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自改+完]七巧姻緣5 - 夢中情人 (丫緯)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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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完]七巧姻緣5 - 夢中情人 (丫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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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改+完]七巧姻緣5 - 夢中情人 (丫緯)

七巧姻緣系列
七巧姻緣1-完美情人(筱傑)(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48806
七巧姻緣2-撒旦情人(鮪詩)(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48951
七巧姻緣3-沸點情人(煜薰)(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48953
七巧姻緣4-一夜情人(犬牙)(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50834
七巧姻緣5-夢中情人(丫緯)(完)
七巧姻緣6-糊塗情人(毛糖)(完):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51971
七巧姻緣7-花心情人(鬼王)(完):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52876


沒 見 過 男 人 裸 體 的 她 , 因 為 好 友 ,
使 得 自 己 看 到 一 幅 「 俊 男 」 出 浴 圖 ,
害 得 她 因 而 老 作 惡 夢 , 且 還 被 他 給 纏 住 ,
她 沒 想 到 他 會 這 麼 鍥 而 不 捨 ,
不 但 送 花 給 她 , 還 老 在 她 家 門 前 等 她 ,
更 甚 的 是 在 她 這 兒 白 吃 白 喝 兼 白 住 ,
使 得 管 理 員 認 定 她 是 個 「 逃 妻 」 ,
她 不 知 自 己 上 輩 子 欠 了 他 啥 ?
只 知 他 的 出 現 是 來 害 她 失 業 的 !
秉 持 著 「 烈 女 怕 纏 」 這 句 話 , 他 猛 纏 著 她 ,
再 加 上 弟 媳 們 為 了 幫 他 ,
竟 向 她 透 露 他 有 心 臟 病 一 事 ,
這 終 於 打 動 了 她 的 芳 心 ,
本 以 為 從 此 可 與 白 雪 公 主 過 著 幸 福 的 日 子 ,
誰 知 半 路 卻 殺 出 個 舊 日 「 同 居 人」,
這 下 孩 子 沒 了 , 老 婆 也 落 跑 了 !
沒 關 係 , 臉 皮 厚 點 ,
他 決 定 繼 續 「 纏 」 到 西 班 牙 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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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
  這裏是哪裏?

  長長的走廊,左右對稱的房門,感到眼前的景象似乎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這是何處?

  她的腳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似的站定在一扇房門前,手微微顫抖,汗濕的手掌握住門把。

  深吸了口氣,她微微把門給推開,入眼的是個整齊的房間,她不顧心中的警告,腳似乎有自我意志似的踏進房裏,好奇的四處走動,直到右側傳來細微的聲響,她才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雙眼震驚的大睜,長了那麼大,還沒見過男人的裸體,這下可好,一幅「俊男」出浴圖竟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傻愣愣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直到對方面露微笑,緩緩的朝她走來,她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出聲……

  詹子晴急促喘著氣,從床上坐起身,陽光已經從窗帘洩進房內,一室明亮,宣示新的一天到來。

  「我一定是瘋了!」手懶懶的一撥長髮,詹子晴喃喃自語。

  她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作夢並不新奇,但三天兩頭作同一個夢,可夠值得令人心驚膽跳的吧!

  緩緩的踏入浴室,她赤腳踩在微涼的磁磚上,感到有點冷,讓她忍不住的深吸了口氣。

  看著浴室裏的鏡子中反射的倒影,雖然說「裸男出浴」這件事已經過了大半年,但她卻還是深陷於其中,說出去,肯定會笑掉人家大牙的,一個男人的裸體竟然會深植於她的心中。

  劇中的男主角──莊俊緯,飛揚集團的二少爺,至今他的裸體還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裏。

  詹子晴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早知道半年前,她就不該幫著自己的好友張筱婕搬去莊家,如此一來,她就不會看到莊俊緯不著寸縷的身軀,更不要說是認識他了。

  現在筱婕可好,如願當成了莊家的四少奶奶,而她呢?卻因為那一幕,卻惡夢連連。

  莊俊緯是她的惡夢,詹子晴打開水龍頭,不假思索便把水猛往自己的臉上潑,冰冷的水讓她得到清醒,阻止了她那奔騰的思緒。

  她已經想盡一切辦法的逃開他,但效果似乎不彰,因為莊家二少爺是個很懂得「纏功」的男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便已經拿他沒法子了。


■■■■■■■■■■■■■■■■■■■■■■■■
  詹子晴看著桌上放好的紅玫瑰花束,心中真是哭笑不得,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觸著嬌豔的花瓣。

  難道他當真不知道,她這輩子最討厭的花就是紅玫瑰嗎?

  思及此,她不禁露出一個笑容,這個呆子!她無奈的搖搖頭,把花插進花瓶裏,拉開椅子生了下來。

  「詹老師,妳仰慕者的心意真令人感動。」坐在詹子晴對面的是跟她同一學期進學校的年輕女老師──蘇麗雯。

  詹子晴對於對方的話語以聳聳肩和微笑回答。

  「改天妳也帶他出來給我看看,」蘇麗雯看著每天不間斷的花束,雖然數目不多──每天三朵,但這種心意倒也令她這個旁人看得深受感動,「我倒想看看妳這個仰慕者是不是長得其貌不揚?要不然天天一束紅致塊,怎麼還不見他擄獲佳人芳心?」

  其貌不揚?詹子晴聞言,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

  莊俊緯──莊家的二公子,英俊瀟灑、溫和有禮,這是她最常聽到他人對他的形容詞,而其貌不揚這句形容詞要用在他身上?下輩子吧!投胎之後,不一定會有希望將這個形容詞加諸在他的身上。

  「妳想要見他的機會可能不大。」詹子晴將小學二年級的國文課本從抽屜中拿出來。

  大學畢業後,便到這間小學當起代課老師,帶起一班小鬼頭,成了名副其實的孩子王。

  「為什麼?」蘇麗雯可好奇了。

  基本上,以她的觀點來看,追個女人追得那麼勤,但卻從來沒見過人在校門等過門,這真的是透露了些許的古怪。

  「妳那個神秘情人,怎麼沒見他來接過妳?」蘇麗雯終究捺不住好奇的開口詢問,「難不成他當真以為只要每天派個人送三朵花到妳跟前,就能宣示他愛妳,然後抱得美人歸嗎?」

  丫頭聳聳肩,沒有給予回答。

  其實莊俊緯從未現身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她三令五申要他不准靠近她所任職的小學,不然要讓他好看,而沒想到這個溫和的莊家二少爺還真的很聽話,真的一步也不靠近,所以學校已經成為她惟一不受他干擾的安靜地帶了,不過走出了校門,她可就……

  「我要上課了,不跟妳說了。」丫頭拿起課本,走向自己的班級。

  天天看這美麗的校區、熟悉的景色及放眼所及的青翠,看了都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這個工作做了一年多,說不上來到底是適合還是不適合她,最近竟然產生了些許的倦怠感,或許真該等這個學期結束之後,好好的去休個假。

  她嘆了口氣,自己去休個假,或許會有希望使自己遠離莊俊緯的「控制」,雖然已經漸漸習慣莊俊緯三不五時的在她身旁出現,但她實在已經受不了自己幾乎天天都做的「惡夢」了,若讓人知道,還以為她慾求不滿呢!


※     ※     ※
  丫頭把機車停好,脫下安全帽,絲毫不意外的看著莊俊緯慢條斯理的走向她,最後站定在她的面前,因為這已經是固定模式了。

  「你是不是每天都沒事做?」丫頭把安全帽拿在手上,抬頭看著站定在自己眼前的高壯身軀。

  莊俊緯聞言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幫丫頭把不聽話的頭髮給撥到肩後。

  「你天天在我家等門,你不累,我看得都覺得累了。」丫頭微退了一步,躲開了阿緯的手,蹲下身子將車子上好大鎖,沒好氣的說道。

  阿緯聽完了她的抱怨,還是好脾氣的繼續亮著笑容,有點靦腆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這麼一個男人怎麼對她這麼不死心?丫頭在心中嘆了口氣,她可從來不曉得自己有迷人到令個男人神魂顛倒的地步。

  其實若中肯點給予評價,撇開外貌不談,莊俊緯舉手投足所散發的高貴氣質是很值得令人心生愛慕,偏偏一開始,他給她的「見面禮」令她到了今日依然無法釋懷的地步,而這也是一個原因,令她遲遲的不願接受他,一開始就錯了,所以就更別說是……丫頭搖頭,不願再多想。

  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人,十三歲做了小留學生,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竟會看上她這個除了平凡還是平凡的女人?真不知道是她有自己所不知的魅力存在,還是莊俊緯的眼光有問題?

  「你等多久了?」雖然不是很想問,但她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詢問;雖然口口聲聲說他煩,但心底深處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關心他的,她甚至懷疑他是否是因為看出她真正的想法,才會如此不死心的纏著她。

  她今天因為改考卷,所以比較晚離開學校,很擔心他真的像個呆子一樣站在外頭等了她一、兩個小時。

  「不很久。」阿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然的用一句話帶過。

  反正他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時間最多,畢竟自從他將紐約事務所的業務交給另一位合夥人之後,他已經清閒了好一陣子了。

  認識了她,使他慶幸自己有如此多的清閒時間可以慢慢的與她相處,所以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到底等她等了多久,「妳今天比較晚下班?」

  「嗯,改考卷改得忘了時間。」丫頭拿出一張卡片,走到大門前輕輕一刷,把玻璃門打開議阿緯先進門。

  自從她在大學時代同居的兩位好友──張筱婕、洪詩先後嫁入莊家之後,以她的經濟能力和需求已經不需要住到三人原本合租的那間坪數頗大的公寓,所以她便在洪詩的介紹之下,在這個離學校約十分鐘車程的地方,租了這間電梯大廈裏的一間十二坪的房間。

  最近這一陣子,她實在是幸運得沒話說,想買輛機車,正好遇到這附近的機車行打折,正為「房事」所苦時,便聽說這間房子的主人出國去了,所以無條件租給她。

  這坪數不大的房間,不論裝潢、隔間都設計得美輪美奐,不但也有個小巧的廚房,更吸引人的是,每月的房租不過三千元,而且這筆錢還是她硬要給的,要不然那個房東還打算一毛錢都不準備跟她拿,沒想到這個杜會還是有這麼好的人,這個房東還當真在無意間替她省了好大的一筆生活費,這筆生活費正好可以存下來,讓她當出去玩的旅費。

  「詹先生、詹太太,回來了啊!」

  丫頭一聽到這個熟悉的山東口音,不由對天一翻白眼,也立刻聽到一旁的阿緯發出一連串的輕笑。

  丫頭斜視了一臉得意的阿緯,直到他的笑聲稍歇,她才滿意的收回自己的視線,轉過頭,看著坐在警衛室後的老者,和悅的露出一個微笑,打著招呼:「高伯伯,今天你值班啊?」

  「是啊!」高伯伯張著自己的大嗓門,看著丫頭,「詹太太,妳看詹先生對妳多好,妳就別再跟他嘔氣了,跟他回家吧!」

  「高伯伯,」丫頭逼著自己再解釋一次,她伸出食指,指著一臉無辜的阿緯,「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我跟他毫無任何關係,更不要提結婚了。所以請您不要再叫我詹太太和叫他──「詹先生」,可以嗎?」

  「詹先生對妳很好,」高伯伯似乎沒聽到丫頭的話似的,自顧自的勸道,「妳看詹先生長得那麼帥,天天都在門口等妳回家,這種好丈夫在這個社會裏頭,可以說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是嗎?」丫頭沒好氣的瞪了在一旁聽得沾沾自喜的阿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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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高伯伯滿臉的肯定,「妳看詹先生那麼好脾氣,妳還是乖乖跟詹先生回家,要不然妳想想,現在這個年頭,好男人不管是死會或活會都有一大群女人等著排隊搶,妳難道不怕他被搶走嗎?」

  「我會怕才怪。」丫頭忍不住低聲的發出咕噥。

  「不要嘴硬,妳還年輕,所以才比較不會想,」高伯伯聽到丫頭的話,立刻給予不贊同的一瞥,口氣依然語重心長,「但妳要聽我的話,不要到最後詹先生被人搶走了,妳才躲在棉被裏偷哭,那又何苦來哉呢!妳要聽高伯伯的話,我走過的路比妳過的橋還多,已經看過太多你們這樣的男男女女,妳可別不聽老人言,到時還真是吃虧在眼前。」

  丫頭聽到高伯伯的一長串話,莫可奈何的只好拿一個頗為難看的笑容以對。

  「高伯伯,謝謝您的關心,我自己會想的。」丫頭微一點頭,當作招呼,便轉過身離去,一背向著高伯伯,笑容立刻隱去。

  她目露兇光,直言的往電梯的方向而去,壓根不在乎阿緯有沒有跟上來,她火大的一推鼻梁上那稍稍滑落的眼鏡。

  「女人家就是這麼小心眼,」高伯伯一副過來人似的表情看著阿緯,「要讓讓人家。」

  「我知道。」阿緯點點頭,眼光緊跟著離去的丫頭,「高伯伯,我先上去了,有空再跟你多聊聊。」

  阿緯連忙跟在丫頭的身後,趕在電梯門闔上之際硬是擠了進去。

  丫頭沒好氣的瞪著他好一陣子,知道他不會識趣的自己離去,為了不想再留笑柄給這裏的住戶看,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按下Close鍵,讓電梯門緩緩的在她眼前闔上。

  「妳別不說話。」阿緯微側著頭,手肘有點遲疑的碰了碰丫頭的臂膀,「生氣了嗎?」

  丫頭看都不願看他,語帶挖苦的說道:「怎麼不跟高伯伯多聊聊啊?「詹」先生。」

  阿緯一臉的懺悔,拉著丫頭的手,柔聲的說道:「我承認我撒了點小謊,OK?Forgiveme?」

  丫頭沒有回答他,她可從來沒想過一個十三歲便做了小留學生的人,竟然這麼會編故事。她搬來這裏沒幾天,所有住戶都認定她已婚,丈夫呢?她瞪了阿緯一眼,就是這個呆子!

  自此,每每只要遇到高伯伯──這棟大廈的管理員,便會在她的面前大談什麼夫妻床頭吵,床尾和,叫她跟著莊俊緯回家,儼然已經把她當「逃妻」看待了,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這裏的住戶都叫她詹太太,叫莊俊緯「詹先生」,敢情他莊俊緯還入贅她詹家哩!

  電梯門在十二樓大開,丫頭抽回自己被他緊握的手,沒有招呼他,自顧自的踏出電梯,反正知道他一向自動自發的跟在身後。

  果然,阿緯跟著出來,趕在丫頭的面前好風度的幫她開大門。

  「你怎麼有鑰匙?」丫頭看著他的模樣,不由質問。

  阿緯無辜的聳聳肩。

  「是不是高伯伯給你的?」丫頭用手指指著阿緯的臉,「我不是警告過你,不准跟高伯伯拿鑰匙嗎?」

  「可是這是高伯伯硬塞給我的。」阿緯的表情更無辜了。

  「你不會不要拿啊?」丫頭把阿緯手上的鑰匙搶回來。

  跟他在一起,他看似幼稚、天真的作為,真會令她氣得牙癢癢的,直想痛斥他一頓,可偏偏他那無辜的表情讓她所有的話都不情願的吞回肚子裹。

  「你難道不知道私闖民宅是有罪的?」她還是忍不住的低嚷道。

  她已經算不清自己到底從他的手上拿過幾次她的鑰匙了,可是不管她怎麼拿回來,莊俊緯依然有法子每次都拿到一把新的,最後她不得不承認,莊俊緯在這裏的人緣果真不是普通的好。

  「我當然知道,」阿緯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根據中華民國刑法第306條規定,無故侵人他人住宅、建築物或附連圍繞之土地或船艦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三百元以下罰金。」

  丫頭感到頭大,她根本就不懂什麼法律條文,她對天一翻白眼,只惡聲的說道:「既然知道,你還知法犯法?」

  「因為這條罪是告訴乃論罪。」阿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知道妳一定不會去告我的,所以這條條文對我們兩個而言是形同虛設的。」

  「你──」丫頭生氣的瞪著他,沒想到他還吃得她死死的。

  「妳別生氣嘛!」阿緯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摸著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好餓。」

  「肚子餓不會自己去找吃的?」丫頭火大的把大門打開,不理會他走了進門,把大門留給他關。

  現在她真的覺得自己像是他專屬的老媽子,每天煮晚餐伺候他,而他也真的好意思天天在她這裏白吃白喝,每每都賴到三更半夜才願意離開。

  她看,她會作惡夢十之八九也因為這個原因。而她自己也很可笑,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也還是伺候他伺候得好好的。

  「你家有管家煮好三餐等著你,你不回去,偏偏喜歡賴在我這,」丫頭把身上的外套脫下,將披肩的長髮簡單的用橡皮圈給紮在腦後,穿上圍巾,沒好氣的看著他,「難不成你當真有被虐待狂,喜歡吃我煮的東西?」

  阿緯坐在椅子上,看著丫頭忙碌的身影,「其實妳煮的東西很好吃啊!而且我喜歡天天看到妳。」

  丫頭聞言轉過頭看了阿緯一眼,最後聳聳肩放棄與他爭辯,索性一言不發的做菜。

  因她已經學聰明了,知道跟他談「感情」兩個字是給自己找麻煩,畢竟莊俊緯的中文不好,但她發現只要他願意,他的口才可以很好,好得跟他談到最後,她自己都認為不嫁給他是她的錯。

  「要不要我幫忙?」阿緯說著,就走到了丫頭的身後。

  「不用!」丫頭急忙轉過身,舉起雙手阻止他走近流理台。

  她已經見識過他這個廚房白癡的技術了,她可不想要收拾亂七八糟的廚房,雖然他煮出來的東西還算可以入口,但要吃上一頓的代價若是清理廚房一整晚,那就免了吧!

  「你去客廳坐著,」她推了他一把,「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愈幫愈忙,去坐好,十五分鐘就可以吃飯了,好不好?」

  阿緯聞言,只好不太甘願的走向沙發,「好吧!」

  丫頭敏感的察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轉過頭,果然看到阿緯隔著格狀的屏風看著她。

  這小房間因為空間不大,又得包括廚房,所以全都採用開放性的陳設,只用穿透或格狀屏風來製造空間互相隔開,所以這個房間可以說是能輕而易舉就一目了然,而阿緯也很善用這個一目了然。

  「你不要一直盯著我,」丫頭走到玄關拿起今天的報紙,塞到阿緯的手中,「看報紙。」

  「這字太難了,我看不懂。」阿緯連瞄都不瞄報紙一下,逕自說道。若要他選擇,他當然情願盯著丫頭,也不願看報紙。

  「看清楚,」丫頭把報紙掀開,「ChinaNews!還看不懂啊?」

  阿緯見了立刻接過手,看著她的表情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她,今天的China─News他已經看過了。

  「妳幾時改看英文報紙啊?」阿緯問道。

  自從知道你不看中文報紙之後!丫頭沒好氣的在心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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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疑惑,跟她在一起時莊俊緯什麼都不做,就喜歡用一雙眼睛盯著她看,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所以她只好找事情使他的目光移開她的身上,而讓他看報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至少可以使他的目光暫時不要投在她的身上。


※     ※     ※
  「你不用幫忙了。」

  用過餐後,丫頭收拾好吃剩的晚餐。阿緯看到洗碗槽那些待洗的碗盤,立即挽起衣袖就要幫忙清洗,可卻被丫頭制止。

  「為什麼?」阿緯好奇的低下頭看著丫頭,丫頭是他所認識的中國女人中,身材算是高挑的,身高大概到他的下顎,所以他可以不費力就看清她的表情,「我發現妳似乎不很喜歡我幫妳做事。」

  丫頭聞言微愣,最後才淡然的答道:「我不想寵壞我自己,若讓你幫習慣,以後怎麼辦?」

  「這點妳不用太擔心,我可以跟妳打契約,所有的碗盤妳都可以交給我,如果妳怕我反悔的話,最好就是跟我去法院公證……」

  丫頭聽到阿緯的話,用膝蓋想就可以知道他下面會接什麼話,所以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索性打斷他,「戰國時代孟子曾說過,「君子遠庖廚」,所以若你想當君子,你還是離廚房遠點。」

  阿緯雙手抱胸,看著丫頭的眼眸中寫滿了嘲弄,他輕靠著流理台,「妳在打發我。」

  丫頭看到阿緯的目光,不由露出一個笑容,沒有多想,她逕自搖著頭否認,「我沒有。」

  「妳當真以為我十三歲成了留學生,對中國文學完全不知道嗎?」

  丫頭的反應是一個聳肩,她是這麼認為,不過她不願開口打擊他的自尊,反正她相信自己的沉默已經告訴他,她心底的想法,有些時候,回答是毋需使用言語就可以讓對方了解妳心中的想法的。

  「沒想到妳那麼看不起我。」阿緯看到丫頭的反應,忍不住大嘆了口氣,「雖然有些中文我真的不懂,但只要是我懂的,我可以連這句話的典故從哪裏出來的都告訴妳。」

  「是嗎?丫頭壓根不信他,換言之就是她瞧不起他的中文程度。

  「當然是真的,」阿緯的自尊似乎有些受傷,「當時孟子說這句話之時,是因為君子具有仁義之心,不忍心聽到動物被宰殺時所發出的悲鳴聲,所以為了避免自己不忍心下手殺生,才會說出這句「君子遠庖廚」。可是現在買什麼東西都很方便,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殺牛、殺雞的,所以現代的人再用這句話來欺騙人,實在要不得。」

  丫頭的眼睛隨著阿緯的話,一點點的緩緩大睜,心中委實吃了一驚,發覺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全然對中國文學一無所知。

  以前似乎真的是她自己把他看得太簡單了,不過也對,那麼會編故事的人,想來程度也差不到哪裏去才對。

  「你贏了!」丫頭把手中的塑膠手套拔下來,交到阿緯的手中,「若你真的要洗,就讓你洗吧!反正我也樂得輕鬆。」

  阿緯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然後接過手。

  丫頭看到他的笑容不置可否,轉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直到阿緯洗好碗盤,走到她的面前,她才驚覺自己原來一直盯著阿緯看。

  她不自在的將臉頰旁的髮絲塞到耳後,把目光調到窗外,黑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

  「你該回去了。」她說道。

  「妳不用不好意思。」阿緯蹲在丫頭的面前,「我喜歡看妳,所以妳喜歡看我這是很正常的。」

  這是什麼邏輯?韻應在心中打了個大問號,不過她還是輕推了推他,「我剛才看你是因為我怕你笨手笨腳的把碗盤給打破,你還以為我看你帥啊?」

  「我是長得挺帥的啊!」阿緯大言不慚的開口。

  「你──」算了,她決定不跟他爭辯這點,站起身,她指著大門,「很晚了,請回。」

  「還早,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丫頭想也不想的就打斷阿緯的話,若什麼都如他的願,那她乾脆自動開口請他上她的床算了。

  「好吧!」阿緯不太甘願的被推著出門,要不是念在丫頭每天早上要早起上班,他根本就不會這麼輕易離開,「Goodnight!」

  「晚安。」丫頭毫不留情就把大門給闔上。

  阿緯看著闔起的大門,聳聳肩,早知道自己根本就別奢望會有個晚安吻,若讓他那群兄弟知道,他追丫頭追了那麼久只牽過她的手,那肯定會被笑掉大牙的,不過他心底好像不是很在乎適一點。

  甩著鑰匙圈,阿緯輕鬆的離去。


※     ※     ※
  到底怎麼回事?丫頭咬著下唇,左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右手食指無意識的畫著桌面。

  自從一早來看到空空如也的辦公桌,她的精神注意力就一直很不集中,她可從來不曉得阿緯送來的小小花束竟會對她的心情影響那麼大。

  人心總是那麼奇妙,天天見到覺得礙眼,根本就不知珍惜,但有天突然失去,卻又覺得失落。

  「今天怎麼沒有花啊?」蘇麗雯似乎也看出了丫頭的坐立不安,於是好奇的開口詢問。

  丫頭聞言,連忙打直自己的腰桿,要自己有點兒骨氣,反正不過是一束玫瑰花罷了,實在沒必要一臉的無精打彩。

  「我也不知道,」丫頭強作出不在乎的模樣,「或許是人家對我已經失去了興趣了吧!」

  「會嗎?」蘇麗雯一臉的吃驚。

  「誰知道呢?不是說這世界天天都在變嗎?」丫頭不想去細思心底深處那股被傷害的感覺,逕自道,「所以人心沒道理不變,不是嗎?」

  她站起身,隨意將桌面整理了一下,今天她的學生只上半天課,所以現在她已經可以離去了。

  蘇麗雯帶的是中年級,今天上整天課,所以還得待在學校裏,地似乎也看出丫頭的心情不佳,所以識趣的改變話題,「今天報紙妳看了沒?」

  丫頭搖搖頭,她這個人一向是晚上一邊吃飯一邊看報紙,莊俊緯還曾經說過她這個樣子總有一天會把腸胃給搞壞。

  她一想到自己的思緒又回到那個該死的男人身上時,立刻打住思緒,對自己感到生氣。

  「有什麼大事嗎?」丫頭強迫自己心平氣和才開口詢問,畢竟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心神不寧而遷怒他人。

  「知道飛揚集團嗎?」

  「飛揚集團?」丫頭的腦中有個念頭匆匆一閃而過,按著心中警鈴大作,「是誰出事了?」

  「妳怎麼知道有人出事?」蘇麗雯不由感到不解,不過她依然把報紙推送到丫頭的面前,「那個飛揚集團的副總裁出了車禍,」她的食指指了指刊登在報上的照片,「這個副總裁叫莊濠全,現年才三十多歲,而且還沒結婚,是個黃金單身漢,妳看,長得很帥對不對?」

  丫頭一把搶過報紙,她對上頭的相片沒什麼興趣,畢竟她看過真人,看過真人後,對相片當然就顯得興趣缺缺了,在確定報上寫的人不是阿緯後,她差點虛脫的癱在地上。

  「這莊家人還真有趣,」蘇麗雯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丫頭那霎時變得慘白的臉色,只逕自說道:「七個年輕有為的第二代,名字最後一個字排起來,恰好是──中華民國萬歲,還有一個莊翊橙,莊翊橙,聽起來像是七仙女似的,其的好有趣,妳說對吧?」她看向丫頭,這才發現自己同事神色不對,「丫頭,妳怎麼回事啊?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丫頭的耳朵根本投聽進蘇麗雯的問題,在聚精會神的看完報導後,除了吃驚還是吃驚,雖然擔心敖犬外,更掛念阿緯的現狀。

  她放下報紙,飛快的轉身,報上寫著目前莊濠全在醫院,那莊俊緯應該也在那裏,丫頭想也不想的決定去找他,不過她的腳步才跨出一步,就因為看到門口的人而腳步一停。

  「對不起!」阿緯露出大大的笑容,看著丫頭,「雖然知道我答應過妳不能接近這問學校,但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丫頭才沒有理會他的話,逕自走到他的面前,看著他臉上疲累的線條,不由問道:「你昨天到現在是不是都沒睡?」

  阿緯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妳怎麼知道?是不是已經有人告訴妳我大哥出事了?」

  丫頭點點頭,看著他的模樣,不由柔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妳指的是我大哥嗎?」阿緯搔了搔頭,不知該怎麼開口,最後避重就輕的回答:「其實沒什麼大礙……他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這就好,不是嗎?」丫頭咬著下唇,心中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認識他以來,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畢竟他在她面前雖說已三十好幾,但總是嘻嘻哈哈,像個孩子似的,每每都弄得她好氣又好笑,可現在卻……

  「給妳。」阿緯把手上的玫瑰給送上,「今天是五號,剛好我與那家送花的花店簽訂的時間期滿,昨天忘了打電話給他們要他們繼續送,他們就以為……以為我不送了,對不起!」

  「呆子,你根本就沒有義務送我玫瑰花,」丫頭接過花,提醒道:「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好對不起。」她抬起頭,看著他,「走吧!要不要陪我去超市?今天煮點好菜給你吃。」

  阿緯搖搖頭,「我很想去,但是不行,我還要回公司。」

  「回公司?」丫頭的笑容隱去,她知道阿緯一向不過問家族企業裏的大小事,現在怎麼會說要回公司?

  「大哥出車禍,」阿緯覺得有些靦腆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現在公司亂成一團,我老爸又不在台灣,排行第二的我,這個時候似乎得站出來壓壓場面才行,不過……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在什麼地方簽名字,大小事還是得由鮪魚或毛弟幫忙,我在公司只是擺著好看的,不過雖然是只做簡單的工作,但還是得天天到公司報到,直到我大哥情況穩定,所以最近我可能不能像以前那樣的自由自在了。」

  「中國有句話──學業有專精,術業有專攻,你在行的不在這一方面,你不懂是理所當然的,」看著他的模樣,丫頭想也不想的安慰道,「在你所熟知的領域之中,我相信,你一定做得比任何同行都還要出色。」

  阿緯聞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果然沒有看錯女人,娶妻就是得娶如此,雖然丫頭對他總是一副要理不理的模樣,但他從丫頭看他的眼光中,看出她對他的感覺,應該不若表面上所表現的,所以他肯定要把她追到手,當老婆。

  「我先回去了!」阿緯退了一步,「我跑來送妳花,把會議丟給鮪魚,我看我弟弟待會兒見到我,肯定會想把我給大卸八塊的。」

  丫頭聽到他的話,微露出一個笑容,「開車小心點。」

  「我知道!」阿緯對她一笑,「妳自己也小心點!」

  丫頭點點頭,看著他走遠。

  「妳別告訴我,他就是那個天天送妳花的男人。」蘇麗雯看著阿緯的背影,感到難以置信。

  「讓妳失望了,」丫頭笑了笑,「就是他。」

  「真是看不出來,」蘇麗雯輕推了推丫頭,「妳男朋友還挺帥的嘛!妳怎麼一點都不心動?」

  丫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個聳肩,「我先走了,不吵妳,妳忙妳的吧!Bye─bye!」

  「喂!」蘇麗雯看著丫頭急速離去的身影,心中還有一大堆的問題想問,但丫頭連頭都不願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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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準媽媽,今天過得好不好?」門一開,丫頭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好友,露出一個笑容。

  「還不壞!」洪詩確定了門外的人之後,才退了一步,讓丫頭進門,「今天怎麼那麼好?又不是假日,還趕著來看我。」

  「別把我說得好像不關心妳,」丫頭跟在洪詩的身旁,輕拍了拍洪詩隆起的肚子,當作跟寶寶打聲招呼,「我是想好幾天沒看到妳和寶寶了,所以車子一騎就來了。」

  「算妳還有一丁點的良心,」洪詩站在已經坐定在沙發上的丫頭面前,「要喝什麼?」

  「妳坐著,」丫頭示意洪詩坐下,「我自己來就好了。」她站起身,熟練的進廚房倒了兩杯水回來。

  「我又不是殘廢,」洪詩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水杯,忍不住發難,「只要有你們在,我根本什麼事都別想做。」

  丫頭不用問就知道,洪詩口中所謂的你們,除了她以外,就是洪詩的老公,莊家老六鮪魚。

  「妳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丫頭看著洪詩一臉的不滿意,「妳受得了妳自己的蹦蹦跳跳,但可不代表妳肚子裏的寶寶受得了。」

  洪詩聞言,招架不住的舉起雙手求饒,「妳跟鮪魚還真是同一個鼻孔出氣,連說話的口氣都如出一轍。我已經很受不了他每天在我面前的叮嚀、囑咐,妳也難得來看我一次,就饒了我,讓我耳根子清淨點行不行?談些、說些能令我愉快點的話題,OK?」

  「妳啊!永遠這個樣子。」聽洪詩這麼說,丫頭也只好將想說的話給吞進肚子裏,轉頭看了看,「鮪魚人呢?」她好奇的開口,「前一陣子不是才聽妳抱怨說,他為了就近盯著妳,已經決定每天下午都在家裏工作順便照顧妳,直到妳臨盆嗎?怎麼現在不見人影?」

  「別提了,現在可是非常時期。」洪詩輕靠在單人沙發的椅背上,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妳呢?」

  「我?」丫頭聞言,疑惑的搖搖頭,「什麼意思?」

  「妳少裝了,」洪詩輕推了推丫頭的手,「我說的當然是妳跟我二哥,兩人的相處時間應該也因為大哥的事而有所改變了吧?」

  「妳是不是真的覺得成天無事可做?」丫頭沒有回答洪詩,只是將鼻梁上的眼鏡一推,反問道:「怎麼突然提到我跟莊俊緯身上,他不來纏我,我不知道有多快樂哩!」

  丫頭想也不想就說出違心之論,畢竟在言語上與阿緯似有若無的畫清界線,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直覺反應,很難改得過來。

  「詹小姐丫頭,」洪詩丟給丫頭嘲弄的一眼,「現在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妳還在自欺欺人?跟妳認識那麼久,雖然不敢說自己是妳肚子裏的蛔蟲,但妳的個性,我也太概摸得快一清二楚了,所以妳最好就給我老實招來吧!你跟我二哥現在到底怎麼樣?」

  「我跟他什麼都……」

  「妳想不想知道我二哥最近怎麼樣?」洪詩打斷丫頭想要解釋的話語,反正她也知道丫頭不會跟她說實話,所以索性用利誘的,「現在只有我們兩個,若妳跟我說妳最近跟我二哥進展到哪個階段,我就告訴妳,現在他都在忙些什麼?妳認為怎麼樣?」

  「我……」丫頭實在沒想到洪詩竟會用這種方式套她的話,她深吸了口氣,最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是有一陣子沒看到他,也有點好奇最近他都在忙什麼?但這並不代表我現在跟他……」

  「很親密,」洪詩了然的接口,「我還知道這不代表妳關心他、喜歡他,對不對?」

  「沒錯!」丫頭聞言,當然理所當然的點著頭。

  洪詩頗富深意的看著丫頭,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哩!

  洪詩最後聳聳肩,識趣的不再逼丫頭,開口將阿緯的近況告知:「最近公司比較忙,聽說二哥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畢竟不是從商的人,要摸清目前手上的工作是有一定的困難存在,不過有鮪魚和毛弟幫他,工作量應該會減少許多。」

  「意思就是他最近會比較輕鬆,是嗎?」

  洪詩實在不懂丫頭到底想些什麼,一面與阿緯畫清界線,可在聽到他的消息時,卻又一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的模樣,她忍不住想替阿緯捉弄、捉弄自己的好友,畢竟阿緯追她實在追得太辛苦了點。

  「也不是這麼說,」洪詩繼續開口,還不忘加油添醋,「縱使鮪魚和毛弟再怎麼分擔,鮪魚還是得分神照顧我這個大肚婆;而毛弟,不用我說,我們與他認識那麼久,他的個性妳也知道,他年紀輕,以二哥那種疼愛小弟的心態,我想毛弟分擔的部分也有限,所以總之一句話,現在二哥日子過得很忙,」她似真似假的微嘆了口氣,「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他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不會照顧自己嗎?」丫頭不由微皺起眉頭。

  「我也不知道,二哥追了妳這麼久,都還沒追上,想也知道他不算是什麼聰明人,」洪詩搖搖頭,「聽鮪魚說,二哥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好像也因為最近這麼忙,氣色愈來愈差。」

  「縱使公事再忙他也不應該那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他又不是小孩子,怎麼……」丫頭終於發現洪詩不時偷瞄著她的打趣眼神,不由微嘟起嘴巴,「妳講得也太誇張了吧!」

  「一點都沒有,」洪詩連忙搖頭否認,還一臉不在乎的開口:「若妳不相信,妳自己去看看他就知道了。」

  「我……」丫頭驀然的閉上嘴,不發一言。她是很想去看看,不過總想不出一個好理由,總得有個好理由才行不是嗎?

  聽說一般大企業要見個人都還得詢問個半天,而縱使她與莊俊緯算熟識,但說穿了,她與莊俊緯實在沒有任何關係,貿貿然的跑去,到時人見不到,還被請出來,這可就丟人丟大了。

  「把妳包包拿來。」洪詩突然伸出手,對丫頭說道。

  「要幹麼?」

  「妳拿來就是了。」洪詩索性拉長手,自己去拿。

  「妳別動,我拿給妳就是了。」丫頭怕死了洪詩的活蹦亂跳,若是有個萬一,她可擔當不起。

  洪詩接過包包之後,神色自若的翻了翻,便將丫頭皮包內的一張相片給拿走,她打這張相片的主意已經好久了,偏偏丫頭為了以防萬一,永遠隨身攜帶,這下可好,便宜了阿緯了。

  「喂!這張相片不能拿。」丫頭看清了洪詩手中所拿的東西,直覺的伸手去搶,但偏偏怕傷到孕婦,手僵在半空中,動也不動,只有嚷道:「還我,這種相片不能外流。」

  「什麼這種相片?」洪詩一臉深受侮辱,「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聽妳的口氣好像它多不堪入目似的。」

  「我不管,」丫頭堅持,「把相片還我,這不能外流。」

  「誰說不能外流?」洪詩看著相片,不由發出嘖嘖的聲音,「真是想不到,妳還挺有身材的,底片毀了,實在有點可惜。」

  「洪詩!」丫頭不由微漲紅了臉。

  這張相片中的她,只著一件寬大的T恤,大腿以下全部透明,一邊的袖口已經微微滑下肩膀,雖說重點都遮住了,但卻有種撩人的傭懶,這是她與洪詩和筱婕同居時,這兩個女人趁她剛起床的時候,闖進她房裏拍的。

  「妳也別這樣,這張照片其實挺美的。」洪詩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其實妳自己也很滿意,要不然也不會一直留在身邊。」

  「我只是……」說實話,她是很喜歡這張相片,但打死她,她都不會向洪詩承認這件事的。

  「不用解釋了,我了解。」洪詩將相片收進孕婦裝的大口袋裏,「這張相片就送我了。」

  「不行!」丫頭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行!」洪詩站起身,沒有理會丫頭的叫嚷,「陪我出去逛逛好不好?聽醫生說,我要多運動、運動,有助生產。」

  「陪妳出去逛逛,行!不過,先把相片還我。」

  「別那麼小氣。」洪詩擺明了就是不還,她拿起電話,到公司知會了自己的丈夫一聲,便走進房間裏,拿出個手提包,「走吧!鮪魚說我只可以出去逛一下,所以我們可得把握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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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的……」

  「走了、走了!」洪詩打斷丫頭的話,硬是勾著她的手,緩緩的離開家門,開始東南西北的跟丫頭扯,要定了丫頭的相片了。


※     ※     ※
  莊俊諺的目光定在面孔顯得有些蒼白的阿緯身上,「二哥,你的臉色不好!沒事吧?」

  阿緯一看到鮪魚臉上所流露出的擔心神色,他立刻強打起精神,微微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我一陣子沒有工作,把自己的骨頭給養懶了,所以坐了一整天,就渾身痠痛。」

  「是這樣嗎?」鮪魚不掩其擔心神色的說道,「我看你還是回家休息一下吧!公司的事我來就好了。」

  「不用了,你也夠累了。」阿緯抬起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鮪魚,「你先走吧!不然放洪詩一個人在家,她現在又懷孕,可別出錯。」

  「我知道,但是……」鮪魚一雙眼緊盯著阿緯看。

  「看我做什麼?」阿緯察覺了鮪魚試探的目光,嘴角不由輕扯出一個笑容,「你放心吧!我說我沒事就是沒事,你先回去,你要的資料我明天會弄好,再叫人送給你,好嗎?」

  鮪魚考慮了一下,最後只好放棄的嘆了口氣,「那二哥你自己小心點,別太累了,我先回去了。」

  阿緯點點頭,看著他離開。

  他看到門關上,才緩緩的伸了個懶腰,眼角瞄到桌上的電子鐘,不由皺起眉頭,「Take medicine、Take medicine。」他無奈的喃喃自語,懶懶的打開抽屜,吞了顆藥。

  「二哥,你身體不舒服嗎?」莊家老么莊翊橙一進門,看到阿緯的舉動,不由問道。

  阿緯露出一個笑容,溫和的說道:「沒有,只不過吃顆vitaminC。」

  「哦!」毛弟不疑有他的坐到阿緯的對面。

  「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去?」阿緯看著自己的么弟問道。

  毛弟把手中的卷宗放在阿緯的桌上,「這是業務部要大哥簽的文件,是訂單,就請你看一看,若沒問題就請你代簽,我明天好交代安排MPS(Master Production Schedule)。」

  「先擱著好嗎?」阿緯苦惱的揉著太陽穴,鮪魚交給他的文件還沒看完,現在又多了毛弟的……他忍著嘆息的衝動,不想在么弟面前露出疲態,只好抬起頭道:「時間不早了,你早上不是才說要去看大哥嗎?早點去吧!」

  毛弟點點頭,不過卻不太放心的問道:「二哥,公司的人都走了,你一個人在公司沒問題吧?」

  阿緯對他揮揮手,表示無妨,「去醫院時,告訴大哥一聲,最近我可能沒什麼時間去看他。」

  「我知道。」毛弟的左手擱在頸後,左右轉動自己疲累的頸項,「大哥的脾氣那麼糟,若去看他,只有當砲灰的份。前一陣子還有個義工可以照顧他,不過好像被大哥自己給趕跑了,現在大哥看所有人都不順眼。」

  「怎麼這麼說?」阿緯不感認同的皺起眉頭,「大哥暫時失明,心情當然不好,你得體諒。」

  「我知道。」毛弟聽到這種大道理最感頭痛,其實他也不是不懂這些道理,只不過道理擺在心中便行,何必開口閉口的掛在嘴邊呢?講大道理的人,也未必懂得大道理的真義,他一向不願多聽,以免到最後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整片天空,大道理不停的亂飛,所以立刻忙著告退:「我先走了,公司的事就有勞你了。如果忙完,你也早點回去。」

  阿緯點點頭,看著毛弟緩緩離去,當門再次闔上,他才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筆一丟,整個身體沉入椅背。

  他雙手撐在腦後,看著天花板,反正工作堆積如山,一時也做不完,不如先休息一下。

  當時選系之際,沒有進商學院實在是再正確不過,過了幾天像是打仗似的生活,想來就覺得像是永無止境的惡夢。

  不過進了法學院,擁有律師執照,執業近十年,他又想不出那種看似充實的生活底下自己是否選擇正確,他深吸了口氣,三十幾歲的人了,現在才在細思自己的未來,不曉得算不算是太遲了?不過他心中的未來,是老婆、孩子與他所構成的美好藍圖。

  老天保佑,莊家屬於他的股份已經夠他生活一輩子,他毋需擔心生計,且也安於現在的日子,他並沒有野心再去創造更大的財富,他懂得知足,所以他相信自己是個幸福之人。坐直身體,阿緯強打起精神,今天還有得他忙。

  看時間,等忙完肯定都過午夜了,今天注定是不能去找丫頭了!他無奈的心想,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自己心儀的女人,想來真覺得沮喪,若再不積極些,他擔心到最後別說是孩子,就連老婆都沒有著落了。


※     ※     ※
  「我決定要送你一樣東西!」門突然被用力的打了開來,阿緯微吃了一驚,抬起頭看著來人。

  「洪詩?」他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六弟媳,「妳怎麼來了?」

  「來看你啊!」洪詩踏進他的辦公室,自己自動自發的找了張椅子坐在阿緯的對面。

  「看我?」阿緯露出一個笑容,他對自己這個活力充沛的弟媳婦可說是疼愛有加,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洪詩是丫頭大學時代的同居好友,所以說什麼他也得對自己女友的好友敬之三分。

  「對啊!」洪詩點點頭,仔細的打量著他,「你的氣色真的變差了,你確定你沒事嗎?」

  「不愧是夫妻倆,連問的話都是一樣。」阿緯搖著頭,「謝謝妳的關心,我很好,只是有點累。」

  洪詩疑惑的看著阿緯,最後不置可否的一個聳肩,「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只能信你了。」

  阿緯看到洪詩的模樣,忍不住又是一笑。

  洪詩此時才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連忙翻著手提包找尋東西,「送你個東西,讓你工作得更加賣力,忘卻疲累。」

  阿緯看著洪詩忙碌的模樣,想了一會兒,腦中突然一閃,笑容立即隱去,連忙驚恐的雙眼大睜,「我不要,我不碰大麻、安非他命之類的。」他立刻搖頭拒絕,「謝謝妳的好意。」

  洪詩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皺起眉頭,看著阿緯一臉嚴肅,確定他不是在說笑之後,更是感到荒謬,真不知道在阿緯的眼中,她是什麼樣的人。

  大麻?安非他命?她長那麼大,別說安非他命了,就連大麻長的是圓、是扁她都不知道,買來給他用?他以為藥局就買得到嗎?

  「你就是這樣,難怪你到現在還沒有追到丫頭!」洪詩嘆口氣,搖搖頭,從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張護貝好的照片,丟到他的面前,「這張相片可是我硬跟丫頭ㄠ來的,你可得小心愛護,不然我會找你算帳。」

  阿緯將桌上的相片拿起來,看著相片中的女人,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驚奇的表情,「這是……」

  「以前我幫丫頭偷拍的相片,很誘惑人吧!不過底片被丫頭丟掉了,所以就此一張。」洪詩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阿緯,「我對你很好吧!」

  阿緯盯著相片,看傻了眼。

  洪詩的手在阿緯眼前晃了晃,「回神了!一張相片就讓你看傻了,那她若現在出現在你眼前,你不是眼睛都掉出來了?」

  「她有來嗎?」阿緯的眼睛立刻緊張的梭巡著四周,當真以為丫頭會突然冒出來。

  「她沒來,」洪詩見狀,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人生自是有情癡,算我服了你了。」

  阿緯有些失望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想也對,這個時間丫頭應該還在學校,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別沮喪,」洪詩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耍寶似的開口,「我雖然現在肥了點,但是還是挺美的,你看我也一樣。」

  阿緯聞言,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打趣的說道:「妳老公的愛恨分明是我們七兄弟中最強烈的,別說外面的人不敢惹他,連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不敢在他的骨頭上嗅來嗅去,所以妳的美麗,還是專屬於鮪魚吧!」

  「骨頭?」洪詩輕蹙眉峰,有點懷疑阿緯口中所言的骨頭是在指她,天啊!她竟然變骨頭?

  阿緯看出了洪詩的不悅,連忙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Adj(Adjective),中國人不是最喜歡用的嗎?所以我說骨頭並沒有什麼特別意思。」

  「二哥,其實你的中文不錯,對不對?」洪詩突然平空冒出這一句話。

  「啊?」阿緯一臉疑惑,不懂洪詩話中的意思。

  「你不要裝了。」洪詩肯定的一個彈指,「你的房間裏頭有那麼多詩詞,可見你對中國文學有一定的狂熱,看得懂這些東西的人,中文會差,我看,又有一個女人被你們莊家男人給騙了。」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阿緯搖搖頭,還是一臉的不解。

  「你放心吧!我不會去告訴丫頭的。」洪詩輕靠著椅背,「相處的時間不算短,我竟發現,我愈跟你們相處,愈不了解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們莊家人真的一個比一個怪。」

  「怎麼突然這麼說?」阿緯眼底寫滿了關心,「身體不舒服嗎?」

  洪詩搖搖頭,「我只是陳述事實!」她抬起頭,看著阿緯,轉移話題,「二哥,反正你也不打算回美國了,為什麼不乾脆在台灣開業?難不成你喜歡無所事事的過日子嗎?」

  阿緯聞言,為難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久久才答道:「我不曉得,妳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有一隻公雞在院子裏的雜草中幫母雞找食物,突然,牠發現了一顆不知為什麼會落在那裏的寶石,公雞就說了:「毋庸置疑,對於喜歡寶石的人來說,你是個寶貝,但我現在情願去發現一粒麥粒,也不希罕世上的珠寶(Aesop,The Cock and the Jewel)。」聽我這麼說,妳也應該知道,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同,而我現在想要的,就是這種無所事事的自在,妳眼中的珍貴,在我眼中不一定根本一文不值,妳心中所想的美好,不一定我並不認同,所以我喜歡不用工作的日子,等我想追求別的東西時,我會出發的。」

  洪詩雙手擱在肚子上,側著頭,「我就說我不了解你們,你那麼溫和,沒想到也會講出這種大道理。」

  「這不是大道理,只是我心中的想法,」阿緯的目光移到手中的相片,「為什麼要給我這個?把好友這麼惹火的相片丟給一個男人,妳這可以算是在幫我追丫頭嗎?」

  「這怎麼算幫你?」洪詩微聳聳肩,「只是看你工作那麼辛苦,送你份禮物罷了。」

  洪詩雖然自從婚後,因為懷孕所以閒在家裏,但可不代表她凡事不知,現在莊家因長子出車禍使得原本井然有序的一切弄得一團糟,她也知道自己的老公對阿緯的健康狀況感到擔憂,所以她這個「賢妻」,理所當然得來分憂解勞一番,反正送張相片,讓阿緯開心、開心,也不是什麼難事。

  阿緯露出感謝的笑容,「謝謝!」他微微點了個頭,看著相片中的倩影,自己所愛的女人身材真是不賴。

  「她最近怎麼樣?」他突然抬起頭問道。

  「跟以前一樣。」洪詩忍住想笑的衝動。她實在不懂這兩個人,尤其是不懂自己的好友,明明對人家有好感,卻總愛裝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不過她自己清楚,感情的事情她就算是想幫忙,也無從幫起,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個感情白癡詹子晴。

  反正就像她老公所說的,她現在懷孕,自己都不懂得照顧自己了,還想去幫人,還是省省吧!

  「一不注意妳就亂跑。」鮪魚微皺著眉頭,走進阿緯的辦公室,低頭看著自己的太座,「妳再這樣,下次我就不准妳……」

  「知道了、知道了!」洪詩聽怕了那些三令五申,於是先聲奪人:「下次我自己會留意的,OK?」

  「妳啊!真拿妳沒辦法。」鮪魚無奈的搖搖頭,最近他發現自己的太座愈來愈懂得挑戰他的怒氣。「上班時間,別在我面前恩愛。」阿緯佯裝吃味的表情,「我這個老男人看了可是會嫉妒的。」

  「其實你也可以找個人來恩恩愛愛的。」洪詩對阿緯露出一個笑臉,「當然先決條件是你要懂得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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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退?」阿緯不解的搖搖頭。「意思就是要你不要太死心眼,」鮪魚解釋道,「該放棄就該放棄。」

  「該放棄就該放棄?」阿緯還是疑惑。

  「你就放棄詹子晴吧!」鮪魚索性挑明了講。

  這一陣子看到自己的二哥猛吃閉門羹,看在他這個當弟弟的眼中還真覺得有些不值,不是詹子晴不值得追求,而是付出如此多的心力,得不到回應,實在是不合乎經濟效應,莊家的男人不應該去做這等傻事。

  「哎啊!」洪詩一臉吃驚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連忙與之畫清界線,「這話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請你記著這句話,到時有人找你算帳,你可不要把我拖下水。」

  「妳又在胡說些什麼?」鮪魚無奈的嘆了口氣,伸出手輕揉了下洪詩的頭,「妳的意思不是這個嗎?」

  「我有說過要二哥放棄丫頭的話嗎?」洪詩不認同的回嘴。

  「妳……」鮪魚不太情願的閉上嘴,因為洪詩確實沒說過,他點點頭,「好吧!妳沒說過。」

  「你們夫妻倆到底在說什麼?」阿緯一隻手撐著下巴,眼睛來回的看著兩人,雙眸忍不住好奇。

  「沒有什麼。」洪詩露出一個笑容,對可以使自己的丈夫啞口無言感到異常的得意,她看著阿緯,中肯的說:「其實我只想告訴你,有些人很奇怪,當她擁有一樣東西時,天天看到就覺得不稀奇,可是一旦失去了之後,才會覺得可貴,所以若問世上什麼東西最好,答案應該是──得不到的東西最好,你知道我在形容誰嗎?」阿緯的嘴才張開,洪詩便點點頭,「沒錯,我就是說丫頭,現在你總懂我的意思了吧?」

  「懂。」阿緯一臉深思,點著頭,久久才愣愣的問道:「不過,妳想要告訴我什麼?」

  「我的天啊!」耐性一向不是她洪詩的美德,「我敗給你了,你明明沒有那麼笨的,你自己想吧!不理你了!」她轉過頭,走向大門,「老公,陪我去醫院,我要去看大哥。」

  「好!妳走慢點!」鮪魚忍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看著洪詩的背影,又轉頭看到阿緯的表情,不由說道:「二哥,就像洪詩說的,你沒那麼笨,你應該懂洪詩的意思。」

  阿緯聳聳肩,不置可否。

  「你慢慢想吧!」鮪魚跟在洪詩的身後,「我去醫院了,公司的事就暫時拜託你了。」

  阿緯比了個OK的手勢,看著辦公室的大門闔上,他才緩緩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打開最底層的抽屜,裏頭有《易經》、《情書大全》,這些亂七八糟的書都是他的弟弟教他買的。

  雖然他心底明白這些書沒什麼用途,不過他還是去買來看,原因呢?其實很簡單,反正就當學習嘛!

  其中還有一本《追求大全》,他深覺疑惑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還記得自己的五弟莊勝翊看他追丫頭追得如此辛苦,所以送給他一本《追求大全》,當時他還為了王子有此心意而深受感動。

  王子還耳提面命的叫他記住──「烈女怕纏」,纏久了,就是你的了,他可是把這句話當聖旨呢!

  畢竟王子從小到大,一向很有女人緣,聽他的話應該是不會錯才是,所以他想想,王子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所以就照著做,不過現在想來,似乎他又被自己的弟弟給擺了一道。

  原來除了三弟小煜和么弟毛弟之外,他五弟也會欺負他!這年頭,當真是人心不古啊!沒想到自己竟有這些個喜歡看自己兄長出醜的弟弟。

  輕搖了搖頭,阿緯露出一個莫可奈何的笑容,收回自己的心神,對於弟弟們偶爾對他所開的無傷大雅小玩笑,他一向都不看在眼裏,畢竟這些在他的眼中看來,只是一種友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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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對不起,請問……」

  坐在弧形詢問台後的招待小姐,一聽到頭頂響起的聲音,立刻站起身,「請問有事嗎?」

  丫頭有點遲疑的順了順自己的頭髮,「我想找……」她壓根不知道阿緯在公司裏是做什麼的,只好說道:「我想找莊俊緯。」

  「代理總裁的辦公室在十三樓,請搭最右側的電梯,可直達十三樓。」招待小姐有禮的指著最右側的電梯。

  「謝謝!」丫頭微笑道謝,朝著招待小姐所指示的方向而去。

  她踏進電梯不由心想,沒想到要見莊俊緯那麼容易,在她一進門看到他們公司裏的華麗設計昂味,還害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電梯在十三樓停住,丫頭踏出來,眼睛不由一亮,對眼前有著濃郁中國風味的設計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等身旁的聲音響起,丫頭才意識到自己失態的站在原地盯著明朝式的雕花玻璃看傻了眼,她還真沒想到,國際間最近颱起的中國風,也影響了室內的設計。

  「對不起!」丫頭在心中暗罵著自己的散神,露出一個笑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我想找──代理總裁。」

  「總裁現在正在開會,若妳不介意等一會兒的話,」對方比了個手勢,「就請往這裏走。」

  丫頭點點頭,不疑有他的跟在這位穿著鐵灰色套裝,頭髮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打扮正式的女人身後,穿過探幽的穿廊。

  「請問妳是──阿緯的秘書嗎?」丫頭的聲音打破寂靜,看著走到自己身旁的女人,好奇的開口。

  「不是!」對方搖搖頭,「總裁的秘書姓陳,是位男秘書。我姓鄭,妳可以叫我鄭羽婷,我是業務部的人。」

  「哦!」丫頭看著眼前不苟言笑的女人,感到有些面善,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不過看著對方一臉不顯思緒的模樣,她也不好開口詢問,她看著鄭羽婷,不由心想,不曉得是否是出了社會在大企業上班就會變得比較冰冷,這麼年輕的臉龐似乎不應那麼「死氣沉沉」。

  「這是總裁的辦公室。」鄭羽婷留意到丫頭打量她的目光,她輕扯了下嘴角,沒有開口,站定在極富中國風味的花樟木門前,打開後,請丫頭先行,「請在裏頭稍候。」

  「謝謝!」辦公室的設計也是以中國傳統設計為主,丫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

  鄭羽婷倒了杯茶放在丫頭的面前,「詹小姐請慢用,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妳請自便。」

  詹小姐?丫頭微吃了一驚,「妳認識我?」

  鄭羽婷反應是微點個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臉頰上因此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她直起身,轉過身離開,但她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說道:「會議還有好一陣子才會結束,詹小姐要不要我幫妳從員工餐廳叫點東西吃?」

  「還要一陣子?」丫頭疑惑的搖搖頭,看著時鐘,都已經十二點過二十幾分了,沒想到會議還沒有結束,她考慮了一會兒,決定道:「請妳幫我把這個交給你們代理總裁。」她把一個包包交到鄭羽婷的手中,「我下午還要上課,所以不能等他,就麻煩妳了。」

  鄭羽婷點點頭,接過手,感到手心中傳來的溫熱,又露出一個笑容,「詹小姐,我送妳出去。」

  「不用麻煩了。」丫頭背好自己的皮包,對她微點了下頭,「我自己找得到路離開。」

  「那詹小姐請慢走。」鄭羽婷也不勉強。

  看著丫頭離去,鄭羽婷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包包,可以清楚的聞到裏頭所飄來的飯菜香,原來丫頭她……鄭羽婷了然的露出一個笑容。

  詹子晴、莊俊緯?她點點頭,這兩個人其實也滿登對的。她考慮了一會,便將東西放在辦公桌上,然後才轉身離去。


※     ※     ※
  阿緯覺得像是打完仗似的回到辦公室,早忘了上次這麼賣力是什麼時候了,似乎是在美國打官司的時候,不過在美國的生活感覺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回台灣那麼久,自己當真是把自己的身體給寵壞了!

  他坐在椅上,看到桌上一包明顯不屬於他的東西,他按下電話按鍵,「進來一下,陳秘書。」

  未幾,帶著一副金框眼鏡的男人就站定在阿緯的面前。

  「這是誰的東西?」阿緯指了指桌上。

  「鄭秘書說,是位姓詹的小姐送來的。」陳秘書盡責的說道,「因為當時這位小姐來時,總裁在開會,所以詹小姐把東西放著就離開了。」

  「詹小姐?!」阿緯所認識的人,姓詹的少之又少,只有──丫頭?!

  他手忙腳亂的拿出放在用碎花布所做成的小包包裏的東西,是個五層的不銹鋼便當盒,他不由微吹了聲口哨,開心的差點手舞足蹈。

  他的目光移到陳秘書身上,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連忙面容一整,「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陳秘書縱使心中有疑問,但也知道自己的本分,只是一個頷首便轉身離開。

  門一關上,阿緯立刻興匆匆的打開便當的最上層,把一層一層的飯、菜、湯給打開,好好的大快朵頤一番。


※     ※     ※
  丫頭把車停好,轉過身,腳步卻硬生生的停住,她吃驚的看著已經站定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底閃過一絲狂喜,嘴角不禁上揚。

  「你不是很忙嗎?」

  「這一陣子是很忙沒錯。」阿緯手中提著便當,晃啊晃的,「謝謝妳的愛心便當。」

  丫頭聳聳肩,不在乎的開口說道:「我是聽洪詩說你最近三套吃得不定食也不定量,所以才想,反正我每天得給自己準備便當,不如幫你多準備一個,反正也不麻煩。」

  「謝謝!」他的眼睛直視著她說道。

  「道什麼謝?你以前白吃白喝我的,也沒聽你謝過我。」丫頭對他那突然而至的謝意感到有些赧然,她的雙手置在身後,好奇的開口:「你趕時間嗎?」

  「不趕。」阿緯搖搖頭,「公司的事鮪魚和毛弟可以幫忙分擔,今天晚上可以休息一下了。」

  「你的意思是?」

  「今天晚上打擾了!」阿緯微微對她一個點頭。

  丫頭見狀,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主動勾住他的手,「既然這樣,就走吧!今天勉強讓你打擾我。」

  丫頭往大門的方向而去,阿緯的手被她主動拉著,感覺就像在作夢似的,久久,他才露出一個笑容,自在的跟在她的身旁。


※     ※     ※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洗完澡,踏出浴室的丫頭,從冰箱倒了杯冰開水,喝了口,才開口提醒。

  不知不覺都過了午夜,阿緯若再不回去休息,別說是他,就連她明天也肯定會起不來。

  久久,沒得到反應,丫頭不由微蹙起眉頭,退了一步,把冰箱門給闔上,看向小客廳,就看到阿緯整個人趴在沙發上。

  她曾猜想,當初設計這房子的裝潢,應該是為了顧及這房子的空間,所以只擺設了張橘色花紋的雙人沙發,所以可想而知,以阿緯的身高,睡在上頭實在顯得可憐,右手、右腳都垂在地板上了。

  「喂!」丫頭輕觸著他的後背,彎下腰,在阿緯的耳際喚了聲,「你不能睡在這裏。」

  阿緯咕膿了聲,便把頭一轉,像是要躲避丫頭的聲音似的,硬是把頭給埋進柔軟的椅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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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你。」丫頭拍了他一下,還是沒得到反應,她直起身,雙手扠腰,不曉得是該堅持將他搖醒,還是放任他去。

  雖然時代已經不一樣了,但是孤男寡女的處在一室,這可跟她從小到大的道德觀相衝突。

  一定得把他給趕走,一打定主意,丫頭便伸出手,打算把他給搖醒,但看著他熟睡的表情,卻又感到遲疑。

  他是真的累了,她想起從洪詩口中得來的訊息,心不由一軟,反正只要兩人坦盪盪,讓阿緯在這裏待一晚,應當無妨吧?

  她的念頭一轉,就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毯子,小心翼翼的蓋在阿緯的身上,在安置好他後,她滿意的點點頭,可是……

  「這麼睡,你明天鐵定會渾身痠痛的。」丫頭看著阿緯高壯的身材躺在袖珍的雙人沙發上,不由喃喃自語。

  送佛送上西天,幫人幫到底,她的目光穿梭在自己柔軟的床和沙發之間,最後決定了。

  算了!就委屈自己一晚吧!她搖搖頭,把毯子給拉開,鼓起吃奶的力量,把阿緯的身體拉起。

  因為身體受到搬動,微驚醒了阿緯,他不太清醒的睜開了眼睛,對不太上焦距,「妳要做什麼?」

  「扶你到床上睡,會舒服點。」丫頭把阿緯的手繞過她的頸項,慶幸他已經稍稍清醒,不然要靠她一己之力將他給弄上床,實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將半夢半醒的他安頓在床上。

  阿緯的頭才一沾枕,立刻又沉沉睡去,這一陣子,他真的是累壞了。

  丫頭因肩上的重量一輕,而鬆了口氣,她雙手扠腰的站在床旁。

  「我肯定是上輩子欠了你錢沒還!」丫頭看著他熟睡的模樣,忍不住的喃喃自語,「真不曉得你好與不好與我何干?」

  她伸出手,輕觸了下阿緯熟睡的臉,然後才將被子蓋在阿緯的身上。

  安頓好他,就輪到她自己打點自己今晚的窩了,她打量了一下,就隨意的鋪了床被子在地板上,就當成是她今晚的臨時住所。


※     ※     ※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丫頭忍不住的發出呻吟,看著熟悉的景色,如同以往,看到阿緯的裸體,她再也受不住大聲尖叫,接著便醒了。

  「妳作惡夢啊?」阿緯關心的蹲在地上,輕扶著丫頭。

  一早醒來,看到丫頭睡在地板上,可著實令他吃了一驚,原本打算將她給抱上床睡,卻看到她皺著眉頭,一副很難受的模樣,才要伸手將地拍醒,她便一聲尖叫的醒來。

  丫頭把頭一轉,對上阿緯的臉,克制不住的又是一聲尖叫:「你怎麼會從夢裏跑出來?」

  「妳夢中有我啊!」阿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感到受寵若驚,他就知道自己在她心中肯定意義非凡。

  「是有你!」丫頭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睡了一晚的地板,骨頭有點僵硬,她隨意的動了動,活動筋骨,一邊不留情面的說道:「就是因為有你,所以夢都成了惡夢。」她埋怨似的開口。

  「惡夢?」阿緯感到難以置信,「妳說,惡夢?」

  「嗯。」丫頭無意識的點點頭,瞄了眼牆上的鐘,臉上的懶散隨即一改,「天啊!七點半了,我八點有校務會議,完了、完了!」她一推阿緯華,飛快的起身,隨意從衣櫃裏拉出一件衣服,手抓起睡衣下襬,打算換衣服,視線卻恰好與阿緯大睜的雙眼相對,她才猛然記起,這個小空間中還有杵著這麼一個大男人。

  「妳可以繼續啊!」阿緯對她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天真的笑容,「我會很有風度的。」

  丫頭看著他,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你有風度,但我這個人偏偏不相信「風度」這個詞。」她轉過身,衝進浴室,還不停的嚷道:「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最好不要去昭告天下你昨晚睡在我這,以免我跳進黃河洗不清。」

  阿緯在浴室門外聽著丫頭的話,沒有給予任何的承諾,只是靜靜的等著她準備好。

  丫頭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連身長裙,踏出浴室,吃驚的看著動都不動的坐在床上的阿緯。

  「你怎麼回事?」丫頭看他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不由深感疑惑,「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要。」阿緯點點頭。

  丫頭看著他的模樣,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感覺自己真的像是個保母,她逼著自己捺著性子問道:「既然要,你為什麼還坐著?」

  阿緯拉拉自己身上縐巴巴的襯衫,當作是給予了回答。

  「你──」丫頭把頭髮用髮夾給固定好,無奈的說道:「反正襯衫是穿在裏頭的,外套一套,根本就不知道你裏頭是怎麼樣的情況。」

  阿緯聞言,微皺起眉頭,表達自己強烈的不贊同。

  「算我怕了你了。」丫頭認了,誰教自己倒楣,「把衣服脫下來。」

  阿緯依言的把身上的衣物給脫下。

  「只要脫襯衫就行了。」丫頭看到阿緯正在解長褲的鈕釦,脫得頗有欲罷不能之勢,連忙開口制止道。

  「哦!」阿緯露齒一笑,把襯衫交給她。

  真不知道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她腦海中又冒出這個念頭。

  丫頭低下頭,手忙著燙衣服,放棄去看時鐘的衝動,反正橫豎已經是注定遲到了,再看時間,徒讓自己心慌罷了!

  「喏!」丫頭隨意的燙了下,感覺出平整就把襯衫丟給阿緯,「你快弄一弄,不然連你也遲到了。」

  「妳遲到了嗎?」阿緯一派從容的穿上衣服,露出疑惑的表情。

  「現在都八點了,我當然遲到了。」丫頭拿起皮包,看著他慢吞吞的模樣,忍不住走向前,「少爺,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快點。」她伸出手,飛快的幫他扣好釦子。

  「我的領帶呢?」阿緯也樂得輕鬆讓她幫忙。

  「領帶?」丫頭的頭四處轉了轉,她根本就不知道阿緯自己把領帶丟到哪裏去,他現在竟然找她要領帶?

  「這個勉強用一下。」丫頭打開衣櫃,隨意抽出一條天藍色的絲巾,折成條狀,飛快的在他的頸子上打了個領帶式的打法,「好了!」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打量了一下,「挺帥的。」

  「這是……這是……女人用的毛巾。」

  「這叫絲巾,不叫毛巾。」丫頭無意識的糾正阿緯的用字,然後硬拖著他往外走。

  要不是不想讓自己的名聲掃地,她大可把他留在這裏,管他要死要活,無奈她還得做人,留他住一宿已經很不智了,到時他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那她可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我要領帶。」阿緯微皺著眉頭,解開額上的絲巾。

  「先生,請問你幾歲?」丫頭在等待電梯時,轉頭看著阿緯詢問。

  「三十三歲。」

  「既然知道自己已經是個老男人了,就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電梯門一開,丫頭率先走進去,阿緯只好跟著進去。

  「可是我……」

  「沒有可是!」丫頭不耐的等著電梯緩緩的往下降。

  「我發現妳很兇。」阿緯將頸上的絲巾扯下,想了會兒,便塞進自己的外套口袋中。

  「我也沒說過我不兇,」丫頭根本就沒把阿緯的話當成一回事,電梯門一開,她一馬當先的衝出來,口中還喊道:「今天晚上我跟我們學校的老師有約,會晚點回來,聰明的話就別像呆子一樣在這等我。」

  阿緯聞言,這還得了?忙問:「那老師是男的女的?」

  「女的!」丫頭沒好氣的回答。

  「哦!那就好。」阿緯得到答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今天中午妳會不會到公司找我?」

  丫頭只考慮了一下,「再說吧!我不清楚我有沒有時間?」她搖搖頭,繼續往前衝。

  「妳走慢點,小心跌倒。」阿緯看她匆忙的模樣,不由出口制止。

  丫頭沒有給他回答,但腳步明顯收斂了許多。

  「詹先生,早。」

  「啊?您早。」阿緯吃驚的看著坐在警衛室後的人,連忙停下腳步,「高伯伯,今天值班啊?」

  「是啊!」高伯伯笑瞇了一雙眼,「看樣子,跟詹太太合好了吧?」

  阿緯想也不想就點點頭,「對啊!算合好了!最近我可能會常來這過夜。」

  雖然未經丫頭准許,但阿緯已經私下替丫頭決定了,畢竟中國俗話說得好,有一有二就有三,習慣就成自然了。

  「對嘛!」高伯伯拍了拍阿緯的肩膀,「這才像夫妻,」他低下頭,不停的在櫃台上翻找了一陣子,「喏!拿去。」

  「謝謝!」阿緯開心的接過高伯伯遞過來的鑰匙,「您怎麼知道我的鑰匙又被丫頭給收回去了?」

  「這種事想想就知道了,」高伯伯爽朗的說道,「沒有關係,你讓她收,我已經幫你打了十幾支,沒問題。」

  「這樣不會有麻煩吧?」阿緯細思了會兒,擅自將房客手中的鑰匙給人,實在不好。

  「有什麼麻煩?」高伯伯搖搖頭,「反正那間房間是你的,屋主擁有鑰匙根本不犯法。」「說得也是。」阿緯微微點了下頭,「謝謝您了,高伯伯。我上班要遲到了,下次再跟你聊。」

  阿緯揮了揮手,轉身離去。其實這棟房子何止丫頭那間小坪數的房間是他的,基本上他擁有丫頭所居住的這棟大廈。

  會讓丫頭住進他的房子,也是動了些小腦筋,找來鮪魚幫忙,瞞著洪詩,讓洪詩這個不知情的女人,煽動丫頭住進來,畢竟追求第一招,讓你的獵物,不知不覺的站在你的地盤上,這點,他自認自己做得還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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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幸運之神肯定棄她而去。

  丫頭從一早慌亂的趕到學校,而受到校長的「關愛」眼神照料,戰戰兢兢的捱完會議,到了教室,直覺這些當真是群小魔鬼。

  以前還有耐心對待他們,但今天,她的耐心放假了,她無奈的看著底下鬧成一團的小朋友,呼了口氣。

  「安靜點!」不得已,丫頭只好再次拉開嗓門,「快下課了,把聯絡簿拿出來,今天的作業就是這些。」她指了指身後的黑板,但講台下的小鬼頭還是沒有人要理她。

  「安靜!」她拿起課本,敲打著講台,終於收到喝阻的效果,她呼了口氣,「快抄,抄不完就留在教室,抄完了才能回家。」這句話一出,果然讓底下的三十幾個小魔鬼安靜了會兒。

  鐘聲一響,丫頭不由鬆了口氣,用力拍了拍手掌,企圖引起小朋友們的注意,「下課!」

  學生真是容易滿足,丫頭看著教室一會兒就一空,想起自己當學生的時候,也是同樣期待著下課鐘聲響起。

  但是為什麼要期待?說真的,也搞不太清楚,就算明明沒事做,回家也是對著牆壁,可還是很希望下課鐘早點響起,這真是──難解的學生情懷。

  她整理好東西,便緩緩的離開教室,跟蘇麗雯五點約在「喜朵」吃晚飯,而現在才十二點,丫頭稍稍考慮了一下,便走向車棚。

  有了一次經驗,再次來到高聳的大樓,已經沒什麼壓力。

  丫頭循著上回的足跡,登上十三樓。不過這次她沒那麼幸運,放眼望去,沒有看到上次自動來帶她去阿緯辦公室的鄭羽婷,所以她只好憑著記憶,獨自一人朝阿緯的辦公室而去。

  「部長,你要去哪裏?」

  才走沒幾步,丫頭便聽到左側傳來的聲音,她的腳步不由一停,好奇的微轉過頭。

  長廊看不到半個人影,她疑惑的把頭給轉回來,眼角卻在此時瞄到了個人影,她才又轉過頭,時間恰好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轉角出現,一臉難掩的怒氣,右手撥了下掉落在眼前的頭髮,疾步從她的面前經過,身後跟著上次帶她去阿緯辦公室的女人。

  「部長,你別這麼生氣,你……」

  驀然走在前頭的男人沒有預警的停住腳,身後的人一時煞不住車,直直撞上他的背。

  「妳穿高跟鞋為什麼還要走那麼快,不怕摔倒嗎?」莊家老么莊翊橙,眼明手快的接住差點跌落在地上的人。

  「我是因為你……」鄭羽婷搖搖頭,放棄解釋,她站直身子,把手從毛弟的手中抽回。

  有時鄭羽婷實在佩服自己這個英俊的頂頭上司,方才明明就是因為他毫無預警,一臉怒不可抑的從會議中離席,她才緊張的追在他身後,現在他卻在問她,為什麼要走那麼快?

  毛弟看著鄭羽婷收回手,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早知道自己這個以前是同班同學,現在則為他下屬的女人是個標準的冰山美人。

  他轉過頭,一改方才氣憤的神色,堆起滿臉笑容看著愣在一旁的丫頭,「Hi!

  妳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毛弟側著頭閒著丫頭,「可不要跟我說,妳是來找我二哥的。」

  丫頭遲疑了一下,「我……我就是來找你二哥的。」

  最後,丫頭也老實回答,畢竟若不老實回答,她也想不出有什麼好理由可以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看樣子,我二哥的追求總算有代價了。」毛弟不由一個擊掌,「我還在想,妳怎麼看也不像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實在不會捨得傷害我二哥,事實證明,妳還是有良心的。」

  「七仙女!」丫頭故意似的叫出毛弟在學校時候的綽號,輕聲的發出警告,「你的用字遣詞好像不太對。」

  算來她與毛弟的淵源頗深,不僅年紀相當,大學時代她還與他同校、同屆,不過兩人唸不同科系。

  原本她與他縱使同校,但也是人竿子打不在一起,畢竟一個學校三、四千人,能叫出全班四十多個人的名字都已經很算是記憶力超強了,她哪有那麼好的精神去熟識別系的同學?

  不過卻因為毛弟和自己的好友,也是現在毛弟的六嫂洪詩,在學校同屬那種風頭很健的人物,所以毛弟與洪詩兩人在學校時有接觸,而她也就藉著這一層關係與毛弟結識。事實上,她跟毛弟的交情還不錯,所以若要細算,兩人相識的時間,可比阿緯還要長了許多。

  毛弟雖看出了丫頭眼底的警告,但仍笑而不答。

  丫頭見到他的笑臉,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她還記得以前毛弟在學校時,很受女同學的青睞,而他之所以受人歡迎,除了長相英俊外,最吸引人的其實是他爽朗的個性,所以看到他的笑容,她也只有莫可奈何的份了,就如同──她對阿緯沒轍一般。

  「回神。」毛弟的大手在丫頭的眼前輕輕畫過,「妳在想什麼?怎麼想得一臉的呆滯?」

  「什麼呆滯?充其量也只是神遊太虛。」丫頭不認同的指正毛弟的話。

  「神遊太虛?!」毛弟露出一臉受不了似的表情,「唸中文的,什麼都要四個字、四個字。」

  丫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閉上嘴,不想浪費時間跟他爭執這些無所謂的話語,「你剛才怎麼一臉氣呼呼的?」丫頭好奇的開口詢問,「難道是公事方面不順利嗎?」

  「這……」毛弟聳聳肩,還是一笑,「別提了!我二哥現在在開會,要不要到我辦公室坐坐?我想,我們也好一陣子不見了,我順便叫餐廳送點東西,妳還沒吃飯吧?」他看丫頭搖頭,才繼續開口:「那好!今天妳就勉強點陪我和鄭羽婷一起吃午餐,OK?」

  「現在?!」丫頭感到驚訝。

  「當然是現在啊!」毛弟感到好笑,「不然妳什麼時候要吃午餐?現在已經快一點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丫頭連忙搖頭表示,「我是說現在是午餐休息時間,為什麼他還要開會?我這次是來第二次,兩次都是午餐時候,而他竟然都在開會,他當他自己是超人嗎?」

  「詹老師,公事是沒有分時間的。」毛弟不用想也知道丫頭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他看到丫頭一臉的不贊同,忍不住提醒:「可別忘了,妳的未來老公目前可是公司的代理總裁。」

  「什麼未來老公?你愈講愈……」

  「走了!」毛弟打斷丫頭的話,指了指自己辦公室的方向,「站在這裏講話可不比在我辦公室舒適。」

  莫可奈何,丫頭只好點點頭,「好吧!」

  毛弟聽到丫頭的口氣,嘴角不由微露出個弧度,帶著丫頭往他的辦公室的方向移動。

  丫頭跟在毛弟的身旁,算來她與他也有好一陣子沒見,感覺以前在校園中那個風光的大男孩,依稀可以在他身上找著影子,只不過,他的眉宇間似乎已經透露出他已非無憂無慮。這或許是成長與在現實打滾的代價吧?看著毛弟愈發成熟的臉龐,丫頭心想。

  毛弟推開一扇門上鑲著「業務部」三個字的門,可能是因公事忙,業務部裏的辦公桌有一半以上是空的。

  毛弟停下腳步,讓女士先行進入,突然像是有感而發似的開口:「遇到妳們這些女人實在太打擊我的自信了。」

  「你又再胡扯什麼?」經過他身旁時,丫頭不由斜視他一眼,「若我沒記錯,好像你以前──應該說就連現在,也挺吸引人的不是嗎?」

  「是這樣的嗎?」毛弟忍不住朗聲一笑,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還是好風度的讓女士先行。

  「你的辦公室……」丫頭的目光從正面前的巨大落地窗到腳底下的藏青色地毯,再移到角落擺著的法國十五、六世紀所流行的沙發椅,她不禁微發出驚嘆,「不一樣,而且是非常不一樣。」

  「妳說錯了。」毛弟的手一揮,請丫頭坐下,「妳應該說,我的辦公室很平常,而這公司,包括總裁辦公室才稱得上是不一樣。」他坐在丫頭的對面,輕鬆的靠向椅背,「實在受不了,在二十世紀的今天,在這棟現代化的大樓之中,會有那麼不明快的古董裝飾。」

  「那是一種美。」丫頭直接表達自己的不認同,她可認為這種中國裝潢設計很具美感。

  毛弟的反應是一笑,「我差點忘了妳唸的是中文系,」他搖搖頭,「在我腦海中會喜歡古董的學系除了考古、歷史外,就屬中文了。」

  「聽你的口氣,好像覺得不認同?」

  毛弟聳聳肩,沒有給予回答。

  「沒想到你竟然崇洋,」丫頭將毛弟的沉默當成不認同,她瞄了毛弟一眼,「你乾脆去娶個外國女人算了。」

  「外國女人?」毛弟露出一個深思的表情,似乎在衡量這事兒的可行性,最後搖搖頭,「娶個外國女人這點子是不錯,不過就我所知,並非所有的外國女人都很可人。」

  「怎麼?」丫頭坐在單人沙發椅上,一隻手輕撫著椅子扶手上的弧形花紋,「吃過虧?」

  「我?!」毛弟忍不住大笑,「妳認為有可能嗎?」她閉上嘴,看著鄭羽婷送上茶水,他伸手鬆了鬆領帶,沒有等待丫頭的回答,逕自開口說道:「算來我與妳和洪詩、筱婕認識的時間最長,但你們這三個,怎麼都看上我哥哥?我長得應該也不錯,不是嗎?」

  丫頭聞言看了他一眼,覺得好氣又好笑,「對我說這種話?怎麼?敢情你大少爺是在告訴我,你暗戀我們三個其中一個?」

  「不是。」毛弟連忙表示,這一弄不好,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畢竟這三個人,除了丫頭還未過門外,另兩個可早早就升格為他兄嫂了,「我會這麼說,只是常聽人說什麼日久生情之類的話,可是怎麼我們相處愈久,反而生不了什麼情、什麼愛?妳沒想過這種問題嗎?」

  丫頭聽到他的話,不由一愣,毛弟說的是實話,他們認識的時間是最久,但是感情的事就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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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4 18:10  資料  個人空間  短消息  加為好友 
以前充其量,她只能說是欣賞毛弟的才華,但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愫卻絲毫未在她的心中發芽,毛弟是優秀的不是嗎?這或許就是神祕的緣分吧!她想。不過雖說感情的事很奇怪,最奇怪的還是毛弟,畢竟在她印象中的莊翊橙,可是不曾為這種事疑惑的。

  她露出一個笑容,側著頭,沒有開口,安靜的聽著毛弟接下來的話語。

  「更重要的是,我認識最久的是這一個,」毛弟突然指著站在一旁沉默的鄭羽婷,「她也一樣,對我根本就不屑一顧。開心的時候,我的三餐都幫我照料;不開心的時候,甩都不甩我,女人──善變,我在她身上找到了這兩個字,也認同了這兩個字。」

  「部長!」聽了他的話,鄭羽婷終於打破沉默,「請你不要在詹小姐的面前這麼說,我怕會引起誤會。」

  丫頭的目光來回轉動在面前的兩人身上,她的手肘輕擱在扶手上,聰明的沒有多說,只把目光移到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女秘書身上,「鄭小姐,我想,我還沒為上次的事情向妳道謝。」

  「這沒什麼好謝,」鄭羽婷收回譴責毛弟的目光,轉而面對丫頭,淡然的表示,「這是我的職責。」

  「是嗎?」丫頭微微點點頭,奇怪這個女人真的是好眼熟,她肯定自己以前一定見過她。

  而毛弟認識這個女秘書的時間,還比他認識她的時間長,她與毛弟結識近六年,那這個女人……

  她很好奇,只不過她的個性可不像洪詩那樣急性子,她壓下自己的好奇,聰明的不管閒事。

  鄭羽婷不在乎的迎視丫頭好奇的目光,盡責的問道:「請問詹小姐和部長,今天中午想吃點什麼?」

  毛弟聞言,立刻反問:「我剛才在說妳心情好時會照料我的三餐,我看妳今天心情挺好,怎麼?今天沒有幫我準備午餐嗎?」

  「我……」鄭羽婷最後老實的點點頭,「有是有,但是方才部長對詹小姐說要從餐廳點餐。」

  「當秘書的人,」毛弟忍不住嘆道,「妳為什麼總把我的話給記得一清二楚,妳不累嗎?」

  「那代表你有個好秘書,不是嗎?」丫頭的目光好奇的看著毛弟,對他似有若無的怒氣感到疑惑,最後她的注意力才移到鄭羽婷的臉上,就見鄭羽婷一臉的平靜,根本沒有對毛弟的話做出任何表情。

  「有時候倒希望她不要那麼好。」毛弟看著鄭羽婷,一點也不忌諱的開口,眼神一閃而過的正經。

  丫頭微皺起眉頭,「怎麼說這種話?那麼不知足,有個好祕書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若不是她那麼好,就不會有人來跟我搶她了。」毛弟沒好氣的開口解釋,說起此事,他便一肚子的火氣。

  丫頭覺得新鮮的嘴角上揚,「有人跟你搶她?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對方不知道你是誰嗎?鼎鼎有名的莊翊橙,莊家的小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句話,誰敢不──「拜託!」毛弟微挑起一邊的眉頭,開口求饒,「別把我說得好像是紈褲子弟似的,我無福承受。」

  丫頭一笑,轉移話題,「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嗎?」

  「公事。」毛弟簡短的回答。

  「公事?」丫頭想了一會兒,「不方便告訴?」她的話才落,疑問還沒獲得解答,就被突然開啟的門給打斷。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也可算是壞消息的消息。」

  「你繞口令啊?」毛弟看著連門都不敲就不請自來的六哥,「什麼好消息、壞消息的消息?」

  「就是……」鮪魚因為看到房裏的人,而話聲隱去,微微吃驚的看著辦公室內。

  「你這裏……挺熱鬧的。」

  「還好。」毛弟站起身,面對鮪魚,「到底什麼事?我中途離席,你們又作出怎麼樣驚天動地的決定?看你的表情,這個決定跟我有關,對吧?」毛弟雙手抱胸,抬起下巴,站在鮪魚的面前有著就算天塌下來,由他自己來頂的氣概。

  鮪魚衡量了會兒,看著在場的人,最後覺得無妨的開口:「二哥下了道人事命令,決定放你長假。」

  「What?」毛弟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命令從明天開始生效,」鮪魚彷彿沒聽到毛弟的驚呼似的,繼續開口表示:「但若是你很心急,想在今天將這個命令生效也無所謂,我想沒人會反對。不過在你離去之後,請先把工作安排給Sandra,因為我知道你手上還有四、五筆的訂單,」鮪魚把手中的卷宗硬是塞進毛弟的手中,「至於鄭羽婷在你不在的期間內,就幫Sandra,這事已經成了定局,就這樣!」鮪魚拍了拍似乎還有一堆話想講的毛弟,「好好享受你的假期。」「Shit!」毛弟打開卷宗,臉色隨著時間而轉變,讀完全文後,他火大不已,「你們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如假包換。」鮪魚壓根沒把毛弟的怒火放在眼底。

  「那你們怎麼可以……」

  鮪魚打斷毛弟的話,提醒道:「幾個月是你自己說,你很想休息一陣子的,沒忘吧?」

  毛弟聞言先愣了一下,最後點頭承認了,「沒錯,我是有說過這話,可是──不是在這個時候。」

  「命令已經公布,沒得商量。」鮪魚的目光移到鄭羽婷的臉上,「鄭羽婷,妳聽清楚了嗎?」

  鄭羽婷看了毛弟一眼,最後輕點了點頭。

  「好極了。」鮪魚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面對著丫頭,「我二哥現在在辦公室,要我帶妳去嗎?」

  「也好。」丫頭有點遲疑的看著一臉憤怒的毛弟和立在他身旁一臉冷漠的鄭羽婷,這兩個人的組合還真奇怪──一熱一冷。

  「走吧!」鮪魚用眼神示意了會兒,丫頭會意的跟在他身後。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門一闔上,丫頭雖搞不清楚狀況,但看在與毛弟多年的交情的份上,她忍不住的開口,「好歹他也是你弟弟不是嗎?」「不能因為他是我弟弟就什麼都任由他。」鮪魚陪著丫頭穿過長廊,斟酌了會兒,「這次我大哥特地從加拿大找來一位女主管來幫我二哥,畢竟我二哥他──不很了解公司的營運方針,Sandra是我大哥得意的手下之一,年紀不大,但也已經可以獨挑大樑,共事這一陣子,我對她的表現還滿滿意,所以二哥這陣子也可以輕鬆一下了。」

  「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不過我還是不懂你們放他假的動機到底在哪裏?」丫頭一臉希望得到答案似的表情,「有更多的人手,對於現在這個非常時刻而言,不是更好,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放毛弟假?看他的表情,你也應該清楚他並不樂意休假不是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鮪魚無奈的嘆了口氣,「直到Sandra來了公司,我才知道,原來我弟弟竟然是個標準男性沙文主義者。」

  「毛弟?!」她印象中的莊翊橙對女人可是彬彬有禮,「男性沙文主義者?

  不會吧?」

  「相信我!」鮪魚露出一個笑容,「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我弟弟有這種「劣根性」,他不相信女人的實力,所以妳可想而知,這個女主管到了台灣,會是怎麼樣的情況。從第一天開始兩人就起衝突,他們兩人何時何地都能擦出憤怒的火花。妳知道毛弟怎麼稱呼Sandra嗎?」

  丫頭搖搖頭。

  「『Old woman』。」

  「o......old...woman?!」這可不像丫頭想像中的毛弟所會做的事。

  「不要懷疑。」鮪魚看到丫頭儼然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肯定的點著頭,「而現在更好,他為了有關業務方面的一個預算案還有那個秘書鄭羽婷,與Sandra叫得要兇,剛開始我和二哥還能容忍,偶爾鬧鬧脾氣是無可厚非,不過天天吵,這可超乎任何人的極限。」

  他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跟我二哥已經快被這兩團火球給燒死了,在煩惱公事之餘,還要有所顧忌,隨時要將兩個人給隔開。二哥和我覺得很累,所以不得已才決定將兩個人給分得遠遠的,而讓我弟弟去休假,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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