她身前,她的眼睛对上一片衣衫,近得她看不清衣上的纹路。

「没事吧?」

这声音近得像在她耳边,洁儿缓缓抬起头,一双深邃的黑眸正与自己对视,她甚至能瞧见映在他眼中的自己,她惊得后退一步,却撞上马肚。

她的惊慌落在他眼底,使他勾起一抹笑。「我怕妳让泥水给淹过。」

她命自己冷静下来,双颊却飘上两朵红云。「谢大人,马车已过了。」她暗示他可以后退了,杵在他与马匹之间所剩无几的空间中,让她倍感压迫。

他嘴角笑容依旧。「没吓着吧?」

他的靠近让她极不自在,她垂下眼,力持镇定地说:「马车没有,大人这样才吓着我。」他真的能将她当成妹子般对待吗?

「我懂了。」他后退一步,脸上笑意更深。

她立刻道:「我的瞌睡虫都让马车驱走了,可以赶路了。」

「那就上路吧!」他往前走到自己的马匹身旁,却听见洁儿惊呼一声。

「大人,您的衣裳都脏了。」他一往前走,她才发现他背后都是污水与泥巴。

「不碍事,回去换过就成了。」他俐落地上马。

「真不知那两辆马车赶这么急做什么!」她踏着马蹬、坐上马鞍。「大人可有听见他们猖狂的笑声?」

「有。」他驱马往前。「大概是在比赛谁的速度快。」

洁儿摇了摇头。「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万一翻了车,可会扭断脖子。」

一回府,门房便通报有客来访,是井阳县新上任的县令骆通之子跟义子。洁儿先回内宅,邱胜翊则到偏厅见客,一进偏厅,原本坐着的两人立刻起身,其中一人面容圆润,身形福态,另一人则较瘦高。

邱胜翊挑了下眉。「原来是你们两个。」

圆润的骆源疑惑道:「大人是什么意思?」

邱胜翊指了下身上的泥泞。「有印象吗?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

「莫非……」胡若谆尴尬地立刻赔罪。「失礼了。」

「原来刚刚……」骆源这会儿也一脸尴尬。「希望大人不要见怪,我跟若谆因为无聊,所以才提议赶车,看谁驾车技术最好。」

胡若谆摊开掌心说道:「我们害大人溅了一身泥,我们俩则是差一点翻车,手心都磨破了。」

「是啊!」骆源立刻道:「若谆还摔下马车,扭了腰,那两头畜牲野得很,不好控制。」

邱胜翊瞄了两人一眼。「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骆源堆起笑脸。「我爹过几日想来拜见大人。」他自桌上拿起包着红巾的方盒与一张名帖。「这是一点儿小心意。」

「帖子我收下了。」邱胜翊说道。「这礼就不用了。」他听说骆通这官是买来的,以前是个商人,多得是银子,这盒里的礼物自然不难猜。

「大人千万不要误会。」一旁的胡若谆立刻道:「这盒里的东西您一看就明白了。」

胡若谆的话让邱胜翊挑眉,示意胡若谆将盒子打开,他诧异地发现里头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本册子。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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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听郭捕快说您来查几个案子,所以他要胥吏把那几个案子给誊抄下来,希望对大人有帮助。」骆源立刻说道。

邱胜翊微微一笑,没想到这新上任的井阳县令……还有点意思。「那就代我向骆大人说声谢。」

骆源与胡若谆对看一眼,安心地露出笑,总算达成爹交代的任务。

而这头洁儿一进内宅,就见舒绫与季大娘在院中缝制绣鞋,明基与乐乐在踢蹴鞠,明基用力一踢,鞠球飞到她面前。

「洁儿,」明基一见到她,高兴地喊了一声。「妳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带我去?」

洁儿能感觉舒绫与季大娘的目光全往这儿过来,她简短地解释道:「我去办案。」

「为什么没有回来?」明基又问。

「天黑了,所以……」她将球递给他。「昨天晚上有没有睡好?」她转个话题。

「有。」他点头傻笑。「我吃好多糖葫芦,所以睡得好。」

「我买了糕点,你跟乐乐一块儿吃。」她将纸袋递给明基,瞧见他开心的跳起来。

「雀姨……」乐乐跑过来。

洁儿微笑地摸摸她的头。「来,给妳的糖。」她从袖口拿出两颗糖。

「乐乐!」舒绫坐在廊上,朝女儿喊了声。

「来,拿着糖,去找妳娘。」洁儿弯身将糖放在她的手心。

「好。」乐乐笑得开怀。「糖。」她举高手,跑向母亲。

洁儿站起身,发现明基已经塞了两块糕点在口中。「明基,不要吃这么快,小心噎着。还有,你忘了分给乐乐、绫姊跟大娘。」

「好。」明基塞着满嘴的甜糕,迈步走向乐乐与舒绫。

洁儿走回自己屋里,为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换身干净的衣裳时,季大娘在门外喊道:「洁儿,我能不能进来?」

洁儿叹口气。「请进。」

季大娘掀开门帘入内。「妳还好吧?看来很累。」

「我很好,您坐。」她起身。「我煮个茶。」

「不用麻烦了……」季大娘顿了下,讶异地瞧着她的衣裳。「哎呀,怎么衣服上沾了这么多泥?」她指着她的腰腹。

「回来的时候让马车溅的,我一会儿就换下。」洁儿走到一旁的炭炉,将陶壶放上煮水。「您找我有事?」她走回桌旁坐下,为她倒杯水。

「哎呀,也没什么。」季大娘笑了笑。「想说妳也来这儿好几个月了,都没和妳好好聊一聊。」

洁儿牵动嘴角,没有说话。

随口聊了几句后,季大娘慢慢切入正题。「妳昨晚待哪儿?」

「书院。」洁儿老实回答。「我在照顾一位朋友。」

「朋友?」

「对,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一整个晚上都在照顾她。」洁儿特意强调「一整个晚上」,不想让她以为自己与大人单独相处。

「原来是这样。」季大娘一听,露出安心的表情。「她怎么了?」

洁儿避重就轻地将经过解释一遍,听得季大娘瞠目结舌。

「让落石打中?」她张大嘴。「哎呀,这可严重了。」

「所以我才会留下来照顾她。」洁儿强调地又说一次。

「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说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季大娘点点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是啊!」她颔首。

「昨晚妳没回来,我可担心了一晚上没睡好。」季大娘说道。

「多谢大娘关心。」

「其实撇开这件事,有些话一直想跟妳说。」她拍拍她的手。「查案这种事,还是交给男人就行了,女人家别蹚这混水。」

洁儿沉默不语。

「我知道妳要养家,嫁了这样的丈夫也是辛苦。」她叹口气。「不过做做鞋、绣些荷包到街上卖也能生活,至少不用跟男人混在一块儿。」

洁儿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水好像滚了。」她起身到炭炉前观看。

「其实我心里真为妳叫屈,这样一个标致的美人儿,竟然嫁了这样的人,真是一朵鲜花插在--」

「我不觉得委屈。」洁儿打断她的话。「请您别这样说。」

「妳能这样认命也好,人啊就是想太多才会烦恼,像明基这样也挺快活的,是不?」

「是啊!」洁儿露出笑,将茶叶放入热水中煮沸。

「可妳与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会让人误会,这对妳的名声也不好。」季大娘又道。

洁儿默默的煮着茶,没有应声。

「那是因为明基什么也不懂,所以才没对妳发脾气,否则哪个丈夫能忍受妻子跟别的男人在外头过了一夜,这话……传出来难听。」

「来,喝杯茶。」洁儿将茶碗端到她面前。

「真是麻烦妳了。」季大娘笑了几声。

「哪里,煮个茶而已,不麻烦。」她在椅上坐下。

「我说的话,妳……明白吗?」季大娘瞥她一眼。

「明白。」洁儿垂下眼。

「那就好。」她露出安心的笑容。「说真的我还挺喜欢明基的,他有妳这样的妻子也是他的福气。」

「哪里。」洁儿随口应着。

又聊了几句后,季大娘才离去,洁儿吐口长气,疲累得什么也不想了,她走回房,换下一身泥衣后,在床上躺下,原以为会辗转一阵才入睡,没想到一沾上枕头,不到片刻便沉入梦乡。

正文 第七章

「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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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基用力一踢,想将鞠球踢高,没想蹴鞠一下飞出墙外,乐乐高兴得格格笑直拍手,明基也笑,他拉开后门的木闩,跑到外头捡鞠球。

「乐乐,过来。」舒绫拿着做好的衣裳站在房门口。「娘瞧瞧妳穿了是不是合身?」

「好。」乐乐叫嚷着跑过去。

「妳已经玩得够久了,该午睡了。」舒绫边说边关上门。

当细雨飘进房内时,洁儿浑然不觉,沉沉的睡着,片刻后一阵雷声将她惊醒,她疲倦地起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后,才找到力气起身关窗,随即困极地回到床上。当她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暗,她昏沉地揉揉眉心,起身打开窗户,发现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

她穿上衣裳,以冷水洗脸后才走出房,见明基不在自己房内,她走到屋外,却发现院子里没半个人。

「明基,明基?」她叫了几声,而后等待着,几秒后,她又喊了一次,仍是没有得到回应。

她皱下眉头,来到舒绫的房门前,敲了敲门。「绫姊,是我。」轻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洁儿耐心地等着脚步声在门前站定。

舒绫打开门。「怎么?」她的双眼看来有些浮肿,而且睡意朦胧,似乎也才刚睡醒。

「妳知道明基在哪儿吗?」

舒绫微挑黛眉。「我不知道。」

「他……我是说我睡前有听见他与乐乐在踢鞠球……」

「我叫乐乐回房时没瞧见他。」

「我可以问乐乐几句吗?」她焦急地问。

「她还在午睡。」舒绫说道。「没让她睡饱,她起来会闹脾气。」

「那……等她睡醒后再麻烦妳通知我一声,我先到别处看看。」洁儿点个头致谢后,便到季大娘的房间探问,可她敲了许久却没人来应门,她只好推门而入,查看了一下,却没发现明基的踪影。

她立即往下一间房找,当看过每一间房后,她已经紧张得冒出汗来,他该不会自己跑出去了吧?

这念头一闪过,她立刻奔向后门,当她瞧见后门虚掩着时,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她推开门巡视了下,当她瞧见地上的蹴鞠时,胃已经开始抽痛。

「不会的……」她深吸一口气。「说不定……说不定他到前宅找大人了。」一思及此,她立即抱着鞠球往前宅跑。

她一路狂奔,而后在偏厅找到正在看状词的邱胜翊,她一奔进,邱胜翊正好抬起头。

「怎么了,跑这么急?」他露出和煦的笑。

「大人……」她大声喘气。「明基,你有看到明基吗?」

她惊慌的表情让他感觉事态不对。「没有,怎么了?」

他的回答让她脸色发白。「他……不见了。」一说完话,她就感觉眼眶湿了。

「不见?」邱胜翊惊讶地起身。

「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话毕,她急冲冲的就要跑出去。

邱胜翊在她奔到门口时拉住她的手臂。「别慌,怎么回事,明基不见了吗?」

洁儿匆匆点个头。「我得去找他。」

「妳一个人像无头苍蝇地找不知要找到几时,我要下头的人一块儿去。」话毕,他朝外头喊了一声。

衙差听到声音后,立刻入屋。「大人有什么吩咐?」

「把人都叫来,我有事要交代。」邱胜翊简单地说了句。

「是。」衙差颔首离开。

「谢大人。」洁儿福个身。

「怎么拿着鞠球?」

「我在后门找到的。」她不安地踱来踱去。

就在这时,她听见前院传来骚动声,她走到门口观看,正好听见明基的叫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明基。」她立刻奔出。

明基一见到她,挣扎着想要摆脱抓住他的两名衙差。「洁儿,洁儿--」他突然放声大哭。

洁儿在瞧见他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他的衣上沾着血迹。「你受伤了?」她奔到他面前,眼泪悬在眼眶内。

他一句话也答不出,只是哭着,挣扎着想摆脱抓着他的衙役。

「他没受伤。」一旁的衙差柳宏元出声解释。「那不是他的血。」

「发生什么事?」邱胜翊也来到嚎啕大哭的明基面前。

柳宏元与另一名抓着明基的衙役对看一眼,而后柳宏元皱着眉头说道:「他……他杀了人。」

「不可能!」洁儿在下一秒迸出话语,语气激烈。

「我们也不相信,可是……」柳宏元顿了下。「所有人都瞧见了,他手上拿着匕首,衣上都是血--」

「不可能!」洁儿厉声驳斥。「不可能!明基,明基别哭……」她捧着他的脸,鞠球自她手上落下,弹跳了几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跑出去?」

明基勉强收住泪。「我不知道……啊……」他又开始哭泣。

「别哭,明基……」洁儿情绪激动地就要落下泪来,她吸吸鼻子,用尽所有的力气克制。

「到底发生什么事?」邱胜翊严厉地扫向两名衙差。

「我们在街上巡逻,然后『暗香阁』的人忽然在街上大嚷大叫说杀人了,我们到了现场一看,就瞧见明基让『暗香阁』的护卫给抓住,身上都是血,所以小的就将他带回来了。」柳宏元简短地解释。

「我没有……我不知道……」明基大声叫嚷,再次激烈地挣扎。

衙差立刻更用力地抓紧,不让他挣脱。

「明基,你别怕,我知道你没有。」洁儿立刻道。「你不会有事的,大人……」她转头望向邱胜翊。

她焦急恳求的表情与含泪的双眸让他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下,他明了她要什么,她希望他能叫属下放了明基,可他不能,明基是当场被逮捕的,于法他不能释放他。他皱紧眉头,咬牙说道:「将他收押。」

「大人--」洁儿惊叫一声。

「是。」衙差拉着明基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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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儿,洁儿……」明基大声哭叫。

洁儿奔上前,却让邱胜翊扣住手臂。

她回身嚷道:「大人,不要将明基关入大牢--」

「洁儿--」

「他受不住的,我求求您,大人,他怕黑,他会疯掉的!」她心急地叫喊着。

「洁儿--」

「不然您把我也关进去,我进去陪他……」一滴泪珠悄然滑落,她的情绪开始崩解。「求求您!」

他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洁儿,听我说。」他眉头紧皱。「冷静下来。」

她啜泣出声。「是我害了他,您把我关进去,让明基出来,大人--」

见她又激动起来,他猛地将她揽入怀中,眉头纠结。「冷静点,洁儿,妳这样帮不了他。」

她在他怀中无声落泪,全身颤抖。「好,好……我冷静……」她必须冷静,必须冷静……

他用力抱紧她,她在他怀中无声啜泣,他的心像丢进湖心的石头,沉甸甸的往下沉,在她的泪水中沉浸着,慢慢蚀出一道裂痕。

他吐出胸口憋着的气,化作一声长叹。「洁儿……」

她没有应声,只是流泪。

她的哀痛让他心脏揪紧,他缩紧双臂,双唇搁在她额上,感觉她微凉的肌肤。「妳听我说。」他抬起她满是泪痕的脸孔。「明基不会有事的,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可是……」

「嘘,听我说……」他以拇指拭过她滑下的泪水。「妳冷静想一想,他在牢里很安全。」

她拚命摇头,哽声道:「不是的……他不能被关着,他会想到……那个可怕的噩梦……他曾经被关过,他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洞里,他会疯掉的,大人,我求求您,不要关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他,我只剩他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捧着她的脸。「妳冷静点听我说,妳的迷药还在吗?」

她点头,泪水跟着滑落。

「先让明基睡个觉,这样对他也好,明白吗?」

她眨了下眼。「明白。」

「在他睡觉期间,我们来证明他的清白。」他抹去她的泪。「妳要振作点,妳垮下了,他怎么办?」

「我……我没有垮下……」她抽泣一声。「我担心他撑不住,我好担心他……」

「不会有事的。」他将她的脸轻压在他的肩上,感觉她的泪水湿润他的皮肤。「别担心。」

「好……」她离开他的怀抱。「明基在叫……我得去……得去……」

「快去吧!」他点个头。

洁儿转身往牢房跑,邱胜翊注视着她跑离,眉头皱紧,表情冷下,如果让他查出是袁修儒搞的鬼,他会亲手撕裂他。

「洁儿,洁儿--」明基一见她进牢房便扑向她,紧紧将她抱住。「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出去--」他放声大哭。

洁儿的眼泪也跟着冒出。「我知道,你马上就能出去了。」她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止住自己的泪水,如果她也跟着哭泣,只会让事情更糟,她必须冷静下来才行。

「我没有……我没有……」

「我知道。」她立刻道。「明基,来,你听我说,别怕。」她拉着他坐下。「这只是一个游戏。」

明基一听,立刻止住哭声。

「所以你别怕,这只是游戏,大家都知道你没杀人。」她拿出帕子为他擦拭涕泪。「别哭了,你看眼睛变成兔子眼了。」

「什么游戏?」他把鼻涕吸回去。「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踢蹴鞠,那才是游戏。」

「嫂子,妳要的糖水来了。」狱卒站在牢外说道。

「好。」洁儿起身接过。「麻烦你了。」

「不麻烦。」狱卒停顿了下后,瞧着她哭肿的双眼说道:「妳……妳别担心,他在这儿,我们会照顾他。」

「麻烦你们了。」她弯身致谢。

「哪儿的话,不用这么客气。」狱卒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你们有话慢慢说。」他转身离开。

洁儿在转身前将迷药放入糖水内。「明基,来,喝点糖水,心情会高兴。」

明基好不容易露出笑。「好。」

「等一下我去买糖葫芦给你吃。」她蹲下身,将碗端给他。

「我想要出去--」

「好,不过要晚一点。」她看着他将糖水喝下。

「为什么?」

「我刚刚说了,这是游戏。」

「我不喜欢。」他嘟着嘴,皱下眉头。「我要出去。」

「你听我说,你记不记得翠莲姊?」

他点点头。「翠莲姊被坏人带走了。」

「对。」她吸吸鼻子。「现在那个坏人又回来了。」

明基立刻吓得缩住身子。

「你别怕。」她摸摸他的手。「所以我们要跟他玩一个游戏。」她顿了下继续道:「你躲在这里,他就找不到你了。」

「他为什么要找我?」他不解地问。

「他喜欢伤害人。」她握紧他的手说道:「明基,你要听话,你在这里很安全,我等一下帮你点好多蜡烛,你就不怕黑了。」

「可是我想出去,我不喜欢在这里。」他焦躁地重复。「这里脏脏黑黑的。」

「我知道。」她安抚地拍着他的手。「一会儿就出去,来,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等一下我拿干净的给你换上。」

「好。」他立刻点头。「这个有血,好可怕。」

「我在外头捡到鞠球,你是不是出去捡球?」她一边帮他脱衣,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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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点头。

「然后呢?你怎么会到『暗香阁』?」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那里了,有一个人身上好多血,好多血--」

「好,没关系,不要想。」见他激动起来,她立刻安抚地说着。

又说了几句后,明基渐渐困了起来,忍不住打了几个呵欠,洁儿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直到入睡。

她将他落在额前的发拨到后头,忍不住又鼻酸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她的眼泪不听话地滑落。「真的对不起……」

等到情绪控制住后,她才走出牢房,一到外头,就见大人在等她,她走到他面前,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抽噎着,眼泪直掉,她抹去泪水,试图打起精神。

「我想妳可能会想要到『暗香阁』勘验尸体。」他轻柔地说着。

「我要去……」她颔首,抬起脸。「我们走吧!」

见她强打起精神,故作坚强,让他轻叹一声。

「有我在这儿,妳不用孤军奋战。」他轻轻拭去她残留的泪痕。

他的话让她哽咽一声,泪水决堤而出,她一面哭泣、一面又想控制自己,整个人不停颤抖。

「是我害了他……」

「别胡说。」他轻抚她的发,将她揽入怀中。「不要想这些无益的事,把精神放在案子上,自责对现在的情况一点帮助也没有。」

她在他怀中点头,泪水浸湿他的衣衫。「大人说得对。」她吸吸鼻子,让自己慢慢恢复平静。

偎在他怀中,让她虚软的身子有了依靠,心里虽清楚这样不合礼节,可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如果明基有个三长两短……不,她不能这样想,大人说的对,她不可以胡思乱想,想这些对事情没有帮助,她要将精力放在案子上才行。

「他会没事的。」他抚慰地说了句。

她深吸几口气后,强迫自己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好些了吗?」他温柔地询问。

「嗯。」她点点头,让冷静重回心中。「我失态了。」

他微微一笑,抬手轻触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残存的泪痕。「没关系。」

他温柔的话语让她心中一动,她急忙收敛心神。「我们走吧!」

事情非常棘手。

没想到死者竟是井阳县令的儿子骆源。邱胜翊站在尸体旁,实在很难相信这个事实,早上他还生龙活虎地站在他面前,如今却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到底是谁做的,到底是谁!」胡若谆激动地在一旁大喊。

「已经抓到人了,胡公子,你别激动。」一旁的人出声说道。

「闲杂人等不要进来。」捕快喝令他们后退,不许挤进屋内。

「我不是闲杂人等!」胡若谆大叫。

邱胜翊走向他。「我有些话要问你。」他示意他到另一间房,他在这儿大吵大闹对事情没有帮助。

周遭的骚动洁儿听若未闻,她只是蹲在尸体旁,专心地观看着。尸体上有两个伤口,一处在腹部,一处在胸口。

仵作一边检查、一边念着,由胥吏快速记下,洁儿站起身,环顾室内,发现屋内有许多血脚印,想必是让「暗香阁」的人进进出出给弄出来的。

他们先是听到屋内传来大叫声,而后便冲进来,就瞧见明基在尸体旁大声哭叫,身上沾着血,地上还躺着凶刀。他们当下就把明基制伏住,要人去请捕快过来。

想到明基一个人在尸体旁醒来,她就热泪盈眶,这次她绝不会原谅他,一定要他付出应得的代价,她不能再让他危害身边的人。

「妳没事吧?」梅岸临瞧她一眼。

「没事。」她摇头。

「妳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妳的脸色不太好。」梅岸临又道,想来她还真是个可怜的女人,竟会遇上这样的事。

「我没事……」

「明基还在牢里,妳还是去看看他。」说真的,他不相信明基会跑来这儿杀人,可因为他是当场被抓到,一定得收押,这是程序,没有办法。

一想到明基,洁儿点了点头,她不能失去冷静,要冷静她才能抓到他。

回到县衙后,洁儿先到牢房探望熟睡的明基,而后为他拿了被子与他平时喜欢玩的东西,再为他点了几盏蜡烛,她坐在他身边,轻轻抚过他的后脑勺,发现一个肿包。

他果然是让人打昏的,洁儿紧闭双眼,在心中感谢老天爷让他平安归来。她安静地陪他片刻,之后才振作精神离开牢房。

笛声在黑夜中悠远传来,洁儿不自觉地顺着笛声前进,当她瞧见大人站在树下的阴影中时,体内紧绷的情绪缓缓纡解。

她放松地走向他,当他放下竹笛时,两人对望着,没有人先开口,他站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很清楚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样子,头发凌乱,双眼肿胀,神情疲惫,像个疯婆子一般。

他走向她,在距她一步之遥停下。「还好吗?」

她轻轻点个头,喃喃的说了一句。

「什么?」他没听清她的话。

她抬起头,与他目光交会。「我……我给大人添麻烦了。」

「妳忧心太多事了。」他的拇指轻轻画过她肿胀的上眼皮。「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他的触摸让她垂下脸,且悄悄的后退一步,他明白那个有礼而又冷静的吴映洁回来了,他轻蹙眉宇,在心里叹口气,却也没有逼她。

「回去吧--」

「大人,」她唤了声。「请您小心。」

他微扬嘴角。「妳担心我也会遭受不测?」

「是。」她垂下眼睑。

「我倒希望他找上我。」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大人不明白他的狡猾……」她靠近他。

正当他疑惑于她为什么突然接近他时,她忽然伸出手掌贴上他的胸口。「如果他乔装成我,您已经死了,大人,他精通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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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她白嫩的手指,再移向她严肃而忧心的脸蛋,忽然笑了出声。

她疑惑地望着他。「大人?」

他止住笑,忍不住促狭道:「如果一个男的扮成妳,而我还认不出来,那我不如回乡当运卒算了。」

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我是认真的,大人。」他似乎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我也是。」他的双眸盈满笑意。

「如果他找个女子扮成我呢,大人还认得出来吗?」她锁着眉心。

「我很怀疑他找得到跟妳一样清亮的声音。」

他赞美的话语让她脸颊一阵臊红。「大人,我是认真--」

「我知道。」他轻声打断她的话语。「妳不用担心我,妳应该担心的是自己。」

她摇头。「我不怕他,我怕的是他……伤害身边的人。」

「他一直在伤害妳身边的人。」他说道。

她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着。

「他用这威胁妳吗?」他冷静地问。

她依旧没有回答。

「回答我。」他没有提高声音,但声音严厉起来。

「是。」

他几乎错过她轻柔的低语。「洁儿--」

「他说他会回来,如果我敢离开,他会杀了郭大哥一家。」她揉了下太阳穴。

邱胜翊冷下脸。「他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他声音中的怒气让她抬头,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拉近她,她讶异地睁大眸子。

「大人……」

「他很清楚什么事会让妳痛苦。」他将她揽入怀中。

「大人?」她疑惑地扬起声音,双颊泛红。「大人,您知道您失礼了吗?」她试图推开他。

她正经的语气让他微笑。「我知道。」他也一板一眼的回应着。

「大人……」她开始不知所措。「大人,我没哭……你不用安慰我。」她紧张得几乎要结巴。「我今天一时失控了,请大人忘记这件事吧!」一想到她失控地在他面前哭泣,她就困窘得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她的仓皇失措让他笑意更深。「就当一个兄长在安慰妹子吧!」

这话在她耳里听来更觉困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大人……」她推得更用力,却依然无法撼动他,他的体温与气息让她脸颊的热度不停升高。

「你觉得他会在附近吗?」

他的话让她一僵,立即道:「大人想让他瞧见?」

「妳真聪明。」他赞许地说着。

「为什么?」她顿了下,随即恍然大悟。「大人莫非是想……想成为他的目标。」

「欸,妳真聪明。」他再次扬声赞美。

「大人,这样实在太不智了。」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妳觉得他比我聪明?」他问。

「不是,问题是他在暗,大人在明--」

「所以要将他引出来。」他顺着她的话说。

「但这样太危险了,如果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您的家人会非常担心……」

「妳对我还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他微笑地打断她的话。

她锁紧眉心。「大人……不需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她低头轻叹一声。「请想想您的家人。」

「妳真爱操心。」

他带笑的语气让她不高兴。「大人,请您放开我。」她再次推他。

他松开环在她腰上的双臂。「妳该歇息了,走吧!」他率先往前走。

她轻声叹息,静静的跟在他身旁,思绪纷乱。她不是不明白大人透露的情意,可现下她没有余力……去想这样的事,光是袁修儒的事已让她筋疲力竭,现在她还要担心明基,还有郭大哥他们一家人的安危,甚至是大人的安全,她累得都要撑不住了。想到今天在大人面前失态,她不自觉地轻叹一声,大人一直对她很温柔,而她似乎……开始贪恋这样的温柔……

正文 第八章

「儿啊,我的儿啊--」

井阳县令骆通在停尸房痛哭,邱胜翊则沉默地站在一边,因为这时说什么都无法抚慰骆通。

「哪个杀千刀的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脸上涕泪纵横,肥胖的脸颊在他吼叫时,微微颤动着。

「世伯……」胡若谆也泪流满面。「都是侄儿不好,没有好好……好好看着源哥,如果我不去踢蹴鞠,守在他身边,就不会这样……」

「不关你的事。」骆通两眼一瞪,咆哮道:「我要见那个兔崽子。」

「大人,」郭大杰紧张道:「这件事有很多疑点……」

「不要废话!人不是抓到了吗?我要见那个兔崽子!」骆通握紧双拳。

「嫌犯在大牢里。」邱胜翊举起右手,示意郭大杰不要插嘴。「请。」他示意骆通先行。

「大人,」梅岸临在邱胜翊身边小声地说了句,「依学生之见,大人最好私底下先与骆大人谈一谈。」

「不用。」邱胜翊摇头。「他见了明基自会明白。」

「学生是怕他吓着明基。」梅岸临说道。

邱胜翊摇手示意他不用操心,就在众人前往牢房时,洁儿正在牢内擦拭明基的脸与双手。

「洁儿,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明基打个呵欠。

她擦干净他的手后,才拿块黄米糕给他。「很快就能出去了。」她绽出笑。「来,吃吧!」

明基露出笑容,高兴地吃着黄米糕。

「在这里没那么可怕,对不对?」她吹灭蜡烛。

「我想要出去踢蹴鞠。」他还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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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

「很快是什么时候?」他开始闹脾气。

洁儿安抚地说了几句,顺手为他梳好凌乱的发丝。「等一下大人会来问你话,你要认真回答。」

「问什么?」

「问你昨天在做什么,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很简单的。」她端水给他。「乐乐一直在找你,要跟你踢蹴鞠。」

「真的吗?」他立刻咧嘴笑。

她颔首。「所以你要乖乖回答大人的话,知道吗?你回答的好,他就让你出去了。」

「好。」他高兴地点头。

洁儿听见脚步声朝这儿而来,立刻移至明基身边,跪坐在他身侧。

「把门打开。」邱胜翊对狱卒说道。

「是,大人。」狱卒快速地将锁打开。

明基听到声音而抬起脸,立刻露出笑:「大人。」

洁儿垂着头,瞧着两双鞋走进牢房。

「就是你杀了我儿子。」骆通大喝一声,面露凶光。

明基让他吓了一大跳,害怕地躲在洁儿肩后,洁儿低喃几句,示意他别害怕。

「骆大人吓着他了,还是我来问话吧!」邱胜翊说道。

骆通直盯着明基,粗眉纠结成一条,方才邱胜翊已向他提过嫌犯小时候发过高烧,所以脑袋给烧坏了,虽然已有十九,可还像个孩子,他原有些怀疑,可现下瞧着,却不得不信。

「陈明基,你昨天为什么到『暗香阁』?」邱胜翊问道。

「什么?」明基不解地看着洁儿。「暗香阁是什么?」

洁儿正欲说话,却听见骆通问道:「她又是谁?」

「她是嫌犯父亲所收的义女。」邱胜翊说道。「两人就像姊弟一般。」

对于邱胜翊的话语,洁儿眨了下眼,倒也不动声色。

「原来如此。」骆通依旧盯着明基看,只见他缩着脖子没有吭声。「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儿子!」

陈明基摇头。「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对不对,洁儿?我没有。」

「对,你没有。」洁儿安抚地摸摸他的头。「请大人听民女一句。」洁儿低着头。「昨天民女发现明基脑后肿了个包,他是让人击昏带到『暗香阁』的。」

「骆大人,你要不要检查看看?」邱胜翊朝骆通说了句。

「明基,你别怕,你低头给大人瞧瞧。」洁儿一边说着,一边压下明基的头。

骆通拉了下衣袖,伸出厚实的手掌摸了下明基的后脑。

「骆大人以为如何?」邱胜翊问道。

骆通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

邱胜翊以简单的话语问着明基,可是得到的线索不多,只晓得他去捡鞠球,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旁边。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就有人推门进来,然后就一直尖叫,说他杀人。他一直大叫他没有,可是都没有人相信。

「我说没有、没有,他们却把我抓起来。」明基愈说愈激动,双手挥舞。「我要出去,大人,我不要在这里。」

「明基,明基……」洁儿抱着他的双臂,不让他乱动。「不可以大叫,大人会生气。」

「可是--」

「你要不要吃腌桃子,我去街上买的。」她从竹篮里拿出腌桃子。「你不要的话,我要拿给乐乐吃。」

明基立刻转移注意力。「好,我要吃。」

邱胜翊示意骆通离开牢房,骆通点点头,弯身走出牢门,洁儿抬眼时正好遇上邱胜翊温暖的眸子,一时间她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先说哪一句,最后只能点头致谢,他则微笑地走出牢房。

洁儿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声。

「杀人的不是他。」骆通在走出牢房时说道。

「骆大人说的是。」邱胜翊点个头。

骆通瞧他一眼。「不是因为他脑袋有问题,我才说他没杀人。」

邱胜翊挑了下眉。

骆通瞇了下细小的眼睛。「你亲手杀过人吗?」

「没有。」

他打量着他,说了句:「我有,所以我知道他没有。」

邱胜翊眼也没眨,回道:「很有力的论点。」

骆通盯着他的温和的眸子,忽然笑了起来。「我喜欢你,小子。」他拍拍自己肥硕的肚子。「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杀猪的。」他以手刀做了个杀猪的姿态。「如果让我抓到那个王八羔子,老子会像杀猪一样杀了他。」他的眼神凶狠起来。

邱胜翊点点头。「我也开始喜欢你了,骆大人。」

骆通一愣,忽地大笑起来。

邱胜翊一踏出监牢大门,郭大杰立刻迎上前。「大人。」

「世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胡若谆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他挥了下戴着翡翠的手。

「我有事想跟骆大人单独谈谈。」邱胜翊做出请的手势。

「好。」骆通爽快地说了句。

「大人,不知小的能不能进去看看明基。」郭大杰问道。

「去吧!」骆通甩了下手。「不对,这儿你是头,该问你才是。」他看了邱胜翊一眼。

邱胜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郭大杰鞠躬告退后,便往监牢走去。

「岸临,我有事跟骆大人谈,你就陪陪胡公子,顺便问问案情,看他能不能想起什么可疑之处或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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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明白。」梅岸临点个头。「胡公子,请。」

「喔,好。」胡若谆随梅岸临离开。

邱胜翊领着骆通往偏听走,一路将查到的案情告知。骆通愈听,五官皱得愈紧,几乎要黏在一块儿。

这时,明基在牢房内见到郭大杰,高兴地撞向他,与他玩起角力,洁儿乘机将迷药放入饮品中,待他入睡后,才与郭大杰一起离开牢房。

「妳给他吃了什么?」

「让他昏睡的药。」她叹口气。

「这药用多了对身体不好。」郭大杰皱眉。

「我知道。」她颦眉。「但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不这样,明基在牢里待不住。」

「可是……」

「我明白郭大哥的忧心,不过你放心,我不打算再用了,晚一点我会去和大人谈谈,让他放明基出来。」

「这恐怕不太容易。」郭大杰摇头。「明基是当场被逮捕的,虽说这案子仍有许多处疑点,但不可能因此就释放他。」

洁儿没有说话,只是又长叹一声。

「洁儿,妳自己也要小心。」郭大杰叮咛一声。

「你和小梅也是,她怎么样了?」她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

「明基的事别告诉她,说了也只是让她烦心。」

「我明白。」

「郭大哥,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你们出事,我真的没有脸--」

「洁儿,」郭大杰握了下她的肩。「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是妳的错,是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早知道他在牢里时,我就应该杀了他--」

「别说了。」她摇摇头。「你是个捕快,不能知法犯法。」

这件事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他。

「我说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季大娘坐在廊庑上与舒绫交谈着。「没想到明基竟然会杀人,吓死人了。」

舒绫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静静听着季大娘的话。

「她回来了。」季大娘突然压低声音。

舒绫抬起头,发现洁儿正走进院子,她站起身,走下廊庑,来到她面前。「妳还好吧?」

洁儿轻轻点个头。「还好。」

「明基怎么样了?」她又问。

「他很好,就是闹脾气想出来。」

季大娘不安地抿了下嘴。「他想出来?这个……」

瞧着两人不安的神情,洁儿立刻道:「明基不是杀人犯,他是被陷害的。」她们只知道明基因杀人入罪,却不晓得内情,自然会觉得害怕。

「陷害?被谁陷害?」季大娘又问。

洁儿沉默了会儿,不晓得该讲多少,若是隐瞒不说,她们必定无法安心,甚至把明基当成可怕的杀人犯;但若说太多似乎又有些不妥。

「是我以前抓到的罪犯,他逃脱了,所以……来找我麻烦。」她简单地说明。

季大娘睁大眼。「天啊,怎么会这样!」她紧抓住胸口。

「妳是说,他来报仇吗?」舒绫问道。

洁儿颔首道:「是。」

「哎哟。」季大娘又叫一声。「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他都找上门了……」

「您不用担心--」

「这哪能不担心!」季大娘紧张地打断她的话。「都跑到自家后门来了,谁晓得他下次会做出什么事来,这实在太可怕--」

「我正打算搬出去。」洁儿插进她的话语中。

「搬出去?」季大娘再次睁大眼。

「是。」洁儿颦眉。「我不能再给妳们添麻烦。」

季大娘与舒绫互看一眼,舒绫迟疑地开口说道:「大哥答应了?」

「他现在在忙,所以我还没跟他提。」她顿了下。「我正打算收拾行李。」

「妳一个人可以吗?」舒绫不确定地问了句。

「可以。」为了让两人安心,她又加了句:「我已经想好万全之策,我不会有事的。」

舒绫与季大娘再次互望一眼。

「我去收拾行李。」她点头致意后,便走回自己屋内。

「唉,其实……她的命也苦,嫁了这样的丈夫,还遇上这样的事,怎么会跟人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呢!」季大娘摇头。「我就说女人家干嘛跟男人争高低,强出头呢?前些天我还劝她别做什么幕友了,去市集卖衣裳、鞋子维持生计,没想到这会儿就发生这样的事。」

舒绫没有回应,只是蹙着眉心。

「虽然说现在要她搬出去是有些残忍,可她不搬出去,遭殃的是咱们。」季大娘又摇头。「万一她那个什么仇家发起狠来,谁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就怕大哥不会答应。」舒绫轻声说了句。

「什么?」季大娘双目圆瞠。

她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解释,只是沉默地走回屋内。

邱胜翊送走骆通后,着手安排了几件事,之后开堂审理几件案子,等到他得闲时,已过了晌午。他走回内院用膳,才发现洁儿已经离开。

「她为什么突然离开?」邱胜翊放下碗筷,浓眉聚拢。

「她说不想连累我们。」舒绫边说,边喂乐乐吃饭。「来,吃点青菜。」

「不要。」乐乐摇头。

「不可以偏食。」舒绫对女儿皱眉。

「她有说上哪儿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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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舒绫又喂女儿一口。

邱胜翊站起身。

「舅舅。」乐乐朝他伸出手。

他微笑地握住她的小手。「乖乖吃饭,舅舅有事要忙。」

「我也去。」乐乐跳下椅子。

「还没吃完饭。」舒绫生气地抓住女儿。「坐好,每次吃饭都不好好吃!」

乐乐不高兴地扁嘴扭动着。

舒绫抬头对正要离去的邱胜翊说道:「大哥打算去找陈夫人吗?」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

「陈夫人说她安顿好后,就会回衙门跟你说一声。」她将豆腐送进女儿嘴中。

「我知道了。」邱胜翊点了下头。

「大哥……」

他转过身。「怎么?」

「大哥是不是……喜欢她?」

邱胜翊眨了下眼,淡淡的说道:「怎么突然提这个?」

「昨晚我瞧见你们俩……」她没再说下去。

邱胜翊沉默着。

「别乱动,再吃几口就好。」舒绫将青菜送到女儿嘴边。

「不要菜--」她摇头。

「快吃。」她皱下眉头。

「不要!」乐乐小手一拍,将汤匙连同青菜一起拍到了地上。

舒绫恼火地拉过她的手,狠狠的打上她的手背。「为什么这么不乖!」

乐乐立刻放声大哭。

「舒绫,」邱胜翊走向乐乐。「不需要发这么大火。」他抱起向他伸出双手的乐乐。

舒绫咬住下唇。「大哥别护着她,她就是仗着有人当靠山才会愈来愈任性,愈来愈不听话。」

「她这样还不算乖巧?」邱胜翊微笑。「我大哥的女儿可比她调皮十倍不止,好了,乐乐别哭。」他拍拍她的背。

舒绫没应声,蹲在地上收拾残局。

「绫妹。」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

「就算有一天我成了亲,妳还是我的妹子。」他平和地说道。「我会尽力为妳找个能依靠的人,若妳坚持不嫁,我也会照顾妳跟乐乐一辈子。」

「为什么?」她吐出一句。

「这--」

「她是有夫之妇。」她仰起脸望着他。「大哥为什么非要--」

「与她没有关系。」他温和地打断她的话。

「是吗?」她郁郁的勾起一抹笑。

「我要下去。」乐乐在邱胜翊身上扭动着。

「妳吃饱了吗?」邱胜翊将注意力转向她。

她点点头。「我要吃葡萄。」她指着桌上的水果。

邱胜翊微笑地放下她,看着她爬上圆凳,伸长手拿了葡萄送进口中。

舒绫站起身,扯了下嘴角说道:「大哥不是还有事要忙?」

他瞧她一眼。「别对她太凶。」

她点点头,邱胜翊这才转身走出去:舒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鼻酸。

「娘,给妳。」乐乐拿起葡萄,摊开掌心。

舒绫看着女儿天真的脸,一抹忧愁浮上她的眼。「乐乐妳喜不喜欢舅舅?」

「喜欢。」她开心地吐出葡萄籽。

舒绫在椅上坐下,深思地蹙起眉心,难道她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正文 第九章

邱胜翊坐在桌前,认真地看着梅岸临誊抄的口供,当他发现自己在同一页停留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后,他叹口气,往后靠着椅背,闭目歇息。

他能感觉夕阳斜照在脸上,听见微风吹过桌上纸页的声音,他静静坐着,等待浮躁的心情散去,可脑中却回荡着属下回报的声音--

大人,陈夫人刚去牢里探视明基,要小的带话给您,说她暂时住在镜湖居,要大人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邱胜翊喃念一声。「谈何容易?」他不敢相信她来了又走,连招呼都懒得跟他打。

他从没遇过如此倔强又一意孤行的女人,他当然明白她这么做是不想牵连舒绫、乐乐甚至是县衙里所有她认识的人。他不意外她搬出去的决定,只是没想到她做决定前竟不与他商量,甚至做了决定后也不知会他一声,反而托人来通知他。

自明基出事后,他已暗中派人保护她,所以毋需担心她的安危,只是他的心就是静不下来。他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的笛子,无意识地在手上转动,片刻后,他终于屈服在自己的意念下,前往镜湖居。

洁儿坐在桌边打盹,当敲门声响起时,她疲惫地睁开双眼,缓慢地走到门口,拉开木闩,打开门。

「妳连问都没问是谁就开门?」

洁儿故意忽略他恼怒的语气,淡淡说道:「他不会毫无预警地一进来就捅我一刀的。」

他走进屋内,说道:「不要自以为了解犯人,他们有时会做出让妳意想不到的事。」

「我了解他,大人,就算他要杀我,他也会先与我较劲后才动手。」她走回桌边坐下。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率先环顾了房间的陈设,并走到其中一扇窗前,望着底下的镜湖。湖面上有许多来往的船只,甚至能听到有人弹奏琵琶与唱曲儿的声音,当他回头时,发现她支着头打盹。

他扬起嘴角,回过头望着天际灿烂的云彩,直到室内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后,他才离开窗边,在洁儿身边坐下。他注视她秀丽的脸庞与优美的皓颈,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容,黑眸满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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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来时,天色已完全暗下,她在打了个呵欠后,才警觉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大人?」她猛然想起邱胜翊来找她。

「我在这儿。」

她立刻转向左手边。「我……大人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满是困窘。

他微微一笑,点上蜡烛后才道:「妳需要休息。」她能在他身边睡着,他很高兴,这表示她很信任他。

「我睡了多久?」一想到他一直在身边看她,双颊不禁热烫起来。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

「我睡了这么久?」她惊呼一声。

「不久。」他摇头。「妳这阵子都没睡好。」他本来想抱她到床铺去,可担心他一有动作她便会醒来,这才作罢。

「我还撑得住。」她简短地说了句,双目低垂。「不知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搬到这儿来?」

她低头,不发一语。

「说话。」

「我有请高捕快转告大人。」

「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

她叹口气。「我不知道,大人……我……」她整理一下思绪后才道:「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我是说我们应该保持一些距离。」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在骆大人面前说她与明基是姊弟而不是夫妻,他这样说只是不想让事情更复杂,还是他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夫妻。如果他早知道了,为何从没问过她?

「为什么要保持距离?」他又问。

「大人明知道……」她顿住话语。「大人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她低语。

他勾起嘴角。「洁儿……」

她不安地站起身,想离开他到窗边去。

他立刻道:「坐下,我有话跟妳说。」

她叹口气,只得又坐下来。

「我们先谈公事。」

她无语地喟叹一声,那表示谈完公事还有私事?

「要抓到袁修儒有很多方法,没必要拿自己当饵,我们甚至可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找一个身材与妳相仿的姑娘假扮妳,将他引出--」

「我要亲自抓他。」她摇头否决他的建议。「请您相信我,大人,我不会有危险的。」

「洁儿--」

「我不是逞强,我会做好防范的。」她示意他不用担心。

「如果他袭击妳--」

「他不会袭击我,」她立刻道。「他喜欢跟我较劲脑筋。」

见她一脸坚决,他知道不可能说服她,顶多只能在她身边做一些部署。「这件事我还是希望妳能听我的。」

「这是我的仇,我必须亲自报。」她依然坚决,袁修儒没有直接杀死明基不是因为他还存有一丝良知,而是他想慢慢折磨她,他对自己太有自信了,他相信他随时都能要明基的性命,所以不需急在一时,这是一年前,他将明基关在洞中引她去解救时说的话,那时他以为他能将她手到擒来,可他太小看她了。她假装慌张地掉入他的陷阱,而后用计将他擒住,这次她一样能再将他绳之以法。

邱胜翊能够明白她的心情,也想让她放手去做,只是仍不免担心她受到伤害,这种心情实在矛盾。

「我不希望妳受到任何伤害。」他盯着她的双眸,他不是看轻她的才智,而是心中那份担忧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他的眼神让洁儿心跳加速,她连忙低下头说道:「他伤害了我身边亲近的人,我不能原谅他,翠莲……还有其他姑娘,她们都是好人,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却让他轻易夺走了性命。可他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依然继续出来为恶,我无法坐视不管,他是我惹出来的祸端……」

「胡说!」他驳斥她的说法。「他不是因为妳而杀人,他是因为想杀人而杀人,不需要为他找借口。」

她沉默不语。

他叹口气,说道:「记得我们聊过『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件事吗?」

他奇怪的话语让她抬起头。「记得。」

他凝视着她,缓缓说道:「十九岁那年,我与鸿升……」他顿了下,才紧接着解释。「他与他的姊姊在十四年前来到邱府,后来他姊姊嫁给我三叔,因为鸿升与我同龄,所以我们常一块儿念书玩乐。」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与她说这些,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提到自个儿的事,所以她很认真地听着。

「十九岁时,我们两人结伴进京应考,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都住在恩师家中,一边念书、一边做他的幕友。恩师有个女儿……」他顿了不想着该怎么说。

她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安静地等他接续下去。

「因为同住一个府邸,所以偶尔会碰上面,说上几句话。放榜后,我与鸿升都中了第,恩师非常高兴,为我们两人大摆宴席,酒过三巡之后,恩师忽然提起婚事,他希望我或鸿升能娶依宁,结为亲家。」

「大人拒绝了?」她问道,依他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应该是拒绝了。

他牵动嘴角。「不,我答应了。」

她讶异地眨了下眼睛。

「当时我没有想很多。」他轻蹙眉心。「我已经二十了,再过几年,家人也会催促,不管早或晚,总要成亲的,所以就答应了。」

「我明白,后来呢?」她催促他继续说下去,接下来一定发生了巨变,否则他现在不会依旧独身一人。

「当时我并没有发现依宁已经心有所属。」他叹口气。「她喜欢的是鸿升。」

洁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如果我留意些,应该会发现,但当时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件事上。」

「依宁姑娘没有告诉父亲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吗?」她疑问道。

「她说了,可这整件事一开始就错了,恩师应该先问她的意思,而不是先问我与亭绍。如果一开始就问了依宁,这件事就不会一错再错,当恩师知道依宁喜欢鸿升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对我说,所以他先去找鸿升,问他的意思,没想到鸿升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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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的原因是什么?」洁儿问道。「是因为他不喜欢依宁还是顾忌你?」

他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勾起微笑。「妳总是很快就能找到问题的症结,鸿升会拒绝是因为他想娶的人是宰相之女,他并非不喜欢依宁,但他需要权力来完成他的计画,鸿升……有他的顾虑,这些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总之他拒绝了,为了避免两头落空,恩师一直没告诉我依宁另有所属,反而去说服依宁改变心意嫁给我。依宁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忍不住来找我,跟我吐露她另有心仪之人,可却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听了后很讶异,但答应会帮她劝恩师打消这个念头,隔天我去找恩师时,与他谈了许久,他无意中说溜嘴,我才知道原来依宁喜欢的人是鸿升。

「因为这件事,恩师对我两人有了嫌隙,后来我与鸿升搬出恩师府中到客栈居住,在我被派到陕西上任前,听说恩师要将依宁嫁给洪大人的儿子,可此人私交不好,听说脾气也不好,当时我很犹疑,不知要不要劝恩师另谋人选,可一想到我拒绝了婚事,惹得恩师不快,如今再去说这样的事,只怕恩师也听不进去,最终仍是作罢。

「没想到一年后依宁突然出现在县衙门口,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她……」他拢紧眉心。「非常的憔悴、非常的瘦弱……」

「大人收留了她?」她拧着眉心。

他颔首。「那时我才知道,在我与鸿升离开京城赴任的三个月后,她在父母之命下嫁给了洪大人之子,婚后才发现丈夫在人前温文儒雅,可私底下却脾气暴躁,心情一不好便对她拳脚相向,甚至将她软禁在家中,以防她回娘家诉苦。两个月前他迷上了一名青楼女子,时常不在府上,她趁下人没注意乘机逃脱出府,原想回娘家,可一想到丈夫可能会上门要人,就犹疑不决……」

「她在这时想到了大人?」她说道。

他点点头。「想到她的遭遇,我觉得很懊悔,如果当初去找恩师谈谈,或许他就会打消念头--」

「大人,」她摇摇头。「这样想是不对的,要打听一个人的人品并不是难事,如何能怪在你身上。」

他微扯嘴角,没有与她争辩,只是继续说道:「她来的第三天就早产生子,婴儿出生时情况很不好,第五天就夭折了。」

她叹口气,听他接着说道:「依宁哭得死去活来,不管我怎么安慰,都不见效。几天后,发生了我就任以来第一件凶杀案,我为了查案,没有太多时间去注意她,只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她。有一天我在外头查案时,衙差慌张地跑来,告诉我依宁投河自尽了。」

「大人……」她长叹一声,不自觉地覆上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他温柔地看着她。「翠莲的事也不是妳的错。」

她脸儿微变。「这不一样。」她想收手,他却握住她的手掌。「大人……」她的两颊热烫起来。

「人对与自己有关的事,总是特别看不开。」他叹口气。

她也轻叹一声。「第一次遇见大人时,大人在河边喝得烂醉,莫非就是为了依宁?」与他共事后,她发现他很少喝酒,所以一直对于第一次见面时,他在河边喝醉一事感到不解。

「遇到妳的前一天正好是她的忌日,我到河边喝酒凭吊她。依宁的死我一直心怀愧疚,在她去世后半年,我遇上绫妹,她与依宁有类似的遭遇,丈夫时常对她拳脚相向,但后来因与地方上的流氓起冲突而被杀死。她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上公堂,又瘦又憔悴,我好像瞧见另一个依宁。案子结束后,她没有任何亲戚可以依靠,不知何去何从,所以我便收她为义妹照顾她。」

她明白他趁势将舒绫之事解释给她听,也在告诉她,他对舒绫只有单纯的兄妹之情,别无其他。他会提起这一段往事,无非就是希望她能了解来龙去脉,也让她安心,他的举动让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大人当初会纳我为幕友,也是见我可怜?」洁儿问道。

他微微一笑。「那只是部分原因,另一半原因是我好奇妳是否真有能力。」

「我不需要大人的同情。」她蹙下眉头。

他握紧她的手。「我知道,妳很强悍。」

她局促不安地动了下,感觉自己像落入蜘蛛网中的虫儿。「大人,您……让我很不安……」

他的笑意加深。「案子结束后,留在我身边。」

她睁大眼。「大……大人……」她没想到他会将话挑明了说。

他瞅着她,等她恢复镇定。

「大人,我不明白,我不能……」她试图理清纠结的情绪。「说好了当兄妹……」

「我们都知道那句话的真假。」他静静的回答。

她脸儿一红。「大人……」

「原本我不打算这么快与妳坦白,我知道妳还没准备好。」他的语气温柔。「可我在来的路上改弦易辙,因为我不想妳为我的事烦恼。」就因为他给了她压力,让她思绪杂乱不安,她才会不想面对他,只托人告诉他,她暂时搬出官宅。

「袁修儒的事已经够让妳烦心了,再加上我,妳如何能静下心来,万一妳分神而让那杂碎伤着,我会懊悔一辈子。」

「大人--」

「所以我来告诉妳,我是喜欢妳没错。」他轻触她泛红的脸颊。

洁儿感觉血液不停往脸上街去,她低下头,眼眸半掩,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诚实坦言。

她扬着眼睑,羞赧地问了句:「为什么……大人是见我可怜才--」

「不是。」他打断她的话。「我不是见女人可怜便会动心的人,我会尽己之力帮助她们,可不会因为这样就投入感情,同情与喜欢我分得很清楚,在我身边这些日子,妳应当知道。」

闵猎户事件后,他发现自己对她有了兴趣,于是慢慢将对她的关心表现出来,一方面他不能太过急躁免得将她吓跑,可也下能完全不露痕迹,他必须恰到好处地将自己对她的好感与关心透露让她知晓,他相信以她的观察力定会察觉。

她沉默下来,明白他是对的。这几年他身边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他除了帮助她们,从来没有逾越之举。

他轻抚她的手背。「妳不是让人见了会心生可怜的人,妳很坚强,洁儿,可有时太过坚强了,我多想妳能到我身后让我保护妳,但妳总是想扛下一切……」

她摇头。「他是我的问题。」

「我能帮妳解决,但妳宁可自己来。」他皱紧眉心。「妳让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喜欢妳的才智,妳的坚强,可有时我又会希望妳不要如此聪明、如此坚强。」

她勾起嘴角,笑意隐约浮现唇畔。「我已经在大人面前失态过了,我很懊恼。」想到自己在他眼前坦露的脆弱,真的让她恼悔了好几次。

他露出温柔的笑。「我很高兴,妳可别想练什么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

他的话语让她轻笑出声,在他身边是如此令人感到安心与宁静,而他的话让她整个人都温暖起来,可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问题还有很多。

「大人,有许多事我必须考虑……」她深吸口气。「明基……明基……」

「他跟我们一起。」他简洁地回答。

她哑然失声,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绫姊与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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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妹需要一点时间。」这件事不是立刻就能解决的。

她点头。「我们都需要时间,大人……你让我很紧张,无所适从……」洁儿低望两人交握的手指,心跳急促地鼓动着,他的话让她很感动也很欣喜,她很想就这样接受他的感情,可是……她还是忧心……

「妳也让我很紧张。」她惊讶的神情让他微笑。「我担心妳会拒绝。」

她眨了眨眼,脸蛋酡红一片,紧张地回握他的手。「大人,我必须……必须告诉你,与我在一起,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洁儿--」

「请您听我说,大人。」她抿了抿唇。「我不喜欢自己这样想,但是……当坏事一而再再而三来的时候,你很难不去相信……」

「这不像妳会认同的事。」他抬手触摸她的脸。

「我也不愿这样想。」她垂下眼。「可小梅说的也没错,只要与我有关的事都很糟糕。我娘在我三岁时过世,而后是我爹,再来是义父,然后是翠莲,还有其他无辜丧命的人,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杀死无辜的性命。」

她眼中的痛苦让他心疼。「我倒想看看有多糟糕。」他微笑。

「大人--」

「妳担忧烦恼的事太多了。」他抚过她的脸,而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大人……」她慌张地想推开他。

「以后恼人的事由我来操心。」

她感觉他轻柔的吻落在她额上,她紧张得全身僵硬起来。「大人……」

他轻柔地笑着。

「您让我想想……」

「妳就是想太多了,」他叹口气。「与我在一起真是这么令人痛苦的事吗?」

「不是,」她急忙道。「与大人在一起……很令人安心……」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可是……我担心……」她一面希望能与他在一起,可又害怕为他带来厄运,这两种情绪在她心中拉扯,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我才说妳担心太多了。」他轻柔地截断她的话语。「相信我。」

「可是大人……」

「妳固执得像骡子一样。」他低头瞧她。「我是不是也该在妳嘴里塞个泥巴?」

她又羞又恼。「大人--」

他微笑地在她鼻上印下一吻。「我没泥巴,不过这个应该也行……」他的唇落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吻着。

她大吃一惊,吓得推他,他却不动如山,她紧张得喘气眨眼,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她一直等着……等着……却发现自己始终没有昏过去,身子倒是愈来愈放松,而且愈来愈暖。她应该要推开他,她必须推开他,这些话语不断在脑中盘旋,可一方面她又想投入他怀中……

「大……大人……」她喘息。

他在她嘴边呢喃。「听我一次,什么也别想……」

「可是……」

他轻咬她的上唇让她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他浅浅一笑,覆上她的唇,让她再无法言语。

她的心跳愈跳愈快,呼吸愈来愈急促,当他在她唇内轻轻撩拨时,她羞涩地轻叹口气,脸蛋晕红,她再次叹息一声,闭上双眸,偎入他怀中。

终于得偿宿愿将她拥在怀中,邱胜翊满足地轻叹一声,加深他的吻与她纠缠。他箍紧双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他对自己承诺,他要守护她一辈子,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接连两天,邱胜翊总会在天色暗下后到镜湖居来找她,到了第三天,她终于生气地警告他,要他别来,他这样,袁修儒根本不会有所行动。这天他才来一会儿,说没几句话就让她赶了回去;洁儿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打发时间,当她看完书抬起头时,才发现脖子都酸了。

她慵懒地打个呵欠,收好书本,正准备入睡时,却听见敲门声。洁儿一打开门,就见邱胜翊站在门口。

她立刻恼怒起来。「大人又来了。」她侧过身让他进入。

他微微一笑。「我不放心妳,所以过来看看。」

洁儿关上门。「我要睡了。」

「我跟妳说几句话就走。」他噙笑着看她恼火的表情。

「大人有查到什么吗?」她随口问道。

「没有。」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妳呢?可有什么新发现。」

「没有。」她望着他的背影。「今晚瞧不见月亮。」

他转过身对她一笑。「我不是来看月亮的。」他定定的凝视着她。

她的双眸在烛光下泛着蒙眬,她迎着他的目光,未置一词,只是垂下眼,而后轻轻的叹口气。

他缓缓走向她。「我来看妳。」

「大人不该说这样的话。」她又叹口气。「大人也不该深夜来访,会引起误会的。」

邱胜翊在她面前停下。「我以为我们……」

「大人答应过洁儿案子结束前不谈此事。」她轻声打断他的话。

他抬手抚过她耳上的发髻。「是我太心急了。」

「大人,您这样让我很不安……」她又叹口气。「这几个晚上我老梦见明基在牢里大哭,一想到他在受苦,我就恨不得……恨不得……」

「恨不得什么?」他抬起她的下巴。

她注视他的黑眸。「恨不得杀了袁修儒。」

他忽然笑了。「妳……不可能……」

「大人晓得吗?我不只一次动过这样的念头。」她深吸一口气。「但一想到明基、一想到义父对我说过的话,只好忍了下来。」

「妳义父说了什么?」他好奇道。

「他做人幕友有二十余年,世间丑陋不平之事,人心的险恶与卑劣他都见识过,所以他不赞成我也走上这条路,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儿家,但他一方面又觉得我过人的观察力藏而不用甚是可惜,所以他经常与我讨论案情……」

「妳一定帮他破了不少案子吧!」邱胜翊说道。

她点点头,往木桌走去。「我当时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破了几个案子后就自得起来,但我对人性毕竟认识得太少。有一次一名刚出狱的犯人在我回家的路上袭击我,因为是我将他关进大牢的,那天夜色昏暗,他从我身后以木棒敲打我的头,所以我根本没有看清犯人,整整三天,我的脑袋都是昏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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