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改+1次PO完] 情色风暴1之冰妻 (犬牙)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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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自改+1次PO完] 情色风暴1之冰妻 (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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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改+1次PO完] 情色风暴1之冰妻 (犬牙)

hi 各位 很久不见 鬼来po文了  最近我返工没太多时间改文 接下来几个系列是我2015年10月改的 是旧文 希望你们会喜欢
另外我整理了我之前其他人改和我自己改的小说压缩档 96 MB 要的话可以私下发消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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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风暴1之冰妻(犬牙)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48
情色风暴2之帮主的甜心(毛糖)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49
情色风暴3之狂肆邪医子(丫纬)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50
情色风暴4之赎罪爱奴(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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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風暴5之撒旦的獵物(鬼王)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52
情色风暴6之淑女的天敌(mei煜)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53




情色风暴1之冰妻(犬牙)

上天为证,他可是为了得到自家企业的发号权  
才答应父亲娶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更何况“押品”如此舒服养眼  
他并不介意出借身分证上的配偶栏  
但他冰肌玉骨、冷如霜雪的娇妻差点没气死他  
明明是同一张脸  
为何有天地般差别待遇?  
把微笑献给他该死的双胞胎弟弟  
却将冷漠留给他这个货真价实的正牌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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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怡君,你就帮帮爸爸吧!”一名依然健朗的老者,满脸的愁云惨雾,可尽管如此,却仍无法减去他的半分风采。  

  五张榻榻米大的客厅,此刻只存在着两个人的呼吸声。  

  纤细的背影伫立在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那名少女身上,在说明少女的柔弱,而屋内的阳光依恋缱绻地缠绕在少女的四周,形成一种朦胧的美,恍若是仙界尤物。  

  可杜鸣风却无法将这些美丽尽收眼底,他对他的庞大事业比较感兴趣。  

  过了半晌,杜鸣风隐藏住平日的意气风发,将哀戚表现出来。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扮可怜、使苦肉计都无妨,只要事情能够成功,要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怡君,你当真狠心眼睁睁看着爸爸把整个杜氏集团给毁了,也不愿意对爸爸伸出援手?你要爸爸如何去面对杜家的列祖列宗呢?爸爸就算死了也不瞑目啊!”杜鸣风唱作俱佳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么做只是希望周怡君能够点头答应帮他。  

  他到这里已经一个下午,有口水说到没口水,可是这女娃儿根本是铁石心肠,无论他怎么说,她就是不点头。  

  周怡君转过身,神情嫌恶地看着涕泪纵横的杜鸣风,终于受不了他的眼泪攻势而开口:  

  “你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吗?我从母姓,姓周,而你姓杜,你说我们能有什么关联,你的杜氏集团又与我何干?”  

  薄薄樱唇轻吐出来的话语,不带一丝情感,没有任何的抑扬顿挫,可是却一针见血。  

  “怡君,你还是不愿意原谅爸爸吗?”杜鸣风抬起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不敢说自己尽到了为人父的责任,但是最起码他也让她衣食无忧呀!  

  这么多年来,他虽对她做出各种不公平的对待,但他尽力了,她为何至今仍在意呢?  

  他傻傻地看着周怡君略微冷漠的侧脸——柔嫩的小脸,不曾修饰过的细眉,挺而翘的小鼻子,两瓣如荔枝肉般甜美的唇瓣……  

  “你就像你母亲一般迷人。”杜鸣风看傻了眼,心想着:天上仙女也不过是如此的姿色而已。“不,比起你的母亲,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请不要对我提起我的母亲,我不想听到她的任何点点滴滴!”蔑视乏意盈满在周怡君毫无血色的脸庞。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周怡君微掀娇嫩欲滴的樱唇,不耐烦的问。她实在不想再跟这一只老狐狸耗下去,她已经被他烦了一个下午,她不想连晚上也不得安宁。  

  “怡君吶,还是你最贴心。”杜鸣风口若悬河正欲大肆赞赏她一番,却在接收到她厌恶的表情后,才切入正题,“你也知道最近受国际金融风暴影响,全球的经济动荡不安,就连以贸易进出口为生的杜氏集团也受到波及。”  

  杜鸣风迟疑了一下,瞄一眼周怡君不带情感的眸子,“最近突然冒出头的庄氏企业总裁他说……他愿意帮助我,他愿意出资帮我渡过难关,不过,他有一个附带的条件……”  

  周怡君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那不就得了,既然有人愿意帮助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但、但他所开出的条件,很需要你的说明。”  

  杜鸣风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将汗湿的额头擦了又擦,脑袋里却想着该怎么把话说清楚,才不会引起她太大的反弹。看着周怡君趋于森冷的表情,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委婉的话语。  

  “原来他还开了个条件啊——”  

  周怡君故意将尾音拖长,笑谑地看着杜鸣风,仿佛在取笑他,他终究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杜鸣风停止擦汗的动作,一改怯懦的孬样,一鼓作气地说:“他是希望你能成为他的……伴侣……”他思索出一个最恰当的形容词。  

  “伴侣?”  

  周怡君一遍又一遍地咀嚼这句话,希望能够了解这字面上的意思;一想通,随即扬起冷笑。  

  “你在笑什么?”  

  杜鸣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引人发笑的小丑,心里一时怒火升起。  

  “这就是你对待亲生女儿的方式?”  

  周怡君含笑踱向杜鸣风。  

  “你……我只不过是想要请你帮个忙而已。”  

  周怡君逐渐靠近的身影,像是无形的压力,逼得他不得不低下头,躲避她咄咄逼人的神情。  

  “有人说:‘虎毒不食子’,而你似乎不将我推入谷底不甘心!情妇生的孩子就不是你的骨肉吗?我碍着你了吗?”周怡君一古脑地将自己多年来的怒气宣泄而出。  

  “你受的是什么教育?好歹我也是你的父亲,给我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杜鸣风转过头去,闪避周怡君骇人的冷光。  

  是啊,他是心虚,他知道他对她并不是很好,但……  

  “我不打算旧事重提,但是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最清楚,用不着我来提醒!至于现在,我不管你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那不关我的事,我已经不欠你了,你别奢望我会帮你做任何一件愚蠢的事!”  

  周怡君将彼此的立场划分清楚。  

  “你!再怎么说,我也养你这么大,你母亲去世时,我也尽力去处理她的后事。就算你不感念这些事,也得看在我是你父亲的份上帮我一个忙,难道你忍心看我和你哥哥沦落街头?再说,庄氏企业的总裁——庄濠全长得一表人才,人家看得起你、不在乎你的身份,你还敢拿乔?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花心思为你找一个好婆家也错了吗?我也是为你好啊!”杜鸣风脸不红、气不喘地发表他的长篇大论。  

  “不要提起我的母亲,不要跟我提起你们那些琐事,我跟你们之间早就没有瓜葛了!早在五年前,我们之间的情分就荡然无存了,你不要再跟我提那些恩情。”杜鸣风的口气越强硬,周怡君越是不退让,翦翦星眸不带一丝感情。  

  啐!自己这几年来风花雪月、四处拈花惹草,才让别人有机可乘搞垮杜氏集团,能怪谁?  

  她是不会傻到去当代罪羔羊,为这种人……一点儿也不值得!  

  “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去,也希望你以后别再来这里找我,我不欢迎你!”周怡君走至门口打开大门,送客的语气非常清楚。  

  “好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娃儿,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够拒绝我,我一样有办法制伏你!”面子挂不住的杜鸣风终于爆出怒焰。  

  他恶狠狠地瞪了周怡君一眼,随即怒不可遏地走出门口,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杜鸣风渐行渐远的背影,周怡君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将大门的三重门锁锁上。她这一栋公寓越来越不安全,连杜鸣风这一只疯狗都能够来去自如,看来,她得去找楼下的守卫把事情处理好,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否则她肯定会疯掉!  

  不过这只老狐狸会来找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她已经好几年没看过他了。  

  这表示杜氏集团的情况真的很糟,否则他绝不会拉下一张老脸求她帮忙。不过,她还是不会帮他的,因为自作孽不可活!  

  周怡君甩甩头,不愿再想这些事情。两人一番话谈下来,夕阳早已下了山,只留满室的凄然。  

  周怡君毫不在意地拢一拢长及腰侧的云丝,打开电灯,顿时光明乍现。  

  清亮的灯光让人可以窥尽这一间小公寓的所有摆设。约莫十坪大的空间分割成一个小客厅和一个小房间,由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所以视觉上非常干凈整齐,虽然地坪不大,却也非常受用。  

  周怡君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企图制造一些声响,接着便拿起浴巾走进浴室,打算来个泡泡澡,不想继续和那些烦人的事情纠缠。  

  她优闲地褪掉身上的衣物,解放身体所有的束缚,纤纤合度的曼妙身躯随即滑入浴缸,任如云般的秀发飘浮其上,任那些泡沫沾附全身,藉此放松整个紧绷的情绪。  

  她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水面之下,边想着杜鸣风的事情。  

  啐!那只老狐狸竟然想对她动之以情,似乎有点太愚蠢了。她老早就不受迂腐的道德思想所捆绑,她没有多余的亲情为他挥霍。  

  有人会帮助这种无情无义的父亲吗?或许别人会,但是绝不会是她,她不会再傻下去了,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他手中一枚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除了有利用价值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父亲教她如何尊重?她绝不是一个愚孝的人,所以绝对不会伸出援手的。周怡君在心里暗忖。  

  “更何况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冷酷的笑容在周怡君如天使般的容颜上漾开。  

  泡了一会儿,她渐渐感到意识模糊,便合上眼,挪至舒服的位置静静地休息片刻。  

  ***

  “喂!前方那位穿着黑色牛仔裤的少女请等一下!就是你,扎着马尾的那一个,不要企图转头张望!”  

  一位娉婷少女沿街大叫。  

  “哦……天啊!闭上你的嘴,杜诗柔。”周怡君没好气的转过身,斜睇了一眼已经翩然来到自己身边的女孩。“你以为你在沿街叫卖货物吗?羞不羞啊?”  

  “哼!我如果不这么做,你会停下来等我吗?”  

  杜诗柔穿着一身灰黑交织的连身洋装,戴着同色系的巫女帽,气喘吁吁的半趴在周怡君身上。  

  “今天有化妆舞会吗?”周怡君极宠溺的帮杜诗柔顺了顺头发。  

  “啊!你怎么这样说!”杜诗柔娇嗔一声,瞠大一双明眸。“你仔细瞧瞧,这手工多精细,色调深沉却不失其活泼,奔放的展现青春气息。这可是我费尽唇舌硬是逼我大哥从欧洲带回来的宝贝,却被你贬得一文不值!”  

  “大小姐,你也行行好,我什么时候贬你的衣裳了?”周怡君双手环胸,精雕的薄唇微弯,戏谄地开口:“更何况你哪里是费尽唇舌,我看不过是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旧戏码罢了。”  

  “啊!被发现了。”杜诗柔故作可爱状地承认。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可爱,也不想想自己那高壮挺拔的身材,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简直是羞死人了。”  

  周怡君笑开了嘴,露出如白玉般的编贝。  

  “那可是你有眼不识泰山,我从事模特儿工作已经三年。可不曾遭受其他人对我这般侮辱,你可是头一遭。”杜诗柔忿忿不平的反驳。  

  “是、是、是!小女子我不识泰山,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哼!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得从实招来。”杜诗柔邪恶地看着她。  

  “招什么?”懒得回答,周怡君索性佯装听不懂。  

  “别跟我装胡涂。说,你昨天跷头去哪儿玩了?”  

  “昨天我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罗!你怎么会知道?”  

  “唉,说到这个我就有气。”杜诗柔眼中原本的明亮马上黯下来。  

  “怎么说呢?”  

  周怡君太了解杜诗柔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个性,这样转移话题的方法实在屡试不爽、不曾败阵。  

  “还不是你系上那些‘有心人士’,我找遍了整栋哲学系大楼,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只好去问他们,谁知他们居然跟我来个一问三不知!那也就算了,还跟我来个相看两不厌,好像他们面前有一块上好的肉似的直盯着我瞧,实在让我受不了。”杜诗柔涨红的脸宛若一株盛开的玫瑰一般,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谁教咱们杜大小姐得天独厚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加上一副令人惊傃的妖娆身段、吹弹可破的雪肤凝脂……啧!怎么能不教人垂涎三尺呢?”诗柔的美貌是众所周知,她能想象诗柔被系上同学包围在系大楼里的绝妙处境,呵,她真的能够想象。  

  “唷!敢情是吃了蜜糖啊?刚刚的‘高壮挺拔’不知道又是出自谁人之口!”杜诗柔反将她一军。哼,她这副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身段可不是人人都有。  

  “妹子呀,拙姊在这里向你道歉,抱歉,原谅拙姊的这张劣嘴吐不出象牙。”只要能让这小妮子别再把话锋转回去,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要原谅你也可以,我向来不为难人。”杜诗柔停顿一下,看着周怡君精雕细琢的容颜心里暗暗立誓,非得让她说出一些心事不可。“你昨天究竟上哪儿去了?昨天有你最心爱的‘哲理的探讨’,你怎么可能因为生病而放弃上昨天的课程呢?”  

  “小女孩长大了!”周怡君挑挑眉,“懂得把话题再绕回来,不过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呼拢你,昨天真的是病倒了。唉!像我这种没什么朋友的人,哪天要是不小心病死在床上也没人知道,说不定还得等到阵阵尸臭传出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你居然还怀疑我说谎!”  

  “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会不会遇上什么困难而不告诉我,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嘛。”嫣红的双唇不自觉的嘟起。  

  “我了解!有事情我一定会找你,你就别担心。”  

  “那我去上课罗!第二节下课我再去你们系上找你。”  

  “OK!”  

  望着杜诗柔渐行渐远的身影,周怡君不安的情绪终于获得解放。  

  杜诗柔是杜鸣风和大老婆直到晚年才得到的掌上明珠,也是她同父异母、有着一半血缘的妹妹。  

  在美国长大直到前两年才回来的杜诗柔,向来被保护得很好,完全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更不晓得最亲爱的爸爸是个人面兽心的人,而周怡君也不打算将这些事让诗柔知道。  

  今天如果不是担心杜鸣风有可能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作为巩固杜氏集团的筹码,她也不会赶至学校来看她。  

  不过,或许是她太看轻诗柔在家族里的地位了,毕竟私生女怎么能与亲生女儿相提并论呢?  

  不曾不满自己的身世,尽管只有母亲能相伴;可是突然拥有一个如此行径光明磊落、毫不忸怩做作的妹妹,让周怡君好生欢喜,即使不能以姊妹相称也无所谓。因为诗柔对待仿佛陌生人的自己,竟是那么的真诚。  

  记得自从母亲受不了寂寞的生活,受不了父亲的不理不睬,受不了父亲在外的风流韵事,更受不了自己为了爱情只求付出、不求回报、不求身份地位的愚蠢心态之后,终于在不断的委曲求全之下,精神出了乱子。  

  病态的利用自己的女儿策划一场诡谲的阴谋,不仅逼自己走上黄泉路,更拿女儿的一生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

  结束半天令人疲惫不堪的课程后,杜诗柔便拖着周怡君逛遍附近的几条服饰街,直到太阳已经下山,才互道再见。  

  当周怡君回到公寓大楼时,赫然发现有人跟踪她。  

  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豪华轿车嘎的一声停在周怡君的身旁,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优雅的下车,对周怡君略略行礼。“周怡君小姐吗?”他一举手一投足,皆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魄力,“请上车吧!少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你家少爷是谁?”该来的谁也躲不掉,周怡君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想再拖一点时间罢了。  

  “庄濠全少爷,庄氏企业的总裁。”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恭敬有礼的回答。  

  “我并不认识他,你们找错人了!”该死的老狐狸,她多希望不是那个姓庄的,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无妨!是不是错了,少爷自会决定。”那人依然一派的优闲。“请周怡君小姐上车吧!”  

  “你……罢了!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周怡君摇头叹气地坐进轿车内。  

  随着车子的行进,繁华的夜景如电影情节般一幕幕掠过。  

  可惜的是,此刻的周怡君并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致,心里不停的盘算着该如何说服那该死的庄濠全。  

  眼看着车子转入越来越狭隘的山路,愈来愈快的车速,仿佛载着她进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周怡君的心里已经了无思绪,只能祈求上天别再跟她开玩笑,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不想进入那龙争虎斗的世界。  

  心绪飘浮间,车子突然停下,周怡君茫然地抬头望向外头,却望进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瞳,像被磁铁吸住般的转不开视线,恍若被吞噬在黑暗无边的漩涡里……  

  “看够了就下车吧!”一声低沉暗哑的声音敲醒周怡君的三魂七魄。  

  “你是……”周怡君哆嗦着声音问。  

  “毋庸置疑,我是庄濠全。”他说着,一把将周怡君像拎小鸡般的拎出汽车。  

  周怡君仰视着这位鲁莽的男子,却再次被吸引住目光。收不回的视线缠绕在庄濠全的笔挺身材上,尽管黑色西装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仍依稀可见其摄人魂魄的肌肉线条;而他的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宛如希腊神坻——战神马尔斯,过分的俊秀惑人,融合不可一世的帝王气息,展现出邪魅噬人的魅力……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走吧!”庄濠全毫不客气的掀起薄唇嘲讽。  

  接收到庄濠全不客气的话语,让周怡君为自己像花痴般的行为唾骂千万次。该死!俊俏的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但这么过分俊俏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周怡君勉强移开眼眸,硬生生的将视线移至眼前的建筑物。  

  “走吧!待会儿我父亲就要来了。”他轻松的将周怡君揽入怀里。  

  “请你不要搭着我的肩膀!”  

  周怡君立刻不客气的将庄濠全的手拨开。  

  “别害羞了,我的小娘子。”  

  “我并不是你的小娘子,我们甚至谈不上认识,庄先生。”周怡君冷冷的撇开脸。  

  “不错,还知道我姓什么。”轻佻的话语硬是不肯收回,这小女人刚刚明明很陶醉,却又故作冷淡模样,已伤害到他的男性自尊,不讨回一个公道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我要回家。”冷漠的语气不带一丝暖意。  

  “行!咱们现在不就要回家了吗?”  

  “庄先生,我不管你和我的父亲有何交易,我是不会轻易屈服的,让我回我的家!”周怡君眼神中的鄙夷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  

  “那么,我也老实的跟你说清楚。”他语气一顿,“这一笔交易是我父亲跟你父亲订定的,带你来是为了你我的婚事,原本我是不怎么同意,不过看到你这可人儿的娇容后,我打算答应这件婚事。”弯弯的嘴角扬起一抹令人难以分辨的笑容。  

  她娇柔的脸庞刷地一白,“你……我不打算加入这一场混战、也不想玩这场游戏,这些我们谁都玩不起。”  

  “玩得起,我怎么会玩不起,我一定陪你玩到底。”该死的女人,嫁给他有那么可怕吗?  

  “庄先生,我相信我们不一定要遵照长辈的无理要求。”转了转如子夜般的星眸,她又说:“更何况庄先生如果结了婚,不知道有多少名媛淑女会为你哭泣,不是吗?”  

  “那无所谓,即使结了婚,我依然可以慰藉她们的寂寞芳心。”真为了闪避他,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我警告你,有本事你给我逃逃看,带种的话,从这条山路给我走回去!别怪我丑话没有说在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若是不怕尽管逃,没有人会拦着你。”越说越是火大,但是一想到他的宏图大愿,他立即又装出笑脸,搂着周怡君往别墅大门走去。“不过,我会舍不得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搂着我?”周怡君死命地挣扎着,她实在不习惯与人有肌肤上的碰触。  

  “你最好闭嘴,乖乖的跟我进去。”语气中透着一股暴怒。  

  庄濠全的心中不停地嘀咕着:如果不是为了他的计划,如果不是她还有一点姿色,他才不会逼自己摆好脸色给她瞧!  

  “我真怀疑你是否有人格分裂症?”这人怎么晴时多云偶阵雨,性格如此古怪?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庄濠全挑眉问。  

  “没有,哪里敢?”这人怎么耳朵这么灵。  

  庄濠全不发一语的搂着周怡君步向大门,一长列的佣人站立一旁,一见到两人的出现,立刻必恭必敬的行礼,直到两人进入别墅内。  

  “哇!”周怡君虽出身豪门却因为是个私生女,所以不曾见过如此只能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排场,正为此景惊叹不已。  

  “闭上你的嘴,敢情你是不曾见过这般情景?”望着周怡君微张的樱桃小嘴,鲜嫩欲滴,仿佛在邀请他的品尝,身体的悸动引起他的不悦。  

  “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私生女,你又何必答应那么荒谬的交易?我并不能为你带来财富权贵。”周怡君低下头去,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如果我真要那些东西的话,大可以拒绝以五亿元的融金资助你父亲那岌岌可危的杜氏集团。”他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论。  

  上天为证,他是为了得到整个庄氏企业的发号权,才愿意和这个小妮子接近的,他不可能因为有她存在而……唉!为什么要扯到她的身上?  

  庄濠全的心中涌起疑云,他一直遵照父亲的意思,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所以他也会遵守父亲的意思和这个小女人结婚以得到庄氏企业,但……现在似乎有些地方怪怪的,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怪。  

  他不懂为什么一见到她,脾气总是无法控制,而且心中有着一丝微微的酸痛。他不懂,真的不懂,不过就是一个初见面的女人罢了,为什么会有一股淡淡的幸福感流窜他的全身?为什么?  

  “那你要的是什么?”周怡君盯着他略微发呆的侧脸问。  

  “现在你不需要去思考那些无意义的事,你只需要乖乖的走上楼去,好好的洗个澡,打开衣橱换件象样的衣服、好好的装扮自己一下。记得给我换下那该死的牛仔紧身裤,我最厌恶女人穿长裤,尤其是紧身裤,切记。”想到那曼妙长腿在众人面前婆娑漫步,他便心生不悦。  

  更恼怒的是,自己何必在意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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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将周怡君一个人留在偌大的房间里,庄濠全交代几句话后便回自己的房间。  

  不曾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客房,周怡君只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用眼神去膜拜所有的美景。  

  法国式的贵妇床,淡蓝色的纱幔搭配着淡蓝色的纱质落地帘幕,整个房间的地板全铺上一系列的法国宫廷式毛毯,整个空间里弥漫着十六世纪的浪漫情调,使得周怡君无法再向前迈步,生怕亵渍了这瑰丽的景致,整颗心沉浸在超时空的潮流中。  

  “我觉得你似乎很喜欢盯着某些事物发呆。”庄濠全无声无息、恍若地狱中的鬼魅般出现。  

  “你怎么会在这里?”转头便瞧见斜倚门边的庄濠全,半长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肩膀,半敞的衬衫下可见结实胸肌。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材也能够有如此这般诱人的情景,看得周怡君情不自禁的想上前触摸。  

  “这可是我的家,我当然在这里。”  

  “可是这一个房间是我私人的空间。”  

  “这一整幢别墅,包括整个山头都是我的私有地,何来你的私人空间?”庄濠全的眼紧锁着周怡君。他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急促的打点好自己,便急着跑来一窥究竟,他想知道心里头不安的悸动到底是什么。  

  “你……”是啊,他是没有告诉她,这是她的房间。  

  “别再你呀、我的,快点去整理装扮一下,待会儿有贵客要大驾光临。”他慢条斯理的走向床边。“怎么,你还不快去?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做个事情也要三催四请,能不能麻烦你快一点?”说完便自在的往床上躺。  

  “是你的父亲要来吗?”周怡君战战兢兢的走至他的身旁。  

  “没错!如果你想要和他好好的谈一谈,就赶快去梳洗,免得太失礼。”  

  一想到她曼妙的身躯浸浴在氤氲水气之中,该会是如何的脱俗莹亮……倏地,他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咬牙切齿的说:“赶快给我进去洗掉那身的秽味,免得让我作呕!”  

  他气她轻易便勾起他的欲望、恨透自己莫名的幻想,更气自己为何一见到她,便控制不了不曾脱缰的情绪。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今天和诗柔逛了一个下午的街,但十月天的气温并不至于让自己满身大汗呀!  

  “如果你不想进去洗澡,我可以为你效劳。”接着,他便真的起身往周怡君的位置移动。  

  一接收到这个讯息,周怡君二话不说的拔腿冲进浴室里;而身后带磁般的笑声则缭绕在整个房间里。  

  约二十分钟后,周怡君终于里着条大浴中走出浴室,但她一眼就瞥见躺在床上的庄濠全,吓得又逃回浴室里。  

  “你打算一辈子都躲在浴室里吗?我等得快要睡着了。”他的眼帘眨了眨,稍稍扭转僵硬的脖子。  

  “我不是不愿意出来,是因为我没有衣服可以换。”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衣橱里的衣服随便你拿出来穿。”  

  “抱歉,我忘了。”周怡君稍稍拉开浴室的门向外头一探,发现庄濠全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望着她。“庄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会?”该死!难道他就不能自动离开这个房间?笑,牙齿白啊?  

  是的,他是笑得很好看,但现在应该不是他坐在那个地方笑的时候吧。  

  “何必多此一举呢,我们都快要成为夫妻了,还有什么好不意思的。”开口闭口都是庄先生,啐!难道他就没有名字吗?  

  “请你别再闹了。”周怡君的耐性已经全然消失,抬起冷冽的眼,与庄濠全炙热的眼眸相纠缠。  

  庄濠全望向周怡君冷幽幽的眼瞳,随即收回视线。“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帮忙,那么就麻烦你待会儿动作快一点。”说完,他便起身往楼下走去。啐,他庄大少爷何须留在这里看这个女人的脸色。  

  在浴室里的周怡君等到房间完全没有声响之后,才走出浴室。“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逃离这种莫名其妙的困境?一定是那个可恶的老狐狸搞的鬼,一定是他叫这些人把我带到这个地方的!想不到他居然会想出这种下三流的招数,真是太低估他了。”  

  周怡君站起身,迅速打开衣橱,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应有尽有,唯独没有长裤。那个人果真不喜爱穿长裤的女人,这些衣服铁定是他用来取悦他那些“红粉知己”的。想到这些衣物的用意,她在不觉中气拧了眉头。  

  过了数分钟之后,她终于随便挑出一件全黑棉质的套头式连身裙。由于她实在是没有穿裙子的习惯,因此走起路来怪别扭的,可是又没有长裤可以代替,只好将就一点罗!  

  缓缓的走向梳妆台,周怡君随意的将头发拢了拢刷个两下算是交差。没办法,她一向没有装扮自己的习惯。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不爱装扮自己的女人。”庄濠全才一开门,便瞧见正半俯在梳妆台上的曼妙身段,细致的肩、一手即可盈握的小蛮腰、浑圆微翘的俏臀。视觉神经的传递系统向来是最快速的,马上将所看到的一切传递至他的每一条神经,随即引起他一阵炽热的火源,直逼下腹部。  

  “你……”她往声音的来源望去,随即大叫:“你刚刚没有锁门!”并且惊慌的退至墙边。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急于逃离我身旁的女人。”周怡君惊慌的反应,让他感到十分不悦,他一步步走向她。“更何况这是我的地方,我爱不锁门就不锁门,还轮不到你来对我发号施令,你真以为自己已经成为庄夫人了吗?”他伸出手臂将她圈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我没有什么意思,如果我的态度伤害你的男性自尊,那么我跟你道歉。”见庄濠全越来越靠近的身躯,她急忙抬起手挡在自己的胸前。“而且我也没有觊觎庄大夫人的位置,我现在唯一期盼的是能够赶紧离开这里。”  

  “哦?你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他阴晴不定的情绪说变就变。  

  原本他只想上来看看这个女人在搞什么,怎会过了这么久还不下来。他一向知道女人是特会蘑菇的动物,偏偏自己的急性子又等不了人。  

  只是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会是如此令人难以招架的诱人春色,毫无预警的欲火顺着情绪的起伏,一寸一寸往下蔓延。  

  而这个无心诱惑他的女人竟用这种态度对他,是他的行情下跌,亦或是她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笑话,女人在他庄大少爷的身边,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像她这般骄傲的花蝴蝶,若不给她一点苦头尝尝,她不知道谁是她的主子!  

  “请你别这样好吗?”周怡君明显的从他的眼中读出欲念。  

  “怎样?我现在怎么样了?”邪魅的瞳眸透着一丝激情的欲火,抚摸周怡君的手掌仿佛带着魔性,又带点温柔、挑逗。“我感觉到你有着和我一样的念头,不是吗?”  

  看着她惊慌的表情,心中再次扬起一阵不悦。他一向是众多女子捧在手里、疼在心里的尊贵公子,何曾有过这种遭遇?  

  “我并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啊!”周怡君双手死命的推着庄濠全渐渐低下的头,眼看着他的唇就快要碰到她的唇了……  

  “乖乖,别吵!”  

  虽然不明白自己的举动为了什么;纯粹为了杀杀她的锐气,亦或是想征服这个不为他倾心的小女人,更或者是为了某样他不明了的情悻滋长?  

  不过现下迷人的娇躯在呼唤他的情感一同沉沦,他不想为其他烦人的事情而耽搁了“正”事。  

  当两瓣薄薄的唇瓣贴上周怡君的唇,庄濠全感到一份不可思议的柔软。虽然鲜少流连花丛,却也不至于不经人事,但这种波涛汹涌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他忍不住捧起她的下巴,更加深每一次的接触;恣意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细细的品尝她的滋味。双唇霸道地缠绕着她的粉唇,柔柔的吸吮她的甜美,而粗糙的大掌也爬上她的小蛮腰,逐步往上轻抚。  

  突然,一阵剧痛令他放开她。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是打算让我绝子绝孙吗?”他单手抚住下体,涨红了脸蹲在地毯上吼道。  

  “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愿意这么做的。”回想刚刚的情形,仍是不敢置信他竟敢这么大胆。  

  五年前的记忆一时又全部回到脑中,一股令人发麻的寒意自背脊快速的窜起,反射神经也全部“罢工”,直到他的手抚上她的腰,身上的知觉才又缓缓的回复,而恢复正常的大脑才在此时下令反击,可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尽全力往他“那里”踹去。  

  “你好大的胆子!”  

  庄濠全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  

  眼看他如魔魅般站起身,心中的寒意再起,她赶紧往门口奔去。在她接近门口时,门却自动打开,一个高大硕壮的人影闪入房内。  

  “你……”周怡君定神一看却发现另一个庄濠全赫然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等待她。  

  可是,他刚刚还在里面啊?那么重的伤势,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到门外……啊!这幢房子可能有地道,要不就是有快捷方式,一定是这样没错,电影、小说都是这么安排的。  

  对,没错、没错。可这下子该怎么从这个野人身边逃脱呢?  

   才见到周怡君,便被她迷人的丰采吸引,她仿若是急于逃离凡间的精灵,全身散发着光彩。  

  瞧!她那如秋水般的翦翦双眸仿佛正在思索该如何逃出这里。只见她颓然的垮下双肩,抬起如子夜般的星眸。  

  “我们不要再闹了,你不是说楼下有人在等我们吗?”她知道他喜怒无常,但经过她刚才那样的对待,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忘记吧?为什么他现在可以笑得这么灿烂?难道她把他踢伤了?但也应该跟大脑无关呀!  

  “我们刚才在闹什么呢?”庄胜橙爱极了周怡君会放电的眼眸。  

  不想提早结束游戏,只好顺着她的话玩到底喽。  

  如此魂丽的佳人,莫非已经夺走了大哥的心?  

  “你不能怪我,刚刚是你硬要跟我开玩笑,我才会不得不出此下策。”尽管知道错不在自己,她仍试图向他解释,但听说踢到“那里”会很痛。  

  “那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呢?”聪颖如他,岂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爱极她粉嫩白皙的瓜子脸上沾染的红晕,逗逗她可以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更何况知道濠全这家伙的严谨已遭她破坏殆尽,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你……”对周怡君来说,这是一件非常难于启齿的事。  

  “别再你呀我的,直说无妨。”在心中已经不知道笑翻多少次,天啊,这可爱的小妮子。  

  “既然你都不在意了,我何必顾虑你的感受。说就说,谁怕谁。”仿佛感应到他眼里的笑意,好似在嘲笑她的稚拙。人家都不在乎了,她有什么不敢说呢?  

  “尽量说,别客气。”妖邪的双眸透露出戏谚的眸光。  

  “带种的话,就说说看!”  

  正当周怡君要开口时,如地狱魑魅般阴森的怒吼声霎时穿入她的耳膜。迟疑的转过身,眼前的人不禁让周怡君瞠大了眼。  

  “为什么有两个庄濠全?”周怡君已经傻了眼。纤纤玉指揉了揉太阳穴,已经乱成一团。  

  “谁准你上来这边的?”又是一声爆怒声。  

  “我……”周怡君像是被吓呆了,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我不是指你,笨女人。我是指他!”  

  颜面尽失,使得庄濠全已失去理性。  

  “是指我吗?”瞥了一眼庄濠全,望见他即将溃堤的怒潮,庄胜橙识相的道出原委。“是父亲大人的意思。他老人家等不下去了,便催我上来看看怎么一回事。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你们大可以继续,当我没有出现即可。”天生的戏谚个性让他忍不住嘲讽几句。  

  “你可以滚了,告诉老头子我们马上下去。”  

  收到命令的庄胜橙,虽然惋惜看不到下一出戏码,倒也从容的走向周怡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周怡君柔嫩的脸上轻啄了一下,便疾走而过,留下满腔怒火的庄濠全和呆若木鸡的周怡君。  

  “怎么,我的弟弟亲你就可以让你如此如痴如醉?”庄濠全率先爆出怒吼。  

  “刚才那个人是你兄弟?”迷蒙的眸子看在庄濠全的眼里,仿佛夹痴带怨般的责难。  

  “废话,我不是说了!”回想刚刚每一幕,她面对他时,是冷到谷底的冰霜,却给胜橙如此痴迷惑人的风情。  

  该死的小女人,居然如此肆无忌惮的注视自己未来的小叔。明明是一样的面貌,一样的浓眉大眼,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魄……可她的眼光却看向胜橙!  

  想到这里,心中的怒海翻腾,为什么她的眼光就是不愿望向自己?第一次听从自己心里的呼唤,竟然遭到这般冷淡的对待。  

  看着庄胜橙在周怡君脸上轻率的留下他的印记,满腔的怒火烧红眼,庄濠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为了这个只会对他冷嘲热讽的女人而迷失自我。  

  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罢了,自己即情不自禁的心系于她!莫非她对他下了蛊,否则怎会令他如此不能自己?  

  看着周怡君呆滞恍惚的眼神,庄濠全心里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妮子大概受不了同时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吧!  

  “你们怎会长得这么相像?”看着向她走近的庄濠全,一双星眸带醉似的睨向他。  

  “那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他牵着她的手顺着长廊走去,没好气的说。  

  “双胞胎!?”难怪会那么像。  

  “怎么,双胞胎有那么特别吗?”庄濠全低头看着难得柔顺的周怡君。  

  “倒也不是特别,只是觉得羡慕。你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此话怎说?”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庄濠全一头雾水。  

  “听说双胞胎不是有心电感应吗?彼此知道彼此的感觉,隐约了解对方的想法,而且彼此之间是无可替代的,不是吗?”  

  “那倒还好。”敢调戏自个儿未来的大嫂,兄弟的情分也毋需再顾及。  

  “是吗?”没有手足一起长大的周怡君可是羡慕得紧。  

  ***

  顺着走廊走到底右转,便是直通大厅的迂回楼梯,一下楼梯便是大厅的正中央。一名精神抖擞的老者,正坐在沙发的主座,脸孔稍显沧桑,却无法掩盖不怒而威的风范。  

  仔细一瞧,原来这对双胞兄弟皆传承他的血统;如老虎般锐利的双眸,和一见到她,便一直紧抿成一直线的薄唇,而目光则随着她的接近直瞪着她。  

  “您好,我是周怡君。”尽管那位元老者的视线始终绕着她打转,她仍然从容不迫地迎向他。  

  “好、好、好!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庄瑞至起身握住周怡君的手,眼中闪烁着泪水。  

  “您好,我想要跟您谈谈您和我父亲的交易。我想要明白所有的来龙去脉,能够麻烦您告诉我吗?”虽然杜鸣风早就跟她商量过了,她也清楚部分情况,但她总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她无心去面对老者的激动,只是急欲清楚整件事的经过。  

  “好,我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别急,先坐下,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我认识您吗?”面对老者的怜惜心态,让周怡君有点受宠若惊。  

  “你不认识我,我是你母亲的旧识。我和你的母亲是青梅竹马,原本应该是要结婚的,岂料半途杀出一个程咬金……杜鸣风,你母亲便盲目的爱上他,甚至不顾我们之间的感情,选择和他远走高飞。”  

  仿佛是一段令他非常心碎的过往,惹得他老泪纵横;擦拭一下泪水,顺了顺气,他又继续道来。“这一去,我们就没有联络过,直到她自杀之前才寄一封信给我,交代我要找到你,并要我好好的照顾你。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伸出手想要将周怡君拥入怀。  

  “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知道的不是这段陈年往事,我想搞清楚的是,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个地方?”周怡君巧妙的躲过他伸出来的手。  

  “呵呵!你跟你的母亲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但脸蛋像、身材像,连这牛脾气都像。别急,先听我讲完,你就会了解一切。”  

  面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简直像个老顽童的庄瑞至,周怡君实在是无言以对。可是当他的面又不便发作,硬是将心中的烦躁放在心底。  

  “当年,你的母亲离去时,我不曾有过怨言,我一向尊重她的选择。如果她觉得跟着杜鸣风会幸福,我会祝福她的选择。因为我是黑道份子的儿子,那种腥风血雨的日子,我不想让她感受,我想或许这样的结果会比较好;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家伙竟是个上流社会企业集团的小开,而且早已娶妻生子!而你的母亲竟然无怨无忧的选择待在他身边,无名无份也无所谓。对于她这一份深情的执着,我没有反对的资格。”庄瑞至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回到了从前。  

  “然后呢?”周怡君追问。  

  “可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千不该万不该背弃你的母亲,让她最后终于抑郁而终。”庄瑞至的眼中透着一丝无法言语的仇恨。  

  “我母亲似乎没有把她所犯的错告诉你吧?”周怡君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不是一个会犯错的女人,她的聪颖睿智我最清楚。她唯一犯的错——是她不该爱上有妇之夫。”庄瑞至语重心长的说。  

  “或许吧!”除了不该生下她而不疼她、不该拿她当筹码以胁迫父亲给她名分之外。  

  “自从你的母亲去世后,我便不断的寻找你,而且不断的自我改造,靠着帮派在各地方的势力,成立了庄氏企业。”庄瑞至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容。“成立庄氏企业的主要用意,是为了打击那个负心人的集团。谁知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竟然把你推出来作为交易的筹码!放心,我绝不会让你重回那个地方,我无法原谅那家伙这般对待你,所以我才派人将你带回来。”一闪而过的愧疚掩盖不了他的理直气壮。是啊,他不该使用这么强硬的手段,但碧真的交代,他一定会完成;更何况他怎能放任碧真的孩子在外头流浪?  

  “我不认为您要照着我母亲交代的话照料我,我已经二十一岁,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为自己负责,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冰寒的眸光射向端坐在沙发上的庄瑞至。“您可以随着您的希望去做任何可以打击杜氏集团的事,只希望您能够放我一马,我只想一个人平静的过想过的日子,不想跟任何人有所牵扯,希望您能答应我。”  

  “孩子,我只是想帮助你,那个畜牲这几年来对你根本就不闻不问,我怎么能够看你这样孤伶伶的一个人?”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一个人的世界,才是我最向往的生活,请您把我送回我原本的生活里吧!”她仍坚持着。  

  “不,碧真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再回去那个地方。从今天开始,你就乖乖的住下来,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尽管放心的留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庄瑞至说得口沫横飞。  

  “不,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会住下来的,我现在就要回家。”周怡君眼中透露的坚决不容小觎。  

  “你和碧真的脾气还真是一模一样。”庄瑞至炯炯有神的眸子闪着喜悦的光芒。“不过,我还是坚持你留在这里。”  

  “我说过了,您想要怎么对付杜鸣风那只老狐狸悉听尊便,我完全没有意见,就算把整个杜氏集团搞垮也不关我的事。”  

  “你这么坚持?”  

  “没错,我没有任何的把柄,谁都威胁不了我。”周怡君看着庄瑞至古怪的脸色,心中大感不解。  

  怪了,如果纯粹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言,不需要硬要将她留下来吧!难道她不想接受也不行?  

  “你这么一走,我那五亿元该向谁讨呢?”说话的是站在身旁已久的庄濠全。  

  她不悦地道:“谁跟你拿的,你不会去跟他要回来?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拿我开刀,整件事情都和我无关。”  

  “那么……有一位叫杜诗柔的女孩,一定也与你无关,是吧?”庄濠全微扬的嘴角有着一丝狡黠。  

  “你、你们太卑鄙了!”周怡君不敢置信地环视在场的三个男人怒斥道。  

  “那可跟我无关!”站在庄瑞至身后的庄胜橙急忙否认。  

  “兵不厌诈,我投资了多少,当然就要拿回多少,这很正常;更何况杜鸣风已经将你当抵押品押在这里,我们当然有权利限制你的行动。”看着庄胜橙急于否认的样子,庄濠全胸口顿时烧出一把无明火。  

  “濠全,收敛一点!”庄瑞至吼出一声低斥,继而转向周怡君委婉的解释:“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待在这里,我们会好好的照顾你,我一点都没有胁迫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完成对你母亲的承诺。”  

  “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你们千万不要拿诗柔同我开玩笑。如果诗柔出了什么事,我谁都不会放过。”  

  该死,她觉得自己像是从杜鸣风那一个黄鼠狼窝,跳到姓庄的这一个狐狸窝的小羊。难道她永远逃不过命运的纠缠?她不过是想要一个人平静的过一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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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么什么时候举行你们的婚礼比较合适呢?”庄瑞至眉开眼笑的问。  

  “您说什么?”周怡君听得一头雾水。  

  “你和濠全的婚礼呀。”  

  “我和他?”周怡君瞠目结舌的问。  

  “是啊,这样我们才能光明正大的照顾你。”庄瑞至慈爱的点点头。  

  “可是我……”不会吧?“照顾”需要这么隆重吗?  

  “你放心吧!濠全这孩子只不过是脾气暴躁了点,性子还挺好的。哎呀!瞧我这老糊涂,都忘了跟你好好的介绍介绍。”他急忙转头望著庄胜橙,“胜橙这个孩子风流成性,个性也不够成熟,性子也不怎么稳定,跟他大哥一比较的话,那可就差得远罗。所以我才把你和濠全凑一对,这样哪天我和碧真在九泉之下见到面,才不会无脸见她。”  

  他可是老早就算好了肥水不落外人田,这个媳妇他可是要定了。他和碧真未完成的姻缘,就交由这小两口去完成吧。  

  “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这一对兄弟长得真的太相像了,但眉宇间散发出不一样的气息,令人能够一目了然的分辨出。  

  “无妨,我的候选新娘不只你一个人,诗柔会是我很棒的新娘,你说是吗?”不容许她的临阵脱逃,既然已经偷走他的心,那么换回她的人一点都不过分。  

  “你、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别去打诗柔的主意,否则我饶不了你。”周怡君的眼中已喷出火花。  

  “有什么办法呢?我的新娘不打算和我结婚,我只好出下下策。”他斜睨了周怡君一眼又道:“更何况,我老爹和杜鸣风之间的恩怨也可以藉由她来终结……我会好好的疼惜她的,你放心吧!”  

  她沉吟了会儿。  

  “只要你们不要去打扰诗柔,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们。”  

  “好,就要你这么一句话。”庄濠全松了一口气,随即转头告诉父亲:“老爹,那婚礼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没问题,就交给我来安排吧!不过,你们得自己挑日子,哪一天都无妨,我这个人没什么禁忌的。婚礼那天我一定会召集所有商界、政治界的亲朋好友们来观礼,将你们的婚事召告全世界,让每个人都晓得这一桩美事;然后再开个几百桌的流水席,让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们看看,咱们虽然不是清白人家,却也能如此风光。”唉,对于当年碧真转而投向上流社会男人的怀抱,仍然让他耿耿于怀。  

  “不,我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婚礼能够私下进行,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周怡君半垂的眼眸望著地板。  

  “怡君吶,你不用替我省这些钱。”  

  “我不是担心钱的问题,我只是希望就我们这些人到场即可,我不喜欢嘈杂的宴会。”  

  “傻孩子,怎会有人不喜欢热闹的气氛呢?而且如果不这样的话,不是太委屈你了吗?”庄瑞至不解地看著周怡君。  

  “就这样吧!婚礼哪一天举行都可以,我会一直乖乖的待在这里。”她冰冷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希望你们能够遵守承诺。”  

  “好,既然娘子这么大而化之,那么我就成全你。我们明天就结婚,没有外人、没有排场、没有礼服,就我们四个人。由老爹和胜橙作见证,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结婚证书即可。”庄濠全生气地看著她,“你意下如何,娘子?”  

  “我没有意见。”说完,周怡君转身往楼梯走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她需要好好的休息,让自己冷静一下。  

  “明天早上十点整,可别迟到了,我会在大厅等你。”庄濠全恨恨地看著周怡君的背影。  

  真是个笑话,他庄大少爷最引人注目的婚礼,竟然是要和这个什么都无所谓的女人完成。  

  “大哥,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荒谬吗?”庄胜橙凑到庄濠全的身旁。“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决定你们的终身大事?”  

  “怎么?你觉得不妥?”庄濠全斜躺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这不是妥不妥的问题,是有关一个女孩子的幸福问题。”庄胜橙在庄濠全对面的沙发也随性的斜躺下。  

  “那么,你是认为我没有办法给她幸福罗?”庄濠全吐出一口烟,星眸微张。  

  “我是认为,这样的婚礼未免太冷清了。”  

  “她都不在乎,你在意什么?”坐正身子,他正视著庄胜橙。“你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我?拜托你别瞎猜,我最近对女人敬谢不怡君,快要被烦死了,我可不想那么快就踏进爱情的坟墓里。倒是你,怪怪的。”同样细薄的嘴唇抿出一丝笑意。  

  “我怪怪的?怎么说?”  

  “从你见到周怡君这小妮子到现在不超过三个钟头,你竟然一口就答应老爹的条件,决定和她结婚!”  

  “因为她长得还在我还能忍受的范围里;更何况最诱人的是庄氏企业的发号权,那才是我最想要的。”庄濠全隐藏内心最渴望的想法。  

  “明天只要结婚证书一生效,我就会马上实现承诺。”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庄瑞至突然发言。“濠全,就算你是为了利益而娶周怡君,我也不准你冷落她或糟蹋她,听到了吗?”  

  他相信自己的孩子再怎么荒唐,也一定比外边的人好,他绝不能让周怡君受到任何的伤害。  

  “听到了。”怎么他有表现出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吗?  

  “好。我会给你一个礼拜的蜜月假,你休息的这一段时间就让胜橙帮你处理公司的事!”  

  “我可不要,虽然我跟他是双胞胎,但是不代表我跟他一样是工作狂,我自己的工作已经够忙了,我可不想把自己累死。你另请高明吧!”  

  “不行,由不得你拒绝。你总得给你大哥和大嫂一点培养感情的时间,否则这样的婚姻怎么会幸福呢?”庄瑞至不容反驳地命令。  

  “不用了,真要培养感情的话,时间多的是,不用麻烦胜橙。”胜橙这小子恨死了这种呆板无聊的工作,怎样可能会帮他呢?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出主意,随便你自个儿看著办吧!”  

  ***

  十月的天气并没有什么寒意,天气依然有一丝丝的闷。  

  可周怡君今天一早起床,却感到寒意四起,冒出阵阵冷汗。  

  无法相信今天真是她的大喜之日,虽然不曾对婚姻有过幻想,却也不希望自己的终身大事是如此荒诞的举行。而且对象竟是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真像是一场恶梦。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强迫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天啊!漫画、小说也没有这等情节吧?她到底该怎么办呢?算了,只要他们不要将魔手伸向诗柔,怎样都无所谓了。  

  诗柔是一位极热情的女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乐观的解决。大而化之、极富正义感的个性,都是她最欣赏的部分;而那自幼在美国长大养成的直肠子个性更是每每让她捧腹大笑的泉源。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也许诗柔能够感应到彼此之间有著相同的脉动,否则怎会这般关心她呢?  

  无论如何她一定得保护诗柔,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诗柔花样的年华才刚开始,就算耗尽生命也得保护她,尽管上一代的恩怨如何纠缠,也不能减少自己对亲生妹妹一份油然而生的亲情。  

  打定主意之后,周怡君便到浴室去大略梳洗一番。走出浴室后,她拿出昨天刚洗的衬衫和紧身牛仔裤,虽然还不是很干,勉强能穿上身,这一套衣物就是她今日的结婚礼服。  

  当她要换上这套衣服时,突然听见一声压抑的叹息声。  

  周怡君一个转身便看见庄濠全倚在门边,一派怡然自得。“你的习惯似乎有待改变,庄大少爷。”  

  “我这个习惯好得很,倒是你,差不多该改口了吧!”深邃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周怡君。  

  “改什么口?”周怡君赶紧将套在腿上的裤子拉起。  

  “改叫我濠全呀!我即将成为你的丈夫,不能再那么生疏,你说是不是呢?”他细薄的唇勾起迷人的笑容。  

  “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我们的婚姻只是建立在你的利益索求上罢了,我们不需要那么虚情假意,结婚后你仍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可以做有名无实的夫妻,毫不相干,这样不是满不错的吗?”注视著那一双带磁的魔眼,周怡君有著快要被卷入漩涡的晕眩感。  

  不行!周怡君赶紧甩甩头,企图甩开那一份魅惑。现下最重要的是全身而退,如果不赶紧想个方法,只怕她会在新婚之夜,错手阉了她的丈夫。  

  一声低沉带点魔魅沙哑的笑声充斥在房内。“我的好娘子,我们都还没结婚,你就急著跟我订下条约?不如我们先到大厅里结束我们的婚礼再作打算,你觉得怎么样?”  

  他十分满意周怡君的反应,更满意自己的魅力无穷。  

  “我只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免日后夜长梦多。”周怡君心里打著如意算盘,思考著该怎样让自己全身而退。  

  “哦!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这么缺乏魅力。这几年忙得不可开交,让我没有时间出去磨练我的魅力,才会这般惹人嫌。”庄濠全的笑容灿烂无比。  

  “庄大少爷的魅力与我无关,我只是觉得既然我同意了这场婚姻,我就会去遵守我们的规则,而这些规则是我考虑之后才提出来的。”甩甩头,将庄濠全的迷人全部抛去脑后。  

  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自己绝不能先乱了方寸。  

  “考虑?你是以什么作考虑?”这个该死的小女人。  

  “当然是以我们之间的陌生作为考虑。”瞧了一眼睑色逐渐铁青的庄濠全,周怡君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原本就不认识,不是吗?现在已即将步入二十一世纪,怎么能够经由这种荒谬的方法结婚呢?这对你而言也是不公平的,不是吗?我们为何不想一些办法来解决呢?”说到最后,她更是理直气壮地抬起眼眸和他对望。  

  “这就是你的想法?”半张星眸是庄濠全发怒前的征兆。  

  “我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我只是想为我们彼此多制造一点空间,而且也不需要遵循守旧的方法,我们可以约法三章,只要你想要去哪就去哪,不用告知我,这样既没有压力,也不会失去你黄金单身汉的自由生活,你想要怎样就怎样。”说著,周怡君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疼痛。但这一件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让她无心理会心中的起伏。  

  锐眼直盯著周怡君,这女人就这么讨厌和他在一起生活吗?庄濠全在心中暗忖。  

  “我偏不爱自由,我也不喜欢去酒场寻欢作乐,那对我来说太累了。何况只要我和你的结婚证书一旦生效,我便开始有一堆公事要处理,那就够我忙了,我怎么还会有精力出去鬼混,而冷落我的娇妻呢?”  

  如果不是心已经尽数给了她,又何苦为难自己,为难她?如果能够选择,怎么样他都不会选这个从冰窟里蹦出来的女人。只可惜没用的心在瞧见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全军覆没,惨遭歼灭。他几乎见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你可以不用替我著想,我很会打发时间,你不用管我。”周怡君赶紧低下头去,害怕这人竟看穿自己的想法。  

  “你……我们先不管这些,先到楼下去,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讨论。”庄濠全不容反驳地结束这个话题。  

  ***

  “妈咪,别再打我了!好痛哦!别打了,怡君知道错了!”小周怡君挥舞著圆圆肥肥的小短手,试图阻挡母亲疯狂的鞠打。  

  “你也知道痛?你这个不听话的坏女孩!”周碧真拿起鸡毛掸子往小小的周怡君身上挥去。  

  “可是,妈咪,是他们先笑我没有爸爸,我才打他们的,他们好过分,只会欺负我。我都没有做错事,他们也会打我。”猛搓揉身上的痛处,小周怡君不平的为自己伸冤。  

  “打人就是不对,不准那么多理由!”生气的周碧真往小餐桌旁边的高脚椅坐下,随意的点了一根烟。  

  “妈咪,不要抽烟啦!我们老师说抽烟很不好。”周怡君撒娇地将自己圆圆的身体往周碧真的身上黏去。  

  “怎么?你老妈抽烟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周碧真将周怡君贴上来的小身体推到一边去。  

  “说不定就是因为妈咪抽烟,爸爸才不来看怡君。”跌至地上的周怡君喃喃自语。  

  “你是说,你爸爸因为讨厌我抽烟才不来看我们?”  

  周碧真的双眼风情不再,仿若铜铃般地瞪视著周怡君,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周怡君抱起,丢至小餐桌上。  

  “你爸爸其实是很爱我的,为什么会不来看我,你知道原因吗?那是因为我生了你的关系,是因为我不顾一切坚持要生下你,所以他才不要我。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他才会舍弃我。如果你不存在的话,或许他就会再回来我的身边。”周碧真不理睬周怡君的挣扎和呼叫,将火烫的烟头往周怡君细嫩的皮肤烫去。  

  “妈咪,不要!怡君怕痛,好痛啊!”  

  然而七、八岁大的小孩怎敌得过大人的力气呢?她使出全身的力量也不能移动身体半分,只能任由歇斯底里的母亲残虐的施暴。  

  这是她的痛、她的伤、她的悲……  

  “妈咪,不要,好痛!”一声尖叫声从喉头逸了出。  

  周怡君从恶梦中惊醒。  

  看著自己手臂和胸口上淡淡的疤痕,这些年已经许久不曾如此作恶梦,为何会在此时来纠缠?  

  看著窗外,天才微亮。唉!庄濠全依然没有回来。  

  从结婚那一天之后她便不曾再见过他,虽然这样的情形对她而言是自由的,但她心中却总有一份阴霾。这是一种想念吗?  

  也许只是一个人独处的寂寞吧!  

  说到一个人独处……不知道诗柔现在的情况怎样?自己突然的失踪,会不会令她担心呢?那个爱操心的小妮子。  

  看著窗外丝丝光线交织绚丽的浪潮布幕,这种瑰丽的美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好似小时候和母亲一起欣赏过的景色。  

  其实母亲是爱她的,只是母亲更爱父亲,爱到不惜一切代价去取悦他,爱到不惜一切的牺牲自己的女儿……  

  甩甩头,她不愿再去思考这些问题,反正一切都过去了。她只是不懂母亲为何会替她安排了这些事?  

  这样诡谲的安排她并不感恩于心,只觉得自己平静的日子被打扰了。为何在伤害她长达十六年之后、在她已经习惯这种平淡的日子之后、又在她爱上这种自生自灭的飘流生活后,再次让她的梦想毁灭?这种不问世俗、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的生活是她最梦寐以求,也是心底深处的奢求。  

  为何硬要将她推入这种权利争夺的人间炼狱里?  

  厌恶大户人家的嘴脸,厌烦上流社会的虚伪、功利主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唾弃至极!  

  站起身,周怡君踱步至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随意的点起火,吸了儿口后吐出朵朵烟圈,环顾四周。  

  唉!真感谢尤伯的尽忠职守,他真的按照她的吩咐,将她比较需要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否则要她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她会因为终日无所事事而无聊到崩溃。尤其……是她手中的精神粮食,更是她少不了的小小享受。还有……  

  看著改了模样的房间,原本的长毛毯和仿十六世纪的床罩全部都拆卸下来,不必要的装饰品也已全搬出这个属于她的房间,哦,不,是他们的房间。只是时间一久没见面,总是会不小心的遗忘那个人。  

  自从两个礼拜前,他便失去踪影。不过,还好他在临走之前告诉她,只要是她想做的任何事都无妨,只要想要什么东西,直接跟管家尤伯说即可。待在这里,她也不用做任何的琐事,一切自然都有人会打点,她只管在这瑞安心的做她的大少奶奶即可。  

  而这两个礼拜以来,她就像是被软禁一般,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须跟尤伯报备,她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反正她也不是一个喜欢出门的人,所以她多少还是可以忍受的。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幸运吧!她不曾想过婚姻生活也可以这么惬意,不用勉强自己去附和另一个人。  

  依然是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单独的作息。  

  不过看著房间多出来的书柜,四面环绕高至天花板,还附设一把流动式的小梯子。而塞满全部面积的书籍是让她笑开了嘴的原因;有一半的书籍是尤伯特地为她购置的。  

  她向来就爱看书,原本打算大学毕业后要从事编辑的工作,然后像个市井小民平淡的过日子;却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休学、也结婚了,而那个梦想也越来越远了。  

  周怡君轻柔的捻熄了烟,缓步走向书柜,纤纤玉手爱护的抚摸每一本她最爱的书。这里面有一半的书是她请人从她的住处搬来的,这些书一直是她最心疼的,而没有给她的书有个好空间一直是她心头上的一个缺憾。  

  现在她终于可以给它们一个栖息之地,反观从她住处搬过来的衣物却是随意的塞在衣橱的一角……  

  很随性的抽出一本书,便随心所欲的坐在地板上K了起来。这便是她这两个礼拜来不变的消遣。  

  看了一会儿,揉揉有点酸疼的脖子,便起身趴在床上。  

  心中疑虑顿生,为什么庄濠全去美国那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呢?莫非他真的遵守她的建议,让彼此自由?  

  算了,反正这些都与她无关,她会遵守她自己提出的建议,互不侵犯,彼此有绝对的隐私权。  

  慵懒的将身体埋入柔软的弹簧床里,抬头看著天色,再睡个回笼觉好了,她心中默默祷告,只祈求够睡得好,别再让她从梦中惊醒!否则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要神经衰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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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暗的酒吧里,有著两个人影。  

  虽然酒吧里黯淡无光,却能依其摆设推测它的富丽堂皇而不流于俗气。可见设计师的不凡品味。  

  此时已近晌午,难怪不闻人声喧嚣。  

  “喂!你够了吧你!还喝?你待会儿醉死在这里,别想我会扶你回去。”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喊话。  

  “就凭你那些烂酒想让我醉死,还差得远。”一举杯,又是一饮而尽。  

  “你有没有搞错?好好的新婚生活不去享受,跑来我这里喝了那么多我私藏的好酒,还嫌我的酒烂,我干嘛让你这样糟蹋?”  

  那个喝得有点烂醉如泥的人,正是周怡君许久不见的庄濠全。  

  “咱们兄弟一场,有必要为了这区区几瓶酒而伤感情吗?”庄濠全蹙眉凝视著庄胜橙那双与自己酷似的大眼。  

  “这话不是这么说,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不开心什么。你若有心事不妨直说,别这样糟蹋我的酒,我会心疼啊!”  

  “要真那么疼,我给钱就是。”伸手一抓,他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XO。  

  “我的天啊!你去了一趟美国回来便听不懂中文了是吧?别喝了!”他一把抢走庄濠全手上的酒。“既然你只是想喝醉,那这些酒给你混著喝,保证你马上醉。”他丢了几罐台湾啤酒给他。  

  “咱们兄弟一场,你居然拿这种东西企图填我的胃?”庄濠全一把将那些放在吧台上无辜的啤酒扫落在地。  

  “唷!这时候又知道什么是烂货了,真服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别以为你这样猛灌酒,我就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看了一地的酒瓶,庄胜橙随手捡了几罐“残骸”丢进垃圾桶。  

  “你不是自诩为我肚子里的虫吗?那你猜猜看我是怎么一回事呀!”庄濠全微醺的眼眸透露著一丝哀伤。  

  “碎!我还得充当你的心理医师,有没有搞错啊?”瞥见濠全闪烁的眼神之后,庄胜橙已明白许多。  

  庄濠全扶著壁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知道你会了解我的心事。”说著,朝著另一个酒柜前进。  

  “求你别再动了,我怕了你。”他一伸手便将庄濠全拖回。他怎会在这种时候跟这种酒鬼拉拉扯扯的?他应该在温柔乡缠绵才对呀!  

  “咱们虽然是同卵双生同时出生的好兄弟,”瞥了一眼庄濠全不以为然的眼神,他硬著头皮说出自己最不愿承认的事。“你比我早了三十分钟出生,所以你就是老大,但是你必须要了解,我可是比你有才华多了。”  

  “哦?”庄濠全带点戏谵笑意。  

  “这是不可否认的!”他面对庄濠全席地而坐。“你能像我这般左右逢源吗?你能像我这样将一堆女人搞得服服贴贴的吗?哼,我知道你做不到,像你这种成天埋在公事堆里的工作狂,怎能享受到这上帝赐予我们得天独厚的本钱?”  

  “本钱?”庄濠全瞇著眼看向庄胜橙。  

  “我们的脸罗!要是让我的红粉知己们知道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竟然露出如此痴呆的表情,我就不用混了。”庄胜橙是标准的享乐主义者,和庄濠全这个工作狂刚好是南辕北辙。  

  “我对这种事没啥兴趣,你的废话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没说到主题?”打了个隔,他催促庄胜橙继续猜测他的心事。  

  “你还能有什么心事?不就是为了小嫂子罗!”庄胜橙漫不经心的回答。  

  “就这么简单?那个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被猜中心事的剎那,庄濠全因震撼而身体微微一颤的反应已尽收庄胜橙的眼底。  

  “大哥,你就承认吧!你不是已经爱惨她了吗?”流连花丛的傲慢姿态全表现于举手投足之间。  

  “她不喜欢我,甚至对我不屑一顾。”愣了一会儿,庄濠全才缓缓开口。  

  “那就想办法让她喜欢你不就成了?”这个呆头鹅,真令人丢脸。  

  庄濠全想辩驳什么,却被门口一阵脚步声吸引住目光,一道人影朝他们而来。  

  “阿纬,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现在才到。”庄胜橙立即起身,一抬手就往刘俊纬身上送上一拳。  

  “喂!我抛下身段妖娆的女伴,开著我最心爱的保时捷大老远的从中部飘回来,居然遭到这种对待?把我当傻子啊!”刘俊纬轻松的避开庄胜橙的一拳,半开玩笑的埋怨著。  

  “还不就是要你来帮我救救这块大木头。帮我把他摇醒,我快受不了了!如果他不是我兄弟,我一定先赏他一顿饱拳。”  

  “天啊!你居然为了你们家的家务事如此火速把我召回?你以为我吃饱撑著没事干啊!”刘俊纬大惊小怪的鬼叫。  

  “你少在那边鬼叫鬼叫,不帮我这个忙的话,我马上让你阿纬变‘鲫鱼’!”  

  他实在是被濠全给气疯了。这个闷葫芦向来喜欢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偏偏又是一个千杯不醉的人,害他白等了那么久,连重点也问不出。  

  “谁跟你说我不帮了?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吧!”刘俊纬无奈的摇摇头。  

  “你自己看喽!那一只醉狮。”  

  庄胜橙指了指半躺在地上的庄濠全。  

  “你们终于发现我的存在啦。”庄濠全微扯著嘴角,浮现一抹诡谲的笑意。  

  “喂!好兄弟,到底怎么一回事?稳重如你,我可不曾见你这么颓废哦!有什么事说出来大伙儿一起想办法解决,如何?”看著他一副“爹死娘亡”的样子,刘俊纬心中已经有了谱。  

  这家伙定是情窦初开!不用怀疑,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逃不过他“方半仙”的双眼。  

  这家伙对女人一向是挑得可以,真不知道是哪一位秀美如天仙的女子掳获他的心,让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此喝酒浇愁?  

  和这两个难兄难弟相处已经过了二十几个寒暑,感情之好,手足亦难相比。不过,这对双胞胎个性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是游戏人间,寻花问柳的标准浪荡子;一个是一本正经,埋头苦干的标准工作狂。这个浪荡子偶尔会像齐天大圣孙悟空般耍个小脾气,他可是只需一弹指的时间就能将浪荡子安抚得心服口服。  

  可是这个可怕的工作狂就棘手了。他一向不轻易泄露情绪,一旦超过警戒线,便如滔滔不绝的黄河泛滥成灾……  

  等不到响应的刘俊纬收回心神,看著庄濠全,却发现……“喂!你装死啊你!”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在想事情的时候梦周公去了。  

  “不用叫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醒过来。”庄胜橙拍拍刘俊纬的背,闪烁著狡狯的笑容。  

  “你该不会是给他下了药吧?”刘俊纬瞪著如铜铃般的大眼望著庄胜橙。“人说虎毒不食子,而你竟狠心的对你的亲大哥下药?”  

  “什么跟什么?我只不过是加了一点安眠药在他的酒里面罢了,我如果不这么做,铁定会被他烦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海量,死都喝不醉,我如果要等到你来救苦救难,不如帮我收尸还快一点。更何况俱乐部楼上还有附设的饭店,你还怕他没地方睡吗?”  

  “怎么,他这次是遇到何方神圣?将他迷得晕头转向,魂不附体。”刘俊纬一手搭著庄胜橙的肩,一边走向沙发。  

  “他百分之百是栽在我的小嫂子手里。”庄胜橙顺手拿了一瓶九五年份的红酒,随意的抓了一些冰块丢进两个玻璃杯里。“将就一下吧!”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刘俊纬。  

  “小嫂子?你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小嫂子?”刘俊纬一听,刚滑进喉咙里的红酒险些岔了气喷出来。  

  “哦,还不就是我老头搞的鬼。”庄胜橙简单明了的将前阵子发生的事情转述一遍。  

  “就这样?婚礼居然那么冷清?小嫂子真是不同凡响。”听完庄胜橙的描述之后,刘俊纬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当我乍见她的第一眼时,也觉得魂快被她给勾走了呢!她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庄胜橙轻叹了一口气。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濠全已经爱上她了?就在短短的时间里?我简直无法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刘俊纬百分之百的不相信,美女他看多了,还没见过能在第一眼就勾人心魂的。  

  “别说你,连我都不相信。”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件事就有点棘手了。”刘俊纬摇晃著杯中的美酒。  

  “如果不棘手,你以为我找你干嘛!如果不是我摆不平,哪里轮得到你出马?”啐!如果可以,他宁可醉死在温柔乡里。  

  “心里有没有什么点子?小嫂子真如濠全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女人家嘛!总是喜欢来点甜言蜜语,只可惜这木头……可能做不到这般的深情温柔。想帮他却又无从帮起,真是一件苦差事。”刘俊纬摇头晃脑的就是挤不出半点方法。  

  “我觉得如果无法改变我大哥,那就干脆朝我大嫂进攻。说不定她一个心情好,就会对我大哥和颜悦色一点。”否则要那块木头学会如何对女人灌迷汤,还不如直接先毙了他还快些。  

  “可你那小嫂子不是天性冷淡吗?可别吃到她的闭门羹。”  

  “否则我还能怎样?每天只要我一开门做生意就会有一个死人脸直接窜到里面来,脸色难看就罢了,里面每一个红牌小姐都霸著他不走,宁可不赚钱也无所谓,我还得摇尾乞怜的向每一桌的客人陪不是。我还要不要做生意?”  

  “哦?看不出你有这么多怨言。”敢情是叫他来当出气筒的?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们是双胞兄弟,还真以为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呢!  

  “不!说实话,这些我还能忍受。只不过……只不过他不应该强喝我私藏的酒,而且还嫌我的酒烂……那全是我的宝贝呀!”庄胜橙喘了一大口气,才逐渐将话给拼凑出来。  

  真是心痛!实在是心痛呀!竟将陪伴他好几个寒暑的宝贝视若敝履,还一下子就将它们全解决掉。  

  “你……节哀顺变吧!酒尽不能复生,就别再痛苦了。”刘俊纬努力安慰他。  

  如果不是已经习惯胜橙的夸张,他还真以为濠全犯下罪该万死的恶行!  

  早知道胜橙是出了名的酒仙,知道他知酒、惜酒;却不知道他对酒的狂热远超过对女人的喜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庄胜橙暂且先将哀恸的心思收起,反正这笔帐以后有得算了。“先不管这些,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摆平我大哥。总不能让他这样再消沉下去,别再让他在我的店里流连忘返,这才是重点。”  

  “你不是决定要向你嫂子求救吗?”刘俊纬搔搔自己略微过长的头发,心不在焉的问。  

  “求救是当然的事。不过,可就得看谁去办这件事罗。”带笑的眸子透出一丝诡谲难辨的笑意。  

  刘俊纬一眼望去,正好瞧见庄胜橙诡谲的笑容。  

  “你该不会是要我出马吧?”  

  “有何不可?”  

  “当然不行!我与你的小嫂子素未谋面,更何况我也不想去膛这一趟浑水!”刘俊纬马上拒绝。  

  “这些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可以在开店之前开车载你前往我大哥‘金屋藏娇’的地方,由你出面去游说我嫂子。由你出面去游说,一方面小嫂子不曾见过你,一定会卖你面子,另一方面大哥绝不会因为你去接近小嫂子而对你怒目相向。”他受够了这块木头的超强占有欲。“怎么样?接不接受?”  

  看著胜橙像是只占了便宜的黄鼠狼,刘俊纬叹了口气,“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冲劲十足的汽车奔驰在幽暗的山区里。  

  终于,车子停在一幢豪华别墅前,只见一个人缓缓地从车上走下来。  

  不一会儿,车子又疾驰而去,只留下那个人愣在原地。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日前被庄家两兄弟搞得晕头转向的刘俊纬。此刻,他若有所思的望向别墅的二楼阳台,随即甩甩头,认命的走进别墅。  

  这幢别墅他已不是第一次光临,甚至就像他自个儿家里般的熟悉。但是抱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心情进入,倒是第一次。  

  这该死的庄胜橙真把他当成他的奴役般使唤不成?他可是大名鼎鼎、叱蛇风云的全能医师;纵贯美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居然得在这里当个为人解决家庭纷争的窝囊废!  

  在医学界,谁不知道他这个家喻户晓的奇男子?举凡医学界的事,他都能如家常便饭般轻而易举的解决;在上流社会里,谁不知道他是个被捧在手心上疼的天之骄子。  

  可唯独这一对兄弟不买他的帐,胜橙更是可恶,居然拿多年的友谊胁迫他就范,吆喝他来这儿当谈判高手!  

  这小嫂子他素未谋面,怎能将这种重责大任丢在他肩上?  

  唉!真是伤脑筋!  

  虽然不住地叹著气,他的双脚仍非常讲义气的往前走去。  

  进到屋里,在尤伯的招呼下,刘俊纬优闲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在看见周怡君时,神情无法抑制的带著一丝惊为天人的讶异。  

  他简直不敢相信有这么美的人,美得不可方物,难怪濠全会如此消沉……  

  “是方先生吗?”黄莺出谷般的声音震醒仍沉溺其中的刘俊纬。  

  “嗯、啊、是,我是。”再如何沉稳的表现也无法掩盖刘俊纬现在的糗态。  

  “我是周怡君,是庄濠全的妻子。你是濠全和胜橙的好友吗?”周怡君有礼的询问刘俊纬。  

  “真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和庄家这对兄弟在二十年前便结下孽缘,算是父母亲们的友谊延续至我们这一代。”  

  “哦,是吗?”周怡君心中不明了为何会冒出这一号人物,不过,仔细想想,她对庄濠全确实是不怎么了解。“请问有什么事呢?”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嫂子。”刘俊纬心中暗暗盘算该如何开口。该开门见山?亦或是……  

  “你是为了庄濠全的事来的吧?”坐在刘俊纬对面的周怡君半瞇著眼睨向他。  

  “既然小嫂子这么的冰雪聪明,我也就直说了。”  

  望著仅著衬衫牛仔裤的周怡君,他不禁疑惑的想:为何脂粉末沾的她也可以展现如此迷人的丰采?  

  “说吧!”  

  “小嫂子,你可知道濠全出差去了?”刘俊纬微弯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这些人到底是谁沾了谁的墨,怎么都是同一个调调?嘴角总是带著不怀好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打个岔?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再叫我小嫂子?我也是有名有姓的。”  

  “这是一个尊称,你我都未能免俗。尽管你的年纪比我轻也一样,谁教你是我濠全大哥的老婆?”他的嘴角缓缓绽开一抹笑。  

  天啊!上流社会都是如此吗?为什么她得让那么老的人叫嫂子?  

  “随便你吧!”  

  “我刚刚说到哪里?”刘俊纬带笑的眼看向周怡君。  

  “你刚刚说到濠全去出差。我当然知道他去出差,去美国不是吗?”  

  “你真的确定他是去美国出差?”他促狭的问。  

  “他去了哪里都无所谓,我并不在乎。”她半瞇著眼望向他,眼中闪烁著高度警戒。虽然尤伯说他是庄家兄弟的知心好友,可是她心中还是不自主的架起防护罩,将自己层层隔离,保护自己一颗易受创的心。  

  “是这样子的吗?你真的不在乎他醉死温柔乡?”刘俊纬仔仔细细的观察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方先生,我也不怕你见笑,我们的婚姻已经订下约定。他吃他的海鲜大餐,我吃我的清粥小菜,互不干涉的。”只是不懂为何心中却闪过一丝酸涩。唉!男人真是不能去爱,否则受伤的一定是自己。  

  为何她会将他那时短暂的温柔烙印于心?为何会将他的温柔错认为一辈子的依靠?  

  “这样子吗?那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刘俊纬锐利的双眼没有错过她的惆怅。  

  “谁说这是场婚姻?这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方先生。”合起的双眼再睁开时,她脸上已经烙上寒冷的冰雪。  

  她必须冷静下来,绝不能再和他们这一群人有太多的瓜葛,否则一旦分离时,她会不舍。  

  可惜,如果她和他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之下相识,或许他们可以和她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自从一个礼拜前,濠全从美国勘察投资收益回来后,便天天醉死在胜橙经营的高级俱乐部里。”他抬头望著眼中含冰的周怡君,继续说道:“搞得胜橙气急败坏的,实在很伤脑筋。我们是……希望嫂子能够劝劝他。”  

  “很抱歉,我可能无能为力。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我无权过问他的事,所以实在很抱歉。”她缓慢的从沙发上起身移至楼梯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上去休息,很抱歉不能招呼你。”她的口气摆明了送客。  

  “其实濠全的家庭背景与你有几分神似,如果你的心中有几分痛,濠全心中的痛并不会亚于你。”他岂能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干脆豁出去了。  

  如果没有完成胜橙精心设计的安排,就此打住的话,回头一定少不了胜橙的一顿臭骂。他怎能让自己受这种窝囊气?兄弟是兄弟,总不能老是这般损他的威风。  

  是啊,她一想到庄瑞至到现在还对她母亲念念不忘,这样的家庭能有多少的温暖,她大概也能想象。  

  周怡君半垂著眼看向刘俊纬,心里已知晓他的想法。“如果你们希望我能够多少给你们一点帮助,就想办法把他带回来吧!”语毕,她便踩著轻盈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刘俊纬心里十分明白周怡君的聪颖,却没料到她能够这般的洞悉人心。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没错;美得勾人心魂,美得令人直打哆嗦,确实是无可挑剔的美人。只可惜少了一点人味,明眸大眼透露著过往的伤痛,虽然略带点掩饰,只可惜功夫还不到家,在隐隐约约之中泄露了秘密。  

  “别说兄弟不照顾你,今天我陪你一起喝个痛快。”如此豪爽的语气,不难猜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庄胜橙。  

  不过一向爱酒成痴的庄胜橙会如此的阿莎力,铁定有鬼。  

  “你今天这么好心情?”庄濠全瞥了一眼在吧台里的庄胜橙。  

  “陪你一块庆祝啊。”  

  “庆祝?”庄濠全不解的看向庄胜橙。  

  “是啊!庆祝你无忧无虑、庆祝你的事业有成、庆祝你娶了老婆!这些理由还不够吗?最主要是庆祝有了老婆还来我这‘孤枕难眠’俱乐部流连,让嫂子独守空闺。怎样,理由够充足了吧?”庄胜橙贼兮兮地笑著。  

  “你在挖苦我?怎么,我在这里碍著你的眼啦?行,可以去的地方多得很,我不希罕你的‘孤枕难眠’。”他随即旋身,准备离去。  

  “就这么没度量?不过才说你两句,就要像个娃儿翻脸吗?如果你不是我大哥,我还以为你是个娘儿们。”  

  “是兄弟就别再 哩 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庄濠全转过身,依然窝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我哪有什么话说?你是哥哥,我是弟弟,我怎么敢说你的不是呢?”如果不趁现在说个过瘾,等濠全黄汤下肚就来不及罗。  

  “你什么时候成了三姑六婆,说个话也这么拖泥带水?有屁快放,别坏了我的兴致。”他那带著笑意的脸,妖邪乍现。  

  看到庄濠全发飙前的笑容,庄胜橙赶紧正襟危坐的说出主题:“你就这样放嫂子一个人在家好吗?”  

  “有什么不好?家里有尤伯在,有他打点,还怕什么!”庄濠全不以为意的轻酌杯中物。  

  “可是,放嫂子一个人在家好吗?她一个人挺寂寞的。”庄胜橙状似无意的调著酒,双眼却锁住另一双和自己相似的眸子。  

  “你的意思呢?”微弯的唇角似懂非懂的。  

  “你不打算度蜜月无所谓,不过你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又跑来我这里厮混一整晚,你也未免太强了吧!超人也需要休息的。”庄胜橙咽下一口口水。“你该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嫂子会担心的。”  

  “是吗?”想起她冰冷的脸庞,不似二十岁出头的少女该有的表情。又想起她那一次的歇斯底里,心底虽然有了谱,却不敢再次触碰她的伤。  

  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的心不再痛楚;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才能别再让他念起她的点点滴滴;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好好的工作;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才能将她的身影彻底的扫出他的心房?  

  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的心回到原本的空白平静?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的心不至于失去控制?  

  虽然要自己别再想她,可是心底深处的的某一小部分已经染上属于她的色彩,该怎么做才能停止这种相思的折磨?  

  相思?心头突然一凛,他为何会为了这种言情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受尽折磨?疯了,真是疯了!  

  “啊——”怒吼一声,庄濠全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碎。“我今天会回去的,不劳你烦心!”他没道理这么害怕与她相处。  

  “那你就早点回去,我可要开始忙了。”虽然稍稍被庄濠全所散发出来的气势震撼住,但他马上恢复正常。  

  “你似乎挺关心她的。”  

  “她?”庄濠全突然蹦出的话搞得庄胜橙一头雾水。  

  “周怡君。”庄濠全撇撇嘴,不情愿的说出她的名字。  

  “我关心她?”庄胜橙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我关心的是……我的酒!我关心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我老婆!”  

  “无妨,如果你喜欢她的话,她就是你的。”他的神情之严肃,恍若他是她的老爸一样。  

  “你神经病啊!我又不喜欢她,要她干嘛?”庄胜橙闻到一股弥漫在他们之间的酸味,没好气的说著。“更何况我可不想拥有她而获得家里的事业,我过惯现在的生活,你可别想将我推入深渊。”  

  瞧他替自己找来什么麻烦,真是没事找事做!  

  “是吗?”庄濠全紧蹙的眉依旧深锁。  

  “是的。你老大可以回家啦,别在这里挡我的财路。”快受不了这木头了,不是他不念兄弟情分,只是这小子再不走,恐怕他就得先死给他看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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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唉!”矗立在窗边的身影又再一次叹息。  

  傍晚时听见刘俊纬的一席话,令周怡君心中酸痛莫名。  

  为什么心中会为了那个人担忧?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可是心中却又割舍不下这一份想念。  

  原来他早已经回国,为何不愿意回来这里休息呢?绚烂的夜生活是她所无法供给的快乐,或许这便是他宁可流连在外边也不愿回来的主因吧!唉,有哪个男人不爱风流快活呢?  

  想着、想着,周怡君便倚在落地窗旁睡着了。  

  像是一场梦,梦中有着她最快乐的天地。  

  是谁握住她的手?有点温暖又带点熟悉,是大而有力的手呵。就像是父亲的手,她不曾触摸过父亲的手,但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是父亲不曾如此温柔待她,他只会嫌弃她,只会甩开她的手,现实中的父亲不可能待她如此好。是谁这般的温柔,轻柔而小心翼翼的触碰她的脸,动作如此的轻巧,仿佛她是容易破碎的玻璃娃娃般,将她轻轻的捧在手心里呵护。  

  是谁呢?一股淡淡的鼻息带着些微酒味儿喷在她的手上、脸上,渐浓的鼻息意谓着他的逐渐接近,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霎时又鼓噪起来。  

  周怡君倏地睁开眼,只见一个人影在她的正前方和她对看。是谁?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能靠外头街灯的余光模糊的辨认他的轮廓。  

  可是他的身影是背着光的,而被恐惧占据和已经呆滞停摆的大脑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她睁圆了眼瞪向那个人,那人却出其不意地捂住她的嘴巴,令她即使想要喊出声音也没办法。  

  “用不着这么惊惶失色,我是你那很久没见面的丈夫,没必要这么瞪着我看吧?”庄濠全悠悠的开了口,看到她终于清醒过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还以为她昏死过去了。  

  “你……”被捂住的嘴只能吐出一些模糊难辨的字眼。  

  庄濠全松开捂住周怡君的大手。“啐!当我是强暴犯吗?我可没那个意思。”  

  “你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进入我的房间,又鬼鬼祟祟的捂住我的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被松开嘴的周怡君想要立即起身,却发现庄濠全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我还能有什么居心?这是我的家,你是我的老婆。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你……那你也不该一声不响的进来啊!”虽然已经知道庄家的人都有一身好功夫,却不晓得庄濠全更是高竿。她连他什么时候走进来、什么时候将她放置在床上、甚至连他何时压在她的身上都不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谁一声不响的走进来?明明就是你倒在地上睡觉,我好心将你抱到床上来,居然被你说得像个贼似的。”  

  “我……我倒在地上?”周怡君偏过头想避开庄濠全逐渐逼近的暧昧举动。“可是你没事干嘛躺在我身上,担心我的身体安危也不需要这样吧!”虽然心里已经明白是自己错怪他,却无法低下头跟他好好的道歉。  

  “我高兴。不行吗?我亲爱的老婆。”他也学周怡君偏着头斜睨着她,心中却有一份雀跃的好心情。  

  周怡君对他的态度向来是冷冰冰的,可是现下的她却带着一份小女儿般的娇态。  

  看着她面露难色却又不敢造次的模样,他心里头就是有一份喜孜孜的感觉;看着些许晶莹剔透的小泪珠在她的眼里凝聚,他竟然有一丝不可思议的快感?  

  真是变态,他当真是病了,否则怎会有如此病态的快感?他真的是爱上了她吗?  

  真是太艰深了,这是他不曾遭遇过的习题,心中矛盾难解。  

  或许他不爱她。恋上一个人应该是用心善待她、包容她、怜她、惜她,怎会像他这般的逗她、玩她,甚至想解除她脸上的冰霜,好好的看看她的真面目?这样的行为不算是爱上她吧!  

  “你可以起来了吗?我觉得非常不舒服。”凝聚在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滑下眼眶。  

  半瞇着眼娣向周怡君,庄濠全若有所思地半倾过身子。“当然可以”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了不屈服,心中恍若燃起征服欲。  

  征服欲?庄濠全的眸子不觉一亮,原来如此!  

  他原来是不爱她的,只是想要征服她,只是为了驯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对,是她对他的视若无睹燃起他心中的怒火;是因为他还无法打败她的高傲,才日日夜夜的想念她!  

  可……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庄濠全在心中自问。但如果不是这样的心情的话,又该要如何解释?所以一定就像他想的这样没错。  

  对,没错!一旦收服她的话,他一定不会再有任何失常的表现,再也不会有情绪失控的情况发生。  

  那么,既然他不爱她的话……他就要她成为他的岌中物!  

  望着庄濠全古怪的神情,周怡君突然打了个寒颤,赶紧翻身坐起,虽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也坚持坐在床沿。唉!保持安全距离,以策安全。  

  “你不是去美国,怎么会回来了?”周怡君想起刘俊纬的一番话,试着与他闲话家常。  

  “我有告诉你要去多久吗?”半晌,子夜般的黑眸透出笑意。懂得关心人了吗?这小女人。  

  “你是没有告诉我打算去多久,不过有人看不惯你在某一些地方的行为举止,跑到我这里来投诉。我是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别再给别人添麻烦。”她就是看不惯他的跛样,不跟他来段唇枪舌剑的戏码她是不会甘心的。  

  该死的胜橙!“是胜橙那一个长舌男?”庄濠全在心底想着他到底说了什么。  

  “不是胜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周怡君愣愣的盯着庄濠全。  

  “不是胜橙?”庄濠全十分满意周怡君呆若木鸡的盯着他瞧,随即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你让胜橙以外的人进到这个家里面?”  

  天啊!这小女人有没有一点忧患意识?真难相信她居然还能够如此理直气壮。  

  “不是我让他进来的,是尤伯说那个人是你和胜橙的老朋友,他是特地来拜访我的。”庄濠全的怒吼震醒周怡君的神智,她随即吼了回去。  

  “刘俊纬?”带点危险的气息,庄濠全半瞇着眼看向周怡君。这该死的女人杀手,居然找花蝴蝶找到他家里头来了。  

  “对。你怎么会知道?”周怡君忙着处理她迷惑的情绪,心不在焉地回答。  

  是啊!这些年来除了诗柔,她不曾如此轻松的与人闲话家常。这种感觉似乎又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感觉很好。想着想着,周怡君不自觉地绽开笑容。  

  看着周怡君突如其来的笑容,让庄濠全看傻了眼。“除了刘俊纬那个不怕死的家伙,是不会有人跟我们熟的。”她的笑容一点一滴的瓦解他心中的征服欲,让他原先因思念而疼痛的心暖和至极。  

  “是吗?有这么可怕?”她几乎快要爱上这种和他闲聊的感觉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自己,这种感觉很单纯、很干凈,让她直拉警报的心跳沉稳下来。  

  “我和胜橙以及那个该死的刘俊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父母间的感情将我们牢牢的套在一起,如此这般而已。”停顿了一会儿,庄濠全思考着该不该说下去,“不过,最主要会说他不怕死是因为……我们家是黑道世家。”  

  “黑道世家?是搞帮派吗?”是杀人放火还是走私军火?没办法,这可是她从来不曾遇过的事。她知道庄濠全的父亲是个黑道份子,但她不知道他也是。  

  “怕了吗?我们家很久以前便是帮派中人,大概从我曾曾祖父那一代开始。我虽然不明白他们当时的用意与动机,不过也就这样自然的传承到我们这一代。”庄濠全移开投注在周怡君身上的视线,慵懒地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  

  “那你现在是帮派头子罗。”周怡君明亮的双眸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我不是。现在竹月帮的头子是胜橙。”庄濠全掀起惑人的笑望向周怡君。这该死的胜橙居然如此的不尊敬他,竟敢指使刘俊纬那小子到这儿通风报信,别怪他的翻脸无情,他非得泄点他的底细不可,这该死的家伙!  

  “胜橙?真看不出来,他那么风度翩翩、斯文有礼,居然会是一个黑道头子,真看不出来。”  

  竹月帮在台湾的名气可响亮了,还有谁不知道呢?  

  “不过……为什么不是你呢?你们是亲兄弟,你又是长子,为什么不是由你继承呢?”  

  “因为我对那种生活没有兴趣,胜橙比我适合多了,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的工作就是为我的家族建立一个商业帝国,以便掩饰胜橙属于黑暗活动的另一面。”  

  为什么她总是对胜橙有兴趣?庄濠全紧蹙眉头坐起身与周怡君并坐。  

  “你真了不起,能够为了整个家族奉献自己。”周怡君抬眼看他,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其实我很清楚要创立一个商业体系很辛苦,不只要很多人力,也需要更多的体力跟智力。”  

  听见周怡君的一席话,真是令他感到汗颜。她哪里知道其实他去美国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便放手交给他出国留学时的好友处理,而其他的日子都泡在胜橙的俱乐部里,连台湾总公司也无心管理。这哪儿算得上劳苦功高?  

  周怡君不自觉地伸手拨动庄濠全及肩的长发。“我从来不知道男孩子留长头发也可以留得这么美。”  

  “是吗?”他从来不晓得自己的头发很美,留长头发只是顺胜橙的意,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长发是为这个家族而留,为了和胜橙互换角色时方便,没想到竟为他带来第一句来自她口中的赞美。  

  “很美。”如果有一天,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谈天说地,毫无保留的促膝长谈,能将心中的事毫无隐瞒向对方诉说那就更美了。周怡君在心中说着。  

  一想到此,周怡君心中便有了一个决定。  

  “如果我们以后都能这样相处那该多好,就算我们是因为某些因素而在一起,也不必要一直恶言相向,是吧?就算我们没有夫妻的感情,也能成为一般好朋友,就像我和胜橙和刘俊纬这样的形式,对不对?”  

  当朋友?他应该要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心中有点不舒坦。  

  朋友,是俘虏她的第一步,可是拿他和胜橙、刘俊纬相提并论,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瞧她叫胜橙叫得多顺口,唯独对他总是连名带姓,甚至连叫他的名字都不肯!  

  唉!他又能怎么办呢?  

  “当然可以,我们当然可以成为好朋友。不过……你必须要叫我的名字,不会勉强吧?”  

  只见周怡君低着头,老半天不说一句话。  

  “叫我的名字有这么困难?”庄濠全不觉怒气冲天。  

  “我、我没有习惯叫别人的名字。”周怡君吞吞吐吐的解释。  

  “没有这个习惯?我看你叫胜橙叫得倒挺顺口的。”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中为何像有一把无明火在烧,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岂料火是越烧越旺。  

  “我……对不起,因为胜橙是你的弟弟,所以……我想……这样叫他比较好。”周怡君面有难色的说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说变就变,毫无任何征兆。  

  “哦,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关系匪浅罗?”听着周怡君的解释,一点都不能解释他的心情为何又能快速地平静下来,只觉得那是一种心安的感觉。  

  “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就……大家都是朋友呀!”直觉看着他的那一双眼带点魅惑人心的光芒直射进她的心里。  

  为何他总是带着一抹企图魅惑人心的笑容,是对她吗?还是因为他的天性使然?  

  习惯性的放纵自己逗留在任何场所的人,是随心所欲的;习惯性放纵自己的双眼去蛊惑人的人,是玩世不恭的;是她所不能爱的人。  

  她会告诉自己,真的不能去爱,否则最后受伤的人一定是自己。  

  看着她沉思发呆的庄濠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你又在发什么呆呀?”跟他相处真有这么无趣?  

  “嗯……没有啊,我没有在发呆,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发现庄濠全的脸已经快要贴到她的脸,她不觉倒抽一口气。  

  真是睁眼说瞎话!这样还不算是在发呆?算了!“没有就好,过来吧。”庄濠全大伸出手探向周怡君的肩头。  

  “你……你要干什么?”周怡君下意识的挣脱他的碰触。  

  “我快累死了,还能干什么?”庄濠全加强手上的力道将周怡君拖进他仰躺的怀里。  

  周怡君的喉头逸出一声尖叫:“啊!”  

  “我只是想要抱着你睡觉而已,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庄濠全戏谚的眼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周怡君。  

  “睡觉不需要如此,这种姿势不太好入睡!”周怡君挣扎地翻身至床的内侧,她不习惯这样的肌肤之亲。  

  “我们已经是夫妻,抱着你睡觉是代表我这个做丈夫的温柔,你不应该拒我于千里之外。”一个侧身,他又伸出魔掌袭向周怡君。  

  “我说过我们只是朋友,朋友是不会抱着一起睡的。”周怡君仍然在做挣扎。  

  “你放心,我对你这种骨瘦如柴的女人没什么兴趣,我比较喜欢波霸型的女人,我对你根本兴致缺缺。”其实这是违心之论。他已经感受到手掌下的曼妙身躯,手掌所接触到的地方,都能引起他的无限遐想。  

  虽然周怡君的穿著十分整齐,一件长袖棉衫和一件牛仔裤,可是却比一般的性感睡衣更能撩拨他的欲望。  

  丰胸俏臀小蛮腰,如此惑人的身段,说她是个骨瘦如柴的女人真是荒唐。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她眼中的防备,她大可以对任何人有所防备,唯独不能对他如此,因为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能不能请你不要抱着我?”虽然他的拥抱如此霸道,却十分温柔。尽管如此,她依然不能接受这么亲昵的接触,她怕……她怕她会对他有所期待!  

  “你没这习惯,我有这习惯,我一定得抱东西才能安好入眠。”他十分霸道地圈住她的细腰。  

  “如果你非得抱个东西才能入睡,那么我建议你去找你的红粉知己,她们一定会给你十分完善的服务。”还好是背对着他,否则他一定会从她的脸部表情误以为她在吃醋。  

  “我已经很累了,才不想再去听她们虚情假意的聒噪声。”说着,他便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而这举动引起周怡君的一阵颤抖。  

  “你……别闹了!”周怡君忍不住想借着细微的动作逃开他的禁锢。  

  “我警告你别再乱动,否则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敢保证。”朝思暮想的娇躯就在他的怀里,心中的欲火早已燃起。  

  为了不吓着她,他已经异常艰辛地苦苦压抑自己,现在居然还要面对怀抱里乱磨蹭的曼妙身材,教他如何能够忍耐?他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怎么能够要求他美女在抱时坐怀不乱呢?  

  “我求求你,回你的房间去睡吧。”她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子面对他。  

  不习惯,真的是非常不习惯!她根本不能忍受和一个充满男性气味的男人共处一室,就像是快要她命一样。  

  庄濠全望着周怡君的手脚不安分的在他的胸前、腿边游移,令他不禁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能将自己高张的情欲压抑下来。  

  天啊!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的行为举止非常引人遐想吗?半微张的黑眸注视着他,鲜嫩欲滴的红唇一开一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乌黑亮丽的长发凌乱的散布在枕头上,而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挣扎而不再整齐……这样的娇躯如何教他不心动?  

  “你怎么了?我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周怡君在对上他的眼之时,猛然间在他的眸中看见满满的欲望,小手立即防护性的抵在他的胸口。  

  庄濠全看着她,随即大吼一声,站起身走出周怡君的房间,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周怡君。  

  二楼另一端的大套房里,传来庄濠全略带压抑的咆哮声。  

  他颓然的坐在浴缸旁,任凭莲蓬头的水淋在身上,打湿他的白衬衫,而湿澡澡的紧贴着他结实的肌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窝囊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虽然他不是身经百战,但也不至于像个初尝禁果的小毛头般莽撞冲动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心里头依然充满火热的欲念,冰冷的水洒在他的身上,却不能浇灭半分的欲火,这一种奇异的现象是他所不曾有过的。  

  光是想着她的躯体,想着她粉嫩的朱唇,想着她细腻光滑的雪肤,便足以让他血脉债张、心跳加速。如果她的雪肤凝脂不着任何的衣物,那该是一幅如何令男人意乱情迷的景象?  

  各种煽情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他的呼吸不自主的加快,他的妖异双眸不再是戏谵的光芒,而是沾染上情欲的色彩。  

  再强的意志力也无法控制他已经高张的欲望,再冰冷的水也不能浇灭他满腔的欲火。  

  天啊!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种困窘的处境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是第一次初尝云雨时也不曾如此纷乱,为何会任凭那欲念控制着他?是她的关系吗?  

  因为不想让她感到惊慌而让自己陷入这种窘境,他试着成为一个君子。真他妈的,他为何要扮君子?如果强要了她,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令人难堪的事。  

  但……如果他强要了她,她铁定不会原谅他的。  

  可是又有谁在乎呢?女人,不就是如此,买个小礼物,贴心一点、善解人意一点,不消几日,她肯定会原谅他。可是偏偏心中又有一个拒绝的声音,教他打消了念头。  

  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算了,他虽不想成为柳下惠,但也不想成为一个欲求不满的变态。  

  好好的睡个觉,别再胡思乱想了。  

  突然,电话铃声划破宁静的夜里。  

  “喂,我是庄濠全,请问你是哪位?”庄濠全从容地拿起电话。  

  “什么?”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庄濠全的脸满暴怒。“好,好。我会马上过去处理,我搭明天的飞机过去。”说完,便切断电话。  

  夜又恢复了宁静。  

  隔天一早,庄濠全便到周怡君的房间。  

  “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庄濠全脸色凝重的在床沿上坐下,顺便拍拍旁边的位子示意周怡君坐下。  

  “我问你,如果我要毁掉你爸爸的杜氏集团,你会觉得舍不得吗?”他将周怡君拉进他的怀里。  

  “这个问题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答案了,你不需要再询问我的意见。”周怡君全身僵硬的靠在庄濠全的胸前。  

  “你不会后悔?”毕竟杜鸣风是她的父亲。  

  “你之前都能够将杜氏集团搞得低头向你们借款,现在要让他宣告破产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周怡君面带笑容地说。“我还是一句老话,只要不危害到诗柔,我都无所谓。”  

  庄濠全惊讶于周怡君的冷漠。“那里已经没有可以让你留恋的事了吗?”  

  “除了诗柔,谁都不能让我有半分的牵挂。”  

  诗柔,诗柔,开口闭口都是诗柔,难道她就不能说点别的吗?他真想掐死她算了。“我呢?”我在你的心中然没有半点分量?他在心中不断的吶喊着。  

  这句话问得这么明显,正是她心中期盼已久的柔情告白,她该欣喜的,但她不能……  

  周怡君半垂着眼眸。“我是个无心的人,我是没有办法去爱人的。”  

  天知道她的心正在淌血!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的心已轻易的被他给带走,她的情也已经败倒在他的脚边而无法自拔。但以往所受的伤害逼得她无法敞开心胸去接受他的爱,她已经不能再受伤害……她怕了……  

  “无心的人?好一个无心的人!我要一个无心的人做什么?”他失控的推开周怡君,大步走出去。  

  他满腔的热情该向谁倾吐?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终于决定给她一个机会去爱他,她居然告诉他,她是一个无法爱人的人?  

  如果不是爱她,又怎会先询问她的意见?如果不爱她,他又何苦在外藉酒烧愁?如果不爱她,他又怎会去编织那种愚不可及的借口来说服自己根本不爱她?  

  他只是怕,怕他那一颗不再受控制的心,怕他那一颗思念她的心得不到响应,怕自己不再是自己,怕自己步上母亲的后尘——爱上一个永远都不会响应爱的人。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自己的心情?为什么给了他这种答案?  

  如果早知道会令自己受伤,他宁可永远不要发现这份爱!  

  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庄濠全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他要毁了杜氏集团,他要杜氏集团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的痛,要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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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庄濠全又去美国一个月了。  

  自从那一天他走出房门之后,周怡君便不曾再见过他。连他去美国的事也是交代尤伯告知她的。  

  一个人在这里的生活像是被软禁一样,不管去哪里都得跟尤伯报告,哪里都去不了。  

  唉!触怒他的结果,是让她的身份从养尊处优的庄少奶奶变成囚鸟,属于他的笼中鸟。  

  她……真的伤了他吧?  

  她用她的谎言伤害他自大的男性自尊,她用她的高傲击碎他狂妄的沙文主义。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尽管他是个骄傲而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人,她的心依然是向着他的,甚至不能允许自己去伤害他。  

  她……真的陷入爱的绝境里了……  

  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她已经爱惨他……已经无法自拔……  

  这时,一道划破天际的煞车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周怡君隔着房间里的落地窗向外看去,庄濠全的座车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只见他一如往常般,英姿焕发地下车,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王者的风范、帝王的尊贵。  

  只见他弯下腰向车内探去,车内走出一位妖娆的金发美女,呼之欲出的胸脯包裹在紧身的低胸小礼服里,充分的展露只能盈握的蜂腰和迷人的双腿。  

  两人站在一起的感觉犹如金童玉女般绝配,相拥的紧密程度似乎已经容不下她的存在……  

  她明白了,在这一剎那间,她全部都明白了。  

  她是他的新宠吧!否则她怎会整整一个月不曾接到他的来电?  

  心好痛,如刀割般的难受。虽然知道他并不爱她,但是想象和事实是有距离的,这般的疼痛感觉是她所不能想象的。  

  “周怡君,周怡君你在哪里?”  

  这时,她耳边传来庄濠全的呼唤声,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怎会爱上一个不曾呼唤她名字的人?怎会爱上一个应当还很陌生的人?是她太滥情了吗?不,她知道她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供挥霍。  

  其实他们之间应该还算陌生人,可为何会爱得让心这么的揪痛?是缘分吗?是缘分让她再次爱上一个不能回应她爱的人吗?  

  “周怡君,你在做什么?又在发呆了吗?为什么叫了你那么多声都不回应一下。”天晓得他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呼唤她的名字?“对不起,我没有听见。”周怡君这才回过神。  

  时间真的到了吗?他打算将她如何处理?一想至此,让她的心不由的震惊。自己之前不是绞尽脑汁想逃离这里?她是在什么时候爱上这种生活、习惯这种生活?她不是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吗?  

  算了吧,既然他不爱她,她也不能爱他,那就放她自由吧!让她回去属于她的世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反正他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她大概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又在发什么呆?有客人在呢!”耳边的嗓音更加的低沉,似潜伏着危机。  

  “客人?你是说你身后的那位小姐?”她当然知道有客人,用不着他提醒。  

  “是啊,我为你们介绍吧!”庄濠全牵着那位金发美女的手,带她至周怡君面前。  

  “这位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朋友,叫隋棠,现在庄家所有在美国的产业我全部都交给她处理,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他又转向隋棠。“隋棠,她是我的老婆,周怡君。”  

  只见隋棠伸出玉手,说着一口标准的中文:“你好,我是隋棠。我的中文是濠全教我的,如果发音不正确的话,肯定是他教得不好。”隋棠的话语中意有所指。  

  周怡君赶紧伸出手与隋棠相握。“你好,我是周怡君,你的中文说得很好。”手边传来隋棠强劲的握力,让周怡君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勉强压抑下已经到嘴边的惊呼声。  

  “濠全,我们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实行得非常彻底,相信他们已经没有余力东山再起了。”松开周怡君的手,隋棠自顾自的转开话题。  

  “当然。”相当自负的表情出现在庄濠全的脸上。  

  满头雾水的周怡君开口:“作战计划?”  

  “作战计划是指消灭杜氏集团。”庄濠全注意着周怡君的每一个表情。“我这一次飞往美国是因为要将杜氏集团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周怡君的脑中飞快的闪过杜氏集团的各个子公司的名称。  

  “是啊!这是因为杜鸣风实在是太胆大妄为,否则我绝不会将他一举歼灭。你不会在意吧?”庄濠全仍看着周怡君。  

  “全部的子公司都倒闭了吗?”啊!父亲仍然是守不住杜氏集团。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惹庄濠全这个恶魔。  

  “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杜熙涌跳楼自杀,你老爸的下场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庄濠全慵懒地往床上一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累了,你先去休息吧,隋棠,二楼有好几间客房,你随便挑一间休息,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尤伯。”语毕,便合上眼。  

  庄濠全感受到隋棠对周怡君不敬的态度,心中顿时有一股无明火不断地燃烧。原本带隋棠回来,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周怡君的反应,顺便跟隋棠划清界线,因为这种纠缠不清的游戏,他已经非常厌倦。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接受任何人对周怡君有一丝的不敬。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无情拒绝他之后,他仍然能够不怪她,甚至不能允许有人伤害她?难道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沉沦得如此深?  

  刚刚的匆匆一瞥,他看到她略微苍白的脸庞,心中不由得一紧。这小女人就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吗?看得他的心中懊恼不已。  

  隋棠很清楚要能够讨庄濠全的欢心,就必须先做一个温顺的女人。“我知道了。”走出门的那一剎那,她意味深长的看向周怡君。  

  隋棠离开后,房内马上陷入一片死寂。  

  周怡君依然呆站在落地窗前,而庄濠全更是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你怎么了?”庄濠全不明白周怡君为何一脸苍白。  

  “我没事。”她能说什么呢?说杜熙涌的死让她十分震惊,还是说她跟他之间曾有一段不伦之恋?算了,这一切都将随着杜熙涌的死随风而逝。  

  “你这一阵子过得好不好?”其实他是想告诉她,他好想她,他想告诉她,他的心里面真的很在乎她。  

  “夜深了,要休息了吗?”  

  庄濠全仍然紧闭着双眼,就怕一张眼,眼中尽是她的风雪冰霜。  

  他怕了,真的怕了。爱上这个女人让他变得胆小。  

  “你要先洗澡吗?”周怡君连忙收起杂乱无章的心思,开口问道。  

  “不了,我很累,你也一起过来休息吧。”过了一会儿,依然没听见周怡君脚步移动的声音,他终于不耐的说:“你放一百二十万个心,现在的我绝对没有体力对你进行性侵犯,你放心。”他最引以为傲的耐性,全被周怡君给磨光了。  

  在商场上,再怎么跟客户斡旋,他都可以捺下性子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但一遇上她他就没辙。  

  周怡君迟缓的走向床铺,轻轻的在庄濠全身畔躺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一把将背对他的周怡君揽进怀里,庄濠全将脸埋进她的发丝里汲取她身上的馨香。天啊!他真的好想念属于她身上的气味。  

  “我说了没什么意思,你别闹了。”周怡君满腹的心思仍停留在刚才的对话中。隋棠的出现、杜氏集团的倒闭,让她明白这里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她的去留问题。  

  她明明想要逃离这里的,却发现……她怕自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谁在闹?”他已经无心说话,因为周怡君的小小挣扎刚好让他侧抱她的手紧贴在她柔软细嫩的胸脯上。  

  “你别乱来,你说你没有体力对我进行性侵犯的。”庄濠全突如其来的触摸让周怡君全身僵硬得不敢乱动。  

  “我刚才是说过这句话。”不过,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哪能相提并论?  

  “你不是君子!”周怡君努力想将他的大手扳离她的胸部。  

  “我没说我是君子,而我也没打算做个君子。”情潮席卷而来,让庄濠全的声音变得暗哑低沉。他更加紧手中的力道,隔着毛衣搓揉周怡君的胸部。  

  “你……下流!”周怡君的小手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使劲的踢着腿,希望能够挣脱庄濠全的魔掌。只可惜,她错估男人的力量,她这样磨蹭只会更撩起庄濠全的原始欲望。  

  “为了你下流……值得。”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表示他已经无法忍受。低吼一声,庄濠全决定今晚绝对不做君子,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按捺不住的情欲让庄濠全粗鲁的将周怡君压在他的身子底下,将她的双手紧扣于她的头顶上。他沿着脸颊亲吻着周怡君,仔细的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决定要用他的嘴来膜拜她。  

  终于,他轻轻柔柔的将他的薄唇贴在周怡君鲜嫩的红唇上,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不理会她的嘤咛,今晚他要彻底的解放他的欲望。  

  他轻巧的用他的舌头勾绘着周怡君的唇型,然后热切地让两张唇紧密不可分。他慢慢的吸吮,诱引周怡君张开嘴,汲取她口中的芳香。  

  谁知周怡君紧咬着牙关,睁大双眼瞪视着庄濠全。看得他不禁低沉的笑出声,没关系,他有整夜的时间跟她耗。  

  他望着周怡君哀求的大眼,心中虽有一点于心不忍,可是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他柔柔的亲吻她的唇,大手也没闲着的探进她的衣内,隔着内衣轻轻的揉搓着。周怡君被庄濠全的举止给吓住,欲张口求救,谁知就这样给了他长驱直入的机会。  

  他的舌头探进她的口中,迫切的渴求,急着想与她的纠结在一起。他的心跳异常的快速跳动,渴望的念头已经淹没他的理智。  

  只见他大手一掀,毛衣拉高至她的颈部,大手急躁地拉掉她的内衣,两只手指头粗鲁的搓着她粉红色的乳头。  

  突然,庄濠全低吼一声:“你居然敢咬我?”只见他的嘴角已渗出血。  

  “你不要再靠近我!”周怡君拉整着身上的衣物往床的后方靠,正等着恰当时机避开庄濠全。  

  “你居然咬我!”盛怒中的庄濠全扑向周怡君,利落地脱掉周怡君身上的剩余衣物。现在他只想宣泄自己的欲望,完全不在乎周怡君的苦苦哀求。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以控告你强暴!”庄濠全的嘴贴着她的,她只能趁着空隙,含糊的喊话。庄濠全稍稍挺起压在周怡君身上的结实躯体,“强暴?怎么做丈夫的没有权利和自己的老婆履行夫妻之实吗?”他双手抓着周怡君牛仔裤的裤头,死命的拉扯着。“我说过我最讨厌女人穿裤子,尤其是牛仔裤!”话落,牛仔裤也被脱下。  

  仅着贴身衣物的周怡君不停抬脚踢他、踹他,谁知死命的挣扎也是于事无补。  

  她眨着如星夜般的黑眸望向庄濠全。“求你,不要。”看着周怡君滴滴落下的泪水,恍若滴滴渗进他的心窝,浇熄他的欲望……他知道是他太鲁莽了。  

  “我为什么不能要?我是你的丈夫,这是我的权利。”他温柔的轻吻她顺着脸颊滑下的泪珠。  

  他不懂,既然是夫妻,他要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为什么哭得像个泪人儿?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串串落下。  

  “因为我想要你,我好想要你。”他按捺住满腔的欲火,柔柔的亲吻她的脸、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可是我不想要你,我不要!”周怡君哭诉着。  

  “你不要?”为什么她要这样事事违逆他?庄濠全扣住她的下巴,强逼她看着他的眼,利用全身的重量再次压制她的挣扎。  

  他粗鲁而狂野的吸吮她的唇,一只手探向胸前,轻轻揉搓她的蓓蕾。  

  手上传来的燥热与湿润令他不禁全身一阵战栗。  

  他的薄唇顺着颈窝来到她的胸前,薄唇取代双手的膜拜,她的蓓蕾因为他的嘴唇碰触而绽放。  

  他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挑逗她,灵巧的舌头沿着她的乳晕绕圈子,企图能够激起她的欲望。只希望她能够和他一起享受性爱的乐趣。  

  周怡君咬着牙,抗拒身体上的反应。虽然感觉一阵不能言语的酥麻,她也不愿让他发现她的感受。  

  顺着他一寸一寸的摸索,他的渴求也越来越高涨,但是他不愿因为操之过急而吓着她,所以他益发的温柔。  

  倏地,他停了下来……  

  他抬起埋在她丰胸的脸,眼里的欲望显得朦胧。  

  “把你交给我,我会疼惜你的,相信我。”话一说完,身子便趴在周怡君的双腿之中。“为我打开你的腿。”  

  半晌,他等不到他要的回答,阵阵席卷而来的渴望,几乎要将他焚毁。得不到满足的欲望,令他的怒气越烧越盛。  

  “你不在乎诗柔吗?我遵守我的承诺没有伤害她半分,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点鼓励?难道你要她来代替你?”他不打算用粗暴的行为得到她,所以只好使出下三滥的办法令她臣服。  

  周怡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哀痛万分。  

  原来他只是想要她的身体,他只是想要一个能够为他暖床的女人罢了。  

  周怡君将双手覆盖住她的星眸,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枕旁,颤抖地将双腿打开。她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任何感觉,如果他要的只是一个躯体,给他又何妨?她心已经碎了、麻痹了!  

  当周怡君打开双腿的同时,庄濠全一个长驱直入,进入周怡君的幽道。  

  “天啊!你好紧!”  

  疼痛和不适应的呻吟声哽在周怡君的喉头里,小手不住的推着庄濠全的胸膛,以为能够藉此将他推开,殊不知这样的举动,越是撩拨庄濠全的热情。  

  “乖,不要乱动,待会儿就不痛了。”庄濠全捺着性子哄她,并且尽量的抬起身子,以免加深她的痛楚。  

  “好痛!好痛!”周怡君不断地挣扎,原本已经不再流泪的眼睛又再度流下泪珠。  

  “乖!搂着我。”  

  周怡君逐渐从疼痛中获得一丝快感,而她的身体也经由磨擦感到阵阵陌生的电流流窜全身。虽然已经不疼痛,却让周怡君忍不住低泣出声,娇吟出口。  

  听见周怡君的低喘声,无疑是鼓舞庄濠全最大的原动力,使他加快动作,一抽一刺地加深他的进入。  

  在庄濠全要解放的最后一剎那间,两人同时攀上喜悦的天堂。  

  天啊!他竟然像个毛头小子般失控。  

  “辛苦你了。”心疼她的庄濠全赶紧从周怡君的身体里撤离,随即翻身至她的身旁,轻啄一下她白里透红的脸庞。  

  “不要碰我!”周怡君卷起被单滚至角落。  

  “怡君,你怎么了?”庄濠全赶紧俯身过去。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周怡君为何有这样的反应,她不是也很享受吗?  

  “你走开,不要过来!”周怡君红透了脸吶喊着。她气自己竟然像个荡妇般响应他,她恨自己的身体背叛她的意志。  

  “怡君,你不要这样,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他伸出双臂欲探向她,却看见她眼中的鄙夷,让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把他当成不入流的采花贼了吗?庄濠全不禁怒火狂炽。他可是她的丈夫,虽然他的手段强硬了一点,但……天啊!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热。  

  遇上她之后,他才彻底明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制力。像现在,他满脑子只想着该如何将她压倒在床,如何与她共赴云雨!  

  罢了,如果不赶快离开这里,他肯定又要疯狂的要她一回。  

  当他一站起身,便听到周怡君说:“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这里!”  

  而庄濠全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穿好裤子,随即转身走出去。  

  周怡君看着他走出门口,眼泪终于顺着双颊滑落下来。  

  走出房门的庄濠全,现下只想回他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一进房间,就看见一具赤裸裸的女性躯体妩媚的横躺在他的床上。  

  隋棠毫不遮蔽的站起身,大方的走向庄濠全。“濠全,你累了吧!让我好好的伺候你吧。”这些都不是疑问句,全都是肯定句,她要为庄濠全服务。  

  “是吗?你不也累了。”庄濠全含笑调戏她。他极喜爱女人的柔顺,更享受她们的善解人意。  

  可是,偏偏就有一个女人永远都不懂得如何取悦他、服从他!罢了,隋棠也是个调情高手,就让她来抚平他今晚的欲望吧!  

  “不,我不累,再过几天我就要回美国,如果不趁现在好好服侍你,就怕你以后会忘了我。”隋棠语带讽刺地点到为止。  

  “你是在责怪我没有通知你我结婚的事,是不是?”面对隋棠婀娜的体态,他居然不感到任何的冲动。  

  正在细想时,他却被隋棠推倒在床上。  

  “隋棠哪里敢责怪你,只是希望你的心里面仍然有个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隋棠的娇躯磨蹭着庄濠全的下体,希望藉此加速他的勃起。可是等了一会儿,却等不到他的反应,于是隋棠一只手溜进庄濠全的裤裆里面,又揉又搓,却依然等不到他的反应。  

  庄濠全的心中一片安详,尽管隋棠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他却平静得无法激出一点涟漪。  

  “你搭明天的飞机回去吧!”庄濠全推开隋棠,整理好衣物后站起身,不带情感的说。  

  “我……”隋棠对于庄濠全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愕不已。“可是我今天才刚到而已,怎么急着叫我回去呢?”  

  “美国还有一些事情等着你回去处理,你还是早点回人。”庄濠全始终背对着她。  

  “濠全,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要赶我走?”隋棠不死心的扳过庄濠全的身体,逼他面对她。  

  “你没发现吗?对于你的挑逗,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你认为是我变得无能,还是你的技术变差了?或者是……”不带情感的眸子映入隋棠的眼中。  

  “你……”隋棠气极,说不出半句话。  

  “回去吧,念在你我以往的交情,你亏空的公款只要在两个星期以内补回,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如果你没有处理好,就别怪我无情!”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妖邪的笑容。  

  “我……”面对突然的话题转变,隋棠惊慌不已。  

  “如果你在两个星期内不将那些钱补回去,我会依法提起诉讼。别以为你跟我有很特别的关系,我就会纵容你。”明知道刚创立一个子公司总是比较辛苦,可是没想到这种亏空公款的戏码这么快就上场,他厌恶背叛他的人!  

  隋棠一直是他最好的伴侣;不管是在工作上,亦或是在床上。当初就是因为欣赏她做事的果决和大而化之的作风,才会放心把子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她。谁知她居然如此贪得无厌。  

  将隋棠带到台湾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她无法再耍花招,让她孤立无援;屈克派韦森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将势力范围锁在美国,他是帮不了她的。  

  “濠全,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犯这个错了,你不要赶我走!”隋棠拉住庄濠全的裤管,低声下气地哀求。  

  “你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你大可以回去找你的老相好——屈克,派韦森,他一定可以给你各方面的满足。”  

  一脚踹开隋棠,他向来最厌恶的女人就是这一种野心勃勃、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曾经做过什么事,他的心里有数,只是如今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该是摊牌的时候。  

  “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隋棠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屈克派韦森是美国的旅馆大王,在庄濠全之前,便是隋棠的老相好。  

  “你自己看着办,事情尽快去处理好,否则……别怪我。”庄濠全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丢至隋棠的身旁,便转身走出去。  

  牛皮纸袋一打开,一堆他俩正在交易的照片便掉落一地。原来隋棠不只亏空公款,还私自贩卖公司里的机密文件给敌对的屈克派韦森。  

  “庄濠全,你今天给我的所有耻辱,以后我一定会加倍的还给你!”隋棠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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